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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停顿了一下，看着秦菁的眼神稍稍加深，唇角出现淡淡宠溺微笑的弧度：“还有向你道歉。”
荣梅像他道歉？
就这样几个字都已经足够让秦菁激动了，她心神一震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
结果头砰地一声撞到车顶，她的五官都皱到一起去，龇牙咧嘴地重新坐下来。
“傻瓜！”
季念轻轻呢喃这两个字，大掌在秦菁的额头上扫过。
这句话可真是吓呆了开车的张一旗，他像是见鬼一样地从后视镜看过来，然后向副驾驶的黑风求证。
黑风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季念却是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伸手一脸自然将秦菁拽进怀中，开口保证：“你看着，我一定要让他们跪在你的面前道歉。”
第500章 软柿子
有些人说张狂的话会让人觉得夸张厌恶，而有些人，却会让你由衷地信服和钦佩。
而毋庸置疑的，季念是后者。
他的威信，他的能力，他的一切在秦菁眼中都如磐石一般，永远坚定可靠。
车开到校门口靠边。
后面很快有一辆白色商务车靠过来，透过车窗，秦菁看见了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荣梅。
而秦连忠…却是相对比较自由的。
只这样一个小细节，让秦菁心中对季念的感谢又加深了一层。
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季念却能明确地感知到，她真正恨的怨的，更多的还是荣梅。
毕竟秦连忠是她的亲生父亲，他虽然无能懦弱，却没有直接主动地赐予秦菁伤害。
黑风转头恭敬地问季念：“都准备好了，是直接开车进去还是？”
季念头也不抬，冷淡地说：“我们开车，让那两人下车走过去。”
“是。”
黑风回答，收回的视线在秦菁脸上一扫而过，然后按下车窗给那边的人说话。
秦菁却是有些发愣…
让荣梅和秦连忠，跟在他们的车后面，走过去？
这样和古时候的游街有什么区别？
虽然心中的恨还深切地存在，可她还是做不到像季念这样果断…
车缓慢启动，秦菁从后窗玻璃看出去，那边荣梅和秦连忠已经被扔下了车。
特别是荣梅，麻绳将她肥胖的身体勒出一条条痕迹沟壑，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和身上满是灰尘，嘴用一截黄色胶带死死地封住，看上去既狼狈又丑陋。
也不知道季念让人给了她什么教训，这个往日里一言不合就能跳个三天三夜的世俗妇女，这时候居然老实听话得很。
倒是秦连忠没吃到什么苦头，刚才黑风说话的时候就知道秦菁在这边车上，现在下车来就发疯一般地朝着这边车跑过来。
死命地拍着车门喊：“菁菁，菁菁！”
这个懦弱的男人这一生虽然没有多大的成就，但也没有受过什么苦。
来这里几天出的事情不少，并且每件都在他们的见识意料之外，导致他现在样子是从未见过的挫败和憔悴。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且还有过他对她好的记忆。
秦菁心中不忍，皱着眉头求助地朝着季念看过去。
脸色非常明显地沉了沉，季念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顺着秦菁的意思伸手示意停车。
车停下，后座的车窗同时降落下来。
秦菁的手搭在门锁上正准备下车，车外的秦连忠却是抢险一步伸进手来。
啪！
清脆的一声，精准无误地打在秦菁的脸上。
记忆中慈爱温和的脸此刻变得狰狞又恐怖，口中恨恨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子真后悔当初让你生下来，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子的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也快，所有的人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秦连忠怒火未消，一巴掌打过来还不够，他手伸长了还想要去拽秦菁的手臂。
手刚刚伸进窗户，只见眼前白光一闪，然后他的指尖一麻。
“啊！”
两秒钟之后，秦连忠举着手痛得在地上打滚。
原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右手拇指被季念一下子切断开来，鲜血溅了满地。
这样的速度和果断…令人简直太心惊，太可怕。
刚才那一巴掌让秦菁的大脑一片空白，再加上刚才那些血，秦菁完全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抱着手臂缩在车里发抖。
季念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扔掉匕首下车去。
“念爷。”
现场的保镖们齐声低头向他问好。
微微点头，季念缓慢踱步往地上嚎叫着的秦连忠走过去。
十指连心，刚才季念那一刀实在是太快太利落，导致秦连忠的整个手臂都痛得麻木了。
他的左手死死地按住伤口，像是疯了一样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翻来滚去。
走到他身前站定，季念冷漠地看他半晌，开口道：“我看在秦菁的面子上没有绑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血流的出奇的多，有些还洒到秦连忠满是灰尘的脸上，配合着他那猩红狠毒的眼神，看上去像个魔鬼。
然而就算是魔鬼，到了季念面前却还是忍不住地怯弱发抖。
他在地上艰难地动了动，没有说话。
季念却是突然厌恶了这场闹剧，抬脚狠狠地踩在秦连忠尚且健全左手上，冷声说：“这个指头是还刚才你打她那一巴掌，还有以前的帐，咱们等会慢慢算。”
说完皱着眉头摇了摇手腕，然后就有保镖上前将秦连忠也绑起来。
回到车上。
秦菁还是下车之前那样失魂落魄满脸打击的样子，她左脸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双眼却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空洞无神。
叹气。
季念接过黑风递来的医药箱，一边打开一边说：“就你这个性子，你要是我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几万遍。”
这个安慰简直零分。
秦菁心中本来就难过绝望，再听这话一直忍住没出来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泪珠滚过脸颊的巴掌印，火辣辣地疼。
季念皱眉，好不温柔地将秦菁朝着自己怀中扯，嘴上却也是没有半分留情：“也别怪秦连忠这个懦夫都敢这样打你耳光，是你从小到大在他们的心中，都是这样软弱没出息的存在，不打你打谁！”
这话很毒，他手上的力气也不小。
沾着消毒液的棉签朝着秦菁的脸戳去，原本只有五分的疼瞬间升级为八分。
秦菁眉头一跳，红着眼睛推开他：“我自己来！”
本来就没有伺候人的习惯，季念也不跟她争，顺手将手边的镜子递给她。
镜子刚举到眼前，秦菁却是被里面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半边脸高高肿起，眼睛也是又红又肿，唇色脸色苍白，眼神无力且眼角眉尾都下垂，一脸无害懦弱，果然一看就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啊，很多事情都已经没办法改变了，不管性格还是长相，还是过去。
秦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小会，片刻之后转头问季念：“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第501章 不需要道歉
因为车后跟了两个被绑成粽子的人，他们从校门口进去学校的动静很大。
一路开到球场的时候，他们的车后已经跟了许多学生。
有眼尖的认出绑着的正是昨天大闹职工宿舍的那两个恶人，大家的情绪骤然高涨，同时人也越来越多。
秦菁坐在车上，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的她不禁有些心虚。
转身拽着季念的衣摆怯怯开口：“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喜地皱眉，季念毫不客气地伸手戳在她脸上的巴掌印上：“你的脸不疼吗？还这样懦弱，你自己不硬气大方起来，你想谁帮你？”
本来就疼，季念这样一戳上来秦菁觉得自己的半张脸都麻木了。
咧着嘴躲开季念的手，嘀咕道：“好好好，我自己帮我自己。”
因为人太多，他们的车都没办法直接开到舞台。
只能在球场中间停下。
早已经有学校领导和媒体记者等在现场，看见季念的车停下立即就围拢上来。
相机和手机的快门声络绎不绝，白日里的闪光灯显得很是突兀。
秦菁完全做不到念爷那样洒脱淡定，在车后座努力地吸气呼气调整情绪，想着自己就当那些人都不存在就是了，视死如归地开门下车。
当看见她脸的时候，现场的同学中间又发出一阵不小的骚乱。
之前因为小树林和被包养的事情，秦菁已经算是学校的名人了，再加上昨天她父母的大闹，秦菁现在的名声和影响可谓是非常独特而尴尬。
而她现在，却和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念爷一起出现？
八卦，震惊，好奇。
种种情绪叠加而来，现场的气氛瞬间到达热烈的顶峰。
虽然下车前已经努力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秦菁真切地感受到那些火辣辣的视线时，却怎么都迈不开脚。
季念在人前从来不说话，张一旗挡在他的身前回应着记者的各种问题。
他明明是背对着秦菁站的，可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敏锐地察觉到了秦菁的僵硬局促。也不顾这是什么地方和场景的，冷着脸回头，拽着她的手臂就走。
嘶…
人群中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自从季念出名拔粹以来，他的绯闻几乎是没有，甚至于坊间还有不知内情的人在胡乱猜测，说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这样正大光明地跟某个女人扯上关系，这还真是第一次。
几乎是被季念强硬地拽着往前走，可是秦菁的心中却是没有半点不喜，反而全部都是满足。
好像只要有季念在，她的一切不安怯弱的情绪通通都能跑没影。
一切交给他就可以了。
脚下的路似乎变得明确了许多。
在保镖的护送下，他们从操场顺着台阶走上球场中间的平台。
平台中间摆了一个红绸布盖着的讲台，上面有几个麦克风，明显像是新闻发布会的样子。
校长和教导员纪等领导穿得很是正式，站在发布台的旁边对着秦菁点头微笑。
秦菁一个一个点头行礼回去，就听校长笑眯眯地道：“秦同学，你真是有心了。”
她有心？
被这话说得愣在原地，季念拽着她的手臂的手指紧了紧。
知道这应该是他在跟自己打招呼，秦菁忙扯出个笑容回答：“应该的，学校和您的荣誉最重要。”
校长一听这话，顿时笑的更慈祥友善了。
对秦菁的这个表现还算满意，季念随意地松开了她的手臂，在发布台的正中间坐下来。
学校的各位领导相互谦让之后，也依次落了座。
然而季念身边的一直却是空着的…
秦菁站在原地脚步顿了顿，知趣地走上去坐下。
一切就绪，发布台底下的同学们也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发布台。
更精确地说，是紧紧盯着台上的季念和秦菁两人。
“咳咳。”
张一旗有模有样地拿过麦克风，举手投足间还真挺像个主持人。
开场白非常简单明确，说这是为了昨天发生在员工宿舍那件事情的声明和道歉会议。
校长最先开口。
毕恭毕敬地对着台下弯腰道歉，毕竟昨天的事情给大家带了不少的冲击力，连带着学校还上了电视台的新闻。
虽然事情跟他没有很直接的关系，但终究是丑闻一桩。
这个道歉听得秦菁倒是有些尴尬起来，要真的论过错的话，除了荣梅和秦连忠那两人，她才是那个最应该道歉的人。
季念随意懒懒地坐着，察觉到了秦菁的坐立不安，皱了皱眉从桌子底下拉住她的手。
“你不要说话。”
这样几个词简单地传进秦菁的耳边。
也顾不了那么多，秦菁转头直直地朝着季念看过去。
对方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嘴唇的动作也很小，但秦菁耳边的声音却是异常真切而安稳的：“我的女人，不需要道歉。”
我的女人，不需要道歉！
多么…狂妄，却让人感动的话。
秦菁的脸情不自禁地一红，收回目光来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温暖起来。
仔细想来，她的前半生那样不幸而曲折，可能是她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找男人的运气上。
冉烨只是一个烟雾弹和演习，而身边这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季念，才是上天真正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
这一恍惚，那边校长已经将昨天的事情大概讲述完毕。
台下发出一声热烈的掌声，有支持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校长，我们理解你！”
“校长，我们支持你！”
“对，支持！”
这样的呼声越来越多，全场所有人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大家都在等着看，念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怎样处理那两个人渣。
张一旗的手在半空中压了压，现场又安静下来。
满意地微笑，张一旗缓缓地环顾四周一圈，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开口：“我知道，大家现在就想要那两个罪魁祸首出现，让他们道歉接受大家的声讨…”
台下又有呼声传来。
“对！”
“快让他们出来！”
张一旗点头，然后故作为难地道：“就像讲故事一样，背景起因经过发展都得面面俱到，在让他们出来之前，我们先看些资料。”
第502章 背景资料
随着张一旗的声音，球场中间的液晶大屏幕缓缓亮起来。
秦菁的眼皮一跳，随着大家的目光转头看过去。
画面上最先出现的是一张照片。
这个地方别人看来只觉得破烂阴暗，而秦菁却是想要愤恨屈辱地哭出来的照片…那是她的房间。
不，那哪里能算得上是房间…
秦菁的家在小城里不偏不正的地方，九十年代修起来的二层小楼房，有院子。
楼上楼下有4个房间，而秦菁住的，却是楼房旁边用塑料板隔出来的棚。
荣梅刚嫁进来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不见好，于是她便去找了个八字先生。
先生掐指一算，一口咬定说她家里住了个煞星，跟她犯冲不宜同住。
所以秦菁就被理所当然地从房间里赶出来，在旁边不遮风的小棚里，一住就是十几年。
也不知道季念从哪里来的这照片，那破烂的小书桌上，还有上高中时候的教材，墙壁上歪歪扭扭地贴了些画。
随着房间各个细节的展现，张一旗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出现。
音乐很煽情，屏幕上的照片和记录很真实，张一旗的叙述在这样的烘托之下更是深入人心。
将一个幼年丧母，被继母和亲生父亲各种折磨虐待的小女孩，清晰而灵动地展现在大家眼前。
字字泣血，声声带泪。
就连向来淡漠冷情的季念，就算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也被现场的气氛渲染得莫名难过。
转头看屏幕，背对着大家，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眼神落在秦菁的脸上。
因为这一举动没有跟她提起或者商量过，季念一直担心她会拒绝或者愤怒。
将自己那些不堪的艰难的过往，摊开说明了展露在大众的面前，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然而，从开始到最后，秦菁的表情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她静静地沉默地听着看着，像在看别人的事情一样，到最后她的脸上居然还有些奇异的笑容…
在所有的人都在悲伤难过，为她艰难可怜的身世过往难过的事情，这个当事人却在笑。
季念的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手。
秦菁没有转头看过来，清淡的声音顺着风飘到季念的耳边：“我一直在想，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忘记以前的事情…谢谢你帮我做了，原来这个办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管你怎么忽略和遗忘，他却是真切存在的。
而像现在这样，将秦菁所介意的在乎的，想要用力掩埋的事情，全部扯开了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羞耻吗？
秦菁好像没有感觉到，她倒是觉得轻松了。
依稀明了她话里的意思，季念的心还是被她这样的态度刺疼了一下。
片子播放结束。
现场的气氛已经是一片消沉。
现在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虽然都谈不上多么有钱尊贵，但都是幸福平稳的。
就在他们明明幸福却还是不满足不开心的时候，猛然发现身边还有秦菁这样一个不幸的人…
怜惜，惭愧，感恩，庆幸…
张一旗满意地看着大家的反应，稍稍换了个语气继续说：“我们今天之所以要给大家讲述这个背景，一是想要减轻大家对秦同学的偏见，不要将对那两个人的愤怒施加到秦同学身上。”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
那两个人对秦菁来说，分明就是虐待者，是敌人，哪里谈得上是父母。
这样一来，昨天他们打着的要为秦菁讨回公道的旗帜自然就举不起来了，大家更没有理由怪到秦菁的身上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我代表秦菁同学正式宣布和声明，从今以后，她彻彻底底地从那个家中脱离，那两个人跟她不再有半点关系！”
彻彻底底地从那个家中脱离，不再有半点关系！
秦菁的心被这几个字击中，兴奋和激动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
虽然在离开家过来上学的时候，在荣梅千方百计拿走了她暑假期间赚回的学费之后，秦菁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因为没有人证和确切的条款声明，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而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一旗用这么高调的方式方法来声明，那么她就是真的，彻底地…解脱了！
从今以后，她不再会因为荣梅和秦连忠这两个人的无耻无知感到耻辱，更不用再担心他们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困境和灾难，她自由了！
心情亢奋而激动，秦菁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克制不住。
季念依旧保持着面瘫的姿势，微带宠溺的声音又传到秦菁的耳边：“笑得像个傻瓜。”
不想装也压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秦菁转头看他一眼道：“我乐意。”
话音刚落，红绸桌布后面的手又被他抓了一下。
心中似乎又粉色泡泡冒出来，秦菁反手抓住他的。
张一旗那边还在煽情，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两人的手却是十指相扣甜蜜得很。
季念手没有多少温度，掌心和指腹处处都是厚茧。
秦菁细细地感受着那些痕迹和伤口，想着接下来应该就是声讨那两人的环节了吧，结果张一旗语气一变，眉飞色舞地开口说：“刚才我们听了那么多不开心的，接下来，让我来宣布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大家真是有些迷糊了。
刚才那个悲惨的背景故事，可以看成是为接下来的声讨做铺垫，现在又来个好消息是什么意思？
张一旗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对大家的情绪拿捏的火候可真是足足的。
简单几个语气过度，然后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两本红色证件。
上面大大的几个字，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