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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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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一双眼睛已成血红之色,想必是心痛同伴身死,对傅邪真的话自是充耳不闻。

再说,对敌之时,目的就是将对手击倒,哪有不碰到对方的身体之说。

傅邪真略一停顿,锦衣大汉已至,拳头击出,却是一招普通的太祖长拳。

拳招虽是普通,拳意却是奥妙,正是傅邪真最不能照顾之处。

傅邪真暗道:“不好,此人的拳法不俗,我一味地闪避,终有被他击中的时候。”

他自出道以来,遇到的恶战不少,然而唯有此次,却是最为痛苦,只因他手脚皆不能用,只能被动挨打,并且还绝不能让对方击中自己的身体,其中的苦处,实难为外人道。

他勉强避过数拳,已是大汗淋漓,心中暗暗叫苦。

其余的人见锦衣大汉动手,纷纷停了下来,站在四周观战,以防傅邪真逃走,看来他们对锦衣大汉的武功深具信心,深知傅邪真绝讨不了好去。

锦衣大汉的拳法的确高明,傅邪真若非受过拳皇指点,顿然无悟,恐怕早被击中,饶是如此,仍是险象环生。

其实傅邪真只需轻轻一掌击出,楼中的人一个也活不了,这些人强横霸道,实有其取死之道。

然而傅邪真刚刚才立过誓,要忍辱负重,以求与天下江湖人物交好,以重兴圣教,又怎能轻易食言。

眼看锦衣大汉又一拳击来,此招虽无名目,却是妙到峰巅,傅邪真若想闪避,已是不可能,唯有伸手招架,方可幸免。

无奈之中,傅邪真忽地瞧见地上硕大的酒坛,心中大喜,急忙伸腿勾起,迎向锦衣大汉的拳头。

不等拳头击到,酒坛已被拳风击碎,酒水四溢开来,酒香浓浓,傅邪真大感可惜。

他忽地灵机一动,叫道:“酒中有毒。”

此言一出,众人慌忙退后一步,锦衣大汉也是微微一怔,趁此时机,傅邪真从人群中疾步纵出,大步向楼上跳去。

众人已知上当,怒喝声中,齐齐跳下楼去。

傅邪真怎敢停留,他知道一旦被众人追上,又是个打不得,逃不得的困局。

他提气疾奔,刹那间已将众人抛开老远,只是众人怎甘心就此放弃,仍是舍命追来。

傅邪真不敢在大路上奔逃,生怕一时不慎,身体撞到路人,那又将添一大罪过。

好在此镇小巷如网,以他的轻功,只需再七拐八弯几次,谅他们也难以追到自己。

刚刚拐进一个小巷,忽见面前刀光耀眼,杀气冲天而起。

虽只是一刀横空,可是四面八方的退路却被尽数封死。

傅邪真大吃一惊,绝想不到小巷之中,竟藏有这等高手,此人刀法之高,实为平生所仅见。

当此之际,闪避退缩已万万不能,傅邪真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不守反攻,一掌击向对方的面门。

料想对方既是绝顶高手,绝不会与自己拼命,必定会收招相守,那时自己再寻路而逃罢了。

那人果然凝招不发,口中轻轻地“咦”了一声,身子如行云流水般退了开去。

傅邪真怎敢停留,刚想夺路而逃,忽听那人叫道:“教主!”

傅邪真感到声音熟悉,心中大惊,回头望去,不由惊喜交集,大叫道:“卜先生。”

那人自是卜得意,他的神情又是欣喜,又是悔恨,慌忙跪下,道:“属下不知教主驾到,竟敢无理冲撞,实在该死。”

傅邪真慌道:“卜先生,你快点起来,我不是早已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吗。”

正在这时,锦衣大汉已经赶到,见卜得意竟向对手下跪,无不大吃一惊。

锦衣大汉道:“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卜得意怒喝道:“教主在此,还不下跪请罪。”

众人惊惧之极,齐齐跪倒在地,锦衣大汉颤声道:“原来竟是教主到了,属下等……”一时声音颤抖,下面的话竟已无法说出。

傅邪真忙道:“大家千万不要这样,既是自已人,何不起来说话。”

众人怎敢起来,卜得意痛心疾首地道:“属下的确该死,还望教主只惩罚我一人,此事与他人无关。”

锦衣大汉慌道:“此事是属下亲自动手,和卜得意有什么关系,教主降罪,属下一人承担。”

傅邪真越听越是糊涂,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卜得意道:“教主可记得,曾在墙上留有本教的的暗号?”

傅邪真笑道:“不错,我囊中羞涩,只好向兄弟们求援了。”

卜得意叹道:“教主的记号是不错的,只是最后署名时的四道横线,却令属下误会了。”

傅邪真道:“难道不对吗?”

卜得意道:“教主不愿暴露身份,定有缘故,只是圣教之中位列四品的,只有四人而已,那就是四大护法了,如今其他三护法已死,唯属下尚存。”

傅邪真叫道:“哎呀,原来如此,既然卜先生就在这里,怎又会出来一个四品的,也难怪卜先生起疑了。”

锦衣大汉道:“虽是如此,这也怪属下办事糊涂,没有问清楚就向教主动手。”

傅邪真笑道:“此事既是一个误会,又何必再提,大家若再不起来,我可真要生气了。”

众人只得站立,恭立一边,只是人人皆是惊疑不定,教主受惊非小,怎会无一丝惩罚,然而自己的确是罪过不小,受任何责罚也是应该的。

傅邪真想起那个叫豹子的年轻人,心中黯然神伤,道:“只可惜那个豹子却被我害死了。”

忽听有人道:“教主,豹子没有死,教主离开酒楼之后,他就醒过来了。”

傅邪真大喜,道:“他在哪里?”

卜得意道:“该是被送回分堂,教主何不到分堂说话。”

傅邪真点了点头,众人向分堂走去。

所谓的分堂,其实就是一个颇大的院子,从外表看来,与普通富户无疑,谁又知道院中却是藏龙卧虎,竟是圣教的一个分部。

那名锦衣大汉,就是本地的分堂堂主,姓杨名怒,号称神拳无敌,是拳皇无极的记名弟子。

卜得意与杨怒陪傅邪真至静室落座,豹子也被叫来,向傅邪真赔罪。

傅邪真见他的精神只是有些萎顿,肌肤上倒不见有中毒之像,心中大慰,道:“兄弟,你感觉如何?”

豹子浑身颤抖,再无刚才的龙威虎猛之像,颤声道:“属下该死,望教主责罚。”

傅邪真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为何总要将责罚二字挂在嘴边,难道教中兄弟,就不能亲密无间吗?”

豹子见教主生气,怎能不慌,忙道:“属下知错,望教主……”责罚二字,总算硬生生止住。

傅邪真不由莞尔,道:“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的掌风中有毒,怕你经受不起,现在想来,我体内的毒性该是消去大半了。”

众人惊道:“教主中毒了?”

傅邪真暗道:“我若将此事说出,圣教与百毒教必定誓不两立,以圣教之能,百毒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我刚做教主,怎能因私仇而灭了一个教派,徒增圣教恶名。”

他微微一笑,道:“我因缘际会,练成毒掌功夫,不过我早已服过七鸩八毒酒,自是无事,只是掌风中却带有毒性,常人往往一触即死。”

众人更是大惊,道:“教主竟服过七鸩八毒酒?”无不面带敬佩之色。

傅邪真道:“这是胡怀古的好意,我若不是得他之助,只怕已见不到你们了。”

卜得意恨恨地道:“他奶奶的,胡怀古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逼教主服七鸩八毒酒,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老子定将他碎尸万段。”

傅邪真从胡怀古那里,早已知道服七鸩八毒酒凶险之极,胡怀古虽是好意,行为总是太过鲁莽,只是此事何必对大家提起。

杨怒等人这才明白,为何傅邪真与大家对敌之时,不敢出手出脚,原来却是怕误伤他人。

只是此举虽证明傅邪真心地仁慈,然而在杨怒等人看来,这位少年教主为人和气,什么都好,就是心肠不太狠辣,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傅邪真忖道:“我既是教主,对教务自不能一无所知,此时正是大好机会,可向卜先生请教了。”

他道:“卜先生,说来惭愧,我虽是教主,却被教中事务狗屁不通,还望先生指点。”

卜得意道:“教主想知道,在下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豹子见他们要谈教务,自己的身份可没有资格参与,是以躬身退下。

卜得意将圣教中事对傅邪真一一言明,傅邪真这才知道,圣教之大,实非自己所能想像,竟在全国十三省都有堂口,是为十三总堂,总堂之下,又有分堂,教中弟子,总有万余人。

卜得意道:“杨怒是此地川东分堂的堂主,此地的事务还是由他来说吧。”

派人将杨怒传来,令他汇报教务。

杨怒恭立在傅邪真的面前,道:“禀告教主,属下无能,川东分堂此时才有教徒三百人,实在有误教主恩典。”

傅邪真道:“三百人已不少了,你又何罪之有?”

杨怒以为傅邪真故意讥讽,心中大为惭愧,道:“属下实在无能,望教主降罪。”

卜得意道:“教主,此事其实也怪不得杨堂主,自与西域武林一战后,圣教一蹶不振,教徒死的死,逃的逃,此处地处偏僻,还算有些教徒留下,像齐鲁等地,各分堂不过数十人而已。”

傅邪真点了点头,道:“杨堂主,我对教务一无所知,刚才绝无见怪之意,圣教复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杨怒欣然道:“有教主主持,圣教自是大有希望,这十几年来,我们受尽白道狗贼的鸟气,如今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他们大干一场了。”

傅邪真皱了皱眉头,道:“杨堂主,我虽是教主,却是年幼识浅,有几句话,想说出来与大家商议。”

卜得意道:“教主有何吩咐,属下无不凛遵。”

傅邪真道:“我读过任教主的遗言,深为他信中之意所感动,任教主独上玉皇顶所为何事?不就是欲与白道暂止纷争,以共御外敌吗?如今西域武林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我们若是再与白道争个不休,岂非重蹈复辙?”

杨怒道:“不是我们不肯干休,实是白道念念不忘灭了本教,这口气我们又怎能咽下?”

卜得意道:“教主此念虽好,怎奈白道贼子毫不领情,在他们看来,外敌事小,本教事大,我们虽想承任教主遗令,先御外敌,后息内争,可惜他们却愚鲁之极,反视我等亲和之意为软弱可欺。”

傅邪真道:“白道中,应该不乏见识超卓之辈,而本教行事的手段,又的确有些招人忌恨,虽说与白道息争止纷非一朝之事,不过只要我们心中存有此念,并非毫无可能。”

卜得意道:“教主有此念,实是苍生之幸,本教何尝不想大家相安无事?只是此事该如何施行,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着手。教主不是欲去青城山与拳皇见面吗?教主可与拳皇共商大事,以定下本教宗旨,无论以后行事会多么困难,教主不要忘记,圣教万名弟子,皆是教主的靠山。”

傅邪真大喜,道:“不错,拳皇他老人家见识必定不凡,有他指教,本教必能成就大事。”

他转向杨怒,道:“听卜先生说,杨堂主是拳皇的记名弟子,难怪拳法如此高明。”

杨怒愧然道:“教主过奖,其实属下的那点武功,只怕连师父他老人家的万分之一也及不上,说来惭愧,属下虽是拳皇的记名弟子,却只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与他相处,也不过半日光阴。”言来甚有憾意。

杨怒受拳皇半日指点,武功已然不俗,傅邪真想起即将面见拳皇,必定大受禅益,心中对呼应亭之约不胜向往之至。

不知不觉中,已是黑夜来临,杨怒备上酒菜,三人在静室中推杯换盏起来。

卜得意几杯酒下肚,已有醺醺之意,笑道:“教主这么快就重返江湖,实在出乎属下意料,亦是圣教之幸。”

傅邪真想起前事,不由有些脸红,道:“那时我一时想不开,辜负了卜先生与柳飘飘的好意,心中着实不安。”

卜得意道:“教主那时刚被逐出师门,自然彷徨无主,倒是教主那招自杀脱身之计,却让我与老柳出了一身冷汗,害得我们天天在崖下搜寻,生怕见到教主的尸体。”

傅邪真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敬先生一杯,以赎前罪。”

卜得意道:“教主言重了,教主既为圣教之主,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谁敢道半个不字。”

圣教十八年无主,如今终于盼来教主,人人皆是喜出望外,傅邪真虽是年轻,然而他既是前任教主的转世灵童,又怎能有错。

傅邪真算定与拳皇的约会还有几天,此时离青城山不过一日的路程,倒不必急于赶去,当夜便留在分堂中,准备休息几日,再去呼应亭。

他自从离开川北小镇,一路上风起云涌,受尽波折,从不曾像今天这样精神松驰,是以这一觉睡得甘甜无比。

正文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39:00本章字数:15872)

子夜时分,傅邪真忽然没来由地惊醒过来,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夜色沉沉,分堂中的兄弟想必已经熟睡,但浓浓的夜色却好像变得有了质地一般,压得人难以呼吸。

傅邪真按住狂跳的心脏,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来由地,我怎会如此地紧张?”

就在这时,窗纸发出嘶嘶的微响,一柄利剑正轻轻地割开窗纸,锋利的剑芒亮得刺目。

傅邪真不惊反喜,忖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竟能闻敌而自警,不用说,这定是体内的另一个自我在提醒我了。”

他体内的另一个自我就是任天王,任天王身经百战,对危险的感觉自然敏锐异常。

利刃将窗纸划开,便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无声地拔动窗栓,傅邪真忖道:“我若是惊呼大叫,此贼必定难逃一死,可是我身为教主,又怎能这样无用。”

只是川东分堂戒备森严,尤其是夜间,院中应有不少于十人守夜,这位刺客竟能避过众人的耳目而来,武功着实高明。

这实是个不小的考验,然而傅邪真不但毫无惧怕之意,反而对将要来临的恶战充满期待。

他屏住呼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经却已绷得紧紧的,一触既发。

忽觉室中微微风起,那名刺客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竟轻松地从不大的窗口钻了进来,再一动,已至床前。

傅邪真大吃一惊,此人的轻功怎会这么高明?与柳飘飘飘乎无影的身法相比,似乎也不遑多让。

傅邪真忽地闻到一股檀香之气,与天心大师身上的气味无异,心中暗暗称奇,难道此人竟是佛门弟子?

长剑慢慢地刺来,刺到傅邪真的胸口时,却停了下来。

傅邪真正在称奇,忽听刺客喃喃地道:“少年人,不是贫尼心狠手辣,谁让你是魔教教主呢,只得怨你命苦了。”

声音轻柔婉转,竟是个年轻女子。

此话说毕,长剑急刺而至。

傅邪真手指弹去,正中剑脊,“嗡”地一声,长剑被激飞开去,斜斜刺进梁上。

傅邪真弹剑之时,觉得剑上的内力并不算高,看来此人轻功虽佳,武功却是平平。

刺客大吃一惊,扭身就走。

傅邪真长臂一伸,正搂住刺客的纤腰,刺客惊极,刚想惊呼,已被傅邪真捂住嘴巴。

脂香肤滑,傅邪真心中生起异样之感,此时月光恰好斜斜透入,正照在刺客那张惊惶之极却清秀脱俗的玉容上。

一块黑巾从她的头上脱落,露出一个光光的脑袋来,刺客果然是个女尼。

忽听窗外脚步声响,卜得意焦急的声音传来:“教主,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来的金刃破风之声?”

傅邪真暗道:“卜先生毕竟是圣教高手,来得好快。”

低头望去,怀中的女尼已缩成一团,目中露出绝望之色,令人好不心疼。

傅邪真扬声道:“卜先生,刚才是在下闲来无聊,试演剑招,想不到却惊动了大家。”

卜先生笑道:“原来如此,教主好用功啊,属不不敢打扰。”

傅邪真道:“惊动了大家,实在不好意思,我也该睡了。”

他知道众人绝不敢擅入房门,是以在女尼耳边低声道:“小师傅,祢若叫出声来,我的手下就会冲进来,那时,连我也救不了祢了。”

女尼于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听话地点了点头。

傅邪真暗道:“卜先生耳力太高,我们可不能这样说话。”

他拉过女尼的手心,在上面写道:“无恶意,祢是谁?”

面对傅邪真淡定从容的神情,女尼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拉过傅邪真的手掌,纤指划道:“功败垂成,唯死而已。”

傅邪真写道:“与祢何仇?”

女尼写道:“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诛之!”

“何以得知我是教主?”

“日间偶闻,遂下杀心。”

傅邪真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日间与杨怒等人的那番激战,已尽落入有心人眼中。

他又写道:“圣教之中亦有好人,姑娘不怕杀错人了吗?”

女尼愤愤地望了傅邪真一眼,道:“你现在虽无过错,日后必定作恶多端。”

傅邪真苦笑摇头,看来与白道息争止纷,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困难百倍。

他暗道:“我若是连一个小姑娘心中对本教的仇恨都化解不了,又何谈其他。”

他忽地大声道:“卜先生,我有事出去一下,明晨必回,大家不必跟随,更不许出屋窥看,违令者,以叛教论。”

这是他做教主以来,下的第一道命令,可谓荒唐之极,心中颇为忐忑,料想卜得意必定怪话多多。

想不到却传来卜得意凝重的声音:“教主有令,属下严遵。”

傅邪真还有些不敢相信,探头向屋外望去,果然不见一人,就连守夜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傅邪真大喜,轻轻一搂女尼的纤腰,飞身纵出院外,几个起落后,大院已远远地落在身后。

到了僻静无人之处,傅邪真放开女尼,道:“现在四处无人,小师傅可以走了。”

女尼惊奇地望着傅邪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身在自由之地。

她咬着嘴唇,沉吟片刻,道:“贫尼想要杀你,你为何却放了我?”

傅邪真道:“祢想杀我,只是因为我是圣教教主,可见祢与我无仇,只是与圣教有仇罢了,而圣教以前所做之事,的确不该,小师傅有杀我之心,亦是可以理解的。”

女尼更是惊奇,道:“听到你这样说话,真让人无法相信,你竟是那个天杀的魔教教主,魔教的教徒好奇怪,他们为何会立你这样的人做教主呢?”

傅邪真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小师傅会来行刺,故意想害我吧。”

女尼扑嗤笑道:“我想杀你,也只是一时性起罢了,他们怎会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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