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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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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凭楚楚的容貌风情,这样慢慢的从人身边走过,眼波还要在人脸上转几转,可不是要人命么?但凡是个男人,还能有个不脸红心跳的?哼,等她从所有人身边经过后,上百名铸剑山庄的弟子,可就都成了红脸呆头鹅了;铸剑山庄弟子如此不堪,若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你说,楚楚这样做,这可不是在坑人么?……”

陈敬龙也隐隐觉出不妥,顾不得听欧阳莫邪牢骚,催道:“后来怎样?快说下去”

欧阳莫邪咽了口唾沫,苦笑道:“后来?后来可就更离谱了楚楚从人群中慢慢穿过,然后回转身来,娇怯怯的蹲身施了一礼,轻声细气的说:‘奴家想拜一位本领高强的公子为师,学些武技防身;不知在场诸位公子,哪一位本领最高强,可教奴家呢?’

嘿,你说,你说这是不是坑人?凭她那一阵风也吹得倒的小模样,难道有力气舞刀弄剑么?还谈什么学习武技?况且,就算她真心要学,跟我爹爹说一声,我爹爹看在她父亲当年一心抗敌保族的份儿上,未必便不肯教她再退一步讲,就算我爹爹不教,她跟我说一声,我难道好意思拒绝么?当然免不得要偷偷传她几手了

铸剑山庄的年轻一辈弟子中,我可是第一高手了,就连我哥哥也比我差着好大一截呢楚楚放着我这样的高手不请教,却去请教那些跟她并不熟,本领又不如我的弟子,你说是不是舍近求远,太过糊涂……”

陈敬龙急道:“发这些牢骚,有什么用处?快说正题吧;楚楚求教之后,怎么样了?”

欧阳莫邪苦着脸说道:“她摆出那付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娇怯怯吐出那些‘公子’‘奴家’等字眼儿;那些弟子,只怕连骨头都酥了,还能不怜惜之心泛滥,挤破头的想教她吗?哼,那个时候,什么‘师门武技,不可外传’的规矩,他们可都忘在脑后了

但楚楚说话的意思,可很明白

;在场人中,只有本领最高者,才能成为她的师傅。于是,那些弟子个个争强夸胜,都说自己是本领最高的;可口说无凭,争来争去,终究没个结论,于是一些性情急躁的便动手打将起来,想击败其他人,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有人动手,便有人跟风,很快,百余名弟子便砰砰蓬蓬打成一团了。

本来么,都是同门师兄弟,比武较量,都是手下留情的;可百余人混斗在一起,兵刃互撞、剑光乱飞,谁敢保证不会失手误伤别人?

最后,等我爹爹闻讯赶去制止时,嘿,在场弟子已经倒下一小半儿啦……”

陈敬龙大惊失色,慌道:“啊哟,出了人命?”欧阳莫邪皱眉摇头道:“倒没死人;不过,轻伤的有三十多个,重伤的有七八个,最重的两个,大概要躺上半年才能起床……”

陈敬龙面如土色,愣愣叹道:“这都怪我……这……这都怪我……若不是我将楚楚托付给令兄,铸剑山庄也不会受此损失我……我……有何面目,再见欧阳庄主?再见令兄?”

欧阳莫邪忙道:“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与你可没有半点关系甚至……甚至也根本不能怪在楚楚头上。我爹爹后来询问众人混斗缘由,大家都说的清清楚楚啊:楚楚自始自终,可没说过一句让大家混战较量的话语;她只是想向高手求教而已,那些弟子自己逞能,动起手来,能怪得她么?

唉,虽然此事是由她而起,但也只是她不清楚自身魅力,莽撞行事,太过冒失;终究算不得大过归根结底,有此惨事发生,要怪也只能怪铸剑山庄弟子心浮气躁、见色自迷,都不是些庄重君子吧”他说到这里,又长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满脸羞愧之色。

陈敬龙本来只有自责之心,再无别想,待听得他“莽撞行事,太过冒失”这八字评语时,却心中一动,暗道:“以楚楚心机之灵巧,以她行事之谨小慎微,会莽撞行事、太过冒失?这可真是奇了难不成,这件事是她故意去做的?如此行事,对她又有何好处?”一时满腹疑窦,虽百般猜想,却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欧阳莫邪叹息片刻,又继续说道:“铸剑山庄弟子,为色所迷,以至同门自斗,重伤多人;这件事若传了出去,岂不要惹得天下人耻笑?以后铸剑山庄还能在江湖立足么?所以我爹爹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向外透露一字,否则杀无赦。

但饶是如此,仍不能使我爹爹忧虑尽去;你道为何?楚楚露面一次,引得百余名弟子神魂颠倒;这许多弟子垂涎于她,难保其中不会有人色令智昏,拼了性命去一近芳泽。虽有前后院之分,但同居山庄之内,终究阻隔有限;倘若稍有疏失,让哪个铸剑山庄弟子得了机会,干出

那禽兽之行;第一,有负你信任托付,以后我欧阳家人,还有脸与你相见么?第二、凭我爹爹的身份名头,教徒无方,以后还能不能立足江湖?

敬龙,如此顾虑,如何可解?倒是你帮着想想,有什么万全的防范之策?”

陈敬龙寻思片刻,叹道:“防不胜防,唯有让楚楚离开铸剑山庄,才可保万全”

欧阳莫邪笑道:“是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敬龙,你现在可明白了吧?我哥哥送楚楚去城主府,是情势所迫,无可奈何之举,可不是早有算计的我哥哥人很好,你千万别冤枉了他”

陈敬龙听他讲的合情合理,早已疑心尽去,忙道:“莫邪,我自入江湖以来,屡遭奸人算计,实在是怕的紧了,有时候不免杯弓蛇影、疑心过盛;此番怀疑令兄,实是不该,还望勿怪”

欧阳莫邪笑道:“哈哈,正如你说,你我之间是过命的交情,何必讲这些客套话?你与我哥哥交往不多,不知他的为人,对他自然不会十分信任;有些怀疑也正常的,我不怪你”

陈敬龙微一点头,正色问道:“莫邪,贵庄弟子混斗时,楚楚在旁如何表现?她有没有尽力制止?”

欧阳莫邪笑道:“制止?哈,她当时怕的要死,呆呆观望片刻,便干脆昏了过去,可怎么制止呢?”

陈敬龙霍地怒气涌起,暗道:“楚楚虽然娇弱,却并非胆小之人,以前跟在我身边时,打架杀人的场面,见的很是不少,哪次把她吓昏过去了?就连当初她第一次亲手杀人,都不曾如何害怕,难道现在看看别人打架,便会吓昏么?她这举动,分明是装出来的既然这举动是佯装的,自然前面引人打架,也是故意的。虽不知她为何如此,但人家好心收留于她,她反引人弟子自相残杀,这分明是恩将仇报了,实是容忍不得不行,我一定要寻她问个清楚,她若给不出个合理答复,我可不能饶她”想到这里,怒冲冲的向外便走。

二百六十八节、城主府邸

陈敬龙转身便走。欧阳莫邪愕道:“你去哪里?”陈敬龙头也不回,随口应道:“白虎城。”欧阳莫邪奇道:“去干嘛?去见我爹爹么?喂,不用去,天黑时,他们自然会回来。喂,喂……”在他呼唤声中,陈敬龙早出了院门,走得没影了。

陈敬龙走出山庄大门,那两名守门的青年见了他,一齐拱手招呼;先前入内追他的那个青年说道:“陈少侠,令友现在客堂喝茶休息,我带您去……”陈敬龙道:“我不找他们。劳烦兄台,代我通知朋友一声,让他们安心在此等待;敬龙出去办些事情,不久便回”说罢也不等人应声,自顾行去。

那白虎城规模比玄武城略小,城楼、城墙,均以大块青石建成,虽然稍显粗糙,但古朴雄壮,别有一番动人心魄之处。

陈敬龙自南门而入,沿街行走观望,见城内繁华程度,远不如玄武城,但行人大多佩带刀剑,显是民风彪悍,极崇尚武力,不由暗暗赞叹:“难怪白虎城主敢与皇帝叫板,而皇帝却奈何他不得;寻常百姓尚且如此,则城主之豪勇、白虎军之悍猛,不问可知了”

向行人稍一打听,已知城主府所在位置。陈敬龙寻到时,见那府邸建造的宏伟气派,府门外有数十兵丁巡逻把守,这才感觉有些为难,暗道:“只顾气愤,却把身份差距忘记了城主府,岂是常人想进便能进的?这一趟,怕是只能空跑了”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应该就此离去,还是该上门询问试探一下。

那城主府前,本就没有寻常百姓往来;陈敬龙独自立在那里踌躇寻思,十分扎眼,那些巡逻兵丁,早就注意他了。过了片刻,见他只是不走,巡逻兵丁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汉子便缓步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敢问您在这里驻足,可有什么事情么?”

陈敬龙见这人言语客气,并没有仗势欺人的可恶嘴脸,而且说话时称自己为“兄台”,丝毫不打官腔,不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忙拱手应道:“在下欲求见城主大人,却自惭身份卑微,所以在此踌躇不知城主大人,可有接见平民的先例么?”

那军官微微一愣,迟疑道:“求见城主?这个……可不容易况且,城主大人现在不在府中……”陈敬龙忙道:“能不能见到城主,其实并不要紧,只要能见见楚楚,也就行了”那军官愕道:“楚楚?那……那是谁?是府里的侍女么?”陈敬龙见他不知,也不由一愣,随即想起,忙道:“楚楚便是姽婳郡主”

那军官一听“姽婳郡主”四字,立时脸现惊容,想了想,忙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抖开展平,托在手上;看看那纸,再看看陈敬龙,仔细打量对照起来。

陈敬龙眼光在那纸上一扫,登时大吃

一惊,暗叫:“不好,怎会忘了这个”紧张之下,已抬手握住刀柄,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该抽刀杀人,还是该尽快逃走。

那张纸,上半部分画着一个人像,下半部分是许多文字,最右下角处,印着一枚官印。

这正是一张朝廷通缉陈敬龙的告示。陈敬龙在平定和顺王爷叛乱之前,受朝廷通缉,在许多城镇中都见过的,是以一看便知。

他现在,仍是朝廷通缉的天字第一号要犯;但他自半兽族回归以来,只在白虎地区行走,而白虎地区各处城镇,都没有张贴他的通缉告示,是以连他自己,渐渐也不大在意自己的通缉犯身份;而方才往白虎城来时,满腹怒气,只想寻楚楚一问究竟,更是浑然忘记自己受朝廷通缉一事。

直到此时,见那军官拿出通缉告示,这才想起不妙,暗道:“不好白虎城主虽对皇帝不大恭敬,但毕竟没有脱离朝廷管辖;或会擒拿逃犯,为朝廷出力,也说不定我此番前来,可太过冒失了”心中忐忑,双目紧盯那兵丁头领,要看他如何反应,再做道理。

那军官见陈敬龙手握刀柄,目露凶光,不由吓了一跳,忙道:“陈少侠,小的并没得罪您;可别难为小的”

陈敬龙见他认出了自己,但似乎并无敌意,心中稍安,沉吟问道:“白虎城的官兵,不替朝廷捉拿逃犯么?”

那军官赔笑说道:“别的逃犯,我们碰上了当然要捉,但您老人家,呵呵,可不一样”说罢,又将那画像与陈敬龙对照几眼,随即面露喜色,大笑道:“绝错不了哈,这样的好事,落在我头上,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哈哈——”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匆匆奔去。

陈敬龙见他神色怪异,颇觉不解,但眼见对方并无敌意,便也不忙着逃走,只顾立在原地等待,想看那军官究竟能搞出什么花样。

那军官直奔进王府大门,不大工夫,拉着一个身穿青丝长袍的老者出来,站在门口;二人低声交谈几句,那军官把通缉令拿给那老者看,又冲着陈敬龙指指点点。那老者望着陈敬龙看了半晌,点点头,匆匆奔进府去。过了许久,方又引着一个锦袍人走出来。

那锦袍人白白胖胖,脸上有些皱纹,似乎年纪已然不小,但下巴、嘴唇上,均光洁异常,竟连一根胡须也没有。

那军官一见这锦袍人出来,忙躬身施礼,又弯着腰,用两手托着那通缉令,恭恭敬敬的递上前去。那位身穿青丝长袍的老者,冲陈敬龙指了一指,又向那锦袍人低声说话。

那锦袍人看看通缉令,再望望陈敬龙,对照了半天,方点了点头,将通缉令还给那军官,然后一步三摇、胖腰款扭,“袅袅娜娜”的向陈敬龙行来;青袍老者和那军官都跟在他

身后。

到了跟前,那锦袍人冲陈敬龙“嫣然一笑”,缓缓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好汉,可真的便是受朝廷通缉的那位陈敬龙,陈老爷么?”声音尖细阴柔,分不清是男是女。

陈敬龙见那锦袍人相貌、举动怪异,心中早就有些麻痒;此时再听他声音,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反胃,差点便要呕吐出来;幸好有内力可用,急在胸口转了几转,将气息顺一顺,才勉强忍住;心中骇然:“堂堂城主府中,怎能容得如此不男不女的妖怪存在?”一时失神,竟没顾得上回答那“妖怪”问话。

那“妖怪”见他不理,脸上顿时显出些尴尬之色。那青袍老者忙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李公公,便是侍候郡主的太监总管。陈少侠,您想见郡主,得先向李公公证明身份才行”

陈敬龙听得“太监”二字,想了想,恍然大悟,暗道:“难怪他如此怪异,原来便是书上所写的那种‘阉人’。书上说,这种人都是侍候皇帝的,想不到当初在皇宫里没见着,却在这里碰上了”既知此人怪异原因,恶心感觉便也消去不少,当即笑道:“要如何证明我的身份呢?”

那李公公微一沉吟,压低声音,细声细气的吟道:“雪落犹疑芳踪近。”

这是当初陈敬龙思念商容儿时,所写《鹧鸪天》当中的一句,他又怎会不知?闻言不假思索,顺口便吟出下句:“梅飘宁信玉人香”

那李公公脸上肥肉一颤,喜道:“没错,没错真的是陈少侠哈哈——”笑了两声,扭身轻轻一拍那军官肩膀,笑道:“你小子可真走运这赏赐么,是稳稳的得了,待郡主与陈少侠相见,洒家再带你去领”那军官连连鞠躬道谢,笑得眼睛只剩一缝;显然那赏赐很是不薄。李公公微笑说声:“去等着吧”那军官连声答应,慢慢退开,直退出七八步,方转身奔回巡逻队里。

李公公又看向那青袍老者,问道:“老管家,你还不去做事么?”那青袍老者怔道:“做什么事?”李公公咳了一声,佯装气愤,斥道:“贵客临门,还不赶紧去请城主回来相见么?哼,郡主若知道你如此怠慢,你猜会赏你几大板子呢?”那老管家一拍脑袋,骂道:“老糊涂,要寻死了”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便走;行出两步,又猛然想起,回身冲陈敬龙躬身施了一礼,笑了一笑,然后才又慌慌张张的沿街行去。

李公公待他走远,这才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陈敬龙手掌,低声笑道:“陈少侠,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呵呵,老奴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咱们这便去见郡主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陈敬龙便走。

陈敬龙见他言语和气,待人热情,先前的厌恶之感已

经大减;但被他握着手掌,总是有些不大舒服,忙轻轻挣脱;与他并肩而行,问道:“没有城主命令,我可以进城主府么?”

李公公笑道:“郡主早就吩咐过,陈少侠一到,立即便请去与她相会,不许有丝毫耽搁。呵呵,咱们城主么,对郡主向来百依百顺;郡主说的话,跟城主大人亲口说的,也没什么区别”

陈敬龙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可进入城主府,不由有些欣喜;又问:“您老人家方才说,可以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不知什么意思?”

李公公忙道:“啊哟,陈少侠如此称呼,老奴可担当不起。您若瞧得起,便称老奴‘老李’便了老奴是侍候郡主的太监总管,郡主康泰与否,老奴自然是要担好大干系的。说句罪该万死的话,郡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城主怪罪下来,那老奴也就不用活了我说的提心吊胆,就是为此。呵呵,现在您来了,想必郡主以后饭也能吃得下了,觉也能睡得着了,身体也就能慢慢复原了;那老奴也就不用担心了,哈哈,这可多好呢”

陈敬龙听他说的奇怪,忙问:“楚楚身体怎么了?”

李公公连连摇头,叹息道:“嗐,不用提了,您一会儿见了,便知道了总之,虽没危险,却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二百六十九节、云霄泥壤

有那李公公引路,众守门兵丁当然不敢阻拦询问。进了府门,展眼望去,只见许多楼阁宫阙,飞檐层叠,恢弘雄壮,竟颇有几分皇宫里的威严气势。宫阁之间,不时有青衣侍女或白面无须的锦袍人穿行往来;各处道路两旁,每隔数丈,便有两名身穿银色锦衣的带刀护卫驻立防护;所见人口虽然不少,却并无一人喧哗嬉笑;气氛十分严谨肃穆。

陈敬龙随那李公公行进,在楼阁宫殿间穿来绕去;但有青衣侍女或锦袍人与二人相遇,都忙不迭的躬身施礼,退避让路,显然那李公公权势极大,众人对他十分敬畏。

走了许久,陈敬龙正不耐烦之际,来到一个极大的月亮门前。门两旁,有十余名银衣护卫把守;见二人行来,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护卫上前迎住,躬身笑道:“请留步”

李公公停步笑道:“这位贵客,是郡主急着要见的;你敢拦路,小心郡主发脾气啊”那护卫赔笑说道:“李公公亲自引领进来,自然是郡主的贵宾;小人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丝毫不敬……可是……”向陈敬龙肩后露出来的刀柄看了一眼,迟疑不语。

李公公点点头,对陈敬龙低声笑道:“这可真是没办法了老奴知道,江湖上的好汉爷,兵刃是不能轻易离身的;可是,规矩所在……”陈敬龙道:“我明白”将钢刀解下,递给那护卫,叮嘱道:“可别给我弄丢了我出来时,必须原样还我”那护卫赶忙双手接过,赔笑说道:“大人放心;小人仔细保管,绝丢不了”说罢退身让开道路。

陈敬龙自嘲笑道:“我哪是什么大人了?你这称呼,我可担当不起”又催李公公:“走吧”

二人又行,进了月亮门,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游廊,穿过一座花园,方来到一座极大的宫殿前。那宫殿门外,也有十余名银衣侍卫驻立防守;见二人行来,一齐迎上。

李公公笑道:“这位贵客,便是早先郡主吩咐过,不须通报,可直入寝宫的那位陈少侠各位兄弟,别自讨没趣,趁早让路吧”

众侍卫听他一说,均显出诧异好奇之色,仔细打量起陈敬龙来。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侍卫施礼笑道:“既然是陈少侠,小人当然不敢阻拦;不过,职责所在,小人不敢疏忽;少不得要得罪陈少侠一次了”说着,伸手往陈敬龙腰间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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