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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顿时全都跪下了，再没有一个还坐着看戏。
这后头几个才是麻烦。
“赵相说的在情在理，大王若是一意孤行有违天道！臣等为郯国社稷，此心可照日月，死而无憾！！”
“大王子成为翠微派弟子，对郯国只有好处，而无弊端！！”
“唉，既如此，我也就准了宰相的最后一奏吧。”现在纪拓连做戏都懒得做，他做了几十年郯王了，虽然毛病多多，但也地位稳固，更何况都这个年纪了，他也不惦记什么建功立业了。
要不然也不会让赵硕和刘贤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字——懒。
“明日撤去纪寅世子之位。”其实该说削或者夺，不过那些字该是犯事的人用的，所以纪拓用了个“撤”，“置于接替之人吗……老二，就你了。行了，退朝！”
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纪拓从王位上蹦下来就跑了。
夹在大臣们之中的三位王子一下子都懵了，纪寅是下来了，可胜算在握的纪安怎么还不是呢？以前倍受宠爱的纪宁也不是呢？怎么就成纪容了呢？
大臣们鸡血万丈，正准备艰苦斗争到底，可是突然间就云散雨消了，这……什么情况？
纪容自己更懵了，他都觉得自己那是幻听了。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得爹妈喜欢过，貌似是因为王妃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把命搭进去。
所以，小时候起好东西都没轮上他过，长大了需要他们这些王子出马去干的活，苦活累活都是他的，长脸涨声望的屁都轮不上。所以现在四个王子站一块，他都不像是其他三个的兄弟，他像是他们叔叔……
纪拓都走了，再留下去没用，老三和老四嚷嚷要进去找爹找娘，纪容却跟大臣们一块退出殿来，一路想着，一路准备出宫上车，回府去。
这短短的一截路，他尝到了过去从来不曾尝到的种种滋味。
有的大臣立即便来讨好凑近乎，那阿谀的神情是纪容料想不到的。还有的大臣认为纪拓这一决定是气昏头的，纪容坐不了几天，犯不着巴结这个既不受宠，又没有势力的王子。
种种眼神，不一而足。
到宫门外，府里仆人神情如常的等候着，反倒让纪容感觉更真实一点。
不料，车帘一掀，看到大哥纪寅坐在车里，微微笑着看他。
纪容立刻把帘子放下了：“大哥，臣弟鲁莽，一时恍惚上错了车，还请大哥赎罪。”
他还以为自己大白天犯癔症，认错车了，但连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认错了都没看，下意识的就对着纪寅赔罪。
纪寅差点没囧死：“上来。”
纪容抬头，这才发信这是自家的马车，一脸迷糊的撩开帘子坐进去了。幸好他不得宠归不得宠，但是一国王子该有的他都有，都是按照身份来的，也就是老旧一点而已。
所以这车上倒是还坐得下兄弟两人：“大哥。”纪容恭恭敬敬的行礼，恭恭敬敬的扎角里坐下了。
“父王要我对你说，这些年，你的勤奋他都看见的。”纪寅本来不想传这个话，可如果纪拓真把纪容叫进去这么说，纪容会不会想太多，反而不安心就不好说了。
“多谢王兄。”纪容先是对着纪寅一拱手，然后又对着王宫的方向拱手，“多谢父王。”
其实纪容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激动的，但是该说馅饼太大现在已经把他砸晕了，还有点患得患失，外带这么多年一板一眼的过日子已经让他形成习惯了——这也是他长大了不得宠的另外一个原因。
纪寅倒是对纪容很满意，纪拓那话背后意思喵当然清楚，这是暂时的，等翠微派的天齐和清澄解决掉了，纪拓还是要纪寅来接王位的，所以对纪拓来说，给二儿子的还要收回，所以才用话先安抚。
第266章
但对纪喵来说，把赵硕刘贤一网打尽，为准备大战铺路，这只是其一，其二，自然就是不担世子重责，不论此战输赢，早在最开始，他就只能为本来的纪寅尽孝，而非尽责。
“别谢我，二弟，父王看我很恼火，今天午饭就到你府上去混了。”
“菜我来点，放心罢！”喵是打定主意混饭了。
吃比自己穷的人，猫没有压力，如果卖萌也算骗的话，他长期骗吃骗喝的惯犯，哪见过压力那种东西。
“醉仙楼的黄焖鳝段，品天下的鱼头锅，周记小吃的葱香烤鱼，福生的水晶蟹，永泰药铺供养私厨的枣虾，这个，就说是世子要的，他们每日只做五对，要三对，给他们留两对，另外江海点心师傅做的桂花莲子羹……”
地头蛇般的猫，江源哪个犄角旮旯的美食都知道，但他从来不觉得他是吃货……
那张麻木又老成的脸，总算是有了点表情了，但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把他臭揍了一顿，现在疼得要死一样：“大哥……够了吧？”
朝廷上风吹一样的，这时候消息就跟着散朝的大臣们到处飞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早朝，消息速度肯定比他们这马车的速度快。
纪容脸上发红，他也不好意思，但是没法呀，生活所迫。府里一大家子人呢——虽然他就一个老婆，但这老婆超级能生，摸一下都能怀上的那种。
这些孩子不止要吃穿住用，还必须符合王孙的规格，侍女和太监都不能少，这些人可都得他自己养着，而且他老婆又怀上了……
“三弟和四弟，同你一样只有俸禄，做的事比你少，妻妾比你多，府邸里佣人比你多，可知为何他们却比你富足？”纪寅不是想告诉纪容怎么捞钱，而是怎么争夺，那些合理的，他们这几个王子都该有的东西。
“争权夺利，不是只在要做什么事，或做出什么事后，才去争夺的。勤勤恳恳的做事，是连地里的牛都会的事。要做一国之储君，就得会做储君才能做的事，否则，你争的只是其他庸碌者所争的，父王又为何独独让你做世子呢？”纪寅只要在江源的时候，就总在观察三个弟弟，说实在的，纪容其实也和纪安、纪宁一样，对权势热衷，可他没有那两个表现得那么肤浅，在三人中，最沉稳。可却太沉稳，沉稳到不会拉拢站在自己这边的大臣，不会想将来自己的朝堂要用什么大臣——这样，如何有人会帮他呢？
纪容要钱没钱，要恩宠没恩宠，而且他对于诗词歌赋上也不精通——不是没下过功夫，但就是不善于。
纪寅和其他人都以为他不争，但实际上纪容也有自己的人。但就因为他的埋头苦干和不争，所有他的人也都是类似的官员，这些人大多有真本领，但都是不会轻易冒头的。
等——这是所有人都在做的事，谁不会呢？等来等去，纪容的表现，不过是个大臣，但纪拓要的，却是储君。
不过，对于纪容来说，他宁愿赌一把，否则，他的三弟四弟可都不是容人的家伙，他们中任何一个上位，他一家都活不了性命。
纪容不缩着了，而是端端正正坐好。
“大哥则无意帝位，父王母妃年纪也都大了……”
这下，倒是纪寅小小吃惊，原来纪容心里算着的，猫转头一想，既然纪容心里有数，那他还操心什么。
第267章
“不……”纪容深深对着纪寅施了一礼，“这些都是我自己瞎想的，想来三弟四弟心里也一样都是舍我其谁……父王是有想法的，但是母妃却从来是随心所欲的。我要谢大哥，选了我。”
刚刚，纪寅还很高兴，为了纪容不是愚昧得只会做事，可是当纪容说出这段话来，纪寅却感到心里发寒了——这二弟，竟连是他做的决定，并说服爹娘都知道，是父王母妃身边有他的亲信，还是只靠推断？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猫脊背上的毛想竖起来。
不过，或许这样的人，才真的适合做一国之君。
是的，一国之君，而非储君。
有翠微派，所以无所谓。要是郯国之后没有翠微派……
将那一瞬间泛起的杀意收敛，纪寅像平时在人前那么缺心眼的微笑着，他需要时间想想，是否要跟纪容继续谈下去。
纪寅正想着，马车停了，纪容撩开帘子一看，随即又对纪寅一拱手：“大哥，已到了我府门了，但因为前门已经被人堵死了，车子是从后门进来的，委屈大哥了。”
说话间，他已经下了车，亲自站在外边给纪寅撩着帘子。
纪寅抬眼看，果然是已经到了纪容府上了。
不过如果这地方别说是与赵硕刘贤的府邸相比较，就是高级点的客栈八成也都比他家奢华——至少房檐下的彩漆不会都掉个精光。
四四方方的小院没多少花草，除了一棵歪歪扭扭的老梅树，竟然还种着大葱和菠菜，角落里还拴着两只羊。
纪寅差点没笑喷：“你这里倒是很见微知著。”
纪容黑脸红了一下：“就是后院这样，其他地方还是很不错的……大哥请随我到前厅。”
纪容伸手一比，引着纪寅一路向前。随着朝前走，情况看起来也就慢慢变好，前厅这种待客的地方，虽然依旧不能说奢华，但至少这地方的观感足够厚重沉稳，符合一个王子的身份了。
“我这里的粗茶就不拿出来献丑了。”下人端了两个青瓷碗出来，“倒是有自家做的酸梅汤，可以请大哥尝尝。”
酸的？纪寅急忙摇头：“有甜的梅子汤吗？”
酸醋猫咪还能吃点，其他的，尤其是酸的水果，那吃一口，甩一天头……
纪容喝了一口尝尝：“基本上是甜的。”
纪喵疑惑，端起小碗闻闻，一股子酸梅味扑面而来，他急忙把碗放下，一个喷嚏毫不给纪容面子的打出来，打出喷嚏，忙去扶发髻，摸到簪子，稳一稳，看起来很是手忙脚乱。
纪容还从没见他大哥这样过，往常见着的纪寅都是那种飘飘然的仙人状态……
另外，原来他大哥喜欢吃甜食啊。
对着下人摆摆手，只是一会，就端来了新东西：“大哥，这是蜂蜜水，没其他东西。还有这是拙荆做的奶糕，也请大哥尝尝。”
纪寅喝着蜂蜜水，决定下来，反正吃饭还得等，干脆先把话挑明。
“子敬，着人看着门窗外，不得有人偷听。”
“大哥放心。”纪容招过管家吩咐，管家随即带着所有下人全都退下了。
纪寅待人走出去，听不到里边动静了，甩一下袖子，几件法宝飞出来，将留在江源监视他的翠微派弟子的神识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这才张口：“子敬，明日父王便会召你入宫，世子寝宫以后便是你的了。在其位，谋其职，有些事该让你知道——”
纪容的心计不在他之下，这等人，恶毒的说，是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起来咬人一口。
但这条蛇，只有在郯国这个花园里才能成为毒蛇，花园不在了，九死无生，出于这样的考虑，纪寅不再隐瞒在殷都时得到的消息。
只是川乌的事情就没必要让纪容知道了，包括召集散修，都不是纪容能做的。
听纪寅说着这些事，纪容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汗也出来了，但他表现得并不是惧怕，而是很显然在努力的想法子，纪寅停下讲述后，他闭了一下眼睛，长吸了一口气。
“只有郯国的军队，挡不住天一派，但我们也没退路了……”
“天一派那，暂时无恙。”为了让纪容不至于乱套，能说的纪寅也说了，“我会将翠微派掌门等人拖在江源，有他们在江源，天一派唯恐其中有诈，绝不会突然进攻。”
“东山侯这些日子……”纪容话说了一半，把那口气呼出去了，“弟弟年纪尚轻，有什么事自当听从大哥吩咐。”
纪容拱手，那意思是绝对不会给纪寅捣乱，纪寅要怎么办，他都听候吩咐。
此时，各大酒楼送来的酒菜都已经备好了，馋猫却顾不上赶紧去吃，手指敲着玉佩，缓缓的问：“子敬，我需拖一段时间，最少半年，得让天一派不敢动弹，你若是有法子，请不吝赐教。”
纪容低着头想了一会，再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大哥说天一派要的是血肉活人，他们攻打郯国，不过是以为郯国人多，外加无人庇护而已。那不如……我们佯作不知，反而派使者前往，与他们邀约共伐郸国。”
郸国是个在邹国和郯国国境斜上方的国家，郸国背后不是一个门派，而是十几个小门派的联合，国内很混乱，甚至几度分裂，最近郸国再次陷入了不稳状态，眼看着又要分裂。
不过别看郸国这么乱，这个国家的人口可不少，因为这个国家有七成都是可耕种的土地，但却没有什么可供修真者使用的资源。
结果因为修真者看不上眼，其他国家的民间政权想要去攻打，也因为背后靠山不支持而只能白白放过肥肉。
纪寅想着，把心里想法也一一说出来：“先给天一派一个松劲的口子，别都憋在我郯国这里，那他们就不会太急于催逼翠微派，拖延便可以多些时日。好计！军队不是给实力悬殊的修真者们消耗用的，还不如抽开去。”
第268章
“而且，还能抢点粮食回来。今年江源附近气候古怪，原本都要下雨了，忽然又变得晴空万里了，结果弄了个大旱。”纪容点头，显然是他都不知道惦记着多久郸国的粮食了。
纪寅闷头大笑：川乌干的，没选好地段，还差点被愤怒的农人提锄头围攻。
“粮食倒是不缺，最要紧的是郸国门派太多，各色修士混杂，倒是个搅局的好地方，届时，我会想办法说服我那个便宜师父一起前往。”
“郯国还需真派士卒过去，不过刘贤父子进了大牢，之前他们那一系的武将还是别用的好，不知大哥可有好人选？”
“有倒是有，不知道撒野去哪了，我先给你另一个人吧，可用不可用，你自己斟酌，我也不清楚那人堪不堪大用。”纪寅站起来，伸个懒腰就朝门外走：“饿了！吃饭去！”
不需要纪容带路，纪寅自己就溜溜达达的走到了饭厅，满桌子的美食还冒着热气。刚才还款款而谈的纪容，看见这些美食，立刻露出了肉疼的表情，但还是招待着纪寅坐下。
纪寅哪里像客人，那边纪容还在倒酒，他提着筷子夹到鱼肉，这就开始吃了。
纪容这个时候也干脆了，把酒递过去，陪着纪寅开始吃——他是很少收礼的，酒桌上的饭菜那些掌柜的确实不愿收他的钱，但他府内的管家也给足的银钱。无他，谨慎惯了而已。既然都已经买了，那当然是要吃了。
兄弟俩吃没一会，几个小脑袋凑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纪寅脸一拉：“子敬，你自己忍就罢了，怎么连孩子也亏待，都叫进来一起吃。”
纪容看向孩子的时候，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孩子调皮，还让大哥取笑了。
让管家端两碟菜给他们去吃也就罢了，若是同桌，怕是会扰了大哥的兴致。”
纪寅点头，夹着一条小鱼道：“水至清则无鱼啊，还是有鱼好，好吃。”
纪容怔了一下，扭头对着四个小萝卜头说：“还不快来谢过大王叔？”
四个小家伙，最大的也才六岁，最小的两个菜三岁，大的拉着小的，似模似样的走进来向纪寅行礼：“谢过大王叔。”
纪寅干笑笑，找出几块糖放到桌边给他们，不敢接触到——孩子这种生物，有点理智的猫都知道要远离的。
四个孩子站起来，最小的两个还没桌子高，是大的帮他们拿的糖，梳着抓髻的唯一一个小丫头拿过糖之后，好奇的眨着眼睛：“大王叔，你怎么看着像是哥哥？”
没法……她爹太老了……
纪寅不答，看着纪容笑，猫最喜欢看人尴尬了。
“大王叔是仙人。”纪容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把小女儿抱在了怀里，看动作很熟练，“就算有一天，你们的爹看起来像是老爷爷的，大王叔也依旧是哥哥。”
一边说，纪容一边夹了荔枝虾仁进小女儿的嘴里。小姑娘吃得满意，就不说话了。
纪容干脆把那碟子荔枝虾仁和三丝烩蛇羹都让管家端走了，四个孩子亮着眼睛老老实实退下了。
纪寅本想吃完以后，再进宫去跟纪拓说说，这跟纪容见面的感想什么的，没想到还没吃饱，天齐那边就派人来找他，要他速去猎场。
猫咪吓一跳，难道白爪带着吕锋回猎场了？被抓住了？
清澄带着两个结丹去了邹国，跟天一派谈判，余下的人，自然都跟着天齐在猎场，白爪要是撞上，可真的走不脱了。
纪寅匆匆告辞，跟着那弟子慢腾腾的飞往猎场。
纪寅看似慢慢悠悠，实则满心担忧的到了猎场。结果眼前的场面差点没让他一个立足不稳，从飞剑上摔下来。
天齐果然是把墙都拆了，不过并没毁掉那些墨竹，而是把柱子都非常“自然美”的种的到处都是，倒是弄出了一个竹林来。
一个修士坐在竹林最外围用法宝吹着风，另外一个修士立在飞剑上头正在人工降雨……
纪寅先是感慨：连赵硕的品味都能被破坏到如此地步！赵硕现在是被丢大牢里，就算从轻发落，出来也不可能再具备使用这处别馆的资格了，可他的品味是不差的，让纪寅来破坏，也不可能一下子毁到没下限，天齐是做到了！
跟着，他倒庆幸了，不是花粉就好。
纪寅刚下来，就有个修士举着把白底梅花的油纸伞过来，给纪寅撑着。很显然这也是意境的一部分，而不是真用来挡雨的。
“方才还在念叨着子丑，没想到子丑果然来了，我二人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天齐完全忽略是他把人找来的这个真相。
纪寅差点没蛋疼——什么事啊？还以为白爪折了呢，汗都要急出来。
他嘴里道：“晚辈见过师叔，师父回来了吗？”
“看来你们也是师徒情深啊，别急，你师父还要一阵子才回来呢。来来来，子丑，快坐下。我最近新谱了一曲，名曰雨点翠竹。你来听听。”
说完不等纪寅多话，已经弹奏了起来。
猫咪垂头坐在下面听，与其说专心，那表情不如说是在发呆，眼神放空——
他自觉不算真傻，可怎么一到天齐面前，就总摸不到脉呢？
天齐舒舒服服的奏完了一曲，大概用了一个半时辰。这也就因为他是修真者，这把琴的琴弦也不是凡品，否则换个凡人就算手不会烂掉，琴弦也早就全断了。
再一看纪寅一脸茫然，显然还“陶醉在琴音的世界里”，天齐那个激动啊。干脆也不说话，并且示意所有人都退远一点。让纪寅继续在他的世界里欣赏和陶醉……
没人去吵的话，猫可以发一天呆。
不想任何事，完全放空，十几二十个小时就只还换姿势，眼神不带晃一下，这种本事，大概猪都做不到，是猫独有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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