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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绾回过神,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棠观怎么好像总是对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患得患失的?
这种情绪不应该是身为孕妇的她才有的吗?
有点迷醉啊……
“阿绾。”
“……作甚?”
“你可知道,从今往后,你这腹中的孩子……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棠观的声音里忽然多了一丝凝重和不易察觉的哀伤。
颜绾微愣。
是啊,他从小便没了娘亲,如今晋帝也驾崩了……
若论起来,与他最亲的,还真只剩下她腹中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了。
虽然棠观看上去是个冷情冷性的,但颜绾知道,晋帝在他心中分量却是不轻的。
晋帝的死于他而言,怕是暂时还有些难以接受吧?
她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棠观垂在身后的发尾,毫不客气的拽了拽,“陛下的意思是,这孩子比我还重要咯?”
“……”
===
留颜绾在紫宸殿用了晚膳后,棠观的书案上便还有厚厚一堆奏折等着批阅。
见他要开始处理政务,颜绾便识趣的准备悄悄回昭仁宫去了……
“去哪儿?”
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执笔的棠观连眼都没抬,就察觉到了颜绾那里的动静。
屏风后的颜绾:“……”
下意识又坐回了榻边,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该回昭仁宫了吧?”
她还要回去问问风烟醉那里有没有传来北齐的消息……
闻言,棠观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屏风,又低头继续翻着手中的奏折,“今晚就留在紫宸殿。”
颜绾有些小纠结,“这,这不合规矩吧?”
“无妨。”
顿了顿,棠观的视线恰好落在一旁的砚台上,“你若是在乏闷,过来磨墨如何?”
磨墨难道就不无聊了么?
颜绾腹诽道,但却还是“从心”的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走到书案边拿起砚台边放着的墨锭,一手挡着衣袖,一手不轻不重的研磨起来。
虽说是棠观开的口,但见颜绾当真站在身边磨起了墨,他却又完全没了那种红袖添香的兴致,反倒担心她站久了会累着。
想了想,他忽的站起身将颜绾拉了过来。
“又怎么了?”
颜绾一脸懵逼的被摁着坐在了龙椅上,待到反应过来时,差点吓得弹起来,“喂……”
她虽然还是不大懂大晋宫中的规矩,但有些最基本的却还是知晓的……
例如,龙椅是坐不得的。
就连千年以后,这龙椅也不是普通人随意能坐的。
棠观皱了皱眉,又将她摁回了原位,“便坐着磨吧。”
说着,他亲自从一旁挪了个凳子过来,拂开衣摆坐下,重新拿起了案上的奏折。
颜绾愣愣的坐了一会儿,见棠观批着奏折神色凝重,便也不敢再说什么打扰他了,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继续磨起了墨。
渐渐的,最初的那一点如坐针毡也没了……
啧,这龙椅坐着还挺舒服。
第一三九章幽居
坐在只有皇帝可以坐的龙椅上,颜绾一边百无聊赖的磨着墨;一边拄着脑袋直勾勾盯着棠观发呆。
“阿绾。”
棠观面无表情的顿了顿笔,“你若再这么盯着我;这些奏折;我便是通宵也批不完了。”
“……哦,哦。”
颜绾收回视线;磨着磨着就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问道,“对了,这几日怎么没看见顾平?”
他不是向来跟在棠观身后形影不离的么?
棠观抿唇,意味深长的回答道,“被我送去慕容斐那里了。”
“为什么?”颜绾惊诧,“难道是因为皇帝身边只能跟着內侍吗?”
想想也是;古往今来;后宫中似乎只能有皇上一个男的。
“……”
“顾平是一直跟着你的,这突然走了多少有些不习惯……”颜绾托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下一刻却是眸色一亮,“或者;你将顾平送去净身房?”
正在慕容斐那里受罚的顾平:“阿嚏——”
见颜绾托着腮一脸恶趣味的笑;棠观哭笑不得,“等他受罚回来,便是殿前侍卫,你可莫要吓唬他。”
“受罚?”
颜绾不问还好,这一问反倒是提醒了棠观,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听说那一日荣国侯之所以临阵倒戈,是因为你亲自去劝服的?”
“……啊,”颜绾别开眼望天,“你快批奏折吧……批不完了都……”
“我说了多少次,让你乖乖待在府里不要随意走动。”
一想起那日顾平同他说起的话,棠观便是后怕。
颜绾知道这一茬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只好默不作声的垂下眼,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那日情势严峻,若是荣国侯并未听完你的话,便派人将你捆了带进宫,我……”
嗯哼?
颜绾饶有兴致的抬眼,追问道,“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你准备如何?”
棠观沉默,视线在她面上凝滞了片刻,才不动声色移了开来,薄唇微启,嗓音低低。
尽管轻不可闻,但颜绾竟还是听清了。
那一句是……
“半壁江山自然不如你。”
他想了很多,想着不能将皇位拱手让与棠珩,不能让棠珩那样的人做一国之君,不可将这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交于棠珩。
可想了如此多,在想到可能发生的那一幕时,所有不可、所有不能,却还是化作了那一句……
半壁江山不如你。
颜绾知道棠观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晋帝是不得已才要了这皇位,棠珩是因权力才想要这皇位,他们虽不大相同,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他们的心中是没有大晋、没有黎民百姓的。
但棠观心中是有的。
所以她原本也并未打算从棠观这里听到什么能让自己开心的答案,不过是嘴欠多问了一句,却不料……
唇角悄悄上扬,却又被她压了下去,“咳……可惜可惜,陛下你有个能言善辩的皇后,且不能给你这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机会了。”
“……”
“更何况,陛下你是不是忘了,那荣国侯是我爹。”
棠观一愣。
老实说,他还真没想起来。
自从颜绾被作为弃子嫁入肃王府,他就从未听她提起过荣国侯府。再加上荣国侯已被棠珩拉拢,所以他与荣国侯府的界线一直分得很清。若无人提醒,他还真快要忘了颜绾的身世。
见棠观面色变得有些复杂,颜绾只以为他在忌惮荣国侯府这个外戚,连忙表明态度,“你若要对荣国侯府下手,不必顾忌我。”
殿中烛光微暖,棠观眸中添了一丝温柔,“无论如何,荣国侯在最后关头还是弃了棠珩,这说明他是个聪明人,只求自保而已。这样的荣国侯府不可重用,却也没有必要铲除。更何况……”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颜绾,“你这个皇后,也需要一个靠山。所以荣国侯府,就更加要留着了。”
“啊……”
颜绾想想觉得好像的确是这个理儿,赞同的点了点头。
荣国侯府被放过了,那么……渊王府呢?
沉吟片刻,她有些迟疑的瞥了棠观一眼,试探的问了一句,“萧昭严是死罪,萧家被抄家,女眷也充作了杂役。那么……渊王府呢?陛下准备如何惩治渊王府?”
此话一出,棠观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深意,唇角也微微抿起,反问道,“你怎么想?”
“……唔,”颜绾早就将手里的墨锭扔开,悄悄朝棠观那里凑了凑,“棠珩如何是他一人的事,你既然没有因萧昭严而牵连整个萧家,那……也定然不会因为棠珩一人,惩治整个渊王府对不对?”
棠观挑眉,“的确如此。”
颜绾心中一喜,但却没表现在面上,“那陛下可否下旨,让渊王妃……回荣国侯府去?”
她知道自己保不住棠珩,也不想保棠珩。但颜妩却是一定要保的。
棠观早就料到她要说这些,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但却故意为难的皱了皱眉,“怕是不行。”
“为何?”
颜绾急了。
“因为渊王妃已经怀有身孕,怀着身孕便和棠珩脱不开干系了。”
“什么?!”
颜绾蓦地瞪大眼,一下从龙椅上弹了起来,猛地在书案上重重的拍了一掌,“你说颜妩有身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掌下去,案上的茶盏被震翻了,滚烫的茶水一下全倒在了奏折上。
棠观眸光一闪,连忙起身,眼疾手快的将颜绾还撑在案上的手一把拉了过来,以免被那茶水烫伤,“小心。”
徐承德和一众宫女內侍早就被赶出了殿,在殿外候着。
老实说,先帝在的时候,他们还从没遇见过这样的状况……哪有皇上皇后在内殿,他们这些做奴才不在里面伺候,竟还傻站在殿外的?
不过这些宫人对主子的动静最是敏感,一听里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立刻心就提了起来。
“陛下?”
徐承德毕竟是从前先帝跟前的,反应最是淡定,往殿门处凑了凑,他扬声道。
“进来。”里面传来棠观平稳无波的声音。
“是。”
徐承德转头,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带着两个宫女推开了殿门。
然而殿中的状况倒是让他们有些意想不到,饶是徐承德这种见过世面的也愣了愣。
原本以为定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惹皇上不悦,这次让皇上摔了茶盏。
却不料那茶盏的确倾倒在书案上,但皇上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怒意,反倒是握着娘娘的手细细查看,像是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了……
“将这里处理一下。”
指了指那被茶水弄得一片狼藉的书案,棠观吩咐了一句,便拉着颜绾给徐承德等人腾出了位置。
颜绾这才堪堪回过神,一眼瞧见自己做的好事,不由有些心虚,“陛下……我不是有意的……这茶翻了没事吧?”
徐承德收拾茶盏的动作一顿。
得,茶还是皇后娘娘摔的。
棠观有些头疼的扫了一眼那些泡过茶水的奏折,违心的别开眼,“无妨,交给他们处理好了……”
徐承德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带着身后两个宫女齐齐退了出去。
“……你刚刚说颜妩有身孕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要将她与棠珩一同处置了?”
见颜绾是当真对颜妩十分上心,棠观也不再逗她了,而是说出了自己已做好的打算,“雁城时疫一事已有萧昭严出来顶了罪,就算与棠珩有牵连,也不至死罪。”
果然,棠观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
他竟不打算找个由头除了棠珩。
“那你打算……”
“将棠珩贬去并州。”
“……”
颜绾愣怔了片刻,待回过神后,却是忍不住感慨,“陛下……英明。”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徐承德面不改色的宣旨道。
“渊王乖张暴戾,品行无端。即今日起,令其幽居并州反躬自省。未经召见,不得进京。钦此——”
这圣旨竟是和当初先帝废太子的圣旨没什么差别……
棠观绝对是故意的。
棠珩脸色有些难看,但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抓不住他的把柄,没有死罪,只是幽居并州而已。
“渊王爷,接旨吧。”
徐承德俯身将那圣旨递上。
棠珩双手接过圣旨,扶着身边的颜妩起身,心中却在暗自思忖。
还好还好,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棠观没有彻底将他踩死,他就会有东山再起那一天。
“殿下……”
衣袖一紧,他垂眼,便见颜妩拉着他的衣袖喜极而泣,“殿下,皇上放了你一条生路。只要以后安分守己,咱们就没事了……”
许是心情大起大落,她才激动的有些失了态。
第一四0章君临
棠珩心头一软,抬手将微微颤抖的颜妩拥进了怀里,“是;咱们没事了。”
“恩,”颜妩推开棠珩;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欣喜的开口道;“我也不求别的;只想往后咱们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在一起;便是去哪里也不怕了。更何况阿绾曾和我说过;并州并不似传言那般荒旱;那里民风淳朴;其实是个很好的地方……”
棠珩眉眼间的那一抹偏执逐渐柔和,“可若是不得进京;你便再也见不着爹娘了。”
颜妩抿唇,虽有些怅然,但却强颜欢笑;“如今殿下能去并州做个闲散王爷,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最好的结局么……
棠珩垂眼;视线落在颜妩的小腹上;眼神里竟是掠过一丝疑惑。
为何听颜妩如此说,他竟是突然觉着,被幽居并州做个闲散王爷……也可安乐一世?
……
渊王府诸人是第二日清早便要离开京城前往并州的。
然而就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渊王府里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颜绾披着一身黑色大氅,以纱遮面,带着无暇走进了渊王府。
“你是什么人?竟,竟敢不通传一声便闯进王府?”
安歌扶着颜妩走到院中,一时没瞧见无暇,只看见了遮着面的颜绾。
说是没通传一声,其实这王府里已是无人通传了,安歌也不过是强撑撑场面而已。
许是听见了安歌的话,棠珩连忙从内院走了出来,视线落在以纱覆面的颜绾身上,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没有任由那念头闪过,这次他倒是牢牢抓住了。
陆……无……悠……
成也危楼,败也危楼。
这遮面的女子,分明就是那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危楼楼主,陆无悠。
从前他见陆无悠时,一直都未见其容,但却曾见过以纱遮面的她。
所以能认出这门口站着的女子便是陆无悠。
颜妩头一个认出了颜绾,眸色一亮迎了上去,“阿绾……”
阿绾?!
棠珩一惊,再转眼见那个他以为的陆无悠摘下面纱,露出颜绾的脸时,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颜绾?颜绾!
陆无悠……颜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阿绾,你怎么来了?”
颜妩迎上前拉住了颜绾的手。
在她心中,棠珩之所以能被留下一命,绝对是有她这位妹妹在皇上面前说情的。
“听皇上说你有了身孕,我特意来看看你。”
颜绾反握住颜妩的手,笑了笑。
“是啊,终于有身孕了。”
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颜妩笑容中溢出些幸福,“你便这么出宫了?皇上可知晓?”
颜绾松开颜妩的手,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咳,自然知道。”
她才不会让颜妩知道自己是钻狗洞悄悄溜出宫的……
多丢人啊。
“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
颜绾朝颜妩身后瞧了一眼,却是恰好撞上棠珩那仿佛被雷劈了的视线,心中一咯噔。
颜妩转身,也顺着看了过去,“从前听你说了很多并州的趣事,原以为这辈子是无缘得见了,没想到……”
顿了顿,她真诚的笑道,“阿绾,我是真欢喜。”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无比压抑的京城,和她的夫君,带着她的孩子,去过她从未想过的生活。
颜绾心里有些复杂。
她原本还担心颜妩随着棠珩去了并州会受苦,但见颜妩如今这模样,她又觉得棠观这圣旨下的适当。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出发的时辰便到了。
颜妩恋恋不舍的被安歌扶上了马车,颜绾稍稍退了几步,却见棠珩竟是朝自己这里走了过来。
“渊王殿下有何见教?”
颜绾脸上的笑容微敛,疏离的开口道。
棠珩盯着她看了片刻,“不敢。往后还请皇后娘娘多加庇护……”
颜绾蹙眉,“我?庇护你?”
“陆楼主好本事。”棠珩冷笑。
此刻的他还以为危楼早就同棠观搭上。若他知晓陆无悠的身份在棠观那里还是个秘密,便是绝对不会将此事戳破了……
陆楼主?
无暇眉眼一厉,提步便要上前。
颜绾神色也是一冷,但顾忌着颜妩还在马车内,微微侧头给了无暇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陆楼主过不了几日便是皇后,想必定是如愿以偿了?”
棠珩终于明白为何危楼最后会临阵倒戈了,原来这陆无悠打的是皇后的主意。
若他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罢了,便是早知如此,他也给不了陆无悠想要的。
颜绾动了杀心,但却强行压了下来,“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什么应当说,什么不能说。”
“……”
“你也不是没见过危楼的手段。若在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危楼是一定知晓的。至于惩治……”
她压低了声音,“我危楼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被幽禁的皇子,恐怕并不是什么难事。”
“……”棠珩咬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但最终却还是松了开来,“所以,只要守口如瓶,危楼可能护我全家安宁?”
颜绾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危楼的事你也算了解,想要活命,便从此收了对皇位的心思。还有……”
目光看向那掀开车帘往外探的颜妩,“照顾好颜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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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宣二十五年正月十五,上元,吉日,新皇登基。
礼部尚书奏请即位,乾清宫正门垂下帘,以示丧事暂停。新皇到殿中升座,群臣朝拜。
因为还在丧期的缘故,登基大典比较简单,原本群臣庆贺的表文进而不宣,就连赐宴也省下了。
与众人所设想的别无二致,新皇一登基,便封端妃为端太妃,追封生母昭华皇后为孝懿安宁太后。
而皇后,便是荣国侯府那位以庶替嫡的女儿。且这后宫中,只此一位,再无其他嫔妃。
百姓们私下议论,都说这位荣国侯府的庶女是捡了个大便宜。
嫁的时机刚刚好,偏偏是当今圣上被废黜之时。若再晚个一年半载,荣国侯府又怎会做出以庶换嫡这种事?
不过听说皇上对这位共患难的皇后很是宠爱,所以这位庶女皇后从此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时也命也,这一年前谁能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啊……”
衙门里,两个小吏悄悄躲在角落里说着话。
“是啊,当初肃王被废黜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位渊王殿下稳稳的要继承皇位了……谁能想到今时今日?”
“可不是么?皇上想不到,皇后更是想不到啊!一年前,所有人看好的皇后娘娘哪是如今这位……”
“渊王妃当初身子不好,我一直以为,皇后会是萧家那位大小姐呢。”
“我也这么想!那萧家大小姐也是京中贵女中有名的才貌双全,是个皇后的好苗子,可惜啊可惜……”
“嘘,小声点,那位萧小姐来了。”
说话间,一荆钗布裙却难掩姿色的女子咬牙提着桶水艰难的走了过来。
见状,一小吏微微眯了眯眼,走上前接过了水桶,“萧姑娘,我来帮你。”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不经意在萧娴的手背上拂过。
萧娴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反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