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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阑假哭了两声,见再无动静,便也捏着手中的储物袋灰溜溜地走了。
演戏,也是蛮有趣味的嘛。
他摸了摸手中的储物袋,兴味盎然。从此,这爱端着的莫君子除了练剑便开启出了新的爱好——演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便是成了家也依然如故。
第272章 271。270。1。1
送走陆篱姝,傅灵佩刚刚在卧舍的塌上盘膝坐下,床边的金玲便无风自动起来。
这金玲便是这客云来的巧思了,无需传讯符,却能实行短距离对话,不过按理客云来无事并不会打扰,也不知所谓何来,傅灵佩好奇地顺手用灵力点了点,王渺有些失真的声音便从金玲处传来,“真君,有故人求见。”
“哦?”傅灵佩奇道,“故人?是何人?”
“是陆玄澈陆真人。”
“不见。”原来是归一剑尊的玄孙,面子大,也难怪王渺敢冒着被她怨怪的心思打扰她了。傅灵佩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绝,话刚刚吐出,又迟疑了下,“不,你让他……开个包间等着。”
若能从他口中探知一些消息,或者她与丁一便不会如此被动了。
至于自己所居之处,自还是不愿让这人进来的。
傅灵佩刚刚将褥子坐热,便又站了起来,轻烟步使出,很快便又到了客云来的大厅外。
王渺早就等候在那,见她来了,连忙垂首作揖,态度望之比此前还恭敬了许多,显然对她这个能从凌渊真君手下讨到便宜的修士极之敬仰。
“见过真君。”
傅灵佩“晤”了一声,微微颔首,示意王渺带路。
王渺不敢怠慢,脚步不停,直接在前方左转右转,引到了厅内东侧角落的一个僻静之处。左右相间的小厅相距甚远,显然是一处极好的谈话之所。
——也是一处极好的埋伏之所。
以客云来屹立多年的信誉,自是不可能设伏做这自毁长城之事,可傅灵佩并不敢掉以轻心,保持着随时可出手的戒备姿势走进了厅内。
王渺守在厅外,并不进去。
一进门,印入眼帘的,便是陆玄澈黑漆漆的发顶,他耷拉着脑袋拉过一个马扎就这么对门坐着,听到动静便立刻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纯良无比,乖得就像傅灵佩少时养过的幼犬。
可傅灵佩丝毫都没有心软。
不管他是真纯良还是假纯良,她都管不着。
傅灵佩自顾自地掠过他,走到包间内的檀木圆桌旁,坐了下来。敲了敲桌,神情有些不耐,“寻本君何事?”一边寻思着,该怎么套话才好。
陆玄澈蔫头耷脑地走过来,一身标志性的金灿灿衣服竟然罕见地换了下来,“真君与我,莫非不再是朋友了?”当时他们在天峰山,明明已经同进同出,那么好了。
“朋友之间贵在真诚,你与本君……”
傅灵佩嗤笑了声,意思不言而喻。
“为何不能?”陆玄澈站了起来,胸膛起伏不定,情绪极为激动,一张俏皮白脸渐渐红了起来,“我待你之心赤诚一片,便是你无心于我,那也无妨!只许我心悦你,这都不行?”
“不行!”
陆玄澈一颗赤诚全被堵在了半路,堵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喊上两声。
“你我之间,绝无可能。除非乾坤倒转,江河逆流。”
傅灵佩一字一句,誓要绝了他心思,语声平淡,但其绝然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陆玄澈这一生所遇,挫折极少,不过有二,却是他怎么也克服不了的。其一是不论他如何努力修炼,都不如丁一三天打鱼两天撒网般地修炼;其二竟然也与丁一有关,他生平第一次上心的,竟然也是与丁一有瓜葛的女子。
他再一次感觉到宿命的奇妙,心下茫然,想起幼时自己委屈,祖爷爷对丁一无微不至地关怀,对丁一的纵容,即便此时知晓了……
陆玄澈按下心思,提起他此次来真正想说的一事,“你来此,想必是见到了丁师兄……”
陆玄澈顿了顿,道,“他在此一掷千金,与你那同门师妹双宿双栖,你都已亲见,为何还要为白白耽误大好年华?”
“是,我是见到了。那又如何?”
傅灵佩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茶盅转了个圈,却不见喝。
陆玄澈有些激动,“他配不上你。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他大限将至,神仙难救!”
“你知道?”
傅灵佩神情莫辨,眼睫垂下,敛住要冲天而出的怒火。他,竟然真的知道!那么嗜血藤之事,也是知道了?亏他还以为或有误会,原来……终是她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陆玄澈话一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便有些懊恼,很快又冷静下来,也不瞒着了,“知不知道事情真相,又能改变什么?我祖父向来刚愎自用,听不见人劝,丁师兄逃不了。”
“不能改变现实。但是……”
傅灵佩缓缓站起,“你既是知道,那从此后,你我便是敌人,我在外见你,便不会再留手。你不知道,我或许还能当你是个无情无怨的陌生人,毕竟……我向来不喜欢迁怒旁人。”
“你竟然为了他——”
陆玄澈肝胆俱裂,至此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来此本是为了想告诉她,即便丁师兄伤了她的心,可还有他在。他资质不错,这么多年也修炼到了金丹后期,很快便会圆满结婴,到时再秉告祖爷爷,风风光光地将她大娶回来。玄东谁不会羡慕她呢?
他这么好,为什么偏生傅灵佩不喜欢他?
陆玄澈想不明白。
傅灵佩也知道此次白来了,套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只冷冷一笑,“不论丁一移情他人还是如何,都是我与他之事,便是我们恩断义绝,也与你无关。我与你为敌,不过是因为看你不起!”
嘴里说着,人已到了包厢门口。
门推开,王渺退在一旁,却听到归一派那个向来横着走的陆真人,悲愤地质问,“我比他差了什么?”
“你该问,你拥有什么?”
傅灵佩顿住脚步,“你除了你那英明神武独尊剑派的老祖,什么,也没有。”
陆玄澈愣在了原地。
一双清澈的眸子,此时看着已是浑浊一片,待女子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又这么旁若无人地在包间门口捂脸痛哭起来。
——又一个为爱所困之人啊。
王渺摇头,果然是美人招事,不过这等□□纠纷,他思归城,还真是数见不鲜,只不过今日发生的人地位不同些罢了。
傅灵佩袖着手,直接回小楼静修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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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是距离莫语阑和陆篱姝分别进入空间裂缝的第二十五天。
傅灵佩扫了一眼室内无声无息的伴月石,心微微沉了沉。
早在陆篱姝离开小楼的第二日,她便伺机与丁一“大吵”了一架,做了场戏。两人在思归城外打了个惊天动地,愣是将半数沉浸温柔乡的修士都吸引了过去,而后在无数人的见证之下,痛快决裂,傅灵佩更是直接扬长而去。
为掩人耳目,她疾行大半日,以元婴期的脚程,竟是到了距离思归城数十万里之遥。
小心起见,她做了番安排,作出在此闭关静修的假象,确保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才又在半夜腰束隐纱,重新往思归城而去,这一路小心谨慎至极,走得比来时慢一些,以至于到了第二日傍晚,才又重新回到了客云来丁一所居的小楼内。
至此,思归城内,无人再知晓,早就离开了的静疏真君居然兜了一圈又回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凌渊真君包下的房内住下。
聚少离多之人,总是格外珍惜彼此在一块的时间。修真者岁月绵长,耗费在修炼上却更多,给伴侣朋友的往往少之又少。
两人当初刚刚情定沧澜,又很快遭遇分离,及至到了明世境相连的小世界,两人才有真正相处时间,可丁一结婴也用去大部时间,算上能聚在一块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故此,不论是丁一还是傅灵佩,都极为珍惜此次在一块的时间。
借口闭关,丁一将小楼封闭,再不外出,两人耳鬓厮磨地很是腻歪了一阵。小别胜新婚,何况两人正是情热之时便分开,更是如胶似漆。
若非心有挂碍,傅灵佩简直觉得此处是人间至美了。
她又叹了一声,身后便传来一阵暖意,一道热烘烘的身体贴了上来,硬邦邦一片。腰间被紧紧揽着,丁一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淘气地呵了口气,见傅灵佩缩了缩,才道,“莫师兄办事稳妥,何况你我准备周全,不会有事。”
“还有五六日,便要满一个月了,伴月石还一直没动静。”
这伴月石,一块被莫语阑带在身边,一块在丁一手中,若是那两人找到转运石,那边输入灵力,这边的伴月石便会发亮。到时,通过单向定点传送阵,再将傅灵佩传送过去。
可惜的是丁一花费极大心血绘制的专门压制修为的阵盘一旦生效,只能持续一日,虽加上隐纱还可多延续半日,到底时间太短,否则早就一同过去了。
可二十五天,时间也委实太长了些。
空间裂缝是空间乱流所致,因空间不稳才会产生,持续时间一般不长。傅灵佩无法不担心,也不知裂缝之后究竟是何种样子,两个记忆全无之人又如何寻得转运石,一时间千头万绪萦绕心头。
沈清畴当日的“预言”,还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傅灵佩越来越焦躁,身后传来的温度,和唇间若有似无的细吻,都无法让她静下心来。
“莫担心了,我们已经尽到最大努力,至于成与不成,只看天命了。”
“天命?”傅灵佩摇头,“若看天命,我早该死了!”
对,她既然能改变师尊命运,没道理丁一命运改变不了。
傅灵佩嘀咕着,眼却还是一直盯着伴月石。
丁一强制性地转过这倔强丫头的脑袋,额头贴着额头,呼吸相闻,温存了会,才作坦然无惧道,“怕什么?老子命大,死不了。”
即便丁一在她面前极力装作无事,傅灵佩仍能觉察出他潜意识的不安。
每逢她静修醒来,都会发现那双之前闭着的眼总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贪婪而吝啬,仿佛怕时间偷偷溜走,透出浓烈的不舍。
丁一还要再说,却被傅灵佩激动的语气打断了,她狂喜道,“亮了亮了!快!快!送我过去!”
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接引的传送阵也早刻录好了。
两人来到一直空置着的莫语阑之前居住的房间,地面早有暗褐色的妖兽血液干涸在那,一道道复杂的阵纹在丁一不断打入的灵力中越来越亮,轰地一声连在了一块!
“就是现在!”
傅灵佩直接踏入了阵中,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丁一这才放松下来,他靠在墙边,一腿胡乱支着,手盖在眼上,半晌才骂了句,
“妈的!”
第273章 271。270。1。1
傅灵佩全身“咔啦咔啦”响地落了地,单向传送阵的晕眩还未过,元婴期的修为便被一下子被压制到了金丹圆满,空间裂缝无处不呼啸着的规则之力一下子便从身上消失了。
她站稳,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天地一片苍茫,一点绿意都无,白雪皑皑绵延出去万里都看不到头。
脚下踩着的积雪发出沙沙的塌陷声,傅灵佩将脚艰难地拔出,远目四顾,才发觉两个直挺挺似冻僵了的雪人以奇特的姿势半蹲着,一左一右地正对着她,只露出两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着她转了转。
“莫师兄?陆师姐?”
傅灵佩试探性地唤道,两双眼珠子朝她高兴地眨了眨。一次性的传送阵盘碎裂成一片片,就这么纷纷扬扬地散在她脚下的雪地里。
她一时顾不上深究,十指连连掐诀唤出无数道火焰,绕着两个雪人就这么呼啦一下地烘了一圈,积雪如遇上克星,瞬间融成一道道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露出来的,正是陆篱姝和莫语阑。
不过两人还是动不了,连短距离传音这等只需要耗费丁点灵力的动作都无法。
看样子两人并不是短时间就变成如此的,想来必是在最后没办法之时才点亮了伴月石,勉力激发定点传送阵的阵盘,最后变成了直挺挺的两只被雪花覆盖。
修为压制,神识也相应地缩小到金丹圆满的强度,傅灵佩将周围粗粗扫过一遍,四周一片平坦,视野开阔,除却上空时不时出现的空间裂缝需要小心外,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何物将两个金丹修士弄成这样。
积雪?
气温虽低,尚不及冰机冰川之地,以修士体魄,不至如此不济呀?何况有她灵火烘烤,暖融融的早该好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傅灵佩只得用笨办法,从丹田内唤出清灵火,蓝幽幽一团如今已有成人拳头的两个大,蓝光所照之处,积雪化水,露出底下一圈黑黢黢的土地。
“莫师兄,陆师姐,一会静疏将会用灵力帮你二人梳理,切莫抵抗。”
她直接抛出一个防护阵盘,将三人周围防护起来,确保无任何人事物可以打扰自己施法,才伸出两臂,虚虚置于两人头顶百汇穴之处,指掌带火,同时施法,以清灵火带动火灵力一点点顺着两人经脉往下行。
此举若是让□□为来施展,自然是危险至极的,何况还她还托大地以一对二。
奈何傅灵佩修为虽被压制,但境界尚在,虽吃力些,可在陆篱姝和莫语阑极为配合的收缩之下,也还是顺畅地进行了下来。
莫语阑只觉僵直不受控的身体渐渐缓和了过来,待傅灵佩收力后,忍不住舒展了下四肢,长身揖了下去,“多谢弟媳。”
陆篱姝也笑眯眯地作揖,习惯性要去牵她袖子,待发现出手还是那五大三粗的手掌,才悻悻地收回手。
“你们二人是怎么回事?转运石寻到了么?”
陆篱姝和莫语阑眼神一对,脸不自觉有些发烫,莫语阑也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后闹手,道:“这事……其实吧……我们一进入这空间裂缝,便记起来了……”
傅灵佩是第一次见到莫语阑这模样,他向来风度翩翩,言语得体,可如今却支支吾吾的,便不由有些奇怪。再看陆篱姝也是脸现羞意,忍不住起了个猜想,这二人莫不是……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篱姝显然是看出了傅灵佩的猜测,羞愤欲死,见莫语阑还在那搅和不清,不由一跺脚,急道,“师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这人,不过是露水烟缘,一夜夫妻——”
于是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傅灵佩则是听了个目瞪口呆。
陆篱姝下山当日,在凡尘四处游历,看遍世情,一腔少女心就这么硬生生地给看没了,可到底是初次受挫,心情抑郁。在无意间卷入空间裂缝,与莫语阑同行那么几日后,一个有意勾搭,惯会讨女子欢心,一个无心情爱,干脆半推半就,就这么露天席地地在外行了一场好事。
两人再次醒来之时,就已经换到了对方身体里,迷迷糊糊地出了去,至于期间记忆,却是稀里糊涂,直至故地重游,才重新记起。
傅灵佩扶额,看着陆篱姝和莫语阑两人垂头认错的模样,只觉头疼,难怪莫师兄之前支支吾吾一脸尴尬——可不是尴尬么?占便宜都占到她师姐头上来了。
“所以转运石你们也想起在哪了?”
她不意在此分辨此事,只问道。
莫语阑摸摸鼻子,“记得,就在这雪地往东三十里开外的一个峡谷里。”
想到那石头——他便有些讪讪。
陆篱姝和他二人初时还以为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长石,也确实不起眼,只平坦光滑些,便在上胡天胡地了一把,此时想来,那里面应该就是他们寻找的转运石,也正因两人彼此距离……
以此为契机,才阴差阳错之下转了魂。
莫语阑想得透,但此事着实尴尬,还是不说为妙,只一马当先在前引路,陆篱姝也不吭声,跟在两人身后一路疾驰。
轻烟步在这漫天雪地里端地好使,借助这风雪轻烟,傅灵佩花了一半的灵力便轻轻松松地与另两人同行。不过几十息,当三人快要跨出这雪地之时,傅灵佩突然喝止两人,“等等。”
莫语阑回头,只见那一身白袍的女子向后连退十步,一把琉璃也似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掌中,另一手幽蓝烈焰以闪电之势往地下轰出,积雪成水汩汩流淌,露出一个一指宽的小洞。
陆篱姝不无好奇地凑过去,“这是什么?”
傅灵佩没答,若非尤妙叫了一声“好东西”,她也不会费劲地将神识拧成一股,像筛子一样一寸寸地筛过这片雪地,在经过之时发现了些许踪迹,否则怕是也找不到这个洞口。
尤妙小黑人爬上了她头顶,仗着没人看得清,扯着她腮边一根发丝在她面前一荡一荡,鼻子嗅了嗅,心中满意至极,果然这悟性要比那笨丫头好多了。
傅灵佩一声不吭,任她去玩,只催动灵力让清灵火在洞口烈烈灼烧,一时间周身温度急遽上升,几乎要将人烤焦。莫语阑和陆篱姝扛不住,纷纷后退十几米,他们都没有火灵根,并不耐得这样的高温。
清灵火在融合了冰焰之后,本是上升了一个台阶,之后又与她婴火相合,本就不凡,此时这一番催动,愣是将这洞口烤得酥脆,黑黢黢的泥粒子就这么簌簌地滚了下来。
“还不出来!”
傅灵佩掌下灵力连连催吐,往下一拍,飞沙走石间,一道白色隐泛透明的东西蓦地从洞口飞射而出,混在那四处乱窜的泥粒子里,夺命狂奔。
“抓住你了。”
傅灵佩伸出一指,拈住它细小身子,笑眯眯道。那小东西吓得哇哇乱叫,叽里咕噜不知在嚷些什么。
陆篱姝见没有危险,便走了过来,看着傅灵佩指尖那圆脑袋圆身子还在不断蹬腿的小怪物,好奇道,“师姐,这是什么?”
“这便是之前让你们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雪糯子。”
雪糯子天生地养,诞于冰雪之中,并无其他自保能力,唯有一能力,让人防不胜防,□□,或可称寒毒。当一样物事发展到极致,那便极其可怕了,寒冷亦是其中之一。
但极致的寒,甫一碰上就会被人察觉,修士有各种手段防备。但这雪糯子却长于将其再提炼,平日存在圆鼓鼓的肚子里,等有威胁之物入了其领地,它便将寒毒散入空气,修士遇之,只会觉得微寒,却不知这寒已入骨髓,一旦超过一个时辰,那便神仙难救。
莫语阑和陆篱姝此前就是这么中招的。说来也冤枉,这雪糯子早已在玄东地界失踪了有千年之久,以至能一下子想起的极少。
陆篱姝还有些懵懂,莫语阑却懂了,他吓了一跳,庆幸地拍了拍脑袋,“还好弟媳来得及时。”
傅灵佩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只捏着雪糯子往小洞西行了十几步,直到那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