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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于是，午后就到别馆的纪寅，就这么放空到了晚上，中间小小的换过几次姿势，往左歪一丁点，或者往右歪一丁点，下巴垂一点，抬一点，多的就没有了。
那眼神放空的，瞳孔都快扩散了。
第269章
纪寅发呆，天齐看得无比满意，无比感叹着这世上竟然有一个人如此的理解自己。最终，他忍不住坐在了纪寅的身边。
“失神乃是人之常情。”天齐很自然的说，就好像听他琴曲的人，十个里有十个全都走神一样，“我正有一物要送给子丑。”
纪寅忙双手捧着接，他就算是妖兽，混迹在人世知道很多本来不该妖兽知道的事，但这玩意那就是真看不懂了，比神仙文字还难懂，只好做出恭敬的样子随口胡诌：“你虽不懂琴谱，却懂我的琴。除了你，没人能拿着这琴谱。”天齐一把握住了纪寅推拒的说，“说起来，子丑，到如今，你还没有见过我的真容吧？”
天齐放开了握住纪寅的手，他双手捏着面纱——他们头顶上开始有人用法宝下雪，而天齐就在大雪中，用一种很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把面纱拉了起来……
“师叔。”到底要整什么啊？喵嗷嗷嗷——
这要是丢到江源大街上，只怕会被女人群追，郯国太平久了，阳刚气什么的，早被丢旮旯里了，男子尚文，女子也都以嫁书生为荣，像天齐这样，本来就是修真者，气度卓然出尘，容貌又是极品美男子的，比大熊猫还少见——毕竟灵根不挑长相。
用时下的审美来看，纪寅都比天齐“粗壮”了点，不够纤细。
“谢师叔……”为什么要谢呢？纪喵不知道，总之这么说没错。
当然，雪还在下着……
“子丑，我知道你有个口腹之欲的小爱好，如今夜已经晚了，正好我对此道也小有涉猎。
不如今晚你就在此与我小聚一番如何？”
“你出神的时候，我已让他们做了准备，现在该是好了。”天齐满意的说，站起来邀纪寅进屋。
大王救命快带我回猫宫吧我要饿死了
纪寅现在，琢磨到天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办法，看出他是猫妖来了——杀鸡给猴看么？
结果到底怎么样，纪寅一会就知道了。
“子丑，尝尝这百花酒。”天齐坐下，递了一杯酒过去。
他看眼快瘦死的猫，打个眼色过去——一会找机会救你。
“此酒初尝微涩，但回味浓香甜美，乃是我亲手所酿，子丑尽可畅饮。况且，方才不是说了，不要称呼师叔吗？”天齐一边开怀的笑着，一边把整整一个小酒坛递了过去。
纪寅正襟危坐，端着酒杯对天齐真诚万分地笑道：“多谢，天齐。”真诡异……
天齐笑起来的时候也是那种……画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从眉毛到下巴，好像都是固定住的那么一个“完美”，多一点都不会，少一点也不会少。看起来温和谦恭，真的就像是人们想象中的神仙一样。
第270章
“别只喝酒，再尝尝菜。”天齐开始为纪寅讲解起这都是用什么什么花做的菜起来。
可就算用甘露煮，也是烂花瓣。
“嗯，很好吃。”
天齐哼了一声：“子丑，今日我便不多留你了，我们来日再续。”
天齐看了那只猫，有一丝嫌弃从他眼底滑过，但这是纪寅送的东西，他又不能直说，怕伤了纪寅的心。所以只是一叹：“这小东西也是恋主，到我这里几天来不吃不喝，瘦成这个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夺人所好，子丑还是把她带走吧。”
纪寅走到外边，之前为他领路的翠微派第子却先是递了个乾坤袋给他——里边塞满了各类灵丹，但天齐以为这些东西都太世俗了，所以他亲手送给纪寅的只有琴谱，这些东西则是弟子送。
“喵！喵喵！喵喵！”
大王！要吃东西！要吃东西！
他是搞不懂天齐了，好久没有这种踩不踏实的感觉，只好从旁想想办法。
“大王，那个讨厌修士的老婆就要过来了。
而且那个讨厌修士很讨厌他老婆。”
纪寅听着，却在跟一旁的弟子谈话，那弟子显然没法拒绝这等好处，但又怕被天齐知道，想收不敢收地推诿着：“师弟拿着吧，这是掌……给你的，我们怎么敢拿？”
“那……那便谢谢师弟。”这位师兄一收下，近旁的几个都凑了过来。
这些别馆从来不会荒废，一直都有下人照料，私厨等一应俱全。
他一落地，便有人迎出来，当下吩咐人捕鱼捞虾，赶紧给这只猫喂饱要紧。
“小心吃多了吐出来。”纪寅道。
纪寅把她留在这，嘱咐下人明天送回江源宫里去，然后便先一步回宫去了。
“子丑啊～”转了八道弯的呼唤声，除了王妃之外就没别人了，纪寅刚落地，也不知道罗蕴作为一个凡人是怎么察觉的，瞬间就摇晃着满头的珠翠从纪寅行宫的某间房里冲出来了。
谁知道罗蕴哭天抹泪的就朝他身上倒：“你个小死没良心的，都是跟你爹学的！他是老死没良心的！你怎么就这么把帽子给老二了呢？！你上次几年不回家我也就不说你了，怎么？你还想滚蛋啊？”
“娘，我又不走，做着世子反而不好常在江源，否则您看着，这段时日我还出不出去？”
“嗯。”纪寅老实点头，找丝帕给罗蕴擦着眼泪：“翠微派很远吗？没有的事，我将来每月都回来看娘，怎么也不会把娘忘了的。”撒着谎的时候不少，可是对着罗蕴，心里的愧疚翻腾得厉害。
纪寅忙给王妃擦又滚出来的眼泪，有很多借口，很多理由可以用来骗罗蕴，但看着依然美丽却增添了皱纹的母亲，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陪着笑。
第271章
不是因为不能陪她，而是因为毕竟，纪寅是只猫，不是她真正的儿子，若是留到真相败露的时候，还不如让罗蕴一直蒙在鼓里的好。
纪寅只能硬着心肠道：“孩儿会尽量得到师父首肯，但翠微派门规森严，把握不大。娘，爹和您给孩儿的仙途，孩儿是没法报答了。”
罗蕴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也不埋怨了，就只是握着拳头在纪寅的胸口上又捶又打，最后干脆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纪寅被吓一大跳，用神识一探，猛的吁气：什么啊……明明没事。
真是被爹宠坏了！
但他还是把罗蕴抱起来，很配合地高喊：“来人！请太医！！娘！娘……别吓孩儿！”
结果一折腾，之前不知道躲哪去的郯王也匆匆忙忙的跑来了。一看爱妃满面是泪，牙关紧咬，吓得他顿时慌了。
握着罗蕴的手就开始念叨纪寅：“你个小混蛋，不管说什么，也顾忌着点你娘的身体啊，你看现在，把你娘都吓成什么样了。”
纪寅忙冲纪拓眨眼，一下没看懂，那再来第二下。
纪拓眼睛就盯着罗蕴呢，偶尔抬头用眼睛戳纪寅两下就去看他爱妃了。
结果罗蕴：“咯！”她反倒是看见眼皮抽筋的儿子了，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娘！嗳，母妃……”纪寅老老实实改过口，跪在榻前低着头。
“眼皮子还抽筋不？”罗蕴靠在纪拓怀里，阴沉着脸看着跪倒在地的纪寅问。
“母妃不准，孩儿想也不敢抽。”纪寅答。
旁边太医差点笑崩。
“没事的就都下去吧。”罗蕴一手绢就扔纪寅脸上了，恶狠狠的眼神却是对着太医和宫人的。
众人也知道，戏虽好看，命更重要的道理，赶紧躬身施礼退下去了。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人一走，罗蕴又开始痛哭流涕的抽抽了，“不过得你得成了亲再走，否则……否则你小兔崽子信不信，你前脚滚蛋，后脚我就在你爹的奉天殿里撞死去？！”
“爱妃～爱妃～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纪拓吓得都有点嘴歪眼斜了，赶紧抱着罗蕴劝慰。
“娘，哪里有这么快就可以成亲的？”没别人了，但为了让罗蕴消气，纪寅还好好跪着说话，不过看神情，可没先前老实。
“那你就等着我撞死吧。”罗蕴更干脆，然后就开始扶在纪拓肩膀上哭，“我这也算是死谏了，你这老没良心的，我走了，你要是给儿子们找后娘，可别找心狠的。”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事啊！你这和死谏挨得上什么边啊，那是言官的事！”纪拓又气又乱，“子丑啊，你就答应你娘又怎么样啊？”
纪寅悻悻道：“爹，您知道的，修真者就只是彼此在一处罢了，成亲之说，根本谈不上。”川乌从前世到现在，一直是修真者，哪怕是以前和天齐一起，恐怕也没有成过亲。亲密的，会住一个洞府里，一般的，各自一个洞府，偶尔碰面也不算什么。
“那你就跟她说，是演场大戏？穿一穿漂亮衣服？外加大吃一顿？”不等罗蕴开口，纪拓已经顶上了。
“……会打我的。”这是真话，把川乌当傻瓜对，川乌不得揪住他一顿揍啊？又不是没揍过。
“你跟她说为了让你娘走得安心，她也不答应？”罗蕴嚎啕的声音更大了。
纪寅看看纪拓铁青的脸色，不得不低头，再不低头目前就得被揍：“娘，我去问，您别再说走不走的了，爹和我都怕的。”
“那要去赶快！”纪拓的脚抖了一下，很明确的表达着“你再不走我就踹你走”的意思。
……川乌还在闭关呢！纪寅倒乖觉，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成托词了，忙应声站起来，着急忙火的退出。
此时此刻，天齐并没罩着纱帽但一如既往的还在弹琴，赶来的无晓自然坐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上，一脸痴迷的看着他。
“无晓，我的琴声美吗？”
“自然是美的，这世上无人能奏出比你更美的琴声。”无晓的声音娇弱甜腻，她看着人的时候细长的眉眼不自觉的总有些羞羞怯怯的味道，很能惹人怜惜。
但对于她的回答，天齐却只是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你一直只是用眼睛看我的脸，从来没有用心听我的琴。肤浅。”长袖一甩，天齐进屋去了。
于是纪喵才一头汗的从爹娘那逃出来，就又被翠微派弟子叫去别馆见天齐了。
想忙死猫啊……
无晓被天齐一声肤浅，打击得回屋哭去了。
纪寅来的时候，天齐这次并没弹琴，而是在卷着花瓣的风中，矗立着等待。见到纪寅，立刻“嫣然一笑”迎了过去。
纪喵忍住炸毛弹跳走的冲动，心里道：我是人！真的，别老把自己当猫。抬臂搭手，对天齐施了一个世俗的礼节，嘴里道：“天齐。我想着，那样的琴谱需要不少时日细心琢磨，反复品评才有，找我来，想是有别的事了？”他那阔袖，可不只有口袋作用，这么施礼时，几乎垂到膝下去，袖子边缘绣出的暗色云纹恰恰合成完整的一幅图，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哪怕他嘴里应天齐要求直呼名字，可是却用礼节表示尊重。不管天齐能否察觉到他的用心，都会高兴的。
天齐那双绝对勾魂摄魄没商量的黑眼睛里，一阵水光波动，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平稳而温柔：“此次邀子丑前来，其实是为了道歉的。”
纪寅没放下手臂，装愣：“何故？”
“我问了昌运侯的管家，这才知道，原来子丑爱的是吃鱼？上次竟强要子丑与我吃花，可真是……”天齐的鼻子略微皱了起来，但紧接着又是一脸诚挚的歉意，“如今正好下面有人送了些水中灵兽的肉食过来，我摆宴道歉，还请子丑赏光。”
每次见面均送礼过来，从极品飞剑到不计其数的灵丹，哦！还有几件小法宝，那琴谱纪寅选择性无视了，这又是灵兽的肉——尤为重要的是，天齐竟然向人打听自己的爱好？
第272章
纪寅有种森森的，被名为“天齐”的古怪妖兽盯上的感觉。
天齐顿时笑了，毫不露齿的那种：“子丑，实不相瞒，这些夸的和赞的我听得多了，但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你真心夸赞我这个人，而并非我的容貌或者身份的。毕竟，你我可是贫寒相交，初见面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和容貌的……”
川乌啊……你当年是情窦初开才会跟这人搅合的吧？
“不多说了，子丑，快与我去赴宴吧。”天齐笑嘻嘻的，抓住了纪寅的手，拉着他向凉亭而去。
果然是无晓，她还在自己房里窝着流泪呢。就有亲近的弟子跑来告诉他，说天齐请人赴宴，无晓立刻梳妆打扮出来了。
天齐看见无晓就是一皱眉，但也只是刹那，却并没撕破脸。手上依旧无比亲密的拉着纪寅朝凉亭走。
盯着的话，反而失礼。
看天齐步子缓下来，纪寅适时眯眼吸气，不出声却做出已经被香味打动的表情。
同时与无晓传音：“我在此处会友，你跑出来干什么？”
“回去。”
“回去。”
“那位仙子？”纪寅无知状看天齐。
纪寅想：天天吃花，那舌头还能尝出正常味道来就怪了，兔子一样的。
当下笑笑：“正是我最喜欢的。”这话倒是有点假了，最喜欢的是就川乌手里吃的。
没给纪寅说话的机会，边上就已经有人放好琴桌琴凳了，天齐坐上去直接从乾坤袋里把琴掏出来一放，就万事齐备了！
这时捞着袖子，才不去管天齐那个琴声，就管吃罢，怎说也是翠微派费心巴拉弄的，不吃太可惜。
纪寅吃得高兴，天齐也弹得高兴。
而且与无晓那样只知道盯着他的脸，看着他发呆，稍微不顺心就哭哭啼啼的人不同。纪寅关心他，偶尔也讨好他，但并不是软糯糯。
可是回来，不去见一下天齐又说不过去，毕竟是掌门，天齐看似不在乎，其实，对下面人的稍许僭越可是很在意的。
可是留在江源的一个亲信掌座传音道：“无晓仙子也到了，正在掌门身边。”
清澄这边一动，天齐便查知到了，毕竟清澄丝毫遮掩也没有，就这么朝他冲来了。
纪寅起身相送，平辈礼，只是不太敢分出元神跟上去，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从江源过来，就算筑基也只要一炷香时间，何况清澄，不多时就到了，神识一看：好嘛！那便宜徒弟居然高坐山上亭子里，大吃大喝的小日子好滋润，这别馆果然不错，算是正投天齐所好了，难怪能恃宠而骄，回头收拾他！
第273章
一落地，清澄便向天齐施礼：“清澄见过掌门，此行颇为顺利，劳掌门担心了。”
她眼神幽怨——我在外办事，你怎么能见无晓？
天齐立刻笑了起来，走过去握住了清澄双手，拉着她朝正厅走——和凉亭相反的方向。
“清澄累了吧？早来说一声，我也好早为你回来布置迎接。”至于无晓，天齐是一丝眼神都没朝她身上放。
清澄朝无晓那瞥了一眼，正撞上无晓怨毒的目光，故意很强势地一笑，跟着天齐进厅里去，嘴里说的都是正事，表明她不是无晓这种只有脸蛋还凑合的无能之辈：“没有见到天一派掌门，不过他们的三位大长老都与我见面了，道掌门在闭关，不便见客，我想不会有假，若非在闭关，怎么也该亲身来见我的。”
“这是自然的。”天齐傲然的点点头，“对了，你如今回来，八成是没碰上传讯——郯国那位新上任的世子该是想要立威，想要与邹国携手进兵，瓜分郸国。”
清澄想想道：“由得他们去，我借口门中一件要紧法宝丢失，就落在他们天一派放跑的那二个叛逃弟子身上，既然人是他们放跑的，自然也要给我时日去寻回来，所以约定三月为期，我看应当差不多了，三个月，当可以把郯国翻个遍，不管她藏在哪里，终会找出来……带回去。”
最后这三个字，摆明是照顾天齐情绪。
天齐听她这一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并非是往日的哀戚，而是种疑惑：“我……有些时日没想起那人了。”
天齐一直以为自己是情深意重的，即便是与无晓又或者清澄一起，也总想起当初的道侣但是如今……他却发现已经许久没忆起那人，原因，难不成真是这郯国小世子吗？
天齐竟然忍不住发起呆来。
清澄眼里一喜，但是看天齐出神，又莫名的有些不安，他们谈着正事进来的，无晓没那个资格跟进来，在外面装哀怨，用背影对着里边，展示妖娆身段。清澄轻蔑一笑，天齐都没朝那看。
纪寅这会在山上没人管，早大吃大嚼吃饱了，又不能跑，走过去坐下玩琴，他哪会什么琴，不过仗着修为高的好处，听过便不会忘，哪怕神游状态听过，过后不说能十足十还原，九成还是似模似样的。
左右天齐是在别馆没离开，卖萌这种事，猫咪根本无师自通，手放在琴弦上，回想一下天齐下指的位置，找好音，就把天齐那琴曲给弹出来了——当然了，别问喵这调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什么不好的，他只是在复制而已。
天齐自然听见了琴曲之声，脸上陡然一喜。
他倒是也听出来纪寅音中无神，只是复制而已，这世上本就没要听琴人必定会弹琴的。否则还要弹琴人做什么？但是如今纪寅在他的家里，刚与他相谈甚欢，如今便又弹奏他的曲子，这难道不代表着什么吗？
天齐顿时便想要离开，但是却还得把清澄应付了：“清澄，你一路辛苦了，今日便先休息去吧。”
清澄脸上却又阴沉下来，她听出琴音是天齐钟爱的古琴桐凰的声音，天齐从来不许人碰这把琴，现在听到却反而脸带喜色，那便宜徒弟到底在近日给天齐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仗着自己才办完大事回来，就不应声，站在那看着天齐不动。
天齐心早飞了，还以为清澄沉默就是默认，刚要与她道别，就看见清澄阴着一张脸站在那。按下心中的不快，天齐一脸担忧的问：“怎么了？”
“龙船是前日吧？去过了吗？”清澄明知天齐忘了，故意这么问。
“派下属去过了。”天齐脸上先是一红，接着就是一白——他就是忘了怎么样？清澄何必如此阴阳怪气？！
“那东山侯罗菖可回说要怎么寻人了？”清澄一看天齐不高兴，只得放软姿态：“我们成不成元婴，还着落在这件事上，我是担心，不成元婴，几百年，说过便过了。”
“已说过了，江源的军队早已动了起来，这几日正在挨户盘查。”清澄软了，天齐却依旧不快，阴着脸，干脆到冷硬的回答。
军队？清澄没心情赔笑了，军队能有什么用，修真者换身衣服，军队就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人了，凡人的身份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东西吗？她回身出厅，朝着江源去了。
她走了，天齐立刻就奔纪寅的凉亭去了。明明遁光急不可耐，他却偏偏在还差十几步路的时候就显出身形，整了整衣衫，用最潇洒和倜傥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