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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男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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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凛面无表情看回去,鉴于自家军师眼睛太小,没接收到那个愤怒的小眼神,就又转头看向餐桌,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他媳妇刚撕下来的三个小猪蹄,以前从来不吃的。

纪真正在给他媳妇拧第四个小猪蹄。

白妙山啃了啃手指甲:“呦,呵呵呵……”

纪真把第四个小猪蹄拧下来递给薛凛,瞟白妙山一眼,幽怨极了:“打扰别人两口子二人世界会被驴踢的。”

薛凛僵了僵。

白妙山一呆,捶桌大笑:“呵呵呵,被驴踢,说太对了,可不是被踢了么,哦呵呵呵……”

纪真:“……”

薛凛脸黑了。

为防被打击报复(尤其是小肚鸡肠心狠手黑的纪六元),白妙山端起一只没有蹄子的烤乳猪,跑了。

薛凛:“……”别看我,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

面无表情脸看着面前四个小猪蹄。

纪真忍了忍,没忍住,看着他媳妇:“哈,哈哈,哈哈哈……”

薛凛:“……”姓白的,我记住你了!

用过气氛略怪异的午膳,纪真带着薛凛去了京郊的温泉庄子,把这些日子一直在倒腾的东西领人看了一遍。

帐篷,睡袋,迷彩,行军包,坎肩,护膝,工兵铲。

样子有些怪,也做不到前世的水平,大致样子总算是做出来了,基本功能也能勉强保证。

薛凛一样一样仔细看过,又配着几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干吃了一碗油炒面。

纪真说:“看什么用的上,只管把人领走另外安排就是,刚好给我腾出地方来另外买人来干活。我就一个温泉庄子,又这么小,地方金贵着呢!”

薛凛看着手上那几套不同颜色的迷彩,说:“父亲私房里有一个一千多亩的温泉庄子,等我给你要来。”

纪真死鱼眼:“……父亲会揍你的!”

薛凛面瘫脸十分肯定:“揍完肯定给。”他被拘在京中,这些东西做出来肯定是要送去西北的,用了他媳妇的东西,不表示表示怎么行。

纪真:“……”被他媳妇的厚脸皮惊呆了。为了媳妇算计亲爹私房,这样的儿子谁想要!反正纪哥不想要!

薛凛接着研究那些东西,十分专注。

纪真戳人一指头:“你看看哪些合用咱们先让人赶制一些,过些日子五弟六弟去西北的时候也好给父亲带过去。”

薛凛点点头,放下那件到处都是口袋的坎肩,又拿起那把怪模怪样的工兵铲,激动过后,又自卑起来。

媳妇太能干,配不上,怎么办!

从庄子出来,薛世子整个人都颓废了,马也不骑了,跟纪真一起窝在马车里,耷拉着脑袋,就跟被主人揍了一顿罚蹲墙角的大狗似的。

纪真拿手指头一下一下戳薛大狗腰眼。

薛大狗一动不动被戳了许久,突然出手,把纪真两手一抓,恶狠狠开口:“我不会和离的!”媳妇再能干,也是他媳妇!他一个人的!皇帝赐婚的!反悔不要脸的!

纪真手腕一拧,轻轻松松挣脱开来,反手把人一按,车壁上一压,压低声音:“姿势还没换,想什么美事呢!傻子。”活了两辈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脸好腰好背景好的媳妇,人傻,钱还多,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美事,谁敢来破坏一个事实!

薛凛脸一扭,耳朵尖一点点红了起来,心跳略快,气息微乱。

纪真嘴角一抽,把人往毯子里一按,踹了一脚。

妈蛋,这傻子还真想美事了,昨晚姿势换太多了么……

等着,总有一天纪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换姿势……

等哥长回那个宽肩细腰大长腿的一米八糙汉子……

从今天起,每顿再多吃一碗饭好了……

第65章

先去贺外祖家接了薛灿,出来的时候纪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上了车,看纪真脸色不太好,薛凛说:“外祖父很喜欢你。”

纪真把薛灿抓过来往怀里一抱,说:“我知道。”他只是单纯不喜欢那样打量的目光罢了,毫不掩饰,肆无忌惮。末世是不能那样看人的,会被视作挑衅引起纠纷的。但是没办法,这是一个可以毫无原则倚老卖老的年代——谁让他是小辈呢!

薛灿歪着小脑袋看看他二嫂,又转头看看他二哥,觉得他二嫂好像不太高兴,就往人怀里缩了缩,还蹭了蹭。

纪真伸手在小舅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一揪。

薛灿亮晶晶地看着他二嫂。

薛世子顿觉碍眼,大手一探,小弟一抓,四处看看,没从满车厢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出能塞他弟弟的地方,就把人抓自己怀里了。

薛灿扭头看他哥一眼,叹口气,坐他哥腿上不动了,一张小面瘫脸更瘫了——车里这么挤,二哥你快去骑马!

回到晋阳侯府,薛灿去给晋阳侯夫人请安,纪真和薛凛先回水砚堂安置带回来的大半车东西。

没多久,晋阳侯夫人让人送了许多药材补品过来,还有一个口信。

安远侯病重卧床。

纪真:“……”总有一种“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我!”的赶脚。

木槿动手收拾他们家少爷出门探病要带的东西。

薛凛看着纪真,担忧之余心中又多了几分忐忑。

两人一起出门。

到了安远侯府,纪真和薛凛直奔千泽院,只使了秋红和秋兰进内院请安。

两人到的时候纪宁正睡着未醒。

薛凛留在外间,纪真随小厮进去看了看,就见他那侯爷爹满脸病容,整个人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纪真给人把了把脉,看过药方,心下了然,却只能叹口气。

心病还须心药医,可他侯爷爹这心病是没药医的!

憋气憋太久了!

庶子中了小三元的消息是和病重不起的消息一起进京的,当时纪侯爷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庶子毁了健康,毁了前程,偏偏妻子仍旧容不下把人嫁了出去,纪侯爷就又憋了一口气。即将出门的庶子拖着病弱之身去考会试,中了会元。纪侯爷憋了第三口气。已经嫁出门的会元庶子去考殿试,中了状元。纪侯爷已经不只是憋气了,简直就是伤肝伤肺伤心伤胃。六元庶子摆酒宴客,身为亲生父亲却要以客人身份去薛家参加酒宴,被人面上羡慕追捧实则鄙视奚落一番,纪侯爷回了家就开始呕血。呕着呕着,就起不了床了。

看看快到晚饭时间了,纪真就给纪侯爷扎了几针。

没多久纪侯爷就醒了过来。

薛凛进来给人请安。

纪侯爷看看坐在床头整理银针的六元儿子,看看站在床边的世子媳妇,略心塞。

纪真把挣扎着想坐起来的纪侯爷一巴掌按回去,说:“父亲躺着别动,我再给你扎几针顺顺气。”

“……”纪侯爷十分庆幸昨天把瓷枕换掉了。

纪真扎他爹扎得十分投入。

扎完针,纪侯爷喘出一口不知道在胸口堵了多久的气,觉得轻松许多,就挣扎着坐了起来。

纪真把纪侯爷扶住,往人身后塞个垫子,接了小厮手中的湿毛巾帮人擦脸擦手。

纪侯爷目光追着从进门起就一直忙碌不停的六元儿子,脸色灰败,心里难受极了。

纪晖过来请安。

这时厨房送了晚膳过来。

纪侯爷留饭。

薛凛在纪真后腰上戳了一指头。

纪真瞄一眼菜色,看到那几样很显然不在病号食谱内的荤菜,犹豫一下,留下陪人用晚膳。

饭后,两人该回府了。

纪侯爷强撑着病体把人送到卧室门口,又吩咐纪晖送两人出门。

纪真看看脸上难掩复杂之色的便宜大哥,回头冲纪侯爷笑笑,说:“父亲快别出门,容我回去收拾些药材,明天再来看父亲。”

纪宁目送着几人出了门才叹口气又躺回床上。

回了水砚堂,纪真把木樨木槿使唤得团团转,东西收拾了足足两大车。

薛凛忍不住了,问:“你想做什么?”

纪真一脸理所当然:“父亲病重,身为人子,当然要过去侍疾啊!”

薛凛:“……”

纪真死鱼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孝顺儿子!很孝顺的!”

虽说,越孝顺,大概他爹越难受……

但是,也不能为了不扎他爹的肺管子就不孝啊……

当今,以孝治天下……

儿子孝顺老子,天经地义么……

薛凛无言以对,想想病卧在床在老丈人,到底不忍,说:“收敛一些,要适可而止。”

纪真果断点头,说:“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着呢!”

薛凛:“……”更不放心了。

纪真动手把薛世子往浴室拖。

一拖,薛世子就被拖走了。

转天,薛世子离家去京郊大营上班。上马的时候,腿略软。

纪真给薛灿讲了一早上功课,又一连布置了两天的作业,出门去翰林院请假。

然后,带着三大车东西到了安远侯府,给他爹侍疾。

看到大包小包的庶子,纪侯爷震惊了。

纪真给他爹诊脉,完了拧了一条湿帕子,在他爹脸上一顿擦,说:“父亲,我来侍疾,给收拾间屋子呗!”

纪侯爷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毛病,不愿意让人当重病伺候,把人往回赶。

纪真诚恳地说:“父亲不用担心我差事,翰林院清闲得很,告几天假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再说了,我懂医,会做药膳,可以帮父亲调养身体。”

这时木樨已经快手快脚地在外间支起矮榻把他们家少爷的铺盖铺上了。

纪侯爷:“……”

纪真说:“父亲,我带的人多,住后面小跨院怎么样?离得近,您这边喊一嗓子我就能听到。”

纪侯爷:“……”

纪真突然羞涩起来:“是哦,跨院离得近,没住通房吧?”

纪侯爷心塞极了,挥挥手:“没有,你自去就是。”

正泽院。

郑氏也心塞极了。

庶子告假回来侍疾,嫡子呢!

第66章

午后,过来侍疾的庶子窝在外间矮榻上睡得喷香。

他爹坐在旁边看着人发呆。

目光十分复杂,略慈祥。

纪侯爷坐了许久,直到身体有些撑不住才起身回屋,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矮榻边的书案。书案上面满满当当堆着几大摞医书,还有几张拟到一半的药方。医书上有很多批注,墨迹看上去还很新鲜。

等纪侯爷进了屋子,纪真睁开眼,抓了抓脸——刚被侯爷爹摸了好几下——侯爷爹该不是误会他昨晚熬了整晚看医书现在才撑不住睡着的吧?

其实他只是看书比较快而已……

真都是一个上午看的……

虽说昨晚也真挺累人的……

世子早上也软着腿走的么……

大龄光棍x2才新婚就分居,不人道么……

纪真可郁卒了。

郑氏也可郁卒了。

两个嫡子,大的有差事,但是早晚都各请一次安。小的要念书,为了照顾生病的爹,还跟国子监打了申请,住宿改走读,也是早晚各请一次安。又不是什么大病,可以说,这俩儿子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但是,那个出嫁的庶子一回来,那俩孝顺嫡子瞬间就被比成了渣。

亲自开方,亲自煎药,亲自煮药膳,亲自喂纪侯爷喝药。

纪晖媳妇儿小声问婆婆:“母亲,您看要不要使人唤了世子和四弟回来?”那边连铺盖都铺到榻上了,总不能等人值了夜再唤世子和纪暄两个嫡子回来侍疾吧,那样的话侯爷面前也太难看了,传出去也太难听了。

郑氏点头让媳妇自己去安排,心里恨得不行。

纪侯爷从薛家吃了酒席回来以后就一直歇在外院书房,除非给老太君请安,轻易不进后院。憋出病来以后更是把身边伺候的人打发了好几个,后院女人也是一个都不愿意见。

郑氏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已经没了情分,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两儿一女。女儿身子一日好过一日,亲事也定下了,女婿人品才学都不错,家里人口也简单,凭着侯府的名头和大兄的面子也能过上好日子。大儿子在念书上没什么天分,胜在有爵位,有差事,虽说品级不高,却是实打实的实差。小儿子会念书,颇得国子监祭酒青眼,将来总有出头之日。

让正在当差/念书的儿子回来给纪侯爷侍疾耽误差事/学业,郑氏不愿意,非常不愿意。

可她再不愿意,也只能忍了。

纪暄先回来。

回来的时候纪真正陪着他爹吃燕窝,上好的金丝血燕。

纪真拿勺子在燕窝碗里搅了几圈,凉掉之后端起碗,呼噜噜三两口就扒掉了。

才拿小勺子喝了一口的纪侯爷:“……”仪态呢儿子!

刚刚进门的纪暄:“……”优雅呢三哥!

纪真招呼纪暄:“来的刚好,我刚整理了几个养身的药膳方子,你抄一份。”

纪暄早就看到外间那一桌子书了,先跟老爹暄寒问暖一番,痛痛快快过去抄药膳方子,一边抄一边瞄摊开扔了一地的书。抄完方子,犹豫一下,请教了一个今天在国子监先生刚刚教过他觉得有些不太明白的问题。

表情略忐忑。

纪真对纪暄没什么看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给解答了一下。一个问题,正着分析一下,反着分析一下,不同人群不同立场分析一下,再引申发散一下,知识点就扩充出去不知道多少了。

纪暄目光有些发直。典故信手拈来,比先生讲解的还要到位深刻,这就是六元之才么……

这样的才华,却只能在翰林院领闲职,都是,都是……

纪暄惭愧极了,低下头,眼圈有些发红。

纪真默默扭头。做人不能太端方,会很累的。好好一个孩子教成这样,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想的。

末世十年经历告诉我们,好人不长命。秦少将只有一个——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凶残的杀胚做哥哥!唉,也不知道秦少将的哥哥把那只丧尸皇剁了没,没剁掉的话他就白自爆了。不过,情况那么危急,战场上强行结婴,根据他扫荡那么多小说的经验,但凡高大上的活儿,能成功的必定是主角。也不知道秦少将的哥哥有没有那个主角命……

对了,回头小舅子的课还得多加一门……

做人不能太那啥了……

不是有句话说,讨老婆要小昭,做男儿要像乔峰,交朋友当然是令狐冲,出来混还得韦小宝……

纪暄心里难受,看纪真面上带笑,忍不住想多跟人亲近亲近,就又问了一个问题,还把书袋打开拿了纸笔出来,准备做笔记。

纪真:“……”这傻孩子谁教出来的,防人之心有没有了!

纠结着给人当家教。

兄弟俩一问一答,别提多和谐了。

屋里纪侯爷别提多抑郁了。庶子才华胸襟样样不缺,若是还在家里,一个六元之名马上就能撑起纪家门楣,又知照拂兄弟,届时兄弟齐心,纪家改换门庭只在眼前。

纪家大好前程,都被一个妇人给毁了!

纪侯爷就又呕了一口血出来。

老爹呕血,外面兄弟俩马上放下功课冲了进去。

纪真摸出银针,扎他爹。

纪暄插不上手,就看着他哥扎他爹。站了一会儿,拿了一块帕子帮人擦汗,他爹擦一把,他哥擦一把。

纪真:“……”别可着一块帕子擦啊兄弟!洁癖呢我们这里!

纪晖回来的时候,父子三个正忙着扎针和被扎针,擦汗和被擦汗。

纪晖顿时就心塞起来了。

心塞着凑过去看他刚呕完血被扎了许多针的爹。

纪侯爷扎完针没多久就缓了过来,看着身边三个儿子就沉默了。

纪宁知道自己是心病,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所以虽说着实呕了几口血,到底也没当重要,人又年轻,自然也没想过要不要让人侍疾这个问题。两个嫡子每日晨昏定省,尤其是纪暄还把住宿改了走读,两人晚上不管回来多晚都要过来看过病中的父亲,儿子这般孝顺,纪宁心里是很欣慰的。

但是,庶子来了,直接告了假来的。

然后两个嫡子也跟着告假回来了。

纪侯爷就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第67章

纪真收起银针,默默地看着他刚呕完血脸色重新恢复过来的侯爷爹,偷偷搓了搓手指——扎他爹两次,他的针灸技能熟练了许多!

真怪不好意思的……

为了报答他爹,纪真就又跑出去亲手熬药了。

纪宁看着身边两个嫡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打发两个儿子该当差的出去当差该念书的出去念书。至于外面煎药的六元儿子,纪侯爷糟心地发现自己好像从来就管不住那一个。

纪暄拿帕子给他爹擦脸,说:“父亲不用担心儿子的功课,刚请教了三哥几个问题,我觉得收获良多。”脸红了一下,说:“儿子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三哥,就是不知,不知……”

纪暄脸越来越红,惭愧之下,说不下去了。

纪宁沉默了。凭郑氏做的那些事,他真没脸要求纪真指点纪暄功课,换了他他也做不到。拿父亲的身份压人?一,没那么大脸,二,他压不住。讲兄弟情分?他也是有庶出兄弟的!

纪晖一直沉默着坐在旁边,看着他爹他弟越发心塞了。

为了方便照顾才刚吐完血的爹,纪真让人把外间的书案挪了进来,就摆在他爹床榻的不远处,坐下,一边看医书一边做笔记。

纪暄蹭了一块桌角,整理今天刚学到的东西,觑着纪真看书做笔记的空子问上一两句。

纪宁看了一会儿,见到大儿子无所事事干坐在一边,就问了几句差事。

纪晖在念书上没多少天分,走了岳家的路子才得了现在的位子,吏部从七品小官,品级不高,好在是实差,前途不错,做起来十分用心。本来纪晖身上是领着差事的,为了侍疾只好让给别人了,现在想起错失的机会就有几分心不在焉。

纪侯爷也不想耽误长子的差事,可庶子一门心思给他侍疾撵又撵不走管也管不了,只好心塞塞地忍了。

纪真翻完两卷医书,转头对上纪暄羞怯愧疚渴望仰慕的小眼神,默默地叹口气,放下已经拿在手中的第三卷医书,给人当家教,心想,回去就给阿灿加一门厚黑学!

纪真讲学本就发散,再加上书读的多,这阵子混在编史的队伍里又看了很多史书,各种历史典故信手拈来,一认真讲解就把纪暄给听住了,连笔记都顾不得做了。

纪侯爷和纪晖父子两个也听住了。

直到外面一声通传。

安远侯夫人带着纪敏和纪芝前来探病。

纪真讲课声戛然而止。

那边父子三个意犹未尽,脸上同时带出几分被打扰了好事的遗憾和不满足。

没多久,清场完毕,郑氏也带着两个女儿走了进来。

见完礼,纪真揉揉鼻子退到了后面。郑氏不只带了两个女儿,再加上嬷嬷丫头,留在外间和院子里的不算,光屋子里就有十来个。女人多,脂粉味儿就浓。纪真是学医的,鼻子灵,水砚堂丫头少,也都不是近身伺候的,冷不丁这样一熏,就有些受不了了。

三个女人对着当家人嘘寒问暖,纪真一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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