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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吗?”
豆丁稀里糊涂,到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撅着嘴拉扯若茗的袖子道:“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嘛!什么你知我知的,我就不是人了?看你们说说笑笑热闹,撇下我可怜巴巴地摸不着头脑。”
“死丫头。你呀,小着呢,这事可告诉不得你。”若茗笑道。
“小姐你又欺负我!谁说我小?我明明只比你小两个月嘛!”“两个月也是小!”若茗一边与她玩笑,一边闪在一处敞开的院门外,偷眼向内瞧,又道,“哎呀哥哥。你看她们的院子收拾地好精致,那是什么花?我竟不认得。”
端卿见她如此胡闹,忍不住轻轻扯着她的衣袖,催促道:“快走,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未落,只见院内花荫中闪出一个道姑,轻盈走至跟前。朗声道:“两位在外议论了多时。敢是有什么见教吗?若不嫌下处鄙陋,请进来饮一杯茶。”
端卿顿时红了脸。做了一个揖,低声道:“不敢打扰,我们这就走,多谢姑娘美意。”
若茗正是跃跃欲试,见他婉拒,只得怏怏道:“他不肯去,我也不去了。”
道姑微微一笑,道:“刚才姑娘说不认识那丛花,那花乃是云南名品茶花,唤作眼儿媚,此地唯有我这院里有一株,很多人都不识得。姑娘若是喜欢,可以进来品赏一番。”
若茗见她说话俏丽有味,又极其大方,忍不住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虽然是道姑装束,却不是常见的灰色道袍,而是玉黑灰白四色丝缎拼的水田道装,拦腰一条白绫汗巾子,足下是灰丝缎地无忧履,一尘不染,手中又拿着一个玉柄麈尾,越发超逸绝俗。
端卿此时也在偷眼打量这道姑。只见她眼清如水,娥眉婉转,清清素素一张芙蓉面,虽未施半点脂粉,犹然唇红齿白,俏丽洒脱如绿波中一朵红莲。尤其奇异的是,虽然貌美如画,却并无俗艳之色,眉目中反倒隐隐透出一股英气,想是眼眸极为清亮有神的缘故。
他抬眼看看院门上悬着的匾额,见写着“邀云伴月”四个字,不像是青楼的口吻,但更不像道观的名字。一个道姑怎会在青楼附近出没?又是如此豪气大胆?他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得向若茗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没吃饭,改天再来拜访吧?”
那道姑闻言微微一笑:“两位若是有事,贫道不敢强留,请自便。”
若茗满心里想进去瞧瞧,却见端卿无心停留,只得顺着他的口气答道:“那我改日再来吧。未敢请教姐姐道号?”
道姑又是微微一笑:“罢了,今日既不得入门倾谈,想是缘分未到,他日若能重逢,贫道自然将姓名告知小姐。”说完轻轻盈盈走了回去,转瞬便消失在花影中间。
若茗只觉怅然若失,忍不住嗔怪道:“哥哥,你也太过小心了,这么样神仙似地一个姐姐,居然当面错过,真是没福啊。”
端卿见道姑说走便走,心内也有些懊悔,原来只说出门在外需处处谨慎,不好随便进陌生人的院子,何况又是在青楼附近,谁知她如此爽快,说走便走,看来根本无心引逗自己进门,都是自己多虑了。
只好笑了笑,对若茗道:“是我错了,扰了妹妹的雅兴。这样,我先请妹妹品尝苏州的小吃,权作赔罪,然后明天再陪妹妹来此拜访,可好?”
若茗抿嘴一笑:“不错,那我先谢过了!”
查访Ⅱ
第二天起床后,马不停蹄便到上次发现盗版书的书肆去查访。此时掌柜不在,只有一个小伙计支应门面,一问三不知,两人无法,只得苦等,直到日上三竿才见穿着万字茧绸长袍的老板摇摇摆摆来了。
端卿当先做了一个揖,道:“吕老板幸会!在下等了多时,总算把你等来了。”
吕掌柜见他有几分面善,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迟疑着问:“敢问阁下是?”
“昆山叶端卿,前日在这里曾经买过柜上的一本书,叫做《喻世明言》的。”
此言一出,吕掌柜立刻想了起来,顿时神情紧张,道:“你要还是来问这书从哪里来的,我无可奉告。”说着急急几步走进柜上,吆喝活计抹柜台,又是整理书本,再不理睬端卿。
端卿与若茗不肯泄气,跟着进来,四处打量书肆布局。迎眼便看见冒牌的《喻世明言》放在入口处的书架上,虽没有像昆山上新书的铺子一样拿大红横幅标出,但仍然十分显眼,足以招徕客人。
若茗低声道:“看这样子,虽然是偷来的锣儿敲不得,还是费了心思布置,准备大卖特卖呢。”
端卿点头道:“不错,前些日子咱们已经往太仓、常熟发了一部分书,听说销的很好,月初的时候往苏州夜运了一两百本,想来这个吕掌柜正是想借着这个东风,好好地赚一笔。 ”
“看来他必定知道这书来路不正,不然不会如此紧张。只是他也忒过大胆了,上次你已经问过,今天他还敢摆出来卖,难不成吃准了咱们那他没办法吗?”
“或者他没料想到咱们又来追问了吧。所谓无利不起早,必定这个做盗版的书坊给了他极低的折扣使他有利可图,所以才甘冒风险。鱼目混珠想捞一笔。”
他两个嘁嘁喳喳低声议论,那边吕掌柜越发心虚,只得走过来道:“两位要是不买什么的话,是不是先到别处瞧瞧?敝店地方狭窄,也没什么好东西。没得耽误两位的功夫。”
若茗笑道:“谁说我们不买?掌柜的,把你们的新书都拿来给我们瞧瞧。”
吕掌柜虽百般不愿意,无奈上门都是客。只得亲自过来。将新来的书一一翻检给他们看:“喏,有新刊地《剪灯余话》,最近卖得不错。这是《两晋正统演义》,虽然贵了点,但是物有所值,你瞧瞧这纸张,这故事又长,闲来消遣最好啦。还有咱们苏州人写的传奇本子《白狐记》,讲的就是本朝的故事,现如今市面上说书的先儿都在传唱呢。两位要不要看看?要是喜欢看公案地,这本《包公断百家案》着实精彩,不但说书的,就连戏文里头都有演的,虽然不是新书,要是没看过,那买一本也是挺不错地……”
若茗打断他:“最近新出地话本、传奇什么的。你这里可有?”
吕掌柜砸吧砸吧嘴唇。又搬过一摞:“这你可问对人了,咱们南里人爱听昆剧。我这里就有几个昆剧本子,像时下流行的《琵琶记》、《香囊记》、《一捧雪》,我这里都有,还配有曲谱,最适合小姐这样地风雅人物了。”
“话本就没有新出的吗?”
吕掌柜脸色一寒:“没有。”
“那我怎么看见有昆山林家书坊刚刚刊行的《喻世明言》呢?”
吕掌柜再也按耐不住,厉声道:“要是买书就赶紧挑,要是来穷打听的,对不起,还请早些出门,我一概都不知道的。”
若茗顿时有些火了,端卿赶紧拦住,软软款款道:“你刚才推荐的我都各要一本,另外你这里还剩下的《喻世明言》,我也都要了。”
吕掌柜呆了一呆,低声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若茗道:“想知道你这冒了别人名头的书是从哪里来地!”
吕掌柜避而不答,高声吩咐伙计:“把这几本书给客官包起来,一总结账。”
端卿见他此时仍然舍不得上门的买卖,可见是个极重钱财的人,赶忙道:“《喻世明言》我们也要,都给包上吧。”
吕掌柜明显地呆了一下,嘴里说着:“不行,那个不卖。”一双眼睛却恋恋不舍,只顾盯着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想是心里正自矛盾,百般纠结。
若茗经端卿这句话一提醒,顿时也明白该往何处努力,因笑道:“卖给谁不是卖?老板这里还有多少,我都要了,一文钱不会少你的。”
吕掌柜越发踌躇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又何苦跟我为难?我是个做小买卖的,自然不是你们要找地人,你们要是要书我没二话,若是问别地就罢了。”
若茗与端卿相视一笑,道:“我们并无恶意,老板不用惊慌。这样,这些书先包起来算账,兄弟做个小东,请老板吃杯茶怎么样?”
“这个不行,我店里这么忙,脱不开身。”吕掌柜干脆利落一口拒绝。
若茗想了想,又道:“那若是铺子里剩下的书,比如这本《两晋演义》我们全部拿下地话,能给多少折扣?”
“这个书剩的不多,也就十来本了,你全要的话给你七五折好了。”
“剩的多的话呢?”
“哦,那就更便宜,你们还要什么?”
若茗想再问下去估计也不会有大的收获,便笑道:“先这些吧,如果有什么新书到了,我们再过来看好了。”
端卿会意,赶紧付了账,抱着一大摞书本走出去,笑道:“你是不是准备晚些时候再来?”
“总是逃不过你的眼睛。”若茗笑道,“是啊,我看他虽然贪财,嘴巴倒是挺严,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所以然。不过他肯将剩下的书用七五折卖出,我猜最高也是六折进的货,嗯,有这个底线,到时候再以利诱之,不信他不松口。哥哥,我们先去那两家油墨供应商那里探探风声,有些眉目了再来找他吧。”
“极好,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
“什么事?”
端卿拍了拍怀里的书:“难不成我要一路抱着吗?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真是不错,金屋有没有且不提,这分量到也差不多少了!先回去把书放下,然后再出来继续查访吧!”
查访Ⅲ
思齐是一家大货栈,不单做油墨买卖,其他像纸张、端砚、徽墨、颜料等物,一概都是齐全的。若茗两个装作看货,在铺子里看够多时,瞅准账房上一个精干瘦小的山羊胡男人,见他出门抽烟,即刻便跟了过去,道:“劳驾问一声,您这里有上好的油烟墨吗?”
“印书的还是自家用?”山羊胡打量着他们,漫不经心道。
“印书。”
“有好几种,你们到里边让伙计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吧。”
端卿低声道:“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山羊胡打量了他一遍,见衣着光鲜,举手投足一派贵气,不像是市井俗人,但又不像是买卖行里的人,顿时有些疑惑起来,问道:“什么事?有话在这里说好了。”
“在下初来苏州,又是刚刚接手采买等事,许多东西不太清楚,想请教老先生一些问题,不如到附近喝杯茶,容在下细问问,如何?”
山羊胡笑道:“我是账房上的,不管买卖进货这些事,您要是问哪种墨好什么的,我可答不上来,不然您到里头再问问别人?”
端卿心说,找的就是账房里的人,这些银钱来往,进货出货等事绝瞒不过账房,只有你们最清楚谁家用油墨印书。因笑道:“老先生是实在人,在下就直说了吧。因我什么都不懂,怕直接去问露了怯,被人瞧出来就不好讲价了,所以想单向您老人家请教请教,然后再去柜上细问。”
山羊胡磕磕烟袋,笑道:“你倒实在。好吧,转角处就有个茶棚,你要问什么咱们去那边说吧。”
三人来至茶房。要了茶饮坐下,山羊胡道:“这里没有旁人,公子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若茗对端卿递个眼色,先开口道:“老先生,其实我们家先是想用松烟墨。后来听说油烟墨更好,又听说苏杭一带就您家有这个,所以才找上门来。不知道是不是果真像他们说的。油烟墨更好些?”
山羊胡笑起来:“说了我不懂嘛,又来问。这中间的差别我当真不太清楚,只不过油烟墨的价钱要稍微贵那么一点。大约是更好些吧。”
“那现在江浙用油烟墨的作坊多吗?”
山羊胡摇头道:“不多,不多,还没有用煤墨的多呢。不过人家都是大主顾,舍得花价钱,听说油墨这玩意儿在北边时兴,我估摸着这些作坊是不是往北边发的书多些。”
“哦,都有哪些书坊从您这里进油墨呢?”若茗话一出口,便发现山羊胡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赶紧掩饰道,“其实我家本钱并不多大,要是人家都是大生意买卖,我们争不过就算了,还是松墨实惠些,往北边发书成本也要高出不少呢。”
山羊胡道:“你们书坊地行情我就不大通了,你要是问我家的油墨价钱。呵呵。我虽然做不了主,不过你们进的货量大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们在东家面前讲讲价钱。”
端卿赶紧道谢,又摸出一封银子递上,道:“多谢老先生玉成。这点些微薄礼不成敬意,请先生收下,到时候进货谈价等事还望老先生帮忙美言几句。敢问先生贵姓大名?”
山羊胡倒也不客气,将银子塞进袖中,眨巴着眼睛道:“老头子姓赵,排行第五,柜上都叫我赵老五。你们单要油墨,还是纸张、模板都在我们这里定?听你们的口气似乎是刚开始做书坊生意,要是没有定好上家地话,我们思齐色色都是齐全的,你们要的多我在东家面前说话也方便些。”
若茗赶紧道:“进货这事还未放定,总要四处比比看看,赵先生帮我们留意着就是了。只是我想问问,这用油墨印书地,究竟有哪些作坊?苏州本地有没有?这些作坊您都熟吗?”
端卿见她心急,赶紧咳嗽一声,不想赵五已经嘿嘿一笑,道:“两位,早看出来你们心思不在进货上,是想打听人家书坊地事吧?得,您要是安着这份心,这银子我可不敢收,这都是柜上的机密,我可没胆子泄露出去。”说着摸出银子,掷给端卿,自己起身就要离开。
若茗大窘,还未来得及说话,端卿已经抢出去拦到赵五跟前,郑重行礼道:“赵老先生,是我们冒犯了,只是先生千万千万再多留一会儿,等我们把话说完。”
赵五笑道:“我生平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们有钱怎样?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算了,你还有什么话?一发说来听听。”
端卿赶忙取出随身带着的《喻世明言》,恭恭敬敬双手递上,道:“老先生可见过这本书?”
赵五笑道:“见过,昨日才看见,吴下冯梦龙地新本子,昆山林家书坊做的,翻了几页,倒是不错,眼下难得见到这么用心用力的好书了。”
若茗大喜,赶忙道:“不瞒老先生说,我正是林家书坊的人。”
“早看出你没说真话,什么刚开始作书坊的活,听你说话的口气,一点不像生手。”
若茗微红了脸,讪讪道:“对不住,也是不得已,老先生莫怪。”
赵五呵呵一笑,问道:“什么事?说吧。”
端卿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书上市不到两个月,居然就在苏州发现了盗刻本,您看,我手里拿的就是。我们翻来覆去找不到一点线索,后来发现这盗刻地本子用的是油墨,这东西南边少有人用,也只思齐有货,所以便来打听打听,又怕柜上不肯实言,所以才出此下策。”
赵五惊异道:“居然有这等事?”赶紧接过来翻看,道,“果然是油墨印的。唉,你们一早干嘛不说清楚缘故呢?非要绕这弯弯道,我老五也不是不仗义的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咱们行里是最瞧不上了,你们一开始若是明说,我也不会跟你甩脸子走人呀!”
若茗红着脸道:“都是我年轻不懂事,老先生莫怪。”
“不怪你,不怪!真是没天理的,人家花了大价钱请人写书,忙活张罗了那么久,他们倒请现成,白拿了人家东西自己赚钱!我最看不上这种人!这样,油墨我也不大懂,我帮你们去铺子找人瞧瞧,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墨,你们在这里等我回话!”说着袖了书便走。
端卿大喜,深深一躬道:“多谢老先生!”
若茗看着他地背影,叹道:“都是我错看了人,这样古道热肠,仗义助人地老人家,我怎么还想着给人送银子钱呢?真是门缝里瞧人!从今往后,我定要好生磨练这看人的功夫了!”
查访Ⅳ
赵五去了两三顿饭功夫,这才匆匆赶回来,摇头道:“不是我们思齐的墨,刚拿到后边找老成师傅看过了,必定不是思齐的。”
若茗大失所望,叹道:“这下子又断了线索了。”
端卿迟疑道:“是不是还有一家叫通达的也卖油墨?”
赵五道:“通达是有油墨,不过他们那里,恐怕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这样,你们初来乍到,人也不熟,我在通达那边有一两个熟人,你们若信得过我的话就再等一两天,我帮你们问问。”
若茗大喜,连说:“多谢!多谢!”
端卿又道:“还有一点,我们怀疑这盗印的本子是用活字排的……”
赵五笑说:“我明白了,只要问通达那边有没有会做活字又用油墨的就行,对吧?”
端卿忙道:“就是这个意思,老先生真是机敏过人!”
“呵呵,做生意的嘛,察言观色这点还是略知道些的。”赵五虽然谦逊,仍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我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该回去了,你们两个后天再过来听消息吧。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万一探不出什么风声,两位别泄气就成,这些个干坏事讨人便宜的,老天爷早晚要给他们报应。”
两人连声道谢,恭恭敬敬送他回了思齐,这才转身又向吕掌柜的铺子走去,一路上说起赵五,分明是意外之喜,都是感激赞叹不已。
到吕掌柜的书肆时,并不见他的踪影,更奇的是早上还排在书架上的《喻世明言》也没了踪影,想来是吕掌柜怕再生变故,已经收起来了。
两人无法,只得在外苦等,日头将落时才见吕掌柜走来。老远见到他们。脸色一变,转身欲走,若茗已经上前拦住,笑道:“吕掌柜,何必走的这么匆忙呢?我们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
吕掌柜无奈,只说:“太晚了,我家中还有事,不陪了。”一边着急要走,又被端卿拦住,笑道:“老板也不忙在这一时。我等的确有笔买卖要跟你谈谈,不如一起吃个便饭细说?”
吕掌柜明知他们所为何事,百般推脱不开,只得道:“好吧,吃饭就吃饭,谈生意的话我便跟你们谈,说别的可不行。”
三人在酒楼坐下,若茗见吕掌柜早已心知肚明,索性开门见山道:“吕老板,不瞒你说。我们家才是这本《喻世明言》地真正主人,你铺子里卖地到底是什么想必你也很清楚,我知道你生意人不容易,我不想跟你为难。这样,你现在剩下伪书全部给我,我给你换成正品,从今后你只管光明正大叫卖,一分钱也不多收你的。这本书卖的如何你心里也有数,断不至于让你亏本,若是这些卖完了你还想要。我还可以照我们老主顾的折扣批给你,至少是个六折。不知你意下如何?”
端卿暗叫一声惭愧,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魄力,竟能如此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