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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恨了。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恨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
第375章 保住孩子
医生们想尽一切办法，却仍旧没有办法让顾兮兮止血。
只能用不停输血的办法，维持顾兮兮的生命体征。
可是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再过几个小时，如果孩子还是不能顺利出生的话，那么孩子将胎死腹中……
而作为母体的顾兮兮，也将……死亡！
医生们直接在抢救室展开了抢救讨论，可是不管哪一套方案的最终结果都是……无效！
顾兮兮体内的禁药，实在是太过霸道了！
为了防止这些禁药会对孩子产生影响，医生们已经紧急阻断了血液的流向，四袋血浆同时输入体内，不停的冲刷着原有的血液成分。
现在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顾兮兮体内的鲜血输入量已经高达几千cc，全身的血液已经全部置换一遍了。
胎心监护一直监测着肚子里的孩子，好在顾兮兮发作的快，医院做出的反应也够快。
孩子无忧。
可是，顾兮兮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糕了。
四袋血都有点跟不上体内流失的速度，护士又加了一袋。
这个时候，医院的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
萧恒马上来到尹司宸的身边，快速说道：“云家人到了，还带着研究所的人、仪器以及云家秘药来了！”
尹司宸精神一振，马上转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等到他走到楼下的时候，云家人也已经到了楼下。
顾不上寒暄，尹司宸马上让院长将顾兮兮的情况尽可能的详细的说清楚。
云家也顾不得跟尹司宸算账，先抢救过来再说！
所有人非常利索的区分开了工作内容。
药剂师都在外面，负责人体工程学的科学家们纷纷消毒，换上了手术服，直接进了手术室。
云家研究所带着的仪器完毕，马上就给顾兮兮进行了一遍身体检查。
当他们检测出了禁药之后，研究所所长当场就开骂了：“这种禁药是怎么流传出来的？该死！！”
“你知道？”尹司宸敏锐的抓住了什么，眼底的杀机越发的明显。
“这是日本禁忌研究所研究出来的药，属于半成品。”云家研究所所长当即回答说道：“这种药的本来用途，是用来给实验体催熟的。直接作用人体的话，大出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会造成记忆洗白，俗称的失忆。”
“怎么会这么霸道？”尹司宸一听到这个后果，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这种药物会刺激到人体大脑中枢神经之中负责记忆的区域，所以这种禁药被日本军方用于一些禁忌实验之后的洗脑用品。”云家研究所所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尹司宸说道：“好在发现的及时，经过洗胃，体内残留的量已经不多。否则的话，只怕是等不到我们过来了！”
尹司宸的眼神狠狠一眯！
他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他现在就想回去调查一切，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挫骨扬灰！
检查很快做完了，科学家们很快做出了几个方案。
研究所所长看了看着几个方案，马上说道：“看来要做出抉择了！请与二小姐有关的人，都来一下吧！”
尹司宸的心底顿时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再次油然而生。
难道说……难道说……
真的……
无药可救了吗？
云家人和尹家人很快都到了。
所有人都穿上了无菌服，看了一眼里面面色苍白躺在那里的顾兮兮。
云夫人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顾兮兮，不停的流泪。
云先生陪伴着云夫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其他人神色各异的或站或坐了那里，等候最终的生死判决。
研究所所长等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将手里的治疗方案递给了他们，慢慢说道：“现在我们出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用云家秘药，强行杀死腹中的孩子，将孩子的生命力反朔回母体。现在还在怀孕阶段，所以母体跟孩子是相连的，这个办法是最快最有效的舍小保大。另外一个办法是：舍大保小，强行催产，生下孩子之后再用云家秘药救治。可是等生完了孩子之后，母体体内的禁药就会渗透阻隔屏障，随着血液进入大脑，结果就是刺激到人体神经记忆部分，全部记忆都会一起丧失！这种记忆的丧失，跟催眠和洗脑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清洗，一丁点记忆都不会保留下来。如果不幸击溃了神经元，那么……她会变成一个白痴！”
尹司宸的神色剧震！
“第一种！我选第一种！孩子以后还会有，我绝对不能失去她！”尹司宸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我只要顾兮兮！哪怕这辈子都没有孩子，我都认了。”
云家人总算看尹司宸不那么碍眼了。
尹家人却是脸色剧变！
可是他们也无话可说！
他们没有照顾好人家的女儿！好端端的女儿，生死未卜！
尹司宸咬牙说道：“所长，求你！第一种！求你马上开始！”
研究所所长默默的说道：“有一个事情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们，不管选哪一种，二小姐的生育能力都会大大的削弱，或许这辈子真的不能有下一个孩子了！”
尹家人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
尹老夫人嘴唇动了一下，尹夫人却直接开口说道：“明白了！我们选第一种！”
尹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尹夫人一眼。
尹夫人却是冷笑着看了尹老夫人一眼。
“没想到尹浩花心，却生了一个用情至深的儿子。妈，你难道不要成全他吗？”尹夫人充满怨毒的目光看向了尹老夫人。
在这个场合，尹老夫人不想跟自己的儿媳妇发生争执。
可是她绝对不同意第一种方案！
就在尹老夫人准备开口反对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所有人的身后响起：“我选第二种。”
所有人猛然转身，里面抢救室里的顾兮兮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到了外面：“爸妈，奶奶，司宸，不要管我！！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不能……杀死他……一个人苟活下去……我做不到……”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孩子在我的体内已经成熟，他已经是一个生命了。”顾兮兮激动的叫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我每天都跟他在聊天，我的喜怒哀乐他都会懂。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儿子……我要保我的儿子！”
“兮兮！”尹司宸顿时叫了起来，眼底一团绝望：“我们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不！司宸，这个事情听我的！好吗？”顾兮兮深呼吸一口气：“在我们结婚之初，我们就签订过一个契约。我们的婚姻只是为了这个孩子而存在的，我不该贪心，我不该奢望还去拥有你的爱情。这是老天爷对我贪心的惩罚！我不要，我不要牺牲掉我的孩子！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相爱过，就当我们一直在履行这个契约！就当……就当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如果我失忆的话，你也忘记我吧！这个孩子是我们契约的内容，也是我欠你的！我们离婚吧！”
尹司宸不停的摇头。
该死的契约！
他早就忘记了那个该死的契约！
他不想要什么契约！
他只想要顾兮兮！
“司宸，答应我，不要杀死我的孩子！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顾兮兮咬牙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因为她的激动，引发了仪器的吱吱怪叫！
医生们一阵手忙脚乱！
“你们不要刺激她的情绪，会刺激药效加速的。”一个科学家厉声叫了起来：“时间不多了，快点做决定！”
尹司宸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仿佛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胸口。
疼的他竟然忍不住一阵痉挛。
就当从来没有爱过？
兮兮，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的说出这样的话？
你怎么可以当做没爱过？
你让我如何当做没爱过？
付出的心，你以为真的可以轻易收回吗？
契约？
该死的契约！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签那么一个该死的契约！
兮兮，你真的……真的要选择忘却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吗？
你真的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回忆度过余生吗？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忘记我！
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我命令你，留在我身边u一生一世！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云夫人轻轻开口说道：“亲家，有句话我忍了很久了。”
云夫人转身看了一眼尹司宸，视线却最终落在了尹夫人的身上。
“我们都是做母亲的，我想，最能体谅我心情的人，应该是你！”云夫人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声音却是无比的镇静：“我的女儿在你们家，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痛，我想亲家你比我更清楚。我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继续留在这里，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不要说你们会照顾好兮兮，你们照顾不好的！我不相信你们！既然兮兮已经决定了保住这个孩子，那我们云家就会选择尊重兮兮的意愿。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兮兮的记忆会全部清洗掉，孩子归你们尹家抚养，我们家兮兮不欠你们尹家什么了。我希望，在这个孩子降生的时候，两家签订离婚协议，我带着女儿离开这个伤心地。我们云家不高攀，从此与你们尹家，恩断义绝。”云夫人斩钉截铁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第376章 孩子出生
云夫人的话，狠狠的打击了尹司宸。
尹司宸刚要反对，尹夫人却开口说道：“司宸，你不要说话。听你岳母把话说完。”
云夫人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之前签订的契约是什么，兮兮本来就是我们云家的女儿，她跟你在一起本来就是个错误。既然现在有了一个修正错误的机会，那么，我们就用今天来彻底修正这个错误吧！生完这个孩子之后，我们会带着兮兮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踏足国内！也希望尹家能够说到做到，再也不要打搅我们兮兮的生活！你们毁了兮兮的前半生，就放过她的后半世吧！亲家，看在我们都是母亲的份上，看在我们都感同身受的份上，签字吧！”
抢救室里的顾兮兮，安安静静的听着。
此时的她，泪水横流。
她就算不想失去这些记忆都不行了。
因为，这些药物会强行摧毁掉她全部的记忆中枢。
没有了记忆的婚姻，对尹司宸不公平。
所以，离婚吧。
顾兮兮痴痴的看着外面的尹司宸，两个人就那么看着彼此。
尹司宸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冲出眼眶，可是泪水太调皮了，怎么都控制不住，沿着眼角缓缓**。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窗户遥望着彼此。
也许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了。
“好，我同意。”尹夫人艰难的开口：“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两家离婚！”
尹司宸死死的咬着嘴唇，泪眼朦胧的看着里面的顾兮兮。
顾兮兮轻轻开口说道：“照顾好顾渺，记得告诉他，他是有妈妈的人。”
尹司宸用力的点头。
“就让顾渺陪着我们的儿子长大吧，他会是个好哥哥的。”顾兮兮继续虚弱的开口：“挑来挑去，还是顾渺更适合我们的儿子。让别人陪着，我不放心！”
尹司宸用力点头：“我答应你。”
“给孩子找个好后妈。别让别的女人，打我的儿子。”顾兮兮继续说道。
尹司宸疯狂摇头：“没有别的女人，没人敢打我们的儿子！”
顾兮兮轻轻笑了起来：“别说傻话。我清洗了记忆，我就是一个白痴了。我不会嫉妒不会吃醋的。”
尹司宸轻轻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已经一团模糊。
谁说男人不会流泪？
“我身为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给我的儿子起个名字吗？”顾兮兮虚弱的看向了尹家人。
尹老夫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兮兮轻轻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是这么的牵强。
“顾渺名字中带水，那我的儿子就叫尹御焓。御焓，御焓……”顾兮兮轻轻开口，眼神瞬间温柔似水：“儿子，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好，他就叫尹御焓。”尹司宸重重点头。
“妈……”顾兮兮看向云夫人：“别难为司宸，他没错，是我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贪心，爱上了尹司宸，结果或许不会这么为难。
如果不是因为我不知足，或许就没有这一次的生离死别。
“爸爸，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顾兮兮轻轻开口：“从此之后我就要变成一个白痴，我没办法像姐姐那么优秀，让爸爸妈妈增光了。我不能代替姐姐尽孝了，我不能……继承云家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好吗？让我杀死我的孩子而获得的生命力，我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宁肯活成一个白痴，也不要我的儿子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权利都没有就被自己的亲人残忍杀死！”
云先生此时也是泪如雨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奶奶……妈妈……对不起，我不是尹家的儿媳了……对不起，我走了……”顾兮兮看着尹老夫人和尹夫人蒋雪，艰难一笑：“我名下的股票，转移到御焓的名下，这算是我做母亲的留给孩子最后一样东西吧。”
尹夫人快速的说道：“兮兮，别这样说。如果你要给，那就你回来堂堂正正的给！”
顾兮兮轻轻摇摇头：“谢谢妈，可是不必了。我没有以后了……这是我选的路，我不后悔。”
顾兮兮重新看向尹司宸：“谢谢你这次听我的。下辈子，我听你的，好不好？”
尹司宸重重的点了点头：“兮兮，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依然会是我的妻子！”
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如何？
他的妻子只会是顾兮兮，只能是顾兮兮！！
顾兮兮摇头：“不要……我不要那样子。司宸，给我最后一次尊重吧。我不要像个白痴留在你身边，我宁肯活在你的记忆里，让你永远记得我现在的样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尊重和照顾，还有谢谢你曾经那么的爱过我。我比姐姐幸运，比姐姐幸福多了。我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啊不，我好遗憾，不能看着御焓长大了……”
这个时候，一个仪器突然尖锐的爆发了鸣叫声。
一个医生看了一下，跟其他人了一个眼神，说道：“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开始催产！为了缩短催产时间，会用强横的药物，用药之后产妇会加重大出血症状。如果产妇昏迷的越早，说明禁药突破封锁的速度越快，记忆丧失的越彻底。”
顾兮兮听到只剩下了五分钟，马上贪婪的看着室外的那些人。
她好想把所有人都刻在脑海之中，好想能够记住他们的脸……
可是……可是……她不能了……
尹司宸不停的叫着顾兮兮的名字：“兮兮，兮兮！求你，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
顾兮兮含泪点头：“我尽量！”
医生拉过了窗帘，一下子阻隔了两个人的视线。
顾兮兮跟尹司宸，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容颜，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一门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再见面时，已然忘记对方是谁。
科学家跟医生们一起给顾兮兮打了催产的药物，开始强横催生。
每个人都没有闲着，不停的监控着各个仪器，将顾兮兮体内每个器官的变化都严密监控之中。
顾兮兮躺在**上，在针剂推入体内之后不过几分钟，就感受到了腹中的剧痛。
顾兮兮在病房里痛的大叫，这些药剂加速了生产的速度，缩短了阵痛的间隙。
正常的产妇阵痛是逐渐变得频密的。
而顾兮兮从一开始就要痛到最后，她连一分钟一秒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顾兮兮的声音传到了室外，尹司宸靠在了墙上，听着顾兮兮因为忍受生产的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终于哆哆嗦嗦的抽出了烟，可是他怎么都点不上了。
他颓然的将手里的香烟揉碎，散落，抛弃。
深呼吸一口气，尹司宸将手里整盒的香烟全都揉碎，丢了出去。
他是男人，他没时间伤感。
他不会放手的！
就算顾兮兮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他也要想办法让顾兮兮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产房外，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焦虑。
产房内，所有人都在马不停蹄。
顾兮兮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都在飞速的流失着。
不，自己还不能死。
自己必须在死亡之前，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御焓，我的儿子！
妈妈终于要见到你了！
御焓，保佑一下妈妈，好吗？
御焓，御焓，御焓……
顾兮兮终于忍到了极限，闷哼一声，感受到了痛感的阈值冲到了最顶峰的那一刻，腹中骤然一轻！
“生出来了！终于生出来了！”医生跟护士快速的给顾兮兮清理身体和清理孩子。
“肝脏系统开始衰竭！”
“肺部开始衰竭！”
“消化系统开始衰竭！”
……
好几个医生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顾兮兮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好冷。
视线一片模糊。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好可惜，自己还没看一眼御焓……
我的儿子，对不起……
研究所所长马上下达了命令：“准备秘药，分成四份，同时推进！”
“所长，四份同时推进的话，会加速她的昏迷的。”一个科学家忍不住说道。
“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如果不同时推进的话，只怕云家秘药都救不活她了！她体内的血液流失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输入的速度。我数三二一，一起推进去。”所长的声音在顾兮兮的耳边想起。
顾兮兮一歪头，正好看到了护士抱着刚刚包好的孩子快步走了过来。
可是顾兮兮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远远的看一眼自己的儿子。那是……自己的……儿子……
“御焓……司宸……”顾兮兮的这一声呼唤，伴随着四份药剂同时打进体内，逐渐变成了一声呜咽。
顾兮兮只觉得大脑忽然变得一团混沌。
好多的记忆，仿佛瞬间被击成了碎片。
这是谁的记忆？
为什么这么眼熟，又这么的陌生？
御焓是谁？顾渺是谁？尹司宸……是谁？
我……我是谁……
顾兮兮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困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顾兮兮清晰的叫出了一个名字：“尹司宸……”
一直没有开口的一个科学家机械刻板的声音慢慢响起：“现在开始植入设定好的记忆模板。”
顾兮兮昏昏沉沉之中，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个非常陌生的空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