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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菡嘴角动了一下,没有接话。
许文怡将手里的高脚杯放在秋千的置物架上,又轻轻推了她的背一下,继续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理智,说不能爱就不爱。”
“我并没有怪你。”
脚伸到地上去,秋千停下,季菡低声回了一句。
可是她并不是圣人,相反的,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她努力地守住自己的心,可是一旦认了真,就真是把心肝肾全部都递上去。
可是现在她蓦然发现,原来自己铁了心去依赖信任的人,瞒着她这么久,这么天大的让人尴尬的一个秘密。
季菡把脚撑在地上,秋千既没有荡远也没有回原地。
沉默了很久,许文怡突然摇了摇头:“季菡,你没有资格怪我。”
说着端起酒杯往客厅里面去,走了几步远的距离她站定:“不管怎么样,我还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眼眶发酸,原来许文怡还是以前那个人。
季菡低头小小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坐在秋千上慢慢地退回去,她说:“我也是。”
脚步顿了顿,许文怡转过身来,语气飘忽:“去见见他吧,让他死心。”
摇摇手里的酒杯,秋千回到了原位,季菡双脚离地却没有晃起来,风吹着她的长发搭在胡乱脸上,季菡犹豫了一下。
“就当帮帮我。”
许文怡的语气突然就低了下去,“我跟他说是没有用的,就连苏沛白找去美国他都不管,他就像…疯了一样。”
联想到沈昊最近阴阳怪气,阴晴不定的样子,季菡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认真地说:“我是觉得,我们早就结束了,没有再见的必要。更何况…”
“帮我…”
许文怡垂下了眼,两个字就打断季菡接下来的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示弱。
心微软,季菡答:“好。”
四处寻找苏沛白的下落无果,本来想跟他发个微信讲一声,可是想到他都可以行踪自由邀约不断,她为什么要这么乖。
接着就想起刚才顾子茜的电话,是见她去了?季菡不由得这样猜想着。
这个结论真让人恶心。
又是愤怒又是赌气地,季菡跟着许文怡上了楼去。
这一户和以前季菡家的布局完全一样,两人上来楼梯,穿过中间过道,来到正对着最外面那间。
这个房间以前住了一个调皮的小男孩,窗台上养了几株万年青,经常往季菡房间里扔树叶玩。
门虚掩着。
许文怡在门口站定,转头无声地看向季菡。
借着门缝往里面看去,沈昊似乎睡着了,鞋都没拖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想到他刚才喝的酒,既然是要把话说开来,可他要喝醉这谈话就没意义了。
略一思索,季菡正开口要对许文怡说话,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似的,突然转过头来,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桃花眼里堆满的细碎的光。
“你上来啦。”
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快步走近门口的她,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
有些不自在地,季菡看看悄声离开的许文怡,对他扯出个笑容:“新年快乐。”
“快乐快乐。”
沈昊的笑一如既往,接口说。
绕开他走进去,房间里的摆设装饰没什么变化,窗台上的万年青长得更好了。
时隔太远物是人非,现在两人再在一个空间,季菡觉得微微有些尴尬的,靠在窗口的书桌上问:“你真把这家买下来啦?”
沈昊满眼都是柔情和密语,毫不掩饰和抗拒地看着她:“那当然。”
房间的门大大开着,这个房间正对着楼梯转角,一上来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季菡想,她这样应该不算是私会前男友吧。
两人中间稍稍有一点远的距离,季菡表情很是认真地喊了他一声:“沈昊。”
“你不应该这样。”
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沈昊表情不变地,转向阳台上的花盆,笑道:“那时候,你天天跟我说那个小孩往你房间扔树叶,其实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他。”
喝了点酒,沈昊的俊美的脸有些发红,他定定地看了季菡很久,然后低下了头去。
沈昊的声线非常干净清澈,完美的侧脸在暗沉的天空背景下,沉静得让人心碎,他额间的碎发晃了两下,语调平静。
“那我应该怎样?”
“我全心全意守了几年的人,分开也是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就转身嫁给另一个人。”
“你想让我拱手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对不起,我做不到。”
一年多的成名经历,让这个无忧无虑的皇太子多了些生活的领悟,他不带一丝表情地质问着,可浑身流露出来的悲伤和难过,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叹息起来。
“对不起。”季菡抓紧了身后的书桌,心虚内疚得一塌糊涂,她只能说这三个字。
是她负了他,她非常清楚。
“呵,对不起?”
沈昊反问一句,抬起头来,脸上是季菡从来没见过的锐利,他握紧了手心,隐忍地闭了闭眼。
“季菡,我还以为你没有长心。”
窗外轰地一声闷雷,接着就有哗啦啦的雨落了下来,整个世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纱。
季菡转过头去,和着窗外的雷声雨声,声音低低地开始讲。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讲清楚,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季菡的手收紧,即使再克制再努力,肩膀也微微有些颤抖。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嫁给别人,你就…”
突然抬起了头,沈昊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不介意。”
“你和他因为钱结婚,也能因为钱离婚啊,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完全依赖家里的人,我可以自己承担支付。”
皱了皱眉,季菡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
她和苏沛白是因为钱因为季氏不假,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苛责过以前的沈昊,为什么在他心里会有这样的概念?
“多少?”
沈昊一把拉开抽屉开始写支票,嘴里不断问她:“几百万,几千万,几亿?”
见季菡偏着头,他一把将笔塞进她手里,微微急切道:“又或者,你自己来写,随便写,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还给他离开他好不好…”
“沈昊!”
季菡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收回手走开两步,脸上全部都是坚定:“我已经把自己卖掉了一次,你还要让我再转售第二次?”
“或许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是我还是想说,我不是一件商品。”
觉得很无力。
身边的人,全部都比她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段数,她这样稀里糊涂地混着,到最后自己傻里傻气地将心掏出来,要给谁都不知道。
窗外的雨很大。
站在二楼的房间,很容易就看到楼下苏沛白的车没在位置上,所以还是因为顾子茜那个电话?
深深吸一口气,季菡抬头去看沈昊。
这是从再见以来,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去看他。
沈昊有一张很显年轻的好看的脸,碎发细细闪闪,浓密的眉毛下面一双桃花眼敛着。
“你知道你妈妈当初来找我吧?”季菡一脸沉静地问,很多事情不是她不说,就代表着她不介意。
和沈昊在一起三四年的时间,除了双方朋友和学校里知道以外,和双方家长从来没有过交集。
那时候的季家虽然不算顶尖世家,但好歹也是家境殷实,可是沈昊从来不提,她也就不问。
沈昊是皇太子啊,她也没想过要靠着他上位。
第163章 可以回来吗
所以最了解季菡的还是许文怡,她刚才说她:“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理智,说不能爱的就不爱。”
其实不管以前的沈昊,还是现在的苏沛白,季菡都很清楚不过,她不能爱。
当初沈昊沙滩表白的时候,大家都多年轻啊,谁说年轻时候谈个恋爱就要一生一世了?
更何况那是换女友如换衣服的沈昊啊。
后来和苏沛白领证之后,她独自在苏沛白的别墅里等了很多天,从天黑到天明,最后顾天后一通电话就把她打回原型。
跟这两个天之骄子玩,季菡除了努力守住自己的心这块底牌,她一无所有。
轰…
又是一声闷雷,打断季菡的思绪。
她呼出口气来,人难得糊涂,很多事情想太明白就没多大意思了。
“我并没有对你有什么要求,我知道在一起的时候,是你在努力迁就我,就当我欠你的。”
“以后有机会还吧。”
她狠了狠心,简单说完就要往门外走。
“季菡。”沈昊突然喊住她。
听见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季菡有一刹那的失神。
从很久很久开始,沈昊都已经不这样叫她了,他一般都亲昵地喊她“宝宝”,生气的时候他会喊她“季小菡”。
转过身来,季菡平静地认真地望向他。
屋外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美少年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分明,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飘忽不确定。
沈昊的手远远伸向季菡的脸,然后又黯然地放了下去,他问:“如果你们分开了,你可以回来吗?”
你可以回来吗?
季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心酸,从来没见到沈昊跟人这样子的语气说话,像是讨好,又像是乞求。
可是他是无法无天世间无一的沈昊,沈太子啊…
沉默。
季菡在认认真真地思考沈昊的这个问题,然后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给不了他答案。
老老实实地摇头,她平静地答:“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没有想过?”
沈昊反问了一句,眼睛看了楼梯处一眼,眼神闪了一下,他直接地问:“那你先不要管我,你就说你和苏沛白会不会走下去。”
楼下小型寿宴似乎已经散场,大厅的音乐声停下来,外面的保镖也都离开了。
路边的灯在窗户玻璃的水珠上闪烁着好看的光晕,季菡定定地看着苏沛白空着的那个车位,垂下眼。
“我没有想要讨好暗示你的意思,但是你既然这么问了…”
说到这里,季菡稍稍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脸上有清浅的笑意:“你知道我不会撒谎,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觉得,我们迟早会有走到头的那天。”
现在的她和苏沛白两个人进去了一个怪圈,他一直在愤怒隐忍,她也是在努力地承受委屈。
两个人的利爪和牙齿都陷进对方的心里,彼此都痛,却都不愿意松口。
天彻底黑下去。
整个房间只有外面路灯照进来的光,沈昊轻轻走开两步,一把推开窗户,任雨夹杂着寒风飘进来。
盛冬的万年青长成很深的颜色,他摘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
黑暗中只看见他的轮廓,像漫画中精心勾画出来的男主角侧脸,他直接靠着墙壁坐到地上去,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意味不明,他说:“你知道,我对你,最后悔什么吗?”
季菡面色平淡答:“你没睡到?”
“嘁,你倒还挺了解我。”沈昊笑了一声,那笑意沾染了丝丝缕缕的寒凉,比屋外的雨都要忧伤。
他稍稍沉吟一瞬,继续说:“你说那也算。”
“不过我最大的遗憾,是我对你太好了,没有感动你,到头来感动的却是我自己。”
向来阳光跋扈的人,到了现在,却有些多愁善感自怨自艾起来。
季菡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就像许文怡说那样,要让他死心啊…
她站在原地,看了黑暗中的人影一会,有点想问他和许文怡的事情,但是似乎以自己的立场又有些不恰当。
她轻轻叹了口气,决然地转身离开。
从阳台上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苏沛白车位上依旧没有车,季菡正想着该怎么回去,转过楼梯转角,被黑暗中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啊!”
她一声尖叫还没出口,被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苏沛白?
他不是走了吗?
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楼梯角落里的人,浑身冒着寒气,黑暗中的眼睛像一头嗜血的狼。
愣了一下,季菡语气不太好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去哪了?”
季菡刚好站在路灯照得到的地方,小巧白净的脸似乎发着光,苏沛白只看了一眼,眸中的伤痛和绝望便碎裂开来。
她说的什么苏沛白完全听不到,满心满脑子都是刚才她那句,迟早会有走到头的那么一天?
跟他分开的意思?
一想到这一点苏沛白什么都顾不得了,他脸色绷紧,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的手臂往大厅下去。
沈老太太跟老朋友约牌局去了,先前还热闹的大厅连灯都没有开。
他一路拉着季菡往外面走,季菡觉得头又疼起来,他手上的力气也很大,她一边去推他的手臂,一边喊:“苏沛白,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苏沛白拽着她出来别墅大厅,豆大的雨点冷冷地落在身上,只一小会两人就都成了落汤鸡。
两人的心里都有气,苏沛白既不说话也不让季菡走,拽着她手臂的手像铁一样。
相互沉默僵持着,之前别墅门口的鲜花彩带装饰还没有拆,在风雨下散了一地,季菡咬紧了下唇,眼底有泪。
或许当初的结婚是没有选择的决定,可季菡骗不过自己,她心底终究是存了一丝侥幸。
但是面前这个人,一点一点,用他的狠毒多疑犹豫,将她想要跟他好好的念头压碎,直到现在,季菡已经不知道能辩解些什么。
她没有心,那他又何尝懂,什么是爱?
季菡即使再穷再苦,她依旧是原来那个她。
受不了乞讨受不了被施舍被支配,她是独立的个体,可是在跟苏沛白这段没有任何平等可言的关系中,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看着女子咬着下唇强自倔强的样子,苏沛白的眼睛眨了眨。
“我究竟是哪里不好…”苏沛白艰难地开口问。
心里那片结了冰的湖,此刻全部都破碎开来,一粒粒冰碴子扎进心脏里,苏沛白又痛又恨,最终他发现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向她服软。
“你为什么不可以,像曾经爱他那样爱我呢……”
苏沛白的声音也沾了这冬夜的雨水,凄凉的,飘忽的。
他可以想象,以前沈昊和季菡谈恋爱时候那些年轻美好的时光,那样灿烂的散发着青草香的感情,为什么在他这里全部都变了呢。
苏沛白有些不明白,他想或许是自己的问题。
也或许是季菡对着他根本没那个心。
可是最让苏沛白难过的是,他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地,忍着痛去爱她迁就她,为什么她还是想着分开?
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早知道许文怡让他听的是这样子的话,他还不如吃完饭就带着季菡走。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苏沛白觉得非常有道理。
以前只觉得季菡的心飘渺遥远,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人每天都在计划着逃离!
一想到这一点,苏沛白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手下用力,狠狠地拽着她的手从别墅大门出去,翻手间,手心里出现一把钥匙。
是季菡以前的家。
苏沛白的脸色很不好,季菡的神色此刻却只能用惊恐来表达。
原来苏沛白就是先前沈家老太太说的那个大老板…
是他把自己以前的家买了下来。
房屋被封查挂出拍卖的时候,他们俩还领证,可是为何这房子却到了他的名下?
季菡的心里钝钝的,有很多的问题想不明白,刚想要张口问他,瞬间就被夺去了呼吸。
苏沛白的双手如铁,不容拒绝地紧紧搂着她,季菡的背紧紧抵在客厅的门口,呼喊挣扎全部都无济于事。
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就这样在她家门前纠缠,隔壁二楼长了万年青的房间,一直亮了盏微弱的灯。
苏沛白的力气很大,掐着她手臂的手像烙铁一样,他冷着脸直接打开门拽着季菡往楼上去。
借着照进屋子里微弱的路灯,季菡看清这屋子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仿佛还有慈祥的奶奶做好了饭等她。
突然回到这个地方,种种温馨安好的过往袭上心头,季菡觉得很想哭。
可是苏沛白一点回忆的时间都不肯留给她,他的手臂又冷又强硬,连拖带抱地强制着她往楼上去。
直到被他强压着躺到以前她房间里的床上,季菡才明白他的意图来。
不行,这个地方是她记忆中最干净纯真的部分,这是她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绝对不能被这样玷污!
更何况…
季菡的眼神往飘窗那一侧望去,白色纱窗外旁边房间的灯光清晰可见。
两个房间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要存了心听,很轻易就能感受到这边的动静。
第164章 一醉到现在
一想到这里季菡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她又想到那晚被他无情拒绝羞辱的自己。
愤怒委屈和恐惧种种情绪交杂,她用力地推开身上的人,颤畏着缩到床角去。
苏沛白没有想到今天她的抗拒如此坚决,本就愤怒的心情此刻越发难耐,他冷笑了一声,危险万分地看着角落的人,开始脱身上的西装。
湿透的衣衫冰冰冷,苏沛白的身体和心都非常灼热。
下午饭后,许文怡一脸意味深长地找到他,开门见山地说:“沈昊想要单独见她。”
苏沛白稍稍楞了一下,然后答:“要见她你找我做什么?”
许文怡笑了一声,意味深长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就让苏沛白觉得真是没办法拒绝,许文怡说:“你想知道,他们见面会说什么吗?”
许文怡这样太过于聪明的女人,是不太讨人喜欢的,苏沛白还没有回答半个字,她就面色平淡地转过身去,简单直接安排:“开车出去,半个小时你再回来。”
苏沛白不知道许文怡是什么意思,她像是在帮沈昊,又像是在帮自己。
向来光明磊落最怕麻烦的苏总裁,真的就开车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听到季菡他们进行到一半的谈话。
本来以为他的心已经千锤百炼坚硬如铁,可在听见季菡那句走到头,苏沛白依旧快要窒息而亡。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苏沛白的眼神细细密密如冰冷的网,他撑在床上身子缓缓往她那边移动过去,他说:“季菡你是不觉得我是傻瓜啊?”
“你一边用身体勾引我,一边计划着什么时候走?你在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苏沛白的声音低沉地,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魅惑刻骨,紧紧扼住季菡的心口,让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
苏沛白冷笑了一声,手指冰寒扶上她的脸。
季菡也是全身都湿透,在这个没有开暖气的房间,头发和衣服都像结了冰。
冷。
很冷。
季菡的全身想要结冰一样,抬头看了一眼苏沛白,季菡的语气也有些飘忽,她说:“我在等…苏总裁玩够了我,赶我走的那天啊…”
下午在会议室里他的笑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