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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科尔沁巴鲁斟酌地问,“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门真也无言了,一开始他就不是很支持攻打安平。但首领一意孤行,他也只能帮着筹划。而且观首领的态度,也是极舍不得那些炸药的。这还真是两难的局面,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轰的声音,紧接着,霖城的东南方向,一阵浓郁的烟雾升腾而起。
“什么声音?”科尔沁巴鲁等人面面相觑
“听着像炸药的声音,似乎从霖城传来的?”拿可鲁不确定地说道。
“不可能,霖城怎么会有炸药的声音!”科尔沁巴鲁斩钉截铁的否认。
这代表什么,在座的人都明白。如果这炸药的声音真的是从霖城传来的,代表了安平的手上极有可能也有了炸药。他们的优势啊,才持续了不到两天,这让他们怎么甘心?
正巧这时,季军零戴着面具,一身寒气地走了进来。
“赤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科尔沁巴鲁他们忙问,“霖城东南方怎么会有使用炸药的声音?”
“立即发兵攻城!”季军零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一手负责研制炸药的他自然明白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景象意味着什么,听那忽大忽小的声音就知道他们的炸药只是初步出成果,后面还要做一些修改,不过应该也快了。只是他没想到,安平国内还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研制出炸药来,连老天爷都不帮他们么?
“为什么?”
“趁现在你们还有点优势,赶紧动手吧,现在不听话你们以后就更加没有机会了。占领了霖城,你们还有与安平一战的资本,要不然——”
这话说得科尔沁巴鲁他们心一沉,霖城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打了那么久,还没攻下来,说实话,他们也急了。
“至于炸药——”季军零咬牙,“我再提供你们两车,你们给我把霖城给轰下来!”
这两车的炸药,是他们的压箱底了,足够把霖城轰成渣渣了。既然死秦安安一人不成,那便让霖城所有人都陪葬吧!他就不信,这样,纪凌尘还能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军零暴戾地想。
“好,我们干了!”科尔沁巴鲁拍板!是成是败,就在这一役了!
季军零让人给他们弄来两车的炸药,然后就回帐中休息去了。
科尔沁巴鲁他们看着这么多的炸药,两眼发光,神色激动。接着一行人回到主帐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攻城计划。
唯独门真留了个心眼,让两个得力的心腹监视着季军零,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便动手。正是因为门真想得多一些,后来帮了秦安安一个大忙,而他自己也如愿的交换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汪汪,汪汪汪!
“赤先生,不好了,有追兵追来了。”季军零的属下着急地说道。
季军零气急败坏地停下,本来以为他金蝉脱壳之计使得天衣无缝,必不叫蒙古蛮子人察觉的,哪知道他们趁着蒙古蛮子商量对策跑路之际已经被人盯上了。
呖!
季军零双指合拢,蓦地朝天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因为他这动作,后面的那些狼狗叫唤得更厉害了。
呖!突然,空中有一道黑影俯冲下来,其他人一看,发现是一只鹰,只见他稳定地站在季军零伸出的胳膊上。
而季军零则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写着‘纸条上写着,情况有变,安平也制出了火药。’
这封信他本欲安全了就寄的,但此时的情况超乎他所想的困难,为了预防万一,唯有先寄出这封信。
又想了想,季军零咬牙,拔出一把刀子往身上就是一刀,然后抓着鹰的手一用力,鹰吃疼,爪子朝下一抓,他的伤口顿时变得血淋淋的。
季军零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扬,把鹰给放走了。
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吧!
别想耍花招,赤先生,门某知道你身上有炸药,但我劝你最好别用,要不然大家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季军零一看,发现他们身上都鼓鼓的,显然也是带了炸药而来的,
他头一回砸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
这就是你们对待贵客的方式?我赤某人没有对不起你们蒙古蛮子的地方吧?
赤先生,此一时非彼一时,还请您配合,如果我蒙古蛮子无事,赤先生自然也无事,否则——
门真笑着说道。
季军零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他没料到蒙古蛮子里面还有如此精明的人。
他惜命,还不想死。
门真亲自将他捆绑起来之后,满意地笑了。据年老后的秦安安回忆,霖城一役,完全是一场恶战,安平和蒙古蛮子都伤亡惨重,城门整个都毁了。
那一晚是惊险的,那晚的人是狼狈的,即使身为景王妃的她。所幸那场仗他们安平赢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整个算下来,主动进攻的蒙古蛮子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完全没讨着好处。
而安平这边呢,因为占据着地理优势,并且针对新型武器炸药怕水这点做了一些相关的防卫措施,占了一些便宜。
但是,安平虽然也研制出了炸药,可毕竟是新研制的,没有经过充分的改良和调整精密的比例就匆匆用于战场了,威力破坏力方面不如蒙古蛮子的多矣。
而纪凌尘以身犯险,诱敌深入,最终生擒了科尔沁巴鲁。
所以说,安平虽然胜了,甚至活捉了科尔沁巴鲁,却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只能算是惨胜,门真等人还是逃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在狼狈的逃亡中,门真竟然还带着季军零,这…战事虽然已经告一段落,却并不算完事,蒙古依然处于分裂状态,季军零也下落不明,所以纪凌尘并没有离开霖城,秦安安自然也没有离开,虽然气氛如此的沉重,可是却不影响秦安安这里的热闹,原来在临近新年的时候,暗六为了知春特意向秦安安求了恩典,要求娶知春入门。
总之这个新年就在浓浓温馨的氛围中度过了,秦安安身边的婢子都配了纪凌尘身边的暗卫,若是真按身份来说,倒是知春高攀。知春本就不是家生子,而是庄子上从外头买来的丫鬟,跟了秦安安之后便也算是走了好运成了一等丫鬟,可即便如此,并非代表她和暗六就是平起平坐了。暗六跟着纪凌尘手下办事也有多年,说起来皇室中的暗卫中也是讲究,这样能近纪凌尘身的实在算是亲信,说起来是暗卫,却也抵得上一个正七品的武官,加之暗六本人生的这副皮囊也是不错的,锦衣卫们手头宽裕的很,这个条件,放到普通人家,说亲的人能把门槛都踏破,也是亏的暗六是跟了纪凌尘,平日里没这个心思,加之父母老家又在外,少了许多红粉烦恼。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景王府里从来都是阳盛阴衰,一大帮子大老爷们儿困在一块,知春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王妃,生的伶俐又嘴甜,在王府里还是备受喜爱的,平日里也没少王府下人过来献殷勤的,自听到知春和暗六的亲事定下来后,自是失望得很,只想着夫人身边的丫鬟又被人抢走一个。
其他人和秦安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笑的乐不可支:“她二人一人性情似个闷葫芦,一人偏又滑头的很,碰在一起便是要吵架的主,也不知怎地就看合了眼。想来还真是趣事。”
秦安安正在整理新送来的账册,闻言便看了柳儿一眼,道:“她二人是看合了眼,不知你有没有看合眼的?”
柳儿的笑声戛然而止,忙涨红了脸道:“王妃说什么呢。”知春打开帘子,闻言便笑嘻嘻道:“那自然有合了眼的,便是听说那夜枫夜侍卫昨儿个可是在府里的柳树下占了半宿吹笛呢。”
说起这事便又是景王府的谈资了,景王府的主子纪凌尘闷葫芦一个,手底下随便哪个侍卫和暗卫拉出来都是情场高手,那讨好王妃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便是平日里瞧着稳重些的夜枫,也学着那些个文人骚客写的在柳树下吹了半宿凤求凰,对的正是柳儿屋里的那个方向。
柳儿又羞又恼,一跺脚道:“说、说不过王妃,还是出去好了!”说罢便小跑着出了屋。知春在身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就恼了,这有什么可恼的。”
柳儿到底是府里长养出来的,虽然泼辣,却还是恪守着礼仪,听到自己儿女情事自然要害羞一回的。知春却是自小跟着秦安安的,在秦安安面前还是放得开的,加上之前知夏的带领之下,知春在私下里还是比较没脸没皮的开玩笑的。
秦安安想起自己从记事起知春就跟在自己身边,她和知夏可以说是自己形影不离的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放下手中的茶,将知春拉到身边,她收起面上的笑容,只整容看向面前笑着的少女,道:“知春,你可想好了,定好了,就是他了?”
“他”自然指的是暗六,但凡是丫鬟,主子做主配人之前到底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问丫鬟的意思。知春垂头,又立刻抬起头来对着秦安安一笑,知春一口洁白的牙齿,端的是灿烂的很:“就是他了,王妃。”
秦安安颔首,暗六这人虽然瞧着不着调,比起知夏嫁的暗一来说,花哨了不少,平日里惯又是副花花少爷的模样,可这样见惯了花花场子的人却是更比旁人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加之知春也不是什么蠢人,倒也没有被暗六欺负的道理。只这亲事由暗六提出来却是匆忙了些,也不知暗六怎想的,既然两边都答应了,暗六也写了家书回去通知在江南的父母,知春的卖身契在秦安安手中,自然由秦安安和纪凌尘做主,先将两人的亲事给订下来。只等到了明年的夏末就完婚。
“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秦安安道:“你没有父母,嫁妆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知春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正对上秦安安的目光,秦安安冲她微微一笑,知春的眼睛登时就红了,只道:“王妃,奴婢岂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当初我话说的明白,你们从来就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最信任的姐妹,你们自小对我忠心耿耿,爱护有加,如今也到了回报的时候。便是去赌场押赌也有个彩头,你就权当是赚了吧。”
这叫什么话,知春只听得有些想笑,却又觉得有些想哭,她知道秦安安平日里待人亲切,其实骨子里却还是有些疏离的,对于她放心里的人不多,但是只要放到心里就会拼命的对他们好,即便是最贴身的丫鬟,况且王妃骨子里是极护短的,平日里也不过是不善于表达,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知春挂着眼泪怔怔的想,秦安安却是有些失笑,她可管不着知春这些。
☆、第一百三十六章
恰好这时候暗卫进来,将宫中的信交给秦安安,秦安安便让知春下去,自己翻阅起来。那是纪昀给她的信,上头倒也没有写别的,先是预祝她和妹妹新年万事顺利,便是一连串的抱怨自己呆在宫里不能同秦安安见上一面,都亏得这个世子的身份不自由云云,最后又说了自己最近在宫中的近况,说了裴子画将自己的师傅也请了过去,倒是不担心他学不到东西,还提到了,皇祖母和皇叔对自己都很好,从没没有人敢在宫中对自己不敬,让她放心,不过希望自己能尽快长大,就可以和娘亲一起去边关,和她们呆在一起了。看完信,秦安安便径自放到一边的烛火中烧掉。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秦安安知道师叔一定是阿尘写信叫到宫中保护昀儿的,也知道有这么多人在是不会有事的,可是还是担心,昀儿自小就懂事的让人心疼。他的心里越是只字未提宫中之事,越是显得有些可疑。秦安安盯着那烛火中燃烧的灰烬,慢慢的沉思起来。
与此同时,蒙古某一处静谧的蒙古包,灰衣人站在窗前,也将手中的纸张投入跳跃的烛火中,那烛火很快便吞没了有些发黄的纸张。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竟也是带了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半晌,他才慢慢的勾起红唇,道:“原来如此。”
“大人,行动的信号还未传来。”手下出声询问道。
季军零一笑:“不必了。”
手下人一怔,便见这灰衣人突然自己伸手掀开自己的帷帽,露出一张全脸来,说是全脸也不尽然,那脸上带了半块面具,面具上画着张牙舞爪的鬼脸十分可怖,然而露出的半张脸却是十分英俊。这样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本该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然而这人出现在眼前,神秘是有,却没甚么美感,只因为那全被一双青色的眼睛给破坏了。这青眼狭长酷似狐狸,长在人脸上,倒好似妖怪一般,给人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那是一种十分阴森的感觉。手下人打了个冷战忙低下头,不敢与季军零对视,季军零却是没有看他一眼,慢慢道:“我逃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猜到我遇到了什么事情啊哈哈哈哈哈,这是天助我也,上天都在帮我。”
手下人猛地抬起头来,很有几分不可置信道:“这……。”季军零逃出进京的时候还是什么隐秘的,如今这一点只言片语都未曾提到,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蒙古,还召唤了他们这些旧部下,而且感觉主子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整个人都变了,连容貌也……。下人心中还在揣测,却见那双狐狸似的青色眼睛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心下一凛,什么主意也没了。季军零慢慢的又笑了,他嘴唇红红,似是擦了上好的胭脂,竟是比女子的还要娇艳,一笑起来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鬼魅。他道:“我的旨意也是你等能随意揣测的?”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底下人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只听上头人微微一笑:“真是,念你初犯,饶了你吧。”
那人正要道谢,猛地只觉得胸中一凉,抬眼一看,便见胸口一点银光,一把小巧精致只有拇指大的的弯刀准确无误的戳中自己的心脏。他瞪大眼睛,面色开始发黑,不过片刻便倒了下去,血水乌黑,显然还中了毒。季军零冷然一笑,只慢慢的又看向窗外,这才也不知是喜是悲的叹息一声,在安静的还有一具死尸的院子里显得分外渗人:“人命啊,不过如草芥。”他又慢慢的笑起来,青碧色的眼睛中似乎有奇异的光一闪,看着虚空喃喃自语:“你,又能活多久?”
……。
宫中。
御书房内,皇帝面前的桌上堆着厚厚的一叠奏折,最近身子不是很舒服,加上战事朝事繁忙,批阅奏折的速度慢了许多,可每日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不会停止,越累越高,瞧着也令人心悸。李公公适时地奉上热茶,道:“陛下仔细身子,歇一歇吧。”
皇帝摇头,方又觉得似是有些饿了,皱眉道:“刚才来的是谁?”
“是董修仪。”李公公连忙道:“过来给陛下送莲子粥的。”
自从蒙古开战之后,大臣便接连先后上书要求罢黜皇后,他一力镇压下去,只是这皇宫后院的大权确实不能交给她了纳古拉斯晶晶被暂时控制在自己的皇后的宫中不能外出,有专人看管。新进来的一批美人倒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剩下的穆惜柔偏生又是个冷冰冰的性子,不会主动伺候人。有一日皇帝无意间倒是瞧见了在花园中董修仪,方才想起这个京兆尹府上的嫡女。
若说京兆尹府上的嫡女送到宫里来,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一来这送到宫里的人大半是为了富贵荣华,可京兆尹这个缺这辈子再往上爬也不见得有多好,倒是不需要用女儿来换仕途的安稳,六来这个董修仪并未特意邀宠,甚至于有些默默无闻。若非那日皇帝偶然得见,怕是要继续在深宫之中暗无天日下去。
只如今好,董修仪性子有些沉闷,做的粥却不错,莲子粥清爽可口,皇帝也时时要她做了去用,这样一来一去,董修仪倒成了皇帝身边比较亲近的女人了。
皇帝一挥手:“拿过来。”
李公公便吩咐外头的小太监将董修仪放下的莲子粥拿进来。
与此同时,幽深的宫中走廊中,一身锦衣的女子踽踽独行,身边的太监宫女瞧了都恭敬的问好。这个董修仪当初看着是个不得宠的,没少欺负她,谁知道如今竟是能近了皇帝的身,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这个给别人颜色看的宫人战战兢兢了。只是那华服女子却好似丝毫未瞧见一般,目光有些幽深。
一路回到偏殿的院子,董盈儿才吩咐太监宫女统统下去,她在梳妆镜前坐下来,从木柜底下拿出一只木质的匣子,那匣子中正放着一朵新鲜的莲蓬,上头却又点着一些好似蜂蜜样的东西。皇帝近来胃口清淡,不能吃味道过重的。莲子清火却味苦,世上许多人却是无法忍受那星点的苦楚,尤其是九五之尊的吃食上。须得讲莲子心用蜂蜜腌了,去一层那里的苦味,熬出来的粥也更香甜。只是……。董盈儿便又伸手取下自己腰间的一个香包,从里头拿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来,那粉末也是带着一股异香,方一撒到莲蓬之上便被新鲜的蜂蜜淹没,只闻起来更加清香罢了。耳边似乎又传来那小太监含笑讨好的话:“修仪娘娘的莲子粥是很好的,陛下如今日日都离不了去,这手艺可算是将御膳房的大厨都比下去了。奴才看日后陛下与娘娘只会一日比一日更亲近,离不得娘娘哪。”
董盈儿收起香包,目光落在那株看似与别的东西一般无六的莲蓬上,唇边缓缓绽开一朵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好似是有人硬生生的拉着她的皮肤扯出来的一般,看起来就有些异样的古怪。
皇帝自然是离不得她的,不仅离不得她,甚至会越来越依赖她,或者说依赖的不是她,而是她做的莲子粥罢了。能让人上瘾的东西,不会为人所察觉,就是最高明的太医也瞧不出来,只会以为皇帝喜爱她做的粥罢了。她为了不引人疑心,自然也不会日日做粥,其实做什么都一样,只要能让皇帝上瘾。
她慢慢抓进自己的裙裾,又想起早前宫中那个人来与她说的话:将军府有意为蒋家大爷聘赵家小姐为妻,如今已是在商量着换庚帖的事情。蒋家大爷蒋权,赵家小姐赵瑾,是梁笑儿的闺蜜,这保媒的工作还是秦安安做的。董盈儿猛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却终于没能忍下去,一把将面前的东西尽数拂到地上。外面等候的宫女吓了一跳,猛地就要进来,道:“娘娘!”
“滚出去!”董盈儿怒喝一声,外头的人便顿时噤声,不敢动弹了。她看着地上摔碎的瓷片,眸中闪过一丝怨毒。
这世上,凭什么就有人这么好命。一样的出身,自己又哪点不如别人,却要被扔在这个幽深的宫殿中逐渐枯萎。凭什么?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