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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宫中女官蛰伏越深,但是权利反而越大,后宫之中,各大家族各为掣肘,从后妃到宫人,盘根错节,而真正隐藏最深处的腐朽的根系,便是那几乎不露人前的女官。
“不会有那么一天,至少在我没有把握之前,你不会有孕。”楚王直起身子,他敏锐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止搜索,“自从母亲的事情之后,自我回宫之日,便已经下定决心,寡人家事,岂容他人置喙。”
辛汇踌躇了一会,貌似很随意问道:“那其他女人呢?”
楚王本来谨慎的脸,突然柔和起来,他笑看着她,最终终于笑出了声,辛汇蹙眉,面上带着悻悻和不甘,将那一抹一小聪明和小矜持,以及内心涌出来而被满不在乎包裹的酸楚味道挥发得恰到好处。
他的眼睛顺着辛汇的表情,无意中看到她手中那方玉环。
微弱的火光下,她的模样着实狼狈,发髻散乱,衣衫碎裂,而白净的脸上是斑斑的污渍。
有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宫深处涌出,这一回,连楚王都变了脸色。
“他们打开了断龙石——难怪他会选择这里,原来他早就知道。”楚王低声自语,复又想到什么,抬头望去,轰隆隆的声响中,整个大殿恍若在经历巨大的震动。
辛汇一手被楚王扶着,也跟着抬头看去。
整个冗长的甬道,从斜上方原本还透出的微光全部都消失了,地宫中原本阴森森的风也停止了吹动,整个地宫变成了与世隔绝的新坟。
而那些原本围拢的毒蛇,此刻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开始四下游动,但是无论它们怎么动,都绝对避开辛汇和楚王两人。
“控蛊的人死了,这些蛊蛇现在是无主之物,只要驯服,便可归其所有。”楚王蹙眉,这是一股不小的潜藏力量,但是他没有多说,而是拉起辛汇的手,径直向前,到了先前的石门前。
“大凡地宫,或同墓地,只要工匠修建都会留下逃生之路。这样的路,在楚国宫中也有很多,楚宫监看甚是严苛,因为是秘密修建,所以一路二用,向来被另辟蹊径安全更多。”
他解释,比如此门是从外面向内推开的,而这些堆积的尸体却大多保留这从内向外推门的力道和方向,如同缘木求鱼,完全不可能有结果。
他们费了些力气将骨架子挪走,露出一处宽广而阴森的门户。
辛汇看着那门扉,全是巨大的石条做成,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动了骨架的原因,整个石门下面都是细细密密潮湿腐臭的味道,辛汇皱着鼻子仔细去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什么石像啊门把手啊或者灯座啊什么的,结果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经历轰隆的震动之后,整个大殿仿佛都在散架,而那些失去用蛊人控制的蛇虫,现在便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倒处乱窜。
“真的可以拉开吗?”
“非我大话,(接下来百分百大话)我纵横军中这么些年,楚宫的地墓看了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何时出过错。”楚王自信满满。
话音刚落,他真的寻到一处可动的石砖。
辛汇大喜,连忙上前帮忙,两人用尽全力,那石块动的越来越大。楚王得意看向辛汇,她回以一笑。
下一刻,石块被全数转过了,石门轰得一声冲开,紧接着,冰冷的湖水全数灌了进来。
辛汇被石门砰的一声撞在头上,头破血流,这么痛的瞬间,她竟然没有昏过去。
她看见楚王惊呆的脸被水冲跑,这一刻,万匹野马自她心头狂奔而过。
☆、第52章 0823
冰凉的湖水悉数涌进来,长长的甬道立刻变成巨大的进水口,而因为巨大的外部挤压,那甬道已经开始变形,斑斑点点的光芒透过墙缝涌进来。
楚王也颇为狼狈,连呛了两口水,强行扣住一块石砖这才勉强站了起来,水以肉眼可见的可怖速度上涨,几乎瞬间已经到了腰间。
他心急如焚转头四处搜寻辛汇的下落,但是入眼所见皆是浑浊的湖水,而那些原本堆积的骨架骷髅被水一冲,已经尽数堆积到了地宫另一处。好在这些枯骨不能浮在水面,否则随随便便一根利骨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但是这沉积多年的味道也足够醉人了,他的胳膊受了伤,软甲谁能防护,但在水中便显得碍事了。
便在这时,突然一双手按住了他腰间,楚王大惊,待要动手,却听见咕嘟嘟的吐气声音,接着便是辛汇那几乎崩溃的声音。
“好臭……臭……”她噗噗吐出几口水。
水已经到了辛汇胸口。楚王抓住她的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辛汇伸手去解他的软甲:“我们一起游出去。”
楚王面色变得很难看:“不行,绝对不能出去。”
这个时候告诉她,湖水里面有会吃人的疯鱼,恐怕会直接将她吓昏吧。
“不游出去水一上来,就再也没机会了。别怕,我会凫水,我带你。”她信心满满。
额头上被石门撞出的伤口缓缓留下鲜血来,滴答滴答落在水里,有水草一般的阴影盘旋在两人周围。
楚王看着她。孤注一掷般。
“把玉环给我。”辛汇一愣,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武安君落下的那个玉环。
他举起那枚玉环,在幽暗中,玉环有淡淡的玉光,而接触到水后,玉环里面隐隐可见两尾赤红的鱼影。
玉环入水,四周那些缭绕的阴影顿时又退开数尺。
“它们怕的果然是这个。”但是是玉环本身还是玉环里面的东西呢。
他略一沉吟,望向那外面摇摇欲坠的地宫外墙,断龙石一动,整个地宫将会和外面的主殿一样缓慢倒塌,沉入湖底,变成一个彻底的水下墓室。
而为了保护这个宫殿,在湖水里面本就有一种见到血便会疯狂的鱼群,而它们的克星,唯有这特殊奇异的胭脂鱼而已。
胭脂鱼食物为其他鱼类的内脏,它们体形细小,只要钻进鱼腹中,那这鱼基本便是回天乏力,只是等死罢了。
外墙倒塌,外面的嗜血鱼涌进,他们必死无疑,如果在外面的鱼涌进来之前,他们损毁了玉环,很可能会被周围环绕的这些蛇虫生吞。
他垂头看向正在卖力帮他解开软甲的辛汇,他曾在各种场合听过穆家姐妹别有深意的暗示,他也曾听闻辛汇出嫁之时,陈国太子于双阙上逆风相送,听闻过他们曾可能会有的婚约,可能那也是一开始他心中芥蒂的所在吧。
胭脂鱼需要处子的血才能瞬时繁衍。
而在此之前,他另一只受伤的胳膊缓缓沉在了水里,血迹缓缓蔓延,而他微微侧过身体,和辛汇隔开一点。。
“如果,一会有危险,你先爬上那廊柱,能拖多久便是多久。奈落殿倾覆,声势甚大,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他沉稳淡然的嘱咐。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这扣子怎么这么紧?”辛汇满头大汗,头上的血混着汗水,顺着眉毛往下淌,她胡乱抹了一把,“出来混,讲义气!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楚王被她逗笑了:“你倒是讲义气。”
他接着说:“等下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痛?好好的怎么会痛?
辛汇还未问,脑袋便被砰的砸了一下,方才撞破的头这回彻底嗡嗡响起来。
好痛!
她清晰听见玉环裂开的声音,有细腻柔软的东西落在滴下的血水里,便如同巨大的潮汐一般迅速暴涨起来,她甚至听见水里稀里哗啦的扑水声,水已经到了她的肩膀,辛汇脑子晕乎乎转了一圈,意识消失前。
说好的好兄弟,讲义气,他怎么能这个时候打她
趁着被楚王搂住的瞬间,她有气无力骂道:“王——”
楚王一边将预备好的衣袖布条替她包裹上,一边软语应道:“我在。”
“——八、蛋……”!她用尽全力吐出最后两个字,彻底昏了过去。
辛汇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这期间,她做了无数噩梦,一会是哥哥带她去春狩,一会是她翻墙出了辛府,一会她又去了香酒楼听说书,但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总能听见有人不厌其烦的喊她。
“珍儿,珍儿。”
烦人。她在心里骂道,喊喊喊,要是被爹发现了,罚跪的可不是她?挨骂的可不是她?
“珍儿,珍儿。”
她皱眉,这人真是有病啊,喊魂呢。
“珍儿,珍儿。”
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辛汇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少了些东西,她在梦中用力的想着,想啊想啊,她终于想起来了。
那不就是那个最后关键时候给了她棒子的楚王嘛。
一个念头醒悟,整个人便渐渐回神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很亮,她蹙眉,有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的窗帘上慢慢照射进来,适应了视线,终于看清楚,这里正是朱子房。
房间中间挡着屏风,是楚王日常起居之地,四周一个婢女都没有。
她只觉得喉咙干涩难忍,想起身寻些水喝,刚刚微微动身,便觉察到身体的异样,那一只曾被景玮用了针扎的大腿麻麻的竟有些失控,她再想用力,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大约外面先前的沟通并不愉快,所以,之前是短暂的沉默和僵持。
“所以,王上心意已决?”是晏隐的声音,带着失望和不满。
楚王没说话。辛汇发誓她并不想偷听,但晏隐的声音太大了。
晏隐又缓缓道:“家国天下,原来王上竟是如此考量?”
“奈落殿倾覆,景玮不知所踪,而姜慈拼死逃出,二十万带甲之士陈兵边境,王上便是忘了你我之约,也当知道,此刻驰援陈疆是多么愚蠢的事。”
“放弃自己的盟友,去相信一只野狼的话,那才是真的愚蠢。齐国狼子野心,唇亡齿寒。”
楚王顿了顿:“况且,你的仇人,应该只是那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而已。”
“呵呵。王上此举,是为了她吧。”晏隐冷笑,“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王上在地宫冒险所为——也当真让臣小看了王上的情义。难道王上那时候竟没有考虑过,如果她并非处子,而昆仑环里面的也非胭脂鱼,那碎了玉环,不止是蛊蛇,还有外面的血鱼,它们只要一瞬便可以夺人性命?王上,如此冒险,变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那你呢?如果不是你进了犹九园,先去注意到那个蛊女,珍儿也不至于受伤过重现在还未醒来?”
辛汇默默道:王上您真的不觉得这和您敲头的力度更有关系吗?
“王上这是在怪我?”晏隐隐忍道。
“是。我是怪你。晏隐,你我同军数载,一起入伍,一起冲锋,一同被大司马惩戒,也一起入主楚宫。我以为我们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你自己说,这些年来,你我之间,我可曾以君臣之礼束缚于你,可曾失约于你?而你,以我的身份,在陈国接纳女俘,擅违军纪,是我帮你按压下来,但你明明知道苑齐可能有问题,但是仍然将她送进了寿宁宫,明明知道她行迹有异,仍然在坤和宫灭蛊时放了她一马。”
“我是为了拷问出她背后之人的下落。”
“拜你所赐,楚宫的禁地,至此彻底沦落。”
晏隐不语。辛汇听的心惊,默默滚回床上。
“但让我最没有想到的是,事后你处决了所有参与拷问苑齐的暗卫。”
“我的东西,其他人不配碰。”晏隐终于说出实话,声音带着冷冷杀意。
楚王似乎叹了口气:“你便是这样。心口不一。若你真的这么想,何苦将她送走。”
辛汇看着房顶:那是因为人家苑齐根本不爱他好伐。
楚王慢慢补充道:“就算留不住她的心,留住人也是好的嘛。”
辛汇:噗……一口老血。
“你不看看珍儿吗?”似乎晏隐要预备离开了。
“不看。”晏隐回答的干净利落。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似的。辛汇在心里默默回答。
“她到底是你的妹妹。”楚王道,“便不是为了王后的身份。”
妹妹?辛汇张大嘴。
谁是谁的妹妹?她是晏隐的妹妹?她瞠目结舌中想起那日奈落殿中,景玮那寓意深远的话。
——“但是,我选择的传话人,似乎有点不妥当。”景玮似乎有些可惜,“晏隐这人,心思深沉,为了他自己的算盘,也许并不会顾忌自己的妹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多的存稿,宝宝们真的不瞅一眼吗
我的存稿坑(请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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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2。0823
这一场谈话显然不是第一场,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不欢而散。
晏隐走了之后,外间的隔断还是一片沉默,沉默的让人以为这已是一间空屋。辛汇默默想着两人的话,寻思应该从哪里接上他们话里的逻辑。
有稳重而自得的脚步声,她立刻闭上眼睛。
她感觉有人走进来,站在她面前,灼热的目光在她脸上移动。尽量保持呼吸的平缓,睫毛不能动。
然后身旁的软塌塌陷下去,有人握住她的手,温暖而宽大的手掌,掌心的粗茧摩挲着她的手背,有粗糙的细腻温柔。
“珍儿。”他轻轻喊了一声。
辛汇心头一动,这不是在过往黑夜里面她曾无数次听见的声音。
有手抚上她的脸庞,辛汇顿时觉得脖子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手有微微的停滞,然后离开了她的脸。
辛汇心里暗暗松口气。
忽然听见楚王似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昏迷着,不如辛苦寡人检查检查伤口吧。”
然后,辛汇感觉一双手轻佻的按上了自己的腰,顺着松软的衣襟探进里面的小衣。
辛汇这回再也装不下去,伸出手去,一把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
她睁开眼,唬了一跳,楚王半倾着身子,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被她按在腰间,而他满脸笑意,意味未明静静的看着她。
这样的姿势几乎将她尽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而他分明也不预备让她逃。
“小骗子。什么时候醒的?”
辛汇伸手推他,但久未进食的双手推在他身上,更像是按在他胸口一般。
“你放开我。”她面上大热,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余光不安的扫向屋中。
“放心吧,后宫中现在——绝对没有你不想看到的‘其他女人’,况且——”他看向无辜的说,“现在是你抓住的我。”
辛汇立刻松开手,松开的手瞬间被他握住。
“珍儿——”他低低喊了一声,这样近的距离,眼底的情绪几乎一览无遗,“你醒了。真好。”
那样深邃的眼神,像是无形的漩涡,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将人卷进去。
辛汇有点结巴:“我,我想喝水。”
楚王定定看了她两秒,确认她所言非虚,这才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微微一点,撑起身子,几乎一个转身,将她抱了起来。
“啊……”她叫起来,楚王已经两步将她抱到了桌旁,然后稳稳放下来,再亲自自壶中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
“慢慢喝,这茶水里面加了点东西,喝起来可能会有点苦,但对你的脚有好处。”
他便像哄小孩子一般,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块精致的匣子来,打开匣子,便露出里面各色切成小丝的蜜饯糖点,每一样,不多不少,刚刚好够装满一个指头宽的小格子。
那水看起来清绿透亮,卖相甚好,并不像多么苦的样子,辛汇只是当他小题大做,故意卖好,便一派淡定大有任凭风雨起,稳坐钓鱼台的气势,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这还是一小口,喝下去的瞬间她立马要喷出来,却被楚王一口蜜饯塞到了嘴里,在后背一拍,然后药茶便顺着喉咙苦进了心肺,这苦味,和她吃过的刚刚摘下的苦瓜,还没熟透的莲子中间还差了十个不小心咬破的蛇胆,真真儿是苦到了大肠小肠,指甲头发尖。
她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口气都带着苦味:“这、这什么东西啊……”
“你的腿中了毒,这毒初时不觉,慢慢侵蚀静脉,便是四肢百骸静脉都会慢慢萎缩,你的腿现在只是暂时没有感觉,再喝上十天,才可根除毒性。”
“十天?!”
“每天四次。”
“每天四次?”辛汇绝望的看向那半杯清透的药茶。
“嗯。每次,一杯。”楚王看着她皱着苦巴巴的小脸,拎起茶壶,慢慢将杯子蓄满,然后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动了。
辛汇打了个哆嗦:“这,这也太苦了。”
“苦口良药嘛。”楚王还是有耐心的。
“我会被苦死的——要不针灸吧,金针银针都可以。”
“珍儿。”楚王端起药茶,“来,乖乖张嘴。我给你准备了很多蜜饯,不怕,一会就不苦了。”他并不是惯常哄人的人,这也不是他的拿手好戏,即使说着这样的话,虽然声音温和,但仍带着浓浓的胁裹、不安好心的味道。
辛汇舌头还没缓过神来:“等等,等等。”
“早喝早收拾,这药喝了才能用膳,你看这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嗯,好像是瘦了点,腰身松了有几指布料宽。辛汇掐掐腰肢。
——可是,楚王不是正好喜欢纤弱型的啊。
“膳房特制的好东西都稳稳的备着,你平日里喜欢的除外,还有楚都里面几家酒楼里面的独家秘传。”
见辛汇明显动容,他补充道:“不过,前提是你得先用药,要不是这些天的药,这腿怕是不能动了呢。”
辛汇低头看自己的脚,而这腿,触及地上,总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身上接了个别的东西似的,她伸手敲了敲,倒也能感觉到疼痛。
“不信的话,站起来试试,看看你腿能不能站住。”
辛汇半信半疑,当真站起来,脚尖触地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她双手扶着桌面,果真有一瞬失力的感觉。
“张嘴。”楚王这回不罗嗦。
“啊?”辛汇还没回神。
大半杯药茶便倒进了嘴里,紧接着下巴被人扣住,整个人陷入桎梏,辛汇进退两难,下一刻,楚王便吻了上来。
细细密密的吮吸着她柔软的嘴唇,那上面的苦涩与他而言,仿佛是最美味的甜品。
辛汇感觉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和思考的力气,有轻微的颤栗和奇异的触觉从足尖升起,让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药茶的味道。
而他的身体随着她的后仰缓缓将她放在桌面的锦缎上,轻薄的衣衫缓缓拉开,他沙哑的声音低声唤她的名字。
“珍儿。”
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