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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书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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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浦听了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闵柔却记得是上次无心说起枫桥娘娘殿求子最灵,只是要亲手做的黄布袱、布袋上香才好,没想到黄杏娘有心,居然已打点好了,她多年无子,早已是一块心病,听见这话自然感激,渐渐心情平复,重露笑容。

林云浦虽不知其中玄机,却见黄杏娘几句话后几个女人都安静下来,又是一团和气,不由对身边人有了刮目相看之意。平时只道她太过绵软不能服众,却没想过和风细雨才能将家里七长八短揉在一起,看来这个谦和忍让的二姨娘,也不是碌碌之辈。

饭桌上的一出活剧,端卿早看出个中端倪,眼见风波已过,他有心转移话题,于是对忆茗姊妹说:“二位妹妹闲来不妨到我家坐坐,家里那班小戏虽说不成气候,也有一两出尽看得过,我们关起门来自家听也没意思,什么时候妹妹们有兴致了说一声,我派轿来接。”

忆茗红着脸道谢,若茗却有兴致,笑问:“原来你家里还有小戏?从前倒没听说。”

“家父有此心久矣,所以选人时不免严苛了点,又要身段又要灵气、长相,一选就是两年多,今年年初才算凑齐了七个孩子,勉强张罗起来。”

“昆山腔吗?”

“对。”端卿笑道,“家父一向说昆山腔最为华美,因此专学这个。将近一年的功夫才磨出小半本《浣纱记》,每天听戏教戏,自得其乐,绝好消磨时光。”

方卿听到这里插嘴道:“你不在的时候长洲来了几个人,有一个叫许自昌的在家里住了好久,爹每天跟他在一起,说是写了一本传奇叫什么《弄珠楼》的,最近爹一直在琢磨声腔呢。”

若茗对戏曲一道不太通,因此插不上话,但是忆茗素来喜欢听戏,背人处还哼唱一两句,她以为忆茗会感兴趣,谁知半天不见姐姐说话,忍不住瞧她一眼,却见她一双秋水妙目只在端卿脸上,静静听着,微微笑着,竟似痴了一般。

林云浦也不怎么听戏,见他们说的热闹,想起一个多月前好像在叶家听过两个小孩子唱戏,便道:“我记得好像在你家听过一个《牡丹亭》?两个小孩子清唱,并没有伴奏。”

方卿抢着答道:“对呀,上个月我爹弄到了临川新出的《牡丹亭》,喜欢的不得了,谁知道难唱的很,教了半天也教不好,那天你走了他直叹气,说是丢脸了!”

林云浦哈哈大笑:“你爹还是这么要强。你回去跟他说,我听着怪好听的,就是没有弦子伴着,冷清了些。”

端卿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知道林云浦对这些玩物不大用心,自然品不出清唱的妙处,只要锣鼓热闹场面,只是不知道若茗对此有没有兴趣?

跟着便听见若茗说:“姐姐,前日你不是说新出的一本传奇《牡丹亭》非常好,可惜极少见到本子吗?既然端卿哥哥家里有,方便的话借来看看?”

忆茗这才回过神来,张张嘴未曾说话,脸却先红了,低声道:“不必麻烦叶公子了。”

“没关系,我回去跟家父说一声,定无不允的。”端卿见忆茗一说完就闭口不言,心里也微微有些奇怪,虽说忆茗一向不如若茗与他走的近,可也不至于如此拘谨,难道一年不见,果真生疏这么多?

方卿又兴兴头头接话:“若茗妹妹,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给你抄一本都行,不必找我爹借,经了他那关反倒麻烦哪!”

“怎么麻烦?”若茗听他说的有趣,倒有了几分兴致。

“我爹把这些书爱的跟宝贝似的,谁要是借他的书,拿走时比送走我们俩兄弟还心疼,又是嘱咐不要折了,又是什么登厕不能读、吃饭不能读、睡觉不能读的,三天不到就催着还,拿到手里还检查来检查去,生怕有一丁点破损,若茗妹妹,我看我还是偷着给你抄一本吧,免得听他唠叨。”

端卿笑说:“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也不怕笑话。”

方卿一拍巴掌:“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你也晓得爹的书多难借不是?”

若茗隐约听人说起过叶水心爱书如命,但却不知竟到如此程度,再听方卿这么活灵活现一说,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对忆茗道:“姐姐,你说是借还是抄?”

忆茗还未回答,方卿又接过话头:“我看还是抄吧,这个是林姐姐看的?若茗妹妹,你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找去。”

原来忆茗比方卿大着一岁,所以方卿一向叫她姐姐。

端卿见忆茗总未说话,怕冷落了她,于是道:“忆茗妹妹想听戏的话就到我家去,家父整天埋怨我们兄弟不谙此道,妹妹去了他必定高兴。”

忆茗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心内砰砰直跳,看也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好。”

林云浦却由此话想起了早间商量的事,于是说:“若儿,你下午无事的话就跟端卿去他家走走吧,也见见那个冯梦龙,把事情大致谈谈。”

“好。”若茗赶紧答道。

“下午你去我家?太好了!这阵子总没见到你了!”方卿先乐起来。

端卿笑道:“劳烦妹妹了,晚上我送你。”

黄杏娘一直留心,见叶家两个儿子都与若茗颇谈得来,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叶家公子有心,忧的是不知若儿什么心思,又不知忆茗如何处置?

林云浦也是留了心的人,冷眼看来但觉方卿对若茗甚是留意,两人年纪相仿,倒也不失为一双佳偶,可是端卿和忆茗?总有些生疏之感,而且端卿虽不像方卿那样热络,看起来也是对若儿更上心些,这倒真是难处了。

他想来想去没有善法,忽然灵光一闪,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倒是哪天向叶水心透透消息,摸摸他的心思再说吧。 

三 初遇Ⅰ

叶家兄弟正等着若茗出门,忽见她眼珠一转,笑道:“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方卿好奇地问:“做什么?”

她笑不答,脚步轻盈,很快闪进月洞门后。

兄弟俩站着无聊,方卿坐在太湖石上闲看游鱼,端卿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假山边一丛茂兰之上。记得这丛兰花是若茗十岁时两人一起逛花市买的,当时没带随从,若茗年纪小拿不动,他便一路捧着,一直送到林宅门前,若茗坚持要分他一半,于是现在叶家的花园里也有这么一丛兰花……

正想的出神,忽听见若茗清脆的声音:“你看,认得出来么?”

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只见若茗换了一身浅黄长衫,照男子式样挽了髻,小脑袋上扣着一方棕色万字巾,俨然一个清秀男儿。

方卿已经笑起来:“挺好看的,比我哥哥秀气。”

端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问:“为何这般打扮?”

“我听说冯梦龙一向风流自任,为人潇洒不拘礼法,倒让我有心一探究竟。”若茗笑嘻嘻回答,“以往多有见我是女孩儿不肯与我谈生意的,我倒想试试他是不是如此迂腐。”

“你要试他的话何不就穿女装,看他肯不肯接待不就完了?”方卿笑道。

“那多没趣,就要这样。”若茗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专要看他知道我是女子之后待我还像不像从前。”

“还是像小时候那么顽皮。”端卿也觉有趣。

三人并肩走出,方卿一直觉得有趣,一路上笑个不休。叶家离林家不远,所以并未乘轿,不消三刻钟就到了,守门见是自家两个少爷,赶紧请安,三人行至客厅,端卿道:“小弟,你陪若茗妹妹等着,我去找父亲。”

端卿走后有一阵子不见回来,方卿哪里闲的住,笑道:“我爹新弄了一个凉亭,我带你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拉着若茗就走。

两人转过客厅,又穿过一带山石围屏,转到菱花池边,果然见一座小巧的六角亭儿跨水而居,檐角系着银铃、铁马,随着微风叮咚作响,廊柱一律做成青竹模样,甚是别致,若茗只觉心旷神怡,笑说:“伯父真是风雅的紧。”

“还有更好玩的呢,你等着。”方卿诡秘一笑,闪身到山石后面去了。

若茗等了片刻不见他回来,心上着急起来,不知道叶水心是否已经到了,若是不见她岂不是失礼?可是现在回去方卿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正急间忽见竹丛里转出一人,款步走到六角亭上,居高站着四下张望。那人背朝若茗,看不见面目,从身量看并不是叶家兄弟,穿一领竹布长衫,又并不是仆役打扮,若茗知道此处并没有别的男子,心说难道叶家今天有别的客人?

那人缓缓回头,容长脸面,五官清俊疏朗,颔下略有几根髭须,三十来岁年纪,虽不如端卿帅气潇洒,但一双眼睛如暗夜寒星,炯炯有神,不由便将人吸引过去。若茗虽与此人素未谋面,不知怎的,居然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好感。

那人蓦然看见若茗,微一错愕,眼中闪出一丝异样光芒,跟着隔水施了一礼道:“敢问阁下,此处怎生出去?我信步走来,找了许久也没见到出口。”

若茗听他一说便明白了。叶水心精于庭院设计,小小一处宅子构思精妙,门户时常隐在花木之中,若非惯熟,很难找到出口。大约此人无意中从竹林那边的小花园穿过来,忘了来时的路,另一出口又藏在山石之下很难发现,于是困在此处。

她微微一笑,学着端卿的样子作了一揖:“这位兄台,你且从亭子上下来,出口在这边。”

那人快步走来,若茗在前引着,来到山石屏障的题名跟前,若茗拨开一丛细竹,露出一条小径,那人眼睛一亮:“原来如此,我在这里看了两回,居然没发现这条路,多谢!”说完一拱手,“告辞!”

若茗见他背影渐渐隐入幽径,心内竟有种淡淡失落之感,不知为何他走的如此匆忙?

正在出神,忽然一人钻出来,轻拍她的肩膀:“哈,你看我找到什么?”

若茗吓了一跳,看时却是方卿,提着一只金丝笼,里面一只玉雪可爱的红嘴鹦哥,笑道:“昨儿在集上买的,费了我十几两银子呢,送给你,正好拿去跟绿影做伴。”

绿影是若茗那只绿鹦鹉的名字,若茗抿嘴一笑:“真漂亮,多谢你啦。咱们赶紧回去吧,伯父别等的急了。”

“没事。”方卿笑嘻嘻的,“刚才我问过,我爹还没到厅里去呢。”

两人走出来,若茗一直留神看刚才那人是否在附近,谁知一路走来并未见他踪影,心里更加失落,几次想问方卿,只是不好开口。

到厅里时果然不见叶水心,只有端卿坐着,见了便问:“去哪里了?我好一阵等。”

“我带若茗去看咱家的新亭子。”方卿兴冲冲坐下,“爹爹还没来?你见了他吗?”

“待会儿就来。”端卿看见了白鹦鹉,猜到是给若茗的,笑说,“还不赶紧藏起来,拿到这里招摇,被爹看见了又说你不务正业。”

“哎呀,忘了。”方卿一吐舌头,“我先拿回去,若茗,回头你走时我给你带上。”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端卿摇头直笑:“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正说笑间就听见叶水心的声音:“若茗来了?你父亲一向可好?”

若茗赶紧站起来:“家父嘱托代为致意,邀请伯父得了闲空到寒舍聚聚。”

“我看以后少不了要常去你家了,呵呵。好在端卿回来了,今后也能给我分点担子。”叶水心说着一侧身,“若茗,我给你引见一下,长洲冯梦龙冯先生。”

他身后一人略一点头,若茗赶紧施礼,待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不由都轻呼:“是你?”

原来正是菱花池边竹布长衫迷路那人。 

初遇Ⅱ

若茗忍不住一笑,怎么这么糊涂,明明猜到那人是叶家客人,不是冯梦龙可又是谁?居然想了这么老半天。冯梦龙也是一笑,道:“多谢指路。”

叶水心奇道:“怎么,你们已经见过?”

冯梦龙道:“刚才我在小花园散步,走来走去居然迷了路,幸亏遇到这位……给我指了路,我这才出得来。”

“怪不得刚才到处找你不见。”叶水心笑道,“你们还未通姓名吧?这位是林家二公子林若茗,这次我们便是要与他家合作谈刊刻的事。”

原来端卿见到父亲之时,早将若茗女扮男装之事说明。万历后期社会风气开明,男女之防不像从前那么严苛,多有女子经商、理家的,叶水心素来开朗幽默,否则也不会与林云浦一拍即合,当时听端卿说了便觉有趣,索性替她掩饰,直呼林公子。

冯梦龙闻言看了叶水心一眼,笑道:“原来叶兄竟与小儿辈沆瀣一气。”

叶水心奇道:“此话怎讲?”

冯梦龙一指若茗:“明明是个姑娘,为何要说是公子?”

若茗大惊,怎么会被他看出来,是哪里出了纰漏?

叶水心掀须大笑:“老夫认输!阁下真是火眼金睛!”

若茗忍不住问道:“敢问冯先生如何看出?”

“这有何难?”冯梦龙闲闲道,“初见之时我便发现你肌肤白皙,眉目清秀,不类男儿,而且你这身长衫并未将脖子遮住,我瞧了瞧没有喉结,便知你是女儿。后来在出口那里,我走的近时又发现你双耳皆有耳洞,更加确定。当时还道你是叶兄亲眷,没想到居然是林家小姐。”

若茗抿嘴一笑:“若早知瞒不过你,我便不费心思装扮了。”

冯梦龙又是一笑。

若茗见他并不追问,好奇心大盛,忍不住又问:“先生为何不问我为何扮成男子?”

“这点好猜。你一个年轻女儿,抛头露面多有不便,男装不过是便宜行事。或者你怕在下因你是女儿看低了你,不肯与你合作?”

若茗忍不住又是一笑:“先生所言不差。不过我私心里是想试试先生是否如传言般开明,不拘礼法。”

“礼法岂是为我辈所设?”冯梦龙目光飘向远处,似笑非笑。

若茗长到十六岁,从未见过这般骄傲风流人物,早先便有的好感更加强烈,一时竟有了拘泥羞涩的感觉。

几人分宾主坐下,端卿先介绍大致情形:“我与林伯父商量,文字、核校这些事我家尽做的来,不过绣像、插图、套色、雕版什么的,林伯父那里更熟悉,现如今若茗帮着打点生意,有什么问题与她商量便是。”

冯梦龙点点头:“我的想法是三部书一起出,套色印刷,最好每一回都能配图。那些人一向瞧不上话本,我偏是要弄出一个上好的本子给他们瞧瞧。”

若茗听了他这话,倒又像小孩赌气,忍不住笑了,道:“技术活没问题,画工、刻工、雕版我们都是熟活,只是我想过,三部书一起出,倒不如一部部接着来,第一部出了名气,以后几部肯定销的更好。”

“我这三部书是一意连贯下来的,若不能一起出,倒把原先设想的效果弱了不少。”冯梦龙沉吟道。

“这个无妨,据我的经验,紧赶着的话第一部印刷时第二部雕版,第一部上市时第二部印刷,这样一环扣着一环,看书的看了第一部正想着第二部,咱们就把第二部推出去,这时候看书的往往更有意思去买。第三部又可以押着第二部走。”

冯梦龙想了一会儿,笑说:“也好,现今只有第一部已经完稿,第二部有几篇还在琢磨,第三部根本就是个没血肉的架子,这么一来我也有些时间可以再润色润色,不消那么着急了。”

叶水心道:“如此说来冯先生决定与我们合作了?”

冯梦龙却又摇头:“不忙,我先看看林家从前做的东西,最好去书坊走走再做决断。”

这事倒也在若茗意料之中,于是答道:“今日已晚,我也并未带书过来,等回去禀报家父,明日派人接先生到书坊可好?”

“可以。”冯梦龙这才点头。

若茗却又多了个心眼,一向只听说冯氏兄弟个个才华横溢,然而是否名下有虚?她眼珠一转,笑说:“冯先生的书稿想必也带过来了吧,可否借晚辈一观?”

冯梦龙摆手道:“看书无妨,只要别将我书稿的内容传扬出去就好。我一向不喜礼数繁多,以后莫要什么晚辈、前辈的乱叫。”

若茗一怔,随即笑答:“我知道了,冯先生。”

冯梦龙眼中流露出赞赏神色:“不错,稍加点拨就灵透的很。”

“不然她爹爹怎会放心偌大的家业交给她管?”叶水心笑道。

端卿见总没自己什么事,又见冯梦龙答应了看书,便问:“冯先生,现在便去您那里拿书吗?”

“也好。”冯梦龙站起来,“这书稿我呕心沥血做成,至今除了你爹爹还没有第三人看过,若能得两位小友青目,冯某也多几个知音之人。”说着便往外走。

若茗笑着望了端卿一眼,心道这位冯先生倒真是不拘小节,与叶伯父兄弟相称,却又叫我们小友。端卿也笑,低声道:“风流名士,果真名下无虚,这般潇洒风度却是我万万学不来的。”

几人来到客房,冯梦龙道声“稍等”,匆匆进门,珍而重之地捧出一个匣子,对叶水心说:“可否借书房一用?”

“我给你们带路。”叶水心捻须而笑,果真带着几人又到了书房。

坐定后冯梦龙将匣子放在膝上,慢慢打开,取出六本油竹纸订成的册子,将第一本递与若茗,第二本递与端卿。

若茗双手接过一看,扉页上四个大字“喻世明言”,顿觉眼前一亮,道:“这个名字好,既儒雅又有醒世之意,后两部书倒可以照这个路子取名。”

冯梦龙大喜道:“若茗小姐果然是知音人!冯某后两部书正欲取名‘警世通言’、‘醒世恒言’!”

端卿微微一笑,心道,若茗的聪明,只怕在你想象之外。

翻开第一页,蝇头小楷端正书写回目“蒋兴哥重会珍珠衫”、“陈御史巧勘金钗钿”、“新桥市韩五卖春情”、“闲云庵阮三偿冤债”……若茗笑道:“我知道了,每两卷的回目相互呼应,冯先生想是费了许多心思吧。”

冯梦龙抚掌大乐:“又被你看出来了!知音,果然是知音!”

若茗抿嘴一笑,心内甚是欢喜,原来如此骄傲的人,被人赏识时也是这般压抑不住的欢喜。 

初遇Ⅲ

端卿有心凑去看看,又见她二人一唱一和,甚是投机,于是笑笑作罢,翻开自己这本,第一页上写着“第二十一卷临安里钱婆留发迹”,正要细看,听见若茗低低念道:“第一卷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仕至千钟非贵,年过七十常稀,浮名身后有谁知?万事空花游戏……”

端卿记起小时候与若茗一起看书,遇到喜欢的段落,她总是不经意间低声念出来,这个片断回忆让他心头没来由一暖,偷眼看她时,当年总角垂髫的小姑娘早已是烟润粉荷一般风姿绰约的少女了。

若茗并未留意端卿的神色,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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