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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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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美,是美至骨髓人内散发的那种影响人心的美。

知香这一瞬,心突然如高处落平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圆圆的小脸上怔凝之色退去,眸光晃亮。

云初见此,这才拉着知香朝外走了出去。

她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别人插手。

一走出去,便有人迎了上来,正是京兆尹带着府内的兵将走了过来,此时看着云初,极其有礼,“不知云初小姐可发现异样。”

云初看着京兆尹,很是温和顺巧的摇摇头,然后却道,“大人,可有查出这男子身份?”

“正是没有查到这男子身份,可是又见这男子身穿不菲,气质不俗,所以才……”

“所以才单独僻处一间尸房,所以,这事情就更加严重了?”云初接过京兆尹的话。

京兆尹赞于云初的聪慧,点点头,然后又很是头痛的道,“如今皇上帮辰在即,在我的管辖内发生这种事,而且,涉事人还是……”京兆尹摇摇头,“方才,户部尚书虽没到来,却已经派人来传话,说让我禀公办理,这……”

云初了然,户部尚书倒也是个正直的人,可是这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此行也极为聪明,如此节骨眼上,本身不露面,不焦急,却是只让人告诉京兆尹禀公处理,不说其一品大员的身份,光是这份看似的大度,京兆尹也断然不能偏颇了谁去。

而且,也不怪京兆尹这幅表情,这么个事情,一个是云王府庶三小姐,虽无名无份没有头号,可是到底其背后是云王府,而另一个,是尚书府嫡子,虽没有官阶,其背后,是整个尚书府。

就算皇上怕也难以定夺,更何况他。

云初这般想着,脑中突然思绪一晃,突然明了。

难怪,云王爷,她的好父亲会愿意留在城外处理那糟心事,而是让自己回京。

这,的确是个难处理的问题,而此时此刻,没什么比自己来处理此事更合适不过了。

云王府嫡女,更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多少便会让人礼让三分,又因着近些日来自己的好名声,更是让人听命三分,而她和云花月的关系,一直微妙,所以,也不会叫人说出什么闲话。

而眼下,京兆尹这面色……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人知晓个清楚,我带着人到达时,只看到云三小姐吓得瑟瑟发抖,李公子拿着剑,满身是血,而那不名身份的人胸口流着血,早已经气绝……”这时,京兆尹又开口,开口间,却是看着云初,“而且,到底李公子身份又……事到如今也不说话,我又不好……哎……”京兆尹连着叹气。

云初看着京兆尹这般无奈而头痛的模样,心里轻声笑了笑,是不是这些混迹官位的人都觉得别人是个傻瓜呢,真当她云初是个好上勾的。

这明里暗里,不都是暗示着让她去审问李才。

这万一其中出了什么事,那……

不过,好在,这京兆尹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云初当下出声,“不如,我先去看看这位李公子,说到底,李公子也将是我未来妹夫,虽然如今……”云初声音一顿,“不过,发生这般事情,云初也不能坐视不管。”

闻言,京兆尹面色微喜,但是,看着云初的目光还是微微有些愧然,之前,皇上还未赐婚时,太子和云初遇人暗杀,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出凶手,给云王府一个交待,而如今这云王府大小姐,竟然如此自告奋勇,且他在官场混迹半百,看人识物,可看出,这个云王府大小姐这般说,也并不是做做面子而已,纯然无欺的模样,是真的打算帮忙尽快将事情处理,当下,面色心头定了定,道,“那,就劳烦了,来人。”说话间,京兆尹对着一旁命令,当即有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引着云初向前一起走去。

云初微微一笑,对着京兆尹点点头,这才带着知香朝跟着那人朝前走去。

她本来也是要去见见这李才的,既然如此,顺手人情,谁不要。

“大人,你说,这云初小姐能让李公子开口吗?”而见得云初走远,京兆尹身旁一名年纪与京兆尹差不大的府卫这才对着京兆轻声开口。

京兆尹看了看远处灼人的日光,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先看看吧。”

“也是,不过,我总觉得这云初小姐看似极为平和,面色也无什么特别,可就是好……好……”那人又道,触到京兆尹看过来的目光,这才继续道,“好强大,就好像,好像……”

“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老安王妃。”京兆尹却先一步开口。

那人点点头,“正是。”

“是啊。”京兆尹双手负后,轻声一叹,“犹记得,当年,芳华千千,青春少艾的老安王妃当众拦阻皇上座驾,大义凛然为民请命……那般弱质纤纤的女子……”

“大人不必忧心,前几日属下才去西城京云寺打听过,老安王妃如今过得很平静,不过,属下着实想不通,当年那般让人敬重的女子,最后却敛其锋华不说,还嫁于了安王,虽说都传夫妻情深,可是最后……”那人说到此处突然不说了,看向京兆尹的目光,自知自己失言,当下头微低,自打嘴巴,“属下多嘴。”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我们能帮衬着就帮衬着。”京兆尹随即摆了摆手。

……

与云花月一样,到底是李才的身份不平常,此时也是单独一间牢房,阳光几缕,除了空气中到底多少的浊重阴湿气味,牢房里到是干净整洁,而李才此时耷拉着脑袋,一袭儒青色衣衫上血迹斑斑,此时虽如此邋遢,不过,倒也是个丰神玉朗的人物。

远远的,云初透过大门的缝隙看着里面,驱退一众人却是没急着走进去,而是上上下下将李才打量一遍,李才,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与之没什么交集。

而此时此刻,李才的牢房外,有一名仆童打扮的人拿着一个食盒递了进去,“公子,你就先吃点吧。”

李才不动。

那仆童无奈,看着快凉掉的饭菜,一脸苦色,显然已经劝慰多时。

“公子,都是老爷和夫人精心准备的,你不吃,那他们得多伤心啊。”那仆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起来事情,才可以还自己清白。”

“没清白,我确实杀了那人。”这时,李才身姿轻微动了动,声音清透却带着丝低哑,可见情绪低落。

谁知那仆童闻言,当下面色一变,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生别人听到似的,这才看着李才,“公子,你别说胡话,小的自小跟着你,你是什么人,小的不清楚吗,你好风月诗画,遍诗籍古史,行事大义宽容,怎么可能无冤无故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是先吃点吧。”那仆童又将食盒往前递,可是,显然的,李才丝毫没有打算吃东西的欲望。

“还是吃点吧,不吃饱,哪有力气想接下来的人生路。”而这时,牢房最外层的大门找开,云初走了进来,不看那仆童,而是直接看向牢室里的李才。

李才闻声,这才抬起头来,英挺有形的面上此时也染着一丝血迹,陡然这般一抬起头来,借着此时微微的光色,还真有些吓人。

那仆童都有些意外,不过,云初没吓,也没意外,声音反而极其清定,“吃饱了,就算在黄泉路上,阎王也会多加照顾的。”

“你是什么人,你这说的什么话。”那仆童只呆怔一瞬,听到云初的话,当即跳了起来。

知香蹙眉,正要上前,便听牢房内李才开口,“小安,别对云王府大小姐无礼。”

云王府大小姐?那仆童闻言,当下失了声,只是,到底还是想到云初方才的话,心里不痛快,所以,不情不愿的对着云初弯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云初小姐莫见怪。”

云初唇瓣勾出一丝笑意,不看仆童却是看着李才,“我和李公子虽同处京城,到也算素未谋面,李公子却一眼认出,好眼力。”

“过奖。”李才道,声音低旧嘶哑,情绪不高。

“你可有做什么对不起云花月之事?”云初却上前一步,直接开门见山。

闻言,李才眉心一蹙,抬头看着云初,“云初小姐何以有此一问。”

……

阳光下静静矗立的皇宫似一层又一层迫下的高楼,依然端严似云层。

御书房。

两道身影距离数步对视。

一人明黄龙袍,眉目清瘦,已五十多岁,眼角虽青影明显眼袋极深,但是一双眼眸里却是光亮犀利而精锐,正是当今皇上。

皇上此时坐在雕花红木桌案后,眸光沉而定的看着下首,站得笔直如树不谦不卑的景元桀,那目光,那气势,浑身上下透射着的都是怒,怒,怒。

景元桀没说话,承着皇上看过来的目光,神色淡淡,姿态一如往常的万事不动于然。

而在二人周围,整个御书房内,宫娥太监面色紧严,无人敢大声喘气一口,似乎眼下空气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等着谁先打破。

“哗。”终于,方才还坐着的皇上突然一个起身,抓起一旁的奏折就朝景元桀丢去。

只不过,那本奏折还没近到景元桀的身,便已经在空中被一只手接住,紧随着,那只手的主人将奏折递向一旁,然后极其恭敬的退至景元桀身后,不卑不亢。

“好,好啊。”皇上眼看着那本奏折被景元桀身旁的人接住,而景元桀依旧那般不动于然的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没抬动了一下,面色气怒得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抬手指着景桀,怒声昭昭,“你心已决?”

“儿臣口中从无虚言,父亲自来当知。”景元桀道,声音冰沉,即使是面对大晋皇朝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父皇,即使是面对此时此刻的帝王之怒,亦,面不改色,姿态端然的高霜白雪,如诗如画。

“碎。”皇上听完景无桀的话,已经气得身子都有些发颤,想拿奏折再砸景元桀,可是刚一碰,似乎想到方才奏折被景元桀身边的人挡了,当即直接拿起桌案上的砚台朝着一旁甩了过去。

上佳珍贵,可承千斤的砚台就这样摔成两半,粉碎八落。

御书房里顿时再是一静,宫娥太监们纷纷骇然失色,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半个时辰前,太子突然走了进来,对着皇上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是现在这般。

而,皇上啊,那可是皇上,此时就连待在皇上身边最长时间的近身总管也是震得眼神发颤,都说君王之怒,可是这位皇上,从来最是心绪不透,即使再怒,也没如今天这般几乎可说是毫无顾忌的发脾气,打太子?没有过,砸砚台……

看来,这次太子所做所行这事,真是让皇上……

“父皇近日来身体好不容易调养好,就应该多生顾护,两日后又是寿辰,更应该少怒多静,给群臣觉我大晋繁盛之态。”而这个时候,景元桀再开口,言辞浅淡,听得皇上此时是青筋鼓动,却是生生的看着景元桀气怒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咬着牙齿,吐出一句话,“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你也是元桀的好父皇。”景元桀抬眸,目光回视,口中说着父皇,可是眼底,却尽是一片疏冷之意,看得皇上这一瞬,突然莫来由的怒气便退了几分,眉心戚得极深,因为瘦而显得有些过高的颧骨微微动了动,放在桌案上方才扔砚台的清瘦的手指也颤了颤,然后,收了回来,扰于袖中,语气,似乎也,缓了缓,“朕,并不同意。”

“儿臣只是来告诉父皇这个结果,仅此,而已。”景元桀却极其生冷,并不容置驳,话落,一礼,告退。

“最像朕的儿子,也是最不像朕的儿子。”皇上看着景元桀绝然而而沉冷的背影,头微抬,许久,这才抬手抚了抚眉心,“到底,我还是低估了……”

“皇上心中既然早有打算,又何必如此劳心动怒。”而这时,一旁皇上身边的近身总管对着御书房内挥挥手,那些人当即如蒙大赦的一次退下,这才在皇上身边小声劝慰道。

“世事变化万千。”皇上却道,但是,再抬头间,眸底已经精光一闪而过。

“太子,人已经在路上了。”而这时,转瞬间,已经出了皇宫的景元桀身旁已经多了一道身影,恭声禀报。

闻言,景元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与此同时,眼底深暗流动,情绪不明,而太子身后,路十此时听着来人禀报,空气与其人对视一眼,见其对他点点头,心知此事已定,眸光轻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不过……”那禀报的人见景元桀没有吩咐,刚想退,可是又想到什么,开口间,很是犹豫。

“说。”景元桀开口。

“云初小姐此时在京兆尹府,而且,之前,属下看到云初小姐手下的人在查户部李公子李才。”

景元桀闻言,点点头,面上却无丝毫情绪。

“那,潜在云初小姐身边的人要退下吗?”那人好半响,又请示道,“之前封锁了云初小姐身边的消息,云初小姐睡至天明,不过……”

“撤吧。”景元桀挥手。

那人见此,这才身形一闪,不作停留。

顶住你们炮轰的压力,新枝只说一句,不剧透~打死也不剧透

☆、第六十章 一根筋的死男人

外面阳光明媚,而京兆尹的地牢里虽还算是通风上佳的位置,到底还是阴湿气息重。

李才看着云初,眉心蹙得再紧了些,“李才生于尚书府自幼习礼教之仪,断可问天无愧,对地昭心,不说对云三小姐,就算对这世间任何人也并未做出什么有愧之事。”言辞昭昭,面色坚毅。

云初听着李才说的话,在其面上打量几瞬,好半响,点头,“我明白了。”话落,转身就欲以离去。

“云初小姐来此,就只是想问这个?”李才这时却出声叫住云初,满是血迹的衣衫面容上,前所未有的疑惑。

云初停住脚步看着李才,“诚如你方才和你仆童所说,你确实杀了人,而人现在也已经死了,还躺在京兆尹的停尸室里,证据确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需再问。”

闻言,李才眸光沉下,“所以,云初小姐也并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杀人。”

云初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句没良心的话,云花月是我妹妹,只要她安好无事,名声不损,于我而言,你李才到底也是只和她有过婚约,你若真出了什么,婚约解除,仅止而已。”话语说得直白而浅薄,李才却听得凝沉而面暗。

而一旁的仆童听到这话,面色早就急了,可是到底碍于云初的身份,张了张嘴,硬是不知说些什么。

云初这时却是看着李才,淡淡一笑,然后还看向一旁仆童手中的食盒,“吃点吧,饱死总比饿死强。”话落,转身便走。

没有停留。

李才看着云初走,看着云初好似真的一幅事已成定局的模样,看着云初就要走出大门,终于,深叹一口气叫住云初,“云初小姐等一等。”

云初背对着李才站住,身姿不动,可是,眼底却滑过一些了然如此的笑意。

什么事,你再急,也要让对方先急。

方才在大门外,一眼可看出,李才并不想说出这其中杀人前后的细节,但是,她却需要听听,所以她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这些,就等着让他说出来。

不过,是诛心,而已。

以云花月为饵试探,结果……可见一般。

所以,云初转身,又抬脚走了回去,“可以说了。”方才的用意不加掩饰。

李才愣然看着云初,“你……”

“我不是一定非要听的。”云初很淡定。

李才眉心暗了暗,似乎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对着云初那清澈明亮的眼睛,也不想再隐瞒,当下一字一句,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

云初听完凝眉。

原来,是京二突然出现,先攻击李才,而李才顺势还手,结果,京二就那样突然站住不动,一个大力冲撞下,长剑便直接插入了京二的胸膛。

事实就是如此狗血而简单。

而李才之所以迟迟不说,是因为,作为一个男子,到底有他的自尊心,在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事前,再告诉他人……更何况,这万一背后有什么,岂不是也连累尚书府。

但是,总而言之,李才确实杀了人,却不是他本意,而云花月虽然从头到尾都在,可是却真的只是个人证,此中杀人之事好像从头到尾都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聪明。

“所以,云初小姐觉得李某该如何向他们说。”李才说完,面上闪过懊恼之色,“当时就云三小姐在场,她一介弱女子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我又不能……”

听到这里,云初摇头,“你对云花月可真是够痴情。”

“云初小姐什么意思?”李才闻言抬眉。

“字面上的意思。”云初不再多说,她知道李才是聪明人,或许心中自己也有猜测,只是还欠缺一个旁人的提点,如今她这般一说,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所以,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中关键,云初也不再作停留,带着知香出了牢门,只不过……

一出牢门,阳光洒落,空气清新。

“最近的事情好多。”云初抬头,不惧阳光刺眼的看着天际处,声音些许怅惘。

知香点点头,“是啊,马上就是皇上寿辰,这般多事发生……”

云初却收回了目光,看着知香,突然一笑,“左右,这也不是我们能主宰的事。”

而此时此刻,牢房里,李才却在云初转身离开后,浑身都僵滞在寻里,眸光一瞬不动,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极其疑惑。

“公子,你怎么了?”一旁仆童觉得奇怪,方才云初小姐最后走时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自家公子就这般表情了。

好半响,李才这才收回目光,情绪回复如常,唇瓣却抿得死紧,似乎在考虑。

……

云初没走多远,便见京兆尹也已经带人来了,看着云初,面色极其温和,“不知云初小姐问得如何?”

“我想,稍后,李公子会自行和大人说。”云初微笑。

京兆尹人近中年,闻言,面色这才松了几分,这其中事态如何,到底还是要李公子自己所说才好,而且,看样子,云初小姐已经说通了李公子,那就好,“不过……”京兆尹很是客气,“那云三小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公子现在还关在里面,也不好叫人说什么嫌话。”云初道,话里意思却极为明确。

就是,不放云花月,先将她关在这里。

京兆尹闻言,看看云初,可是却捉摸不透她面上的情绪与内心真实想法,当下,点头,“也是,云初小姐考虑周全。”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京兆尹点头,没有阻止,只是,看着云初离开的背影,总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抬头看看天,明明天气极好,可就是觉得好似天际处有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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