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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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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完,楚楚急道:“公子,说不得!”

陈敬龙愕道:“什么?”

楚楚低声叹道:“一切根由,都在那……那位前辈身上;你跟他的关系,万万不能讲当众讲出!”

陈敬龙寻思一下,长叹一声,垂头不语。

林正阳压低声音,阴笑道:“你们不敢说出此事,便休想辩得清楚;嘿,这通奸私奔的罪名,你们是坐定了!”

楚楚脸色苍白,咬牙恨恨说道:“通奸私奔,忘恩负义,虽会遭人鄙视唾骂,可也罪不至死。只要我们留得性命,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我们再与你算账就是!”

林正阳冷笑道:“你想得倒美!”紧盯陈敬龙,森然说道:“我此次赴会,可不只是要你身败名裂那样简单!嘿嘿,陈敬龙,我受汪明道所托,今天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你死后,泉下有知,不要怪我,只怪造化弄人,让你生了这一副跟龙天河相似的容貌吧!”

说完这话,也不等陈敬龙回言,便扬声叫道:“陈敬龙,你说不能只听我一面之辞,倒也有理!你要当着大家讲个清楚,最好不过,这便请吧。我有什么愧对于你的地方,只管当着众位江湖同道说出来,不必客气!”说罢负手而立,神色坦然,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

陈敬龙踌躇半晌,摇了摇头,叹道:“我无话可说!”

林正阳笑道:“你无话可说,便是承认我方才所说都是真的了!哼,既然如此,我便不妨再说上几句,让大家彻底识破你的奸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将声音提的更高,继续说道:“众位,这小贼诱拐楚楚,逃离神木教,可见其贪色不顾性命!齐帮主美貌不在楚楚之下;这小贼受其美色所诱,舍命去救,自然也毫不稀奇,跟侠义可扯不上什么关系!再说,齐帮主与这小贼不清不白,替其鼓吹之语,殊不可信;方才所说之事有些虚构夸张之处,也未可知!”

话音未落,赭狮帮众人已忍耐不住,纷纷呼喝叫骂:“林正阳,你敢辱我帮主,我赭狮帮跟你没完!”

“哼,赭狮帮虽不及神木教势大,可也不能任人欺辱!姓林的,你究竟想要怎样?划下道来,咱赭狮帮接着就是!”

“帮主,人家欺上头来,咱们可不能忍气吞生,委曲求全;不如明刀明枪,干他妈的吧!”

……

一些年少气盛的帮众便即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只待齐若男一句号令,便要冲下看台,与神木教人大打出手。

齐若男脸色铁青,挥手止住手下喝骂,怒道:“林教主,我与陈敬龙意气相投,结为朋友,得知他有心为民,为其大义所动,所以助他;我二人清清白白,并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口出污言,辱我一人倒也不算什么,但我身为赭狮帮主,你辱我便是侮辱赭狮名声,此事万万容你不得。陈敬龙大仁大义,齐若男受其大恩,情愿杀身以报,你要诬蔑于他,我更不容许!你说我与陈敬龙有染,所以为他鼓吹,究竟有何证据?今天你若不明明白白给个交待出来,我赭狮帮与你势不两立;就算拼剩最后一人,也绝不与你干休!”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骇然。

以赭狮帮区区三百余众,自然远不及神木教势大;但赭狮帮众早已做好必死准备,个个置生死于度外,却是方才有目共睹的;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这三百亡命之士全力相攻,威力不容小觑,就算不能动摇神木教根本,却也可令其大伤元气。而争斗一起,双方势必伤亡惨重,到时怨怨相报,攀连纠葛,江湖上势必动荡混乱,血雨腥风不知何日方止,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洪断山略一寻思,忙劝道:“齐帮主,不可动此念头!一旦相拼,赭狮必然面临亡帮之祸,事关重大,不可……”

不等他说完,却听离不凡狂叫道:“齐帮主直爽痛快,豪气不让须眉,我老离支持你!奶奶地,神木教有什么了不起?齐帮主,我赤焰帮跟你结盟,一齐干他妈的!”

林正阳怒道:“姓离的,我林正阳哪里得罪了你,要你这样跟我过不去?”

离不凡独眼圆睁,大叫道:“你没得罪我,我便不可以跟你过不去么?难道只许你先得罪别人,不许别人先得罪你么?操,你究竟懂不懂得道理?”

林正阳强忍怒气,咬牙道:“你要讲道理,我便跟你讲……”

离不凡怪笑打断道:“笑话!居然要跟疯子讲道理,你是白痴不是?”

林正阳脸上涨的发紫,右手抬起,握上腰间短剑的剑柄,但想了又想,终于松开,干笑两声,正色道:“林某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揭穿陈敬龙欺世盗名的阴谋,不想节外生枝。离帮主,你看林某不顺眼,想要打架,咱们尽可以另约时间打过,却不必在这里纠缠不清!”

离不凡哼了一声,正要接口,洪断山插言道:“离帮主,这样胡搅蛮缠,终究没个了局,还是先听听林教主有何解释再做计较才好!”转向林正阳,沉声说道:“林教主,齐帮主虽然年轻,但终究是一帮之主,身份非常,不容轻侮;你说他与陈敬龙不清不白,须得拿出证据,绝不能信口开河!”

他这一番话,义正词严,不偏不倚,容不得人不听。离不凡不再接口,只是瞪着独眼,恶狠狠地看着林正阳,一副挑衅模样。

林正阳不去理会离不凡,笑道:“证据么,就摆在眼前,何用林某拿出?”伸指向陈敬龙身旁众女逐一一点,继续道:“大家来看,这许多美女守护于他,可见这陈敬龙不只贪花好色,更颇有手段,能令这许多美人对之动情,痴心相随。哼,引得这许多美人死心踏地,若说这小贼不是好色之徒,有谁相信?”

此时陈敬龙身旁,商容儿、雨梦、楚楚、齐若男四女环绕,神态都与他颇为亲近。

众人看去,见四女或美艳、或秀丽、或娇柔、或健美,虽风格迥异,却均是万里挑一的绝色,不由都想:“似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女,等闲想见一个也难,若不是手段高强,又有心算计,岂能将其聚在一处?看来陈敬龙本性好色,确实不假!”

林正阳稍一停顿,继续说道:“若说起这陈敬龙勾引女子的手段,哈,当真了得!楚楚在我神木教十年,林某待她颇为不薄;不料她与这陈敬龙相处不及一个月,便被其勾的神魂颠倒,竟将十年之恩抛之脑后,甘心随他冒险私奔。大家说这陈敬龙的手段厉害不厉害?”

人群之中,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之声,显是有许多人听了林正阳所言,对陈敬龙“勾引女人的手段”颇为佩服。

林正阳待赞叹声低落,继续说道:“大家想一想看,一个手段高强、不知道义为何物的好色之徒,舍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美貌女子,若非图其美色,又为什么?既为图其美色,又岂有不放出手段勾引的道理?那女子受其勾引,若把持的住,必定与其疏远,以免纠缠;可现在大家却都看到,那女子不但不疏远那好色之徒,反倒全力相助,拼命帮他,若说不是把持不住,与其有染,又该如何解释?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这话只怕连傻子也不会信吧?”

他刚说完,已有许多人乱纷纷笑嚷起来:“哈哈,别说傻子,只怕连死人都不会相信!”

“嘿,说这话,倒不如说猫儿不吃鱼来得可信一些!”

……

一百七十八节、以命为注

众人都信了林正阳说话,不由群情激愤,吵吵嚷嚷,对陈、齐二人唾骂斥责起来。

陈敬龙怒视林正阳,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将他一刀挥为两段。

齐若男羞怒交集,脸色铁青,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却咬牙强忍,不流出来。

楚楚低头寻思一下,去贴在她耳上轻轻说了几句话。

齐若男神色大变,又是愤怒,又是不甘,又是痛楚,又是委屈;错综复杂,变幻不定;过了半晌,猛一咬牙,脸上苍白如纸,再没半点血色,却隐现坚毅,显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楚楚见她神情,放下心去,轻轻松了口气,脸上微露笑容,又去贴在她耳边说个不住。齐若男面现难色,却不住点头。

再过一会儿,众人议论声渐渐停息,楚楚也已经说完了悄悄话,退到一旁。

林正阳看向陈、齐二人,满脸尽是揶揄之色,笑问:“真相如何,众人都已明白。信口开河,诬人清白的罪名,须安不到林某头上。二位还有何话说?”

不等陈敬龙开口,齐若男抢道:“林教主,依你之见,我二人奸情属实,该当如何?”

林正阳得意笑道:“关系既不清白,你方才说他行侠仗义之事便做不得准;既然他并非侠义之辈,冒充龙公子组建义军,便是别有目的,并非是为大义。如此胆大妄为、欺世盗名的淫邪之徒,自然人人得而诛之,岂能留他性命,继续为祸江湖?”说罢紧盯陈敬龙,眼中寒光闪现,显是已动杀机。

齐若男冷笑道:“林教主想要杀他?”

林正阳见齐若男毫不慌乱,若有所恃,很有些意外;踌躇道:“他不死,不足以平众怒。”

齐若男点了点头,冷笑道:“好,好!到此地步,林教主出手杀了他,便是为江湖除害,不止名正言顺,更可搏个急公好义的好名声。林教主真是老谋深算,佩服,佩服!”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变,如罩寒霜,冷冰冰问道:“若我拿出证据,证明我二人并无奸情,又该如何?”

林正阳错愕道:“你说什么?”

齐若男冷道:“若证明了我们并无奸情,林教主便是编造谎言,辱人清白;到时林教主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以还公道么?”

林正阳见她胸有成竹的说出这些话来,感觉有些不妙,但当着这许多江湖豪杰,骑虎难下,只得硬起头皮,干笑道:“若齐帮主真有证据,能令众人心服,那林某……林某当众给你二人赔礼,也就是了!”

楚楚插言道:“当众诬陷,辱人女子清白,岂是赔个礼便了结的?林教主,你未免也太举重若轻了吧?如此无赖,怎对得起你前辈高手、天下第一大教教主的身份?”

林正阳皱起眉头,思索对策,沉吟不语。

离不凡见局势有变,林正阳为难,大有幸灾乐祸之感,狂笑叫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痛痛快快,迟疑什么?哈,若不是心里有鬼,何必这样为难?林正阳,以你身份,若做出谎言辱人女子清白的事来,可当真再无颜立足于江湖,不如自刎以谢天下算了!哈哈哈哈——”

陈敬龙虽不知齐若男有何证据,但恨林正阳入骨,巴不得与之以命相搏;此时见有机会,当即朗声叫道:“林正阳,齐帮主拿出的证据,若不能令人心服,我陈敬龙二话不说,立即自刎;若证据能令众人心服,你便也是如此。咱们各押性命,公公平平赌这一次,你敢不敢?”

林正阳迟疑不决,并不接口。

洪断山疑惑道:“林教主,你不敢对赌,莫非真的是虚言诬人,心里有鬼么?”

林正阳干笑道:“林某何等身份,岂能做那下流事情?嘿嘿,我不愿对赌,只不过是自重身份,不愿像这山野小子一般无聊罢了!”

洪断山正色道:“女子清白,非同小可,可不是无聊之事!”

众江湖豪杰见林正阳推脱应付,不敢担当,都有些不耐烦起来;虽不敢像离、洪两大高手一样直言质问,却也忍不住低声议论;看向林正阳的眼神里,都不禁露出几丝怀疑。

林正阳见众人神情,知道再拖延不得,又想:“有没有奸情,如何证明?难不成这齐若男要当众验明是否处子之身不成?她分明是虚言诈我,要我自己露出破绽;可不能让她这大当!”当即咬一咬牙,强硬道:“也罢,事到如今,若不对赌,倒显得林某心虚了!就依陈敬龙所说,若齐帮主当真拿出令众人心服的证据,林某当场自刎便是!”微一停顿,又道:“不过,他二人成奸,同谋诓骗,只赌陈敬龙一人性命,未免便宜了齐若男。要想公平,须得齐若男一齐赌上才行!”

齐若男冷笑道:“你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我二人性命赌你一条,也不算吃亏!好,我赌了,证据不能令众人心服时,齐若男与陈敬龙一同自刎便是。在场众人,都是证明,咱们谁也别想反悔!”

林正阳强笑道:“当着这许多人,哪能反悔?嘿,你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吧;只凭虚张声势,有什么用处?”

陈敬龙见齐若男也赌上性命,倒有些担心起来,皱眉劝道:“若男,我一人与他相赌也就够了,你何必再插进来?”

齐若男苦笑道:“你怕我证据不够有力,误了性命么?嘿,你不怕死,我又怕什么?”微一停顿,定定看着陈敬龙,缓缓说道:“我个人生死荣辱,微不足道,但我却绝不容别人给你安上假仁假义的名声,让你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更不容你背上淫徒恶名,永远抬不起头来见人!敬龙,只要你能平安喜乐,无论要我做什么,无论多苦多难,甚至赔上性命,我……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曾说要追随于你,如今却不能够了;你知道我心,不要……不要怪我!”

她越说声音越低,语气缠绵悱恻,充满不舍之情,神情凄楚,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待说完最后一句,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急忙低下头去。

陈敬龙见她伤痛欲绝,却不明白为何如此,茫然呆立,不知所对。

稍过片刻,齐若男抬起头来,伸衣袖拭去脸上泪水,再不看陈敬龙一眼,向旁观众人扬声说道:“众位,我与陈敬龙之间是否清白,有一人可以证明。”转向铸剑山庄看台望去,喝道:“莫邪,人家如此欺辱你未婚妻,亏你忍得下去!还不过来,在等什么?”

众人听她自称是人“未婚妻”,无不惊讶,都想:“原来她与人已有婚约。若是她当真与陈敬龙有染,又岂肯另嫁别人?或者,是先有婚约,后认识陈敬龙的?又或者,是两头舍不下,背夫与陈敬龙私通的?那又如何要未婚夫出来作证?啊哟,此事大是复杂,或许真是林正阳诬蔑,也说不定!”一时虽不能确定就是林正阳说谎,但却隐约都有些怀疑。

欧阳莫邪也是满头雾水,但他自与父亲分别之后,一直受齐若男照顾,与她最是亲近,对她也最是惧怕,此时听她招呼,虽不明所以,仍是不敢怠慢,急忙跃下看台,奔向齐若男。

众人定睛看时,见出来这少年相貌异常俊美,远胜寻常女子,不由都暗暗赞叹:“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少年!有此俊美夫婿,何用与别人私通?那不是放着肥肉不吃,却去吃糟糠吗?天下哪有那样的傻子?”对林正阳所言,怀疑更增。

欧阳莫邪来到齐若男面前站定,刚要开口,齐若男已抢先说道:“先告诉大家,你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免得别人误会我随便找个没来历的野小子出来顶缸!”

欧阳莫邪转头四望,见千余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不禁羞怯起来,满脸通红,扭捏不堪,哪还敢大声说话?

齐若男见他模样,知道他能忍住不哭,已是比以前大有长进,不可更加奢求;只好扬声介绍道:“此人复姓欧阳,名莫邪,是铸剑山庄庄主欧阳啸前辈的二公子,可不是没有来历的山野小子!大家若不相信他身份,去问一问欧阳少庄主,便知真假。”

铸剑山庄看台上,欧阳干将朗声笑道:“他是我亲弟弟,怎会有假?齐帮主说笑了!”

齐若男冷笑道:“不是说笑!哼,若是没有来历的山野小子,别人是不大瞧得起的,说出话来,人家也未必相信,还是先证明身份的好!”

众人这才明白,她口口声声“山野小子”,仍是在为陈敬龙鸣不平。

齐若男寻思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需要讲在头里。这位欧阳二公子,性情娇羞怯懦,当着这许多人,是不敢说话的。欧阳少庄主,我说的不假吧?”

欧阳干将苦笑道:“不假!我这兄弟,当着这许多人,不哭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哪还能指望他开口说话?唉,舍弟天性如此,勉强不来,还望众位江湖同道看在家父面上,莫要取笑才好!”说罢站起身来,抱拳向众人施了一礼。

他提起欧阳啸来,哪个人胆边生毛,敢去取笑?虽都觉好笑,却也只能强自忍耐,脸上依旧摆出正经模样。

齐若男正色道:“既然这样,有些关键地方,需要欧阳二公子出言证明的,可也不能指望于他了。到时若男只好询问二公子,是与不是,二公子点头或者摇头,让大家明白既可,好吗?”

欧阳莫邪脸红如血,将头微微一点,便急忙深深垂下,果然不敢出声答应。

齐若男轻吁口气,道:“该提前说的,都已说过,下面该说正事了。”微微一顿,转头冲林正阳冷笑道:“林教主,趁这工夫,你最好先去磨一磨剑,免得自刎时一剑刺不死自己,多吃苦头!”

林正阳不知她要如何证明清白,心中颇为忐忑,虽听她嘲讽,却也顾不得与她口舌相争;只怒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负手静立,听她下面有何话说。

一百七十九节、无中生有

齐若男回忆一下,缓缓讲道:“我当日得陈敬龙所救,过不多久,便撞见了欧阳啸前辈与欧阳莫邪。这期间受高天彪追杀,只顾逃命,根本不可能谈及什么儿女私情,更不可能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在场许多赭狮帮众都知道当时情形,可证明若男所说不假。”

许多赭狮帮众纷纷点头,连林正阳身后的周立都忍不住轻点几下;那段良虽不表示赞同,却也不出声反对。众人见了,都知齐若男所说属实。

齐若男微一停顿,继续讲道:“欧阳啸前辈出面逐走高天彪,救了我们,从那以后,我与欧阳莫邪便天天在一起,我做过的事,他都是知道的了。莫邪,我说的对么?”

欧阳莫邪抬起头来,轻轻一点,又急忙垂下。

齐若男继续道:“我一直做男子打扮,陈敬龙始终不知我是女儿身,与我在一起时,兄弟相称,言谈无忌,却从不曾细心照顾于我;倒是欧阳啸前辈看破我是女扮男装,曾私下询问于我;欧阳莫邪想必是从父亲口里知道了我并非男子,所以总喜欢跟在我脚前脚后,纠缠不休。莫邪,我说的对么?”

欧阳莫邪不肯抬头,也不应声;但却连后颈都已经通红一片,显是羞不可耐。众人见他模样,知道齐若男所说不假,有些人实在忍耐不住,已经轻笑出声。

齐若男见他不答而答,微微一笑,继续讲道:“后来,我们遇到洪断山洪大侠,陈敬龙随洪大侠而去,与我们分开,直到前不久,才又重逢。这中间,我与陈敬龙不得相见,哪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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