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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多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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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将会是一场政变的导火索。

事情的起因本来只是众多使节团闹出的腌臜事的其中之一。使节团中的一人比较好色,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只敢调戏民女,没胆子对官员家眷下手。这他又调戏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是普通人家,被调戏了之后羞愤难当,竟投湖自尽,虽然人没死,但却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这事被愤怒的官员参到朝廷里,却如同往常一样被内阁压了下去。

然而这位被调戏的姑娘,她的娘正是皇上最近新宠的李婕妤的乳母,李婕妤自小丧母,对这位乳母极为敬重,得知此事之后,就在皇帝面前哭诉。毕竟是新宠的女人,听她哭成那样也是心疼,皇上就过问了此事。司礼监一二把手都是李时献的人,自然想办法帮着圆,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三把手跟他们并不是一条心,将真相添油加醋透漏给皇上听,还说了不少使节团在京城闹出的事。

皇上闻听此事大为震怒,一个小国的使节团居然都敢在大宋造次?他特意把李时献叫到跟前询问,面对李时献对使节团的维护,皇上大为光火,狠狠把李时献斥责了一顿,让他好好管管使节团。

这事到这里本该完结了,然而偏偏就在这时候,有人上奏弹劾李时献收取使节团贿赂。这事情一爆出来,李时献之前对使节团维护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之前还可以说是李时献顾全大局,为了两国的友好邦交这才放任使节团在京城胡作非为。他虽被皇帝斥责了,但皇帝其实也没有太怪他,只当他处理方式不够妥当。但被使节团贿赂的事一闹出来,皇帝对李时献的看法就要变了,当时李时献就急了,各种在皇帝面前表忠心,斥责弹劾的官员胡说八道,陷害忠良。

皇帝对于李时献是很信任的,虽然收受贿赂的事他也很不满,但到底还不会让他对李时献太过离心。朝堂上的事还要指望李时献帮着干呢。他斥责了李时献一顿,这事就打算了了,弹劾李时献的官员也没想惩罚。然而这时候又有人爆出李时献二十多年前就曾经在使节团来访的时候收取对方的贿赂,帮使节团的人结交当时的首辅。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全看皇帝怎么想。而皇帝一开始是不打算多想的,只觉得这一个个官员都吃饱了没事干,就想着勾心斗角。直到他经人提醒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大案。

二十三年前,如今的皇帝还是个皇子,排行第七。当时的三皇子谋反案发之时,也正是使节团来访的时候,也是因使节团的贿赂而借此牵连出是三皇子谋反一事。当时参与谋反的官员之中就包括当时的内阁首辅,与如今的情况多么类似。只不过当年正是李时献提交的关键性证据,才证明了当时首辅和一应官员谋反的证据。而对比现在的状况,再看到李时献二十多年前跟使节团勾搭的证据,皇帝忍不住猜想,当初李时献说不定就是贼喊抓贼,或者说,所谓的谋反,是他炮制出来的一场骗局。

一旦坐上皇帝宝座,没有人对“谋反”这个词会不敏感的。当年也正因为李时献揭发了三皇子谋反一时,当时完全竞争不过三皇子的皇帝才能当上这个皇帝——大宋并不遵循立嫡立长原则,完全是看哪个皇子好就让他当下一任皇帝,也就是说,看皇帝更喜欢谁。因此,皇帝对于这位间接捧自己上位的首辅大人是很感激也很信任的,一般事情也就斥责一顿了事。然而,所有的一切在“谋反”二字面前都是纸糊的。

皇帝开始慎重起来,亲自监督,让大理寺联合刑部的人彻查此事——皇帝对此也犹豫过,万一查出来当年的三皇子是被冤枉的,他这个皇帝之位是不是就有那么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后来一想,他们大宋跟前朝不一样,前朝是嫡长子继承制,而大宋则是贤者得继大位,因此三皇子就算没有谋反,也不碍事,谁说三皇子没谋反他父皇就一定会选三皇子当皇帝?既然他父皇选择了他当皇帝,可见他才是最得他父皇喜爱也最适合当皇帝的,三皇子就算不谋反也当不了皇帝。

有皇帝坐镇,大理寺和刑部也不敢乱来,十分谨慎,然而各种关于李时献罪状的证据也如雪片般纷至沓来,就像是积攒了许久,就等这一瞬间的爆发。在众多证据面前,皇帝震怒,将李时献收押刑部大牢,只等大理寺将所有证据罪状都汇合之后,给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第82章

姜婉听说李时献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时候正在祥云阁内算账,伙计匆匆跑进来,跟她说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

因为李时献近来对使节团的纵容,扰民事件时有发生,京城的百姓对于内阁首辅颇有些怨言。而在朝廷将李时献下狱之后,他的各种罪状也在百姓之间流传,因此百姓们纷纷叫好,说是罪人罪有应得。伙计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才赶紧过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李懋之前来找了不止一次的麻烦,祥云阁的伙计都知道他是谁,本来还在想这一次是遇到大危机了,没想到居然转头就有了转机。

除了李时献本人,包括他儿子在内的“同党”们也都被纷纷下狱,并且随着时间的进行,因为可确认的罪证越来越多,被逮捕的人也越来越多。伙计跟姜婉说李时献被逮捕的这个好消息时,还说了一件不怎么好的消息——他们昌平县出来的裴大人也被抓了进去。

姜婉先是一惊,随即想到,裴祐毕竟是李时献的女婿,被牵连是百分百的,但毕竟这次的事件是裴祐一起策划的,一开始或许侯钰那边没办法明说会误伤,但之后裴祐应该会没事的,侯钰这个人还算正直,应当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

话虽如此,姜婉依然免不了紧张。而李蓉,也在这种时候哭哭啼啼地找了过来。

“婉婉,怎么办?我父亲哥哥和夫君都被抓了,我该怎么办?”李蓉在祥云阁后面姜婉休息的那个房间里跟她哭诉。

“别担心,会没事的。”姜婉安抚道。这会儿李蓉还不知道她父亲和哥哥都是被裴祐设计,姜婉也在犹豫要不要就说出真相。

“婉婉,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李蓉道。

姜婉想了想,决定先将另一间好消息告诉她:“李蓉,我有一件好消息想要告诉你。”

“是什么?你有救他们的办法吗?”李蓉有些激动。

姜婉道:“不是……是柳兴怀已经恢复了,他想起了一切。”

对李蓉来说,这时候没有比这更好更能让她稍感安慰的消息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婉婉,这是真的吗?太清他真的都想起来了?”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姜婉看着李蓉此刻脆弱的神情,不禁心中一叹,自己到底是要对不起李蓉了。

李蓉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李蓉是乘坐马车来的,姜婉陪同她一起坐了马车回自家小院子里去。她先下了马车,将李蓉教给画堂,随后自己快步走进院子里,问迎出来的栓子:“煎饼呢?”

栓子笑道:“在房里呢!”最近几天煎饼安静多了,让他待房间里就待在房间里,并不会乱跑,真是让人觉得省心极了。

“好,你去跟他说,李蓉来了,他不用再装了。”姜婉道。

“诶?”栓子有些吃惊。

“快去。”姜婉摆摆手。

栓子这才脸上带着疑惑,匆匆往后头跑去,什么叫“不用再装了”?感情煎饼之前一直在装傻充愣吗!

姜婉等在原地,没一会儿李蓉就和画堂走了进来。李蓉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太清……太清在哪儿呢?”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后头徐徐而来,正如同她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温润如玉,姿态端方,而不是她在市井中无意间发现他时他狼狈不堪,神情懵懂。

“太清!”李蓉捂着脸喃喃道,眼神有些朦胧的酸涩。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啊,这时候终究又成了她所爱上的那个男人……

“蓉儿。”柳兴怀微微一笑,快步走上来,却与他外表不同地用力抱住了李蓉。

“咳咳,来,进屋子里聊吧。”姜婉觉得自己有些被虐到了,看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是十分羡慕。等李时献等人伏法之后,裴祐应该会给李蓉一份休书,让她和柳兴怀双宿双栖,到时候她和裴祐之间再无阻碍……也不知一切是否真会有那么顺利。

李蓉和柳兴怀被姜婉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二人太过孟浪,连忙分开,红着脸进了姜婉房间的外间落座。

姜婉让栓子和絮儿该干嘛干嘛去,房间里只留了她和画堂。

有姜婉和画堂在,柳兴怀和李蓉到底没好意思太过激动,只是二人落座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牵着互相的双手。

“太清,你是何时恢复的?”李蓉脸上还留着泪痕。

柳兴怀看了姜婉一眼,只见姜婉比了个“昨日”的口型,他便道:“是昨日。昨日晚些时候我恢复了记忆,姜姑娘本想去通知你,是我说太晚了才作罢……”

李蓉并不怎么在意的模样,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当初被她捡回来时脸上身上的伤痕此刻都不见了,她便是一阵欣喜。然而随后,她又想起了被关了起来的家人,忍不住红着眼哭道:“太清,我的父亲和哥哥都被皇上抓了起来……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婉也才刚得知这事不久,而柳兴怀倒是也听说了姜府伙计打探来的消息,因此这会儿面对李蓉的伤心,他心有愧疚。毕竟那是他一手促成的。然而更让他觉得愧疚的是,即便看到李蓉这般伤心的模样,他也并不后悔。

柳兴怀看了姜婉一眼,后者也正看着他,微微一笑——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已经是她唯一将来唯一的依靠。

柳兴怀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安抚道:“蓉儿,会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的意思其实是,就算她父亲和哥哥都被抓了杀头或者流放,李蓉都会被保下来,而时间是治愈悲伤的良药,今后李蓉会度过这段悲痛的经历。

而在李蓉听来,柳兴怀却是在安慰自己,告诉她她父亲和哥哥会没事,会被放出来的。

“嗯!”李蓉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

姜婉随后就带着画堂出去,给了这小两口单独说情话的时间。想到裴祐还在牢里,她就有些担心,怕他一个柔弱书生在牢里吃苦。

等了好一会儿,柳兴怀和李蓉才出来,依依不舍地话别。现在李时献那边事情还没结束,裴祐还在牢中,柳兴怀和李蓉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总要等裴祐出来,写上一份休书给李蓉,她才好嫁给柳兴怀。

柳兴怀最后叮嘱李蓉要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别太担心,这才目送李蓉上了马车。等马车离去,柳兴怀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姜婉道:“当然是对的。若李蓉知道她父亲和哥哥出事是你干的,现在她就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了,很容易出事的。你就忍心看她伤心痛苦?她父亲和哥哥是罪有应得,今后她会明白的,但毕竟那是她的亲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告诉她真相,否则你会失去她的。”

姜婉觉得今后李蓉迟早会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这种“杀父之仇”李蓉怕是不可能释怀,因此最后能陪在李蓉身边的,也就只剩下柳兴怀了。

柳兴怀微微一叹,他明白姜婉的意思,只是一时感慨,却也知道那事今后他最好能烂在肚子里,这一辈子也莫要再说出口。姜婉跟他说过,在她将那些罪证的消息告知她的几位朋友时,并未透露消息来源,所以柳兴怀可以放心,这世上知道那些账目是他交出去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是他了。她保证不会说,他也不说,这事便再无人知晓。

栓子在不远处看着已经跟从前判若两人的煎饼,有些不敢过来了。

姜婉笑着对他招招手,他便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姑娘。”

“栓子,你帮柳公子重新安排间屋子,”姜婉道。

姜婉什么都没解释,栓子也不敢多问什么,对柳兴怀有些别扭地说:“柳公子,请随我来。”

“多谢。”柳兴怀淡淡道。

栓子心想,他果然已经不是原来的煎饼了,不禁有些难过,那个傻傻呆呆的煎饼虽然淘气,可也比这个装模作样的小书生好啊!

姜婉并不理会栓子心中的纠结,她也坐不住了。

她写了一封信,让府里的伙计带上去给侯府找侯钰。信很简单,只是询问案子目前的进展,以及最重要的是裴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姜婉在府里揪心地等了许久,傍晚的时候,侯钰却亲自来了。

看到侯钰,姜婉有些吃惊,随即问道:“侯大人……裴祐他究竟何时能放出来?”

侯钰面露歉意:“姜姑娘……裴大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姜婉心里一沉:“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钰叹道:“姜姑娘,我曾经说过,我这边不止我一人。我已同几位大人说过裴大人的事,只是他们咬定裴大人与李时献同流合污,我暂时也没能说服他们。不过姜姑娘请放心,我会继续说服几位大人的。”

姜婉咬了咬下唇,片刻后说道:“我要见裴祐。”虽然侯钰说会继续说服他那边的几位大人,但她直觉靠不住,她要先见一见裴祐之后,再想想怎么把他救出来——只要说出他是徐靖的遗腹子,很多事就好办了,当年被李时献陷害的很多人,都在翻案。

第83章

姜婉的请求让侯钰有些为难,然而无法救出裴祐更是让他愧疚,最终他答应了姜婉的请求,当晚二人直接乘坐侯府的马车去了刑部大牢。侯钰在刑部有朋友,之前姜婉被李懋抓去时,侯钰就是去找的刑部朋友帮的忙。

这次侯钰也是跟那位朋友交涉了一番,费了好一番劲才说服对方同意姜婉进入大牢探监。

姜婉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微低着头,侧脸柔美动人,惹得那位朋友多看了好几眼。

进入阴暗肮脏的刑部大牢,姜婉目不斜视,见人来,有犯人喊冤,但更多的人只是毫无生气地躺在牢房地上,就像是朽木等着腐烂死去。

那朋友领着二人在一间牢房前停下,对侯钰道:“侯兄,你可快些。”

“多谢。”侯钰郑重道谢。

而姜婉的目光,都落在那牢房的人身上。她其实走过来之前就隐隐看到牢房地上躺着一个人,一颗心顿时揪紧。那人背对着牢房们侧躺,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熟睡了一般,身上是同一色的囚服。

“姜姑娘,你们谈吧。我就在不远处,快些。”侯钰在他的朋友离远之后,也走远了些。

而听到侯钰的声音,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立刻身子一颤,随即飞快地翻身,看向外头,见自己的牢房门口果真站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子,顿时瞳孔一缩,起身快步走过来,焦急地说:“婉婉……你,你怎么来了?这种腌臜的地方,你怎么能来……”

姜婉听他声音嘶哑,又看到他面容憔悴,身上的囚服也都皱巴巴的,看上去极为狼狈可怜,顿时眼眶就红了。她凑近,越过牢房的栅栏,握住裴祐脏兮兮的手,红着眼低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你就是一个只会读书的臭书生,你怎么斗得过那些官场老手?”

“婉婉……此事你莫要插手。”裴祐被姜婉握住的手一僵,想要避开,却又有些舍不得。

姜婉死死抓着裴祐的手道:“让我别插手,那你有办法出来吗?”

裴祐沉默片刻,勉强笑道:“侯大人同我说过,他会想办法帮我。”

“我不信他。”姜婉沉声道,“明明你帮着他们一起斗倒了李时献,可他们呢?却反过来害你。还说什么同流合污,他根本就是过河拆桥!”

“婉婉……”裴祐见姜婉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婉婉,我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你别冲动。”

“我什么时候冲动过?”姜婉看他,凑近了低声道,“是不是应该将你生父是徐靖的事说出来?如此一来,旁人都知道你是在替父报仇。”

裴祐连忙摇头:“不,此事……烂在你我肚子里便好。”

姜婉不解,急问道:“为什么?你不是想为你父亲洗刷冤屈,报仇雪恨吗?”

“我父亲一家的冤屈,无需我也会洗刷的,有证据证明当初李时献是陷害他的。”裴祐看着姜婉道,“婉婉,答应我,这事莫要再提。”

“为什么……”姜婉实在不解,说出裴祐父亲是徐靖的事,至少能证明他当初接近李时献是用心不良,不可能跟李时献同流合污。

裴祐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婉婉,我一定会出去的。但,并非以徐靖之子的的身份。我尚未出生我的父亲就去世了,我对他并无太多感情,我是为了我娘,为了她临终前的最后心愿,才会执意为我父亲报仇。”他顿了顿,眼眶竟有些红,“为了我娘,我负了你,我帮我父亲报了仇,我已完成了我娘的遗愿。我曾经因为我娘而负了你,这一回,我不能再负你了。”

姜婉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裴祐娘去世,他不守孝就去当了官,就因为他娘信里说他不是她亲生的,她害死了他真正的娘。若要说明徐靖是他爹,就势必要说明当初她娘故意那么说的原因,那么等他安然出去后,也不该继续在官场待着,而是回家守孝。三年孝期,不能娶妻,他又要让姜婉等三年……三年后,她已经是二十五了,他不能再让她等那么久。

“裴祐,”姜婉眼眶红红的,“我很感激你为我考虑,真的……但我真的不要紧,只要你我互相喜欢,让我再等多少年都行,我不怕被人叫老姑娘,也不怕旁人的指指点点。”

裴祐目光缱绻:“我知道……我知道婉婉你最是坚强,可我不能因为你不怕,我就那么对你。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对不起你。”

“你干什么那么死心眼呢!”姜婉急道,“你如今都出不去,谈什么负不负的!”

裴祐道:“我一定会出去的。”

姜婉见他神情坚定,忽然就说不出劝说的话了。她吸了戏鼻子,有些委屈地看他:“好,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你三天内出不来,我一定会跟侯钰说的。”

裴祐想了想,点头道:“好。三日内我一定出来。另外,有件事请你帮我。”

姜婉郑重道:“你说,我一定会做到。”

裴祐低声道:“你去让李蓉装病吧。等我出去之后,就让她装作病逝,跟柳兴怀走吧。”

姜婉一愣,半晌道:“我明白了。”

如果休了李蓉再看她怀着孕另嫁,再傻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况且目前李时献的案子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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