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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将孟氏送到门口,想了又想,到底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不知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她知道,孟氏来这一趟,问了那个问题,绝对不是白问的。
听着她这样问,孟氏有些诧异地看了徐昭一眼,微微一笑:“妹妹当真是个通透的,老太太信里说了,若是柔安县主和那谢先生没有越了规矩,全当是那姨娘在信口胡说,造谣生事。”
徐昭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
那姨娘闹出这一场来,根本就是将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送上了绝路。
这婚事是太后赐的,哪里能随随便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只要柔安县主大婚之前没有和那谢先生太过亲近,事情就一定会被压下去。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柔安县主往后的处境,怕是不怎么好。
好在她县主的身份在那里,又是长公主的亲女儿,宫里还有太后娘娘肯宠着她,所以即便是心中膈应,辅国公府的人怕也不敢太过难为她。
等送走了孟氏,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徐昭叫人吩咐膳房的人做了好些菜,自己则是叫连翘扶着去了书房那里,只等着一会儿膳房的人将饭菜送过来。
见着徐昭过来,韩子煜愣了愣,显然是有些诧异。
平日里,都是韩子煜到正院去,徐昭这个当王妃的倒是甚少到书房来。
“怎么自己过来了,也不怕累着。”韩子煜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亲手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上。
“又没有多远,哪里会累着。”徐昭笑了笑,开口道。
相处这些年,韩子煜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心事的。
想了想,也知道是孟氏说了什么,才叫她这样。
“可是徐府出什么事了?”韩子煜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个。
徐昭听了,看了韩子煜一眼,才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就忍不住道:“也不知这事情会不会闹开来,嫂嫂心里是不是怪我之前没告诉她。”
其实,徐昭也知道便是孟氏怪她,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的。
毕竟,她和柔安县主也算是有些情分的。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单恋一个人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可若是说出来,叫人知道了,又将柔安县主置于何种境地。
更别说,往后肃王府和长公主府如何来往了。
第149章代沟
夜间,长公主府依旧亮着灯,长公主坐在软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芳菲,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半晌才开口道:
“倒是本公主看错了人,清韵那丫头,竟也是个妄想攀高枝儿的。”
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寒意,竹韵原先是在她跟前伺候的,她见着她懂事规矩,又极有心思,便将她拨给了嘉敏用,当了那陪嫁丫鬟。
谁曾想,才几个月的功夫,她竟胆子这般大,什么话都敢说出去。
“嘉敏如何了?”长公主沉声问道。
“回长公主的话,县主被禁足在院中,心情忧虑,才派了奴婢连夜过来,将此事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听着这话,心中不是不生气。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做出那种逾矩的事情来。
唯一庆幸的,这一切只是嘉敏一味地单恋,二人并未有肌肤之亲。
若不是这样,哪怕是她这个长公主的身份,也是不够用的。
“你回去告诉她,叫她安心就是,这事情我会处理的。天色已晚,你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吧。”
听到她的话,芳菲忙一了声是,才刚站起身来,又听长公主对一旁的齐嬷嬷吩咐道:
“对了,我记着前些日子太后赏了一瓶百濯香,你拿给她,叫她带给嘉敏。”
齐嬷嬷应了一声,就从柜子里找了出来,拿给了芳菲。
这百濯香极为独特,用水洗百次,香味也不会消失,宫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有资格用。
“奴婢告退。”芳菲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屋子里,只留下长公主和齐嬷嬷两个人。
见着芳菲退下,齐嬷嬷忍不住道:“公主,此事该如何是好,那辅国公府敢将县主禁足,真是天大的胆子。”
长公主听了,只冷冷一笑,开口道:“她自己叫人抓住了把柄,怨得了哪个。”
齐嬷嬷知道长公主心中虽怒,却也是极疼县主这个女儿的,所以听到这话,只开口道:“县主到底年纪还小,不过是姑娘家一时糊涂罢了。”
长公主听了,脸色才缓和了些,跟着点了点头,道:“明日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辅国公府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是。”
齐嬷嬷应了一声,又吩咐道:“还有,既然那贱婢提起了肃王妃,肃王妃那里,你也注意着些。”
“公主不必担心,老奴都知道了,天色晚了,老奴还是先伺候公主就寝吧。”
齐嬷嬷伺候着长公主就寝,吹了蜡烛才从屋里出来。
这一晚,长公主心里有事,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两眼底下一圈青黑,一看就是昨夜没有睡好。
“派人去了吗?”
“老奴都吩咐下去了,最迟到中午就有消息过来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等用了早饭,就在屋里等着,果真到中午的时候,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你说什么?昨日孟氏去了肃王府?”
听着那太监的话,长公主的脸色一变。
“奴才亲自去问了,有人见着孟氏进了肃王府,好些时候才出来。而后并没有回徐府,而是坐了马车去了辅国公府。”
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脸色沉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哪里还猜不到,这孟氏去找肃王妃,是去问嘉敏的事情的。
“快,快叫人备马车,本宫要去肃王府一趟。”
她得知道,那徐氏到底是如何说的。孟氏是她的嫂嫂,怕就怕,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是一句都不肯替嘉敏辩解。反而是为了将自己摘出去,坏了嘉敏的名声。
长公主才刚起身,就被齐嬷嬷拦住了。
“公主不可!”
齐嬷嬷挥了挥手,示意那太监退下。
这才开口道:“老奴知道公主担心,怕徐氏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公主该明白,徐氏如今可是皇上亲封的肃王妃。”齐嬷嬷迟疑了一下,加重了声音道:“而且,如今还有了身孕。”
长公主听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平静地看着齐嬷嬷。
齐嬷嬷连忙道:“公主若专门为此事去肃王府,怕是不妥。可两日后就是十五,依着宫中规矩,徐氏该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齐嬷嬷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见,也不能直接上门,倒不如在宫中来个偶遇。
长公主也听出这话的意思,只叹了口气,道:“原先本公主要见她,只派人传个话过去她就来了。如今,倒是连见一面都不好见了。”
“公主也宽心些,说到底公主也是她的长辈。如今不过是怕王爷知道了,觉着公主是上门责问,心里有了想法罢了。”
这道理长公主岂能不明白,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心中难免有几分郁气罢了。
“罢了,这事情原也急不得的,是我心急了。”
齐嬷嬷忙开口道:“公主也是担心县主的处境,关心则乱罢了。不过辅国公府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老奴琢磨着,也是不想将此事闹大的。”
到底这婚事是太后赐下的,长公主又得太后看重,那辅国公府便是为了太后的面子,一时也不敢对县主如何。
怕只怕,那辅国公府的大公子心里存了疙瘩,日后冷落起县主了。
这样的事情,就是连太后和自家公主都不好管。
所以,得从长计议才是。
最先要知道的,还是肃王妃到底和孟氏说了什么。
徐昭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这会儿正和连翘商量娘亲生辰,该送些什么。
再有半个月就是周氏的生辰,那时候分家之事也该落下眉目了。
“太太向来心疼王妃,王妃送什么觉着都是好的。”
徐昭一听她这话,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嘴上却是不依不饶道:“就你会说,如今可不只我和哥哥,嫂嫂也在,哪里能随便送什么,到时候叫嫂嫂觉着我嫁给了王爷,办起事来还不稳重,叫人笑话了。”
徐昭说这话倒也不是忌惮孟氏这个嫂嫂,只是周全些,总是好的。
“王妃这样想怕也想不出什么,倒不如叫江嬷嬷将库房的册子拿来,看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再叫人拿出来。”连翘提议道。
听到这话,徐昭才觉着自己白费了这些工夫,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这才刚有孕,脑子就有些转不过来了。
徐昭想着,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屋子里的丫鬟们看到自家王妃的动作,全都忍着笑垂下了头。
只一会儿工夫,江嬷嬷就拿着库房的册子进来了。
徐昭拿过册子看了起来,挑了好久,才看中了一座象牙镂空雕刻的麻姑献寿摆件。
“王妃真是好眼光,这象牙摆件奴婢当年刚见着的时候,也是觉着新奇。”
“奴婢在宫中伺候,又跟着王爷多年,可这样的好东西,也是并不常见的。王妃若是有兴致,奴婢这就去给王妃拿来。”
见着徐昭点头,江妈妈就亲自去了库房,将那麻姑献寿的象牙摆件拿了过来。
徐昭一见着,就被深深吸引了。
象牙质地坚实细腻,色泽白净莹润。而麻姑拜寿的造型优美,神态生动,衣饰亦是格外的讲究,皱褶处简洁洗练、飘洒自如。
这样工艺极好,又极有寓意的雕刻,当做寿礼是最适合不过的,徐昭当下就定了主意,娘亲寿辰的时候就送这个。
到中午的时候,韩子煜才从宫里回来。
刚一回来,就见着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子。
随口一打开,笑了笑,开口道:“麻姑拜寿?”
见着韩子煜投过来的目光,徐昭笑了笑,才将下个月是自家娘亲寿辰的事情说了出来。
“前几日娘亲叫人传了信来,说是分家之后就搬到槐树胡同去。那里早就买了个四进的院子,收拾收拾,一家子人住也宽敞。”
韩子煜听了,勾了勾嘴角:“好,到时候本王和昭儿一块儿去。”
听着他的话,徐昭不由莞尔一笑,心里却在想着,他这个当王爷若是去了,怕是前来的宾客都不自在。
这样想着,徐昭就忍不住看了韩子煜一眼,意味深长道:“那到时候王爷可不要故作严肃,叫人连话都不敢说了。
韩子煜速来知道徐昭的性子,听着这话,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当下就摇了摇头:“昭儿说错了,不是本王要故作严肃,而是君臣之别,哪里能少了拘束。”
徐昭本就随口一说,如今见着他这样正经地讨论这事儿,头一回觉着两个人之间不是没有代沟的。
这样想着,徐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150章试探
这一日,徐昭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才刚用完早饭,就听外头的人回禀道:“王妃,穆侧妃来了。”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示意丫鬟将人给带进来。
那丫鬟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
很快,就领着穆芷徽走了进来。
“妾身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徐昭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吃了几日的药,身子可好些了?”
听着徐昭的话,穆芷徽恭敬地回道:“劳王妃记挂,又有大夫来诊脉,妾身已经无碍了。只是这两日王妃免了妾身的请安,妾身心中实在难安。”
说这话的时候,穆芷徽面上恭顺万分,心中却是格外的不甘和恼怒。
那日她听了君嬷嬷的话之后,已决心在徐昭这个王妃面前伏低做小,做好妾室的本分。
可偏偏,徐昭却是先她一步叫人过来传话,说是她既然着了凉,这两日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只专心养好身子才是。
徐昭本是无意之举,可这番举动在穆芷徽看来,却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叫满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因着成婚当日独守空房,自艾自怜才将自己弄病的。
这两日,她虽然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可也猜得到下头的奴才都在议论些什么。
这叫她如何能不恼怒,如何能甘心被徐氏这样算计。
听着穆芷徽的话,徐昭只笑了笑,开口道:“你既进了王府,就是王爷的人了,赶紧养好身子,替王爷绵延子嗣才是最好。”
说完这话,不等穆芷徽开口,徐昭就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动身了,别去迟了叫太后担心。”
穆芷徽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
连翘扶着徐昭走了出去,她才又跟了上来。
看着徐昭的背影,又想到方才她说的那句明显在讽刺她没有承宠的话,穆芷徽脸上再无笑意,眼中露出一抹记恨来。
肃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马车只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王妃,太后知道王妃今个儿进宫,专门派了奴婢在宫门口候着,还叫奴婢带了这件披风来,说是早起天凉,王妃又有身孕在身,叫王妃注意保暖。”
那宫女说着,就将一件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递给了站在那里的连翘。
“承蒙太后厚爱。”徐昭福了福身子,使了个眼色,叫连翘将那披风接了过来。
“王妃不必客气,能得太后这般看重,实在是王妃的福气。”那宫女脸上堆着笑,开口道。
穆芷徽见着连翘将那披风给徐昭穿上,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儿,又是诧异,又是嫉妒。
这徐氏何德何能,竟能叫太后这般看重。
穆芷徽的视线朝徐昭的小腹处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想道,太后明着是看重徐氏,其实不过是看重徐氏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王妃跟奴婢进去吧。”
徐昭点了点头,就跟着那宫女走进了宫门。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这披风穿在身上自是格外的温暖。
徐昭进了慈安宫的时候,太后正坐在软榻上,下头坐着长公主,不知长公主说了什么,逗的太后连连发笑。
自打柔安县主出嫁后,徐昭这还是头一回见长公主的面。
想起几日前嫂嫂孟氏来王府说的那些话,徐昭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她缓步上前,先是给太后请安,再是给长公主请安。
太后对着她笑了笑,叫人给她搬了个绣墩过来。
徐昭谢过之后,这才落座。
到了这会儿,太后才将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的穆芷徽身上。
“你就是穆氏。”太后眼中带着一丝审视,又接着说道:“哀家听说,你好好的辅国公府不住,却是要住在寺庙里,这是为何?”
听着太后的话,穆芷徽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太后不喜欢她,是在故意难为她。
穆芷徽有些紧张,强自镇定,这才开口道:“回太后的话,原是妾身自己犯了错,不懂母亲的苦心,才被罚去了寺庙思过,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既然问了这事,定是将这其中的缘由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这个时候,穆芷徽最好是实话实说,不然就是欺瞒太后了。
果然,听了她的话,太后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看了她一眼,开口道:“罢了,过去的事情,哀家也就不追问了,免得你们都觉着哀家老了,唠唠叨叨叫人烦心。”
长公主一笑,开口道:“母后这话可就错了,她们是晚辈,母后能多指点她们一句,都是她们的福气呢。”
听着长公主的话,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惯会哄哀家开心。”
见着太后这样,穆芷徽才轻轻松了一口气,重新跪下来给太后行了大礼。太后念她头一回进宫,也赏了她一支玳瑁菊花簪子。
“你既进了王府为侧妃,定要记着妾室本分,切不可乱了上下尊卑,叫人笑话。”
徐昭坐在那里,听到太后这话,眼睛便一动不动定在穆芷徽的脸上。
只见她面色平静,低头恭顺道:“妾身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点了点头,才叫她起来,不过以她侧妃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慈安宫里坐下的。
所以,只在一旁站着,听着太后和徐昭还有长公主说话。
“这些日子,可还害喜厉害,能不能吃得下饭去?”
听着太后的话,徐昭忙回道:“回太后的话,前些日子还不觉着,只这几日吐得难受,好在王爷叫人从南边儿运来了梅子,妾身叫人做成了蜜饯,难受的时候压在舌根儿底下,倒能缓解一二。”
太后听了,只笑着道:“这害喜的症状连太医也没法子,只自己平日里注意些,不过虽说怀胎十月最是遭罪,可等那孩子生下来,哪里还能记着这些难受。”
徐昭抿嘴一笑,并没有接话。
太后只当她是头一胎,面子有些薄,又转头和长公主说了起来。
“所谓酸儿辣女,徐氏这样爱吃酸的,这一胎定是个小世子。”
长公主这么一说,太后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徐昭的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意:“承公主吉言了。”
“那齐氏什么时候进府?”
“内务府安排,是在后日,不过她只一个侍妾,倒也不必大动干戈。”
穆芷徽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端庄娴雅的笑意,指甲却是掐进了她的手中。
她虽是王爷侧妃,可也是辅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可太后和长公主,分明是将她当成了和竹姨娘一样的身份。
穆芷徽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看着坐在说笑的徐昭,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若不是徐氏,这些体面都该是属于她的。徐氏早先一步嫁给了王爷,就叫她落到如今这样难堪的境地。
闲聊了一会儿,长公主就见着太后有些乏了,便开口道:“母后若是累了,就躺下歇息一会儿。”
太后点了点头,笑着挥了挥手:“也好,御花园里菊花和秋海棠开的好,正好叫徐氏陪你赏赏花。”
长公主笑着应下了。
众人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了出去。
“你叫个人先送穆侧妃回去。”从慈安宫出来,长公主就吩咐一旁的太监道。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那太监应了一声,才对着穆芷徽躬了躬身子,恭敬地道:“侧妃娘娘,请这边走。”
长公主安排,穆芷徽也不好拒绝,只能谢过长公主之后,跟着那太监一路出了宫。
这边,徐昭陪着长公主到了御花园。
桂花、菊花,还有海棠花开的格外的鲜艳,一阵凉风吹过,铺面而来都是桂花的香气。
“我记得几年前嘉敏给你下了帖子,叫你到公主府赏花,还夸你性子温和,亦是个极为聪慧的。”
听着这夸奖的话,徐昭微微笑了笑,只开口道:“是县主谬赞了。”
长公主转过头来,看了徐昭一眼,却是将话题转移开来:“嘉敏嫁到辅国公府已有好几个月了,也不知,她过的好是不好。”
“都说女儿家最要紧的是夫君的宠爱,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