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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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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恨恨地一甩袖子,强忍了忍:“一会自己去领十板子!”

德宝松了一口气。到底是伺候多年的,皇上还是顾念着情份没下狠手。德宝连忙磕头谢恩,爬起来便要指挥人去把里头的容妃弄出来。

“领什么板子,这事又不是他的错。”清洌的女声响起,德宝闻声微微抬头,正见到皇后披散着发,赤着脚,披着一件外袍走出来。

“你出来做什么?”皇帝见皇后赤着脚散着发走出来,连忙一侧身,拦在她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低声说,“地上凉,再进去多穿件衣裳。”

赵嫣容斜睨他一眼,半眯着凤眼说:“容妃光着身子坐在地上这么半天都不觉得凉,妾身自然也不会觉得冷。”

听她这一句话,李睿的脸都黑了,扭头对德宝骂道:“没听见皇后说的吗?还愣着作什么,去把容妃给朕拖起来!”

德宝连连应声,带着两个太监冲进去将失魂落魄的容妃架了起来。

又有宫女捡起了她落在外头的衣裙,七手八脚地将衣服给她套上。

刚被皇帝骂过,还差点捱了板子,惊魂未定的宫女们这手脚上便有些失分寸。容妃的细皮嫩肉被她们的粗手笨脚撞了掐了好几下,她忍不住动手反抗起来。

不过皇上就站在帐子外头,她也不敢挣扎得太厉害弄出声响,到底还是把衣裳都穿上了。

只是鬓发在推推搡搡中弄乱了,头上的飞凤钗、合意簪歪歪斜斜地坠着,全身上下只剩了狼狈。

她心里又惊又怕又羞又怒,本以为皇帝叫她来是要重拾旧情,没想到是让自己来受羞辱的。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大白天的跟皇后滚在一处,还要她来观赏?

皇后这荡|妇,全然不知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这是往她心口窝里戳刀子,戳完了又抹上一层厚盐。容妃娇美的五官扭曲着,只觉得脸皮子发紧,就像当日自己跪在昭阳殿里自己掌嘴一样,那种疼痛植入了骨髓,让她恨得发疯。

“皇上!”她看着站在那里,曾给她带来无穷绮念的俊美男人,眼泪止也止不住。那些温柔的情话,缠绵的亲昵和夜晚恣意轻狂的纠缠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容妃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皇上明明是喜欢她的,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给她封号为“容”,也不会那样爱宠,甚至将凤印也交给她暂管。

如果说,以前那些只是镜花水月,是她自己的错觉,那么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皇帝因何要急于将这层虚假的外皮撕开,如此绝情地把她从云端打到泥坑里去呢?

“皇上,皇上……”她挣开架着她的太监,跪爬着扑向李睿,想去抱他的大腿,只是没爬了几步,就被人按住了,“皇上,妾身是奉了您的宣召才来的啊,妾身并非有意冒犯皇上和娘娘……”

“是啊,刚刚还想抓本宫的脸,若非这床上躺着的是本宫,你是不是还想把人掐死啊?”赵嫣容起来得急,身上衣带也是胡乱系的,眼见人都来了,容妃也被压制着,她便招手叫了两个宫女来帮她重新整理。

“娘娘,妾身不知道那是您。妾身是万万不敢冒犯娘娘的,求娘娘明鉴!”容妃连忙将脸转向皇后,连声地哀求。

“怎么,因为不知道是本宫所以就能下手?”赵嫣容双眉一挑,口气冷洌,“若这里躺着的是庄贵妃,是贞妃,是惠妃,是梅贵嫔,你会怎么样?”她推开围在身边的宫女,走到容妃的面前,自上而下看着她。

“这是宫里,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宫妃最忌讳的就是拈酸吃醋,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二品妃,居然就敢当着皇上的面去攻击皇上的女人,你行啊,胆子真够大的。”赵嫣红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抿着双唇脸色阴暗的皇帝,“容妃柳氏,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本宫的主意?又是哪里来的资格敢管皇上的私事?”

容妃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胸口急遽起伏着。

若方才在床上的女人只是普通的宫妃,她这样的吃醋打闹,或许会令皇上生厌,但也不过是就罚罚了事的。可是那是皇后,是皇帝的正妻,是整座后宫的主人。她那样的举动便是逆上。她就算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道不明。

容妃知道皇后不喜欢她,女人的感应是极敏感的。从皇后醒过来,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就带着嘲讽、不屑,还有隐藏得极深的厌恶与憎恨。她是想取而代之,但是从不敢宣诸于世。因为那是犯上大罪!

她在昭阳殿里安插心腹,收买管事太监,都是私底下悄悄地进行的。她想皇后死,死得悄无声息,无迹可循。

却不意味着要将这心思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因为那是找死!

“皇上、皇上!”容妃知道自己去求皇后没用。在她醒过来的第一个时辰,她就已经很好地向容妃展示了自己的心狠心辣。

容妃的希望和救星便只可能是皇帝。

她哭,她喊,只求能让那个心肠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男人能回忆起他们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

“妾身刚刚只是一时犯浑,并非故意啊皇上!”容妃哭着嘶喊,“妾身对皇上的心思可昭日月,妾身是嫉妒,是心量狭小,可那也是因为心里只放着皇上,见不得您喜欢旁人。妾身错了,皇上您念着往日的情份,饶了妾身吧。皇上、皇上!”她的手指触到的裙子上冰冷坚硬的东西,突然想起那是掌宫亲手给她戴上的玉坠,连忙双手将那玉坠子捧起来,送上前说:“皇上您看,这是妾身初进宫时您赐的坠子,妾身一直随身带着,片刻不舍离身。皇上,妾、妾是真心的……”

李睿看着她手上的双鱼坠子,眉毛微皱了皱:“朕何时给过你这种东西?”

“皇上?”容妃捧着玉坠的手僵住了,“这……这不是您那天离开后放在妾身枕头上,与妾身定下情盟的信物吗?”

赵嫣容在一旁看着,听到容妃说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听听,还情盟呢?敢情容妃将皇帝当情圣了。

李睿的脸本就黑着,这时更成了锅底,一把将站在身前的德宝扯过来:“这是你干的?”

德宝的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奴婢哪有那胆子敢假传圣命?您这玉坠儿少了好些日子的,陛下你上个月还随口问过,奴婢特特找过,一直没能找着,谁知道会在容妃娘娘那儿?”

“皇……皇……”容妃哪里经得起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意识地将手中玉坠儿攥紧了,好像那就是她现下的命根子一样。

“私拿陛下贴身之物,容妃你该当何罪啊?”赵嫣容也不知道皇帝这是故意要撇清关系,还是容妃真的这么胆大,自己拿了皇帝的坠子当信物。在她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反正不管怎么样,皇帝把容妃弄到这儿来,总不会是想要跟她昔日重来,不然也不会那样招惹她了。

皇帝看了一眼容妃手心里紧攥着的那物,冷笑了一声说:“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也不当什么。一会扔了便是。”

当天午后,宫里传了一道圣旨。

容妃柳氏因怀执怨忿,私藏圣物,数违教令被贬为美人,即日自华清宫迁出,移居清凉殿。着令独居三月,静思己过,而后方可复出。

清凉殿在宫室西北侧,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只有不受宠的宫妃才会住到那里。

清凉殿里也没有主位,以前只有一位佟美人住,现在又塞进一位柳美人。

她算是彻底打入冷宫了。

发落过容妃,李睿将宫人们挥退,站在赵嫣容身前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赵嫣容也不说话,只坐在床前拿梳子梳头。

“朕,是将她给忘了。”过了半晌,李睿总算开了口。

赵嫣容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嗯。”

“你不想问点什么?”

“陛下胸有乾坤,手掌天下,所言所行自有深意,妾身只不过是刚刚被吓到了,一时失态。”赵嫣容手里编着辫子,笑着看他,“皇上,您不会因此生了妾身的气吧。”

李睿听着她的话,提了半天的心放松下来,可是再细细咂摸,又觉得心里不是个味儿。

皇后大方地告诉他,根本就没拿这事当回事儿,那他为什么还会觉得心里头堵得慌,觉得有那么点不开心呢?

赵嫣容编好辫子要起来,腰上传来一阵酸痛。她轻呼了一声,身体摇了两摇,李睿急忙将人抱住。

“你还好吗?”

皇后双颊飞红,眼蕴春水般斜了他一眼,小声地嘟囔:“还不都怪你……没完没了的……”

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听着她的声音,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体,李睿心神一荡,方才那些不满和憋屈仿佛随着怀里美人儿的一颦一笑都散开了去。他只觉得心头痒痒的,回想着刚刚美妙无比的气息,想着那滑腻的,沾着微汗的皮肤,想着那难以言喻的*滋味,皇帝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凑在皇后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皇后面上红云更盛,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哼哼着将双臂挂在了他脖子上。

“人家很累……”

“皇后只需躺着,朕一个人累着就行。”

“讨厌!”

刚刚挂起的帏帐又被放下来,这回没人敢再摸鱼偷懒,一个个站在自己该站的位子上,屏息凝神,全力忽视从帏帐深处传来的被翻红浪之声。

第40章

40【不死不会休】越俎代庖的裴侯+双倍犯之的皇后

肖沉墨等到过午也没等来容妃,知道这次应该是差不多了。果然到了掌灯时分,圣旨就传遍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

华清宫被宫中侍卫围了起来,不许人进出。肖沉墨却是在被重重包围的这夜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到了第二日晨光微露,宫里侍卫们便将华清宫所有人等全都集中到了偏殿,开始里外搜查起来。

那臭不可闻的膏药肖沉墨昨天就命人拿下来扔掉了,所以华清宫里虽然还弥漫着淡淡的味道,却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

肖沉墨同宫里的女婢太监们一起,跪坐在偏殿打扫得十分干净的院子中,看着外头人头攒动,鲜明的铠甲和刀剑刃锋中偶尔掠过的一抹寒光,一时之间神思有些恍惚。这样的情形,在十几年前也有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她心中满是惊惧绝望,而此时,则充满了希望和欢喜。

“让人将华清宫掌宫叫出来。”院门外传来一声低沉清洌的男音。肖沉墨振奋精神,理了理衣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华清宫掌宫肖沉墨,见过大人。”她低着头,跟着侍卫走到院门外,停在一人的身前,蹲身行礼。

“抬起头来。”

肖沉墨抬起头,见到了一张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脸。

削瘦的面颊上有一双顾盼有神的眼睛,双眉斜飞入鬓,让他过于端丽的容貌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他白色苍白,唇色偏浅,面容沉峻,身上穿着玄金色双蟒翻江对襟长衫,腰围玉带,头戴碧玉双花冠。身材高挑,看起来有些瘦弱。

瘦归瘦,却渊停岳峙,极有气势。

肖沉墨倒吸了一口气。这人你用不着认识他,任何人,仅从他的服饰、形容和气势上,便能猜出此人的身份。

冠军侯裴宜!

他是外臣,怎么会入宫负责搜检华清宫?肖沉墨一时怔住,脑中涌起无数的念头。在外人眼中,却是这位掌宫女官被裴侯异于常人的美貌给震慑了,以致于一时忘了分寸。

裴宜双眉微蹙,哪个男人被人这样没礼貌地盯着看都不会是件高兴的事。

何况这女人眼中并非惊艳或是害怕的样子,而是一脸见了鬼的神情,这让他分外不爽。

他轻轻咳了一声,这个相貌平凡的女官才清醒过来,忙着低头给他行礼。

“本侯奉皇上圣谕,来此检视有无违禁之物。请肖女官带路,本侯要亲自去查柳美人所居的内殿。”

肖沉墨低低应了声是,一言也不发,便在前头领路。

只是那步伐迈得凌乱,背景也有些僵硬。

其实这哪里是皇帝让裴宜来搜华清宫的?不过就是皇帝得遂心愿,一时兴趣又跑去找小表叔得瑟,害得裴侯爷心中不爽,借着机会找地儿来发泄罢了。

裴宜脚步轻松地跟在肖沉墨身后,见她态度这样奇怪,不觉也有些上心。

只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官的记忆。

难道是容妃宫里真的有什么猫腻,让这女官心虚了?

裴侯爷不觉微眯起双眼,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慎重。

说是亲自抄检,当然也不用裴侯亲手去翻的。宫中禁卫们在抄家这方面个个都是专家,他们将容妃的寝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地翻了一遍,连根耗子毛也没放过。但凡觉得有点不对头的,都捧过来让裴侯过目。

容妃承了三个月的圣宠,宫里名贵的东西自然比别处要多。就算有那么一两件违了制,逾了矩的,其实眼闭闭也就能过去了。

不过裴宜并不打算闭眼,不管是什么,只要有一点违规模糊之处,他都让人登记在案,把东西归置到一处。

柳家为了一己私欲拦着朝廷变更新税法,又在济州、涿州等地大肆圈地,与民夺利,还因为圈地害了不少人的性命,裴宜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他与李睿设计了大半年,才将柳家的根基枝叶削了大半,如今就差最后那么一下子,他很乐意再在柳氏身上狠踩一脚。

宠妃?宠你娘的宠。敢跟皇后叫板,还趁着皇后被软禁的时候买通太医宫女要皇后的命?

自己找死,神佛都救不了你!

裴侯阴阴地笑,本侯不把你慢慢碾死就把这裴字倒过来写。

等彻底搜完了,裴宜让人捧着那些“证物”打算去找皇帝交差。

那个一直在一旁低头不吭声的女官突然低低地叫了一声。

裴宜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见那女官不知在哪里撞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正揉着脚踝小声地呻|吟。

裴宜本不想管她,不过视线在她脚边上一扫,却发现了不妥之处。

殿中是铺了薄毡的,那女官好像是踢到了薄毡的一角,将那块毡子踢卷了起来,露出下头铺着的青石大砖。

那砖头的一角比别处看着高了一点,正是这一点,将肖女官给绊到的。

宫里内殿的青砖都是严丝合缝地砌好,就算年久被重物压过砸过,也都是向下凹陷,像这样翘起来的还真少见。

裴宜向外迈的脚在空中顿了顿,拐了个弯落在了肖女官摔倒的地方。

他半跪下来,没理会还在揉脚的女官,眯着眼细细盯着那块翘起来的砖头看了看,一招手道:“来人,把这里撬开!”

这青砖砌得并不牢,一个侍卫一只手就将它扒了开来。

“侯爷,这里头有东西。”那人探头看一眼,用手将青砖下垫着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个油纸包裹,里头鼓鼓囊囊的包了不知什么东西。

裴宜接过纸包,眼睛瞥了还跌坐在地上的肖女官两眼,将东西递给她:“你认识这个吗?”

肖女官看了看,摇头说:“奴婢不识得。”

“打开它。”裴宜将手向前递了递,肖女官倒也不犹豫,抬手就将纸包接了,手脚十分利落,片刻就打了开来。

里头包着几封书信,还有一些契纸飞钱。

裴宜见其中并无异状,这才从肖沉墨手里把小包拿过来,扔给侍卫捧着,抽出一封信来看。

看着看着,他眉头挑了起来,脸上浮起冰冷的笑意。

又抽了几张契纸一一翻过,“哈”了一声,便让人原样包好,然后揣到了自己怀里。

“你……”走了两步,他转回头,看着那个面目平庸的女人,目光闪了闪,“你的脚怎么样?”

肖沉墨低下头,恭顺地说:“奴婢无妨,多谢侯爷关照。”

裴宜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来人,把这位肖女官扶到侧殿休息,让太医院派个医女来帮她瞧瞧脚。”

肖沉墨心头一阵乱跳,忙说:“不敢有劳大人,奴婢只是崴了一下,过一会就好了。还是让奴婢回偏殿去,跟华清宫的宫人们在一处。”

裴宜说:“你立了功,等着赏吧。”

肖沉墨抬起头,一脸茫然,微张着嘴看着他:“啊?”

裴宜笑了笑,这女人,倒真是会装。

一甩袖子,裴侯带着人和大堆的证物,很快离开。

留下的侍卫依旧要守着华清宫,尘埃未定前,谁也不得擅自离开。

肖沉墨的脚伤很轻,她只是坐了一小会,便可以站起来走了。

裴宜留下的人叫来了医女,拿了药油帮她揉了揉。撞破的脚趾也包扎好了之后,在肖沉墨的坚持下,侍卫们将一瘸一拐的她送回了偏殿。

隔了两日,前朝的消息也传到了后宫。

柳阁老纵容子侄圈地行凶,贪污国帑,着令三司彻查。工部侍郎柳彦己私授宫妃钱财,数额巨大,来历不明,着令提入宫内有司另审。

华清宫里揪出两个宫女,原是柳美人带入宫中的柳家婢女,自被圈在华清宫养病后,柳美人不得见柳家人,便是经这两个人收买宫中侍卫,暗与娘家交互消息的。受了柳美人的牵累,华清宫的宫女太监们或多或少都吃了些苦,原有品级的宫人俱降了一二级不等。倒是肖沉墨因无意间踢开柳美人暗藏书信、飞钱、契书的暗格,算是将功抵罪,依旧保留了五品的掌宫女官之位。

又过了数日,柳家被定了罪,而柳美人也被从清凉殿移到了真正的冷宫——待罪嫔妃暂居的肃正堂。

时已四月,阳光已由和煦变得炽烈,天地间充塞着耀目的光辉,草木繁盛,甚至已能偶尔听见夏虫唧唧之声。

肃正堂外浓荫蔽日,四周干净整洁,与别的宫室相比,除了宫墙高了一丈,其他别无二致。

只是一走进去,就有股子透骨的寒气兜头盖脑地笼过来,让人忍不住要打个寒战。

赵嫣容将跟着自己的宫人们都留在院子外头,只带着木兰一人走进去。堂内负责看守的宫人们默默给她们平素难得一见的皇后娘娘开门行礼,然后又默默地退到外头。

空旷的内室里有一尊观音像,容妃布衣木钗跪坐在蒲团上,身旁有两个粗壮的宫妇看着。

“你们下去吧。”赵嫣容摆了摆手,“本宫有话要与柳美人说说。”

那俩宫妇有些迟疑,一般进了肃正堂的宫妃基本就是定了罪的,再无翻身的可能。所以很多人进来就离疯傻不远了。这种从骨子里头带着绝望怨怒的女人,经不得一点刺激,许多人都会做出危险的举动。

若是皇后有个好歹的,她们哪里还能有命在?

“娘娘,请恕奴婢们不能离开。万一柳氏发了疯……”两个宫妇跪下来求皇后收回成命,“奴婢们就近守着,也好护着娘娘玉体安全。”

“她伤不了我,你们下去!”

因着皇后坚持,两个宫妇只得万般不愿提心吊担地离开,却也不敢离开太远,都扒着大门往里头看,若是里头有事也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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