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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每一的声音含糊不清楚，她的肩膀一抽一抽。
佳忆听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觉得林每一的情绪莫名其妙，但是隐隐又有些理解。
大概是她想要做全世界人关注的焦点和中心，如果说自己只是毫无背景孤苦无依的吴佳忆，那么林每一对自己就是百般呵护，甚至于将心掏出来。
可是呢，就是这么巧，自己真的是季菡。
那个曾经在林每一心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对于她来说既爱又恨，又依赖又亏欠的季菡。
于是不管是苏沛白还是许文怡，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吴佳忆的身上，再加上和朱连翌纠缠不清的感情，所以林每一就这样爆发了。
佳忆咬了咬自己干涩的唇，林每一是这样的心态，没错吧？
第423章 季菡的身份
五点半，苏沛白照旧去接佳忆下班。
从佳忆上车开始，苏沛白便非常明显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
开车的空隙几次朝着她看过去，可是佳忆的唇角却是抿得紧紧的，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没有办法，苏沛白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动作和温度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在她的身边。
虽然不解释也不说话，但是佳忆倒也没有甩开他的手，一路平静地回到家里。
车远远开过去，刘阿姨却是在门口等待着，看见苏沛白他们靠近忙迎了上来：“先生，太太，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家里来了两个客人…”
两个客人？
佳忆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苏家来往的人非常少，佳忆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沛白的别墅里又人来访。
季菡和吴佳忆之间的关系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刘阿姨和育儿阿姨这样的人却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她还是照之前对季菡的称呼，叫佳忆为夫人。
听说来了人，苏沛白的表情也是没有半点变化，淡定细心地将车停好。
佳忆朝着客厅的方向打量几眼，然后问刘阿姨：“是谁来了？”
问这话的时候苏沛白停好了车走过来，也是微微疑惑地看着刘阿姨。
刘阿姨看了看佳忆，然后才对着苏沛白回答：“是同安过来的，说是太太的父母。”
同安…父母…
佳忆的心里一软，然后心情喜悦地快速跑进客厅。
大大的客厅里，跟陈爷爷面对面坐着，有些局促又不安的两个人，不正是吴爸吴妈是谁…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佳忆还是打心眼里对“爸妈”充满了尊敬和喜爱。
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了，佳忆见到他们越发激动，眼眶发热小跑着冲到妈妈的怀中去。
“佳忆，佳忆！”
吴妈妈一脸激动欢喜地抓着佳忆的肩膀喊她。
她的眼神惊讶又兴奋地上下打量着佳忆，然后转头对吴爸爸说：“你看，真是我们佳忆呢，我们佳忆现在可神气了！”
吴爸爸的眼神中微微也有些水光，看着佳忆不断地微笑和点头。
两人这样的表现，让佳忆的心中莫名地酸涩难过。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跟他们联系，刚知道自己是季菡的时候，还对他们隐隐有了排斥怨恨的情绪。
可是再怎么说，当初在同安的时候，除了他们太热心地想要将自己跟季念凑在一起之外，，他们真的是把自己当成女儿在疼爱的啊…
经历了跟林每一之间的关系破裂，现在的佳忆对别人一点点的好和关心都非常庆幸。
赖在妈妈的怀中撒娇，一直在旁边沉默看着的小白有些不开心了，他嘟着嘴过来拉佳忆，看着吴爸吴妈一脸的防备：“妈妈，他们是谁？”
听见小白叫自己，吴爸吴妈的表情除了感慨之外，倒也是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
于是佳忆将头转过去看着陈爷爷，陈爷爷了然地点头。
佳忆吸吸鼻子，将小白转过去看着吴妈妈：“小白乖，这是你的外婆，快叫外婆。”
虽然不懂事，但是小白的心中隐隐也察觉到了，当初妈妈出走，就是跟这个外婆在一起，所以他硬是闭了嘴不愿意开口叫人。
佳忆有些急了，尴尬地看了看吴妈妈，低头在小白的手心里拍两下：“苏浩初，小孩子要懂礼貌，让你叫外婆你为什么不叫？！”
苏浩初倔起来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佳忆很少对他凶，所以他的眼睛当场就红了，可硬是咬着牙不叫。
“你…”
佳忆举高了手作势要打过去，被吴妈妈含泪制止：“别，别，小孩子机灵着呢，你别跟他硬来。”
看见吴妈妈眼中的纠结和不舍，佳忆的心里顿时更难受了，开口犹豫：“可是他…”
坐在一边的吴爸爸摆手：“没事，没事，没关系的。”
佳忆的手收回来，小白倒是委屈了，一下子朝着苏沛白跑过去。
那两父子表情差不多地，都不算善意和客气地看着这边的吴爸爸和吴妈妈。
“好了，好了。”陈爷爷站起来打圆场，让苏沛白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今天呢，是我请吴家两位家长过来的，我觉得，佳忆和季菡的身份问题，应该也要弄清楚一些。”
佳忆和季菡的身份问题。
因为常年在海边，吴家爸妈的脸都非常黑，比同龄人看上去苍老很多。
看得出来是刻意打扮过的，衣服穿着都很是整洁，但是配着那样的肤色和身形，却是异常的局促不搭调。
吴妈妈抹了抹眼睛，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佳忆弯腰鞠躬：“季小姐，对不起，我们知道，这一年多的生活，给你造成困扰了。”
季小姐？
佳忆被这个称呼惊到，忙慌张地站起来要去扶吴妈妈，可她却是怎么都不愿意站直。
旁边的吴爸爸长长地叹气，也是跟吴妈妈一样的动作，弯下腰去鞠躬：“非常抱歉，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佳忆再焦急地去拉吴爸爸，还是拉不起来。
她着急了：“爸爸，妈妈！你们这是做什么，非得要我跟你们跪下吗！”
说着膝盖一弯便要朝着地毯跪下，被两位老人一把拉住。
他们的脸上都是满脸的眼泪，看着佳忆的表情既纠结又悲痛。
吴佳忆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她出车祸也是真的。
假的是出车祸之后，毁容整容失忆的季菡代替了吴佳忆的位置。
这件事情不光季菡不知道，吴家父母更是被蒙在鼓里，他们是真的毫无疑心地，将季菡当成自己的女儿在疼爱和照顾。
可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季菡，所以真正的吴佳忆应该是在车祸的当时都不在了。
只有这样一个独生女儿的吴爸吴妈自然是不好受。
但是他们虽然爱钱一些，也不算是不讲道理的人，陈飞明拿出坚定和种种资料之后，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跟他一起来了这边。
是时候，恢复季菡本来的身份了。
第424章 回不去的单纯
吴家父母连饭都没有吃便匆匆离开。
从他们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开始，吴佳忆已经在两年前的车祸中死去，留下的是完全忘掉过去…季菡。
有些疲倦，有些难过，还有些莫名的无力。
再加上白天林每一的事情，季菡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在同安沙滩上混的日子真的太单纯太幸福了。
可是，回不去了。
季菡眨眨眼睛，眼泪便顺着脸颊往下流。
沉默站在她身旁的苏沛白眼神柔软，在身后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总要说明白的，随时可以回去看他们。”
点点头，可季菡也知道，就算她现在再回去，那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刚才吴家父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敬畏有余亲昵不足。
陈爷爷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不用不安和难过，也不是任何人都适合当父母，当初吴佳忆是因为父母逼婚出逃，所以才出了车祸。”
逼婚…
季菡想起之前看的吴佳忆的日记，那个小姑娘跟自己的性格倒真有几分相像，却没想到死因是这样的…无奈和可悲。
心里不由得一片怅然，但是对那两人的不安和留恋也是减轻了些。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微微有松动和变化，陈飞明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你昏迷治疗了半年才醒来，如果不是因为季念出手阻止干涉，那两位恐怕还是会坚持履行婚约，安排小菡你继续跟那个瘸腿男人完婚。”
没有想到现实这样残酷可笑，季菡后退一步靠在苏沛白的怀中，摆了摆头道：“这些日子来，也不是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势力和爱财，却没想到他们对自己的女儿还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抹抹眼睛表情清明再看向陈飞明：“可是当初他们毕竟照顾我很久，在我没有任何记忆和能力的时候。”
陈飞明点头微微笑，季菡的性子虽然柔软讨喜，但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是难得的理智利落。
把吴家父母找来是苏岱川的主意，因为虽然看了鉴定结果，但是季菡却始终缩在吴佳忆的壳里，不愿意迈出来。
也知道她是下不了决心，那么这个恶人又让他们两个老头子来做就好了。
陈飞明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将茶几上的文件袋拿好，对季菡温声说：“小菡，你放心，不管吴家父母做得如何，但是他们毕竟也是照顾并且帮助了你很久，我会安排给他们一笔不菲的报酬。”
“那就麻烦陈爷爷了。”季菡吸吸鼻子笑着回答。
既然陈飞明都说了是不菲的报酬，那数额绝对不会小，吴家父母毕生最大的追求就是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投其所好。
见陈飞明是要走的样子，苏沛白上前一步道：“时间这么晚，陈爷爷还要去医院？”
陈飞明笑：“去，大哥虽然是没什么事，但我怕他一个人无聊。”
季菡皱眉，下意识地开口：“我们也一起去吧。”
苏岱川虽然年老，但是性子作风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这回住院说什么都不让季菡和苏沛白过去看。
说让他们好好把小白照顾好，医院的空气不好。
果然，陈飞明没有任何商量地拒绝：“这么晚了，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周末再说吧。”
他说着蹲下身去，对着小白招手：“浩初小小少爷，来太爷爷抱抱。”
小白大叫一声冲过去，手脚并用像只无尾熊一样蹦到陈爷爷的怀中去。
被他这个动作冲撞得后退两步，老人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将小白稳稳接住，开心地说：“小小少爷又长高了。”
苏浩初小朋友在两位太爷爷面前最会卖乖了，黑亮的大眼睛看着陈飞明，满脸真诚地开口：“我想去医院陪太爷爷。”
“哈哈哈。”
陈飞明又笑，将小白放下来：“太爷爷也是最思念我们小小白了呢，不过我们浩初少爷还是学习要紧。”
说着捏了捏小白的鼻子，不再多说地朝着客厅外面走去。
刚才还热闹的大厅突然就安静下来，餐厅上摆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
随着陈爷爷开门离开的身影，外面突然刮起了风，似乎就下起了雨来。
季菡心头不安，抬头看向苏沛白：“爷爷…”
“吃饭吧。”
苏沛白垂下睫毛，将眸中的情绪隐藏得很好，拉上季菡的手往餐厅里走。
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季菡也就沉默下来，侧身对苏浩初伸手。
小跑几步牵上妈妈的手，小白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季菡：“妈妈，以后你再也不会走了是吗？”
松开苏沛白的手将他抱起来，季菡对上他的眼睛点头：“我保证，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小白。”
明明是一句好话，但是小家伙却硬生生地憋出满脸的眼泪来。
他呜呜几声趴在季菡的怀中：“我害怕一个人睡觉，因为我总是怕我醒来你就不在家里了。”
没有想到小孩子的心里比大人还敏感，季菡蹭了蹭他的脸蛋出声安慰：“不会的，妈妈再也不会走，以后都跟小白一起…”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餐桌这边，苏沛白体贴的给她拉开餐椅。
季菡温柔地对他一笑，对上苏沛白的眼睛继续说下去：“以后都跟小白，还有小白爸爸在一起，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一辈子都不分开。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对经历了太多曲折磨难的季菡和苏沛白而言，却是最珍贵诚挚的愿望。
早教课的成果初见成效，苏浩初现在已经完全学会自己独立的用餐。
吃完了饭还知道将自己的餐椅摆好，乖乖地去漱口，然后跟育儿阿姨上楼去完成课后小作业。
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沛白给季菡成了一碗汤递过来，这才开口问她：“今天上班有事？”
因为医生说她身体不好，季菡最近都在努力地多吃。
将碗中的饭粒吃的一滴不剩，垂下眼睛喝一口汤，然后才叹了口气道：“我以前的人缘是不是很坏？”
苏沛白疑惑。
季菡又叹了口气：“就是对朋友而言…今天林每一跟我闹翻了。”
第425章 长久的朋友
“闹翻了？”苏沛白疑惑地重复一遍。
对女人这种生物不了解，对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交往更不明白，苏沛白没办法理解这样几个字的意思。
季菡点头，表情低沉郁郁：“我不知道是我的出现抢走了她的关注，还是因为她本来就对我有意见，我昨天不过是说她一句朱连翌的事情，她居然就对我发火了。”
“朱连翌？”
季菡这边说得字字泣血声泪俱下，那边苏沛白语气不变又重复了这样三个字。
他的好记性从来都只用在工作和季菡身上，对别的事情过目即忘，他真是不记得之前在学校时候，林每一的那个小插曲。
季菡微微翻了个白眼，好脾气地提示道：“林每一的师兄，她喜欢的，有女朋友的那个。”
“哦。”
苏沛白面色平平，看季菡碗里的饭吃完了，再给她夹一大块鱼腹肉：“你多吃点，营养够了身体才能好。”
季菡停下筷子，皱着眉头看他：“我在跟你说林每一的事情！”
“啊。”苏沛白点头，语气平淡：“我在听。”
说着扬扬下巴：“你快把鱼吃掉，再喝点汤。”
这个人真是…
季菡实在是对他无语了，将鱼肉吃掉，又喝了一碗汤，继续纠结刚才林每一的问题：“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
给自己和季菡一人一张湿纸巾，苏沛白眼神微弯地看她：“不，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
啧啧。
第一次觉得苏大总裁情话技能满分，可是季菡的兴致还是不算高：“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在之前我们的关系都是好好的，为什么林每一突然对我有了这样偏激的想法？”
虽然不在意，但是看季菡的情绪低落，苏沛白眼神微微一转说出重点：“你是不是应该看看，她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人。”
“嗯？”季菡疑惑。
苏沛白站起身来，牵着季菡的手缓缓朝着客厅沙发走过去：“林每一的家庭造就她的性格，正因为从小父母对她的忽视，让她的性格敏感脆弱又缺爱，她很努力地开朗大方，很努力地让周围的人都喜欢她…”
很努力地让周围的人都喜欢她。
季菡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林每一说她一直活在季菡的阴影之中。
或许她是真的很努力了，可是不管是苏沛白沈昊，或者是许文怡邱亚，她们都是因为季菡的原因才对林每一好。
之前季菡消失了还不觉得，后来她回来之后，大家的目光和关爱又回到了季菡的身上，所以林每一才失落直到现在爆发出来…
对林每一的变化心境越发笃定，可季菡还是有些不确定：“可是她为什么现在突然…”
将皱着眉头的女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苏沛白开口打断她的话：“所以我让你注意她身边新出现的人。”
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偷了个吻，苏沛白的双臂从身后环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清甜味道，苏沛白心情大好难得地多说了几句。
“林每一的本质不坏，她很小的时候我都认识她，但是由于她太过于孤独导致内心脆弱又敏感，所以思想有些傻傻的特别容易被人利用。”
“我明白了。”
季菡眼神一闪，挣开苏沛白的手站起来，拿上包和手机，快速往楼上跑。
苏沛白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嘴角的笑容宠溺而又无奈。
不知道一个人的性格是怎样的存在，之前才见到吴佳忆的时候，看哪哪不顺眼，现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苏沛白却是对哪一点都爱不释手，就连性格都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楼上卧室。
季菡拿着手机犹豫了一小会，最终还是给夏思彤打电话过去。
万幸，虽然微信被拉黑了，但是她的电话还打得通。
响了几声被接起来，夏思彤的语气明显不算友善：“吴小姐，什么事！”
季菡算算年龄，自己比夏思彤大了三岁多，对着比自己年轻的小姑娘她真是没有半点的火气，开口喊她：“夏姑娘，思彤美女。”
对方停顿了一下。
季菡再接再厉：“最善良大方美丽温柔的夏思彤美女，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在跟我生气吗？”
电话里传来两声哼哼。
当初能够大方热心地将大衣借给素不相识的吴佳忆，夏思彤的性格和内心真的不是个计较的人。
季菡心里对这个微胖的姑娘非常有好感，用最大的耐心再哄她几句，那边人的语气心情总算是好了一大半。
刚好后天是周末，季菡便趁热打铁地邀请她出来，说要放血给她赔罪。
其实之后夏思彤也想明白了，不管林每一跟吴佳忆的感情怎么样，想要跟朱连翌车上关系的毕竟是林每一，因为这样就丢了一个朋友未免也太可惜。
夏思彤也不是缺逛街吃饭那点钱，纯粹就是不舍得佳忆这个朋友，当即装模作样地就着季菡给的台阶下来了。
两人约在周六下午中心广场的咖啡厅。
上午陪着苏沛白和小白去医院看爷爷。
老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非常好，抱着小白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都不停歇。
苏沛白还是不放心，再三跟医生确认了病情没有大碍才离开。
安排司机送小白和育儿阿姨回去，苏沛白绕路送季菡去见夏思彤。
季菡在遮阳板后面的镜子里照了照，微微苦恼地问苏沛白：“你说我要不要跟她说我是季菡这件事情啊…”
苏沛白微微笑，温声帮她分析：“朋友跟爱人一样，不见得能够容忍欺骗和隐瞒，你要是真心把她当长久交往下去的人，可以说。”
长久交往下去的人啊…
季菡点点头心里有了决定，突然想起苏沛白除了工作之外完全没有半点个人生活，更别说经常往来的朋友了。
转过头去问他：“你呢，也没见你有什么长久交往下去的朋友？”
从医院过去的路程很近，苏沛白在红灯路口停下来。
转过头来的眼神沉静又真挚：“我只要有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