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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为冷,等的时间又久,就算有极品的衫子御寒,李辰焰还是些些发抖。可他仍时不时为宫灯拂去积雪,似乎害怕积雪挡了光亮。
堂堂大魏皇帝,一个人,待君复归来。
一个人,为君执灯引夜路。
见得青鸢走进,李辰焰的眸色如解冻的泉水,泛起温柔涟漪。他轻举手中宫灯,轻道——
“回来了。”
简单干净的一句话,再无多余。
放佛青鸢并不是远行西界一年,而是早上出门在长安城看了场春雪,夜幕降临即归来。
放佛她并没有离开多久过,只是一日,或者一瞬。得到归来时,还有如昔君子,为她手执明灯,映亮归途。
青鸢淡然的眸底终于起了些许波澜。
她动了动唇角,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发出清冷的一个字:“恩。”
言罢,她便欲掠过李辰焰,径自往宫门走去。
“今年冬日长些,地上儿凝的冰还未化尽。诶,当心点儿,这条路潮,常年生青苔,愈发滑溜了……”李辰焰没有在意青鸢的冷漠,他只是举着宫灯,在女子前方半步处相引,温软的语调絮絮叨叨着。
“麟德殿的梅花开得格外好,朕命人存了一青瓷缸,绞碎了滤汁,做了顶好的梅花糕,等你回宫,好好尝尝,你呀,一贯喜欢小吃食。”
“今年蓬莱殿有个偏殿的地砖塌了,朕准备大修,可是户部说为了军费,所剩无几,工部就拿了普通的灰白石砖铺了。好在朕每日就拿朱笔在那地砖上练字,如今满殿地砖都是《诗经·采薇》,瞧着也好看。”
“对了,朕有个贴身侍女,唤作赵鹛儿。她侍奉朕十余年了,也是灵巧衷心。可是这天下一打起来,为了免去朝臣们的碎语,朕就把她凌迟处死了。哦,还有后宫中所有赵家的妃子、女官,朕也一并斩了,一共死了八十余号人。”
“如今战火纷飞,局势不稳。朕每日都要披星戴月看奏折,哪怕半夜,都要被紧急军报给扰醒。头疼死了,你有没有发现我清瘦了?难得闲暇,我就偷溜进御膳房,令厨子教朕几招手艺,如今,不光煮鸡蛋,朕也会其他的了,空了做给你吃。”
第391章 君子还
“诶,你有没有发现,宫道里宫灯的花样变了?这是今年年关时换的……”
男子碎碎念着,语调温软,笑意清浅。
他没有问女子西行经历,也没有问她为何道法高强,气度大变。
他只是将这别后一年所有的细碎日常都讲与女子听,大到朝政国事,小到去岁一日可口糕点。他都不停地将给女子听,生怕漏掉了一点,这没有她在的,他一个人的年岁。
青鸢沉默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眸底似乎也落尽了雪霰,淡然到冰冷。
李辰焰并没有介意,他若有深意的笑道:“鸢儿,谢谢你回来。”
“恩。”青鸢驻足,看向他。
“是,朕的皇后回来么?”
“恩。”
“那,李辰焰的鸢儿回来了么?”
青鸢的眸色闪了闪,最终没有应答,而是掠过李辰焰向前走去。
一抹素衫背影,如雪似霜,看着无比落寞而孤绝。
李辰焰的眸色暗了暗,他刚想跟上去,却是忽地脸色一变。
而前方的青鸢也是眉心蹙了蹙,兀地回转身来。
悄寂无人的长安街道,落雪纷纷。
一柄杭绸竹伞迤逦而来。
撑伞的男子一袭素衣如雪,及腰墨发微微飘拂,那俊逸宛如神祗的面容,好似神仙画中走出的君子,一笔一画都是世间绝美。
他一步步向着大明宫宫门踏雪而来,如星眼眸压抑着夜色翻涌。
雪霰在他周身飞舞,万家灯火勾勒出他颀长身姿,微雪天日,夜幕繁星,公子踏雪而来,如仙似幻。
青鸢只觉得呼吸有刹那停止。
李辰焰的瞳孔也不禁一缩。
旋即,似乎是有意抢在青鸢面前,他急急往前踏了几大步,立在了青鸢和男子中间的雪地上。
他手中的宫灯落满雪霰,男子手中的竹伞也落满雪霰。二人就这么驻足,默默的看着对方,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你,到底回来了,”李辰焰沉沉开口,语调薄凉,“朕该如何称呼你。方陵朔或者,昆仑公子。”
男子淡淡企口,没有一丝迟疑:“方陵朔已死。”
这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青鸢脑袋里又一阵恍惚。
纵然以为神明之身,神光护体,她却只觉得早春的凉气一阵阵浸遍全身。
李辰焰回眸,关切的瞧了她一眼,复看向昆仑公子,冷声道:“魂玉为面,菩提为骨,此伞名养魂伞。你既然撑着此伞,看来你如今不过是初生的魂魄体,连三魂六魄都还没聚齐,就如同凡俗间的婴儿般,弱小无比,哪怕世间大一点的风雪都足矣让你陨没……你还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说着,李辰焰的眸底泛起一股傲然。
他虽然是不会法术的凡人,但面对这样的昆仑公子,他一个手指就能将他灭了。
然而,昆仑公子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正是。”
两个字的回答,简单坦然。
李辰焰的脸色顿时有些复杂:“你既然知晓,不好好呆在仙家福地养魂,还顶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出现在这里作甚。”
昆仑公子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的目光越过李辰焰,看向青鸢。
他那绝美的瞳仁里泛着琉璃的异彩,却似乎压抑着深重的情愫,压得青鸢喘不过气来。
青鸢慌忙避开视线,李辰焰察觉到,忙侧身一步,堪堪挡在青鸢和昆仑公子之间。
“公子请自重。朕是天子,这是朕的皇后。”李辰焰微微眯了眼,浑身迸发出九五之尊的威严。
第392章 君子还
昆仑公子毫无异色,他只是收回视线,玩味似的看向李辰焰:“我在这里的理由,你难道不知道?你……莫非也不知道?”
这话说得古怪。
两个你字,一个是对着李辰焰,一个,却是问向青鸢。
李辰焰的眸色一暗。
青鸢却是觉得灵台被什么砸得嗡嗡响,复杂的情绪像浪头般打得她直发晕。
她似乎是欢喜得发晕了。
他还活着,就算三魂六魄不齐,但他还是好生生的站在那里,带着自己熟悉的语调,连笑起来,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雨雪霏霏,君子归来。
但她似乎又是怨得发晕了。
就是这个九州无双的昆仑公子,夺去了自己的方陵朔,然后在一个骗局里,让她心痛得以轩辕剑放弃此生。
她拿不准自己该对他笑,道一句“你来了,我等你日久”,还是该以莫邪剑刺过去,恨一句“你不该回来”。
然而,唯独一个事实,让她无法逃避的欢喜。
她还活着,他也还活着,那么无论爱恨,他们可以始终,于这世间相守。
青鸢脸色几变,浑身打着寒噤,雪霰落满她的肩头,她却始终不敢抬眸看昆仑公子一眼。
瞧着这一幕,昆仑公子的眸色愈深。
一股深重的哀然从他周身散发出来,放佛他立在那冰雪中,琼琼独立,彳亍魂殇。雪风吹拂他的墨发,拂过他白玉般的容颜,模糊了那双忧伤重重的眸。
那放佛是在无尽的深渊中,无尽坠落的眼眸。
他的目光直接忽略了李辰焰,凝眸青鸢,轻轻伸出了一只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任一点点雪霰落满掌心。
李辰焰的脸色有片刻的愤怒,但他却觉得无力阻止,这一场似乎他没有资格介入的局。
他挣扎着,努力使自己的脸色恢复平静,旋即他往侧一步,让青鸢和昆仑公子正面相对。
“朕……在宫门那等你。”李辰焰转过身,似乎是对青鸢低语了句,便迈步独自向宫门去。
他每一步都有些不稳,那盏盈盈的宫灯已经落满雪霰,却无人拂去。
青鸢复杂的看了他背影一眼,复看向面前十步开外的昆仑公子。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彼此。
听得见四周雪霰纷飞的微响,还有雪霰落在竹伞上的,细细密密,在静谧的夜色中,混杂着二人的呼吸。
青鸢只觉得视线有些朦胧。
那漫天雪霰中的男子,俊美无双,君子如初。每一笔每一划都在搅动她的心,一股股热流往她心尖冲,她鼻尖发酸,然而心底却是阵阵发凉。
那男子就那么清清简简的立在那里,沉默着,微微伸出一只手,他在等着什么。
他懂,青鸢也懂。
然而,雪霰已经在二人身前的官道上积了一层莹白,宛如一条长河,无人渡河。
青鸢只觉得,自己的脚如灌了铅般沉重,她走不过去,她跨不过去,她和他的羁绊恩怨。
静谧的夜空中,雪霰飞扬。
男子伸出的一只手,已经被雪霰覆盖,一层晶莹,空空如也。
青鸢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愫。她的面容又恢复了冷漠冰冷。
她最后深深的看了昆仑公子一眼,便转过身去,加快脚步追上了李辰焰的背影。
昆仑公子浑身一抖,连那竹伞都微微颤抖起来。
然而,他依然伫立在原地,沉默着,依然伸着手,等待着,哪怕是雪霰已经覆盖了他整个手掌。
第393章 君子还
青鸢不敢回头,她急急追上李辰焰,掠过他,当先向宫门走去。
“鸢鸢……”李辰焰一愣,脚步慢了两分。
那一抹素衫倩影没有丝毫停步,决然的走进了朱红铜钉的玄武宫门,宛如一抹雪融化在了大明宫的夜色里。只有一句清冷的话,若有若无的传来——
“吾名青鸢,乃是大魏皇后。”
这一句话也不知是对着何人所说。
李辰焰的眸色一喜,他勾起浅笑,连忙追了上去:“鸢鸢你慢点,你不识宫中的路,别走错了……诶诶,那条路走反了……”
二人带着嬉笑的声音,随着朱红宫门的关闭,轰隆一阵响,消失在宫闱深处。
一墙两隔,帝王宫阙。
长安的街道又恢复了静谧,雪霰愈发大了。
唯有那一抹素衫男子,撑着竹伞,茕茕独立。他保持着伸出一只手的姿势,直到整个手臂都落满了雪也毫不在乎。
他只是深深望着宫门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正如,他千百年如昔的等待。
等到时间尽头,等到青丝作雪。
却不知何时等来,你的还归。
长安皇城,宫门紧闭,夜空落雪,没有任何回应。
偶尔有夜行的挑夫经过,望向那大明宫,官道凝雪,空无一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什么人来过。
“今年的春雪真是下得好呐。”挑夫笑了声,拢了拢粗制的棉裘,身影消失在千百条长安街道中。
春雪无声,长安城静谧如昔。
敬天十三年二月十九。春雪。
二月廿。春雪放晴,寒梅凋落。
十三年的春终于来了。
尽管天下三分,三朝鼎立,但依然不能阻止春日的气息纷扬在长安。天儿一下子回暖,春水解冻,长安百姓们脱下了棉裘,换上了轻罗衣衫,宛如蝴蝶般飞舞在大街小巷。
而在长安城的中心,大明宫。
藏书阁的某间小暖阁。一位素衫女子懒懒的倚在榻上,而她面前立着一位女子,正命着宫女一拨拨端进来一个个紫檀箱子。
“这是南诏进贡的碧金石珠串,各个色泽纯粹,乃是极品……这是西域的银狐大氅,据说是千年银狐的皮毛做的,整个后宫就得两件……要不,您再瞧瞧这个,这是……”女子笑意嫣然,殷勤的介绍着。
可就算价值连城的紫檀箱子换了一拨又一拨,也没惹得那素衫女子一分动容。
她只是漠然的瞧着,清冷开口:“郑贤妃,这些紫檀污了我阁内的白芍熏香。”
那女子原是堂堂四妃之一,世家郑氏仅次于郑麟竹的高手,郑贤妃。
她有些尴尬的一笑:“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过是念着您乃国母之尊,却屈居在这简陋的藏书阁,臣妾便进献些好东西,也是分内之事。”
榻上素衫女子原是青鸢。她指尖一动,离她最近的一个紫檀箱子放佛被泰岳压顶,顷刻就化为了粉末。
“紫檀污了我阁内的白芍熏香。”青鸢面色如昔,淡淡的看向郑贤妃。
郑贤妃的眸色闪了闪,但她瞬时就恢复了美艳笑意。她毫不疼惜的叫道:“来人,既然是皇后娘娘不喜,把这些宝贝都拿去烧了。一个也别剩下。”
数十个价值连城的箱子,烧得一个不剩。
宫女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在看到郑贤妃的“笑意”时,却没人敢反抗。
一屋子的箱子瞬时被清理干净。藏书阁的门也被掩上。
春光不渡,藏书阁顿时有些阴暗,映照出屋内两抹倩影。
压抑,寂静。
第394章 世家郑
“这下,皇后娘娘可满意?”郑贤妃似笑非笑。
青鸢微微眯了眼:“我青鸢回宫的事,除了皇上,无二人知晓。我住进这藏书阁,也只有守门的心腹太监知晓。你我上次在红杏客栈相遇,你知晓我会回宫,我也不意外。但今日你先是给我带来了惊人的宝贝,你也算准了我会不要,又大张旗鼓的一把烧了。你惹出这么大动静,是想把我青鸢的落脚处昭告全宫么。”
郑贤妃的眸色闪了闪:“娘娘乃是母仪天下,却藏身在一个书阁,无声无息,简陋清寒,臣妾以为坏了尊卑规矩,也是为娘娘不值。”
青鸢看向郑贤妃的瞳仁划过一抹雪色,屋内的气温顿时下降。
一股隐形的威压让郑贤妃的脸色蓦地有些苍白。
她不禁润了润发干的唇瓣,放柔了语调:“不过,虽然娘娘屈居陋阁,但也真当得上母仪天下。你瞧,吾皇拿不准的奏章,可是一波波全送来了这里——”
郑贤妃的目光瞥向榻上,竹荐上随意撒了一堆奏章,甚至还有些是火漆封笺的“前线战事急报”。
然而,青鸢只是清冷的应了句:“闲得慌。”
郑贤妃噗嗤一笑,罗帕掩唇道:“以前只道娘娘道法高强,却也不知您对俗世兵戎也是眼光独到。这阵子朝堂之上,于兵戎之事,吾皇总有精妙见解,让朝臣们佩服不已,都说吾皇像是换了个人。没想到,吾皇的后宫里还有娘娘这一智囊。”
青鸢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像是腿酸了般,轻轻敲打着双腿,幽幽应道:“郑贤妃,你今日一来就闹出动静,让整个大明宫都知晓我的存在,是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你也不算死无对证。好打算。”
郑贤妃的笑意戛然而止。
青鸢却不在意般续道:“二来,你确认我在帮李辰焰看奏折,不是以后宫嫔妃的名义,而是以郑家第二高手的身份,来试探我是否相助李辰焰。对还是不对?”
郑贤妃的俏脸上终于布满了细细的风雪。
藏书阁内的气氛瞬时凝固。
半晌,郑贤妃才古怪地嘴角一弯:“不愧是,天赐青云彩鸢。”
“所以,郑家第二高手,你此番试探,到底想要什么答案?”青鸢抬眸看向郑贤妃,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郑贤妃蓦地凑近青鸢,附身凝视住女子眼眸,幽幽道:“天下三分,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青鸢毫无躲闪,眸色清冷:“尽人事,听天命。”
“不知,这番话,是汝作为青云彩鸢,还是大魏皇后所言?”
“大魏皇后。”
简单的四个字,没有丝毫迟疑。却是青鸢以皇后之名,对于大魏皇帝的一颗丹心。
郑贤妃的眸底兀地风雪呼啸。
却似乎是顾忌到青鸢的强大道法,郑贤妃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把眸底的冷意压了下去。
“今日叨扰娘娘许多,臣妾告辞。”郑贤妃的脸色恢复如昔。
她屈身一福,倩影就消失在藏书阁大门处。
藏书阁中又恢复了宁静,只有书卷墨香混着白芍熏香,静静的浸润了早春日光。
青鸢曲起两根莹指,敲了敲身旁一本奏章,道:“尔等如何看?”
藏书阁的空气忽然泛起涟漪,两抹身影幻化。
赫然是孙落英与钱武莲。二人身上散发出愈发尊贵的道法气息,圣洁玄妙,然而在青鸢面前,他们却是恭敬的隐藏好所有道威,生怕冒犯了女子。
“青鸢,果真如你所料。早在红杏客栈时,郑贤妃就算定你会回宫。却偏偏拖到今日才登门拜访,她背后也是暗中做了手脚,所以拖到今日。”落英沉声道。
第395章 世家郑
钱武莲对青鸢一揖手,应道:“禀皇后娘娘,自红杏客栈后,臣就按照娘娘的意思,暗中跟踪郑贤妃。果不其然,这段日子,郑贤妃将娘娘在大魏西界的经历打听了个透彻,似乎在确认什么。想来她今日上*门,也是确认有了结果。”
青鸢拨了拨铜炉中的白芍熏香,淡淡应道:“你们以为,李、赵、越,三朝,单从兵力上来说,哪一方更有胜算。”
“自然是赵。赵帝本就是世子,军队大多由道士组成。道法通天,岂是凡俗拳脚可以抵抗的。”二人同时应道。
“这就是了。如今天下,仙凡共争。衡量兵力的标准,便是道家高人的数量。若是哪一方有真仙参与,则一人可抵万军之力。”青鸢轻嗅白芍香,神色淡然如昔,“我本就是仙封世子,又在西界呆了数月,一朝回宫效忠吾皇,明眼人都会猜测,我是不是从西界为吾皇带回了什么。”
钱武莲眼眸一亮:“郑贤妃原是在求证,娘娘是不是从西界带回了道法高人,为吾皇助力。”
“但她并没有查到什么结果。娘娘独自去,独自回。她估计也猜到了我们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所以今日上*门,以奏章干政之名,来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落英续道。
“言之有理。干政,俗人干政便是以奏章行谋略之事,修士干政便是以道法辅兵戎之力。咱们娘娘不过是前一种情况,郑贤妃未免草木皆兵了。”钱武莲爽朗一笑。
青鸢淡淡的看向钱武莲,清冷的眸子里似有夜色汹涌。
这样冰冷的女子,此刻却浑身迸发出凛冽的傲气和威严。
钱武莲怔怔住口,他连忙单膝跪下,抱拳道:“臣冒犯……虽然娘娘道法高强,但毕竟贵为皇后……难道娘娘真想上阵杀敌?”
孙落英也一惊:“不可!青鸢,你不单是修真高人,也是大魏皇后,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于大魏民心无益。况且,我等世家也有不少高人为吾皇效忠,也未曾怕过赵越。”
二人一来一去,并没有惹得青鸢一丝动容。她依旧懒倚在榻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容颜,近乎于冰冷。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语调幽幽转了个话题:“郑贤妃作为世家,如今却惹出这一番试探……再加之红杏客栈的言行……”
钱武莲一愣:“八大世家中,或是尽忠或是违逆,唯有郑氏一直悄无声息,看似中立……难道……”
落英的眉梢间划过一抹凛冽:“看来这郑家,也开始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