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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国熟门熟路的进去，要了两碗鸡汤馄饨，还要了两个烤饼。
顾小北找了张空桌在坐下，四周打量了一眼，只有两三桌顾客在吃饭，不过这个时间段，位置又这么偏，能有几桌客人，已经算生意不错了。
陆战国又拿了个空碗，去倒了一碗白开水过来，把桌上罐头瓶里插的筷子，抽出两双，搁碗里烫洗了一下。
顾小北凑到并排坐的陆战国跟前，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这家的馄饨好吃？”
“听别人说的，我也没来过。”陆战国笑着说道。
顾小北不信的说：“肯定不是，要是听说，你一路上眼神坚定，没有左顾右盼，熟门熟路，一看就是常来的。”
陆战国看着顾小北，小声的说：“聪明，一会儿吃完告诉你啊。”
这家的馄饨不像别家的，就是一碗清汤里撒点葱花菜叶，点一点儿酱油，再盛十个馄饨。
这家的馄饨是鸡骨架，牛骨熬的汤，碗里还有海带，豆腐，再加十个圆滚滚的馄饨，馄饨馅是牛肉大葱的，很香，还不油腻。
顾小北尝了一口汤，眼睛就忍不住眯起来，太好喝了，又往汤里放了一些油泼辣椒面和醋，酸酸辣辣，让人食欲大开。
陆战国又把碗里的馄饨夹给顾小北五个，自己把两个烤饼泡了进去。
顾小北也没客气，一会儿功夫，一大碗馄饨，全部下肚。
心满意足的用手绢擦着嘴，然后头扭着四处看，正好看见棉门帘被挑开，就见郭华强抱着欣欣和丁桂花一起走进来。
顾小北有些吃惊的收不回视线。
陆战国余光看了眼顾小北吃惊的表情，就知道谁来，头也没回的继续吃着碗里的饼。
郭华强显然也没有想到，会碰见顾小北和陆战国，看着陆战国吃饭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丁桂花倒是热情的打招呼：“小北，你们怎么在这儿吃饭啊？”
顾小北收回吃惊的表情，微笑着说：“我们在附近逛街，就过来吃顿饭。”
陆战国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拿过顾小北手里的手绢，擦了擦嘴，才转身看着郭华强。
第五百零一章：交锋
郭华强收回心神，笑着说道：“老陆，好巧啊。”说着抱着欣欣走了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丁桂花也跟着过来坐下。
陆战国眼神沉静的看着对面的郭华强，半晌才说：“是挺巧。”
郭华强心里一凛，陆战国的眼神和语气都是在告诉他，这不是巧合，难道自己现在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顾小北看着郭华强怀里的欣欣，还是那么瘦小，胆怯，用细细小小的声音说道：“爸爸，我饿了。’
郭华强赶紧喊来老板，要了两碗馄饨，两个烤饼。
顾小北见陆战国吃完了，也没说急着走，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心想，这是有事啊。
郭华强看看陆战国眼前的空碗，还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僵笑了一下说道：“快过年了，部队里很忙啊？”
陆战国微微颔首：“是挺忙的，再忙也要过来吃顿饭。”
郭华强心里一惊，这个馄饨店是他和别人合伙开的，对外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一家三口每天都是十点多钟多来吃饭，如果陆战国把这些都能查出来，那他接下来要做的，是不是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家馄饨味道是不错，欣欣自己都能吃半碗呢。”丁桂花什么也不知道，笑着跟顾小北说着。
顾小北点头：“是挺好吃，就是地方开的偏，不好找，我还是第一次来吃呢，听婶儿的意思，你们常来吃啊，你们住在附近吗？”
丁桂花摆手说道：“我们住的离这儿有两三站地呢。”
顾小北觉得像丁桂花这种很会过日子，炒菜都舍不得倒油的人，怎么能舍得出来下馆子呢？
郭华强看馄饨端来上来，赶紧催促道：“妈，你赶紧和欣欣吃饭吧。”
陆战国从口袋掏了两块五毛钱放在桌上，看着郭华强不紧不慢的说道：“馄饨味道不错，用的馅也挺好。”说着跟丁桂花点点头，拉着顾小北起身出门。
郭华强看着陆战国出门，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不甘的光，什么叫馄饨的馅很好，难道在说他郭华强的心坏了吗？
顾小北出了店门，就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郭华强他们会在这吃饭，所以故意不在家吃早饭的？”
陆战国笑着点头，这个丫头的脑袋瓜永远转的很快。
却没想顾小北下一句说道：“你可以直接说吗？干嘛还一大早的把人家弄的差点起不来床。”
陆战国差点一跟头栽过去，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啊，看着左右没人，在顾小北耳边很迅速的很难得的说了句：“主要是你比较秀色可餐。”
顾小北点点头，毫不羞涩的说：“嗯，我也这么认为，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郭华强在这边吃饭？”
陆战国觉得这事也没必要瞒着顾小北，声音略低了一些说道：“我找人查了郭华强，这个店是他和别人合伙开的，而且他倒木材，并没有挣钱，最近他又让向敏频繁接近你，我怕他祸害你生意。对了，他和向敏也没有和好，现在向敏为了见闺女，只能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顾小北有些不明白的说道：“那你现在是想敲山震虎？可是他做生意也没有对我有什么影响啊？”
陆战国摇头：“最近就是因为太消停了，我才怕他又更坏的主意，而且我估计不错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利用你爸妈？”
顾小北一下惊住了，她早就忘了还有生身父母这事，对啊，如果郭华强把顾为民和陈秋梅弄到省城，是够闹心的，她宁可给他们钱，也不想他们天天在自己生活圈里吵闹啊。
“郭华强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多心眼。”顾小北自我安慰道。
陆战国摇头，语气坚定果断的说道：“都要小心点吧，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如果他敢乱搞，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顾小北很多时候还是挺阿Q思想的，既然躲不掉，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想通了，拽着陆战国的袖子，兴冲冲的说道：“快走，咱们买年货去，先去百货大楼给儿子闺女买衣服去。”
这两年经济发展的快，人们兜里也多少有点钱，年前逛商场的人更多了，每个摊位前都人挨人，人挤人，讨厌还价声跟吵架一样，声音小了，都怕对方听不到。
顾小北拉着陆战国使劲在人群里挤，有些后悔，去年她和方静，白晓兰来逛，都没有这么多人，早知道应该过了元旦就来买。
好不容易挤进童装摊前，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堆里挑衣服，卖童装这生意也最好，一年到头，就是大人不买新衣服，也要给孩子买。
陆战国见都是一群女人在前面挤，看着顾小北也钻了进去，只能退后两步，站在稍微空点的地方等她。
顾小北给小胖和莫忘一人挑了套衣服，看好尺寸，一番跟吵架一样的讨价还价后，三十块钱两套成交。
顾小北抱着两套衣服，嘴里不停的嘀咕，就这质量一般的红运动服，还要三十块钱两套，真是够贵的。
陆战国看着顾小北边肉疼的嘀咕，边不甘心的四处看的样子，不禁失笑的说：“不喜欢，就先不买了。”
“我怕一会儿连这两套都没有了，今年怎么跟抢东西一样。”顾小北有些不解的说。
“说明大家口袋有点富裕钱了，以前都是扯布做啊，现在都开始买了。”陆战国理智分析道。
顾小北点头：“看来以后卖童装也很挣钱的。”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顾小北又给小胖买了件红色小棉袄，胸前用金线绣着个大大的福字，想了想，又买了个最小号回去给豆豆穿。给莫忘买了套小号的小军装，还有个大檐帽，陆战国看着，稀罕的说：“这个好看，莫忘穿上肯定好看。”
顾小北喜滋滋的比划了下，也觉得小莫忘穿上这套衣服，肯定很神气。
买完衣服，陆战国催顾小北给自己买身衣服。
顾小北总结了以往的经验教训，决定回头和白晓兰过来一起买，和这个男人就甭想买成称心的衣服。
第五百零二章：离了
两人买了春联，窗花，才去农贸市场，按文秀清给的单子各种买。
一圈下来，两人都是大兜小兜的拎着。
顾小北还打趣说：“这要是让大黄和大兵过来就好了，拉着爬犁，咱们也省事点。”
陆战国把手里的东西重新装了一下，小兜塞进大兜里，然后把顾小北手里的东西也接过去，这才开口：“走吧，咱们现在回去，估计莫忘和小胖睡午觉也该醒了。”
顾小北空着两个爪子跟在后面，遇见卖糖葫芦的，还买了两串糖葫芦回去给莫忘和小胖。
到家的时候，小胖和莫忘已经醒了，小胖正眼泪汪汪的要找妈妈，这两天天天和妈妈在一起，突然分开，又不愿意了。
顾小北晃着手里的糖葫芦，逗小胖：“妈妈给小胖买糖葫芦去了，喜不喜欢？”
“喜欢。”小胖含着泪花，笑着说。
文秀清翻看着顾小北给两个孩子买的衣服，不住说道：“现在的衣服真好看。‘
顾小北笑着说：“我给豆豆买了件跟小胖一模一样的红衣服，哈哈，把我们豆豆打扮的跟个小姑娘一样。”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件小号的红色小棉袄，胸前也是金线绣的福字。
白晓兰稀罕的不得了：“快拿来给我们豆豆套上看看，好看，穿上多喜庆。”
文秀清也拿着小军装给莫忘往身上比划：“这个穿上精神。”
陆战国在东屋盘腿坐在炕上，陪着陆松原喝茶。
陆松原桌上放着收音机，听着里面的评书，跟陆战国说道：“边境上还是不太平啊，这天天的对咱们国家是虎视眈眈的，就那么弹丸大的地方，谁给的勇气呢？‘
陆战国对政治向来缄口不提，就是家人面前，也很少谈，听陆松原这么说，只是附和的说道：“其实和边疆的维稳是一个意思，幕后总会有一个推动的黑手。”
陆松原不屑的撇撇嘴：“咱们国家可不像那些年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陆战国不再说话，默默的端起茶杯喝茶。
就听院里大兵一阵狂吠，窗前有人影走过。
“爱国回来了。”陆松原说着，穿鞋下炕，没等出去，陆爱国已经走了进来。
陆松原看看他身后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方静和乐乐呢？”
陆爱国也不接话，直接爬上炕，嬉笑着说：”我都要累死了，先让我躺会。”
文秀清和顾小北听见动静，也领着两个孩子过来。
顾小北见陆爱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了不少，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整个人显得邋遢极了。
文秀清看着陆爱国这样，心疼的说：“怎么瘦成这样，方静和乐乐怎么没来。”
陆爱国闭着眼睛靠在被子上，哼着说：“她们今年在她妈家过年，我不习惯，就回来了。”
陆战国看了陆爱国一样，问道：“京城过来的火车早上到，你怎么这会儿到？别说火车晚点了啊？”
陆爱国吃惊的睁开眼睛说道：“二哥，你真是能掐会算啊，火车就是晚点了。”说完又闭上眼睛，装死，谁问也不吱声。
顾小北一看，这估计和方静真离婚了，心里难过了一下，领着小胖和莫忘又回了西屋。
白晓兰抱着豆豆正准备下地，看着顾小北又回来，好奇的问：“方静和乐乐没来？”
顾小北点点头：“没来，说是她们今年在方静妈家过年。”
白晓兰又坐回炕上，跟顾小北说道：“他和方静肯定有事！”
文秀清进门正好听见这句话，追问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爱国和方静吵架了？这都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和好。”
顾小北和白晓兰面面相觑，也不敢再接话。
晚饭的时候，陆爱国才爬起来，洗了脸，刮了胡子，冲着白晓兰说：“这就是我大侄子豆豆吧，来让三叔抱抱。”说着伸出胳膊，要抱孩子。
文秀清一把打掉的他胳膊，质问道：“抱什么抱，你好好说，你和方静怎么了？”
陆爱国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然后一副无所谓的说道：“离了……”
说音一落，文秀清一巴掌就扇到陆爱国的后脑勺上，声调也高了好几度：“离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了说一声。你怎么这么大的心？乐乐呢？你俩离婚，乐乐怎么办？”
陆爱国垂着头，瓮声瓮气的说：“乐乐跟方静了。”
陆松原一摔筷子，端起手里的饭碗就砸向陆爱国，陆战国和靳向东同时伸手，碗被陆战国先接住。
“畜生！你个畜生！离婚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是起了什么花花心思，要跟方静离婚，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你敢跟胡搞，我打断你的腿……”陆松原气的发抖，一拍桌子站起来，人却僵在当场半天没动，手指只是颤抖的指着陆爱国。
文秀清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劲，声音都变了调的喊道：“松原……战国，快把你爸扶着坐下别摔倒了，向东快去找板车，送你爸去医院。”
陆战国赶紧过去，把陆松原扶着坐在地上，靠在自己的怀里，靳向东已经跑出去借板车。
陆爱国这会儿也回过神，扑通跪下，挪着到陆松原跟前，哭着说：“爸，爸……你这是怎么了……爸，你别吓我啊……‘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顾小北紧紧搂着小胖和莫忘不敢说话，心忍不住哆嗦起来。
文秀清跪坐在地上，不停的问话：“松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能说话吗？松原……你说话……”说着按摩陆松原的手指。
陆松原已经神智不清，没有任何反应了。
靳向东推着板车来，陆战国抱着陆松原上车，让文秀清也坐车上，扶抱着陆松原。哥仨推着车子匆匆往医院跑去。
白晓兰抱着豆豆，流着眼泪说：“这好好的怎么会出这事，吃饭还好好的……”
顾小北抹把眼泪，松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跑去把院门关上，再回来，抱着两个孩子哄着，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籍，心里忍不住恐慌起来。
第五零三章：害怕
顾小北看着哭着的两个孩子，跟白晓兰说道：“你有身子呢，别跟着着急上火，先抱着豆豆进屋歇会儿，我给小胖和莫忘喂点饭。”
白晓兰抹把眼泪点点头，带着哭音说：“饭凉了，你热热再给孩子吃。”说着抱着孩子进屋。
顾小北拿毛巾给两个孩子擦干净脸，哄着：“小胖和莫忘最乖了，不哭了啊，你们在这乖乖坐着，妈妈把面面热热好不好？”
两个孩子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小凳子上不动，嘴里还一抽一抽的抽噎着。
顾小北也不敢去厨房热饭，把桌上的铁盆腾出来，把两个孩子的面条倒进去，放在屋里的洋炉子上热着，又把地上洒的菜扫进垃圾铲里。
饭热了，又放成温乎，给两个孩子喂了，弄温水给孩子洗了手脸和小脚丫，抱进西屋，和白晓兰一起哄着孩子睡觉。
哄睡了孩子，顾小北才长吁了一口气，看看旁边的白晓兰也睁着眼睛，只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这么愣愣的瞪着天花板，等着天亮。
陆爱国抱头蹲在手术室门口，呜呜哭，陆战国和靳向东也猩红着眼睛站在一边，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难受。
文秀清坐在长椅上，脸埋在手里，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
陆爱国哭了一会儿，抬头看见文秀清脸埋在手里，肩膀一耸一耸的，站起来走过去，蹲在文秀清的面前，搂着文秀清的肩膀，哭着说：“妈……对不起……爸不会有事的……妈，你别难过了……妈……”在安慰文秀清也是在安慰自己。
文秀清不说话，哭声却大了起来。
这种等待的时刻是最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三个小时，却像过了三年一样久。
手术门拉开，靳向东和陆战国迎了过去。
文秀清也抬起了头，却吓的不敢过去，陆爱国搀着文秀清站起来，害怕的看着医生，都不敢说话，也不敢追问。
医生看了眼陆战国他们说：“病人因高血压引起脑出血，好在出血点不大，等醒了后，不要再受刺激了。”
文秀清松口气，哭倒在陆爱国身上，喃喃的说道：“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陆战国去办住院手续，靳向东跟着去了解术后注意事项。
文秀清和陆爱国还守手术室门口，等着陆松原过了观察期。
文秀清边流着泪，看着陆爱国说道：“你说说，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个家怎么办？你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陆爱国哽咽的说：“妈，你别说了，是我犯浑，我对不起爸……”
文秀清哭着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心这么大呢……”
陆爱国低着头，难过的也不去辩解，离婚的事，让他难过了好久，现在又因为自己离婚的事，把父亲气进医院，自己还是个人吗？
陆战国办完住院手续，跑着回家拿东西，见大门从里面扣着，本想翻墙进去，又怕吓到顾小北她们，只能有节奏的敲门，也不敢使劲，怕惊醒三个孩子。
顾小北和白晓兰都没睡，顾小北听到大门响，一骨碌爬起来，穿上鞋就跑出去开门。
“陆战国？是你吗？”顾小北拉开院子的灯，边跑边问。
“嗯，你慢点跑，路滑。”陆战国听着顾小北慌乱的脚步声，还不忘叮嘱道。
顾小北拉开门栓，打开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爸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陆战国看着顾小北穿了个毛衣就跑出来了，拉着她赶紧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轻微脑出血，现在没事了，我回来拿东西，你一会儿插上门，放心睡吧。”
顾小北这才放下点心来，帮着陆战国收拾起东西，又找了个没用过的搪瓷盆子，饭盒用网兜装上。
陆战国临走前，又嘱咐顾小北，把门插好，好好睡，明早起来熬一些粥，他回来拿。
顾小北送走陆战国，插好大门，刚进屋，坐在炕上的白晓兰就急急的问：“爸没什么事吧？”
“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要看以后的恢复了，咱们赶紧睡，明天有得忙。”顾小北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可是依旧睡不着。
白晓兰也不再问了，屋里又陷入一片死寂，偶尔小胖因为做梦，嗯嗯哭两声。
第二天一大早，顾小北就起来做饭，趁着两个孩子没醒，熬了一锅粥，还热了一些馒头，切了点咸菜，想着哥三个怎么也要轮流回来吃饭。
陆松原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医生还不让探视，文秀清和靳向东三兄弟只能围在门口等着。
医生检查完，才出来说道：“观察期，还不能探视，而且怕引起病人再次情绪激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