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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种菜方法和注意事项。满意极了。然后贴在卧室墙上,要提醒自己别忘了。
晚上陆战国回来,进卧室换衣服时,看着墙上贴的纸:一白菜萝卜播种方法可参考别人家……二白菜拔苗间距,可参考别人家……三酸菜泡制方法,可参考别人家……四土豆储存方法,可参考别人家……
总之全部是参考别人家,不由失笑。顾小北见陆战国站在自己贴的纸前,傻笑。对,在她眼里就是傻笑。得意的说:“怎么样,字写的好看吧。”
陆战国清咳一下,指了指纸,说:“你不用参考别人家,找我就好。”
顾小北瞪眼,原来不是傻笑,是嘲笑啊,嘟个嘴说:“我不会,可是我很心虚啊。你应该表扬我。”
“行,表扬你,回头种菜我来就行,翻地的活,你干不了。”陆战国宠溺的说。
顾小北满意极了,乐呵呵的说:“赶紧洗手吃饭,我做了锅贴。”
顾小北刚把锅贴,拌的凉菜,绿豆粥端上桌,文东来了。
陆战国让顾小北再拿副碗筷,跟文东说:“坐下一起吃吧。”
文东坐下摆手说:“家里也做好了。”
顾小北拿了副空碗筷过来,想着要是不够吃,她再去摊几个鸡蛋饼,倒也不麻烦。
文东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略有拘束的坐在那。
陆战国知道他这是有事,开口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婆婆妈妈的。”
“那个……中队长,我想借点……钱。”文东真是不想开口求人,可是李老四两口子最近各种挑理,没事就当着他的面骂李娟没本事,不都是说给他听的吗?
陆战国也没犹豫,直接问:“要多少?”
“五十,少点也行。”文东真是张不开口,虽然他们是特种部队,工资补助比普通部队要高点。可就这样陆战国也不过一个月五十块钱,而他也才三十八块钱。
文东以前每月要给自己爹妈每月寄十块钱,结婚后又给老丈人家每月寄五块,剩下的日常开销,人情往来的,也就刚好够。
陆战国扭头冲顾小北说:“家里有现钱吗?拿五十给文东。”
顾小北也不是小气人,正好稿费取出来没存,进屋数了五张十块出来给陆战国。
陆战国把钱递给文东说:“先用着,不够说话。”
文东走后,顾小北才给两人盛了绿豆汤,开始吃饭。
“他俩为啥没孩子?”顾小北好奇的问。
陆战国沉默了会说:“文东战场上伤了,不能有孩子了。”
顾小北听了,心里一堵,突然同情起李娟。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饭。
饭后顾小北想起了李凤梅要回老家的事,问道:“凤梅要带两个孩子回老家,咱们给拿点什么东西啊?”
陆战国喝了口粥,说:“给点钱吧。”
顾小北心里想想也是,李凤梅家两个孩子,过得也不宽裕。不如给点钱更实际。
“那给多少啊?”。
“你看给十块钱成吗?”陆战国看顾小北平日里买啥都抠门的样子,上次说买电扇,后来钱到手了,又舍不得买了,有些犹豫。
“好,少了也不好看。”顾小北是心疼钱,不过觉得想办法挣钱才是正事。
却说文东拿了钱,沉着脸回到家,家属院的格局都一样,一家里外两间屋子。李老三两口子正坐在外间桌子前大口喝粥。李娟坐在屋里抹眼泪。
文东进门没有吭声,直接进了里屋。郑春花撇了撇嘴说:“整天吊个脸给谁看。”
李老三没有吭声,闷声吸溜吸溜的喝着粥。
郑春花很不乐意的用筷子挑了挑盘子里的黄瓜丝说:“瞅瞅,见天黄瓜茄子的,就来那天吃了顿肉。”
李老四也不接茬,显然是认同郑春花的话,喝完粥,大手掌一抹拉嘴,掏出旱烟锅子抽。
文东进了里屋,见李娟坐在炕边抹眼泪,叹了口气,把五十块钱递给李娟说:“拿着,明天领爸妈去镇上,给他们一人扯身衣服。”
李娟看见这么多钱,忘了抹泪了,吃惊的说:“哪来的钱。”
第九十章:活宝
“从中队长家借的。”文东也不隐瞒。
李娟听了是顾小北家的钱,很想有志气的说不要,可是想着屋外自己爹妈每天对自己各种挑理找事,甩脸子给文东看。也只能默默的接过钱,这钱真的有点重!
吃了饭,陆战国要去洗碗,顾小北不让,这个点水房人正多,她可不能让人笑话陆战国。这会大男子主义的风气还是很重的。
顾小北端着盆子去水房,正好碰见碰见向敏正在和一个怀孕有五六个月的军嫂聊天。
“都说酸儿辣女,你说这个准不准。”向敏问叫王红梅的怀孕军嫂,是个志愿兵的妻子。
“嫂子,这个我也不太懂,我婆婆说瞅着我的肚子像是个闺女。”王红梅有点失落的说。
“闺女也挺好的,我这老想吃酸的,大家都说是个儿子,我还想要个闺女呢。”向敏嘴不对心的说。
“我其实无所谓,主要我婆婆家想要儿子。”王红梅叹口气,要不是在老家实在看不下去婆婆的脸色,也不会来找丈夫,可她现在还不够随军资格,过段时间还是要回去。
顾小北洗着碗,听着两人的谈话,不是她想听,是两人说话声音实在太大。也知道现在应该是实行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大部分人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没有转过来。而在西北或者偏远山村,这种现象更严重。
顾小北洗了碗,也没看向敏一眼,直接回屋。
放好碗筷,擦了手进里屋,看见陆战国正在桌子前看她翻译的稿子。
见顾小北进屋,陆战国扬眉说:“我觉得有空,你可以教教我英语。”
顾小北乐着说:“可以啊,咱们把研究生儿子的时间,用来学英语。”
“又不着调了。”陆战国无奈的拉着顾小北坐在自己腿上,指着顾小北的稿纸说:“你真的很厉害。”
顾小北又得意了,窝在陆战国的怀里说:“所以你捡了个宝,知道吗?”
陆战国点头说:“嗯,是个宝,还是个活宝。”
顾小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个家伙,现在越来越会还嘴了啊。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着坐了会,顾小北突然想起向敏和王红梅在水房的聊天,不由问陆战国:“你喜欢男孩女孩?”
“都一样。”陆战国无所谓的说。
“要是生个女孩,婆婆不喜欢怎么办?”顾小北想着王红梅无奈的样子,不由问。
陆战国皱皱眉:“咱们生孩子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顾小北心里暗叹,好吧,这个男人在各种情感方面是很白目的,说多了也没用。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顾小北就被尖锐的叫骂声吵醒。陆战国已经起身把裤子套上。看顾小北醒了说:“我下去看看怎么了,你接着睡吧。”
说完扎好皮带,套了个二道背心就出去了。
顾小北哪里睡得着,起来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也跟了出去。这时营里才响起起床的军号声。顾小北边往外走边奇怪: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听见过起床号呢?
到楼梯口,看见很多人三三两两的站在楼梯口附近,陆战国,郭华强,张立军三人站在中间,一旁站着李娟的爸妈,另一旁竟然是李浩和刘翠翠。李娟和文东一脸无奈的站在李浩两口子身后。
就听郑春花说:“四小,你今天就是铁了心不回老家是不是?”
李浩没有吭声,像是默认了郑春花的说法。
“你个狐狸精,勾搭我儿子,让我儿子给你们家倒插门,我就这一个儿子,将来谁给我们养老送终?为了你个狐狸精,我儿子前途没了,现在连爹妈都不要了……”郑春花指着刘翠翠厉骂着。
刘翠翠低个头,搓着衣角,也不敢吱声,李浩站在跟前,完全跟没听见一样,任郑春花在那骂刘翠翠。
郑春花越骂越难听,陆战国皱了皱眉,郭华强开口说:“大娘,有事咱们坐下好好说,这样吵吵骂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郑春花本来就是一个窝里横的主,又看郭华强,像个当官的。在看旁边黑脸男人,眼神冷冰冰的,怪吓人的,嚣张的气焰立马没了,站李老三身边不吭声了。
陆战国看了看周围的人,对郭华强说:“有事进屋说吧,你去看看,我和立军先去营里带早操。”说完看了眼顾小北,就和张立军离开。
郭华强无奈,可谁让自己是政工干部呢,跟李老四说:“大叔,咱们进屋说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郭华强听了事情的原委,也没法劝,老人想让孩子守在跟前也对,孩子想在外面有个好的发展也不没错。
最后只能无奈的把文东拉到一边说:“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开导下。”
文东苦笑:“我可劝不了,算了,你也别管了。我家这事,你怎么管,最后都得落个里外不是人。”
郭华强也觉得确实是这样,拍拍文东肩膀:“尽量好好说吧,在大院里吵来吵去,影响多不好。”
文东点点头,送郭华强出门,郑春花在屋里嘀咕:“这儿子不孝,领导也不管?”
李浩不耐烦的说:“人家又不是我领导,管得着吗?我在这好好的,你们要是再闹,我和翠翠就搬的让你们找不着。”
郑春花瞪了眼李浩,吧嗒了下嘴,什么也没说,李老三闷着头,半晌说:“你俩不回去也可以,一个月往家寄二十块钱。”
“啥?”李浩瞪眼,“我们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就要寄二十。”
“不成就回家,你们自己选吧。”李老三倔倔的说。
李浩不吭声,高大林说是给自己一个月三百,可是出去一趟,见了世面,又染了毒瘾,三百根本不够花。哪里有多余钱给家里寄。
刘翠翠想答应,觉得李浩一个月三百,给家里二十,还剩不少。可又做不了主,只能低头坐在一边。
顾小北回屋后,想着刚才看到李浩的变化,挺惊讶的,以前挺精神个小伙子,怎么就变得一副颓败的模样,而且瘦了那么多?按说只是跟车送货,虽说辛苦,可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第九十一章:肉干
顾小北看时间还早,干脆待会坐车去镇里买菜种子。正想着呢,李凤梅过来约她去镇上。
两人一拍即合,就赶着去坐车,这一次到没有碰见池小月等人。路上李凤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嫂子,我想麻烦你个事。”
“你说吧。”顾小北向来对朋友很豪爽。
“就是你那次做的芝麻薄饼,能帮我做一些吗?”李凤梅怕顾小北觉得自己在占便宜又补充道:“我拿面,油,鸡蛋,一会再买点芝麻。”
顾小北扑哧一乐:“你看你客气的,做点饼的面,我家还是有的,你就不要拿了,要不回头,陆战国都得说我。”
李凤梅老家在山东,从省城坐火车要三天三夜,现在天热,带馒头大饼怕坏,想着顾小北做那个薄饼,水分少,应该能多放几天不坏。
“主要怕孩子路上没吃的,大人忍一忍还好。”李凤梅解释说。
顾小北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的火车上没什么吃的,而且这个年代的火车都是硬板座的绿皮车,车里也没有空调,普通的食物根本放不住。想着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两人下车直奔镇上的种子站,买了菜种子,李凤梅见顾小北兴冲冲的样子,又提醒道:“这种子买回去,你先放好,等立秋前后再种。”
“啊?还得一个月?”顾小北有点失望。
李凤梅摇头,看来这孩子是压根不会种菜,耐心的说:“萝卜和白菜都要立秋前后种,到时候你可以问问其他军嫂,或者问问炊事班的战士。”
“好,咱们赶紧去市场买些肉吧。”顾小北也不纠结这个,既然现在不用种,就抓紧时间把手里的稿子译完,这次的原文书比较厚,稿费估计能有七八百块钱稿费呢。
李凤梅见顾小北一下子买了八斤牛肉,劝阻说:“现在天热,你买这么多,容易坏。”
顾小北嘿嘿一乐:“我有办法,保证不坏。”
小镇上的调料也不全,顾小北转一圈,也没买到自己想要的香叶,肉蔻什么的。
李凤梅倒是真的买了半斤芝麻和十个鸡蛋。两人买全了东西,赶紧去赶车。要不就得走回去了。
到家后,顾小北换了衣服,就把肉拿水房洗了洗,切成巴掌大的方块,放大钢精锅里炖。
因为没买到调料,只放了盐,花椒粒,葱和姜。锅一开,肉的香气顿时飘散在楼道的每一个角落。
唯有一个人觉得这个味道太难闻了。就是正在害喜的向敏。
向敏苦着脸坐在屋里,强忍胃里一阵阵翻滚上来的恶心。心里又恨上顾小北了,这大热天,吃什么肉!
顾小北坐在屋里翻译稿子,隔一会出去看看锅。
中午也懒得做饭,洗了根黄瓜啃啃。牛肉小火慢炖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顾小北才关火,把肉捞到盆子里,放屋里桌子上,用纱罩罩上。没办法,苍蝇总是有那么几只,打也打不完。
为了让肉进味,放的盐比较多,肉汤咸的没法喝,只能倒了,顾小北又心疼半天。
在水房洗锅时,向敏脸色灰白的进来了,尽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顾小北有些莫名其妙,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不和她一般计较。
傍晚时,肉也凉透了,顾小北把熟牛肉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条,锅里倒了些油,等油热放了些花椒再把牛肉条到进去煸炒。
好不容易散去的肉香味,这会又重新聚起,这次香气更浓郁,几个路过洗菜的军嫂都忍住赞叹:“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香。”
顾小北笑着翻着锅“牛肉干,一会好了来吃啊。”八斤肉都做了,可以做不少呢。
李凤梅也闻着香味出来了,靠在门口打趣说:“你是打算把大家伙都馋死啊,弄这么香。”
顾小北嘿嘿乐着不说话,看肉都变干了,又撒了把芝麻上去翻炒。出了锅后盛出一盘子,让李凤梅尝尝,顺道给其他路过的军嫂也尝尝。
李凤梅捏了根塞嘴里,立马觉得肉香四溢,而且肉干嚼劲十足:“太好吃了,真香。”又赶紧让其他几个军嫂尝尝。
“嫂子做这个可是真好吃。”
“我一直不喜欢吃牛肉,觉得肉老不好烂,可嫂子这样做的牛肉嚼起来一点也不费劲啊。”
“嫂子手真巧。”几个军嫂纷纷夸赞道。
顾小北笑着说:“要是觉得好吃,你们几个就把这一盘子都吃光啊。不然就是不好吃。”她怕大家客气,不好意思尝第二块。几人听了,乐呵呵的又围一起吃起来。
顾小北刷了锅,又炒了一锅辣的,又香又辣的香味飘出时,大家又是一顿夸赞。
向敏在屋里本来就恶心难受,现在又听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顿时觉得顾小北就是故意的。
向敏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有道理,生气的拉开门,冲顾小北吼道:“顾小北,你是故意的吧!”
正在说笑的几人都愣住了,顾小北拿着锅铲的手顿了一下,这人神经病了吧。斜睨了向敏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怀孕,闻不得肉味,你可好,一天没消停,又是炖肉,又是炒肉。不是成心的是什么?”向敏气愤的说。
顾小北真想仰天长啸,尼玛,这欲加之罪,果然何患无辞。脸上却面无表情的说:“你闻不了肉味这事,我真不知道。”
李凤梅和其他军嫂也觉得向敏有点过分,倒不是因为吃人家嘴短,本来这事就是,不能说你怀孕了,别人家就不能炖肉吃。
李凤梅开口劝道:“向敏嫂子,你肯定误会了,队长家嫂子怎么可能故意整你呢。”
向敏冷哼一声:“是不是她心里最清楚,不要因为吃了她几块肉,你们就分不清是非。”
李凤梅气结了。这怎么看着平时挺精明一人,这会糊涂成这样子。其他几位军嫂也不敢劝了。
顾小北翻着锅,眼皮都没抬:“我还真不清楚怎么故意针对你了。”心里却合计,得想办法一次性打压了这个女人的气焰。
向敏把对顾小北的不快全部吐了出来“不就因为上次我拉偏架,你怀恨在心吗?我为什么拉偏架,你看看你平时,奸懒泼辣,院里有几个跟你交好的?”
所有人目光都停在楼道口,只见陆战国黑着一张脸站在那,旁边站着郭华强和张立军。
第九十二章:风波
向敏因为背对着楼梯口,并没有看见陆战国等人,还接着说:“你平时哪次见我,不是板着一张脸,现在不年不节的,你做这么多肉,不是针对我,谁信?”
“说够了吗?”郭华强站在身后听的臊的慌,三人一上楼,就见自家媳妇跟个泼妇一样在冲顾小北发火。
向敏一下愣住了,错愕的回头,见自家男人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陆战国更是黑着一张脸。
顾小北这才发现陆战国他们站在那里,心里笑翻了,真是天赐良机啊!
关了火,一脸委屈的走到陆战国跟前,红着眼圈说:“我真不知道嫂子怀孕闻不了肉味。我今天做这么多肉干是让凤梅带路上给两个孩子吃的。他们后天的火车。你也知道,火车上没什么吃的,带别的容易坏。”
郭华强一听,脸色更难看了,狠狠的瞪着向敏,向敏心里一惊,又着了顾小北的道了。
顾小北苦着一张小脸,声音软软的说:“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所以我今天做肉干时,就顺手多做了一锅,不辣的让凤梅带着路上吃,辣的想着给大家分分都尝尝。没想到却被嫂子误会了。”眼圈红红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委屈。
几个军嫂的天平一下就倾斜到顾小北这边了,是啊,谁没事为了给别人添堵,煮一大锅肉。
陆战国本身就护犊子,一听又是向敏的错,心疼的拉着顾小北,冷冷的瞪了眼向敏,径直回了屋。
张立军也对向敏有了意见,而且这事归根结底,是人家顾小北为了自己家俩孩子受了委屈,也板着脸拉着李凤梅回家,其他军嫂见状,也都散了。
郭华强铁青着张脸:“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
向敏愤怒了:“明明是顾小北在装,你还怪我?”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进屋去。”郭华强呵斥一声,进了屋。
陆战国拉着顾小北进了屋坐下,低声说:“刚向敏那么说你,怎么不反驳?”平日里挺伶牙俐齿,今天怎么就吃了闷亏?
“她怀孕呢,脾气难免古怪,我不能和她一样啊。”顾小北心里暗爽:向敏这次可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陆战国见媳妇如此懂事,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叮嘱说:“以后不喜欢来往,就不要来往。”
顾小北点头,这下和向敏可是彻底不用来往了。
这天晚上,整个家属院的十几户人家,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