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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解封,天地同寿,所谓不死之躯。
风引走进来,坐在青鸢的榻边,微微俯下身子轻道:“丫头,你或许还不知道,完全解封后的你有多么强大吧?要不你取下那白玉簪,随便使驭一个法决试试?”
青鸢的眸色暗了暗,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别过头去默不作答。
风引明悟般一笑:“对了,差点忘了。除了搜寻类道法,如今的你,把道法全忘了……”
“风引,你把我带到咫尺崖,到底有何目的?”青鸢骤然打断了风引的话。
现在的她,早无心和风引叙叙旧。
得知风引真实身份,她无法相信,一个堂堂冥界之主、北阴酆都大帝,从一开始遇见都后来相识,纯粹只是偶然。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不过是三界闲人一个。我帮你成功截杀了赵家军队,你不是答应我要来我这儿做客么?”风引状若无辜的摇摇头。
青鸢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她确实是和风引有这般的承诺,只是后来沉心于搜魂大阵,所以暂时就抛到了脑后。
“也罢。说吧,你让我来做客,想告诉我什么?”青鸢摆了摆手。
风引佯装不满的一摊手:“哎哟,我咫尺崖好不容易迎来故人归,你却这般无趣来着。你总要陪我一阵,我带你四处转转,也算尽地主之谊。”
青鸢的眸色猛地一冷:“风引,有话就说。我没有时间,和你在咫尺崖耽搁。”
风引眉梢一挑,语调些些带了沙哑:“让我猜猜,你急着要回去干嘛……哦,难道继续布搜魂大阵,找什么来着?”
青鸢默不作声,只是眸色有些不稳。
“我劝你,不要来第二次。搜魂大阵既然号为禁忌,同一个人一生便只能用一次。”风引的语调郑重起来。
青鸢依旧沉默,身躯却有些颤抖起来。
风引自顾说了下去:“你也不要想着再去找其他的禁术搜魂,搜魂大阵便是天地第一阵,它找不到的,也没有什么阵法能找到了。当然了,世间九千九百九十一种搜寻类道法你已使驭过无数遍了吧,也没有结果,重复也是没有意义。”
风引看了眼女子重生后的双指,筋骨恢复如初,他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孤魂野鬼,既然是天地都遗弃的一族,便是和其他六道所隔绝,看不见,听不见,碰不到,感知不到,你如何找他也是徒劳,除非身为同族……”
第489章 咫尺崖
男子的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身前的女子低下头去,身躯如寒噤般颤抖起来。
她的肩膀不住战栗着,喉咙里发出隐隐的呜咽声,然而诡异的是,她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她只是徒劳的睁大着双眼,眼眸中一片血红。
泪尽为血。
恍若,为君相思化血。
入骨之爱,血肉相连。
风引的眸色深了深,他伸出一只手,想似凡俗中人般,拍拍女子的背以示安抚,然而他的手最终收了回来。
他起身,负手而立,淡然道:“本君带你去个地方……或许,你知道些真相后,就会想起些法子了。”
说着,风引就自顾转身离去。
唯有青鸢的声音幽幽传来:“为什么,你会告诉我真相?你帮我截杀赵家军队,是我承你的情,如今,你告诉我真相,怎么瞧,都是我又承你的情。”
风引没有驻足,一袭红衣俊影翩翩消失在灯火尽头,水榭红罗纱帐轻拂,琉璃灯倒影水光,似乎有男子的回答若有若无的传来——
“青鸢,你可知,有些真相,知道不如不知道……”
生死河水,无声流淌。
水中小榭,烛火如豆,红罗似烟,长桥卧波下,河水似乎静静的起了波澜。
生死河,渡两岸。
今生不渡河,来生莫回头。
青鸢叹了口气,终于起身追上了风引。
当她跟着风引驻足在那长桥前时,她似乎心里一动,明悟道:“当年你也是问我是否渡河?然后我渡,便见到了他前生的顾雲川。”
风引伫立在旁,看向长桥的目光沉沉:“不错。此桥名轮回,可颠倒时空,看到过去之事,遇故往之人,现旧事之羁。”
青鸢的眸色一动。
风引这话已经很是直白。
他要告诉她的真相,是关于过去,关于某些她忽略的过去,某些要她自己渡河,去重现的过去。
“本君且问你,渡还是不渡?”风引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青鸢深吸一口气,但她些些不稳的身躯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波澜。
关于过去,关于真相,关于这轮回桥生死河,不知怎的,她竟本能的与某个人联系起来。并且,关于他和她的一切,都足矣扰乱她的心千疮百孔。
“既已至桥,为何不渡?”青鸢看向风引。
风引嘴唇一勾,旋即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虚空中,只留下幽幽的一句——
“青鸢,你可想好了?有些真相,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咫尺崖又恢复了平静。
生死河似乎微微起了波澜,一条长桥勾连两岸,对岸雾气蒙蒙,看不清什么东西。
青鸢摸了摸发髻中的小玉梳,旋即毅然的踏桥过岸。
四下安静无比,只有女子玉足踏过长桥的足音,随着女子每一步,生死河波澜更迭,水声哗啦,彼岸往事,静待君归。
当青鸢最后一步跨越长桥,绣鞋踩在对岸土地上时。
眼前雾气蒙蒙忽的消散,蓦地幻化出另一片情景来——
这是一处荒坡。枯黄的草结着蛛网,黑乎乎的硕大石块,密布着干涸的血迹。一望无际的惨白砂砾土地,四周的峭壁上挂着两棵到死不活的枯树。场中有几个大坑,茅席、朽木、土块随意地遮掩着,隐隐可以辨明,从坑中伸到外面的骷髅,腐朽的关节已经散发出臭味。
这样一处人间地狱,却躺着一名小女孩,六岁光景。下半身已经埋在了尸坑里,裸露在上半身的肌肤满是深可见骨的血痂,严重脱水干涸的手臂上,露出了森森白骨,散发出和腐烂什物一般的恶臭。女孩一动不动,偏偏手里还紧紧攥着张布告,已然死去多时。
一头野豺踱过来,眼睛散发出幽幽的绿光。血盆大口一张,獠牙瞬间撕下小女孩手臂上的整块血肉。鲜血却一滴都没流出,似乎都已经流尽了。
青鸢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长安死人坡。
而其中躺着的小女孩,容颜与她一般,赫然是儿时的她。
而小女孩手中的布告,则是她令她一生心痛、孽缘开始的沈家布告:小女青鸢,断绝名分,逐出沈家,流放崤山。
第490章 咫尺崖
四周不时有衙役和平民经过,百姓都厌恶的捂紧了鼻子,往她的尸骸上吐着唾沫,咒骂着她这个天弃妖女。
就算如今强大无比,就算早已是陈年旧事,青鸢还是禁不住脸色蓦地惨白。
不仅是旧事伤心,更是在她的记忆里,她丝毫不记得自己在六岁那年,死过一次。她还以为是昏倒在死人坡,然后桓夜找到她,把她救了回去,她回去歇了几天也就好了。
不待青鸢惊骇,接下来两抹人影走近,让她瞬时浑身如寒噤般颤抖起来——
走近死人坡是两名年轻公子。
当先的一位着玄色衫子的少年,绫罗彩绣饕餮腾云的锦靴瞧着就华贵无比。
他身后跟着一位成年公子,一袭白衫,脸色却过于白皙宛如大病的书生。
那玄衣少年走到小青鸢面前,无视冲鼻的血腥和臭味,修长的食指抬起青鸢的脸:“违背天意,还有你与我作伴么?很好,那我就要了你的命,我不许它丢了。听见了么?我不许。”。
少年微微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男子道:“救她。”
那男子有些为难的蹙眉:“黑白无常都在路上了。”
少年似乎微微勾了勾嘴角,眸如辰星:“救她。”依然只有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压,让那白衣男子身子一抖,不禁走到女孩身边,轻轻的用手抚过她的身子,过处白骨生肌气息重盈。
旋即,整个景象又是一变,两位男子消失不见,长安死人坡,只见得六岁的青鸢缓缓醒来,不远处,一位玄衣男子正疾驰而来,心急又关切的唤着“小姐——”
这一幕,和青鸢自己的记忆完美重合。
却独独漏掉了,之前的一幕。
滴答,一声微响。
旋即,滴滴答答,宛如断线真珠坠地的微响。
青鸢荒忽的抬手抚脸,泪珠止不住的从她眼眸中滚落,她手足无措的抹着,却是泪珠儿滚得更厉害。
暗中观察的风引惊疑无比。因为女子瞳仁之前茫然无比,早已干涸,只剩血肉,如今居然还重新滚落泪珠。
四下寂静,青鸢恍恍惚惚的拿手抹着脸颊,她无声啜泣,默然如斯,扩大的瞳仁里,泪珠儿如孩子般滚落。
彼岸雾气又是蒙蒙变幻,四下景致蓦地一变——
这是青山绿水,仙山杳渺。
一片废墟的某处山头,某截断了一半还插在土里的石碑,上书“不咸论道”四字。四周残骸处处,断壁残垣,可想这经历了怎样一场浩劫,若是在毁灭之前,还算得上仙家福地。
就是这样一片山川废墟中,地上躺着一名浑身献血的女子。女子早没了呼吸,俨然死去多时。
蓦地,女子四周的天地灵气似乎起了异动。无数个类似星火的光点漫天幻化,渐渐靠近,最终幻化出一名素衫男子。
男子容颜无双,气度高贵,举手抬足间都是圣洁清华的气息,四周似乎隐隐有龙凤欢鸣,百兽献拜,庆贺他天地同寿,重生如初。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引得男子丝毫异色,他的眸底反而盈满了蚀骨的哀然。
他轻轻将躺在身前地上、一袭血衫的女子搂在怀里,宛如一件珍宝。
第491章 咫尺崖
他轻抚女子脸颊,似乎是看到女子对他展颜而笑,他也不禁嘴唇一勾,眸底顿时溢满如水的温柔。
男子探了探女子毫无动静的鼻息,若有若无的,一抹坚毅划过他的眸底。
他忽的拦腰抱起女子,还细心的调整了臂弯的弧度,宛如女子只是在熟睡,他也愿她睡得安稳。
一步又一步,男子迈步往大魏的方向走去。
每走七七四十九步,男子就正色跪地,抱着女子看向九霄,似乎吟诵了什么口诀。顿时,一道金光法印就会打在女子身上,同时,男子的脸色也就苍白一分。
拜倒吟诀完,男子又起身,抱着女子往前走去,然后七七四十九步,再次拜倒,吟诵口诀,然后起身,又往前行去……
一步又一步,四十九步一跪一拜。
不咸山至大魏数百万里,男子就这么步行,步步跪拜。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无尽个日夜,宛如最虔诚的祈求,祈求着为心爱之人渡之一命。
尽管男子是不灭金身,但这样数年的步行跪拜下来,也是双膝血肉模糊。尽管如此,男子却是愈发脸色郑重,他抱着女子的手丝毫没有放松,连臂弯的弧度都是刚刚好,让似乎熟睡的女子感到舒服。
大魏的行人,西域的牧民都看不到这男子的经过,只有九霄各大仙神连连咂舌。
因为他们清楚,这数百万里,以身祈天,跪拜渡命是一种上古道法,是将自己的命完全渡给另外一个人。若是寻常人,渡命后当场死亡,若是与天同寿的仙神,即使不死亡,也会魂飞魄散,必须要重新凝聚三魂六魄。
是以,这渡命之术,跪行百万里,以示苍天虔诚,往往有人行到一半,或是忍受不了肌肤之痛,或是中途变了主意,几乎没有人真的走完,施行这种道法。
然而,男子却始终颜色郑重,步步行来,一跪一拜。他虔诚宛如凡俗的男儿,只为了怀中的女子重新笑颜如昔,为她一生安好岁月如画。
十年,整整十年。
步行万里,跪拜苍天,只为怀中,此生挚爱。
终于,当男子行到长安城郊外,茫茫雪原。
天地规则也发生了一些异变。时间规则逆转,男子千里步行的数年时间,陡然间十年为一日。
男子动了动指尖,最后一道金光法印打入女子躯体,女子忽的就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她浑身都充满了初生的干净气息,连一袭血衫也重新变为素衫翩翩。
可是,此刻的跪拜在地的男子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感受着怀中女子重新盈满的温度和平稳的呼吸,男子惨白的脸庞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他俯下身,在女子眉心刻下一吻后,蓦地化为一缕青烟消散。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长安城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冰封雪原中出现了一名女子,女子满脸茫然,瞳仁清冷,她就那么伫立在那里,宛如澡雪的鹤鹭。
旋即城门大开,在百姓官民的跪拜中,天赐落月英华、天赐玄武莲泉的二人冲出来,关切的对青鸢行臣礼,然后将她迎入城中——
第492章 咫尺崖
唯独在长安城外的不远处,一名撑着养魂伞、躯体脆弱到虚幻的男子,他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他没有追上去。因为此刻的年初风雪中,他一魂一魄都不齐的躯体都有些涣散起来。
他只是看着女子被迎入城中,他露出一抹缱绻而哀然的微笑。
直到城门关闭良久,直到他虚弱的躯体几乎要被风雪吞噬,他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往某处地方行去。
那是仙家福地,养魂所在。就算行出数里,男子还是频频回头,目光眷念又无助,但最后能看到的,只是高达百丈的长安城楼,恢弘而落寞。
长安城,城中人,莫回头。
一回一断肠。
相思不可堪。
蒙蒙雾气又起,什么男子,什么长安,什么城楼又蓦地消散不见。
只有生死河流淌,长桥卧波,彼岸灰无一片。
独自伫立在彼岸的青鸢,小脸早已是骇人的惨白,她浑身不住地颤抖。
她甚至蹲下身来,如同恶寒般仅仅抱住自己,孤独而殇然得像个孩子。
而若旁人走近,一定会惊怪她的眼眸,茫然睁大的瞳仁撕裂眼角,没有泪水,或者说泪水已经干涸,只有眼珠子是一片血红,红得放佛凝固的献血。
“啊,啊,啊——”青鸢荒忽的轻轻摇头,她像个痴傻的孩子般,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语意不明的“咿咿呀呀”声,一声声撕裂,一声声破碎。
隐匿在一旁的风引幻化而出,他走到女子身后,轻轻蹙眉,他伸出手去想安抚女子的脊背,但他的手终于收了回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青鸢身后,一袭红衣静默。
咿咿呀呀半晌的青鸢忽的抬起头,她的瞳孔缩了缩,旋即,一声凄厉的哭喊从她唇齿间含血泣出——
“朔——”
风引只觉得浑身一寒。
因为这是一声凄厉到撕裂心肠的哭喊。
它俨然变了语调,尖利、无助、悲凉、眷念,宛如恶鬼在阿鼻地狱对人世最后不舍的凄号。
“朔——朔!”青鸢一声声凄厉的叫着,声入云霄,划破蒙雾,她放佛要把自己整个肺腑都叫出来,这已经被他带走的五脏六腑。
咫尺崖中,雾气蒙蒙,生死河静静微澜。
女子一声声哭喊宛如小孩子在啼哭丢弃的布偶,又似乎是子夜迷路的女鬼在呼唤君子归来,凄厉而尖锐,悲凉又添蚀骨,整个咫尺崖都放佛成了地狱。
一处失去心爱之人、为何独自囿于人间的地狱。
风引默默的陪伴在女子身后,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瞳仁里的目光有些复杂。
不知过了许久,女子的凄厉哭喊才停下来。
或者说,是她已经发不出声了。
喉咙撕裂,她只能张大了嘴,如哑巴般“咿咿呀呀”,徒劳的,再次唤他的名字。
“青鸢。”风引蹙了蹙眉,他终于说话了,然而只是叫了个名字,下半句话他又不知如何说。
身为北阴酆都大帝,堂堂冥界之王,淡看生死轮回的男子,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青鸢竟然兀地住了嘴。
她没有回头,她只是用指尖在身前土地上写下一行字——她已经哑了,喉咙撕裂,撕裂在用整个心血呼唤他的名字中。
风引一愣,旋即凑上前去一瞧。
泥地上,工整写着“你既然让我明白真相,肯定不止只让我明晓这么简单。你帮我截杀赵军,应该我承你的情,你让我知晓真相,怎么看都是我又承了你的情。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让我知晓真相,然后为你做什么?”
女子写下的疑问针针见血,冰冷而清晰。
风引却嘴唇一勾,噙笑道:“这才是我熟悉的青鸢……不过,什么承不承情,还不还恩,其实你帮我做事,也是在帮你。无论是知晓真相,还是接下来要做的,都一样,互利而已。”
第493章 堕落道
青鸢眸色闪了闪,她继续用指尖在土地上写道——
“什么事?”
风引眸色深了深。
他忽的拂袖负手,目光沉沉看向九霄之上,瞳仁里,有夜色翻涌——
“青鸢,有想过……逆天……么?”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然而简单的一句话却含有千钧之重。
逆天,违逆天道,背行规则。
大逆,重罪。
这是为此世三界所不容,也是为创世的三清尊神所不容,可以说,这样的事,哪怕只是一个念头,若是被三清知道了,可以瞬间被灭杀。是故,千百年来,这样的话哪怕说上一分,就算天帝也没有这个胆子。
然而此刻,这句话却是被男子带着两分谐谑的说了出来。
片刻的寂静。
风引低下头看向青鸢,双目相对间,都看到了对方瞳仁里愈发明亮的异彩。
青鸢指尖一动,在土地上写下“继续说”。
风引眸中异色更浓:“你想找到他么?”
青鸢眸色一沉,没有回答。
然而风引也不介意,因为这是个不用答案也知道答案。他俯下身,凑近青鸢面庞,略带低沉神秘的声音传来:“青鸢,九千九百九十一种道法无用,禁忌的搜魂大阵无用,毕竟,对方是与六道隔绝的孤魂野鬼……然而,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联系上孤魂野鬼。”
青鸢的瞳孔缩了缩,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凝滞了。
风引唇角微勾,语调愈发低沉;“孤魂野鬼,隔绝六道,不被看见,不被听见,不被触碰,完全如空气般的存在,甚至对于我们仙家神明,它们连千里之内都不能靠近……然而……”
“然而,同族却是可以?”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急急的拉住了袍角而打断,女子飞速的在土地上写下的字,字迹颤抖,出卖了她此刻内心巨大的波澜。
风引点点头,眸色愈深:“当然,身为同族,自然能相视相感。”
咫尺崖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青鸢紧紧盯住风引的眸,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希望,青鸢喉咙动了动,她浑身都因为激动而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