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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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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朝的惯例,国丧头十天不必上朝,也就是说,没有皇帝的传召,大臣不得入宫。但日常的事务还是要处理,因此,冯氏在家里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陆离给等回家。

“七郎。”

“母亲。”陆离行礼,“您有话说?”

冯氏将丫鬟小厮们都屏退下去,问道:“女帝如今到底是什么心思?”

陆离反问道:“母亲为何这样问?”

“七郎,娘并非参与朝政之意,娘只是担心。”冯氏在侯府后宅中虽心狠手辣,但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儿子,心里莫名忌惮。“只是如今她成了女帝,从前咱们这样对她,娘心中……怕得很。”

冯氏一生只在后宅中蹉跎,对朝政局势半点不懂,在妇人们心中,皇帝总是至高无上的,手握生杀大权,十分可怕。

陆离并不打算告诉她,如今的皇帝也不过能指挥那一队羽林军罢了,若是不拉拢一方势力,她也不过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不想谢凝再被人看轻。

“母亲,这些事有儿子在,您不必多想。”陆离道,“您只管将后宅管理好,对了,那个宫女,你看着点,告诉林氏注意分寸。”

说完就是一拱手,“儿子还有事要忙,母亲,我先请安告退了。”

“哎……”冯氏还有话想问,但陆离已经走远了,方向竟是内宅。

如今的太尉府也就是从前的永定侯府,是□□年初敕建的,还保留着前朝的古朴幽雅,也是典型的三层结构。正门与仪门之间是太尉官衙,仪门之后是正房,正房之后才是内宅。

正房东边还有个小小的院子。

陆离轻轻推开院门。

“吱呀——”

这本是谢凝的院子。

陆离恍惚中仿佛还能看到十六岁的谢凝,撩起门口的帘子,一双眼睛期盼又不安地等待着。而后双眼一亮,连狐裘也不披了,就这么跑出来,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到了他面前才想起礼仪,怯怯地叫道:“侯爷,您、您回来啦?”

风便卷起满地的落梅,混着白雪飘荡而来,陆离猛地清醒,将院门关上了,转身而去。走了两步,他又回到院子里,将房中的一件东西给拿了。

走过院子时,恰好一个丫鬟看到了,先是急匆匆地请安,然后飞也似地跑回了内宅,叫道:“姨娘,不好啦!侯爷又去那个院子啦!”

林翎儿昨晚在冯氏那里哭了一宿,现正在用冷水敷眼呢,听到动静立刻就坐起来了,咬着牙说:“表哥果然还想着那个女人,哼!”

她也不管自己的眼睛了,将大氅一披就往正房旁那个院子里走去。

她就像三年前无数次那样要去找谢凝的麻烦,而此刻,谢凝在宫里也正遇到麻烦了。

“陛下,臣以为不妥。”

谢凝无奈地看着眼前白胡子白头发的老臣,叹了口气道:“杜老,您以为朕做的何处不妥,你倒是明白说出来呀,这么一句不妥,朕如何知晓呢?”

老儒生登时涨红了脸,就像逼他做什么有违天道的事一样,半天才说道:“陛下……陛下已是帝王之尊,怎能因儿女私情便插手大臣内宅之事呢?”

谢凝吃惊,“杜老,这话如何说的?”

杜瑞的脸更难堪了,那神色就像当众将他衣服扒了一样,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给他钻进去,又不得不将事情说清楚。“陛下,陛下昨晚将一个宫女赐给太尉,国丧期间,此事已是不妥,陛下还特意提到太尉之妾……”

哦,果然来了。谢凝心中暗道,脸上却做出羞恼的样子,喝道:“禄升!”

“陛下!”禄升一听她语调不对,忙过来跪下,“老奴在!”

谢凝怒道:“朕昨晚是如何吩咐你的?朕要你悄悄地将赏赐弄下去,这就是你悄悄地?”

“陛下息怒,老奴……老奴一路小心谨慎,绝无他人知晓啊!”禄升连连喊冤,不住磕头。“陛下明鉴!”

“还敢狡辩!”谢凝喝道,“若非你胡言乱语,杜老如何知晓此事?”

杜瑞这才明白,他头上已经顶着一个“窥视御前”的罪状了,他吓得脸色一白,忙跪下了,叫道:“陛下,老臣……”

“杜老不必多说。”谢凝道,“杜老是为朕着想,朕心中清楚,但朕如今也知道了,这重重宫门,竟连一句话也锁不住。朕身边这般多人,一个个都长着别人的眼睛、别人的耳朵……”

这番话简直就是说她身边全都是耳目,哪怕此事是真的,在场的宫女太监们也吓得全都跪下了,叫道:“陛下,奴婢不敢!”

“你们哪还有不敢的?是朕不敢呐!”谢凝说着说着便红了眼圈,忽然站起来,衣袖掩口奔到正殿上,在隆昌帝灵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哽咽道:“父皇……”

杜瑞吓得几乎手足无措,试问一个大臣,哪怕已经是两朝元老,哪里见过皇帝说哭就哭,还到先帝灵前哭的呢?

而谢凝不仅要哭,还要罢工!她哽咽,声音哀哀。“父皇,这皇宫哪比山中清净?女儿不如回到山中修道!朕不过就想安抚太尉,大事化小,不曾想到了有心人眼中,竟成了朕与太尉爱妾争风吃醋!父皇,满朝文武,哪个真的当女儿是皇帝呢?不过都当朕是个无知妇人!父皇,等您十日停灵,朕便开个朝会,问问满朝文武,谁堪大任?谁知晓如何当皇帝?朕便将皇位传于他,然后给您守灵去!”

杜瑞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一路连滚带爬地到了谢凝跟前,话都说不利索了。“陛下,老臣……老臣……”

“杜老不必说了,杜老不过是为国担忧,觉得朕不堪重任。罢了,禄升,将杜老送回去吧……”

“陛下,陛下息怒……”杜瑞吓得连连磕头。

“陛下,息怒!”宫女太监也跪了一地。

谢凝不肯息怒,她还要哭,而且不敢放声大哭,只是红着眼嘤嘤啼哭,紫宸殿中登时闹得不可开交。好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太后驾到——”

原来是禄升眼见这情形是不能好了,赶紧将太后请来了。

第17章 妆模

隆昌帝的皇后封号嘉元,也是个安静怯懦的性格,出身京城没落世家,一生不曾生育。在隆昌帝后宫那凶残无比的斗争中,她本该是个随时能被人挤掉的皇后,但隆昌帝其他嫔妃身后都有个世家大族支撑着,诸嫔妃谁也不服谁,是以,嘉元皇后竟然一直在后位上呆着。

当日隆昌帝驾崩,谢凝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嘉元皇后,她满以为这皇后来了至少能帮她做点什么。哪知嘉元皇后到了紫宸殿便开始哭,哭着哭着就晕了,接下来这几天,嘉元皇后除了每日到先帝灵前啼哭,就一直待在长秋宫里不肯出来。

不过眼下她也不得不出现了,只是出现了她也不知能做什么,一看紫宸殿里乱成一团,便站在先帝灵前啼哭着,叫道:“陛下,莫要哭了,如今皇宫上下都需陛下做主,陛下您若是弃了这皇宫去守灵,哀家如何是好?哀家也随你去了吧!”

好了,又一个添乱的人来了,谢凝笑得几乎肚子抽筋,只好忍着不去看杜瑞的神色,依旧掩着面哭道:“太后,朕如何和能做这皇宫的主?朕由着诸位爱卿做主才是!”

“皇上说的是哪里话?您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朝堂……朝堂之事哀家不懂,但皇宫的事您如何不能做主了?”太后边哭边气,骂身边的宫人们。“陛下久在山中,不知皇宫之事,你们服侍先帝与哀家多年,难道也不懂么?一个个都被什么蒙了心肝,竟泄露御前形状!来人!将他们都拉下去!通通打死!”

“太后!太后饶命!”宫人们哭成一团,好些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何无缘无故的就要被打死?

太后又冲着禄升道:“禄升,逆也是老宫人了,如何这般不知进退!你身为太监总管,执掌宫人,别的地方藏污纳垢也就罢了,紫宸殿是什么地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也有人将消息传出去,你说!你要如何谢罪?”

“老奴知罪。”禄升连连磕头,“求太后责罚!”

谢凝看事情也差不多了,再哭闹下去,杜瑞那老人家只怕能给她们哭晕过去,便道:“太后,朕不能罚禄升,若是将禄升弄走了,朕身边便没得人可用了。”

“陛下身边怎会无人可用?皇宫三千人,每一个都是陛下的奴仆!”太后呜咽道,“可怜的孩子……罢了!禄升,还不谢陛下不杀之恩?快快将这紫宸殿清理干净才是!”

“是是,谢陛下不杀之恩,谢太后!”禄升忙磕头谢恩。

太后又道:“兰桡,琼叶,将陛下扶起来,为陛下梳洗。”

“是。”兰桡与琼叶扶起谢凝,谢凝一步一呜咽地往暖阁去了。

满屋中,太后叹了口气,默默垂泪。整个宫殿都是跪着的宫人、侍卫还有个老尚书,愣是大气不敢吱一下,整个宫殿坠针可闻。

谢凝回到暖阁,这才将掩面的广袖给放下了,赖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真真累死朕了!”

“陛、陛下?”琼叶瞪大了红肿的眼。

不该呀!陛下不是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怎么除了眼圈红点、声音沙哑点,眼上泪痕都没有一点呢?

“噗~”谢凝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笑道:“小琼叶,你呀,还要跟禄升多学学,瞧今天禄升跟朕配合得多密切,也就是你还傻愣愣的。”

琼叶满头不解,兰桡便恭敬道:“陛下,容奴婢为您梳洗。”

“嗯,来吧。”谢凝靠在椅子上。

兰桡行礼,将早已悄悄送来的胭脂水粉等等妆物都取了出来,在谢凝脸上细细描画。琼叶在一旁看着,亲眼见证化妆是如何鬼斧神工地将一个笑嘻嘻的陛下变成了个样——红肿的眼眶、脸颊的泪痕、疲倦的双眸、黯淡的脸色。

谢凝的肤色本就白皙,这妆容一上去,只叫人心疼可怜。

而谢凝还嫌不够,抚着脸问道:“琼叶,觉得如何?”

琼叶老老实实地说:“陛下,奴婢现在十分想将气哭您的人暴揍一顿,为您出气。”

“那就好。”谢凝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懒洋洋地往大殿走去。

就要跨过门槛时,琼叶又清楚地看到她家陛下玩了个变脸,那懒洋洋的神色瞬间一收,变成疲惫而凄苦的模样。

“叩见陛下。”满屋子的人终于等到她了,急忙见礼。

谢凝摆手示意不必了,走到杜瑞面前,叫道:“杜老。”

“老……老臣在。”杜瑞的肝胆都颤了,不知这女帝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谢凝却只是叹了口气,说:“方才是朕失仪了,先帝忽然驾崩,朕临危继位,朝中、内廷、后宫处处艰难,朕……朕实在怕得很,忧思过度,惊怒交加,适才反应过度了。杜老上奏之言,朕都记下了。来人。”

“陛下。”

“将杜老扶起来,好好地送回尚书府去。另传朕口谕,点黄金百两送至尚书府,聊表宽慰。”

杜瑞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只能连连谢恩,在太监的搀扶下,一步一拐地告退。

等杜瑞离去了,谢凝才在隆昌帝的灵位前站定,道:“禄升。”

禄升忙道:“老奴在。”

“从今日起,紫宸殿之宫人,除了你与琼叶,全部替换。若是连紫宸殿也不能保持干净,你这太监总管也不必做了,去太尉府当个内院总管吧,朕相信陆老夫人必定十分喜爱你。”

禄升心头登时一颤,不知自己究竟何处露了马脚,竟让女帝看出他是太尉的人。他不敢多言,忙道:“是,老奴遵旨,老奴以性命担保,从今以后,紫宸殿上上下下必定干干净净,连根柳絮都飞不出去!”

谢凝点了点头,没有评价,又转头和颜悦色道:“太后。”

“陛下。”太后忙应道。

谢凝道:“太后身边那位兰桡女官,朕十分喜爱她那一手好妆容,不知太后可否割爱,将兰桡让给朕?”

“陛下垂怜,是兰桡万世之福,哀家如何能阻拦呢?”太后道,“再者,陛下当谨记,这皇宫、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想要什么,不必过问,直接下旨便是。”

谢凝一笑,对此十分满意,想必太后也满意得很。

第18章 请罪

“……事情便是这样,陛下将整个紫宸殿的宫人都换了个遍,不过大太监禄升没换,琼叶升为一等宫女,服侍御前,另从长秋宫调了个司妆女史,名叫兰桡。”耿常宁将白日宫中发生的的事都禀告了一遍,又问道:“侯爷,您看,女帝是否已发现禄升是我们的人?”

陆离眉目疏冷,目光落在书案一角的锦盒上,片刻后说:“去递牌子,我要进宫。”

耿常宁问道:“那……事由呢?”

陆离还未回答,他的贴身小厮微尘就大呼小叫地跑来了。“侯爷!不好啦!夫人的院子……”

他跑进来,急得跳脚。“夫人的院子被林姨娘砸啦!”

陆离的眼色瞬间一沉,风一般掠了出去,他的内书房就在正房院子的西厢,谢凝的暗香苑就在正房东边,几乎是瞬间就到。

去了一看,院门还是好好的,但是院子里的梅树被撞得枝断花落,屋子里乒乒乓乓声音不断。陆离眼神复杂而剧烈地变化着,拳头握起,又往前走了一步,却最终停了下来。

“侯爷?”微尘和耿常宁追了上来。

“现在有事由了。”陆离道,“去报与女帝,就说我愧对女帝,没能将女帝之物保护好,请女帝责罚。唯剩一件旧物,希望能呈与女帝,望女帝赐见。”

“是,属下这就是去拟奏折。”耿常宁躬身道。

“可是,侯爷……”微尘看看转身就走的陆离,又看看已经安静无声的屋子,“林姨娘……这……”

“将她拖回去,把院子锁起来。”陆离道,“微尘,过来更衣。”

“哦……是。”微尘一步一回头地走了,跟着陆离回到内书房,忍不住道:“侯爷,暗香苑您三年来都不舍得……”

“闭嘴。”陆离喝道。

微尘嘴巴一抿,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陆离换上外出的锦袍之后,耿常宁便将牌子递进宫了,等陆离策马到了崇安门外,传太尉入宫的口谕已传出来了,但见面的地方却不是紫宸殿,而是曲江池边的凉亭里。

这样冷的天,雪刚停,她竟然在凉亭里见人?就她那个破身体,这是嫌活得不耐烦了么?

陆离皱眉,快步上前,远远地只见凉亭里站着个白色的身影,靠着柱子也不知在看什么。陆离一时心急,叫道:“你还真当自己玉骨冰心,在雪里也冻不坏的?”

谢凝闻言转过脸来看他,眼圈竟还带着点红色。

陆离蓦地想起白天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女帝被礼部尚书逼得在先帝灵前哀哭,差点将皇位也让出去了。这场哭有多假他心中清楚,他只不知自己为何此刻还会第一眼就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陛下。”陆离敷衍地拱了拱手,嘲讽道:“陛下莫不是也要在臣面前哭一场?如今的眼泪是越发廉价了。”

谢凝一愣,随即笑了,“这就要看太尉拿什么来换了。”

陆离的嘴唇抿起,他的嘴唇本就薄,此刻紧抿,便如一线般锋利而薄情。

“你以前不喜欢哭。”

“其实啊,朕一直都是个说哭就哭的人,受不得一点委屈。”谢凝叹道,“不过因为从前太尉同朕说过,眼泪是最无用最叫人厌烦的东西,朕便不哭了。”

陆离的表情一顿,问道:“那现在为何说哭就哭?身为帝王……”

“朕算个什么帝王?再说了,一场眼泪能换来身边清净,有何不可呢?”谢凝笑道,“朕现在身无长物,能换一点东西是一点,太尉说的嘛,要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这话说得世故而萧索,陆离一直避开不肯看她的脸,她的眼眶她的伤疤,都不想见到,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往她望去。刚好一阵风来,将她身上的衣衫吹得猎猎而动。陆离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将身上的大氅摘下,一步上前将她满头满脑地兜住。

“吹死你得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将带子系了个死结,又退到台阶下,别过眼不看她。“陛下当珍重圣体。”

谢凝抚着身上的鹤氅,足足愣了半刻钟,才记得叫道:“来人。”

“陛下。”禄升应道。

“去取件大氅来,朕可不敢用太尉的大氅。”

“是,奴才这就去。”

陆离皱眉道:“何必多事?”

“不多事。”谢凝垂眸道,“总不能看你生病吧?本来就不喜欢穿棉袍。”

一句从前,一句本来,好像两只手,将遥远的回忆全都捞了起来。谢凝不由得问道:“院子里的梅花还开么?”

这话仿佛提醒了陆离,他低声道:“臣此来,是同陛下请罪的。”

谢凝受了他的关心,心情好得很,笑道:“好好的请什么罪呢?”

陆离道:“臣……护卫不周,陛下遗留在臣府中的物件,今日不慎都毁了。”

谢凝的笑便僵住了,脸色好不容易因为身上的大氅红润了些,这下子又都白了下去,她勉强笑道:“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毁了便毁了吧,朕去永定侯府时本就身无长物,遗留的不过是侯府给朕的,说来……本就没什么是属于朕的。”

“还有一件。”陆离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这个是你的。”

谢凝见到那盒子,不由得神色一颤,问道:“这……这是……”

她半晌问不出个所以然,陆离却点头道:“嗯。”

“居然还在。”谢凝一贯平静的声音也不住颤抖,忙道:“快还给我!”

她是真的着急了,连“朕”都忘了,直接就说“我”,立刻就要冲上前。但她忘了身上的大氅本是陆离的,两人足足差了一个半头,大氅在地上铺了好长一段。谢凝不慎踩到大氅,惊叫一声便要摔倒,她着急地往后仰,想平衡住身体,不想地上结了冰滑得很,这一仰将她直接往后一滑,竟要翻出栏杆,坠下曲江池里去!

“凝儿!”

“小心!”

陆离来不及想另一道声音是谁,因谢凝已经翻出了栏杆。他借着一掠之势将谢凝抱住,足尖掠水而过,稳稳地停在岸边,心脏急促跳动,低头喝道:“你就这么想死?”

谢凝的视线却落在前方的凉亭上,身体冷得像冰。

第19章 断镯

凉亭前的青石阶光滑而平整,上面有个小小的锦盒,锦盒摔得半开,两截玉镯便从里面摔了出来。

陆离的脸色一变,低声叫道:“凝儿!”

“太尉僭越了。”谢凝冷冷道,“自四天前先帝驾崩,世上便无人能如此唤朕。”

“你……”陆离语气流露一丝着急。

“太尉要说这镯子是方才摔断的么?”谢凝笑了,目光在断节的玉镯上流连了一下,道:“朕看这玉镯的断口陈旧得很,上边还缺了一块,难道缺的那块掉进太液池里头去了?”

“我不知道……”陆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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