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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三音先至,人后到,一身青灰色长袍,利落道髻高高扎起,露出的浓眉大眼依然透着旧时的爽利,正打趣地看着傅灵佩,半点不生分。
傅灵佩无奈摇头:“三姐莫折煞我也,还是叫我小五吧。”
“三姐莫淘气了。”
傅十一斜了傅三一眼,朝傅灵佩做了个揖笑眯眯道:“五姐安好。”
这么多年未见,她倒是改变极大,以前都是怯生生地跟着傅三不说话,形貌毫不起眼,如今却出落得娇滴滴,白嫩嫩,与傅三两人并排而来,一刚一柔,颇惹眼。
可惜,任是人间妖娆,到傅灵佩面前,也都失了颜色,沦为陪衬。索性这两人都不介意,一左一右亲昵地牵着她手,三人一同回到了清脩居的正厅。
傅灵佩取出之前从丁一那得来的千年云雾茶,以冰池雪水冲泡,白玉盏盛着递了过去。
傅三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品了一口,顿时被齿间浓郁的冷香给惊艳了,更别提丹田内一股隐隐的灵力蓄积,不由咋舌。
“多年不见,小五如今也有些情趣了。”
她看了眼手中的白玉盏,小小一盅,边口呈白玉兰花瓣绽开,盏壁薄透,一看便知平日里破会享受,这等风雅之物也能随身带着。
“三姐,你莫得了便宜还卖乖。”傅十一嗤了她一声,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盏细品,不肯一口饮尽。
“偏你要与我做对,老娘说错什么了?”傅三翘着二郎腿,小口啜饮,眼睛都眯了起来,嘴里偏不饶人,连口头禅都出来了。
“小五小时候就知道修炼修炼修炼,光长了张漂亮脸蛋,那精舍里连根草都没舍得养,镇日里不是一身青就是一身灰。你看看如今,一尺一千灵石的鞘碧纱也随随便便地穿在身上,今日艳粉明日柳桃,比春光还明媚,这待客的云雾茶也盛了这精细精细的白玉盏,可不是会享受了?”
傅灵佩不禁有些脸热。
这衣衫少部分是兽潮之时从洛婉那得了的,但大部分还是她结婴期间丁一帮她置办的,那人一股脑地都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帮她配好,嘱咐她穿些鲜亮的颜色,说喜她鲜活灵动,她也不自觉地就照着穿了。
这烹茶之道,也是耳濡目染,享受惯了的。
如此一想,却是变了许多。却让她更自在,不再如从前那般一根筋地修炼,反是更沉入浮世,更有益心境舒坦。
这红粉菲菲的脸蛋,一时让两人看呆了。
傅十一还好,与傅灵佩幼时也不算太熟悉,傅三却是那促狭的,挤了挤眼,笑她:“听说你与我派那如日中天的凌渊真君订了亲?”
“你也知道?”
“我如何不知?”傅三敲了敲桌子,嘴角翘得高高的:“这消息一传出来,我派里那些姐姐妹妹们,可都哭了几天几夜不带歇的。”
“哦?”傅灵佩若有所思,看来这人招蜂引蝶之能还真是不容小觑。
“三姐姐,当心你那嘴皮子。”傅十一打断了她:“那些女子爱慕,与凌渊真君何干?这般伟岸男子,又天资出众,谁人不喜?只他单单挑了五姐姐,便知诚意了。”
傅灵佩不忿地:“我也不差,好不好。”
什么叫挑?
她皱了皱鼻:“是他苦追不舍,我才勉强同意的。”我也有很多爱慕者追求者好不好?
下巴抬得高高的。
傅灵佩在幼时玩伴面前,忍不住露了丝淘气出来。
傅三笑得打颠,连忙安抚她:“好,好,好,是凌渊真君追你,追你。”
“接着说。”
“说什么?”
“那些女子哭了几天几夜,然后呢?”
傅三面色有些变,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事,就有些不自在起来:“然后,然后……”
“三姐姐怎么不说了?”傅十一支着下巴,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好奇几乎都要流出来。“然后怎么了?”
怎么说也是玄东界如今风头正劲的人物,她好奇也是自然。
“然后,他娘的!”傅三猛地一拍桌子,白玉盏跳了两跳,发出清脆的叮声。
傅灵佩愣住了,看着傅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他娘的,老娘憋不住了!那王八蛋龟儿子的凌渊真君,居然,居然敢背着你偷吃!思归城,思归城知道吧?”
“知道。”傅灵佩垂下眼,高昂的情绪突然缓了下来。
“思归城有个客云来,客云来知道吧?”
“有所耳闻。”
思归城的客云来,极富盛名,有名就有名在它是整个玄东界最贵的客栈。有纨绔弟子为炫富而一掷千金,但更值得称论的,是其环境之雅致,防护之严密。
傅十一想要去拉一拉傅三的袖子,却被直接拂了开来,忍不住顿脚,看向傅灵佩,却只看到低垂的眉眼,情绪不辨。
“让她说。”
“凌渊真君在思归城包下一个长期的房间,里面,住着一个女子,他带着她进进出出,毫不避讳。”傅三越叙述思路越清晰,虽然她没亲眼见过,可归一派人人都这么说。
“据说,那女子,有人见过,是你们天元派的。”
她之前只当一个风流韵事听,心大地没有将小五的未婚夫婿与凌渊真君连载一块,此时向来,肺都要气炸了。
由隶属归一派的傅三描述来,听着更真实。
傅灵佩笑得有些勉强:“……是吗?”
傅十一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牵了牵她袖子:“……五姐,你还好么?”
“无事。”她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看向傅三的一双眼如幽幽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我天元派的,三姐可知是谁?”
傅三摇摇头,“……我未见过,不清楚。”
傅灵佩支着额,不说话,顿时整个室内落针可闻。
傅十一有些尴尬,见傅三还要再说,连忙捂着她嘴,扯着她一路往外走。
“五姐姐,我们先走,改日再来。”
傅灵佩摆摆手,嘴角的苦意在她们一出门就收了起来,无意识地敲了敲卓,菱瓣似的嘴翘了起来,半晌才“嗤”了一声。
将白玉盏收了起来,晃悠悠地回了房。
正要盘膝打坐,眼前便出现了一道传讯符。傅灵佩略等了等,果然又收到了一道。
素手轻点,第一道传讯符先打了开来,傅十一犹豫的声音传来:“五姐姐,此事……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总觉得三姐姐此次回来,有些不对劲。”
传讯符像一阵轻烟,迅速烧没了。
傅灵佩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连脸色变都未变,接着打开了第二道,傅三清冷的声音传来,一改之前形于外的粗鲁热心:“小心十一。”
简洁利落,仿佛连解释都不屑。
傅灵佩下意识地倾向于相信傅三,虽然知道这信任不过基于幼时的记忆和前世的了解,对十一有些不公平。
其中似乎缺漏了重要的一条线,一时间扯不清楚。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闭眼,默默运起了清心诀,面容在室内清幽的光线里,越见清冷。
……果然,是不一样了啊。
傅灵佩心中微苦。
“佩儿,你在的话,到正厅来。”
第258章 252。251。1。1
“父亲。”
“坐。”
傅青渊坐在厅内的唯一一张立式小圆桌旁,鼻子朝天嗅了嗅,空气中隐隐有股冷香沁人心脾,正待再辨,就见到女儿过来,连忙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目不斜视。
“父亲这是怎么了?寻儿何事?”
女儿微笑的模样平白给傅青渊增添了些许不自在,他不由掸了掸袖口:“无事,就是这家主位,我已经请辞,只是等到选出新家主再正式卸任。”
“如此甚好。”傅灵佩颔首,不过她不打算此时就将计划合盘托出,总要等十拿九稳才是。
“父亲还有何事?”
看着父亲难得地支支吾吾,傅灵佩不禁瞪大了眼,好奇道。
傅青渊猛一闭眼,豁出去了:“女儿,你吃独食!”
——语气不可谓不凄厉哀绝。
在遇到曾有幸喝过一回就魂牵梦萦的云雾茶,他不淡定了。脑补了母女两人趁他“辛辛苦苦为家族奉献”之时悠悠哉哉地喝着云雾茶聊着乐呵天,将他一个人孤零零撇下,傅青渊不禁有些委屈,一双眼本就有神,此时控诉地看着傅灵佩之时,顿时让她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疙瘩。
老爹,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卖萌!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一挥手,一小罐大约有八两的云雾茶出现在了桌上:“喏,早就打算给你的,母亲那我另有。”
傅青渊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掀起一角,一股浓郁的冷香盈鼻,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这,这可比他喝到过的还要纯些!于是乎欢欢喜喜地将那小玉罐收入了储物袋,那动作之小心堪比伺候祖宗,一双大眼笑得眯成了一条月牙,让傅灵佩忍不住闭了闭眼。
——实在是辣眼睛。
前世她可没见父亲有这般的活泼,还会抠女儿的好东西。每回见了她不是塞灵石就是塞灵草的,她突然有些失落了。
正了正嗓子:“父亲,你这鼻子挺灵。”
傅青渊假装没听出女儿的打趣,拍拍储物袋,喜滋滋道:“尚算不错。”
他平生也就这点爱好,品品茶就能过日子,可惜这云雾茶太珍贵,他无意间喝过一回,以至那滋味魂牵梦萦,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对了,接下来傅家就有的热闹了。大家决意将散落在外的子弟全部召集回来,再作决定。”
“也好。”傅灵佩手指敲了敲桌子,“是好是歹,总要出来现一现,才能知道。”
她用神识将整个傅家笼住了,那三个外来金丹是其重点关照的对象,可惜时间太短什么都没探得。
不过傅青渊说这个召集傅家子弟的决定之时,她突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等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来了。
前世傅元霸结婴大典因而召集了傅家所有门人,今世傅元霸囿于旧念,不曾结婴,但这召集之令却仍然发出了。可惜掌握的线索太杂乱,东一头西一头,暂时理不出序,就连傅三傅十一,傅灵佩都不敢尽信了。
召集令下,修真者的脚程极快,不过短短三日,大部分的傅家之人都回了过来。乘纸鹤的、驾着飞剑的,等等,应有尽有。
这三日,傅灵佩神识不散,但凡有从大门进来的傅家之人,来来去去不论身份地位,都会被她暗暗扫过一遍,若无异样才可入门,以免傅家混入不知底细的人员。
也亏得傅灵佩仔细,倒真被她揪了几个细作出来,被傅青艋带去狠狠拷问了一番。到的此时,她才知道,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启蒙师傅,审人很有一手。
揪出来的三个细作,一个是吴家的,两个是楚家的,修为不高,长相亦不起眼,充作仆役,平时已在傅家混了个脸熟,只到底身份低,传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最后下场如何,傅灵佩没有过问。
对这不断挑衅的吴楚两家,傅灵佩向来深恶痛绝,不过傅家如今乃多事之秋,不好多生事端,她只得按下回敬之心,打算等此回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去处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免得那两家还以为傅家是几年前那好捏的柿子。
——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陆陆续续的傅家人回来了,当时同一学堂的男男女女也都从各地赶来,有看得出前程不错的,亦有垂垂老矣筑基还未达的,当时与傅灵佩一战的那细眉长眼女子还未筑基,满头白发,皱纹黧黑,若不是她自我介绍,还真没认出来。
傅灵佩看得唏嘘不已。
仙路漫长,有迎头赶上的,便有被中途抛下的,从来残酷。傅聪箜仍是少时模样,骄傲自许,也进入了结丹中期,若不与傅灵佩比,倒也算难得的天资过人之辈,以至她来拜访这儿时挑衅的小童,脸色古怪得差点让傅灵佩没忍住笑。
还有一些是近年来傅家送出的小辈,看到他们,傅灵佩才觉得时光如逝,不论她怎么想,在凡间界也是祖奶奶辈了。
三日后又等了一日,直到再没傅家人赶来,全族会议才正式召开。
地点自然不是之前的那座大厅了,毕竟容纳不下几百人,全部改在了族内大比的苑内。仆役除了傅漕,一律不得参加,不许胡乱走动,只准在倒卧房静等。
一座高台在正中架起,上首位在正中,比两旁座椅略高出一些,两边延伸出去,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座,傅青渊、傅元茂两边各次一位位列两边,而后便是傅青艋、傅三、傅聪箜、三外来金丹,加另两位德高望重之族人。
昔日的族长傅元霸,连个末位都没捞到。
傅灵佩坐在上首,这是元婴修士应有之位,她没推辞,也不好推辞,过度的谦虚是示弱,与诸事无益。
“诸位,匆匆召集尔等,是为我傅家一大事,需诸位群策群力,决定我傅家往后去留。”傅青渊站起,一身藏青大袍,龙章凤姿,风采过人。
“大事?何等大事,可否透露一二?”一童子骤然问道。
傅青渊对讲古没太大兴趣,可事关他傅家列祖列宗,自然是要对台下族人解释清楚的。他将傅家由来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为佐证,也将傅灵佩曾误入沧澜界之事点了一番。
“……故此,有沧澜三人来访,欲每十年接二人回沧澜本宗,诸位觉得然否?”
话音一落,举座哗然。
在座诸人都是傅家小辈,青字辈虽也有,但除却筑基了的,练气早就作了古,并不算多,这些人都不曾听闻此事,只以为傅家不过是个不起眼夹缝生存的三流家族,没料竟出了这么个背景,惊讶惊喜兼而有之。
也有一些心思细的,猜出了些不对,不作声。
可惜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清醒的人毕竟不多。即便是有察觉出不对的,也为其代表的更多资源更浓灵气而不清醒了。
“然!”
“我傅家在沧澜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等愿意为入沧澜而奋斗不息!”
傅灵佩在高台之上,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奇怪的是,竟丝毫不起波澜。这一幕,早有所料,算不得失望。
傅元茂瞥了她一眼,暗含得意,便是元婴又如何?家族之事家族决定,在大势之下,谁也无法抗拒。他压下忍不住想翘起的嘴角,心想着这一次的名额,自己必然能抢到手一个。
“大伯,”傅灵佩微微叹息:“你觉得这般下去,我玄东傅家友爱之风,还能留存几日?”
傅元茂想得没那么细,他摆摆手不以为然:“修真本来就不是过家家,所有的资源不都要豁出性命去夺、去抢?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谁厉害就选谁。”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侄女就跟她爹一样,磨磨唧唧的不爽快。
傅灵佩哑然失笑
一根筋之人,总要想得少些。
傅青渊也无法与这股洪流相抗,只得将此前探讨的决定向台下透底:“因每次只能有两人,便只能出金丹一人,筑基一人,以族必形式进行。”
“练气期为何不能参加?”
有一稚童站起,头上的双髻还嫩生生如小荷俏立枝头,眼中闪烁的,却是野心与不甘。
“万里传送阵所承压力太大,尔等还太嫩了些,努力筑基才是。”傅青渊眼里泛出些冷意,这童子不像童子,他傅家家教竟这般差?!也不知是哪对父母□□出来的。
既然提到了比试,原本还亲昵交谈的一些人不觉控制了身子,与周围谨慎地留出一段距离来,不论是误伤还是伤人,他们都不愿。
“三日后,便于此进行大比,有意者之后与管家报名,分筑基与金丹两段。另,骨龄过老,如筑基圆满但骨龄近一百九左右的,也无资格参与。”
既是垂垂老矣,就别浪费机会了。
在座没有人不懂的,越靠近寿元,体内的潜质就被耗费得越多,就算拼了一把去了沧澜界,更进一步的可能性也极小,不如留给有更大希望的族人,争取利益最大化。
傅灵佩抬手,元婴修士的威压放出一小部分,直到台下的讨论声全都销声匿迹。傅青渊退回了座位,正襟危坐着等女儿发话。
“尔等记住了,有本君在一日,尔等便不可自相残杀,做那些下作的小动作,赢,就要堂堂正正赢,我傅家没有蝇营狗苟之辈,若让本君发现,直接出族!”
台下静默无声。
傅灵佩这才满意点头,收回威压,心里明白这话也只能起个警告作用了,重利之下还有莽夫呢,何况是这等事关前程之事。
不过,事到如今,她换了个想法,这个族比不论是真是假,由此剔除些害群之马,也是不错。
“散了。各自准备。”
傅灵佩与台上众人拱手告辞,随着傅青渊回了清脩居静修不提,最近神识要随时监控傅家,她精神紧绷,颇感疲惫。
不过越到此时,越不敢放松。
她揉了揉眉心,神识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用了这许久,已然耗费大半,傅灵佩只得收回一些,只在重点处留了以作监控,盘腿修炼起来。
一日一夜修炼,总算将耗费的大半神识补了回来,神清气爽了许多。
走到前厅,傅青渊抱着从她那讨来的云雾茶细细地品,神情迷醉,傅灵佩不由笑:“父亲好雅兴。”
“你母亲一闭关就没出来,我只得拿这些身外之物消遣消遣了。”
傅青渊话说得幽怨,如果不算脸上满足的笑的话。
傅灵佩笑,正要说话,眸光却蓦地寒冷如冰,脚一踏,便已是百丈远,两息便到了傅元霸所在之所。
“二伯,他怎么了?”
傅元霸怀中抱着一白衣青年,生死不知,脸上老泪纵横,浑浊的眼泪顺着深沟滑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又可怖:“熹儿,熹儿他,被人害了!”
熹儿是他与苏媚苟合生下之子,傅二的双胞兄弟。
傅灵佩身后,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傅家之人,站在门口,不敢进。
“傅元茂,是不是你?!”
第259章 252。251。1。1
傅元霸所在,还是旧居,附近靠近护族大阵,这些年来他一边固守大阵,一边抚育傅程熹长大,那幼时襁褓中的孩儿如今也已是青葱少年之态,如今却白衣染血,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怀中,生死不知。
傅元茂匆匆赶来,被那一喝窒了窒,面上快速滑过什么,突然间猛地一拍手,哈哈笑道:“你也有今天!”
“天地昭昭,报应不爽!傅元霸,你有今日,全是自找的!”
傅元霸目眦欲裂:“你给老子放屁!”膝盖动了动,想要站起来狠狠掐住那狂笑之人的脖子,怀中人的身子便往下溜了一截。
“二伯,我来。”傅灵佩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帮他接住,神识自上而下缓缓扫过,身下人骨龄极小,修为却已有筑基中期,可惜现在境界却在慢慢往下落。看到胸腹丹田处,她不由怒从中起,究竟是谁出手如此之狠,竟将这么一个孩子的丹田摧毁!
毁得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