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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在说的谁。
季念无比暴躁愤怒地站起身来，两脚踢翻了包间里的茶几小桌子，抬手指着房间里的男男女女指过去：“滚滚滚，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
没有敢发出一个音节的抗议，转眼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季念焦躁地揉了揉脸，拿起遥控器将那震天的音乐关掉，然后开始砸东西。
从音响到显示屏到烟灰缸，除了季菡坐着的沙发和她身前的垃圾桶，他一个东西都不放过。
第349章 荒唐的笑话
季菡就那么弯腰对着垃圾桶，任凭房间里噼里啪啦电闪雷鸣，她都像没有听见似的。
喉咙一阵阵痉挛，将中午饭和刚才的点心吐得一干二净。
季念砸够了也砸累了，站在一片废墟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中的冰寒破碎大雪纷飞，他定定地地看着季菡呕吐，半晌冷笑一声问：“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她不回答，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动作。
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呕吐完了，她还在一阵一阵地干呕。
房间里的音响关掉，但是迷离流转的灯光还在。
季菡抹了抹额头的虚汗，然后一把将头顶的假发拿下来，闷得慌。
她这样完全不理睬回应的动作，让季念眼中沉痛越发明显，他的喉结快速而颤抖地上下滚动，大步上前一把掐着季菡的肩膀，让她站起来。
季念咬牙切齿，又恨又痛：“你说啊！”
跟他的激动相比，季菡显得淡定得多。
刚才冰火两重天的极端感受，已经随着她的呕吐消散开来，她的脸上是非常无所谓的笑。
她摆了摆手臂，推开季念道，语调安静平淡：“我要回去了。”
季念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季菡就那么轻轻一推，就让他的力气四散开来，他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虚弱无力过。
至始至终，季菡的眼睛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侧了侧身子直接朝着门外走过去，看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向门把去开门，季念的脸突然变得异常扭曲，喉咙里发出一声吼，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
“季菡。”
他低低地喊她的名字，“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季菡也不挣扎，安静地任由他抱着，像一只破布娃娃。
“没有。”
她摇头，“我今天没有来过这么房间。”
说完就拉开季念的手想继续往外面走，他却是固执地不放。
低低地叹了口气，季菡的身体软下来，但却是站得直直地，努力地保持着自己身后人的距离。
“季念…”
她今晚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像是无尽的疲倦，又像是无尽的厌倦：“爸爸说他以后要在老家长住，所以我以后回家的时间也少了。”
季念的手臂抖了抖，没有回答。
趁着这个空隙，季菡向前走了一步，到跟他更远一点的距离。
轻轻掰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季菡道：“苏沛白向我求婚了，我们很快要补办婚礼…”
身后人的胸膛又坚硬冷凝起来。
再一下子，就非常轻易地将他的手臂拿开，季菡错身走到跟他有一点距离的位置。
继续开口道：“我很爱他，他很爱我，我们会很好…”
说到这里季菡的语气突然坚定了起来：“你也要很好。”
说完左手又毫不犹豫地搭上门把，只听咔擦一声门打开来，季菡抬脚要出去，被身后的人又一把拽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向来只流血流汗的人，居然流了满脸的眼泪。
他全身颤抖地从身后抱着她，眼泪从下巴洒进季菡的脖子里，滚烫滚烫的。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
他开口一连说了几句这样的话，一句比一句更要愤慨激昂。
“凭什么他们都可以，他们都有机会，我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季菡摇头不语，脸上的妆被眼泪和汗水冲花，她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像一只女鬼。
刚刚打开的门又被一脚踢到关上，季念掐着她的双肩，拉着她面对着自己。
季念的双眼通红，全部都是无比深沉浓烈的痛和恨，百般纠葛爱恋。
“季菡，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他开口，像是哀求又像是控诉。
这是他的背水一战，他丢掉所有的尊严底气，在她面前流着满脸的眼泪，求着她看自己一眼。
“我不比苏沛白差，我比他更爱你，他可以的我都可以，他不可以的我也可以，为了你我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我愿意为你去死！”
季念的个子比她高出不少。
他的双膝弯曲抵在门上，满眼哀伤对上季菡的眼睛。
那是怎么样的眼神啊…他从来没有在她眼中看见过的。
疏离，冷漠，无所谓，还有淡淡的厌恶。
厌恶！
让他死都可以，但是一定不能让季菡厌恶逃开他！
脸上突然冒出一丝决绝，季念像是发狂一般又重重地要去吻她的唇。
季菡的头左右摇摆，全身都开始剧烈地挣扎颤抖。
来回纠缠间季菡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到他僵硬痛苦的脸上。
这突兀的声响，在这宽阔没有任何声响的房间里，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将两个人都彻底打醒。
虽然不痛，但是季念还是捂着脸，连连后退好几步。
“季念！”
季菡的语气决绝喊他的名字，“你不要让我恨你！”
那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如梦初醒一般，也或者是在思考和抉择。
强大起来的季念完全是她没办法控制和了解的存在，季菡不给他一点点的反应时间，快速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这里的设计像是迷宫一样，季菡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看见有门就出去，一连冲出好几道门，总算看见一条安全通道。
她忙不迭地跑出去，居然是酒吧大门旁边的疏散口。
短短时间，她在包间里像经历了几个世纪，可是门外还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她重新从大门口进去，找了个玻璃门用纸巾擦脸上花掉的妆，稍稍清理好了之后才从入口进去找林每一。
那个小姑娘还在原地，只是脸上的表情一脸慌乱，看见季菡那一瞬间差点哭起来。
她死命地拽着季菡的手，焦急地道：“姐姐，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季菡笑了笑，平静回答：“没事，有点拉肚子。”
林每一表情夸张地拍拍胸口：“你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又不敢给沛白哥哥打电话，我怕他掐死我。”
摸摸她的脑袋，季菡正要开口说回去，林每一倒是先尖叫起来：“姐姐，你的假发呢！”
说着她一把将季菡拖进阴影处：“那你快躲起来。”
被她这样一惊一乍弄得有些好笑，季菡张口编了一个理由：“刚才洗手间里我弄乱了，自己又不会带，看没人注意我随手就摘了。”
林每一只顾着庆幸季菡没事，也没有多加怀疑。
没有再逗留地开车回去。
许文怡她们明天就回来，季菡还是将林每一送去她们住的地方。
在她家洗了个澡换回之前的衣服，出来窝在驾驶座发呆。
最近似乎有很多人都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季念的不对劲，季念的复杂难测。
她自己明明也有所察觉，但却一直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进过往亲情的沙漠里里，完全不愿意正视。
可是现在季念一手将那些沙漠移开，引流浇灌出一片绿洲，季菡低头在那片亲澈见底的湖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就是个荒唐的笑话。
很难受，非常难受。
季菡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要是其他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只会让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远离，但是那是季念啊…
共同生活了二十年，那是她的家人啊…
她将脸放在冰冷的放向盘上，然后苏沛白的电话就打进来。
“还没有完吗？”
他那边明显是在开车，季菡听见了导航的声音。
季菡愣了一下才想起，下午自己骗他说是跟老师吃饭，稍稍调整一下语气回答：“刚刚将每一送回家，你在哪？”
苏沛白丝毫不疑其他，柔声答：“我晚上有个饭局刚出来，我拐过去接你吧。”
“好。”
于是就这样靠在车里等他。
又将这辆车扔在这边，两人一起去老宅的方向。
看季菡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苏沛白皱眉握了握她冰冷的手道：“天气凉了，你也不知道多穿点。”
季菡吐吐舌头回答：“车里有空调，室内也有空调啊。”
其实他的手也不暖和，苏沛白的体温常年偏低，像一个恒温冰箱。
但此刻的季菡握着却是无比地踏实。
她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沉默着江头靠过去到他的肩膀上。
她这样的依赖对苏沛白来说非常受用，他开车的空隙转过头来亲了她一下，温声问：“见到你老师了？”
“嗯。”
苏沛白心下柔软，只以为是因为她见到恩师之后，对她演戏的梦想有些气馁和感慨。
于是停顿了一小会，接着用建议的语气开口：“其实当初你拍戏，真的还是很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也可以重新再来。”
可是季菡心里压根没有想到这回事，心头对他这样的体谅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轻轻摇头阻止了他的话：“以后再说吧。”
“好。”
季菡拉着苏沛白的手，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让人心安的冷香，心头无比的宁静和满足。
因为破灭失去过，现在的季菡心中对亲情越发地依赖贪恋起来。
便犹豫着要不要把小白接到自己的身边，可是爷爷又不愿意离开老宅，只接小白过来那两个老人肯定会很孤单失落…
这真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啊。
第350章 无敌奶爸
因为苏沛白又绕路去接季菡的原因，所以他们到的时间有点晚。
往日里这个时候早已经睡觉的两位老人，特意等着他们一起吃晚饭，就连小家伙都没睡。
现在小白走路非常稳当，已经开始学会大步地跑了。
季菡一从车上下去，眼尖的小白就大叫了一声，挣脱了苏岱川的手朝着季菡跑过来。
嘴里口齿不清地叫着：“妈妈马马马！”
于是他爹苏大总裁又闹别扭了，他在季菡前面一步将苏浩初小朋友捞起来，抱在胸前斜眼看他：“这么久还没有学会叫爸爸呢？”
这时候的小白哪里听得进去，他一个眼神都不给苏沛白的，奋力挣扎着要季菡抱。
看着这两人怪异的互动，季菡走过去张开手臂，将他们俩都圈在怀里。
先是在小白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对苏沛白道：“你既没有喂他奶，又没有陪他玩，还想他喊你爸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季菡这话虽然是实话，但是在苏沛白的耳边，还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可是他偏偏又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更不要说对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嘘寒问暖献殷勤。
看见他微微吃瘪的样子，季菡恰到好处地止住话头，伸手将小白抱了过来。
上前去跟着两位爷爷进去客厅。
老宅里的饭菜主要还是以中餐为主，这也正合季菡的胃口。
抱着小白坐下来，陈爷爷慈祥地笑着给季菡盛了一碗汤，关心地问道：“小菡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最近没吃好，不然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
接过陈飞明手中的白瓷碗，季菡笑眯眯地喝了一口，然后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还是刘阿姨的炖汤好。”
小白现在一点都吃不得亏，看季菡喝汤他就去抓季菡手臂表示要喝。
季菡低着头就着碗沿喂了他一口，然后才抬头回答陈爷爷的话：“这边跟他公司太远了，每天早晚来回还堵车。”
苏岱川笑着表示赞同：“让他们年轻人去吧，年轻的时候都不吃点苦，往后的一辈子可没什么意思。”
“哈哈，对，对。”
陈飞明也笑着表示赞同。
去楼上换衣服的苏沛白姗姗来迟，在老宅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收敛的。
他拉开季菡身旁的椅子坐下来，然后直接拿过刚才那两母子没喝完的汤，张口喝完道：“明天我休息，我们带他出去玩吧。”
“呀。”
季菡惊叹了一声，他居然主动提出带小白去玩了？
她放软了语气，抱着小白朝苏沛白那边坐近了一些，开口问：“去哪啊？”
苏沛白埋头吃饭，语气平淡回答简洁：“都可以。”
苏岱川大笑了两声道：“好，好，你们明天出去玩，我这个老头子也好久没有清净一下咯，明天我带着全部人吃大餐去！”
“玩，玩！”
小白现在只会说简单的几个音节，听见苏岱川那么开心地说话，他也拍拍手大声喊了出来。
季菡看看他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再看看苏沛白强装镇定的面孔，心中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有这两个人，她这一生圆满了。
一家三口第一次正式出门玩耍，全家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
爷爷帮他们安排游玩场地，刘阿姨中午送餐零食，育儿阿姨给小白准备衣服尿布等等。
说起来季菡真的是有点心虚，小白都快两岁了，但是她还没有彻底适应过来母亲这个角色，心性跟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因为跟季菡睡觉，小白开心地跟她玩到很晚，所以第二天醒得也有些晚。
爷爷带着家里的其他人早早出去了，大大的老宅别墅里就只剩他们一家三口。
那边独自睡在客房的苏沛白也是早早醒了，其实不同于其他人的乐见其成，苏大总裁心里还有些…紧张。
洗漱完出来那两母子还在睡觉，于是他就进去客房换衣服。
先是穿了一身灰色熨烫平整的西装，系好领带在镜子面前看了一阵，觉得跟那个小家伙有点不搭调…
于是脱了西装换一件深色针织开衫，卡其色的休闲裤，里面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色短袖。
再次穿好的时候，主卧的门总算打开了。
季菡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地抱着小白走出来，小白明显是没有睡够，胖乎乎的身体乖巧地趴在季菡的肩膀上，吧嗒着嘴闭着眼睛。
“爷爷他们出去了吧？”
季菡打了个呵欠问苏沛白。
苏沛白点头，还没说话怀中顿时多出一个软绵绵的小人儿，他顿时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屏住呼吸。
季菡眉眼平静温软，细心地将小白的头靠在苏沛白的脖子里，再手把着手教他怎么抱他。
睡着的小家伙是最乖巧老实的时候，也不排斥他爹了，吧嗒了两下嘴巴胖乎乎的手就环住了苏沛白的脖子。
而他爹的表现完全没有他那么自在热络，他的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季菡看见苏沛白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但是他们两父子总要融洽磨合的。
于是也就不再多待，踮起脚在苏沛白的唇边一吻道：“我去洗脸化妆，小白再睡一会，等下他醒了你给他洗澡穿尿布衣服。”
“穿，穿尿布？”
这可真是第一次听见苏沛白犯结巴…
季菡点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去卧室。
苏沛白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适应了怀中有这样一个小胖墩。
无奈地吐出半口气，他摇了摇头调整一下表情和思维，动了动肩膀，发现抱着的人没有醒。
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往楼下去。
害怕他那样的姿势不舒服，苏沛白动作和缓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将趴在他肩膀上的小人翻了一下，躺在自己的腿和沙发上。
苏浩初小朋友皱了皱眉头没有醒，就着苏沛白的动作在他手臂中动了一下，小脸本能地朝着苏沛白的胸前靠过去。
在初秋晴朗的早晨，怀中的小人儿在这澄澈的光线中像是玉做成的。
黑亮的大眼睛闭着，黑长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本来就仪表不凡两人结合的产物，更是…惊为天人。
额头鼻梁像季菡，天庭饱满鼻梁高挺，眉眼间却是更像苏沛白的，有神英气。
他似乎是睡够了，穿着睡袍的小手小脚乱动了两下，软乎乎打在苏沛白的胸口手臂，嫣红的小嘴巴吧嗒两下。
苏沛白的心头一软。
刹那间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感情从心底缓缓流出来，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神却是软成了一滩水，低头在小家伙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美梦被吵醒，小家伙的脾气很不好，睁开眼毫不客气地，扬起小手一巴掌精准地拍到苏沛白的脸上。
真是…
苏沛白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而且是来自于自己的亲儿子！
他眉头一皱脸色就变了，可是小白比他变脸更快，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张开嘴大声地哭了起来。
晶莹的泪珠瞬间从他的眼尾流下来…
刚憋出来的那股气瞬间就散了，苏沛白连忙把他抱起来求饶：“我还没有吼你，你哭什么啊！”
小白不听，水汪汪的大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来救他，于是越发手舞足蹈哭得更厉害了。
看见这个小家伙哭得这么厉害，苏沛白倒还想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他哭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很想在那张小脸上狠狠地搓揉一番。
他单手将小白夹在腰间，带着他往浴室去，口气依旧不算客气：“别哭了，洗澡了！”
楼上季菡刚刚洗完头发就听见小白的哭声，心头焦急顾不得那么多，毛巾都没有裹一根就急冲冲下楼来。
追着哭声往浴室去，然后就看见让她啼笑皆非的一幕。
浴室里的花洒大大开着，苏沛白抱着小白坐在马桶上一动不敢动…
苏沛白刚给小家伙脱完衣服，然后小白很给面子地…拉粑粑了…
浴室里简直惨不忍睹，那两个人都被花洒的热水打湿了一大半身体，苏沛白黑着脸一动不敢动。
小家伙也不哭了，一边好奇地转头看花洒流水，一边悠然地开始了清晨的肠道清洁运动。
“扑哧。”
季菡还是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那边苏沛白听见动静，抬头看见季菡却是如临大赦一般，将手中的小人往季菡这边一举：“你儿子还真是不客气。”
因为小白已经开始吃五谷杂粮，所以洗手间的味道还真是…苏沛白真害怕自己会憋死在里面。
季菡也不强迫他，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小白，要是真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以后就更不好做了。
果断地上前将小白接过来，苏沛白逃似的飞奔出去，扶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季菡让小白在自己的腿上安定好，然后一把将花洒关掉，又加大排风推开窗户。
平时迷迷糊糊，自己的很多事情都做不明白的小女人，在小白的事情上却是有条不紊镇定得很。
楼下这个洗手间暂时是用不了了，季菡便给小白简单擦洗了一下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