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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阿栀。”
他才刚说完就见从墙头跳下来的阿栀她哥。
杨云智一脸懵逼的指着崔令泽:“怎么是你?”
崔令泽冷笑:“这里是长宁侯府,为什么不能是我,倒是你,好好的大门不走,站在我家墙角跟做什么。”
杨云智气道:“你是故意的,阿栀呢?”
“我就是故意的,阿栀是我妹妹,我让她回去她自然就回去了,倒是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在我家墙角跟待着,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崔二,你吃错药了吧?”
崔令泽捏拳:“你才吃错药了呢,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偏要来勾搭我妹妹。”
杨云智捂着脑袋摆手:“我喜欢阿栀。”
崔令泽呸了一口:“放屁,你这个拈花惹草的王八蛋,想勾引我妹妹,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杨云智放下手,道:“咱们俩都一样的,你好意思说我。”
“杨二,我妹妹心思单纯,又一根筋的犯倔,你趁早跟她断了。”
杨云智淡淡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喜欢阿栀,我是真喜欢她。”
崔令泽冷笑:“你少放屁。”
杨云智指着崔令泽:“你粗俗。”
崔令泽:“你阴险狡诈,连兄弟的妹妹都勾引。”
杨云智:“你卑鄙无耻。”
崔令泽:“你鬼话连篇。”
杨云智:“胡扯,我英俊潇洒。”
崔令泽:“拉倒吧,你衣冠禽兽。”
杨云智:“你信口开河。”
崔令泽:“你道貌岸然。”
杨云智被气笑了,反问道:“我怎么道貌岸然了,整个定熙谁不知道我从小就不正经,我问你,我怎么道貌岸然了?”
崔令泽:“。。。。。。。”
第47章
杨云智对待感情是什么样,崔令泽简直比看自己还清楚,看上一个姑娘觉得有趣,到手了就不觉得有趣了,不是他信不过杨二,他只是信不过他那傻妹妹能套牢这个浪荡子。
崔令泽和杨云智并排躺在床上,崔令泽伸腿踹了杨云智一脚:“说真的,你要是想玩,外面有大把的姑娘,活波机灵的,温婉大方的,聪明博学的,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你又何必要纠缠我妹妹,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杨云智笑了一声:“我爹你知道吧,现在天天在催我呢,都懒得应付他。”
崔令泽咬牙切齿:“外面那些人娶不会去,所以你就来找我妹妹,我告诉你,少把你那些心思打到我们崔家人身上,你要想娶个媳妇回去应付你爹,趁早去找外面人,不然,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这个原因的,我是真的喜欢阿栀妹妹。”
崔令泽这下真的火了,直接一脚将杨云智踢了下去:“哪个要听你胡扯,你的喜欢能坚持几天?”
杨云智站起来拍拍屁股,回头看着一脸二大爷模样的崔令泽,摇摇头:“能坚持几天你走着瞧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云智是有些心虚的,就像崔令泽说的,你的喜欢能坚持几天,他确实喜欢崔栀,可这份喜欢远远不够,他只是比较迷茫,他从小到大身边围绕的女人很多,人人都以为他是杨家嫡子,尊贵的二公子,其实他不是,他只不过是他爹外面的女人生的,骨子里流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血。
从小到大,母亲会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哥哥姐姐,会对哥哥嘘寒问暖,唯独对他,视而不见,他不解,明明都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他从小就特别努力,他努力得到母亲的认可,他成了昭王的伴读,可听到的只是母亲想要让他将这个机会让给大哥,多么可笑,他的母亲根本不想让他优秀,她的眼里只有大哥。
所以他放纵自我,他遇到了同他一样的崔令泽,小时候一起惹是生非,长大了就一起逛青楼,其实还是不甘心,想要得到母亲的关注,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多么的可笑。
他听见母亲对父亲说,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你不惜欺骗众人给他安了一个尊贵的身份,可他骨子里的血还是那么卑贱,你瞧瞧他,身为杨家二公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他听见父亲为他辩解,这一切还不是你故意为之,你这个妒妇。
他又听见母亲冷笑,我怎么故意的了,我给他吃,给他喝,他要什么给什么,你说我不管束他,我没有那么下贱,去悉心教导你同别人生的孩子,其实你也不亏,最起码证明他是你亲生的,你看他多像你年轻的时候,都喜欢卑贱的妓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对他不像大哥和大姐那样,原来他不是母亲的孩子,他曾经听母亲讽刺父亲,他说父亲年轻时候曾喜欢过一个花魁,为了花魁同祖父祖母闹,甚至想着同花魁私奔,可到头来,那花魁还是死了,怎么死的不得而知,母亲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对丈夫的渴望,眉眼间只是厌恶,以及嘲讽父亲的愚昧无知。
父母感情不好,他也只是听听,可如今他才知道,母亲所厌恶的那个花魁,才是他的生母。
可能是自小习惯母亲的冷眼,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不知道这些时,只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母亲不能对我像对大哥一样,可知道了这些,就觉得平衡了,自己本就不是母亲的生的,又凭什么去享受别人的爱。
好像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青楼,也没去外面找那些女人,大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好在崔二这阵子也没去楼子,也没有发现他的反常。
他爹说让他娶妻,他知道他爹是憋着一股气,想要让他证明自己,证明他不是母亲口中说的自甘堕落。
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崔栀的感情是哪一种,只是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崔栀出现了,她单纯,活泼开朗,最重要的是她从心里喜欢自己,他感觉的出来。
也可能是需要一个人来对他的肯定,世族之女,能活的像崔栀这样的不多,父母的宠爱,兄长的爱护,这样美好的人,连他都不忍心看她伤心。
从那次在宝庆楼见面,崔槿中间只见过程翊一次,确定了程翊的肩宽,又偷偷摸摸的去给程翊做衣裳去了,怎么说呢,还有点小激动,期待程翊收到她做的衣裳时的表情。
到了年三十这天,长宁侯府处处张灯结彩,老夫人爱热闹,平日里的小节日都要凑到一起,这日更是一大家子凑到一起,平日里总是凑不齐的三位爷这回都凑齐了,老夫人命人在莲花池中心的亭子里摆了宴,一家子就坐在亭子里吃饭。
老夫人笑着问三少夫人李氏:“玉丫头,你们家过年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李氏回道:“也都是一大家子聚到一起,猜猜灯谜,吟诗作对,行酒令。”
老夫人呦了一声:“这在我们家可行不通,槿丫头和栀丫头都不爱这些,到时候这酒可都要被她们俩喝了,还要赖我们这些长辈欺负她们。”
众人笑作一团,三少夫人接道:“那可不行,我眼馋着酒好久了,都让她们喝了,我可就又没了。”
崔栀冲着三少夫人道:“是三哥不让你喝吧,三嫂你怎么那么听话,就不会偷偷的喝啊,下回我去你那里给你捎上两壶。”
崔令泽道:“你这都让你三哥听见了,还怎么偷偷的喝。”
崔三公子笑了笑,淡淡道:“三妹妹尽管去,我不会让人把你撵出去的。”
崔栀对着二夫人告状:“二伯母,你看三哥威胁我。”
崔四公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崔栀摸摸头,对着他撇撇嘴。
一家子坐到一起不能什么都不做,便由着三少夫人起了个头,行酒令,崔施正为了照顾自家闺女,很体贴的说小孩不参与,判断小孩的标准,没成婚的都是小孩。
于是以崔二公子为首的一群“小孩”坐在一旁鼓掌起哄。
到了三少夫人那里,崔栀嚷嚷着:“三嫂你输啊,你输了就可以喝酒了。”
于是三少夫人就输了,刚端起酒杯,三公子就直接将她手中的酒杯接过去喝了,完了冲着崔栀挑挑眉,崔栀拉着崔槿道:“三哥好坏,三嫂好可怜。”
崔槿看着她“可怜”的三嫂脸上堆满了笑容。
那边的大人在行酒令,崔景同趴在崔令泽腿上,好奇的伸头看着他二叔面前的酒杯。
崔令泽笑着捏起酒杯问他:“阿同要喝吗?”
小景同立马点头,激动的唾沫都飞出来了:“想喝想喝。”
小孩子对没吃过的没喝过的东西都充满好奇,尤其是众人喝的一副很欢喜的样子,小吃货对酒杯里的酒就更敢兴趣了。
崔令泽拿着筷子到酒杯里沾了一点点放到崔景同面前道:“尝尝味道。”
崔景同特别嫌弃的一把拍开他二叔的手,抱起酒杯就往嘴里灌,然后砸吧砸吧嘴,眼里闪烁着泪花,撇着嘴,没哭出来。
崔槿赶紧拿着一旁的橘子给他吃,小景同吃了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边哽咽着,一边把橘子往嘴里塞。
徐氏没见着他喝酒,此刻见他一边哭着一边把橘子往嘴里塞,心疼的把他抱到怀里:“小可怜,这是怎么了,吃不下就不吃了。”
徐氏还以为他是吃多了,撑的肚子疼。
拿掉他手里的橘子,道:“这怎么还一股酒味啊。”
小景同眼泪汪汪的指着崔令泽:“祖母,辣。”
徐氏横了一眼崔令泽:“臭小子,谁让你给阿同酒喝的。”
崔令泽愣了一下,大呼冤枉:“我没给他喝啊,是他自己要喝的。”
徐氏根本不信他,抱着宝贝孙子拿着一堆吃的给他解辣。
长宁侯府有守岁的习惯,崔景同年纪小,又喝了酒,趴在崔令润的怀里睡觉,崔令泽被徐氏拧着耳朵训了好久。
等到炮竹声响起的时候,一大家子又重新精神起来,相互拜了年,这才各回各院。
崔槿一回了屋子就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收拾妥当后,双柳留了一盏灯便退了出去,崔槿笑着道:“新年好,希望你的新的一年里健康长寿,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程翊从暗处走出来,微扬着唇角:“新年好。”
末了又加了一句:“希望我心想事成。”
第48章
过了年,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崔槿拒绝了崔栀出去玩的邀请,躲在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替程翊做鞋,衣裳她已经做好了,本来打算年初一就送给程翊的,可是那时候时间有点赶,这又拖了几日,索性再替他做双鞋子。
崔槿对做出来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完成过一件完整的衣裳,之前还担心会做不好,可经过身边两个巧手丫头的指导,也做出来了,虽然比不得她娘做的,可她私心里觉得这是她第一次做的,能成功已经不错了,若是程翊嫌弃,她以后就再也不给他做衣裳了。
本来还想在袖口给绣个竹子,后来想到自己的绣工就没绣,万一绣坏了,这好容易做出来的衣裳就浪费了。
中午去老夫人那里吃了饭,说了会话,这阵子一大家子都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吃饭的,长宁侯府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三房的人凑到一起也是满满的摆了三大桌子,有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这人就更多了。
满院子都是大人的哄笑声,其间夹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你推我一下,我挠你一下的,不是这个哭了就是那个哭了的。
今日已经出嫁的大小姐崔榆带着两个孩子回门,姐妹几个凑到一起说话,崔榆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同崔景同差不多大,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的眸子,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上翘,肉嘟嘟的小脸蛋,唇红齿白,手里抱着个拨浪鼓。
崔槿向来喜欢生的漂亮的小娃娃,伸手要抱刘思源,小刘思源坐到崔槿腿上,乖巧的叫姨母。
崔槿笑着赞道:“咱们思源可真懂礼。”
刘思源抱着拨浪鼓用手拍了两下,崔槿笑着捏了一块鸡蛋蒸糕递给小思源,小思源摇头不吃。
崔榆解释:“他不喜欢吃鸡蛋。”
小思源听她娘直接戳破他挑食,奶里奶气的解释:“不是的,我吃饱了。”
说罢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抿着嘴唇,羞涩一笑。
他这一笑可把崔槿姐妹几个逗笑了,连崔桐也掩着嘴笑,小思源的脸更红了。
那边崔景同坐在崔令泽的肩上咯咯的笑着,看见小思源在这边,手指着这边命令他二叔过去。
给他当马骑的崔二公子将人扛到这边,崔景同蹬着腿要下来,崔令泽将他放下来,他颠颠的跑到崔槿身旁,小思源见表弟来了,还亲热的对着崔景同伸手。
崔景同叫了声表哥,小思源热切的回应着表弟,哪知道小景同直接将他手里的拨浪鼓夺了去,小思源愣了一下,撇着嘴,没哭。
委屈的看着崔槿,崔槿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咱们思源最懂事,不哭,回头让舅舅打弟弟。”
夺了拨浪鼓笑着退了两步的小景同笑得欠扁,对着刘思源骚包的喊:“来呀来呀,来打我呀。”
小思源目光凶狠的看着崔景同,崔景同还冲着小思源扭屁股:“来呀来呀,来打我啊。”
崔槿捂额,她这侄子是有多欠扁啊?
那边的小景同还继续的挑衅,小思源比小景同大两个月,长的却不如小景同壮,小景同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经常欺负小思源。
被如此挑衅了,众目睽睽之下,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小思源捏着两个拳头,眉头皱着,低头嗯了一声,然后从崔槿的腿上爬下去,就向小景同走过去。
小景同胖嘟嘟的,小短腿在那里撅着屁股扭啊扭,众人也只顾着乐了,见到小思源眉头皱在一起捏着拳头过去,只觉得有趣。
崔栀还起哄道:“思源,打他。”
小景同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手里还拿着那个拨浪鼓摇了摇,嚣张的喊着:“来呀来呀,打我呀。”
小思源走到他后面,举着拳头又嗯了一声,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小景同听见声音,刚要回头,小思源从后头伸脚,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小景同直接趴在了地上,小思源自己伸着脚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晃荡两下,才站住。
似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揍了,小景同趴在地上愣了一下,小思源走到他面前蹲下,撅着屁股从他手中夺回心爱的拨浪鼓,随后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崔榆本来在同崔桐说话,一见刘思源把崔景同踹倒了,连忙走过去将崔景同抱起来,板着脸训刘思源:“怎么能打弟弟呢?”
刘思源低着头不说话,崔景同手指着刘思源嘴唇动了两下,没说出话,哼哼了两声,趴到崔榆肩膀上嚎啕大哭。
崔榆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背道:“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好,回头姑姑打他。”
刘思源一见弟弟哭了,心下有些内疚,手里拿着那个拨浪鼓,也不敢看崔景同。
崔槿过去把崔景同抱住,拿手帕给他擦眼泪:“行了,不许哭了,小哭包。”
崔榆将刘思源手中的拨浪鼓夺下来递给崔景同,崔景同吸着鼻子,抬头看刘思源。
刘思源把人弄哭了,也没敢再去要那拨浪鼓。
崔令泽拍着崔景同的屁股:“你这臭小子,这么爱哭,谁说自己是男子汉的。”
崔景同趴在崔槿怀里也没理他,他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一颤一颤的,崔槿将他抱过去拿着吃食哄他,小吃货的优势体现出来了,只要拿到吃的,忧伤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小胖子没一会就被哄好了,被徐氏命令这几日带着崔景同的崔令泽将他抱起来,又把刘思源也抱起来,两个肩膀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小胖子习惯了,一到崔令泽肩膀上就乐呵呵的蹬腿,小思源有点害怕又有点惊奇,开始时两个手揪着崔令泽的头发不敢放,到后面胆子才渐渐的大了起来。
崔榆身为长姐,说着说着就开始关心几个妹妹的终身大事,问道:“阿桐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崔桐面皮子薄,有些害羞,恰好此时丫鬟端了茶上来,她捧着茶抿了一口,崔榆笑道:“就我们姐妹几个在,害羞做什么?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未来妹夫呢。”
崔栀插嘴道:“二姐夫的人品自然不必说,在大伯父手下做事,大伯父天天夸呢,长的也俊俏。”
崔桐横了崔栀一眼:“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每天躲起来说这个俊俏那个俊俏。”
“我不躲起来说,难不成还要当面说不成。”
崔榆来了兴致,崔栀的话不可信,她问崔槿道:“阿槿觉得如何呢?”
崔槿想了想道:“就我个人看来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好不算,得二姐姐觉得好才算,不过二姐姐前些天同未来二姐夫见了面,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面对崔槿的调侃,崔桐咬住薄唇,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崔榆一见妹妹这副样子,才放下心来,她同崔桐虽不是一母所生,可自幼一同养在二夫人膝下,同吃同住,感情甚好,听到江家隐瞒江公子病情,导致崔桐临近婚期未婚夫婿身亡,她都快担心死了。
她这妹妹从小性格温婉,碧玉年华,未经世事,她真担心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最担心的是祖母会为了名声而将妹妹送到江家,在那之前她是信不过祖母的,在她的印象里祖母虽然对她们小辈慈爱,可却是个重视颜面的人,崔桐在四个小姐中向来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非长非嫡,性子绵弱,受了委屈也只知道躲起来哭。
又不是崔栀那种,我不痛快了,我一定要你也知道你让我不痛快了,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崔桐她只会躲起来哭,有什么用。好在祖母不是那种为了颜面牺牲孙女的人。
崔榆如今还未当家做主,许多事情不需要她处理,她可以在长宁侯府多待几天。
老夫人的静逸堂已经变成闹逸堂了,一拨饭菜撤了坐下来说会话,一拨菜又上了,老夫人看起来也比前阵子有精神多了,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姐妹几个单独的在房间里说话,外头突然又谈到了崔栀的婚事,崔栀被吓了一跳,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会子如果给她议亲,她娘和祖母绝对直接忽略掉杨二哥,她的意见根本不会被参考,好在三夫人了解情况,只说了两句便被别的话题岔过去了。
崔栀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回到位子上坐好,崔槿凑过去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崔榆问道:“害怕什么?”
崔栀道:“没什么。”回头用胳膊碰了一下崔槿,示意她别乱说话。
崔槿才不像她,有点心事就藏不住要说出来,自然不会乱说。
今日因为崔榆的缘故,姐妹几个在老夫人的院子待的都有点晚,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子时了。
崔槿回了屋子,空气中有一抹淡淡的属于程翊的味道,崔槿很淡,足以让崔槿确认程翊来过又走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