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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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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未起,已化为无形。

察觉到这事,连陈禾也后怕起来。

心魔若是生出,纠缠在元神中,难以摆脱。

“咣啷。”坠落总是有底的。

声音空落落的,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陈禾用真元稳住身形,这才发现双腿抽搐,全身经脉俱损,匆促间竟连站都无法站起,只听到一阵哗哗水声。

“师兄。”

释沣的手臂还在陈禾腰上,两人是同时跌入这片水中的。

陈禾喊得毫不犹豫,只因气息熟悉到他不用神识也能分辨出来,周遭不明,诸多变故,但有释沣在身边,他就能莫名的得到心安。

“为何不松手?”释沣恼怒,声音充满了无奈,还有不赞同,“你可知道,这般莽撞硬来,会让你丧命?”

陈禾默默听训。

他这般不声不响的,释沣连斥责也说不下去了。

黑暗中一片寂静。

释沣摸索着师弟手上的伤口,探脉一查,更是怒上心头,有心要教训陈禾几句,事急从权,连这点都判断不出,只害怕失散,这样怎么成?

他多年教养的师弟,竟困于情,失了方寸。

——纵然这情是由自己而起,释沣也不会高兴的。

却听漆黑之中,陈禾用微弱的声音问:“师兄,我是不是…心慕你?”

释沣顿时哑然。

蜃珠被封,陈禾现在不记得过往。他要训斥,也是无法。

陈禾等了半天,不见释沣回答,立刻有些慌神,勉强维持镇定冷静,喃喃道:“不是吗?师兄,我刚才是胡说的,你不要多想。”

释沣几乎能猜出师弟面上小心翼翼的惊慌,与强行装无事的神态,更猜出陈禾害怕听到不同的答案,释沣当即沉声道:“我亦心悦你。”

“……”陈禾抖了一下。

他快被这个惊喜冲昏了,尤其之前发现自己心意,又脱口而出,正陷在深深的懊恼与惶恐当中。

答案好得出乎意料,这让陈禾有点支撑不住。

“师兄…”他呐呐的唤。

会不会是听错了?释沣真的是这个意思?

正患得患失时,陈禾忽感唇上一暖,紧跟着一口真元渡进来。

释沣未在漩涡中受伤,修为又高陈禾一个大境界,真元醇浓,将陈禾的口中填得满满的,紧跟着分为数股,顺着各处经脉飞速流动过去。

这种真元流动,伴随着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

只是寻常人用不上这样的手段,即使灌输真元,也没有这样猛烈,骤然每道经脉都对口中渡来的真元虎视眈眈,让陈禾不由自主的贴在释沣身上,本能的期求更多。

陈禾的伤势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经脉撑不住压力而起。

不需要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有多大的关碍,只要好好养着就成,又有那种功法,比双修更快呢?

释沣还没这个念头,陈禾懵懂不知,可身体牢牢记得某些事情,在气息交融一阵后,陈禾便感到脸颊滚烫,赤红似火烧,而身体某个地方,起了一种让他窘迫的变化。

“师兄,我,我……”

陈禾说不出话来,他用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那些旑旎的念头。

随即他脸颊轰的一热,某处被隔着衣物裹住温热的手掌中,硬挺得厉害,释沣甚至没做什么,陈禾就失控的一颤,尽数交付在释沣这里。

喘息着,浑浑噩噩一阵,陈禾终于回过神。

释沣已用了法术符箓,为师弟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正耐心安静的扯着布条裹住陈禾掌上伤口。

“师兄!”陈禾翻身坐起。

“勿动。”释沣按住他,“你伤势不轻,这里境况不明,不能双修,你且忍忍。”

“……”

陈禾默不作声,耳根红透。

——忍什么?难道师兄以为,他是急着疗伤,想双修,才会有这种反应,而释沣这番劝慰,包括刚才那样消火的举动,都是为了告诉他这里不是地方?

陈禾只觉得嗓子发干,心中憋闷,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二人是道侣,你不必为此担惊受怕。”释沣想了想,只能解释,他感到陈禾快要钻到水里了。

“呃?”

陈禾果然还是受到了惊吓。

他那点零星留存的记忆,对释沣极是敬重,又很信服,刚才释沣不避讳的与他这般亲近,已让陈禾惊得没法言语了,这下刺激更大。

“我们真的是…”陈禾艰难的说,“可,可我不记得了。”

释沣并未说话,手指微微上移,就着背起陈禾的动作,手掌在陈禾腰脊上轻轻一按。

陈禾霎时膝盖一软,神色也更加隐晦。

师兄的暗示很明显,陈禾不记得,但身体记得,就像学武修行一样,并不因为失忆,就忘却了这种习惯。

好半晌,陈禾才定了定神,伏在释沣肩上,低声问:“其他人呢?”

“尚不知晓。”

释沣背着师弟往前走。

这里十分怪异,神识探出后施展不开,修士眼神再锐利,也没法看清周围,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海水里走。

海水一直没到胸口,这深度不算高,也不算矮。

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也没出现怪物。

“哗啦。”

释沣将水中浮起的一件羽衣拨开。

类似的东西,他边走就能边遇到,有的是法宝,有的像兵刃,其他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有香炉,也有不同材质的仙木玉石。

陈禾努力回想坠入漩涡前的事。

他们在船上,一个不速之客潜入偷听了对话,忽然海上传来恐怖的异声,海浪竖直成墙,天空漆黑,一只张开巨口,好像占了整个地平线的巨鱼朝这边直冲而来。

“我们在渔腹中?”陈禾愕然。

释沣点点头。

“这…我们方向走对了吗?”

能从鱼嘴里爬出去固然是好事,要是掉进鱼胃中,遇到腐蚀的液体就麻烦了。

“该是这边没错,我听到了人声。”释沣回答。

掉进来的,不止是他们师兄弟。

“希望遇到的是詹元秋吧。”陈禾喃喃自语。

释沣一顿,复又若无其事的问:“你对他倒是信心十足,就算不记得了,还是想到他?”

“不然能是谁呢?裂天尊者吗?”陈禾皱眉,“我觉得船上的魔修还挺听詹元秋的话,以他元婴初阶的修为来说,能做到这点很不容易,可见这位国师很有能耐。”

“……”

不,在指挥众人这点上,是你不管事的功劳。

释沣默默想。

第193章豁达

头顶上方,时不时有水珠滴落。

陈禾用灵力护住两人,水滴沿着灵壁缓缓滑下,陈禾隔开那处水滴,唯恐沾染到什么糟糕的东西,牵连真元灵力受到影响。

没想到翻来覆去探查了一番,竟没有丝毫发现。

水珠再滴落时,陈禾分离出几团灵力,小心翼翼的接住,然后凝神细观。

发现有的只是寻常海水,有的是驳杂的灵液。

后者为灵气浓密交汇凝结而出,各属性驳杂,并不纯粹,不能为修士所用。

鱼腹深幽,别说看到前方,连从左侧走到右边,都需一盏茶的工夫,哪怕十匹烈马并行疾驰也毫无阻碍。

“吞海兽…”

陈禾自言自语,他想到那个忽然出现在船上的女子,正是这般惊呼的。

能造成这般浩劫之威,果然不愧其名。

鱼腹两侧并不柔软,伸手触之,好似岩石一般,亦跟石头一样有细细的纹路,只是细密匀称得多,陈禾试探着用灵气一探,顿时愕然,竟连一丝灵气都无法渗透。

这里对修士而言,竟像是一个囚牢,看不见,逃不出,空空落落。

陈禾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心念一动,似乎想抓出什么来……

“石中火?”

陈禾想到了那个胖娃娃,眼下困境,用三昧真火恰好,谁知他召唤不得,丹田内只余一些火焰气息,并没有石中火的踪迹。

——陈禾这次醒来,因失去记忆的缘故,并没有将石中火收回来。

鱼腹阻隔灵力,即使炼得如臂指使的本命灵宝,丢在外面也感应不到,现在石中火渺无生息,想来是吞海兽不蠢,将石中火吐出口了。

“此地情况不明,勿要轻举妄动。”释沣出声道。

话虽如此,可身在妖兽的肚子里,任谁都不会感到自在。

“那妖修虽是惊惶,却不是畏惧。”释沣缓缓说。

“妖…修?”陈禾反问。

那个莫名出现的女子是妖?

“是妖兽。”释沣回答,“某些妖兽的修为,受到天道制约,在人间它只能达到这种程度,说是大乘期,却又远远超过我等年岁。”

陈禾眸色一暗,吃惊的发现自己心底竟浮现出一丝杀意。

不动声色的压下这股情绪,陈禾低声问:“师兄也不能胜她?”

“说不清。”

释沣想了想,决定将这类情况教给师弟:“妖兽们生有天赋法术,若是古荒凶兽的血脉后裔,可能还有一些特殊本领。一个修士,再如何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也不能尽数知晓妖兽的形态,所以若不是真正动手,便说不清。”

“那么——”陈禾喃喃一句,心中杀意更浓。

释沣终于察觉到不对,停步,侧头看陈禾:“她…那只妖兽,并非障碍。”

“呃?”陈禾有些尴尬。

“北玄派功法有独到之处,待你到了大乘期,感受天道制约,就能察觉到这种隐隐约约的气息。有些修士虽是大乘期高阶,却不足为虑,或是修为不足,或是境界不够,看起来威势赫赫,不过尔尔。”

释沣补了一句:“我虽看不清她的真身,但不觉得她有何威胁,想来不是天性凶残的妖兽,也不是好战的那种。”

既然察觉不到危险,这妖兽的能耐也有限。

“原来如此。”陈禾松口气

海中忽然冒出这样恐怖的怪物,将整艘船都吞了进来,陈禾当然要疑心那个闯入船舱的女妖修。加上他记忆全失,就更沉不着气。

“依师兄看,我们所在的鱼腹——这吞海兽又是什么来历?”

大乘期修士都会被一口吞下肚,吞海兽的能力未免太可怖。

南海潜伏着这样的凶兽,难怪中原修士不愿前来。

“可能是古荒遗留至今的凶兽。”释沣沉吟。

他也觉得吞海兽能耐太大,早该被天道限制才对,如今仍存于世,没像同时代的凶兽那样横死,这其中必有道理,只是想不透罢了。

两人说话间,已向前走了好长一截路。

海水逐渐变深,“通道”越来越宽,释沣提起真元,一步步踏水而行。

“师兄,光亮!”陈禾精神一振。

释沣当然也看见前方几团蒙蒙光亮,浮动不定。

在一片漆黑里,纵然微弱,却是隔了很远都能看到,释沣先前听到的人声,也是由这处传来。

“我们快到鱼嘴里了?”陈禾兴冲冲的问。

“……”

当然不是。

这一路走来,哪有一处像是妖兽喉口?

——就算不是人人都有被鱼吞下去的经历,至少也该吃过鱼,知道鱼腹与鱼嘴中间的区别。

可是这话释沣没法说出口。

陈禾就算吃过鱼也不会记得。

“吞海兽吃下这样多的东西,如果我们已经从腹中走到喉口处,这一路上为何没见到旁人?”释沣换了个方式,直接打消了陈禾的希望。

两人不再说话,却仍循着那处光亮而去。

声音逐渐清晰,已能隐约听得分明……

“我刚买来的妖兽呢,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小银水鲨?”

“混账,谁踩我?”

“这是我的法衣!你这个强盗,快还来!”

“你脱下扔掉的东西,现在随着水飘过来,谁捡到自然就是谁的。”

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争吵,喧嚣不已。

释沣放缓脚步,只见海水中三三两两冒出妖兽,还有一些幼崽,在微弱的光亮下,小心翼翼的藏在漂浮的东西中间。

有的悄悄冒个脑袋,发现不是主人,就又缩回去了。

有的则呆呆看释沣陈禾,被其他妖兽发现,一把拎了起来,又吓得细细叫唤。

“放下!”

一只灵龟怒吼。

拎着妖兽幼崽的家伙嗤笑一声,凶狠的说:“这又不是你族中子侄,我将它吃了,又与你何干?”

“啪。”

大放阙词的妖兽被拍得横飞几丈,摔落在释沣陈禾面前。

只见海水中慢慢升起一只大蚌,两片壳晃呀晃的,刚才就是其中一片将妖兽挥飞出去。

“离开蚌妖的领地,你们可以没规矩。”大蚌沉声说,语调里充满威胁,“在我面前,就不要这般愚蠢碍眼。”

那妖兽挣扎着浮起来,满是不甘:“这不是你们蚌妖的地域,这里是吞海兽的肚子!”

“我等身在何处,那里就是我族之地。”

大蚌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挥壳:“莫说鱼腹之中,就是仙人肚子里又怎样?”

“……”

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对。

陈禾默默的示意释沣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后面妖兽仍不甘心的与大蚌争辩:“天道之下,没这种说法!海中之物,谁吃不得?这小崽只不过是凡体,说来与食物有何分别?”

“砰!”水花飞溅。

“……”

陈禾再次默看被揍得横飞,跌到自己面前来的妖兽。

妖兽逮住的扁扁小东西,兴奋的窜出水面。

只见两条长长的妖鳗摇曳而来,不由分说,冲过来卷起那家伙,猛一摆尾,三只妖兽凶悍的斗成一团。

只有大蚌懒洋洋的合拢壳,笑着说风凉话:

“是啊,这些小家伙与食物最大的区别是,食物不会有一对化神期的父母来揍你。”

陈禾眼角抽了抽。

离这边越近,照亮黑暗的光就显得分外清晰。

竟是一些妖兽自身散发的荧光,包括大蚌,壳内亦是光华璀璨,只是肉太多,看不见内壳色泽,是不是生来会发光。

有的修士在海水中捞珠子,每发现一颗幽幽发亮的深海明珠,就欣喜若狂。

“能看到了!”

“不够,还得找一些,这里不能用神识,看不清可如何是好?”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陈禾也没细听。

伏在师兄背上,熟悉的气息,让陈禾心绪特别安稳。

“尊者。”

一群灰头土脸的修士里面,跑出了一个魔修,见陈禾这般模样,顿时紧张的问:“陈公子受伤了吗?”

释沣不答反问:“国师在哪里?”

“未曾见到。”那魔修恭恭敬敬的说,“事情发生得突然,大部分人都失散了,我们运气不算太糟,与梁夫人在一处。此处人多,尊者与陈公子不妨就在这里等候观望,看这些南海妖兽到底在玩什么玄虚。”

释沣不置一词。

即使万般无奈,他亦有木中火傍身,烧死这吞海兽不成问题。

“据说这里是吞海兽的胃,所有吞下去的有灵气之物都会被冲到这里来。”修士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陈禾这才看见上方竟有两处巨大的洞穴,挂着似帘幕的海水,时不时有东西从上面掉进来。

修士指了指脚下说:“两处海流的交汇处,堆满了吞海兽刚才吞进来的,之前吞入的宝贝,南海妖兽们都在翻捡…这个,属下也没忍住。”

他们穿过忙碌打捞的修士与妖兽,赫然发现不远处整整齐齐飘着的木板,上面都蹲着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铺在上面,还大声叫卖。

“储物袋,最好的储物袋!道友你的储物袋够用吗?”

“可以探查法宝的凤凰针,仅此一件,错过没有!”

更有人直接将陈禾他们拦下,拼命兜售所谓的慧目灵丹。

“吶,既然都到了这里,怎能错过宝贝!这位道友,你想想,你一辈子能被吞海兽吞下去几次啊,还犹豫什么?用十年时间捞宝,等吞海兽睡着之后,道友满载而归,岂不乐哉?”

“……”

第194章灾后

海上原先连成一片的浓雾全部消失。

浮现无数幻象的蜃景没有了,热闹的海市也空空落落,珊瑚礁像被刮去了绚丽光辉,变得跟寻常海底没有区别——蕴满灵气的海中植株不翼而飞,只剩下乱七八糟的岩块,以及撞砸得不像样的各色珊瑚。

用来照明的珍珠再也寻不着一颗,洁白的沙土都被抹走了一层。

“吞海兽过处,什么都没了…”一个侥幸逃生的修士,失望的坐倒在珊瑚礁上,伤心不已。

“幺弟,九哥,十七——”

庞大的青色龙涎蟹,挪着笨重的躯体,沿着海底一路翻找,嚎啕着说,“我就是到十几海里外溜个弯,怎么回来你们都不在了,我再也不偷偷出去吃独食了。”

“嚎什么,你一百万亲兄弟呢,还怕这十年内地盘丢掉?”同样沮丧的妖兽,反唇相讥。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

青色海蟹猛地一捏钳子,气势汹汹的说:“我兄弟有出息的不就这么多,都在给蚌妖做工,给来海市的船引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怎么办?”

“多大一只妖兽了,没亲兄弟就怕了——”

海蟹妖兽呼地蹬过去几条腿,鼓着的眼睛似乎要喷出怒火了:“你这蠢货,蚌妖被吞海兽一窝全吞了,我上哪去拿酬劳?”

“……”

敢情你不是为亲兄弟的安危,族人的势力范围操心啊。

与海蟹对骂的妖兽哑口无言。

海面上零落分布的十几条船,晃悠悠的,船帮布满撞砸的裂痕,这些都是凡人造出的船只,免遭了这场劫数,只是船上的人惊疑不定。

这些番王嚷嚷着叫自己重金请来的修士,结果侍卫战战兢兢来报,高人们刚才都坠海了,被风卷走了,被浪拖走了…

之前换来的稀罕物件不见踪影,甚至一摸身上,发现避水珠也没了,“骗子,这是骗子!”

丢了祖传宝贝避水珠的人嘶声喊着,心腹们赶紧来劝说。

“必定是凶兽作祟,还是赶紧离开吧!”

“典籍上曾经记载,有神兽潜伏在海市蜃楼旁边,伺机吞掉一切,想必这次我们便是遇上了,能捡一条性命已是不易。”

船队们仓皇离开。

一路看到海上漂浮的各种碎裂木板,有的人心惊,有的人却忍不住贪婪,命令停下来打捞它们——那都是修士的船,整个炼制成法宝的,已经被吞了,似梁燕阁这样精心打造的船,失去那些拥有灵气的部分,自然还有残余。

船首镶嵌的水晶,结实的木料,不会磨损的锚绳…

漂浮的桅杆上,孤零零的站着数人。

这时凡人与修士的区别非常明显,不慎落海的人抱着木板高声求救,修士与化形的妖兽,直直站在那里,随着起伏的海浪四下张望。

“哗!”

一只巨大的螯钳破水而出,有一半船那么大。

掀起的海浪差点打翻侥幸保存的船。

“还有妖兽活着!快…快走!”

试图打捞东西的凡人,吓得魂不守舍,忙不迭的远去了。

龙涎蟹哪有兴致搭理那些家伙,它虎视眈眈的盯着残破桅杆上站着的一个模样狼狈的美丽女人:“好极了,我就知道玊美人你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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