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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攻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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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是威慑的话。

他不耐烦说这许多,拉着昭阳就往外走。赵孟言想追上去,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可到底她是跟着皇帝走的,他顾虑太多,这当头最好什么都别说。

榕树底下,那承恩公府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在对自己笑着的姑娘这就被人带走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心里忽然就有些气闷。还是晚了一步吗?

可她在江南时还对皇帝没什么感情的,他不信自己有这么失败,连那个都快而立了还没谈过情说过爱的皇帝也能让他成为手下败将。

只是,到底这身份差别还在那儿摆着,他就是有那个心,也不敢明着跟皇帝叫板。

真是烦死人了。

***

昭阳有些懵,皇帝怎的亲自来承恩公府了?还便装出行!

他一路拉着她走到了外头胡同里的柳树底下,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瞪着她。昭阳不明就里,抬头问:“主子,您怎么来了?”

皇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路上都在等她的解释,结果她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这样!没有半个字的解释,反而问他为什么来了!

“朕不来,能看见你跟那姓赵的眉来眼去、谈笑风生吗?”他冷冰冰地说,素来漆黑透亮的眼珠子里染上了一层薄怒。

昭阳傻眼了:“小的没跟他眉来眼去,谈笑声风啊!”

真是天大的冤枉!

“还狡辩!”皇帝生气了,冷不丁伸手扯住她两边嘴角,朝上一拉,“你刚才就这么对他笑的!对,就是这样!酒窝都笑出来了!”

昭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起来没个完,只觉得肚子疼,腰疼,腮帮子疼,脑仁儿也疼。

皇帝更生气了:“你还笑,你还敢笑是吧?朕都想摘他脑袋了,你还在这儿笑!你信不信你再笑,朕这就回去弄死他?”

昭阳都笑得没力气了,浑身颤巍巍的,好容易扯住他的衣袖,还被他一把撩开了。她边笑边说:“您头回不是还跟我说您是明君,轻易不摘人脑袋的?怎的到了今儿就变卦啦?我才跟赵大人说了几句话呢,您就要摘人脑袋,有您这样的明君?”

皇帝脸上挂不住,却还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媳妇儿都要被人抢走了,朕不摘他脑袋,还留着继续让他挖墙脚不成?”

那句媳妇儿,如此的家常,如此的平民百姓,他说得那样流畅自然,似乎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昭阳慢慢地收敛了笑意,抬头望着他。他面上因为怒气有些涨红,眼睛还是像墨一样深深的,却又透着一股子清亮,只倒映出她的影子。他在生气,在吃醋,在为了她发脾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低下头去,低声说了句:“真没挖墙脚,就是说了会儿话,您别生气啦。”

她低着声气儿在安慰他,明明还没说什么,这垂头低语的模样就叫人心口火气全消了。皇帝真没想到自己这么没出息,人家才刚开口呢,解释都没解释清楚,他居然不生气了!

不成,这样脸上太挂不住了!

他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瞪着她的发顶,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朕就不生气了?”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不生气了……皇帝很懊恼。

昭阳又小声问:“那,那您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呐?”

她声音小小的,柔柔的,皇帝心头熨帖得要命,却还不得不板着脸又哼了一声,伸手抓住她的手,又将那手搭在自己的衣袖上:“抓着,说好话!”

昭阳又想笑了,憋住了没敢真笑出来,怕他恼羞成怒。你瞧瞧,她方才去抓他衣袖,被他给撩开了,这下他又自尊心发作,非得要她再拉着说好话。

这样的皇帝是别人未曾见过的,也是她从前不敢想象的,可他就是成了这个样子,人前是高高在上、亲政爱民的好皇帝,人后却成了个大孩子,吃醋发脾气,可只独独对她是这样,别人压根儿瞧不见。

她不知怎的,心头浮起一片异样的温柔,抬头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像是身在一只小船上,在波涛汹涌里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可她不怕,她喜欢在这样的海浪里漂浮着,不知前方会到哪里,可那种甜蜜的滋味是谁也阻挡不了、抗拒不了的。

她笑了,又露出那两只小小的梨涡,就这样拽住他的衣袖,轻声哄他:“好主子,您别生气啦。我跟您认错,下回跟人说话,一定把它们俩捂住,除了您,不让别的人瞧见!”

说着,她松开衣袖,伸手捂住两只小梨涡,朝他眨巴着大眼睛:“您瞧,这样成吗?”

再多的火气,再大的醋意,在瞧见她这可爱到叫人心软的模样时都烟消云散。皇帝说不出心头是种什么滋味,好像这辈子所有的柔情都在这一刻化成了水,他恨不能把心捧出来送给她。恨不能把她揉进这孤零零的人生里,从此再不分离。

他拿开那两只小小的手,让梨涡重见天日,然后冷不丁低头吻住了其中一只。

柔软的亲吻,难以抗拒的情感。

他低声对她说:“成,藏住它们。只有朕能看见,它们都是朕的。”末了再补充一句,“你也是朕的,朕一个人的。”

☆、第58章 永遇乐

第五十八章

昭阳臊得不行,满脸通红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瞧他,嘴里嘀咕着:“主子,这还是青天白日呢,就在大街上做这种事,亏您还是皇帝呢,羞也不羞?”

皇帝镇定自若地说:“朕不羞,情到深处难自制,能自制的就不叫爱了。”

听听,这还强词夺理上了!敢情这年头没脸没皮也能用一句甜言蜜语解释清楚了,昭阳不服气:“那,那满大街的人都能说自己情到深处难自制,岂不是京城处处都有人在做这没羞没臊的事儿?当真是世风日下。”瞥一眼皇帝,她噘嘴说,“还都是您这天子带头这么干的!”

她这样红着脸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皇帝一个没忍住,又要凑上去亲亲另一边的梨涡,被她眼疾手快地抵住了胸膛。

“不成,您不要脸,我还要呢!”她急了,转身就要走。

衣袖忽地被人拉住,皇帝慢慢地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滑滑的,就是十指交握时指腹还有些薄薄的茧子。他又心痛了,那滋味发作起来只觉得有针在扎他,明明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却吃了那么多苦,如今也还成日继续操劳着。

他低声说:“嫁给朕不好吗?别在司膳司做事了,你就该好好歇着享享清福。朕在前头打江山,你就在后头替朕呐喊助威,生一堆小萝卜头,这样不好吗?”

昭阳回头看他,平静地说:“您又来了,昨儿夜里才刚应下的话,今儿就又想收回去了?”

她把手抽回来,一脸惆怅地说:“您要真想把我忘后宫里头塞,您趁早说,我这当头就不干了。您要是先答应着敷衍我,等咱俩好上了,您又故技重施把我给弄进去,那我可活不下去了。”

“说什么胡话!”皇帝蹙眉,“做什么动不动提这些死啊活的话,不知道朕听了会难受么?”

昭阳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您也别再提要把我弄进后宫这种话了,您说了,我心里也难受。我说了跟着您,就一定会跟着您,不拘是做宫女还是将来出宫做平民百姓,总之我都是您的人。只求您别把我弄进那深宫里头做什么妃嫔,那些个东西,说得再好听也是妾。我不愿意做妾。”

她这句话叫他心头酸涩难当。她不愿意做妾,那就愿意这么没名没分跟着他了?那他成什么人了?这辈子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心爱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皇帝踌躇着,和她一同慢慢儿地走在回宫的路上,侍卫和德安他们远远地跟在后头。

想了想,他说:“昭阳,其实很多事朕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嗯,您说,我听着。”她这会儿乖巧了,其实只要他不逼她,她就能乖乖的。

皇帝深吸一口气,想说点跟皇后和大皇子有关的事,可地点不对,时间不对,他总不好在大街上说这些无人知道的私事。事关皇储与中宫之首,还需慎重。

他心下一动,凑过去小声说:“这事儿干系重大,须得谨慎对待,朕也不好就在这儿跟你说了。这样,朕今晚上还没用晚膳呢,就让德安去司膳司点个卯,把你给拎来乾清宫伺候朕用膳,到时候朕与你细说。”

昭阳就这么斜斜地看着他:“主子,我瞧着这要跟我说些不知道的事儿好像不太要紧似的,您这如意算盘,怕只是要把我拎去乾清宫吧?”

“朕这叫两不误。”皇帝理直气壮,末了又弯起嘴角,心情大好,“有你陪着,朕也能多吃两碗。平日里牵肠挂肚的,寝食难安,瘦了一大截呢!”

昭阳拿眼看他:“我可没瞧出来。”

他拉住她的手往腰上乱碰一气儿:“穿着衣服哪里瞧得出来呢?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昭阳倏地抽回手来,满脸通红:“又来了!您这是哪里来的脸皮呢,大街上就敢动手动脚,也不怕人笑话!”

皇帝笑了,重新拉住她的手沿着大街慢慢往回走,路上都是来往行人,京城里的热闹是宫中远远不及的。他说:“成啊,你脸皮薄,不愿在大街上与朕亲近,听这意思,是要朕私底下来?”

呸!

昭阳红着脸瞪他:“您真是耍得一手好无赖,歪曲话的本事一等一的强!”

“横竖朕权当夸奖听了。”

宫道宽敞,两旁都是些热闹的店铺,这样牵着手往前走,恍惚间回到了江南的嘉兴小镇。只是那里没有这样宽敞明亮的大街,有的只是弯弯曲曲的胡同小巷,青石板,红灯笼,漫天的星光与暮春的暖风。

昭阳看看身侧穿着便装的贵公子,低声说:“主子,您不觉得咱们好像在嘉兴那会儿吗?没有别的人,只有您跟我。”

皇帝顿了顿,侧头看她,正色说:“不管在嘉兴,还是在京城,这个地方都只有你跟我。”

他伸手指了指左心房,眉梢眼角被夕阳余晖染成了柔和的色彩,就连那素来黑漆漆的眼珠子里都有橘红色的光彩漾开,温柔地倒映出她的样子。

她从那里面瞧见了此刻的自己,面颊绯红,眼波如水,像是一只熬过寒冬的花骨朵,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的这一刻。她从来没有这样美丽过,原来一个人在心动时,在爱上另一个人时,会变成这样好看的模样。

她静静地望着身侧的公子哥,那样好看的眉眼,那样清隽的面容,手上也忍不住握紧了些。

皇帝拉着她慢悠悠往宫门的方向走着,摩肩接踵的都是平民百姓,这滋味叫他觉得他们也只是对平凡的夫妻,能够执子之手便是得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

如意到了司膳司时,昭阳还没从承恩公府回去,倒是明珠与流云都在那里了。如意是知道这两人与昭阳同住一屋,这几日也一同去承恩公府办事,当下走过去问她们:“两位妹妹,请问昭阳在哪里?”

明珠说:“我们今天先回司里来了,侍郎大人找她有些事,她大概耽搁了,应该没一会儿也能回来的。”迟疑片刻,她对佟贵妃宫里的人还是很有几分忌惮,试探着问了句,“姐姐,是贵妃娘娘要找昭阳吗?”

如意点了点头,不说话了,就在那里候着。

等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昭阳才姗姗来迟,从司膳司大门口往里走。她身后跟着乾清宫的德安大总管,进了司膳司,德安径直宣旨,传司膳司典膳昭阳去乾清宫伺候皇上用膳。

如意没能说上话,见状脸色变了变,知道贵妃的计划得变动了,便趁着德安领人又出了司膳司大门时,也默不作声地回甘泉宫去了。

甘泉宫里,佟贵妃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昭阳,好容易把如意盼回来了,开口就问:“人呢?”

如意脸色难看地很,低声说:“回娘娘的话,奴婢在那儿等了老半天,结果人是回去了,可后头还跟着德安大总管呢。奴婢没来得及传达娘娘的旨意,那头的大总管就直接帮皇上宣旨,将人领去乾清宫伺候皇上用膳了……”

佟贵妃气得脸色都变了,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出气,好半天才说:“好啊,这当头没她都吃不下饭了!乾清宫里头的宫女丫鬟是都死了不成?非得叫她去伺候着?”

“娘娘,娘娘您别生气,当心自己的身子!”如意上前扶着她,赶忙招呼杵在一边的几个宫女,“娘娘生气,都是死人不成?赶紧来劝着,帮娘娘抹抹背!”

四周的人都涌了过来。可佟贵妃难受的是心,可不是身子,当下不耐烦地推开他们:“成了,走开!都给本宫滚出去!”

除了如意,没人敢说话了。

佟贵妃昨儿夜里计划一整夜呢,这才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能默不作声地收拾那丫头,可这节骨眼上,人居然给皇帝先叫走了。她气,可也不能上赶着去乾清宫讨人,只能坐在这儿生闷气。

如意劝她:“娘娘,您也别急,这法子横竖都摆在那儿,那丫头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的。您顾着自个儿的身子,比什么都强。既然知道皇上不是能完完全全依赖的主儿,您就更该为自己好生打算打算,您说说,您这还没做什么呢,就先把自个儿气坏了,这合算不合算?”

顿了顿,她又说:“再说了,依我瞧着,就是要收拾昭阳,您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这节骨眼上皇上对那丫头恩宠正盛呢,您上赶着去找人麻烦,那多惹皇上生气呐?不如把这事儿给捅出去,皇后那边儿,后宫其他妃嫔那边儿,依奴婢看,比您生气着急的也该大有人在!您就坐收渔翁之利,有何不可?不必非得亲自动手的。”

佟贵妃也不说话,阴沉沉地坐在那儿,半天都没缓过气来。片刻后才站起来,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如意,摆驾坤宁宫。”

如意一愣:“娘娘,都这个点儿了——”

“听不懂本宫的话是不是?摆驾坤宁宫!”佟贵妃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厉声吼了出来。

如意垂下了头:“是,奴婢这就着人去备辇车。”

☆、第59章 观虎斗

第五十九章

皇后的坤宁宫不管一年中哪个四季,总是花团锦簇、四季如春。她是个性情恬淡之人,山花虫鱼什么都爱,独独不爱人间烟火。

黄昏已过,最后一丝淡红色的余晖也消失在天际时,佟贵妃带着人跑来求见。

皇后在偏殿乘凉,坐在软塌上摆弄着窗台上的宝石花,听说佟贵妃求见,没什么表情:“这都天黑了,她来做什么?”

素清低着头道:“这个奴婢不清楚,但看着佟贵妃的脸色,似乎心里有气,恐怕来找娘娘没什么好事。”

皇后笑了两声,平静地说:“她来找我,从来就没什么好事,与脸色好不好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娘娘是见,还是……”

“让她进来。”

“是。”

没一会儿,佟贵妃带着如意翩翩绕绕地走来了,一身水红色的牡丹裙比皇后看着还要贵气几分,盈盈一拜时,发簪上的金丝蝴蝶乘风欲飞,晃人眼睛。她含笑说了声:“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了。”

皇后搁下手里的瓷瓶小水壶,却没回头,仍在摆弄那红得艳丽的宝石花:“这都天黑了,贵妃来做什么?”

佟贵妃连她一个正脸都没得到,心下更堵了些,但有求于人,眼下还得低头才好,便又上前来看皇后的宝石花:“还能做什么?闲在甘泉宫里压根儿没事儿做,只得来找皇后娘娘闲话家常,打发打发时间了。怎么,娘娘不欢迎我?”

不待皇后答话,她又自顾自地笑着夸奖了一句:“娘娘这花开得可真好看,真不愧是出自娘娘的巧手,臣妾那宫里头的花花草草死的死,枯的枯,当真这花草也要看主人呢!”

皇后终于回过头来,上下看了眼她这副派头,淡淡地说:“贵妃已经是人比花娇了,想必你那宫里头的花草也通人性,自惭形秽,一气之下倒不如不开了。”

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呢,佟贵妃心头憋得慌,别开眼去,干笑两声,心下真是怄得要命。

皇后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圣眷在身,十来年了也就只有个大皇子,别说她了,这大皇子明明是皇帝唯一的子嗣,可皇帝也不见得多喜欢,十天半个月才见上一次,还都不怎么亲近。

神气个什么劲啊?谁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了?她也就是仗着自己有皇后的头衔,说真的,没有皇帝的宠爱,管你是皇后还是贵妃,都跟那冷宫里的弃妇有什么两样?

佟贵妃心里气,可眼下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她顿了顿,放低了姿态说:“臣妾今日来见娘娘,不瞒您说,是有一事相告。臣妾知道以后坐立不安的,可人微言轻,也成不了事,只盼着娘娘能出面处理,您是皇后,这后宫合该您来管束着,才不会出了那些个欺上瞒下的不堪之事。”

皇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喝茶都慢了半拍,把茶杯递给素清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佟贵妃:“贵妃话里有话,不如直说。别有的没的说一大堆,把本宫的皇后之位拿来当幌子,怎么,本宫若是不管此事,就当不了皇后了?”

佟贵妃脸色都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事太棘手了,臣妾藏着掖着也是对您不敬,只能来找您。”

“你不是不知道,我平素里最烦那些个事。这些年来你们在后宫如何闹腾,只要不碍到前朝的事,我也随你们去了。眼下我是没听说有什么大事,也不觉得你们那些小打小闹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贵妃还是请回吧,我乏了,想早些休息。”皇后不是多事之人,更不喜被人拿来当枪使,三下五除二就想打发人了。

佟贵妃急了,也不顾那么多,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娘娘,您也是不知道,皇上回宫这些日子一次都没翻牌子,全把咱们后宫妃嫔当摆设了。可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皇后没什么表情,横竖她本人就是后宫最大的摆设,最高贵的那只花瓶,皇帝去哪儿跟她有多大关系呢?

佟贵妃咬牙说:“您还记得司膳司那个皇上钦点随行南下的典膳吗?她叫昭阳,就那么一趟南下,把皇上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回宫了皇上再不来咱们后宫了,只专宠她一人。可,可这算什么话呐?堂堂皇帝,要宠幸一个宫女为何不光明正大着来?臣妾听说前几日宫里都下匙了,皇上不顾帝王家的尊严,居然跑去司膳司私会那宫女。今儿更离谱了,皇上今日私服出宫去承恩公府亲自接她,这会儿呢,又从司膳司把人给弄进乾清宫里藏着了!您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皇后看她一眼,这当头佟贵妃终于是忍不住了,露出了急吼吼的面目来,真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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