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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群人，这边只站着自己，对正道修士出身的人来说，显然是师门为重。
就算现在离焰也是这“师门”里的其中之一。
离焰的不满没有消失，倒是愈演愈烈，释沣对师弟很好，对南鸿子也不赖，离焰要的是区别与独一无二，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释沣，显然这点现在遇到了严重的挑战。
隐患，总是要解决的。
离焰面无表情，没有露出过多的杀气，但是那种不善的冷意，却是无法遮掩的。
那仙人将剑一收，看着不肯近前的释沣离焰，倒是先叹了口气。
“尔等是怎样离开寒松仙君仙宫的？那只忽然出现，搅得仙宫一阵慌乱，又神秘失踪的饕餮，与尔等有关？”
释沣没有回答。
他飞升三百年，除了在升仙台看到过一位北玄派的先辈，再无一人出现过。
师祖，这位南鸿子的师父，能将事情打听得这样清楚明白，显是知道释沣在什么地方，但是整个北玄派，连同北玄天尊在内，都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淡然模样。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定是南鸿子出的主意，糊涂！仙界诡秘多变，如今…”
这次释沣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们怀疑我师弟是元承天尊。”
“……”
仙人将一句“莫非不是”的反问咽了回去，他一拂衣袖，神色凝重的说：“不瞒你说，这猜测确实有，但谁是元承天尊，对吾而言，又有何用？”
释沣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此番相遇，也是巧合，师祖是要回去，禀告仙君与天尊，我等之行踪了？”
对方一听，眼里顿时有了怒意，只是面上依旧维持着淡漠的超凡脱俗之态，冷声道：“若是如此，我何必跟上来打草惊蛇？”
释沣看一眼被崩落的山石堵塞的路口。
“借截杀之名，在此密谈，也不可长久，师祖有话，还是尽快说吧。”
那仙人气得笑了，指着释沣连说了两个好字：“好！好！都因南鸿子，没有一个为人师长的模样，教得你与先辈说话，也是这般没大没小，肆意妄为。”
类似的斥责，释沣数百年前在大雪山就听过无数回，真真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左耳进右耳出就对了。
那时南鸿子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撩拨徒弟跟自己拍桌子。
北玄派之人，若无其事的“路过”围观一下，神情不变，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有时候还会故意帮释沣，拦住南鸿子的去路。
掌门的面子挂不住，被徒弟跟徒孙丢到天边，站出来好一通斥责。
释沣至少会站在原地，心不在焉的听一听，南鸿子早就跑得连影都没了。
所以这会儿师祖要斥责什么，释沣听完上句就知道下句，全不当一回事，令释沣诧异的是，对方一贯的长篇大论仅仅开了头，就反常的歇了。
“释沣啊。”
仙人摇了摇头：“诸事变幻莫测，奇诡难言，令人仿佛置身迷雾之中，寻不到路径。你们混进了禹仙君这里，真是够胆大，禹仙君正是奉南显天尊之命，抓捕你们的人。”
嗯，如果没有遇到袁清弥，怎么也不至于自投罗网。
长久待在禹仙君这里，自然也是不妥的，奈何禹仙君不肯放人……
释沣没有任何解释前因后果的打算，端立不动，心里在迅速盘算着行藏暴露后的出路：万瀑谷这地方实在不好，往深处走有极大的风险。
并不是怀疑自己的师祖，而是事关陈禾，任何赌释沣都不愿试。
“言尽于此，你们自行慎重！”
仙人想了想，回头说：“不管去何处，切记不可相信云辰仙君，吾观此人蹊跷，天尊这些年的反常，我疑心都是由他而起。”
说完，徒手爬过山石，一点也没有后背要害暴露在释沣陈禾眼里的警惕，就这样径自离去。
离焰隔了许久，才问：“我听闻师父乃自行悟道，原来竟有师承？”
看这爬山的架势，跟其他修士仙人一样，对武技不太在行。
“自是有的，只是平日不提。”
释沣说了一半忽然想起离焰没有太多记忆，其实根本不需解释，但是话都已经开头，自然不会再收回去：“…说是师徒，其实是朋友。早年师父游历天下时，与师祖意外结识，因觉北玄功法奥妙无穷，我们师父心向往之，于是索性拜进了北玄派。”
释沣低头看师弟，见他神色不虞。
“掌门并非是趋炎附势，为门派不择手段的人，纵然飞升多年性情或变，也不至于谎言相欺。”
“知人知面不知心。”离焰冷飕飕的扔了句话。
释沣只好说：“师父会解决这件事。”
不知为什么，释沣觉得师弟好像更不高兴了。
“我不曾听说过此人名号？”
“师祖下山时都用化名，因他本名有些，嗯，不好唤出口。”
说着随意一挥手，将石块排成两字：罗波。
离焰：……
万瀑谷里岔道很多，某仙翻过山石，就随便在来路的一处暗角隐匿静候，等过去了许多仙人，终于看到南鸿子警惕的东张西望的身影。
旁边还有一群小真仙，南鸿子故意磨磨蹭蹭拖到最后。
骤然脑后劲风起，南鸿子闪身一避，却没有抵过对方深厚真元，被按着脑门拖到山石突出的暗角之后。
“在万瀑谷里还敢这么浪费真元，找死！”南鸿子毫不客气的一掌击去。
近身，就是找打。
果然耳中听到一声闷哼，还带着点烦闷：
“你徒弟砍的伤口，你倒是稳稳的对着打。”
“胡说八道，释沣怎么会对你动手？”
“另外一个徒弟！”
南鸿子长长的哦了一声，浑不在意：“小徒弟是释沣捡回来的，我眼一睁就多出一个徒弟，还能怪到我头上？”
“释沣忽然在寒松仙君那儿失踪，这不是你搞的鬼？”罗波真人一脸你说破天我也不相的表情。
南鸿子将拂尘往肩上一搭，摆出的架势比对方更像得道高人，手一伸，不屑的说：“证据呢？”
“……”
罗波真人无奈道：“他三百年没动静，忽然就离开，不是陈禾来了，自然就是你在教唆，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欲加之罪，我可不认。”南鸿子懒洋洋的说。
“你，你用脑子想一想，仙界怎么会有饕餮？那是凶兽，应该在苍劫原，一只饕餮助你们逃脱？你就不觉得有问题？”
“仙界有问题的事太多了，我想得过来？”
南鸿子赶在罗波真人发怒前，抬手制止，正色问：“天尊之前还肯亲自下界，帮陈禾杀死阴尘蟒，又将他记忆送回，为何释沣陈禾飞升这几百年来，北玄天尊这般淡漠，不要告诉我就是因为怀疑陈禾是元承天尊！”
罗波真人张口欲说的话，被南鸿子最后一句堵了回去。
许久，他才低声道：“自那次下界后，天尊就一直在静修，我也没见过一次，只听说天尊召见过释沣，又叮嘱寒松仙君将这事安排妥当，那时我正在突破罗天上仙的境界，就没有过问，然而…”
罗波真人忽然用神念说：
“师门先辈说事情不对，北玄天尊很有可能已经被人胁迫了，动弹不得，所以这些年来无所作为。”
“什么？”
“我疑心罪魁祸首，乃是云辰仙君！他才是元承天尊转世！”
第347章各怀烦恼
从万瀑谷里吹出的风变得冷了。
半空中的阵法呼应着谷中的陷阱，每完成一处，就有银光一闪，与主阵勾连上了。这样只要里面一有动静，外面的阵法就会相应出现变化，不需要进山谷，就能知道妖兽魔修的情况。
禹仙君板着脸，端坐在飞舟宝塔上。
与他在同一方向的，还有苍鹰飞舟与奢华的楼阁飞檐，这就是南显天尊麾下的另外两位仙君。
相隔虽远，对仙人来说，这点距离，与坐在一起差别不大。
“山谷里动静不小，这群家伙果然闲不在。”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
“陆翱仙君，你倒是放心，不怕自己属下折损严重？”楼阁飞舟那儿传来的声音，是属于女子的悦耳清越，她带着笑意说，“你看咱们的禹仙君，心情烦闷，脸挂得老长，活像别人欠了他八辈子债。这样严肃担忧的表情，才好让人为自己卖命。”
“闭嘴！”
禹仙君一声怒吼。
他在南显天尊座下，资历最老。
仙人不是讲资历的，但是其他两位仙君曾经还是大罗金仙时，禹仙君就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他们在心底自然对禹仙君有种惯性的惧意。
闭上嘴不久，那个声音粗豪的陆翱仙君，为了面子强硬着说：“听说灵貅仙君来找禹仙君要债了，不知是真是假啊。”
这句话，他故意用神念放出去。
顿时其他几位不属于南显天尊的仙君们也惊动了，不约而同的朝这边看来。
元承天尊这边只来了青辞一人，令仙界闻名色变的灵貅仙君照旧没有出现，不管怎样，当事人不在，说闲话时总要轻松一些。
“噗，原来禹仙君也欠了某人的债！”
清合仙君不客气的说。
他是出身浮初小世界的仙人，浩劫之战后，天界飞升的南合宗仙人直接闹分裂，一部分跟着南显天尊，还有一部分则被清合仙君带走。
曾经这两人实力差不多。
现在一个是天尊，一个仙君，在别人眼里，清合仙君很显然是个失败者。
“听你这口气，显然袁清弥没来找过你！半点价值都没有的蠢货，继续蹦着吧。”禹仙君恶毒的嘲笑。
“你！”清合仙君怒极反笑，这是什么道理，没被袁清弥坑过的人就没有价值？
寒松仙君当然站在自家人这边，冷冷道：“禹仙君，我们认识也有上万年了，你做了仙君之后，脾气反倒变怪了，欠袁清弥的债，就能证明自己能干？袁清弥何德何能，我看你是变糊涂了。”
禹仙君斜着眼睛，腹诽：对，灵貅仙君是没什么了不起，它就是一柄仙器，主人还特殊了点！你们这群家伙懂什么？
感到众人皆醉己独醒，禹仙君更憋闷，又见元承天尊那边青辞仙君一个劲的装傻，顿时哼了一声，扔出一个重磅消息：“你以为你们天尊，跟我们天尊，就不欠袁清弥的债了？”
“……”
这下数位仙君面面相觑，实在是第一次听说。
北玄天尊南显天尊要是不还债，灵貅仙君难道敢上门要账？
“呵，这事倒真的有，原来诸位都孤陋寡闻啊！”一声轻笑。
心气不顺的陆翱仙君怒道：“云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吾家天尊，难道还受袁清弥的要挟？无非是给那家伙面子，你一个刚飞升的小辈，插什么话！”
云辰仙君又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清合仙君倒是有点儿怒其不争的味，神念传过去指责：“你怎地就偃旗息鼓了？”
“与他做口舌之争，有何意义？”云辰仙君淡淡的说。
说话间，笼罩在万瀑谷外面的阵法轻轻震动，许多符箓流动起来。
陆翱仙君气焰嚣张：“咱们进去的属下，都是有数的，谁有能耐，谁没本事，可不是看袁清弥坑谁，谁的属下能从万瀑谷活着出来——”
话音还未落，一个穿着月白宽袍，手持翠剑的仙人，施施然的从阵法里走出，随意拂了下衣袖，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往云辰仙君那边走去。
众仙君：……
陆翱仙君气急败坏的问身边属下：“那个罗天上仙，寻个机会，将其杀了。”
“呃！”应话的人唯唯诺诺，“只怕有些困难。”
陆翱仙君一瞪眼：“为何？”
“此人名叫罗波，是来自浮初小世界，北玄派的门人，寻常的罗天上仙杀了也就杀了，但是动了北玄派的人，怕是要触怒北玄天尊啊，这就不是小打小闹的事了。”
“这么麻烦！你想个办法，让人以为是云辰仙君嫉贤妒能，将分到他那里的北玄门人杀了好了。”陆翱仙君大喇喇的吩咐。
他属下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么高难度的要求，不是喝水吃饭，仙君你说得这么轻松，跑断腿也难做到啊！
“怎地，不行？”陆翱仙君将脸一拉。
“不不，属下这就尽力去办。”
至于成不成，那是另外一回事。
“嗯。”陆翱仙君满意的点头，还不忘讽刺禹仙君，“本君平生最厌恶那种拖拖拉拉的不爽快之人，大好男儿顶天立地，整天愁眉苦脸下雨下个没完，像什么样？”
陆陆续续有仙人从万瀑谷里出来，有的身上带伤，有的似惊弓之鸟，还有部分人看起来十分镇定，像罗波一样，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仙君那边汇报功绩了。
“你是说，原本你们在前面，但是忽然杀出一个北玄派的仙人，不分青红皂白阻拦了你们的去路？有几个倒霉家伙直接被他砍了？”禹仙君皱眉。
“是，那家伙简直是一路杀过来的，肆无忌惮！”
禀告的人余悸未消，甚至忍不住问：“仙君，同样是罗天上仙，北玄派的功法真的有独到之处吗？三四个仙人，都不是罗波的一招之敌。”
“浮初小世界的陈禾，能够逆天渡劫，让天道回溯时间，你说呢？”禹仙君冷冷瞪了属下一眼又是陈禾！
禹仙君的属下都快被这个人折腾死了。
要不是小阳山一座地脉出事，他们都要怀疑陈禾是否来仙界了，抓了几百年抓不到，另外两位仙君的属下有事没事就来嘲笑一下他们的无能。
“北玄派的仙人这样厉害，我们可以将事情推给…属下是说，南合宗出身的仙人！”
禹仙君听了，冷笑一声：“南合宗在人间的传承断了八千年，就那么点人，用一个少一个，我们天尊这样大度？能被你三言两语就利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仙君？您，您对我们天尊好像…”
好像不够尊敬啊！
“日子过不好！说几句怎么了？”禹仙君没好气的说。
“难道仙君要效仿清合仙君？”随侍的仙人吓得腿都软了。
“本君看起来那么蠢？”
禹仙君烦躁的一挥手：“现在北玄天尊那边三位仙君，我们这边也是三位，我去投敌，你们会跟着我？不，天尊必定会赐下功法，让人填补仙君的位置，我对北玄天尊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一个麻烦，有我不多，没我不少，再者我杀过北玄那边多少人？世上之事，哪有这么轻易就能颠倒立场？”
禹仙君忽然灵机一动，要是北玄天尊死一位仙君，那么他去投奔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清合，寒松，云辰……死谁好呢？
无独有偶，清合仙君也在召见属下，秘密商议一个危险的话题。
“事情愈发不对，早先北玄天尊只对本君有点冷淡，可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径，实在是本君的出身南合宗，虽然两派争斗是当年仙界几大天尊的阴谋，但血海深仇已经结下了，谁都不能用一句话结束，本君的地位实在有些尴尬！”
他的亲信心腹，有点不解的追问：“仙君这话是何意？平白无故提起这一茬，难道天尊给仙君脸色看了？”
“云辰仙君一介小辈，我承认他有能耐，但是近年来北玄天尊信赖他，远远超过本君，甚至许多事情都将我排除在外，难道是杨宗主的缘故，让天尊对我生出疑心？”
那个出身河洛派的仙人尴尬的摸摸鼻子：“仙君勿恼，就如我尽心竭力为仙君效劳，云辰子也是天尊名正言顺的属下，跟实力深厚的仙君您比起来，云辰子在天尊面前，与老夫也差不了多少。”
清合仙君听了更愁：“我重用你，不止是忠心，还能点醒我的迷障，身在局中，总有不周全之处，天尊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让天尊连我与寒松仙君的面都很少见了，一心拼命修炼呢？”
修炼，是因为实力不够，有什么能威胁到一位天尊呢？
“难道仙界很快要迎来第二次浩劫之战？”
第348章列兵
“终日逍遥，没想到最后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南鸿子神色凝重，拂尘斜挂在肩上，全无平日嬉笑怒骂的模样，空谷凉风，将道冠下的长发吹得飘散摇摆。
衣袂随之而动，足踏一步，地现符箓。
然而真元很快流失，符箓自行散去，它们消失的方向，正是他们原本前行之路。
离焰反手一掌，地陷三尺，烟尘飞舞。
吸纳灵气的地脉，在三人脚下清晰的铺展开来，像是叶片脉络，密密麻麻，还在不断游走，能看出何处粗壮，哪里稀薄。
“地脉被唤醒了。”
释沣目光猛一沉滞，望向方才仙人埋设陷阱的溪谷。
“然！”南鸿子肃然道，“那阵法，只怕不是针对苍劫原妖兽的陷阱。”
激活地脉，想做什么？
地脉之力不断往谷口移动，这种明显的变化，是在给对面的妖兽引路？还是要引出地脉，困住所有在万瀑谷外面待命的仙人？
用心险恶啊！
南鸿子忍不住想到方才罗波真人提到的秘密。
元承天尊——其实是云辰子。
不说别的，云辰子此人本就天赋卓绝，善谋会忍，如果聚合派崔少辛的能耐是一，云辰子便是百。
且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便是说真正有本事的人，一是根本不会遭遇别人挑衅，二是所有挑衅他的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旁人对他还没有半分怀疑、南鸿子原本就觉得云辰仙君心思莫测，目的不明，敬而远之再好不过，反正他已经找到了徒弟，徒弟也抱回了小徒弟，天大的难事，南鸿子皱皱眉头也就过去了，但一切都在往莫测诡秘的道路上狂奔，他们身处其中，半途跳下也来不及。
“吾闻云辰仙君曾经一探万瀑谷，又安然无恙的走出，成为仙界千百年来，唯一没有迷失在万瀑谷深处阵法里的人。”
离焰忽然开口。
尽管南鸿子没将罗波真人的那番话说给两个徒弟听，但这事情甚是分明。
拿着图纸指点布阵的大罗金仙，是云辰仙君属下。
阵法陷阱又出自谁手？谁最容易在里面动手脚？对万瀑谷了解最深的人是谁？
“云辰仙君，意欲何为？”
离焰从听得云辰子出身河洛派，又是长眉老道的师父时，就有种微妙的感觉。河洛派的人十分难说，知趣起来很顺心，强硬起来就是块烂石头，想利用他们从来不可蛮横。
要不是有天衍真人、长眉老道刷过好感度，这种有事没事喜欢念叨天意的门派，早就让离焰一挥手烧了干净。
南鸿子缓缓道：“只怕我等行踪，已经暴露。”
“如何说？”离焰眼睛微眯，想起方才那个北玄派仙人。
“罗…咳！你们师祖，乃是性情中人，厌憎分明，怎会是那只狐狸的对手？只怕云辰仙君是有意让他进来，借机与我等一遇。”
释沣听了，皱眉不语。
南鸿子又道：“动摇地脉的这口黑锅，云辰仙君是不会背的，也许扣给北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