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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敢压我试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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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戚远望着戚瑾决绝的背影,无法掌控的无力感扑面而至,然而,想到怀中的东西,又生出满满的信心来。

“我知道芷姑娘在哪!”

戚瑾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戚远心头冷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红颜多祸水,脸上却一点不显,语气平常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我知道芷姑娘在哪!”

“你跟我来!”

便是万般不愿,然而“芷姑娘”三个字却如魔咒一般,明知前面是陷阱,却是心甘情愿地走了进去……

并不回戚家大宅,而是进了一家酒楼的包厢,果不其然,等着他的正是他的父亲——右相大人!

“瑾儿!”戚文明显激动过度,连声音都是抖的!

戚瑾却觉这声“瑾儿”讽刺之极——这就是他的亲身父亲,明明没有多少感情,却偏偏做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子来,也难怪了,几乎要掌控江山的权相,做戏的功夫自然比旁人来得精妙些!

“父亲!”宦海十载,做戏的功夫比起右相的炉火纯青也不逞多让:“四弟喝了许多酒,是不是让人煮碗醒酒汤来?”“是!来人,给做碗醒酒汤来……瑾儿,你年纪还小,怎喝这么许多烈酒,当心身体受损……”

戚瑾再没耐心跟着父子两做戏,拍案而起,俊美的脸上布满寒霜:“够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我没有许多时间!”

戚文一愣,继而大怒,指着瑾公子的鼻子:“你这是在跟对父亲说话么?”

戚瑾心中冷笑——真不愧是父子,面对自己的反应如出一辙!

戚远看着二人的架势,暗呼不妙,赶紧将右相按下,赔笑道:“四弟,父亲的脾气一向如此,四弟也是知道的!”

戚瑾冷笑道:“那是自然,如若父亲脾气不是这样,我母亲可没有哪个福气被人诬陷而死!”

“你……”右相恼怒之极,指着戚瑾的手哆嗦得厉害:“你个逆子!”

戚瑾继续冷笑:“我若不是逆子,父亲早就将我的名字写在族谱上了不是,而不是到了与榆阳知府家议亲才想到了我?父亲素来英明睿智,怎么会说这般可笑的话?难道是老了!?”

说道榆阳知府,右相悚然动容,望着那张满是嘲讽的笑脸,总算反应过来:“榆阳知府嫡女突然暴病而亡,是你搞的鬼?!”

戚瑾的脸上满是不屑……

“你……远儿,把东西给他,我看他是昏了头了,为了一个女人,什么丧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右相撑着桌子,努力吸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了些,望着戚瑾的目光里尽是冷屑!

戚瑾并不看他,只是以手轻叩桌面,目光却不知飘向何方!

“把东西给他!”他的声音提高了些,疲倦地挥挥手,大约他自己也觉得,在这个他亏欠的儿子面前是没有资格摆父亲款的:“你跟他说!我先回去了!”

“我送父亲!”戚远站起身来!

右相却朝他摆了摆手,眼睛往那个不动如山的人瞟了两眼,缓缓地摇了摇头,脚步踉跄地走出门去!

“父亲老了!”戚远的话带着一丝惘然,似乎在提醒听者什么!

戚瑾脸上的嘲讽更浓郁了些,似笑非笑地瞥了戚远一眼,并不说话……

戚远突然有将拳头砸向棉花的感觉……

想到怀里的东西,却又添了几分底气!

“你自己看看罢!”戚远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戚瑾——却是一幅素帛画!

戚瑾打开,只见画上是一美人,眸光一缩:“这话你们从何处得来?”他没有看错,因为画上的人儿正是芷姑娘!想起父亲的突然离席,他有点明白这父子想做什么了——这种事,确实不适合长辈出手!

正在神思,戚远的声音传来:

“宫里!”

“宫里?!”他大惊,不妙之感跗骨而生——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失去了瑾姑娘,而茜妃娘娘刚好病愈回宫!”

“不可能,茜妃娘娘不是一直都在皇宫?!”依旧拒绝相信!

“茜妃早就失踪,陛下对内只说茜妃重病,为了让人相信,竟将太医正都派到华清别宫去了!”

“茜妃……她怎么会失踪?”

“因为茜妃的失踪就是我亲自造成的,本来想取她性命,只是她运气实在太好!”

他突然想起她所中的“寒霜”……

茜妃?!是她?!

怪不得她坚决地拒绝他的情意,非是不愿,而是不敢!

是啦,她能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做出《春海潮》,将奴役百姓大修运河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那么就一定会再为了他,做出《木兰辞》来!

是他太傻,以为一切皆是偶然!

“你们到底想要如何?”知道一切皆是枉然,但眼前的问题却不得不解决——父兄既然知道了他与她的渊源,那么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你们不会是让我去勾、引茜妃娘娘,然后从她那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吧?”那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戚远眸光一闪——他们最初却是这般想的,然而……

“茜妃娘娘若能被你勾、引,早就被你勾、引了……”戚远冷嘲道:“日夜相对几个月了罢?可惜啊,郎有情,妾无意,四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说了!”戚瑾吼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爽快!”戚远抚掌道:“今年去参加春闱——以瑾公子的名义!”

戚瑾紧握的双手青筋直冒:“你们想让我做皇帝身边的棋子!?”

“我们在想,以瑾公子的才能,一定会得到皇帝的重用!你不是想见到你的芷姑娘么?只要成为皇帝身边的近臣就可以了!”

“你们……卑鄙!”戚瑾直视眼前这对父子,眼里快喷出火来:“若我不做,你待如何?”

“很好!”戚远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突然掷之于地,碎裂了一地的瓷片,见证着决绝和狠戾:“你觉得,沦落青楼的妃子,天下人有几个会相信她的清白?”

戚瑾感到了冰霜入骨的寒冷……

他的眸光有些涣散:“你们认为,陛下没有认出我的身份?”

戚远似无所谓地笑了笑:“正是因为皇帝认出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更应该去参加春闱!”

戚瑾一震——他的兄长果不愧谋略之名,这一招使得非常之好——就是因为认出了他的身份,所以皇帝会更加重用他,因为皇帝同样需要一颗嵌入戚家的棋子!

……

姬昭的忐忑

陈茜醒来,只见天光大亮,旁边的人儿早已不见,必是上朝去了,她撑起身子想爬起来,这才发现全身仿佛散架了似的,身下更是痛得厉害,身上的衣服却很整齐,身上亦觉干爽,想来是有人打理好了的。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唐,脸上火辣辣的,于是鸵鸟似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去……

“娘娘!”芸儿听到里面的动静,笑眯眯地掀了帘子:“娘娘可要起塌?”

陈茜的声音有些嘶哑:“几时了?”

芸儿看到陈茜红云满面的脸,抿唇一笑:“回娘娘,辰末了!”

陈茜大囧,掀了被子下来,没好气地横了芸儿一眼,嘟囔道:“怎么这么晚了?你也不叫醒我!惚”

芸儿意味深长地瞄了陈茜一眼,把她扶起来:“是陛下说让娘娘好好修养呢,奴婢怎敢违了皇命?”将陈茜扶到妆台前坐好,从小宫女手上取过帕子呈给她,笑道:“这是陛下对娘娘的一片心意!”

陈茜如何不知他的心思,按理她回宫首要应去建章宫拜见太后,但姬昭却明显没有这个意思,想来是害怕自己回宫后诸事不明,不小心行止有差罢了!

陈茜叹了口气,由芸儿伺候着洗漱完毕,头发随意挽起,一如从前一般穿了件宽大的袍子温!

“娘娘还跟原来一样!”芸儿想将凤钗插在她头上,陈茜拒绝了,只捡了一支玉兰花簪固定了发髻便罢,芸儿望着镜子里素淡的容颜,抿嘴而笑:“明明珠钗首饰一堆,就是不肯用来整饬自个,却放在这里让奴婢们眼馋!”

陈茜一手点着芸儿的额头:“哟,听芸儿姑娘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儿啊,快,跟你家娘娘说说,是不是想情郎了,想着从本宫这里框点首饰回去置办嫁妆啊?”

“娘娘……您……?!”

周围服侍的人听到两人打机锋,也感受到殿内轻松的气氛,于是都笑了!

陈茜看着气氛尚好,大手一挥道:“为了庆祝本宫回宫,今天茜芷殿集体狂欢,你们赶紧下去准备,到时人人有赏!”

众人心头雪亮,知道娘娘这是要跟芸儿说体己话,很识趣地退下了!

陈茜方正色道:“芸儿,本宫不在的日子,宫中可有变故?”

芸儿脸色一黯:“回娘娘,其它的倒没有,若说变故,便是宫中妃嫔除去容戚二妃外都晋了一级,现如今有了四位贵妃,只娘娘还在妃位!另——陛下召幸了戚贵妃,虽宠爱无多,陛下每每下朝却喜欢到她宫里坐坐,连皇太后都夸她是解语花呢……娘娘,您?!”

贤贵妃受宠?!陈茜有些出神,听到芸儿的呼唤终于回过神来:“贤妃是个聪明人”然后自嘲一笑:“然后呢?”

芸儿只好强撑着说下去:“再就是梅妃——也就是戚贵妃身边的雨薇姑娘,现正当宠!”

还有一个“梅妃”?!陈茜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她的心情,姬昭有许多妃子,她原本不在乎,那是因为她对姬昭也不是很在乎,如今……

果然还是无法做一个纯正的古人啊!即便是做了千遍万遍的心理建设,然而听到他对那些女人的宠爱,她依旧做不到淡然!

唯有苦笑:“太后和戚贵妃就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太后还将戚贵妃拘在建章宫学规矩!”

“学规矩?!”陈茜讽刺道:“太后她老人家也算用心良苦了,可是那位骄傲的孔雀恐怕不会领情罢!”

芸儿朝陈茜促狭一笑:“娘娘怎么知道?”

陈茜挑眉:“哦?!”

芸儿笑着解释:“戚贵妃绝食了!”

绝食?!亏她想得出来!

“所以,据说晚上太后殿神龛里供奉的点心都会消失好多!”芸儿补充道!

陈茜差点把口水喷出来……揉着肚子道:“好了!芸儿别说了!……戚贵妃恐怕是想给梅妃穿穿小鞋,可太后却想拉拢梅妃,对吧?”没办法,太后虽然精明,却有像戚贵妃那样……啥一样的队友,雨薇——哦梅妃出身寒微,无亲无族,可不正是用来打击李家——贤贵妃的工具?

“贤贵妃可有身孕?”

芸儿摇头,陈茜微微颔首——在丽妃怀有生孕的情况下,姬昭估计不会让任何嫔妃怀孕?

“丽妃如何?”

“和以前一样,陛下说是丽妃怀相不好,得好好养胎!连年后大典也没让丽妃娘娘出席!”

都快七个月了,还怀相不好?!陈茜的笑容有些古怪!

“娘娘……娘娘?!”

听到芸儿的呼唤,陈茜醒悟过来,然而疑惑却还在——姬昭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姬昭却是下朝回来了!踏进茜芷殿,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躺在正殿的小榻上,背靠着杏黄迎枕,正喋喋不休地同那个叫芸儿的宫女说着什么,他的心,瞬间变得安宁下来!

陈茜抬起头,正看到他面带微笑地向她走来,却也不下榻行礼,只是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柔,甚至称得上软糯,低低传来仿佛春日暖阳下飘荡的柳絮,听得他心里暖暖的,痒痒的,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郎于外征鞍,妾于家安好!日日长相思,声声念君好!”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这首民间的小词,如今的她,是否也跟民间的妇人一般,愿同梁上燕,日日长相好?

“嗯!”姬昭望着陈茜的眼睛满是温柔,笑吟吟地朝她伸出手去,却看到她脸上荡起了红云,像被惊了的兔子一般将手笼到长长的袖子里去,望着这般窘迫的她,姬昭强忍了笑意,朝芸儿挥了挥手:“去看看午膳好了没有,嗯……对了,准备一份鱼羊锅子!你家娘娘最是喜欢!”

“是!”芸儿行礼退下了,退下前还调皮地朝陈茜眨了眨眼睛,陈茜收到,仿佛猫被踩了尾巴一样避开,脸上的红云更甚!冬天一到,她就喊着要吃鱼羊火锅,而且一吃吃了半个月,陈茜是越吃越过瘾,可本来就对羊肉没有好感的姬昭就惨了,以至于每次到茜芷殿之前都要打听当天的菜谱,如果有这道菜,姬昭定是要等到陈茜用完膳才驾临的……

姬昭将陈茜搂在怀里,却看到她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昨夜的旖旎立马浮现在他眼前!他凑过去,将滚烫的面颊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嘶哑道:“茜儿,只要你喜欢的,朕也会喜欢!”只不过是一锅火锅罢了,他偏偏也说得那般情深?陈茜很想说几句讽刺的话,但到底心跳如鼓——这个人,到底有多厚脸皮啊!

“你……你放开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嗯!”姬昭的声音低沉,仿佛窖藏了多年的美酒,喝一口便似乎坐在云端,让人迷醉不已!

姬昭放开了她,感觉到他的离去,陈茜有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便将内心的空虚感抛开,端坐在榻上:“你也坐!”

姬昭坐下来,手自然而然地揽在陈茜腰间,她本想挣扎,然而瞥见他固执却充满委屈的眼神,只好放弃了:“那个,陛下……”

姬昭粗暴打断:“叫我什么?嗯?!”

陈茜只好从善如流:“昭……那个……我回宫真的不用去拜见太后她老人家么?”

姬昭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嘴角高高翘起:“自然是要去拜见一番的,要不然就是不孝,连朕这个皇帝也会遭言官说嘴的!”

姬昭深深地望了陈茜一眼:“只是茜儿,朕不会让你单独到太后殿去的!以后也是,不光是不能单独到太后殿去,除了上朝,朕都会将你带在身边,除此而外,你就在茜芷殿好好静养!”

陈茜悚然心惊:“你这是要我禁足吗?”

姬昭吻了吻陈茜的脸颊:“茜儿,这是暂时的!”

陈茜也知道,自己现在对姬昭什么帮助也无,呆在茜芷殿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但她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姬昭把自己禁足茜芷殿没有那么简单……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轻声道:“昭,我并不是易碎的瓷!”

揽在腰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茜儿,朕已经失去过你一次!”

陈茜知道,他是怕了!她转过头去,深深凝视姬昭如寒潭一般的眸:“昭。你放心,我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离开你!”

太后殿的交锋

“……见礼后乖乖地,不要乱动,不要乱看,也不要乱接话!”姬昭像一位保护鸡仔的母鸡,从走出茜芷殿那一刻就开始叽咕:“听到了没?”

陈茜捂了捂快被磨出茧子的耳朵,有气无力地回了句:“知道了!”

姬昭望着意志消沉的陈茜,她低垂着头露出小颈上的斑斑吻痕,眸光一闪,他猛地想起昨晚的荒唐,于是精神愉悦地凑过去,朝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低声道:“昨晚劳累了!以后朕会注意的!”

陈茜的眼睛瞬间瞪得牛大,身子僵硬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小脸如煮熟的虾子一般,恨不得将龙辇抠出个洞来,好让自己躲避一二——姬昭是个行动派,到了晚上,为了印证“她永远也不离开他”的誓言,他说要在她身上留下记号——然后……今天早上起来,两个黑眼圈异常明显,小腿软得几乎连路都走不了!

“你……”陈茜很想骂人惚!

“茜儿,要不要大声骂出来,这样宫里所有的女人都知道茜妃娘娘正当宠哦!”

陈茜的满腔斗志立马偃旗息鼓,颓然倒在龙辇的迎枕上……

爱上这个无耻无极的男人,陈茜深深怀疑这是不是她此生最大的错误温!

“怎么了?嗯?!”虽然无耻,但爱护妻子这一项姬昭自认为做得不错!

陈茜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欣赏她的纤纤玉手……

姬昭却固执地将她搂在怀里,哑声道:“茜儿,朕真是不想与你分开,跟你在一起太美妙了……特别是像昨晚那样在一起……美妙极了!”

陈茜只觉热血上涌,正想做点什么事来平复她不断上升的怒火,那个可恶的声音又响起了:“茜儿,今晚咱们再试一回怎样?”

还试?!陈茜扭了扭身子,发现昨晚被狐狸啃咬的腰肢还处于四级拉伤的状态,才动一下便颓然陷进迎枕里:“你……?!”

姬昭也注意到了陈茜身体上的变化,心中不由懊恼——自己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她还那么小,又是新承恩露,更应该好好怜惜才是,昨天不知怎么又狠狠地要了她,说到底还是他定力太差的缘故……可是她……她那副身子真真美妙……姬昭连连摇头,似乎要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

“茜儿,以后不会了!”他突然加了神来的一笔!

陈茜愣住了——因为她根本不懂姬昭的意思!

姬昭也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面对她总是患得患失的……

好在王德全的一声通报异常及时:“陛下,娘娘,太后殿到了!”

太后殿一如既往轩昂大气,却没有往日的喧嚣热闹,记得初入宫,每次来请安,太后殿可谓是衣香鬓影,花团锦簇,现在却添了几分清冷——姬昭在前朝不断提拔新人,右相的势力到底受了冲击,太后娘娘作为戚家权利的象征,自然带头搞低调!

“儿臣”“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起来罢!”太后有气无力地摇摇手!

“谢母后!”

陈茜抬起头来,太后一如既往地雍容华贵,然而再华贵的珠翠也掩不去眉宇间的忧愁,才几月不见,太后似乎老了好几岁,念头闪过,陈茜立刻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姬昭身后,那可怜样活脱脱就一个小媳妇……

太后看见恭敬如昔的陈茜,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继而笑眯眯地,端着长者的慈祥架子:“皇帝近日可好?”竟然没有招呼皇帝入座!

姬昭眸光微闪:“有母后的福泽庇护,儿臣自是身康体健!”

微笑着,拉着陈茜坐在旁边的矮榻上……

太后仿佛没看见一般,反而端起几上的茶杯,一下一下的拨弄茶盖,半晌方道:“那就好,你父皇把你托付给哀家,哀家便要照顾好你,将来见到先帝,哀家也可有个交代!”

陈茜心中冷笑:唬谁呢?把个死人抬出来想要干啥?当年你跟当今皇帝合伙逼宫时可没想过“交代”……

姬昭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层:“儿臣能有今天,皆是母后教养之功,死不敢忘!”

是啦,绝对不敢忘——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陈茜觉得姬昭的面皮功夫简直已经练到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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