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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青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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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桓夜绝对不会如此说话,绝不会把她留下一个人。她总觉的自从赵家祭坛逃出后,桓夜时而古怪,不似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人,时而又似那个桓夜。真假莫名。

桓夜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讪讪,正要辩解几句。青衣女子咯咯的笑声又响起:“俗人的情分真可笑,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罢了,汝等,吾都收下了。”

说着,女子食指捏了个法印,忽地,地牢里墙壁地砖干涸的血迹,似乎人性化的闪了几下。旋即,无数黑漆漆的幻影从血迹中演化出来,密密麻麻,张牙舞爪,像一方过于浓重的乌云,瞬时荫蔽了整个地牢的灯火。

“逃!”青鸢猛地一跳,早明白此刻非俗力可对抗,一手拉桓夜一手拉落英,疯狂地往地牢大门跑去。

“牢狱血腥,最含怨气,化之厉鬼,无人可逃!”女子又是咯咯一笑,青葱样的食指轻轻一点,无数黑乎乎的幻影顿时像饿狼般,向着三人扑去。

青鸢慌忙回过头,对着脑门上方的一个幻影,拔剑砍去。却似砍向了空气,幻影毫无损伤。反而被青鸢激怒,扑上来恶狠狠的掐住了青鸢的脖子。猝不及防下,青鸢噗通阳面倒在地上,顿时无数的黑影涌上来,无数双冰冷的手掐住了青鸢的脖颈。

窒息,痛苦得想要砭骨裂魂的窒息。每一寸空气都被从肺里榨干,每一寸骨骼都在逃离大脑的控制,在哀嚎,在颤抖。

青鸢双目凸出,浑身发紫,她挣扎着向旁看了眼。桓夜和落英早已经被黑影湮没,连一丝肌肤都看不到。牢狱里响起厉鬼们兴奋的嚎叫,嘶哑得像是在磨刀子。

“救。命。。方陵朔。”不知怎的,在大脑便为空白的最后一刻,青鸢脑子里忽地想起了这个名字。她爹爹,为她一年前,请来的夫子。

想起了他在申癸的万坟怨魂天罚中,抱起自己问一声她想不想吃马蹄糕;想起了他在自己与赵鹤紫冲突时,天雷滚动百姓惊骇,他却让自己的眸底只映出了他的容颜,仿佛世间全部;想起了不久前的赵家祭坛,他借来了英招最后一刻赶到,涎皮这个脸向她讨赏。

第85章 地牢险

“臭蟑螂。不是甩不掉么。你。到哪里去了。”青鸢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有些自嘲的咧了咧嘴角,似乎也在怪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好吃懒做没个正经的,夫子。

眼前最后一缕光亮消散的瞬间,兀地,四下突然安静下来。

旋即,大量的新鲜空气蜂拥着填满了青鸢脑袋,神智和知觉重新回复四肢。青鸢的眸底,又清晰的映出了地牢土黄色的石砖,石砖上血迹蜿蜒。

而方才无数的厉鬼早没了踪迹,青衣女子身边则出现了一抹素衫身影,赫然是个男子。

男子身形颀长,姿态俊雅,唯独脸上一顶昆仑青玉面具很是古怪。青鸢的瞳孔猛地收缩,昆仑公子。

“见过翡衣娘娘。”昆仑公子并没有看青鸢一眼,只是客气地对青衣女子一揖。

翡衣娘娘,这四个字却让青鸢眉梢一跳。这个名字她绝不陌生,从巫咸口中屡次听到。似乎是帮着突厥的人,屡屡陷害于她。就是不知,和突厥可汗达头有无干连。

“桓夜!落英!”青鸢顾不得揣测,跑过去扶起二人。“小姐,我没事。”落英安慰似的拍了拍青鸢的手。桓夜则打量了青鸢几眼,莫名的笑道:“活着就好,死了怪可惜的。”

那厢。翡衣娘娘咯咯一笑,眉目似秋波一转:“莫非公子,也想和翡衣玩玩?”

女子的语调里带了一丝威胁,昆仑公子却淡然如初,赔笑似的一揖道:“岂敢。小生不过是恰好有事,来请教翡衣娘娘。那几个蝼蚁如何,全听娘娘处置。”

翡衣娘娘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听闻公子新学会了一种道法,可召世间山河。”

昆仑公子淡淡的一勾嘴角,伸出一根干净而修长的食指,悠悠的指向了青鸢几人:“如此,小生献丑了。”

青鸢突然头皮发麻。她绝不认为,昆仑公子的出现是来救她。她和他的交情还没深到那个地步。而现在的情形,明显是他和翡衣娘娘一路,要对她使些道术。

“昆仑公子!你我无冤无仇!何必逼我到此境!我乃天赐青云彩鸢。”青鸢有些失了理智,超出俗世范围的恐惧,让她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来得及做,很多人还没有见到。想上昆仑,想对质仙人,连崤山的一罐腌酸黄瓜,都让她眷念无比。

“小姐,小姐。”落英哭喊着扑过来,抱住了青鸢。唯独看向昆仑公子的眸子,有些异样的汹涌。桓夜则在一旁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落英和青鸢觉得古怪无比。青鸢想去拉他,可没等到她的指尖触碰到,便听得地牢内传来滔天的轰鸣。

水。仿佛整个一条河流都向他们涌来,视线里都是滔天的波浪,水花的轰鸣。再也看不到昆仑公子和翡衣的身影,只有一条巨大的水龙将他们吞噬。

危机时刻,忽地,青鸢只觉得脚下一沉。自己忽地就陷入了一派黑暗中。似乎被谁拉着在急速前进,耳畔传来沉闷的摩擦声。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嘴里却忽的灌满了沙土。

“别开口,我是程小湖。在用土遁救你们走。你两个朋友,我一咕噜拎在另一只手。偏你沉得不行,占我一只手。”

女子娇俏的声音有一分沉重,却还不忘开些玩笑话。青鸢心下微微一安,程小湖算半个故人,只是她似乎记得程小湖是昆仑公子一路的。

似乎察觉到了青鸢的疑惑,程小湖的声音又悠悠传来:“我是跟着公子的。不过救你是我自己的意思。当年我和公子有个赌,若这次他迁怒于我,则他就输了。若他没有迁怒于我,则我就赢了。”

青鸢听得稀里糊涂,但心下到底感激程小湖,救命之恩。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往程小湖看了眼,却不经意撞到地底石壁的石块,疼得她两眼冒金星。

“叫你别动。放心罢,我自有办法从公子那儿脱罪。我可是说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程小湖一诺千金!”

第86章 王游雪

女子的声音带了分英气,就算在地底也是灼灼熠熠。最后一个字落下,程小湖猛地把几人往头顶一抛。

顿时,日光云影重新充盈了视线。

几人被摔在了一片山脚,四周春花烂漫,山野间碧柳蓊郁。

程小湖的身影已不知所踪,桓夜和落英躺在自己身边,呆呆瞧着天空上的白云,似乎生死之间还没缓过来。

一切安宁,寂静,春日好梦,牧童笛声短长。

青鸢陡的莞尔。也不再去胡思乱想,只是任自己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四肢八字舒展开,仰面躺在青草从中,醉酒般微微闭眼。

春风和煦杨柳风。澄澈的天空,白云如雪,静静的晕染开她的瞳仁。

王氏。八大世家之一。龙脉之守,仙人庇护。

豪门世家,朱门宝苑绵延十里,占去了半个景山山头。上房雕龙刻凤,极尽富丽堂皇。一名玄衣男子和一名红衣女子相对而坐,侍女们恭敬地斟上进贡的颍川富水酒。

“公子不去陪自家小姐,来我王家也不避讳,真是好胆识。”女子云鬟高耸,肤如凝脂,一双眼眸闪着熠熠精光。

通身绯色绣银芍药百花红罗裙,在手腕处用缎带系住,形同小袖胡服,为那一身娇艳增添了英气利落。

正是八大世家之一,王家世子,天赐“龙游雪川”,王游雪。

玄衣男子嘿嘿一笑,指尖抚摸着越窑酒瓯的瓷花,竟然显出一分媚态:“小姐遭遇前番生死变故,如今在客栈休息。我可是等她睡熟了,才能来见游雪一面。”

若是青鸢见了这幕,定要大惊失色。男子赫然是桓夜,又似乎不是。

王游雪挑眉一笑,注视着男子微微翘起的兰花指,沉声道:“游雪该如何称呼你?桓公子,还是,宛月妹妹。”

“桓夜”低头莞尔,眉梢眼角妩媚风流:“游雪姐姐好眼力,道法又精进了罢。宛月我冤死于那妖女青鸢手下,姐姐可有一日念叨我?”

王游雪的眸底划过一线异彩,她豪爽的将富水酒一饮而尽,道:“除了怨念深厚,否则不可能逃脱黑白无常,附身于俗世中人。宛月也是辛苦。当年,我和你,还有素琼妹妹同为世家娇女,嬉戏玩闹。没想到今日,一入冥府,一为怨魂,一在阳间的境况。”

“桓夜”脸色一暗,忽地敛裙拜倒,在雕花石砖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素琼也是因了那妖女青鸢的手段,失明冤死。我等俱是世家贵女,天意庇佑,却被一个生为不祥的妖女逼到如此境地。还望游雪姐姐为我等报仇雪恨!”

王游雪忽地抄起身边一柄三丈高的龙胆亮银枪,刷的一声将乌木翘头案劈为两半。带起的疾风鼓动青丝,无比英气凌云。

“我王游雪身为天意选中,自当以正尊卑,方不负仙人厚爱!听闻那周家、赵家的屠门惨案,也是和她有关。此等妖女,当处之而后快!来人!”

女子一声朗喝,无数银甲金鍪的王家精卫冲进来,威风凛凛的列队拜倒:“世子吩咐!”

“弑青鸢!谢天意!敬,一宫一阁一轩楼!”王游雪的话说到一半,忽地诸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无数线剑影闪过,那些王家精卫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刷刷倒在地上。

“何人大胆!敢犯我王家!”王游雪秀眉一竖,抄起龙胆亮银枪,可下一刻,她脸色陡变。

王府中,忽地从各个方向传来了惨叫,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没有任何凝滞与停歇。瓦片碎裂声、兵卫叱咤声、妇孺哭啼声,响成一片。

方才还宁谧堂皇的王府,顿时成了人间地狱。鲜血溢满了庭院,甚至开始倒灌进上房。

王游雪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抄起刀戟就要冲出去,却在刹那间,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冷冷的男声从耳畔响起。

“王家妹子,你我俱是世子。你的道法奈何不了我,不如安安静静的看戏罢。”

王游雪一听这个声音,眸底划过一线了然,瞬时又变为了可怖的惊讶:“吴雁棠?八大世家同为仙人选中,守护龙脉。你为何屠我王家?一宫一阁一轩楼不会放过你!”

吴雁棠的长剑动了动,瞬时在女子如雪的脖颈上划出一线血痕:“王家妹子,什么仙,什么凡,为的不过是利益。你看那周家惨案、赵家惨案,昆仑仙宫可有露个脸?”

第87章 王游雪

王游雪的脸色顿时一青一白,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听着周围的惨叫已经渐渐平息,鲜血倒灌进上房,浸湿了她的绣鞋。她的瞳仁已因为恐惧和绝望,慢慢失去焦距。

王家身为八大世家,精兵无数。祠堂那边还有供奉的道士高人。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人屠杀殆尽。那个人的实力,该是何等的可怕。

“富水酒不错,出窖的时间再晚点就更好了。”一个声音悠悠的响起。断成两半的乌木翘头案边,一个檀色衣衫的男子正珍惜的抓着那壶富水酒,啧啧评价着。

王游雪身子哆嗦了下。男子脸上有明显易容过的痕迹,可那身形就已是俊逸完美,龙姿凤表。他饮酒的姿态优雅无比,恍若花间对酌,将这一府惨象直接忽略了去。

强大,只有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如此镇定,诡异。

“我不管你是何人,但我身为王家世子。发誓必报此仇!天意助我,血债血偿!!!”

王游雪双目通红,散佚出浓烈的杀意,因为哀愤而浑身颤抖,一个个字仿佛从齿间蹦出来,携带着天生的傲气与自信。

方陵朔静了片刻,旋即将架上几壶富水酒都打开往嘴里灌去,酒水都惹脏了衣襟。

“你。这是作甚?”方才还悲愤交加的王游雪突然就愣了,不解的瞧着他。

“你不是要杀我报仇么,”方陵朔陶醉似的咽下口富水酒,道,“如此好的富水酒,还不趁活着多喝几口?”

堂中的兵卫突然发出窃窃的笑声。那个檀色衫子的男子,一脸悠然,小酌美酒,和王游雪的气得扭曲的眉目想必,王游雪倒像极了小丑。

“你,到底是谁。”王游雪终于有些颓唐。她瞧出了屠府的人,是吴雁棠率领的南郊禁军,是拱卫长安的第一重兵。这样的兵力能为方陵朔所驱使,她突然就害怕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试探他的名字和身份。

“天赐龙游雪川,好名字。”方陵朔念叨着,走过去拿起那柄龙胆亮银枪,眸底划过一丝赞许,“绝世名枪,可不是女子所用。你王游雪却能得心应手,真要作女将军麽。”

王游雪眉梢一挑,灰暗的脸色顿时迸发出傲气:“凉州一役,四十万人其解甲,才让突厥蛮子犯我华夏!若我等女子再深闺绣花,便妄为大魏子民!妄为红颜须眉!”

吴雁棠和场中兵卫都怔了怔。大魏祖制,女子不官不战。

这堂堂王家世子居然怀了分这样的心思,让他擒住她的刀剑都不由松了松。

“很好。”方陵朔把龙胆亮银枪递给王游雪,淡淡的笑道,“上阵杀敌,抵御突厥,巾帼不让须眉,可敢?”

王游雪的眸色突然一亮,但瞬间又暗淡下去:“此,不符大魏礼制。”

方陵朔朗声一笑,走到案边拿起富水酒壶又饮了几口,道:“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什么狗屁礼制就交给我。”

“当真?”王游雪顿时大喜,眉宇间英气凛凛似秋菊,忽然她又想到什么,脸色一冷,狠狠道:“你屠我王家,我王游雪势必讨债。待我变得强大了,定取你项上人头!”

方陵朔玩弄着指尖那个酒壶,似乎在可惜美酒已尽,目光静然无波:“一言为定。你想往哪里去?桓公子。”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那个趁乱爬向门口的人影到。正是桓夜,或者说,被赵宛月怨魂俯身的桓夜。

第88章 识雾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此刻,“桓夜”趴在地上,拿手抱着头,浑身哆嗦着,满身的尘土和血迹,连眼睛都不敢抬,简直就是一个乞儿。

堂中所有人连王游雪都不由露出了鄙夷。

方陵朔走到他身边,指尖拂过他的天灵台,指尖顿萦绕上隐隐的黑气。似乎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对吴雁棠笑道。

“吴雁棠,你说世上怎么有这般死脑筋的人?不过是区区一个怨魂,他却不愿使出道行驱除,生怕暴露自己。这样下去,只怕落得个怨魂侵体,神智涣散的下场。”

吴雁棠一愣,走上前去仔细端凝着桓夜的容貌,半晌,身子似乎一抖:“他?还活着?他暴露身份不尽是坏事,为何要顾忌?”

方陵朔的眸色深了深,缓缓负手向堂外走去。檀色衫子如水流淌过一府鲜血,朵朵红莲静然绽放,显出一股诡异的妖艳。

男子淡淡的声音飘来。

“怕自己不能再陪她了罢。”

空气凝滞了片刻。鸦雀无声。

“带他回去。我亲自为他净魂。”

敬天十二年三月廿八。八大世家之一,王氏本家,一日之间,屠杀殆尽。

天下震动。如果说八大世家中周家、郑家的屠门惨案,是因为本有过失仙人迁怒,但这无功无过的王家被屠门,一宫一阁一轩楼的仙人们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仙人已弃大魏”的流言发了疯般的在九州传播。数日之间,人心惶惶,政局不安。

四月初一。突厥占领兰州。兰州本就位于昆仑不远,因为“仙人已弃大魏”的流言,再加上和籴乱政,十余万兰州府军竟然不战而降。

至此,从沙洲沿着祁连山,到凉州、河、兰州,河西走廊几欲被突厥打通。关中王地被暴露在草原铁骑之下,岌岌可危。

四月初二。朝廷破格启用王家世子——王游雪,率领二十万精兵收复兰州。

四月初五。皇帝掏空国,为大明宫供奉的百名道士,在天下七十二洞天福地修筑道观。同日,加征赋税,减免军费,大修承露台,以向仙人祷告。

大魏,民不聊生,分崩离析。

鄯州。临兰州、河州。河西重镇。

城外郊原,黄沙纷飞。干燥的空气中,满是战火纷飞的不安气息。

一条通往城门的官道上,数千民百姓排成了长龙,蜿蜒数里。他们用箩筐挑着儿女,牛拉板车上放着奄奄一息的老者。衣衫褴褛,枯瘦如柴,黑黝黝已经干裂的手中,珍惜的攥着一根根树皮野草,不时往嘴里送去。

“站住!不能进城!”城门处的守卫握紧刀戟,神色厌恶的大喝道。

“官爷行行好,我等是兰州的流民。突厥攻城,大肆掠杀,我等不堪忍受,这才步行上千里,赶到鄯州求一庇护。”一名汉子拖着条已经发脓溃烂的脚,踉踉跄跄的赔笑道。

“是啊,官爷救救我们罢。先是金价闹得鸡犬不宁,又是突厥趁乱入侵烧杀抢掠,我河州早就是人间地狱了。”一名河州女子跪下来到,怀中一名瘦小的婴儿气若游丝。

“不能进!河西走廊,也就鄯州尚存。决不能让你们流民涌入,毁了我鄯州的安宁!”守城的府军眸底有一丝不忍,但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冷漠。

流民队伍顿时哗然。吵闹着哭喊着往城门涌去,府军连忙赶来支援围堵,鄯州城门处乱成一团,哀泣震天。

第89章 识雾罗

而在流民队伍的后方,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紧紧拦住面前的女子,低声道:“小姐别过去参合!我们本就是混在流民队伍逃脱那翡衣娘娘,你如此出头小心暴露!”

正是从兰州地牢中逃脱的青鸢和落英二人。

青鸢一袭破衣,蓬乱的头发遮去了半个面容,唯独眼眸精光熠熠:“落英,你说,突厥乱我河西,是否是我的罪孽?”

落英怔了怔,泅开一抹莫名的微笑:“若是桓公子死了,只怕姑娘要屠尽突厥。”

青鸢淡淡一笑,换了个话题:“桓夜说告辞几天办点事儿,也不知是什么天塌下来的重要事儿,这么多天也没顺着记号找过来。”

落英也是疑惑的点点头:“桓公子有自己的考虑罢。小姐不要担心,得空了找个道上的人搜查下就是了。桓公子武艺高强,不会出社么差错。”

青鸢点点头,驱散开心底那丝疑虑。忽然感到身子一撞,原是旁边一个少妇饿得瘫坐下来,抓起地上的黄泥就往嘴里送。“不能吃。”青鸢本能的叫出来,想伸出去阻止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流民,战乱的流民。跋涉数千里,躲避着战乱和饥饿、瘟疫,死了一半人,才拖了一口气走到鄯州。黄泥不能吃,这样一个真相都显得残忍。

“奴还有什么办法。要是不吃,就没奶水。不能让我的孩子活下去。”少女荒忽的瞧向怀中已经死去多时的男婴,两行浑浊泪就流了下来。

落英喉咙一阵紧,想拉住青鸢,却陡然吓了跳。因为青鸢的手,冰凉得像从黄泉而来。

寂静间,听得“无量天尊”,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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