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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大夫也不是省油得灯,被许大娘这一骂,也上了火,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好不乐乎。
里长一直未吭声,倒是他身边的那个青衫中年开口道:“你二位也不必再吵,此事依我看,也好解得很。”
里长笑着点头:“自然好解,那便有劳陈兄。”
那陈姓男子含笑点头,起身走至许大娘身前,道:“许大娘,你将药包与药方都给我,我来核对一下,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许大娘倒也爽快,立马便将包药和一包药渣都递给了陈姓男子。
陈姓男子取了药包来到柜台上,将所有的药包都打开,拿着药方细细对比,对到其中有些药物时,又特别取出复称过,甚至连药渣也仔仔细细的清查过,最后又写出一张方子,将两张方子都交到了里长的手上,道:“这张是许大娘手中的药方,而这张是这三包药的方子,乍一看,似乎很相似,其实差之毫厘,这药性便也差之千里。”
里长电目扫向徐大夫,沉声道:“徐大夫,你可还有话要说?”
那徐大夫怎肯就此认罪?立时便道:“小人从未做过这等事,自然不能认罪,小本确实按照她给我的药方抓的药,谁知她在背后搞了什么鬼,小人不服。”
那里长皱眉,又拿眼去看陈姓男子。
陈姓男子微微一笑,又道:“这事要解决,也很简单,据我所知,每一个大夫,开方用药,皆有自己的习惯,同一种病,大多用药开方都是同一种,既然徐大夫自称此药不是他抓的,那么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
里长问:“什么法子?”
陈姓男子将目光看向围观的村民,道:“各位乡亲,你们家中可有小孩曾得过高热不退之症,而请徐大夫开过药方的?”
立时便有村民接话道:“我儿子前些天也得了高热之症,请徐大夫看了方子,吃了几副药也没退下去,过了三五天又自己好了,我也不知究竟是药医好的,还是我儿子自己好的。”
第396章 心黑如墨
陈姓男子点头,朝着那村民道:“既如此,那么烦请这位兄弟回家取来药方。”
那村民刚走,陈姓男子又道:“还有谁也得过徐大夫的退热药方,若有,也请回家取来与我。”
又有几名村民回了家,徐大夫藏于的手轻轻颤抖着,面色恍惚不定。
不一会,有村民返回医馆,将一纸药方交由陈姓男子手中。
那陈姓男子一一核对,便又交到里长的手中,请他查看。
里长这头才刚看来,又有两名村民取了药方前来,陈姓男子接了,皆一一查看,果如他所料,这三张药方,皆与他之前书写下的药方一模一样。
里长将药方甩在了徐大夫身前,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大夫心知这一劫是逃不过了,慌忙跪下,一脸悔色道“是小人糊涂,昨晚没睡好觉,这才,这才——一时恍了神,将药给抓错了。”
这便算是认罪了?
许大娘冷声道:“一时抓错了药?哼,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甚至心本就是黑色的吧!你身为大夫,不好好看病治人,便整日想着这些旁门歪道,只为了这点子蝇头小利,你可知,这是会害死一个人,会毁了一个家的。”
她家隔壁的小狸,便是高热不退,喝了徐大夫的许多汤药皆不见好,这才烧坏了脑子,成了痴儿。
若今日没有白姑娘出手,那她的东儿,怕也逃不过此厄运。
徐大夫心知此时不宜辩驳,快些认罪赔礼,这才是脱身良策,他赶忙朝着许大娘鞠了一躬,一脸诚恳道:“许大娘,我今日确实是一时眼花,看错了方量,幸好未铸大错,还望许大娘大人大量,原谅徐某,这样,我现在便将所有的诊金和药钱全数退还给你,如何?”
许大娘哼道:“退钱就不必了,我今儿来此,可不是为了要你退钱,我只是想提醒你,行医,必先正行,行若不正,医便无德,术亦无方。”
众人皆暗暗朝着许大娘竖起拇指,没想到许大娘大字不识,竟能说出这般大家道理,真当是令人刮目相看。
事情便在徐大夫重新给许大娘抓了新药后得到解决,众人对徐大夫的印像,便再不如前,今后家里有人病了,再找大夫,便得先想想,究竟找谁。
里长临走前,看着徐大夫的眼神,也颇有深意,那般阴凉深沉,看得徐大夫心里直发虚。
待人散尽,他握拳捶桌,咬牙道:“那你的死老太婆,好你的白忆,等着瞧!”
这事很快便传到了白忆的耳中,瞧着大牛一脸兴奋的转述,她却苦笑摇头:“你还高兴,如今树了徐大夫这个敌手,他在暗,你我在明,不啊!”
大牛脸上的笑意渐僵,疑道:“什,什么意思?找那徐大夫问罪的,是许大娘,跟咱们有啥关系?”
白忆道:“此事由我而起,若非因我之故,那许大娘又如何能知这其中关窍?徐大夫这人我虽不识,但凭他做的这事,想来定是个阴损小人,许大娘毁了他的名声,便等同于毁了他在此地的生意,他心中必积怨恨,定是要报复的。”
第397章 小白爱吃肉
大牛皱眉:“他会报复我们?”
白忆点头:“他会报复许大娘,也不会放过我们。”
大牛面露忧色:“这可如何是好?”
白忆淡笑摇头:“大牛哥也不必烦心,凡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只要咱们不做亏心之事,何必怕那半夜敲门的鬼?”
大牛释然,笑道:“有你在,我便放心了。”他今日方知,白忆不单懂得一手好医术,还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聪颖,睿智。
大牛将买回的一条五花肉切了一半,准备烧成红烧肉,白忆自屋里出来,见他站在灶前发呆,便问:“你在发什么愣?”
大牛回身,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忘了这红烧肉该怎么做才好吃,正想着呢。”
白忆闻言,顺手便开始挽袖子:“我来吧!”
大牛挑眉:“你会做饭?”
白忆摇头:“不知道,可你刚刚说不知红烧肉怎么做,我这脑中便立马便知该怎么做,想来是会做饭的吧,让我来试试。”
大牛笑:“也好,我来烧火。”他转身走向土灶的另一头坐下,将炉火燃旺。
她先用水焯过切成方块的五花肉块,再让大牛灶间改成小火,下锅煎一会,再放些香料炒香,调入酱汁后,用清水将肉块浸没,再小火熬制,待汤汁皆被肉块吸没,便可起锅。
锅盖打开时,那浓香四溢的烧肉味,随风而散,引了许多人出门引颈瞭望,纷纷扬声询问:是谁家在做饭,竟能香掉人的鼻子。
这应当是小白自住进大牛家起,最最开心的一日,它除了每日吃些自己在海里捉到的鱼外,几乎没见过荤腥,可馋死它了。
瞧着小白脸上雪亮的白绒毛沾满了油酱,嘴里吃着肉,眼睛还不放过那盘中剩下的几块肉,那模样,又馋又贱,别提多可爱。
白忆满足的搁下碗筷,笑道:“嗯,吃饱了,还是肉好吃啊,我应该从前就爱吃肉,不爱吃素,以后我要天天吃肉。”
大牛憨憨一笑,道:“好,咱们以后天天吃肉!”
白忆的名字在渔村很快便家喻户晓,皆知她不仅模样好看,还有一手精的医术,连那徐大夫,也要甘拜下风。
于是,来找白忆瞧病的人也就多了起来,且白忆开的药方,上徐大夫的医馆抓了药后,还得拿给她再过一过目,就怕再发生许大娘家的那事。
也幸亏那徐大夫心中有数,只要是白忆开的药方,他都一分不差的抓药,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只是他眼见着这样多的生意都流去了白忆的手中,他心中的那股子怨恨,便如滔滔江水,势要破堤。
这一日,将将巳时,许大娘家的油米铺外便闹开了锅,说是有人吃了许大娘家的白面,中了剧毒,眼看便要不行了,那人的家属正扭打着要拿许大娘去见官呢。
大牛刚好在街上买菜,见了这事,心中有疑,便匆匆回去告诉了白忆。
白忆想及许大娘付诊金时的爽快,以及两个女人在家等丈夫出海归来的辛酸,便有心帮她一把,起身抱了小白在怀里,道:“咱们去看看。”
第398章 中毒
二人来到街面上,远远便瞧见油米铺外围着许多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甚至还能听到东儿的哭喊声,好不可怜。
她皱眉,加快了脚步,怀里的小白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蹿上了她的肩头,昂首看着远处的人群,白绒绒的小眉头也学着主人的模样,拧在了一处。
人群中有人见她前来,便主动让了道,大牛护在她身边,怕她被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挤了。
她径直来到人群中央,瞧见许大娘头发凌乱,衣被也被人抓破了,而刘氏更惨,脸上有明显的指印,嘴角还淌着血。
东儿吓得躲在母亲身后哭,好生可怜。
与许大娘三对峙的人,有三个体态状硕的青年,模样凶横,眼神痞赖,而地上又有一个青年躺在那草席之上,面色青乌,知觉全无。
她走到许大娘身前,问道:“许大娘,发生了何事?”
那许大娘见到她,便如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这些人来闹事,平日与她亲近的邻居们,纷纷躲了个老远,生怕祸及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出来为她们两个女人说话,可恨男人又不在家,她们两个女人,怕是要吃大亏,这时白忆主动站出来,她焉能不感动?
那许大娘指着地上那不知生死的青年,哽咽道:“白姑娘,他们说这人吃了我们家的面,便成了这模样,天地良心,我们本本份份做生意十几年,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白忆打量着这三位模样凶悍的青年,见他们个个目露凶光,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再看地上躺着的青年,显是中毒之症,气若游丝,虽未必一时三刻会死,可这模样,也着实吓人。
她扭头看向许大娘,道:“许大娘,他们这几人,你可见过?”
许大娘摇头:“他们我没见过,这中毒的青年倒是见过,前几日来我店里买了些面粉,说要回去做面条吃,可谁知,谁知竟发生这样的事。”
白忆又问:“买了多少面?”
许大娘想了想,道:“买了半斤,他说他一个人住,吃不了多少,便只买了半斤面。”
“可还买了旁的东西?”白忆又问。
许大娘摇头:“没有,他只买了半斤面。”
白忆道:“每日来往你这铺面里的人很多,你怎会记得这样清楚?”
许大娘道:“那****来买面,恰好隔避的小狸在我这儿打翻了一袋豆子,这青年见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没什么气力,便帮着提了搁在货架上,小狸她娘也在,她也瞧见了。”
这时小狸的娘亲林氏也站了出来,朝着白忆道:“白姑娘,那****确实在,这位小兄弟确实只买了半斤面便走了。”
白忆点头,扭头看向围观的群从,以及与许大娘对峙的三位凶悍青年,道:“既然只买了半斤面,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半斤面,够一个人吃几顿面条?”
人群中有位妇人道:“半斤面也就够他吃一两顿的,食量大些的,顶多也就一顿便完了。”
第399章 不识名的亲戚
白忆唇角微勾,笑道:“既然只够吃一顿,他一个人住,自己做饭,必然也是清楚的,只是我不明白,吃下这面后,为何三天才发病?”
人群中有人议论上了:“对啊,按他们说的,这毒如此厉害,可为何三天才发作?”
那三位凶恶的青年面色微变,身穿暗青短衫的青年瞪圆了眼睛道:“你凭什么说他是三天前吃的面?难怪不能是今天或是昨天吃的?”
白忆面色淡然,淡声道:“当然,那只是我的推测,实际是如何中毒的,吃了什么中毒的,又是何时中毒的,我说了都不算,府衙的仵作说了才算。”
那青年又道:“这人还没死呢,说什么仵作?”
白忆笑道:“谁说仵作只会验死尸?这半死不活的人,仵作一样能验。”她扭头看了看左右,道:“怎的府衙还没派人来?”
那三位青年面色又是一变,皱眉道:“说什么府衙?现在人都这样了,你们赶紧拿钱来治病。”
白忆顾作惊讶道:“难不成你们还没报官?你们既然怀疑许大娘家的面里有毒,为何不报官?”
那青年咬牙道:“都是街坊邻居,我们也不想把事闹大,只要人治好了,便罢了。”
“街坊邻居?”白忆扭头看向许大娘,问道:“你可认识他们?”
许大娘摇头:“从未见过。”
人群里的人也纷纷摇头:“是啊,这几人面生得很,从前也没见过呀,什么时候搬来的?”
那青年面色微沉,朝着白忆道:“我与他是表兄弟,这几天才来的渔村,本想过来瞧瞧他,没成想,竟遇着这样的事,若非我们几兄弟来了,他怕是死在了屋里,也没人知道。”
白忆已经确定这些人是来闹事的,他们说的话,自然就当不得成,立马追问:“既然是表兄弟,你当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吧?”
那青年面色一愣,赶忙拿眼去看身边的另一个青年,那青年皱着眉头摇头,表示不知。
“又说是表兄弟,却连表兄弟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青年嘴硬道:“我们幼时便分开,只记得他幼时的名字,多年未见,也不知他还用不用幼时的名字。”
在这穷苦的地方,活着不顺时,改一改名字也不稀奇,他这话说的也算过理。
白忆挑眉:“那他幼时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眼珠一转,顺口道:“叫大牛,对,他幼时便叫大牛。”
白忆暗笑,转脸看了眼身侧的大牛,笑道:“这名字还真是好啊,随口便能取来用一用。”
那青年一脸脑怒:“姑娘这话,便是不信我们?”
白忆摇头:“谈不上信与不信,我不识你,你亦不识我。”
青年哼道:“既知如此,便不当在这里碍事,快快离去,也免得招惹祸事。”
这便是威胁了,赤果果威胁。
白忆骨子里的那股好强劲被他给激起,不退反进道:“这人住在渔村,也是许大娘家的常客,见天的吃许大娘家的米面都没事,可为何偏你们来了,他便有事了?”
第400章 小畜生
这话说的便十分明显了,傻子也能明知其意,四下的议论之声也立时隐没,纷纷看着三位青年,看他们待如何反应。
只见那三个青年顿时面露凶光,撸了袖子便要上前推搡白忆,大牛立马挺身而出,与带头的那位青年扭打在了一起,而围观的村民们则纷纷退开数步,面上虽有不忍之色,却没有人敢出手相帮。
白忆叹息,世人便是如此,炎凉冷淡,只知自扫门前雪,可有想过,将来有一日,他们也遇到同样的事,而大家都对此视而不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当是怎样的凄凉。
另两位青年也一蹿而起,朝着白忆挥来拳头。
白忆不避不让,只冷眼看着这只从天而降的拳头,因她知,这只拳头,一定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怀里的白影一掠而起,犹如光影闪掠般迅速,那高高举起的拳头没能落下便迅速缩了回去,那黄衫青年痛得嗷嗷直叫,随便躺倒在地,痛嚎尖叫。
另一位青年见状,手指白忆道:“你,你做了什么?”
白忆轻抚着怀中的小白,眉眼凉淡,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们要伤我,我不过反击罢了,还能做什么?”
那躺在地上打滚的黄衫青年瞧见手腕上有一处伤口,像极了被毒蛇咬伤的模样,又想到刚刚看见的一抹白影,立时便明白了,指着白忆怀里的小白道:“是那小畜牲,是那小畜牲咬的我。”
白忆挑眉:“小畜牲叫谁呢?”
那黄衫青年道:“小畜牲叫你怀里的那东西。”
白忆伸指点了点小白的鼻头,笑道:“小畜牲在叫你呢,你去陪他玩玩?”
小白扁了扁粉嫩的小嘴,连连摇头,一脸嫌弃的小表情。
大牛长年干粗活,是个有力气的,和那小青年扭打在一起,也没见落下风,白忆便拿眼去看另一位青年,道:“我看你们年轻力壮的,为何不好好谋一份差事生活,偏要做这种见不得光的营生?”
那青年怒道:“你个贱婆娘,胡说什么?谁做见不得光的营生了?明明是你们,害了人还在这辩驳,别以为生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将黑说白,将死说活,没门!”那青年心惧小白,不敢上前,只远远的站着叫嚣。
这时有人唤道:“里长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里长身边跟着的公子是谁?模样好生俊俏啊!”
“这人是刚刚上任的南台县令,今儿来咱们渔村走访民情,我刚刚去里长家里时遇上过,听说是今年的状元郎呢。”
“难怪一身的书卷气,真真是润玉般的公子呢”
里长率先走了近前,瞧见大牛已经将那青年制服,皱了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许大娘赶忙上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里长听完后,转身朝着那锦衣公子拱手,道:“大人,您看这事该如何办?”
那公子没吭声,里长抬眸看他,却见他一双俊目直直的盯着一位怀抱小兽的姑娘瞧,那姑娘确实生得貌美,可大人这般当众盯着人姑娘瞧,是否有些失礼?
第401章 锦衣公子
里长咳了一声,扬高了些许声音道:“大人,您看此事该当如何?”
那公子蓦然回神,脸有赦意,忙道:“自当都带回府衙,再行审问。”
那三个青年闻听此言,赶忙退身狂奔,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
三位青年这一逃,事情便也不审自明。
里长瞧着躺在地上的青年道:“只是这人中毒颇深,现在送去南台县城医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立于石阶之上的白忆笑道:“不过解此区区小毒,何用送去南台县城。”
里长眼前一亮,忙道:“姑娘能解?”
白忆点头,伸手摸出藏于袖袋中的针包,蹲至青年的身边,用银针刺其指尖,先放了点血,再用针刺法驱毒,这青年中的是砒霜,虽毒,却不会在短时间内侵入血液,毒暂时还在内腑之中,只用简单的驱毒针法,针行一周便可驱尽。
驱毒针法用罢,她再以银针刺其人中,令其迅速清醒。
针拔下,那人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很是迷惘。
那人突然翻过身,呕吐出满口的黑血,以及一些尚未消化的食物,气味难闻至极。
众人纷纷掩住口鼻,远远退开。
白忆虽是大夫,也受不住这恶臭之味,抬了衣袖掩住口鼻,退至油米铺大门前,刘氏凑上前,朝着白忆问道:“这人怎的又吐了血?莫不是没救了吧?”
刘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