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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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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仙人驾云或遁光飞过树冠之上时,俯视时很难看到底下有什么,若是飞得更高点,这里只不过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间一片不起眼的密林。

“黎阗山。”

南鸿子翻出一块玉简,对照里面的地图仔细观看。

“这里是地火最薄弱的南麓,所以树木茂密,但是灵气被吸,所以也生不出什么好灵材,仙人都是绕路而过。”南鸿子满意的拍板,“就这了,还省得我搭竹楼!”

胖墩下意识的跟着离焰后面走,被南鸿子一手拎开:“你过去干什么?”

“主人?”石中火茫然张望。

“过来,带你去找鱼。”南鸿子拐着胖墩往不同方向走去。

“骗火,这里连水都没有,哪儿来的鱼?”石中火揭穿谎言。

南鸿子不慌不忙的问:“那你是乐意待在这里,还是去水边钓鱼?”

石中火愣住了,半晌才吭哧吭哧的低声说:“这里。”

青元山河谷一钓鱼就是十年,临头还被鱼欺负了,哪里比得上有地火的地方,让石中火感到惬意舒适?

“这不就结了,再者缘木求鱼,你爬到树顶上试试。”南鸿子一本正经的忽悠。

“树顶上怎么可能有鱼,这不是南辕北辙的事吗?”石中火板着严肃的小脸纠正,它已经饱读(听)诗书了,不要随便欺瞒它!

南鸿子笑眯眯的说:“可是人呀,就喜欢做缘木求鱼的事呢!”

“咦,他们为什么要爬到树上抓鱼呢?”

“因为找不到河。”

石中火闻言抓了抓脑门,嘀咕道:“是觉得站在树上,看得远?”

“正是。”

石中火同情的说:“那可真是不容易,为了找到河抓到鱼,还要辛苦爬树。”

它胖墩墩的,手短脚短,让石中火不动用灵气爬树,只会烧了树。

“所以缘木也可求鱼,只是方法艰难,而且…”

“爬到树顶,也不一定能找到河。”石中火肯定的掰着手指说,“比如这座山,根本没有河,把这里的树爬完了都没用。”

“哈哈!”

南鸿子开怀大笑,“当然不是这里。”

他的目光,悠远的凝住,缓缓道:“那是一棵很高很高的树,世间不会有比它更高的树了。”

胖墩跟着心向往之,那是怎样一棵树?

“烧起来是不是特别过瘾?”

“呃,这啊!应该是比什么都痛快。”南鸿子回过神,稍稍提高声音,“其实你烧过一截,但你不记得了。”

“有吗?”胖墩很惊奇。

“你主人干的,他原本打算爬到树顶去找鱼。”南鸿子笑眯眯的说。

那条鱼就是他大徒弟。

缘木求鱼,就像离焰为了一个执念,非要登天界逆转六道轮回一样,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起来可笑,听起来可悲。

趟不进那条河流,只能选了最高的一棵树。

“主人还做过这样的事啊!”石中火惊叹,原来陈禾也跟它一样有找鱼的爱好。

他们并未走远,以仙人的神念,这番对话全部听在离焰耳中,于是表情变来变去,忽怒忽惊,就差咬牙切齿了。

那边胖墩忽发奇想:“要是最高的树,也看不到河怎么办?万一那棵大树长在距离河水很远的地方呢?”

比如说沙漠。

小孩子都是天生的十万个为什么,石中火也不例外。

南鸿子的本事就在于,不管石中火问多么刁钻都话,他瞎掰也能说得别有深意,就算许多年后石中火想要算账,也挑不出个错来。

“噢,这也很有可能,估计那时候你主人一气之下,就会把天下所有的树都烧了吧?”

一统仙界,凌驾三千世界之上,仍然拨转不了天道,不能从六道轮回里将释沣带出,不能让死去的释沣复活,“爬到树顶”的离焰,还真有可能在暴怒绝望之下,把三千世界的道统全部毁了。

因为要它们也无用。

到那时,三界浩劫,谁都不知道离焰会做出什么事。

南鸿子还在感慨,石中火则是一噎,翻着眼睛想象烧掉所有树木的情形,忍不住一个哆嗦。

“那…那不是要累死?”

最关键的是,它就是主人的火啊!胖墩欲哭无泪。

“若有那一天,你肯定是会累得连渣都不剩。不过呢…你主人已经抓到鱼了,不用爬树,也不会烧树了。”南鸿子摸着胖墩脑门,一点也没有吓唬了火灵的愧疚。

“呼。”石中火拍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抓鱼,也是会闹出人命的!

石中火自此的在心里,对鱼没那么执着了。

它几步一回头的望着密林后方:“…主人去干什么?”

“抓…不,煮鱼。”南鸿子面不改色的说。

抓到鱼就得煮,有错吗?

至于到底是煮鱼还是被鱼煮,哎唷,他年纪大了,搞不清楚。

释沣哭笑不得,尤其握着师弟的手,感到的离焰先是气得发抖,又恼得不行,最后竟然想抽回手定神。

“师弟。”

释沣转身,低声唤。

手上力道紧了一分,不让师弟挣脱开。

然后离焰很快回握,幽深的眼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火。

像一个渴极了的人终于看到绿洲,又像一个穷得吃不上饭的人,忽然在破败的家里找到一件祖传的玉器。

唯恐是梦,不敢出声。

暗火里还有这孤注一掷的阴狠:倘若是梦,那就要为欺骗付出代价。

“师弟,这不是心魔幻境,我在这里。”

“……”

释沣担心南鸿子这番别出心裁的开导,反而让离焰心结暗生,满腹疑窦,他看着离焰的眼睛,缓缓靠近,轻轻笑道:“不要听师父胡说八道,你不用求鱼,鱼会自己来找你。”

第335章暗结

树叶在风里窸窣轻响,密林里很快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漏入树根下的天光太少,他们又刻意往更隐秘的深处走,四周愈发昏暗。

这里是仙界,生长的都是灵木,即使在树根深处不见天光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枯枝败叶,灵草长得倒是旺盛,只是没有足够灵气,全都软趴趴的,踩实了有点云里雾中的怪异感觉。

石中火不知被南鸿子带去哪了,连个影都瞧不见了。

“昆仑琼浆,仙果所酿。”释沣从储物法宝里取出一个玉瓶。

离焰连看也不看,他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释沣也没劝,只是打开玉瓶默默饮了一口琼浆。

从青元山河谷一路波折,都没好好调息,如今要为师弟梳理真元,当然需要慎重。

“坐下吧。”释沣随手又取出一块浅黄毛裘似的料子,隐约能看出上面拼接的缝隙,上面没有复杂的符箓与花纹,看得出是凡间之物。

离焰曾将妖兽魂魄炼做衣裳的花纹,对修士的衣物好坏,他只看上面的阵法与防御,那些千奇百怪的稀罕料子,反倒一无所知。

“吉光裘。”

是一种海外珍兽的皮毛,沾水不湿,若是弄脏了就扔进火里,火灭后拎起来抖一抖,也就干净了。

“你以前有这样的一件衣服。”

释沣回想师弟那时身量尚未长成,整个人被浅黄毛裘裹着时,肤色白皙,喜怒分明的脸庞上,唇角透着微微的粉白。

他的目光停在离焰身上。

师弟的变化很大,脱去了少年的清润俊秀,轮廓更加深邃英挺,双眸幽深,静默不言时,眉宇间带着轻慢的倦意,几分冷寂,几分傲慢,抬眼时尽是睥睨之态。

——不轻易相信人,也很难被说服。

离焰暗暗打量这两位“师父师兄”,释沣何尝没有时刻留意离焰。

因为这是他不了解的师弟,却又真的存在过。

释沣从没将离焰与陈禾看做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对陈禾而言,记忆是零散的,就像一颗颗珠子,总有一天陈禾会将它们全部串起来。

“虽在仙界,前路渺茫,但总会有路可走。”

释沣伸出手,将不言不动的师弟拽了坐下。

微凉的三根手指搭在离焰腕间,蕴含着木中火的真元,轻轻探入。

这举动十分的小心,唯恐惊乱了对方的内息灵气一般,离焰半垂眼,极力克制翻腾的心绪以及身体本能要运功反抗的想法。

平心静气,紧守灵台,不言不动。

离焰这态度是标准修士遇到心魔,一时脱离不得的反应。

释沣并不为难师弟,反而觉得这样有利于他看师弟的修为状况。

真元随着经脉缓缓流入,只在最开始受到了本能的一下阻挠,而后竟然畅行无阻,离焰的呼吸重了起来,他想不到自己的真元无视了这股外来之力,蛰伏的真元就像沉睡的猛兽,懒洋洋抬头瞥了一向来者,又半梦半醒的将脑袋伏低。

后面的真元更甚,像是得了前面的消息,连看都不看一眼了。

这不是信赖,简直是性命托付,视同己身。

离焰深深皱眉,他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更无法对这样的松懈放心——果然是那个从未经历过不幸的“陈禾”,才会这样大意,哪有不死死握住自己最珍贵事物的?

就算是释沣……

离焰眼神闪烁,显然在盘算着,如果真的与释沣在一起,要如何留住那个人。

唇上一暖。

离焰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种蜻蜓点水的轻吻,只是碰触,就像引燃了什么关键,探脉的手指沿着手腕轻抚,停在手肘处。

释沣微微用力,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你胸口的仙核出现了裂缝。”释沣低声说,“你现在的记忆,是藏在仙核里的蜃珠流出的气息,罗天上仙到大罗金仙是怎么突破的,我并不知晓,但是这太快了,不应该,你飞升才三百年,过急伤及本源。”

那几道裂缝,不是修为积累到一定程度,自然出现的。

很有可能是青元山水灵脉忽然冒出来,感悟地脉,入境太深……

离焰极力放缓呼吸,尽管意识叫嚣着,让他动手揽住眼前的人,将那碍事的遮蔽统统撕裂,就像曾经阻拦他的天道一样。

释沣站在他身边,是他的师兄,这都不算什么,他还没有真正的得到这个人!对方还是能够一转身,就将他丢在原地,不知所踪!

但是离焰什么也没做。

他冷冷的看着对方,任凭那只手不疾不徐的解开自己的衣襟。

在这样的目光下,释沣仍然能从容不迫,没有露出任何窘迫尴尬的神情,好似要做的是全天下修士的师兄弟都会做的事一样,没什么稀奇,也没什么值得高兴。

离焰看不透这个师兄,看不懂释沣的意思。

他与释沣两情相悦?

他与师兄只是为了功法晋境双修?

微凉的手掌附上离焰眼睛,还有轻缓柔和的声音:“别怕。”

离焰下意识的在心里冷笑一声,真将他当成了那个听话乖顺的“陈禾”?

双修这种事有什么好害怕的,魔道多得是双修的人,绘得栩栩如生的功法,难道他没看过?

他要释沣,又不是为了双修。

再说释沣又是男子,所以那些修士求之不得的双修秘笈,都被离焰无趣翻过几页后,弹指一缕火烧了。

肌肤碰触到的,是凉滑的织物——

青元山河谷暂居十年,释沣早就将“池丹师”所穿的那套衣物换下了,他给陈禾的衣衫,与自己的衣料完全一样,都是昆仑冰蛾丝。

这样挨近,离焰竟分不清摩挲到自己脖颈的触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衣服。

双修首先要气脉相连,离焰是打定主意不张口了,舌根下的气穴没有接触贯通,不管什么功法都很难进行第一步。

释沣顿了顿,收回探入师弟经脉的真元,不紧不慢的继续给师弟解衣服。

顺手得好像是他为对方穿上去的一样……

离焰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留意到内衫的系带,真的跟他惯常的不一样,那是一个更繁复好看一些的结,就像玉佩挂坠下的装饰结,而离焰尊者绝对没心思给自己穿衣服时打上这么一个结。

“这是什么?”

离焰满心复杂,难不成穿衣服都不是自己穿的?

释沣被他提醒,这才留意到衣上绳结,微怔之后笑了。

“你…竟会这个。”

释沣语声里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讶。

离焰正想说他哪里记得有这个结,但是脑海里竟浮出这绳结的穿法,手不受控制的一动,摸到系带,眨眼就结出个一模一样的。

“东宁郡梧城的人,总是喜欢出远门的时候,在亲近的人或者子女的随身小物件上,打这个绳结,称作如意遂心结…这结繁复难穿,万万没有用在衣上的道理。”

释沣解释了一半,发现“离焰”可能听不懂这话,遂转口道:“我十七岁之前,住在东宁郡梧城。”

释家则是贩卖布料的商人,布庄也会卖一些小物件,这些过往的影响依旧深远。

“在人间时,我留给你的法器——那是一个香囊,随手就结的这个绳结,并没有教你这个,也没有告诉你它的寓意。”

必定是陈禾后来知晓了,然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释沣以为“离焰”忘记了自己是他师兄,也忘了所有事情,跟之前失忆的情况完全不同,不相信他跟南鸿子,甚至到现在还在疑心这一切是真是假,但是——

这样的离焰,仍然会这个称作如意遂心结。

那样自称三岁的陈禾,在青元山河谷长到“十三岁”的陈禾,傻乎乎的穿衣服时,把系带结得这么复杂。

释沣一直控制得很好的心绪妄念,瞬间浮动。

手指滑过内衫系带,轻巧的将结重新解了。

这么一来一回,衣带都折腾了三次。

离焰还在发愣,耳后感到滚热的气息,霎时后脊一麻。

剥离躯体的衣衫落到腰上,被完全揽入温热的胸膛时,离焰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他一个激灵,返身就挣脱开来。

“你要……”

离焰眼神犀利,充满逼人的压迫,还有一分不可置信。

“你前事尽忘,不知双修功法,怎么能主导?”释沣并不惊讶。

“住口!”

离焰想都没想过这事,两眉紧蹙:“我不双修。”

“……”

“你我除了双修之外,难道就不能做世间有情之事。”离焰死死盯着释沣。

“有何不可。”

只要师弟的要求,释沣都会答应。上下而已,没什么不好答应的。

但是!

“你确实什么也不记得,我不会让你任意而来,伤了自己。”释沣也看着师弟,“你不想双修,但神魂相融时,你未必把持得住,内息窜流后患无穷。”

瞳孔急剧收缩,离焰以为自己会大怒,结果没有,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大概真的不是心魔。

一心蛊惑修士的心魔,哪有这么不认真引诱,不主动躺下来的?

第336章第三道裂缝

就是天崩地裂,也没有离焰此时受到的压力大。

苦心想了多年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能与自己亲近,只是——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别怕。”

柔和低沉的声音附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次,微凉的手掌再次覆上他的眼睛。

——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

要是离焰难以接受这种事,那么不看,总比看要好一些。

离焰偏头想要避开,但是那掌心的温度,竟让他有些不愿推开。他深吸一口气,正待说不必释沣劳烦,为他调息梳理真元了,心口就是一抽。

尖锥般的刺痛。

对离焰来说,也不过就是皱皱眉的事。

闭目内观,赫然看到心口那颗仙核颤动,又一道裂缝正在出现。

“唔。”

疼痛更甚百倍,这次离焰闷哼了一声。

这种硬生生被劈开头颅的剧痛!

陈禾距离晋升大罗金仙还早,在流炎山苦修积蓄的实力,仅仅能够让仙核出现两道裂缝而已,本来也没事,寻常仙人都是仙核第一道裂缝难出,有了这个头,陈禾只需要继续修炼,循序渐进,假以时日,必成金仙。

但离焰不明躯体的状况,在苍劫原动用了对地脉的感悟之力,促使第二道裂缝也出现了。

之后更是忽视仙核的异状,现在第三道裂缝,顺着前面两道裂缝延伸开的轨迹出现,想要压制已经晚了。

金仙会在三天之内,破开仙核,脱胎换骨。

躯体彻底与仙界气脉相融,从此举手投足,能有牵动仙界灵气的偌大声势,无需功法坐骑,虚空可立,甚至在天河内也能来去自如,经过磨砺的神魂即使重新投入浑浊的小世界六道轮回里,也能始凝不散,不沾因果。

仙界有言,金仙以上,才是真正的仙人,其他那些不过是土鸡瓦狗,跟仙界山脉上的灵木花草没什么区别。

有了不多,没了也不少。

金仙几千甚至上万年的苦修,都要用来击破、熔炼仙核,现在陈禾没有足够的真元,仙核出现裂缝,自然反噬本身。

“师弟?”

模糊的呼喊,出现在耳边,听起来又十分遥远。

离焰竭力想要维持清醒,然而剧痛之下,仙核裂缝里又有一抹白雾缓缓溢出。

——将释沣拿出的琼浆玉液连喝几瓶的少年,醉酒了嚷嚷着要去沐浴,然后趴在浴桶里起不来,还是释沣走到屏风后将人捞起来的。

少年湿漉漉的手脚,将释沣衣裳折腾得湿透。

头晕眼花的少年,满床乱摸,坚持要找衣服给师兄换下湿衣,摸不到就嘟哝着储物袋在哪里,毫不避讳的在柔软被褥上又爬又滚。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沐浴完了,还没穿衣物!

离焰被这么愚蠢的自己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头痛更甚,那抹白雾的记忆还没完:

那眼神迷离,一个劲发愣的少年,又要窜回浴桶里,口口声声说要在水里藏着,海上有人等着要抓住他。一会又摸着空荡荡的脖颈,满脸愁容委屈的说玉佩丢了,师兄给他的防身法器不见了,释沣怎么哄都哄不好。

离焰吐血的心都有。

接下来的景象,更让离焰克制不住真元流向心口仙核时,气血翻腾愈盛,裂缝处渗着金色血液,心脉断其一。

一口鲜血喷出。

离焰浑浑噩噩,就像坠入刀山火海一般,不由自主的翻腾。

事实上他躺着动也未动,意识里的他自己,却像从陡崖一路跌落下去,分不清何处是尽头,遍体鳞伤,神魂动摇。

这时,一股熟悉的力量拽住了他,将离焰从昏聩边缘拉回来。

“……”

眼前皆是重影,什么也看不清,离焰吃力的抬起手臂,随后就感到眉心处清晰的触感,有什么强悍的按住自己,冲进了紫府灵台。

神魂被那个东西裹住了。

因为这层屏障,疼痛逐渐减弱,离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神魂蜷缩着,像是从对方汲取力量。

苍白色的焰光,连同真元一起,源源不绝的流来。

神魂交融是极致的享受,但因为躯体被匮乏灵气的仙核强行撕扯着,剧痛占下了全部意识,唯一能缓解这种折磨的,只有继续靠近对方的神魂。

离焰不知道,他的身体也无意识的遵从了这个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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