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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摇摇头说:“咱们这大长公主的抄手回廊是挺长的,不过也没有什么近路了,从这里回堂屋,是必须要走这条路的。”
乔玉妙和这杏儿东扯西拉的说了好几句话,手里也把两碗醒酒汤给调换了位置。
“好,好,我知道了。”乔玉妙说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乔玉妙一走,杏儿就把这两碗醒酒汤送到了酒席之中。
那碗不加糖、却加了肉豆蔻的醒酒汤,到了乔玉琏的手里;而那碗加了糖,但是没有肉豆蔻的醒酒汤到了齐言彻的手里。
齐言彻虽然不喜欢醒酒汤里放糖,但也不是个挑剔之人,端上来的醒酒汤偏甜、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不过喝了也就喝了。
乔玉琏喝不了不甜的醒酒汤,觉得没有加糖的醒酒汤只剩下一股子的怪味道。只是他在人家家里负寿宴,他也不好意思问人要糖,只好将那没有放糖的醒酒汤给生生的吃了下去。
两人的醒酒汤弄错了,但是又因为各自的原因,把那两碗醒酒汤都喝了。
喝好了醒酒汤,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丫环走到了齐言彻身边:“国公爷,大长公主请你一见。”
齐言彻顿了一下,说道:“好。”
“请国公爷随我来。”丫环说道。
“你带路。”齐言彻说道。
丫环向齐言彻福了一福,转身,带着齐言彻离开了宴席。
丫环在前面引路,齐言彻在后面跟着,两人越走越远,离宴席的堂屋也越来越远。
有多年征战经验的齐言彻,心中莫名有了一丝紧觉。
然而,大长公主本就是女子,在府中深处见他也是正常。况且,这里也还没有进入二门,说起来也还算外院。
齐言彻想了想,一切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便继续跟着走。
拐了一个弯,路过一片林子,忽然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香气,齐言彻眉心便是一蹙。
随后一个妙龄女子从旁边的林子里走了出来,她来到路中间,挡住了那引路丫环和齐言彻的去路。
她盈盈的拜了下去:“给国公爷请安。”
引路丫环看情景,就退到了一边。
齐言彻看清了这个给他行礼的女子。
这女子他在大长公主府的红梅林见到过,是宣平侯府的庶长女,乔玉妙的堂姐。她当时还舞了一个所谓的“剑舞”,让他品评,只是这剑舞……,他自然是什么也没有评。
现下,她又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做什么?
一阵风吹来,那股子香气,迎面扑来,浓烈的让人反感。
“起吧。”齐言彻冷了声音。
乔玉姝盈盈的站了起来,婷婷袅袅的站在他的面前,妆容精致,姿态曼妙,半低着头,半垂着眼睑,端庄而优美。
乔玉姝安静的站着,以自己最优美的姿势站着。
然而,她的心却是跳的飞快,心脏仿佛在不停地往上蹦。
按照预定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吃了那肉豆蔻了,他闻了她身上的依兰香,必然会受到催情的作用。
他就会对她不轨,他很快、很快就会过来,然后对她……
过了一会儿了……
他怎么还没有过来非礼自己?乔玉姝心中的紧张,慢慢的变成了狐疑。
他不是应该受到催情的作用,会跑过来,会冲过来,会忍不住抱她,亲她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乔玉姝半垂着眼,目光落在齐言彻的皂靴上,这皂靴一动也不动。
齐言彻心中也是疑惑,她挡在自己面前,行了个礼,也不退下,也不说话,这是要做什么?
他蹙着眉头,不欲和她多说,就直接从旁边的草地,饶了过去。
袖子一甩,大步了过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发觉,那引路丫环不见了。
他脚步一滞,返过身,看着怔忪的站在路中心的乔玉姝,若有所思。
于是,他饶了更远的路,重新越过她,原路返回,回到了开宴席的堂屋里。
——
大长公主府的寿宴,风平浪静,宾主尽欢,一切顺畅。
寿宴结束了,宾客们纷纷跟寿星告辞,然后往中门走。
女眷们也从堂屋里走出来,走向中门,在中门附近寻找自家的父兄或者丈夫,一起回家。
乔玉妙夹在人群中,也慢慢的往外走。
乔玉姝脸色发白,目光发直,似乎没有焦距。
墨香走在她旁边,目光落在乔玉姝的手上,只见她的手紧紧抓住衣摆,洁白的手背上两根青筋暴了出来,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
墨香伺候乔玉姝多年,知道这是她心绪极为不平静时的习惯动作。
墨香微微叹了一口气,扶上了乔玉姝的手臂。
乔玉姝和墨香在照壁,找到了乔玉琏和乔渊。
“爹,大哥。”乔玉姝道。
乔渊见乔玉姝面色发白,心里已了然,这次阮安的寿宴,乔玉姝应该是没有让齐言彻喜欢上她。
乔渊心中失望,只想着回去之后,赶快要跟齐国公府接触,看看齐家老二和齐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
“啊!大少爷。”突然一声女子尖叫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乔渊和乔玉姝回头一看,只见乔玉琏抱住了墨香。墨香万分惊恐,挣扎起来,怎奈力气太小,又哪里挣得被催了情的乔玉琏?
鬓发乱了,眼眸惊惧,神色绝望。
墨香大声呼救,乔玉琏对一个丫鬟强行不轨,动静闹得有些大了,门厅中正在慢慢往大门走的众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是十分吃惊。
倒抽冷气的声音,低声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个性子内敛、城府颇深的,不至于把惊讶放在脸上,但也是眼睛睁大,眼眸内缩。
随即,便有人交头接耳的,纷纷打探起来:
“这男子是谁?”
“好像是乔家的大少爷?”
“宣平候府?宣平侯府不是最重礼仪的么?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大少爷?”
“什么重礼仪,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一个堂堂世家嫡长孙,竟然就这么抢抱一个丫环,实在是伤风败诉。”
“是啊,真是让人恶心。”
“还说什么重礼仪,有句话说的什么来着,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看看这乔家大少爷的样子。”
“说不定,平日那些个守礼有节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也不一定。”
“那不就是道貌岸然吗?”
在场的,还有不少是未出阁的闺女,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吓得闭上了眼睛,有些羞涩的贵妇,也连忙转过头去。
乔玉妙也在人群中,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惊讶之余,心中开始疑惑起来。
这乔玉琏确实是个混不吝的主儿,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可是纨绔归纨绔,他又不是脑子坏了。若是说他追戏子,逛青楼,这些她都相信的,但是大庭广众的,就这样对待一个丫鬟……
这丫鬟本就是乔家的丫鬟,他想对那丫环怎么样的话,回了自己家,可以尽情的怎样怎样,用得着在大长公主府的宴席上吗?而且是散场时,人最多的时候吗?存心来丢人显眼吗?不会啊。
回廊之中的那一幕突然闪现在脑中,那个时候,有个管事妈妈要在齐言彻下的醒酒汤中下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药,而是一种叫肉豆蔻的香料。
被她在暗中把这齐言彻的醒酒汤和乔玉琏的醒酒汤换了一换。难道会是因为这个?可是肉豆蔻是一种香料,怎么会这样呢?
乔玉姝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哥,你快松手。”
乔渊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怒气攻心,怒不可遏,手举起了,指向了乔玉琏,手指因为努极而发抖,他大喝一声说道:“你,逆子,畜生。”
乔玉琏被乔渊这猛然的一喝,吓了一跳。
今日,乔玉琏是喝了不少酒的,但是宴席结束之前,他喝了一碗醒酒汤,出了堂屋之后,一路吹着冷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酒气已去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方才,他突然觉得一阵燥热。但是身边的女子,是他的亲妹妹,他是中了催情,不是中了幻术,身子难耐的吃不消,脑子却没有坏,这亲妹妹,是万万非礼不得的,但是她身边的丫环墨香却是可以的。
原本以为这墨香不敢随便呼喊,只敢认他欺负,没想到这墨香竟然那么不识趣,竟然当众呼喊起来了。乔玉琏便也发了狠劲,不肯撒手。
可是,刚刚被乔渊这么一喊,他顿时清醒过来,目光朝四周那么一打量,竟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乔玉琏吓得立刻松了手,小腹中那股子难耐的热意,也瞬间退的一干二净了。
“爹,爹,刚才,刚才不知道会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宣平侯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乔渊指着乔玉琏的鼻子,厉声骂道。
“乔家大爷,”这时,阮安走了出来。
方才阮安一直在宴席的堂屋里跟离开的宾客们道别,到也没有出堂屋,可是门厅动静闹得那么大,照壁转角的地方已经被堵得,人都走不动了。
他这才赶了出来,出来之后,看到这幅龌龊的景象,心中便生出几分恼意来。
今日是他四十周岁的寿辰,这寿宴是他办的,宾客是他请的,寿宴办的很成功,可谓宾主尽欢,谁能想得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在他寿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在他家门口,出现这样一副丑陋的情景。
乔渊脸色也不好看,他看到阮安走出来喊他,便收了指着乔玉琏的手指,对阮安拱手一揖:“阮爷。”
阮安声音发冷:“乔家大爷如果教训儿子,不如回家教训,何必在这大长公主府上,在我的寿宴上?乔家大爷这番作态,是作给谁看的?”
乔渊脸色一青,一口气便是堵在胸口,慢慢的把这口浊气吐了出来,乔渊才说道:“阮爷说的是。告辞。”
说罢,乔渊转头对乔玉琏喝道:“你这不孝子,还不快走。”
乔渊一拂袖子,大步走了出去,乔玉琏自知闯下大祸,只好缩头缩脑的跟在后面,本来挺着的大肚腩,似乎也耷拉了下去。
乔玉姝脸上阴沉,墨香眼圈红红,眼里带着绝望。
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跟在乔渊和乔玉琏的身后,走出了大长公主府。
这出闹剧之后,门厅中的众人小声讨论着,慢慢散开了。
乔玉妙在人群里张望了一会儿,这门厅中都是人流,她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齐言彻的身影,便想着这里人太多了,不容易找着人,就不再找齐言彻,自己出了门,回了秀仪巷。
——
宣平候府的书房中,乔梁坐在书案之后,脸色铁青,浑浊的老眼里盛满怒意。
乔渊恭敬的垂首站在一边,乔玉姝站在乔渊下首的位置,身形一如平时的娉婷,只是肩膀略微有下耷拉,似乎心中的难过,已经撑不起往日端正的站姿。
乔玉琏跪在乔梁的面前,脸色发白,微胖的身子有些畏畏缩缩的。
墨香跪在角落里,神情呆滞。
书房里有五个人,但是谁也没有说话,静悄悄的,然而在一片静谧之中,连空气都带上了几分紧张。
忽然,乔梁拿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向前一扔,砚台“砰”的一声,落到了乔玉琏的脚边,碎成了几块。
瞬间,一方上好的竹纹砚台,成了几块碎片。
乔玉琏吓得浑身一哆嗦。
乔渊也是一惊。这上好的砚台还是有些分量,这么用力砸过来,若是砸到了脑袋上,是要人命的。因为乔玉琏今天的丑态,他也是气急,他也想惩罚他,但是乔玉琏毕竟是他从小宠到大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嫡子,若是真的砸伤了,他也是会心疼的。
他看看自己父亲的脸色,知道这回乔玉琏是拂了乔梁的逆鳞了。
他知道乔梁最重的就是家族声誉,乔梁会把家族声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更何况是别人的命,这一回,自己的儿子只怕在劫难逃,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罚。
乔渊气归气,但终究自己的儿子,他也怕乔梁在气头上,做出什么举动,把自己的儿子给罚坏了。
------题外话------
乔玉姝:怎么还不非礼我?
齐言彻:该吃药了吧。
章节目录 【107】齐乔两家再次联姻
只是乔渊也不敢为乔玉琏求情,他怕越是求情,乔梁就越是生气。
想到此,乔渊便低声劝到:“爹,您身子要紧,莫要气坏了身子。”
“砰!”乔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乔玉姝吓了一跳,身子也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我乔家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畜生?竟然在大长公主府,做出这等丑行,还偏偏要挑一个人最多的时候,人最多的地方,你是生怕别人都看不到你的丑态?”乔梁怒骂道。
“阿爷,”乔玉琏突然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喝多了啊,喝多了才会这样。”
说罢,乔玉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对,阿爷,我一定是撞了邪了,才会这样的,不,不,不对,是有人害我,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才会这样的,我一定是中了别人的阴招了。”
乔玉琏在地上跪爬了两步,连声说道:“阿爷,你信我,你信我,若不是中了招,我怎么会突然这样?我明明记得,我酒已经醒了的。”
乔渊连忙上前一步:“你说什么,赶快跟你阿爷说清楚。”
乔玉琏听了乔渊的话,马上反应了过来:“是,是,我本来是喝了许多酒的,但后来喝了醒酒汤,又在冷风里吹了一会儿风,这酒早就醒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就突然燥热难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想找个女人,好缓解缓解。谁知那丫鬟,那么大喊一声,我这才发了狠。”
“哼!”乔梁冷哼一声。
乔玉琏又吓的不敢说话,顿了一顿,他才抬起头,偷偷看了看乔梁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这么多人,好端端的,我怎么会突然起了那性子,还不管不顾的对那丫环……那丫环是府里的丫环,而且姿色还只是一般。”
乔渊说道:“莫不是中了媚药?”
乔玉琏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就是,就是中了媚药,是有人故意害我。”
他说着白胖的脸上就闪过了几分狠厉:“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害的我,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乔玉姝身子吓得又是一颤。
乔梁说道:“这在大长公主府,谁会给你下媚药,故意让你出丑?”
乔渊说道:“爹,今日是阮安的寿宴,人又多又杂,不一定是大长公主府的人,也有可能是旁的宾客,甚至有可能是有人趁大众公主府举行寿宴混进来,故意陷害玉琏的也不一定的。”
乔梁若是所思,看着乔玉琏说道:“如今大长公主府酒席已散,你我也不可能再去大长公主府去查个究竟,若真是有人害玉琏的话,现在也无从查起。”
乔玉姝闻言便是松了一口气。
“爹,阿爷,我就说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是乔家的嫡长孙,有人害我,就是有人害乔家,咱们一定要查出来。”乔玉琏说道。
乔玉琏想了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爹,阿爷,我觉得最近总是有人要害我。这次是这样,上次也是这样。”
“上次?”乔梁疑问道,“从何说起?为了开脱罪名胡言乱语。”
“阿爷,我不是故意开脱的,阿爷,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这次,我怕是被人下了媚药了,才会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上次,也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虽然比这次要好些,只是把一副假画当成了真画,弄了个没脸,可是,我们乔家却损失了两万两银子啊。”
乔玉琏接着说道,“有人拿了一幅陆道子的假画,送到利丰解库去做死当,开价就是两万两,还是一文都不肯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利丰解库是我们乔家的产业?又有谁不知道我乔家大少最是追捧那行首米殷殷?本来还不觉得什么,可后来我被阿爷和爹爹罚了了十几板子,养伤的时候,就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情。我脑子再不好用,这么琢磨着琢磨着,也琢磨出些意味来了,这陆道子的假画怎么看着像是专门冲着我乔玉琏来的?”
一提起这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乔渊就是肉痛,这会儿被乔玉琏这么一说,他对这拿着假画来死当的人更加痛恨,便应声说道:“这么说来,此时是极有可能也是针对玉琏的。”
“爹,你这么想啊,”乔玉琏典着胖脸说道,“看来不是我多想来着。”
乔梁沉了声音:“难道真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乔家、想要对付我们乔家?谁那么大的胆子?岂有此理?查!”
乔渊拱手道:“是,爹,那今日的事……”
乔梁道:“大长公主府是什么门第?我们如何上门去查?难道说玉琏在你们大长公主府中了媚药,所以才会失态吗?大长公主和阮安都不是什么软弱的主儿,我们若是这么说,就是说阮安在寿宴上给宾客们下媚药,大长公主和阮安哪里会容得别人这么说?今日的事情,怕是查不了的。但是那假画的事情……”
乔梁顿了顿说道:“要仔细的查了。”
“是。”乔渊应道。
“至于玉琏,打十个板子。”乔梁道。
“又要打十下板子啊,”乔玉琏哀嚎一声,“阿爷,我是被人害的啊,再说,上次的十个板子,我还没有全好啊,屁股上疤还没有退呢。”
乔梁突然冷了声音:“打好板子之后,去祠堂罚跪三天。”
乔渊给乔玉琏使了个眼色,轻轻一摇头。
乔玉琏收到自己爹的暗示,知道爹是让他不要再多说了,以免说多了,惹怒了乔梁,受到的惩罚就会更严厉。
他只好应道:“是。”整个人便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乔梁接着说道:“至于那丫环,卖出府去吧。”
墨香身子一歪,跪歪在了地上,两眼直直的,仿佛没有了生气。
乔玉姝心里一紧,墨香从十岁开始就在她身边伺候,是她的贴身丫环,伺候她日常起居;也是她的左膀右臂,帮她做了不少事情,比如这次给大长公主府的尤妈妈送肉豆蔻,就是墨香替她办的,只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叉子,这肉豆蔻没有让齐言彻吃上,反倒是让乔玉琏吃上了。
墨香是她惯用的丫环,她已经习惯了她的伺候,墨香还能帮她做事,当然也知道她不少事情,以及她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
这样一个丫环要被发卖出府去,乔玉姝如何会不急?
她连忙壮了胆子,说道:“阿爷,这事儿,论起来,墨香也是无辜,她平日一直安分守己,伺候孙女也是尽心。阿爷罚她一罚,自然也是应该的,只求阿爷不要将她卖出府去……”
乔玉姝的话还没有说话,突然就住了嘴。
乔梁朝她看的浑浊老眼里尽是冷意,仿佛一滩浑浊的死水结了冰,看着便让人觉得背脊发凉,遍体生寒。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