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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青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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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罪孽深重,总有一天,会还个干净。”

这一场发生在西域孔雀河滨的对话,湮没在了春风十里。只有静静的沙山巍峨,注视着这苍茫大地,在不日后战火灼热,万民白骨。

敬天十二年。三月十五。

河湟重镇,关陇门户,河州。被突厥攻破。

举国震惊。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动静。仅仅是一队突厥骑兵,在一日内便令河州不战而降。

大魏与突厥纠葛数十年,第一次让突厥直接绕过玉门关,与长安遥遥相望。六十几万边陲府军被蛮夷忽略,直接掏了巢穴。

同日。朝廷紧急启用钱家将军,带兵围剿河州。可钱家军还未赶到,突厥大部队就顺着已经占领的沙洲、凉州长驱直入,攻占沿线,生生打通了从西域到关中的通道。

三月十六。突厥于河州屠城。数万河州百姓被活活掩埋,一州死寂,白骨作鬼。

同日,流民涌入关中。长安、洛阳戒严。天下哀恸,九州涂炭。

同日,含元殿大朝。帝旨:任命钱世子钱武莲为陇右道行军总管、赵家代世子赵宛曜为漠北道行军总管,各领三十万大军西征突厥,骠骑将军领二十万大军围攻河州,吴家世子吴雁棠领五十万南郊、北郊屯军驻守关中,抗击突厥入关。

一时间,天下动荡。史书云:三月十五,蛮夷破中原,举国罹难。

三月十七。皇帝为筹措军费,于兖州、宋州、晋州等行和籴。

第75章 敦煌城

敦煌。华戎所交,一都会也。

夜色降临。黄沙在春风中呼呼作响,石头垒成的高楼雕满西域的小兽雄鹰花纹。

因为敦煌所属的沙洲已经被突厥占领,是故巡夜的都是衣裘短靴的胡兵,牛羊腥膻,家家闭户,街道上一派死寂。

“蛮子。敢犯我华夏。”一座小石楼里,一个汉人低低的骂了声。不知怎的被胡兵听了去。“

你说什么?汉人就是我突厥的牛羊,还敢骂起主子来!”胡兵们勃然变色,魁梧的体格一把撞开楼门,气势汹汹的拔刀出鞘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几声惨叫,汩汩的鲜血从门口流了出来,然后了半个大街。“一群畜生不听话,该得教训教训!”那群胡兵重新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满意的微笑,羊皮靴子下踢着几颗人头,骨溜溜滚着玩。

“阿骨力,这个女人怎么办?”几个胡兵押了一个年轻女子出来,女子挺着个大肚子,浑身因为恐惧和哀伤筛子似的哆嗦。

唤阿骨力的突厥汉子嘿嘿一笑,不坏好意的在女子脸上揪了把,应道:“都说汉人女子生得嫩,果然不错。今儿就伺候伺候你爷爷呗。至于小畜生。。”

阿骨力的目光移到女子的大肚子,突然一脚狠狠的踢去。敦煌城顿时响彻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号,一团血肉顺着女子双股流下来。“蛮子,滚出我华夏,滚出去。”

女人脸色苍白,眸光却像一把把利刃,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阿骨力就扑了上来,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饿狼般的扑了上去,男子放肆的笑声,女子的哽咽声让夜色都颤抖起来。

暗处,全全目睹了这一场景的男子不由的心里作呕,对旁边的女子道:“阿倾,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那可汗决计想不到。但敦煌也不安宁,咱们趁夜赶路为好。”男子眉目俊朗,一袭玄色小袖锦罗衫子,赫然是郑家世子,天赐“麒麟竹花”,郑麟竹。

可他的旁边的女子却似没听到般,毫无反应。郑麟竹不禁去拉她,不经意间碰到女子的手,竟让他吓了跳。女子的手,冰得吓人。

“阿倾姑娘,敦煌东可入关,南可至昆仑。姑娘想如何前行?”郑麟竹再次问道。

这次,女子有了些反应,抬起一双夜色浓重的眸子。正是青鸢。她被达头可汗一直软禁于牙帐,和桓夜也无法碰面。后来碰到送回王淑妃的郑麟竹,后者救把她和桓夜一同出来。

青鸢有着自己打定要做的事,便只是和桓夜约定了一个地方汇合。自己和郑麟竹一路躲避追兵和战火,东逃至敦煌,暂时藏身。

她瞧向郑麟竹,应道:“阿倾另有打算,就不劳烦郑世子了。不过寻找一名叫落英的女子,还请世子的郑家不吝援手。”

“这是自然。阿倾的朋友,就是我郑麟竹的朋友。”虽然寻找落英的事,青鸢早就和他说过,但在此听到“落英”两个字,郑麟竹的目光还是有些异样。

说话间,享尽了快乐的阿骨力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骤然惊诧道:“谁在那边?”

胡兵们顿时警觉起来,也不管那女子如何,敞着胸膛,提了大刀往青鸢藏身处走来。

青鸢嘴角一翘,也不应答。水蓝色倩影倏忽飞跃而出,袖中小剑同时刺出,几个躲闪间,似地狱索命的修罗,刷刷就取了诸人的命脉。

“妖女。。妖女。”阿骨力捂着鲜血淋淋的臂膀,瘫坐在地上。瞧着一步步走进的倩影,慌乱的往后退去。

水蓝色襦裙温雅,却绽放开鲜血玫瑰,衬着如玉的肌肤,更显诡异的美艳和冰冷。

青鸢只觉得心里烦躁,手中的小剑毫不留情的就要刺出,却在半空中被砰一声打下。

她对面出现了一个黑色斗篷的身影。

第76章 敦煌城

阿骨力像看见了救命神,哆嗦着爬行到那黑影背后,磕头道:“巫咸大人救命!巫咸大人神通广大!”

青鸢一怔。巫咸,这两个字很是熟悉。她突然想起在河州客栈,那从巫咸袍子底下滚出来的,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怪虫。这让她浑身打了个颤,有些游离起来。

没有注意到巫咸动了动食指,无数细得像丝一般的红色蜈蚣,刷刷的向她飞来。

“阿倾小心!”郑麟竹飞身跃出,同时一张符箓已经飘浮在胸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寧。。”

随着一个个字眼儿,像雾气一般的金光散佚出来,红色蜈蚣一碰到瞬时化为虚无,发出滋滋的响声。

“八大家世子?好道法。”巫咸上勾嘴角,喑哑的声音像是虫子间的撕咬。

青鸢终于缓过神来。巫咸,不算中原道士,却自有一套不弱于道法的术咒。

她双眼微眯,冷声道:“巫咸,可是达头派你来捉我回去?告诉达头,若再纠缠阻挠,陇右三百六十道,我必收回治权!”

巫咸朗声一笑,黑色斗篷泛起了一丝涟漪:“我巫咸只尊翡衣娘娘,那个达头蛮子,还说不上话。”

言罢,巫咸身形一闪,倏忽飘然远去,原地只留下了蜈蚣被烧尽的恶臭。

青鸢心里一动。翡衣娘娘,这个古怪的名字,像块烙铁样在她心尖刻下。

“郑世子,一路行来,多谢照顾。盯上我阿倾的人不少,也不便连累世子。阿倾自有去处,就此别过。”青鸢转身,对郑麟竹友善的一福。

郑麟竹愣了愣,应道:“阿倾往哪里去?”

那一袭水蓝色倩影却没有停留,身如飞燕,几个跳跃间,就消失在敦煌夜色里。隐约有朔北的春风携带来悠悠的几个字。

“践诺,索债。”

那一抹倩影,似夜色中流转的云朵,激起了郑麟竹眸色中一点涟漪。

他似乎勾了勾嘴角,对着身后某方暗处,恭敬的俯身拜倒:“参见吾主。”

代替回答的,是几颗枣子滚到郑麟竹面前的微响:“敦煌特产,酒枣,来几个?”

郑麟竹有些哭笑不得,但脊背仍然保持着跪拜的弧线,丝毫不乱:“那屠鸢之中,刘三娘掌漕运帮。用了八年时间,控制了大魏大半的漕运治权。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查明了这一点后,只控制了刘三娘一人,就控制了天下漕运。”

暗处的声音依旧悠闲得,像刚刚小憩睡醒:“这样省功夫的事儿,你倒也是闲得慌。”

郑麟竹身子抖了下,半分惊恐半分委屈的禀到:“这,这还不是依主子吩咐。屠鸢把虾兵蟹将收拾在一起,咱们就控制屠鸢。道上虽不是好人,却为我们省了功夫,这般借力打力。主子就可腾出时间喝花酒了。”

最后一句话惹得暗处那人低低一笑:“花酒没味道,去给本夫子弄点马奶子来。”

“主子?”郑麟竹有些迟疑,马奶子是西域惯见的东西,魏民都鄙夷其粗陋。

“她在人家那儿呆了十多天,似乎,喝得也蛮高兴。”

晚风吹过敦煌石窟呼呼作响,大漠辽阔的天空,辰星闪烁,银汉无声流淌。

第77章 双鹤紫

赵府。八大家之一,龙脉之守,仙人庇护。

因为代世子赵宛曜在漠北抗击突厥,所以赵家把长安本家迁来了西陲鄯州。春华日光,绵延数里的朱门府邸,此刻却传出一声声惨叫。

鲜血染红了鄯州州城十几条街道,血腥味击碎了西北朔风中的,那仅存的一丝温暖。

“妖女!我赵家乃是八大世家之一,代昆仑仙宫治世!你竟敢屠我赵府,当遭此天罚,抽魂炼魄!”一个赵家长老颤抖着花白的胡子,瞧着满府的尸身,鲜血一滴滴从眼角淌下。

青鸢一袭素白竹枝绫衫子,此刻却被鲜血染成了嫣红。不待老者把话说完,女子手中的长剑毫无迟疑的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如井喷,染红了女子小脸雪肌。

“青鸢,你果真是生为不祥,真要反了一宫一阁一轩楼么!”无数的赵家兵卫见着长老被杀,通红着眼睛叫嚣着,无数刀戟向女子刺来。

素白倩影勾起一抹冷笑,顿时灵动如燕舞,玉足步罡踏斗,纤纤玉手穿花落叶,让人几乎看不清她手中小剑如何舞动,就见得寒光色的痕迹一线,下一秒,无数赵家兵卫的惨叫,满地的鲜血如湖。

“反了反了!”一群赵家供奉的道士慌忙将青鸢围在中心,纷纷祭出符箓,便要开始做法。没想到下一刻,他们的人头就咕噜的滚到了青鸢脚下。

道士们软软的倒在了成堆的尸首上,他们身后,一群满身刀疤的汉子毫不在意的一抹脸上血迹,奔到青鸢面前,倒头便拜:“禀鸢姑娘,赵府本家共二百八十六人,除去女子小孩,一个都没活下来。”

青鸢眉梢一挑,收剑如鞘,一袭染红的素白衫子流转着日光,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冷意和可怖。让那混过腥风血雨的道上诸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赵家女子共八十四。请鸢姑娘吩咐。”一群被五花大绑的赵家妇孺被压上来,各个哭得梨花带雨,曾经的美丽高贵都狼狈不堪。

甚至有女子试图咬舌自尽,可又过于害怕,没有咬断,鲜血汩汩的从唇角流出来。

青鸢眸色闪了闪,面容平静似一潭秋水,冷到了极致的平静,吐出来的几个字不带一丝温度:“兄弟们辛苦了。这帮赵家女子,就当做慰劳兄弟们了!”

诸人皆惊。赵家女子们吓得花容失色,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当先的道上地头暗暗的咽了口唾沫,迟疑道:“鸢姑娘,这些娘们儿都是豪门小姐贵妇,小的只怕玩不起。”

青鸢眉梢一挑,蓦地拔剑出鞘,直接砍去了某个女子的头颅,然后冷冷的看向地头:“你,和她,共赴云雨。”

女子的每个字冷得像高山上的冰雪,没有一丝余地。那地头怔怔瞧着死去的女子,想到要和死尸云雨,不由脸色发紫,哇的一声就要吐出来。

可他终于没有动作,因为他身后的素衣女子,眸子像暗夜的修罗,已经死死的锁定了她。他眼一闭心一横,哆嗦着拉下裤子,猛地向那女尸扑去。

片刻寂静后。道上诸人也纷纷扑向赵家女子,场中顿时想起一片笑声哭声叱骂声喘息声,原本人间地狱似的惨地,竟然瞬时变为了烟花温柔乡。

“鸢姑娘,赵家的孩子如何处理?”又一批道上的押来一群小孩子,小的还在襁褓中,大的不过刚垂髫。哭得哇哇作响,鼻涕都惹脏了锦衣。

“带到大漠,任其生灭。”

“遵鸢姑娘命。”道上的人身子哆嗦了下,却没有一丝迟疑,压着孩子们往大漠行去。虽然也有些人很是不忍的蹙眉,但没人敢支一声反对。

瞧着哇哇啼哭的孩子们被带走,青鸢有些倦怠的扑闪了下睫毛:“对了,让你们查找落英的踪迹,如何了?”

自从掉落弱水,被达头可汗救起。她和桓夜都安好,唯独落英始终音信全无。青鸢一直在令道上寻找,心下也很是担忧,但除了搜查,也毫无其他办法。

“鸢姑娘,小的们都尽力了。可是实在是没找到这个名字的人。”道上的人敬畏的低下头,歉疚道,生怕青鸢怪罪。

第78章 双鹤紫

青鸢叹了口气,掏出罗帕一点点擦拭净脸上的血迹,语调里满是坚毅和威压:“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鸢被自己的语调吓了跳。方知不自觉间,自己已经把落英视为了朋友,亲人。从当年洛阳城门的相识,到如今一日不见,都会担忧牵挂。

高贵的八大世家之一,赵氏主家府邸,鲜血湮没了十里朱门。似乎是感应了到了此处残像,赵府的宗祠所在地突然幽光闪烁。

“鸢姑娘,宗祠的守护长老都被杀光了,如今,不会是幽魂作祟罢。”道上享受完男女欢爱的地头们,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畏畏缩缩的向青鸢靠过来。

“八大世家我都敢屠门,一个破祠堂怕什么。去看看。”青鸢唇角玩味似的一勾,独自仗剑迤逦,向后苑宗祠行去。

巍巍庄严的赵家祠堂,十丈高的柱子前,是一尊赵家族徽,双鹤紫叶的寿阳石雕。四下寂静,石砖地上堆满赵家长老的尸体,刺鼻的血腥味中,鬼风呼啸,怨魂游荡。

堂中有一个八卦祭坛。祭坛八角各有一盏长明灯,坛面上勾勒九天星象,似乎是在引导着长明灯的灯火像中间汇集,汇集为一个光影凝成的赵家族徽——双鹤紫叶。

青鸢瞧得啧啧称奇,八大世家因为守护龙脉,和一宫一阁一轩楼的仙人有些联系。

可下一刻,她的眸子就充满了阴郁的恨意,她亦是天赐“青云彩鸢”,仙人选中。只因为出生在沈家,就要此生波折,命途多舛。

女子的眸底顿时夜色翻滚,迸发出冰冷的寒光,手中长剑无一丝迟疑,直直的像那光影“双鹤紫叶”砍去。

可她的剑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架在了半空。熟悉又悠然的男子声音响起:“鸢鸢,不可。”

青鸢诧异的抬眸。赫然是许久未见的京城神医,姬渊。

姬渊并没有易容。线条完美的侧脸笼了层三春华彩,难以让人描摹的高贵无暇。他眸色有些异样,复道:“鸢鸢,族徽不可毁。”

男子难得露出的真容太过俊逸,让青鸢有些尴尬的怔了怔,道:“为何?赵家以道法害我,欲将我抽魂。此恨,我青鸢必报!”

“毁了族徽,鸢鸢,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姬渊的语调突然沉重起来,深处含着一星火花,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机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难言气魄,威严圣洁如雪山上的神明,让青鸢都不由的松了松指尖。

可只是片刻,青鸢冷冷的嘴角上翘,傲然的扬头道:“你不让我毁,我偏要毁了!我青鸢早就为天所弃,罪孽深重!老天爷有本事一个金雷炸死我!你姬大神医有本事砍死我呀!”

女子语调愈发尖锐,些些疯狂,又喑哑如同老妪绝望的挣扎。深处却有如夜的哀然蔓延,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那柄长剑唰一声斩向了双鹤紫叶的族徽。

没有任何声息,光影顿时消散,八盏长明灯随之熄灭。祠堂中顿时陷入了死般寂静。

姬渊眸中那点火花顿时湮没,他的身子似乎抖了抖,脸色有些发白:“罢了罢了。”

青鸢握着剑,浑身喘着气,简简单单的一剑却让她倦怠不已。她深深的瞧了眼姬渊,男子虽不算多亲近,但也是半个故人了。虽不明白他为什么阻难她,但她也无意怪罪他。

“珍重。”青鸢收剑入鞘,欲转身离去。忽听得姬渊的有些飘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鸢鸢,不去昆仑好不好?就在长安。不论发生什么,我姬渊,都保你一世安宁,静好如斯。”

青鸢兀地心底疼起火气。

“姬渊,你听好了。什么大富大贵,万人之上,于我不过一抔沙。十七年,十七年所有的挣扎和悲辛,无不是为了有朝一日,问问一宫一阁一轩楼,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天意慈悲,为何弃我?天地不仁,何为万物刍狗!你为何还说出这般话来!”

第79章 双鹤紫

青鸢秀眉簇起,眸底压抑着一股火焰,映得她整个脸夭夭灼灼,眼角满是摄人的精光。她提高了音调,直视姬渊道。

女子一连串的话,不带丝毫余地。姬渊燕尾般的睫毛凝滞了下,终于似乎倦怠的阖上:“鸢鸢,若血流成河,若身死魂消,你,亦不悔?”

青鸢移开目光,投向昆仑山。巍巍昆仑,朱霞九光。

哪怕魂归于兹,她也想要一个明白。

“不悔。”

青鸢吐出坚毅的两个字,忽地感到身形一晃,自己已被姬渊猛地拉近怀里。猝不及防下,青鸢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姬渊有力的臂膀,牢牢地禁锢住了。

湖蓝色衫子上传来雪色轻梅般的气息,男子的胸膛线条紧致,隔着衫子传来些些灼热的温度。搂住青鸢腰肢的臂膀愈来愈紧,听得姬渊低语:“可是,我会后悔。知道么,鸢鸢,我会后悔。不要去昆仑,鸢鸢,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去。你做不到的…”

想水一般弥漫开的低语,略微嘶哑的嗓音,无助似夜中的合欢将萎。

青鸢有片刻的凝滞,但最后的一句话让她兀地蹙眉,心底那一点火焰忽地迸出火星,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燎原之火,恍若红莲震天。

她猛地推开姬渊,力道之大,高她一个头还多的男子都不禁后退了两步:“生是我的,死是我的,做不做的到,是我青鸢说了算!你后不后悔,与我无干!”

青鸢眸子泛出了红意,秀眉向上挑起,几分凛冽。眉宇间的傲然和倔强,容不得一点质疑。

“只要不去昆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姬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平日飘逸若神祗的容颜竟喑哑无光,湖蓝色的无双身影虚弱的靠在窗边。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样子,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这让青鸢有片刻犹豫,不过还是沉沉吸了口气,朗声应道:“不!此生此世,必上昆仑!”

姬渊的身子又抖了下,眸底的光芒愈发暗淡,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那,如果失去我,失去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姬渊,如何?”

青鸢一颤,觉得这话着实古怪。她只当姬渊是京中神医,姿容无双。不过,她总是觉得这个姬渊像从画里走出的人,让她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是幻象。毕竟,姬渊不是桓夜,可以让她无条件相信的人。

想到这里,心底蓦地生起了怀疑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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