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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霜柔声道:“转过身来好么?”
骆残阳一顿一顿的转身,正对着叶秋霜,他的内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叶秋霜缓缓摘下风帽,任那如云长发披散下来,美丽的大眼睛中噙满了泪水,“残阳——难道姐姐不美么?”
骆残阳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道:“姐姐美,姐姐是世间最美的女人。”
他很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他都听得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叶秋霜的手臂,缠住了他的脖子,接着,送上香吻。
骆残阳的表情,先是毫不动容,接下来又变得极为痛苦。
叶秋霜幽幽一叹,放下手臂,转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可是,就在这一刻,骆残阳的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接着,她的人,重重地撞到了骆残阳的怀里。
他紧紧地拥着她,狠狠地吻着她,几乎要把她那柔弱的身体揉碎。
她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在他把她扑倒在草地上的同时,她也热烈地吻着他。
他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衫,她细嫩的脖颈上的一枚玉玦,也滑到了一边。白皙的肌肤上,被他的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害羞地闭上双目,柔声道:“我——爱——你——永远——”
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句影响她一生的话语,一句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话语,一句可以让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话语。
他一面在她的身体上亲吻着,一面梦呓似的道:“我——也——爱——你——小莹——”
叶秋霜只觉得天空仿佛在急速旋转,几乎要晕了过去。
一瓢冷水,在她头上淋了下来。
“小莹?”她知道谁是“小莹”。
可是,她不懂,自己哪里比不上“小莹”?
她猛地使出全身力气,将骆残阳推得摔了出去!
可这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只铁箭飞了过来,正好钉在她的左肋之上!
立刻,将她钉在了地上。
如果她不推开骆残阳,那么,这一箭,是给骆残阳的。
骆残阳此时如梦方醒,猿猴一样迅疾地爬到她身前,喊道:“姐姐——”
叶秋霜的口中流出血来,脸色苍白,更是楚楚动人,她柔声道:“弟弟,姐姐上辈子……欠你的……今……还了……有敌人……看你自己……的了……”
骆残阳一咬牙,人已跃起,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与你家小爷一战,还算得上光明磊落!”
这时候,前边树上跳下一个青年来,喝道:“骆残阳,你一个卑劣的杀手,难道还配谈光明磊落四个字么?”
这个青年,手持大弩,正是前文出现的那个在崖上北望的青年。
骆残阳怒道:“原来是你?厉开疆,你还我姐姐命来!”
“难道杀一命就可以抵一命?”厉开疆喝道:“每年战事一起,有多少人失去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我父母都惨死在辽人手中,我妹妹两岁就被辽人虏走,难道失去的这些亲情,都是杀人可以弥补得了的么?”
骆残阳喊道:“你和我有仇,你杀我便是,你为什么杀我姐姐?”
厉开疆冷冷道:“她?她也是一个冷血杀手!唉——死在她手下的冤魂,终于也可以瞑目了。”
骆残阳叹道:“我是个该死的人,可是她——她已经决心,不再做一个杀手,她已经决定,从此只过平常人的生活。为了摆脱组织,她要逃到大宋去,可是,辽人没有来追杀她,她却死在宋人的手里!看来,杀手,是没有回头的路。”
厉开疆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突然,他的人呆住了。
他的人退了半步,目光呆滞,缓缓道:“你姐姐今年多大了?”
骆残阳叹道:“她长我半年,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好女子,大好……”
厉开疆突然丢下弩,双手抓住头皮,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喊了出去。
这一声,有若悲鸣,有若鬼哭。
接下来,他口里怪叫着,对着叶秋霜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骆残阳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厉开疆喊道:“杀了我吧!我杀了自己的亲妹妹!我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两方玉诀,完整地拼在了一起。
严丝合缝。
这仿佛是在告诉世人,一幕悲剧上演了。
这时候,两条人影正在数丈外飞奔而来,瞬息即至!
四、
两人一惊,身子同时一动,都挡在了叶秋霜的身体前面。
两个仇人,肩并肩地站在了一起,而他们似乎都没有觉察到。
只听一声长笑,“开疆,你和这位骆兄难道化敌为友了?”
接着,两条人影在他们面前站定,左面一人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看上去便让人感受到一种燕赵豪侠的慷慨豪情,正是边关大将铁连城!
而右面之人,更是让人惊叹,面如花之娇柔,但冷艳中更见巾帼之气概,看似风情万种,仍无法掩盖飒爽英姿,正是曾在边关挂帅的穆桂英。
厉开疆立刻大哭出声,“我杀了我妹妹!我杀了我亲妹妹——”
人一下子跪倒于地,用铁拳对地面猛击。
铁连城面色一变,“你妹妹?难道你找到你妹妹了?你妹妹……是她?”
厉开疆对天长吼,双手将胸膛抓得满是血痕。
这时候,穆桂英说出了一句在他耳中最动听的言语,那真是世间最美丽动人的声音。
“她……她还有救,还没有死。”
厉开疆猛然回头,只见穆桂英正在检视着叶秋霜的伤口,他知道穆桂英向来是不说假话的,可是他仍旧怀疑自己听错了,“真——真的?”
穆桂英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淡红色的丹丸,放入了叶秋霜的口中,“她的气息是停了,但心跳还在,气血未竭,我用这颗回天理气丸帮她行血,倒还有救。”然后微微一笑,“我现在帮她治疗外伤,你们三个男人回过头去好么?”
三人立刻整整齐齐地回过去去,骆残阳道:“厉开疆,只要我姐姐还有救,我就真的和你化敌为友。”
厉开疆苦笑,“我何尝不是如此之想,不过,穆大帅是我最信任的人。她说可以救,就一定救得了。”
铁连城道:“人家是梨山老母的弟子,那是仙女下凡,什么仙丹圣水,就和你家里的馒头包子一样寻常。”
厉开疆又叹了口气,“杨大哥真是好福气。”
这时候,骆残阳的脸色突然变了。
铁连城道:“怎么了,骆兄?”
骆残阳的目光向天,看着那一个在他们正上方绕圈子的黑点,叹道:“那是黑云。”
铁连城的面色变了,“‘正午’的人来了?”
骆残阳冷冷道:“是萧大王来了,只有萧大王亲自来,黑云才会出现。”
厉开疆大惊,“怎么办?”
骆残阳道:“你们带我姐姐走,我留在这里等他!”
铁连城道:“你肯定萧胤王会来?”
骆残阳苦笑,“肯定。”
铁连城道:“好,那我们都不走,在这里等他!”
这时候,突然听得叶秋霜叫了一声,接着,又是几声连续的呻吟。
骆残阳和厉开疆立刻都把头回了过去,只有铁连城未动。
穆桂英正在帮叶秋霜裹伤,而那支箭,被丢在了地上。
厉开疆突然将那支箭抓住,走出几步,捡起大弩,对准了天上的“黑云”。
他正在瞄着,铁连城突然推了他一把,那支箭一下子打斜飞了出去。
铁连城道:“我猜测这只鹰是萧胤王珍爱之物,今天大家若想脱身,就都听我的,不要乱动。”
五、
他们面对着的,是“正午”的全部精锐。几十人的包围。
骆残阳依旧双目向天,厉开疆的目光则是除了自己的妹妹绝无旁顾。
穆桂英的目光中有着些许牵挂,因为她此次来边关,就是为了寻找自己那失踪的丈夫。
叶秋霜的脸由于失血过多,更加惨白,但眼神中,写满了倔强,毫无畏惧地正视萧胤王。
只有铁连城,微笑着,充满了自信。
萧胤王也笑了,他觉得自己这次大举行动,的确没有白来。
抓回这两个人,是必然,但是能遇到其余的三个人,实在是额外的收获。
本着猫捉老鼠的心理,他笑道:“铁连城,你的心情似乎不错哦?难道见到本王你很开心?”
铁连城道:“不错,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就不必深入大辽去找你了。”
萧胤王似乎很奇怪,“你找我?”
铁连城道:“不错,有一个人,让我捎一件东西给你。”接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块青竹片,对他丢了过去。
萧胤王接过,他的神色立刻大变,沉声道:“青竹令?”
铁连城沉声道:“家师闭关一年,终于连成了玄天真力第九重,现在他老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威力倍增,放眼江湖,能被他老人家看在眼中之人,屈指可数。”
萧胤王淡然道:“是么,可喜可贺。”
铁连城道:“家师最怀念的,便是当年与大王于东海之滨的那场大战,所以,他老人家差我前来,便是将此令交与大王,如果大王有意,便与大王决战于雁门关外。而且,这一战,家师是下了赌注的……”
萧胤王道:“说!”
铁连城道:“家师言,如果他败给大王,那么他有生之年,绝不踏入大辽半步!如果是大王输了……”
萧胤王怒道:“铁连城,你他妈的怎么也学会了吞吞吐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铁连城道:“如果大王输了,那么在家师的有生之年,不可以踏入大宋半步!”
萧胤王怒道:“放屁!他活着我就不可以去,他死了我就去,这不是告诉世人我怕了他么!”
铁连城道:“家师的意思是,他如输给大王,即便大王比家师早死,他也绝不踏入大辽半步,如果这样理解,难道是说家师连大王的鬼魂都怕?”
萧胤王仰天长叹,“什么时间?”
铁连城道:“家师说,如果大王有暇,那么就本月月底如何?时间就是正午。”
萧胤王道:“好!我去!”手抚“黑云”,口中叹道,“能与柯北斗再战雁门,也是平生快事!”
骆残阳突然行前几步,跪倒于地道:“大王,残阳有事求您!”
萧胤王冷冷道:“你还有脸见我?”
骆残阳道:“残阳对不起大王,大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求您放了秋霜姐姐,她遇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请允许您放了她!”
萧胤王冷笑,“秋霜,你是宋人不假,可是,你是吃契丹的羊肉长大的,你喝的,也是大辽的水!你从小到大,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辽去做的,难道你以为大宋会需要你这样的人么?”
叶秋霜也跪倒于地,喊道:“阿爹——”
萧胤王脑中一炸,人倒退了一步,“你——你叫我什么?”
叶秋霜流着眼泪,道:“您,您对秋霜是最好的了,对秋霜有养育之恩,有教诲之德,所以,在秋霜的心中,您是一尊无法替代的神,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所以,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爹爹。”
萧胤王哈哈大笑,长叹了一口气,道:“月底,爹和柯北斗决战于雁门,爹希望你来。”
潇洒地一转身,道:“忽合格烈。”
忽合格烈道:“大王,末将在!”
萧胤王叹道:“边关大营。”
他一转身,笑容中,立刻多了三分惆怅,两分凄然,还有一分无奈,那么还有四分是什么?
数十人,在一瞬间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六、
雁门关。
黑云遮住了太阳的身影,而不甘寂寞的太阳则以德抱怨的为它嵌上了美丽的金边。
风依旧,可惜,带给人的不是凉爽,而是寒意。
萧胤王叹道:“我感觉我似乎老了。”
柯北斗的声音很平淡,“是么?”
萧胤王道:“我这二十几年的生活,就像做了一场梦,都在一瞬之间。我现在功名利禄,应有尽有,可是,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明白。”
柯北斗道:“你期望我帮你解谜?”
萧胤王苦笑,“我在二十年前喜欢过一个比我年长的女人,结果,她对我说,小男人,你娶我,你配么?你不嫌我老,我还嫌你小呢!”
柯北斗笑了,“很有个性,不过,我是来与你比武,不是来和你谈风月的。”
萧胤王道:“有时我在想,如果你不是来自大宋,或者我不是来自大辽,也许你,只有你,能成为我萧某人真正的朋友。”
柯北斗道:“可惜,不成立。”
萧胤王道:“你说,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柯北斗道:“人,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着,也就是,实现自己活着的意义。”
萧胤王道:“不错,你杀辽人,我杀宋人,都是如此。”
柯北斗冷冷道:“我的双手下,没有一个辽国的寻常百姓,都是该死之人!宋人如果为非作歹,我也绝不姑息!天地之间,杀人的依据不是种族,不论国家,不分男女,不讲年纪。只有两个字!”
萧胤王看他说到激愤之处,白发飘飞,目光如炬,真是有若天神,也不禁生出相惜之意,叹道:“愿闻其详。”
柯北斗道:“只有‘善’,和‘恶’!”
萧胤王道:“好!你是善人,我承认,可是,如果抛开国家和民族,你说说,我的‘恶’又在哪里?”
柯北斗叹道:“不必再论,无论如何,你是辽人,我是宋人,你们狼子野心,总想侵吞大宋,我们总归势不两立。”
萧胤王怒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汉人就可以享受肥田美宅,林幽湖静?我们契丹人就要受这风霜之苦?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汉人强大的时候,将我们当做蛮夷斩杀就是天经地义,而我们强大了就是狼子野心?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汉人中,有的人生下来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而有的人却要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凭什么?你柯帮主这样光明磊落之人,当年不也曾报效国家,可是却无端获罪,险些性命不保么?汉人中,奸佞之徒、阿谀之辈、谄媚之人、浮滑之流都比你柯帮主受重用!而把你柯北斗放在眼中的,却是我这个来自外族的人!”
柯北斗冷冷道:“不必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胤王道:“我对大辽忠,对朋友够义气,说话从不食言,这忠、义、信我都有,只是我至今未有子嗣,按你们汉人的说法,就算个不孝吧!”
柯北斗道:“你今年什么年纪?”
萧胤王叹道:“我今年三十七。”
柯北斗道:“你看我今年什么年纪?”
萧胤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须发均白,可是精气十足,面容苍老,可是体魄强壮,摇头道,“我猜不出。”
柯北斗苦笑,“我今年也三十七。”
厉开疆道:“他们怎么不动手,改为动口了?”
铁连城道:“手是迟早要动的。”
叶秋霜叹道:“他们都是英雄!”
厉开疆道:“妹子,你的话不矛盾?”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不矛盾!柯帮主是大宋的英雄,而萧大王,是大辽的英雄!”说话的人,正是忽合格烈。
铁连城叹道:“我师父才三十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是,他别说孙子,连儿子都没有。唉,这萧胤王说自己不孝,拐个弯儿把我师父都骂进去了。”
叶秋霜道:“你不是你师父的好徒弟么?怎么不知道帮帮师父?”
铁连城的眼睛瞪大了,“哇,你不会是看中我师父了吧,我师父的确是大英雄,好汉子,你当我师娘?不过……”
叶秋霜道:“不过什么?”
铁连城苦笑,“我跟我师父也很像,难道你没有发觉么?”
七、
这两个人,在场中已经对峙了一个时辰了,谁都没有动,只是凝神看着对方。
这场比武,本来观众都认为会很精彩,可是,这一幕,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
厉开疆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这一瞬间,柯北斗的左眼突然眨了一下,接下来,又连眨了几下。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汗水应该流进了他的眼里。
这瞬间,萧胤王已经扑了出去,在他的左侧进攻。
左手朱砂掌,右手毒龙爪,他一出手,便用出了自己的平生绝学。
柯北斗倒退了开去,身形一闪,已退出了三丈,萧胤王的招数击空!
就在萧胤王一式发完第二式还未发出之即,柯北斗的掌力已经到了!
他的双目,突然变得精光四射,哪里还有半分汗水入眼的迹象?
他第一掌,只有三分力,可是是在萧胤王脚尖刚刚着地还未借力之际发出,也是萧胤王一口气耗尽,第二口气还未提起之时,根本无法封挡。
萧胤王硬受了这一掌,人踉跄中倒退三步。
可是,这时候,柯北斗左掌又发,在他身形未定之时,七分力!
萧胤王强提真气,凭空飞起,闪了开去,可是左肩还是被掌风扫及,人旋了出去。
接着,柯北斗已经追到,飞身发掌,以八成功力击出!
“飞龙在天!”
这一掌的掌力加上柯北斗的冲力,萧胤王知道此时的自己绝对接不住!
他脚下用力,人突然滚倒于地,迅疾地滚了出去!
高手过招,取胜和保命最重要,还注意什么身份?
这时候,他刚刚站起,柯北斗一掌已经扫到!
“神龙摆尾!”
这一掌是反身发掌,所以,萧胤王虽然躲到了他的后面,也是无济于事。
一掌正中萧胤王心口。
萧胤王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这时候,他听到了柯北斗的话,“萧兄,我希望你能守住你的诺言。”
萧胤王睁开眼睛,只见柯北斗已经在三丈之外。
柯北斗道:“不过是在下侥幸,如果萧兄心有不甘,可以重新打过。”
萧胤王叹道:“不必!萧某岂是那种死皮赖脸之徒?告辞!”顺手抽出一把短刀,折断,道:“萧某人若是再过雁门,有如此刀!”
尾
萧太后叹道:“你真的想离开‘正午’?”
萧胤王道:“侄儿已经心灰意冷,请您老人家另选高明。”
萧太后道:“可惜。来人,把我珍藏的武陵陈酿拿来,为我的侄儿送别。”
萧胤王道:“还请您老人家原谅。”一饮而尽。
看着他喝下了那杯酒,萧太后也为之幽幽一叹。
西风黄叶,秋,真的已经到了。
悲凉的季节。
萧胤王躺在了地上,他的一生中,有着太多的不懂,可是直到今天,他的不懂,才真的到了极限。
他的目光中,更多的只有遗憾。
飘飞的黄叶扑到了他的身上,枝头的叶似乎在和他挥手做别,而风摇枝叶发出那毫无旋律的乐曲,更似是在为他送行。
七孔流血,毫无痛苦的一种死法。
的确,没有人,可以离开“正午”。
这是他说过的话,今天也应验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