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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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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昂子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微微一叹,对卫将离说道:“给为师端杯茶。”

……

天隐涯乃是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的所在,早年白雪川年幼时还有一个哑婆婆照顾,自两年前哑婆婆逝世之后,这处便有些荒芜起来。

不过对于小孩子而言,这些略有些荒芜的古楼比之华美干净的宫室更有吸引力。

房子后面隔了两棵矮松的地方有一座两层高的书楼,这书楼每一层都要比寻常的楼阁高一些,乍一看有京中的三层楼阁那么高。

才刚刚下过雨,卫将离推开书楼的门时并没有激起多少灰尘。外面透进来的天光照见室内,只见满是贴墙联排的书卷,比之卫将离见过的打扫的整整齐齐的皇家学堂不同,这些书都是竖着放在一起的,一眼望过去竟没有一本是崭新的。

卫将离踮起脚尖拿下一本离自己最近的《厉物十事》,随便翻开一页,便看见了页边写着一行细细的批注,卫将离一眼就认出来是白雪川的字。

她再往后翻了数十页,依然有白雪川留下的批注,合上书,走到隔了两个书架的另一边,搬了凳子爬上去抽出一本《子晚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白雪川留下的批注嫌不够多,甚至于还多加了两页进去。

——他好厉害,诸子百家全都读过了。

卫将离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她和白雪川的差距太大了,待在他身边总有一种心虚的错觉。待她准备把书放回去时却碰到旁边一只硬邦邦的木盒。

人见到木盒的时候,总是有些打开来瞧瞧里面藏了什么东西的冲动的。小孩子尤其抑制不住好奇心,便踮起脚尖用指头一点点地碰,没想到那木盒那般长,几乎抽出她一只胳膊的长度后,木盒一下子失衡掉了下来,里面的什么东西寒光一闪,竟掉出来把盒盖都切开了。

——糟糕。

卫将离首先是有一种闯了祸的心虚感,保持着一个姿势在椅子上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爬下来,用一根指头把破烂的木盒拨到一边去,便看见那是一口约两尺三的剑。

这把剑的剑格的不似她所熟识的睚眦等兽面,而是一块乌铁浇铸成的“师”字,而“师”字最后的一竖延伸成了剑锋,平白给这个字多了一丝凌厉感。

卫将离不敢碰,有点紧张地爬过去坐在剑旁边,犹豫了片刻,凑近了一看,发现靠近剑格处刻着一行字。

“……三代冶子耗十年所铸……为吾儿正心,故曰师道,赠雪川。”

——原来是他父亲送给他的剑呀。

卫将离不得不把这把师道剑拿起来,不料这剑看着轻灵,却足有一张桌子那么重。好在她这段时间身体恢复过来,有了两把力气,面前把剑举起来,从书楼歪歪扭扭地跑向中庭。

中庭才下过雪,正是松雪相映最值得一赏的时候,白雪川便索性拿着书卷坐在廊下看起了书,待走廊那边的脚步声入耳,刚坐直便看见卫将离竟然举着把剑跑了过来。

白雪川迅速站起来拿走她手里的剑,训斥道:“你是在何处翻出来的,割伤了怎么办。”

“我把你的剑弄翻了……你看看坏了没有,坏了我会去学打铁给你重新打一柄的。”

白雪川哑然失笑,自打他教过卫将离以工代偿后,她的观念就变成无论闯什么祸第一反应就是先给他

“不用了,这把剑我本来也是想扔的,只不过一时丢在那处忘了。”

“可是这不是你父亲送给你的吗?”

“是,可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扔了便是。”

——对父亲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那不就跟她一样?

这么一想,卫将离立即以过来人的怜悯目光看着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为什么在她的三观里被父母抛弃还要论资排辈?她又是以什么心态觉得自己是已经看开了的前辈?

白雪川忝为纵览百家的饱读之士,却总也跟不上一个七岁小娃娃的思路。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右侧。

卫将离颠颠跟上去追问:“师兄你会使剑吗?”

白雪川略一点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练过。”

“像我这么高就可以学吗?”

“嗯,你想学?”

见白雪川停下步子低头看她,卫将离捂着脸从指缝里出声:“我觉得剑很好看,想学。”

白雪川却一反常态地收起笑,认真地对她说——

“剑是杀伐之物,亦是君子之器,执剑则需得身负君子道,而君子道难行,难于上青天。”

“……”

卫将离没想过还有这样一层含义,只看着白雪川没有半点迟疑地将那柄师道剑投于崖下,又说道:“历来剑器鸣于天地,总有悲歌回响,我不想你也走这条路,好吗?”

“好。”

……尽管他说得很温和,但他的动作却让卫将离感受到了他在某一方面的坚持,就像他执意要把她留下来,从不给任何人留余地,于他自身亦然。

对于卫将离而言,她对剑的喜爱不过是出于一时兴起的心情,不会凌驾于白雪川的悲喜之上,那时她仅仅是困惑于白雪川对那把剑的决绝,而并没有深究原因,直到她稍大些时,去书房再次看到原处断裂的木盒,便起意到了他弃剑的崖下。

几年过去,崖下已没有剑了,再三寻访,只有一个路过的樵夫,说是有人数年前在这里卖过一把捡到的剑,剑格处一个“师”字。

直到后来的后来,卫将离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入江湖的契机,起初只是为了找一把剑……

作者有话要说:  白雪川受害者协会——

殃及池鱼的某刀客会员:这个事儿本来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卫将离的错,起初是我盟中一兄弟跟卫将离喝到半夜,回家路上被老虎叼走了。老!虎!你听说过醋坛子打翻了之后召唤一只老虎来把人叼走吗?这卫将离就不能忍了,提了二斤酒上山去打老虎,一夜过去,老虎没打着,她自己也没回来。

——这位会员的积愤很重啊,那么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刀客会员:那头正好有人给盟里下战书,这种事一般都是总扛把子出头,总扛把子上山打老虎了我们能怎么办?只能我带人去找了呗。

——你被打了吗?

刀客会员:我人都没见着!好不容易看见卫将离一只鞋,林子里的豺狼虎豹刷一下就冲出来了,追着我就满山跑,我那天都快把山跑秃了才把那些野兽都甩开,到天黑下山时,卫将离已经回来了,提了壶酒说替家属向我道歉。

——我懂了。

刀客会员:是吧,现充真可怕。

会长家属:那谁,该回家洗衣服了。

刀客会员:哎哎我就来!

——……嗯,现充真可怕

☆、第105章 溯·佛桑哀歌

——我什么时候长大?

——等你比房边的矮竹高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孩提时总是对自己的成熟有着一种迫切的期待,那源于人在静下来面对时间这个问题的未知期待,就像她看惯了海面上的的波澜起伏,会不由得想要去探索深海的鲸鲵。

白雪川就是这样一个站在深海的人,她看不懂他偶尔逆着光时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隐约有一种那些发黄的旧卷上的批注正在分崩离析的错觉。

在之后的几年里,他在天隐涯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每每回来时,看着她的目光里都会多了一丝晦暗的执念。

“好在你还没有变。”

卫将离记得那时他离开了好久,数着日子等着院角的爬藤爬了半座墙,他才在一个雪夜回到了天隐涯。

她睡眼惺忪地依稀听见了门外师父的叹息,和消失在雪打窗棂里的半句话——

“节哀,来年我会亲赴塞外祭奠……”

这一夜的雪冷到了骨髓里,本能驱使卫将离的睡意更深。待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打开,萧瑟的雪风里,白雪川走进来,坐在了她床边,握住她的手。

尽管他的手太冷,但由于是熟悉的气息,卫将离朦胧间还是转过身来把他的手抱在怀里。

“……你回来了。”

“嗯,我本来想来年带你塞外见一个人,可惜晚了。”

“她在哪儿?”

“她走了。”

“去哪儿了?”

“去到一个……再没有人以愚昧的眼光看待她的地方。”

后面的话卫将离没有听见,随着重重合上的眼皮陷入沉睡。

第二天醒来时,白雪川就睡在她床畔,连她起身都未曾发觉,直到卫将离微微起身,给他盖上暖好的被子时,他才醒过来。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白雪川先是摸了摸她的头,继而拿手指轻轻梳着她已长肩背的乌发,道:“明天就走。”

“这次是去哪儿?”

“去密宗。”

卫将离回忆了一下,愣道:“你终于要与秃驴为伍了吗?”

手指戳在她一时激动凑过来的脑袋上,白雪川淡笑道:“我若出家了,你怎么办?放心,不是要去做僧人,只是去修习佛理。”

“师父知道吗?”

“他知道。”

——哦。

夫昂子都松口了,卫将离也不能怎么样,反正白雪川一向是拘不住的,只要他决定去做某件事,谁都拦不住他。

……就像他那时执意要留下自己一样。

卫将离虎着脸躺了回去:“你竟然要投奔吃素的阵营,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兄了。”

“这么生气?”

“听说那些和尚修为高了还会辟谷什么的,有这回事吗?”

“有倒是有……”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走吧,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白雪川无奈地摇摇头,手指勾起她背后的一绺长发,看着发丝从指间滑落,忽然又问道:“阿离,你今年有十二了是吗?”

“门口的梨树我摘秃了五次,应该有十二了。”

“我虚长你五岁,待我二十一时,你就十六了。”

他的口气很平淡,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卫将离也没放在心上,道:“那又怎么样?”

“阿离。”

“嗯?”

“你十六岁之后想做什么?”

十六岁之后想做什么?

卫将离也有想过,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翘起小腿晃了晃,道:“我想下山遨游天下,不仅仅是在遥川,我想去关外的草原上骑马,去南苗的大山里找传说中的白凤,沿途的绝壁上也许有师父喜欢的茶,我开心了就带回来,不开心了就拔路边的草谎称是当地神茶……你说师父会不会认出来?”

她说话时眼睛很亮,清凌凌地像是月光下的碧湖,再没有起初时那种沉郁的暗色。

“我等你四年,四年后陪你一起可好?”

卫将离疑道:“佛门的经书那么多,你能在四年里学完?”

“那这样,我们打个赌,我若在四年内佛学造诣驳倒密宗首座,你就送我一样礼物,反之我送你。”

这个约定卫将离在之后四年的修行里很快就忘了,仅不到四年便将佛学造诣凌驾于密宗之上的白雪川也并没有刻意提起,直到四年之后的某天,卫将离再次看见书房里残破的剑匣,才想起白雪川还有一口剑这个由头,便以此向夫昂子请求下山。

“为师与你说过,路遇强手不可敌当如何?”

“寻其他与其有积仇之人,连横成势,击而溃……疼!”

夫昂子收起敲了她一记的茶秤,道:“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想十六岁就玩连横这一套,早迟要吃亏,忘记半年前你出门被人砍了十八刀的事儿了?”

卫将离回忆了一下,当真发现自己全然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道:“那临阵脱逃我该多怂呀。”

“在敌人面前怂和在你师兄面前怂,你选哪个?”

敌人骂她她还能对喷,白雪川嘲她她就只能炸毛,想想还是在外面怂比较划算。

第二次正式下山去找白雪川的师道剑,这一次那把师道剑已经转手到了遂州的一个有点名气的宗门扬刀门里,被一个姓费的门主收藏了。

这时候西秦的江湖很乱,密宗刚刚被封为国教,明面上以自己为正道,暗地里授意白骨灵道为首的邪魔歪道驱逐境内弱势的百家门庭,致使不以武力见长的农家、工家等纷纷外流。

卫将离出了遥川三百里,路边就遇上了好几拨架,她初入江湖,什么都想多看一眼,也就多看那么一眼,战团中有个哥们儿的耳朵就被切飞,砸到她怀里。

这就不能忍了,尤其是在那边有人看她这么个姑娘在这儿嘴贱嘲讽了一句,卫将离当即就炸了,扯着马头冲进战团,硬是把那人的脸抽成了棋盘。

卫将离没什么经验,但到底还是夫昂子门下,些许个杂碎根本不是对手,战团一时被打散,那位脸上能下棋的匪类叫嚣——

“有本事报上名来!”

“我不报,报了你事后怼我怎么办?”

“……”

——这个人咋不按套路来?

不过好在卫将离那一双碧眼太好认,那些人也没再叫嚣,喊了一句记住她了,扶着伤兵败将便离开了。

至于那位耳朵少了半边的仁兄也实在,当即捧出一箱金条塞在卫将离马上,险些没把她的马给压骨折——

“在下乔清浊,多谢侠士救我妻儿,不胜感激,侠士若不弃,到了前面城池请容乔某设宴款待。”

卫将离一看这人身后的车队里,还当真有个怀孕的妇人,顿时觉得自己发弁上的小花更加鲜艳了:“不必多礼,我还要去遂州办事,这一路的官道荒废,你还是快些进城吧。”

那乔清浊喜道:“乔某此番正是要去遂州老家,少侠要去遂州正好与在下车队顺路,不若一同上路可好?听少侠是外地口音,待到了遂州,少侠也好有个落脚之处不是?”

卫将离在交朋友这一点上还是很有几分天赋的,每回行侠仗义或者同流合污都能遇见一些爽快人,乔清浊就是一个。

直到去了遂州,卫将离才发现乔清浊是个已经从良的侠盗,原本也是个高手,些许个匪类奈何不了他。可等到密宗成为西秦国教之后,密宗在各地设置庙宇,要求“不可渡”的江湖人来庙中金盆洗手,从此不涉江湖事。

然而密宗的金盆洗手是需得废其武脉以示归于凡俗的,江湖人以武立身自然不愿,密宗各地为了向朝廷展示成效,时常令诸法王、诸华严僧四处抓捕灰色地带的江湖人,乔清浊就是这样“被”金盆洗手的一员。

“……说来惭愧,本来我乔家也算富可敌国,此番乔某与家中数位兄弟遭密宗戕害,只怕这次回去要被扬刀门打压了。”

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遂州便有两支,一支是乔家,一支是扬刀门,而扬刀门主早在数年前便让儿子到密宗拜了法严王为师,等于说已经靠上了密宗这棵大树。

果不其然卫将离去时便发现扬刀门的人正在搬乔家山庄的门匾,两边立时便起了冲突。

乔清浊也是耿直,连装都不装上去就跟人怼,扬刀门的人就是为了激他出手,卫将离旁观者稍稍清醒一点,立即就上去拉架。

扬刀门之人怒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儿?!”

“关我的事,我姓卫,刚好想拜访你家门主,麻烦引荐一下。”

每个宗门都有那么几个嘴贱的狗腿,打量了一下卫将离道:“我们家门主刚娶了一房小妾,不缺美人,你要是想自荐,兄弟几个枕边倒还——啊!!!”

……师兄说得对,做人难,做君子更难,动口不如动手,学文化救不了西秦人。

卫将离不生气的时候最多把人打到半身不遂,生气了就会把人一口气打到半生不遂。

通俗点说,就是断子绝孙。

乔清浊也懵逼了,他本来是感觉卫将离脾气挺好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打完人用腰带把到场的五六个扬刀门人系成串栓在马后道:“走走走找你家门主谈谈。”

“卫家妹子,你代我得罪了扬刀门,他们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怕什么?”卫将离翻身上马,拿马鞭敲了敲那些杂碎的头,道:“有什么麻烦,上天隐涯找去,我看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芍药:师父,我在外面闯祸了被人追杀怎么办?

师父:实在不行,你就抬出天隐涯的名号来

小芍药:师父,刚出江湖就拼师门,会不会太招摇了?

师父:瓜娃子,师门如果不用来招摇,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论天隐涯惯徒弟的教学方式

☆、第106章 溯·寒芒先至

扬刀门近来很得意,密宗的强势扩张让他们的地位也在无形中提升,平时走些灰色贸易需要打招呼的牛鬼蛇神纷纷都贴了上来。只待吞了乔家那半城势力,扬刀门就能彻底称霸遂州城。

门主费擎这两日饭都多吃了一碗,旁边千娇百媚的小妾一边劝酒一边道:“那乔家的大庄主被废了武功,可是真的?”

“我儿发来的信昨夜才到,他可是看着乔清浊和他那几个兄弟被废了武脉的,绝不可能恢复。”

“那可真解气,等到吃掉了乔家,夫主不就是遂州城的皇帝了吗?”

费擎一张老脸立时红光满面,抓住小妾香了一记,道:“真会说话,你不是想要乔家那颗隋珠吗?等爷抄了乔家,就把隋珠留给你。”

“多谢夫君~但那夫人那儿可怎么交待?她可是管着帐呢。”

“黄脸婆而已,人老色衰还善妒,要不是看在我儿的面子上,早该休了她。”

言罢,费擎又多喝了一杯酒,摇晃着站起来道:“走,回房休息去。”

“夫主~这可是白天。”

小妾地这么一嗔,费擎一把老骨头便酥了半边,正打算搂着小妾回房时,忽然外面一声惨叫,随即便传来家奴的喊声——

“来人啊!有人闯门!”

怎么回事?

费擎还未来得及吼人,面前掩上的门便轰然被砸开,门下几个弟子被扔了进来,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神涣散。

“大胆!取老夫的豹环刀来!”

“你那破刀想剁我难了点,遥川陈家当铺的那把师道剑是不是你们强买走的?差不多就交出来吧,省得我还得费事儿去找。”

费擎眼见把他门下弟子打成这样的竟是个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听她报出师道剑的名号,想到那剑上署名的来历,不免心头一紧。

……这少女跟那人什么关系,是家里人找上来了?

越想心里越虚,但看卫将离一副年少模样,费擎也没打算就这么认,道:“。我扬刀门怎么说也是遂州名门,阁下擅闯我门庭,还如此咄咄逼人,未免过于失礼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不觉得守礼的人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我门下弟子有何错处我自会处置,不劳阁下费心,限你速速离去,否则莫怪费某——”

“喊你儿子来。”

“……啊?”

卫将离好整以暇地在他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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