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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青鸢手足无措的去抹泪珠,然而却发现完全不管用,反倒是泪珠滚得更凶了。
而眼前那盏宫灯也微微颤抖起来,宫灯上忽的出现了一点一点晕湿。
那似乎是泪痕。
一点又一点,只是看不到泪珠从何而来,只见得滚落在宫灯上,留下一点又一点泪痕。
青鸢呆呆的抬头瞧着那宫灯,她的视线里只有那一盏宫灯,漆黑的夜色,宫灯后的石墙,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寂静如斯。
然而不知为何的,她就是舍不得离开视线半步,她就那么滚着泪珠儿,怔怔的凝视着宫灯,让温暖的烛火放佛将她整个人包围。
“宫灯……你是来陪我么?”青鸢蓦地展颜一笑,清声问道。
宫灯自然没有回答,四周依然是寂静。
而离此地不远的一处街角,黑暗中一袭素衫的天枢子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青鸢没有发现他,然而天枢子也没有看向女子,反而,他的目光诡异的盯紧了那盏宫灯。
第540章 宫灯萤
一位青衫女子,面前一盏宫灯轻浮,这一幕落在天枢子的眸底,让他的脸色由青变白。
只因为,在他的眼里,那不仅仅是一位女子,一盏宫灯——
那是一位素衫男子,一位俊影无双,宛若月下神祗的男子。
他浑身虚幻如同魅影,他手提一盏宫灯,微微附身看着女子,尽管女子的眼眸根本没有聚焦到他身上,然而他依然温柔的看着女子,温柔得好像倾尽了三生三世的情深。
他那样眷念的看着她,细细的勾勒着她的眉眼,宠溺的眼神如何也看不够。
他似乎还微微启口,唤着她的小字,尽管在女子和世间所有人六道之物听来,并没有什么声音——
然而,他还是一声声轻唤着,绝望而又执着的唤着她,放佛他们分别太久,他有太多的话对她说,但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女子更是根本就听不到,他只能一声声唤着她,一字字相思化血。
对面的她,近在咫尺的她,看不到,听不到,触碰不到。咫尺尚在咫尺,却已是远在天涯。
无声的,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男子脸上滚落,泅湿了他手中的宫灯。
可他仍然温柔的笑着,流泪的笑着,缱绻而又徒劳的,轻唤着她最爱的小字。
……
蓦地,天枢子的脸色骤然阴沉,他的指尖刺入了掌心,顿时鲜血汩汩。
然而他并没有走过去,而是若有所思,眉宇间划过一道道戾气。
而这厢,青鸢凝眸宫灯半晌,她忽的也不在意去猜测什么了。
子夜茕茕,一盏宫灯为她点亮,宛如一个人的陪伴,温暖又温馨。
“那,你陪我走走好不好?这儿太黑,我瞧不清路,我也不知自己跑到哪儿来了。你为我引路可好?”青鸢柔声道。
那盏宫灯自然不会说话。它只是默默的漂移到青鸢身前一步处。
青鸢笑了。她站起身,跟着那宫灯,一前一后的走去。
夜色寂静,秋风生凉,漆黑的大街小巷里,万户俱静。
只有一位女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身前,悬浮着一盏宫灯,为她点亮前方的路,烛火盈盈温柔,恍若,一个人的无声陪伴。
“呐,宫灯啊,你是成精了还是得道了?莫非,你是宫灯妖?”青鸢笑道,话一出口,她又噗嗤一声,这次是笑她自己。
她竟然下意识的将宫灯当成了故人,这个故人陪在她身边,为她点亮宫灯引路,听她絮叨陪她渡过漫漫长夜。
然而,那不过是一盏没有生命、不会说话的宫灯罢了。
“我真是傻了……不过是一盏宫灯,成了精怪也不过是宫灯。”青鸢笑着抚了抚自己的额角,然而这玩笑,却让她觉得心情莫名畅快起来,她恍若忘了方才琴瑟居的一切,忘了那个阿忍,她现在只想把一切都说给身旁这盏宫灯听。
一盏宫灯,一个女子。
青鸢莫名的,觉得无比温暖,这般的相处,这般的夜色,一切都是岁月静好,温和从容。
静好到,恍若隔世。
“呐,宫灯,我告诉你哦,不知怎么的,我最近脑子常常不清楚,总是忽的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倒头来还让阿忍不开心。”青鸢泛起一抹邻家小女儿般的无奈,“可是仔细想,我又什么也想不起来,真是头疼。”
宫灯依然静静的漂浮在女子身前三步处,烛火盈盈,愈发温柔。
青鸢笑了笑:“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听听我说也好。我知道自己不太对劲,可我又无法控制。阿忍爱了我千百年,等了我千百年,如今重逢,应当是百年姻缘,与子偕老的。我也觉得应该这样,可是,我心里总是不安定,也不开心,说实话,我甚至很痛苦,很抗拒……”
宫灯烛火盈盈,只是静静的为女子点亮前方的路。
青鸢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按道理说,我和阿忍便应该是世间一对人,可是我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今生不负。什么今生前世的?负或者不负谁?每每困惑到这儿,我的脑海又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女子身旁的宫灯依旧静静的,点燃一星灯火。
第541章 宫灯萤
夜色宁静,长安沉睡,只有一个女子伴着一盏宫灯,浅斟低诉。
青鸢噗嗤一笑。
她忽然觉得安宁无比,这样的时光静谧,这样的陪伴无言,哪怕只是一盏宫灯,她忽的也觉得无比温暖,温暖得好似从前那个人在他身边。
那样的时光缱绻,那样的无言情深。陪你一路,为你点一盏灯,伴你一生,为你岁月静好。
青鸢伸了个懒腰,目光柔和的看了眼身旁依旧悬浮的宫灯:“我怎么和你说这些呢,你只是一盏宫灯,反正也听不懂……啊,可是我还是想找人说说,有人听我说就好。”
青鸢微微驻足,她看向秋日的夜空,眸色些些暗沉。
“宫灯,你知道,什么是寂寥么?”青鸢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沙哑,“千百年不见,阿忍依然是当年的阿忍,携手同归,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琴瑟居,似乎一切都是美好得像梦。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寂寥……这样的日子,哪怕一刻,都让我寂寥得快发疯……阿忍陪在我身边,我却觉得还是一个人。还不如夜晚自己出来走走,有一盏你这个宫灯陪在身边好。”
宫灯的烛火微微颤了颤。
然而青鸢并没有注意到,她自顾说了下去:“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可能是太久没见到阿忍,一时有些不习惯……多和阿忍处些日子,就好了,脑袋里那些奇怪的回忆也就自己散了。”
言尽,青鸢扭头向宫灯一笑,笑意中都带着泪花:“可是,你信么,宫灯,我为什么这和阿忍白首偕老的日子……我就难过得,要发疯呐……为什么呐……”
白首偕老,一世情深。却让我痛苦不堪。
只因为,他,不是他罢了。
就算失去了记忆,我却依然本能的,只能在你的身边,道一句岁月静好。
宫灯些些摇晃不稳,烛火晃悠,衬得女子的剪影都有些不稳。
一滴清泪从青鸢的眼角静静滚落,然而她依然挂着温柔的微笑,晚风撩起她一袭青衫,衬得她愈发凄美绝然。
漆黑的巷子里有片刻的寂静。
忽的,青鸢只觉得脸上的那颗泪珠并未滚落,而是中途到了脸颊,就兀地消散不见。
“咦?这倒是奇了。这泪珠儿中途就没了。”青鸢疑惑的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有一星泪痕,显然一颗泪珠曾从这里滚落,然后中途兀地就没了踪迹。
古怪,青鸢也算修真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这般古怪的事。
“难道真是魑魅魍魉?宫灯,说你呢,你是不是魑魅魍魉变的?你是不是来戏弄本姑娘的?你……”青鸢抚着脸颊上的泪痕,带了两分冷意的喝向宫灯。
然而话头戛然而止。
青鸢的瞳孔瞬间收缩。
因为那泪珠消失的脸颊,她的指尖忽的感受到了一点微弱,但是真真切切的温度。
那是残存的温暖,或者说,残存的,体温。
那不是她的自己的体温,而是另外一个人留下的,陌生却是温柔的暖意。
“啊咧……怎么回事……”青鸢恍惚的捂住了自己的眼,因为几乎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崩溃了。
泪珠如断线的真珠不住滚落,她完全无法控制,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在崩溃,都在对这一点残存的、熟悉的温度做出回应。
第542章 宫灯萤
然而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反倒是她的身心先于她的记忆做出了反应,完全近乎于本能,这近乎于本能的,情深如毒。
“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啊咧,止不住……”青鸢手忙脚乱的去擦泪,可是泪珠儿却滚得更凶了。她整个小脸都被泪水湮没,哭得断尽心肠。
巨大的哀伤和欢欣袭来,让青鸢几乎站立不稳,她不由踉跄后退了几步,目光深深看向了面前的宫灯。
这般的古怪的事,以往依她的性子,肯定当先一剑斩了这更古怪的宫灯。
然而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这宫灯让她无比心安和温暖,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泪珠儿如小孩子般滚落,然后瞧着这宫灯的烛火,暖意一点点将她包围,好似整个世间的温柔。
好似那个他,那个他的怀抱,那个他的眼眸,那个他予她的情深。
青鸢只觉得灵台好似一阵恍惚。
某个名字,某个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如幻影般若隐若现,可她总是想不起来,反倒是无数次想起阿忍的模样。
是谁呢?
……
“鸢鸢!”一个男子略带焦急的呼唤传来。
青鸢浑身一抖,缓过神来。脑海里的记忆也骤然消散,身前那盏宫灯兀地熄灭,消失不见。
青鸢茫然的看向巷口,天枢子提着一盏灯笼,急匆匆的跑到她面前。
“鸢鸢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如今道法记忆丧失,碰上个夜间的魑魅魍魉怕是你都没辙。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鸢鸢你怎么了,你哭了么?”天枢子一脸忧心和关切,他看着青鸢泪痕满面的脸,微微发怔。
“阿忍。你来了。”青鸢愣愣的道。
不知为何,再见到天枢子来找她,见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时,她的心底并无一丝喜悦,反倒是身旁这宫灯的消失,让她无比怅然失落。
天枢子又急又喜,他拉起青鸢的手,柔声道:“没事了,怪我不好,怪阿忍不好。鸢鸢别伤心了……回去阿忍好好赔罪……好了好了,我们回家。”
感受着手心传来男子的温度,青鸢本能的一瞬间想挣脱。
她蓦地回忆起脸颊上残存的那点温度,眷念无比。
然而天枢子拉女子的手牵得紧,甚至有些异常的发紧,甚至把女子的手都勒出了红印子,他也浑然不觉。
青鸢不由的放弃了挣脱,只能蹙眉忍着痛,如做梦的孩子般,任由天枢子拉着回琴瑟居。
“鸢鸢,是阿忍不好,以后阿忍不会那样了。太久没见鸢鸢,不知道鸢鸢的心意是否还如当年一般,所以会太怕失去,就会有些冲动……总之,是阿忍的错……”天枢子柔声的歉道。
然而青鸢却内心犯疑。
因为天枢子牵她的手,冰凉无比,冷到毫无温度,甚至他的指尖都有些发抖。
若是因为方才担心女子的安危也还罢了,可青鸢总觉得,此刻的天枢子,似乎在异常而又剧烈的后怕着什么。
放佛方才几乎失去的东西失而复得,那种急剧变化的哀然和欣喜,让他整个人都乱了节奏。
“阿忍,你怎么了?”青鸢反射性的疑惑道。
在她眼里,一向冷静、沉稳又强大的阿忍,从来不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第543章 向君誓
天枢子脚步骤然停顿。
他缓缓回过头来,对青鸢惘然一笑——
青鸢只觉得呼吸一滞。
因为,那是一个近乎于绝望的深情笑意。
“鸢鸢,不要离开我,好么?可是,就算你选择离开我……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男子低沉的诉说哀然无比,宛如夜色中哽咽的笙箫流淌。
青鸢正要回答,忽的又觉得奇怪。因为天枢子似乎是回头看着她,但仔细看来,他的目光却是凝向了身后的某处。
那儿是漆黑的巷子深处,子夜寂静,空无一人。
天枢子温柔的眸底,忽的划过一抹凛冽的冷意。
“鸢鸢,我们回家,好不好?”只是一瞬间,天枢子就收回视线看向了青鸢,眉宇间仍然是如水的温柔,毫无异样。
青鸢只当自己想多了。她片刻迟疑后就点了点头,略带两分歉意的主动把手伸向了天枢子——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不该想起的人,为什么自己还要破坏自己在千百年前,亲口和阿忍许下的白首之誓。
她觉得愧疚无比,或许只是太久没有见到阿忍,所以不太习惯罢了,至于脑海中奇怪的回忆,估计也是自己胡思乱想。
想到这儿,青鸢对天枢子露出了一抹嫣然浅笑:“好。”
一个字的回答,简单干脆。
听着女子如昔的温柔语调,看到她主动伸过来的手,天枢子激动地像孩子般红了脸。
他温柔的牵过女子的手,提着灯盏,两人一前一后,步履静好的往琴瑟居回了。
夜色寂静,秋月凉寞。
在二人离去后的不久,那条曾经漆黑的巷子中,一声微响,那盏宫灯蓦地点亮。
盈盈烛火温暖,和前时一般。
放佛就是有某个人执着那个宫灯,久久的伫立着,看向女子和男子携手离开的方向,沉默无言,殇断魂肠。
夜已经深了,甚至东方隐隐露出了长庚星,星光幽幽,预告着几个时辰后的黎明。
琴瑟居静好安宁,闺房中微微传来女子熟睡的轻鼾声。
这时,紧靠闺房的另一件厢房,房门打开,天枢子一袭素衫的走出来,夜色落满他的双肩,衬得他的眉眼无比冷峻冰凉。
他看了眼闺房的方向,似乎女子睡得安好,他不经意间微微一笑,但只是片刻间,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
他轻身一跃,身轻如燕,蓦地来到了房顶。高处风疾,夜空浩瀚,男子一袭素衫翩翩,墨发飞舞,让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凛冽的霸道和威严。
然而他的神色却很是冰冷,他看向房檐另一端,那施施然立着的女子,冷声道:“果然是你。”
女子眼眸一弯,微笑权作默认。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却让暗中观望的无数双眼睛都移不开了目光。
女子一袭月白色广袖流仙裙,薄如蝉翼的衫子在晚风中轻拂,宛如一片流云,又好似梦幻般的出岫轻烟。她的容颜宛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绝美似蟾宫清月,几乎委地的青丝中碧瑶翡钗玉珏玲珑,婀娜倩影,绰约百态,衬着背景无边夜色,这样的女子完美的吸去了世间所有的光华。
然而天枢子的脸色却丝毫未变,他挺直身子,正色微微揖手,客气的行了一个礼。
平辈礼——
“西王母。”
西王母掩唇一笑,巧笑嫣然:“哎哟,怎么你如今对我这么客气,还行礼来着,妾身可承受不起。”
“何必自谦。我和鸢鸢将在一起,我信守与三清承诺,即将放弃一切。于凡人无异。只怕到时候,我还得向你跪拜了。”天枢子微微一声冷哼,身上散发出一股霸道的冰冷之气。
“不敢不敢。不过,这个承诺不会实现,您可不会放弃一切,因为您和她也不会在一起的。所以,妾身依然当不得您的行礼哦。”西王母的微笑愈发温柔美艳。
天枢子凝视着西王母,微微眯眼,眉宇间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所以,今晚这一幕,就是你在背后鼓捣的?”
西王母一声轻笑:“妾身哪里有这个胆子,敢拂您的面子。”
第544章 向君誓
虽然女子的话是否认,但配着女子毫不在意的微笑,反倒是印证了天枢子的质问。
今晚的一切变故,幕后始作俑者都是西王母。
天枢子眉梢一挑,眸底划过一线凛冽的雪色。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凝视着西王母,浑身隐隐的散发出不善的气息。
西王母也不再说话,她也只是微微眯眼,看向了天枢子。
二人之间陷入了寂静,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若是此刻旁人在这儿,一定会惊诧,因为堂堂西王母,却在男子前自称“妾身”,虽然这不是夫妻间的称呼,但却是女子自降身份、自处于卑位的自称。
而此刻黑夜中的数千万魑魅魍魉,数百万鬼怪幽魂,那九霄之上静静观望的神明之眼,那千百里冥界眸色凝重的十八殿阎王,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聚向了这凡俗大魏的琴瑟居屋顶。
他们也觉察到了二人之间不寻常的冷流,但是三界却无一人敢吱一声儿。
他们只是默默的观望着,提心吊胆的祈求着这风波赶快过去。
不然二人如果真的动手起了矛盾,只怕不只是凡俗大魏,整个泱泱三界都要毁天灭地。
或许自身也是知道这一点,天枢子眉宇间的戾气萦绕了几转,终于消散。
他重新恢复了那高傲威严的神色,冷声道:“西王母,你应当知晓,鸢鸢是不灭金身,神明之体,就算她道法记忆全失,无法启用神明之身的强大,但天生的威严尊贵也自动隔绝阴煞鬼怪……也远远不是孤魂野鬼这种低贱的东西可以靠近的……甚至,靠近千里之内,孤魂野鬼都会自动灰飞烟灭。”
天枢子一字一顿,越说到后面,语调愈发冰冷,他的指尖深深攥拳,似乎要这样才能压抑内心的戾气。
西王母也渐渐敛了笑容,她凝视着天枢子。
在她印象中一贯公正到无情的天枢子,也会这般容易的喜怒忧乐,简直,像透了个凡俗男子,还是一个为了心爱之人,冲昏了脑袋的凡俗男子。
西王母蓦地噗嗤一笑:“这种事儿,妾身也没打算瞒过你。”
天枢子的眸色骤然冷透,他浑身好似有风雪飞舞,难以抑制的道法攻击被他苦苦压抑着,可万物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夜色中的空间甚至兀地撕开了裂缝。
西王母神色如常,带了几分挑衅的傲然道:“不错,是妾身帮了他,让他可以接近她,而且,不只是今晚,今后也都是了。”
轰隆一声响,方圆十里的夜空,以琴瑟居屋檐上的天枢子为中心,兀地纷纷塌陷。
空间塌陷,方圆十里。夜空的星辉月光骤然消失,露出了黑乎乎的空间大洞,隐隐可以看见时间和空间规则在那个大洞边缘扭曲,散发出水波样的涟漪。
“你身为西王母,自然当知晓,三清是不允许他和她再有纠葛,所以才维持一为孤魂野鬼一为神的方式隔绝他们。然而你的作法……西王母,你这是逆天……放肆。”天枢子冰冷的吐出几个字,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间蹦出来的。
难以想象,男子甚至都没有使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