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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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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眉头忽然扬起,忽然开口道:“那就不更要去了,我知道是谁!”

叶赫霍然转身,眼神已变如刀锋般锐利,说话简犀利直接:“是谁?”

朱常洛避开他的眼神,脸上不动声色:“别急,此刻就是见了他什么也不会说,不过是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二人的争执终于将宋一指从怔忡出神中惊醒,仰天叹了口气:“枉我一直往解药上钻研,却不知道走反了路,就算到死也是破了不这毒……师尊啊师尊,你真是神人啊!”抬起头来,眼底闪光:“你们别争啦,即然知道解毒的方法,比起以前茫无头绪来说好的太多,既然没有解方,那就做毒方罢。”

想到这里已经有些模糊明白了王安为什么说叶赫一头一脸全是黑的原因,好笑之余心里全是感动。

从练毒开始,朱常洛就没有去过宝华殿,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不是怕没有结果,而怕看到叶赫绝望歉疚的的眼神,每回被那眼神每看一眼,对于朱常洛来说都是一种莫名折磨,一种时刻在提醒自已时间不多的滋味真不是那么好受。

头前带路的王安停下了脚步,等朱常洛从茫然思绪抬起头一看,已经到了一处熟悉之极的地方……永和宫。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朱常洛觉得人生真是变幻莫测,也不愿多想,轻轻一抬下巴,王安急步跑到门前,轻轻拍了几下,王安手这边刚放下,几乎是同时,那边门就已开了个小缝,露出魏朝一双灵活之极的眼…

第225章降伏

打量这个熟悉的地方,看着一切如旧的宫殿,眼前种种让朱常洛顿生人生真是变幻莫测的油然之感,想当年在此诸般受人轻践的记忆如开了闸的喷泉汩涌,忽然一阵风来,眼睛有些发酸,这才背转了身,轻轻点了下头。

一旁的王安急步跑到门前,轻轻拍了几下……几乎是同时,王安的手这边刚放下,那边门就已开了个小缝,露出魏朝一双灵活之极的眼。

看到是王安和朱常洛时,先对着王安讨好一笑,然后轻手轻脚的跑了出来,对着朱常洛行了一礼,低声道:“宫里首领太监张礼已被奴才找借口打发去了内库司,一个时辰之内,这里不会有人打搅。”

面无表情的朱常洛点了点头,淡淡道:“别的宫女太监呢?”

魏朝恭恭敬敬回道:“回殿下,请尽管放心,能打发的奴才全打发了。剩下的不能打发的全都是睁着眼的瞎子,会说话的哑巴,殿下只当他们是木头石头便是。”说完嘴角浮上一丝难以抑制的得意的笑。

这笑落在王安的眼底,在这将近初夏的大暖天居然生出一阵寒意,有意有意的离了他两步的距离。

朱常洛侧着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很好,你办事我放心。”

受了夸张的魏朝越发得意,脸上带着笑:“不敢不用心,若不是殿下爷,奴才现在估计早就喂了乱葬岗野狗肚子了。”

看着他摇着尾巴献媚,王安眼睛有些冒火,装着不经意打断道:“殿下,时辰不早,要不要带他过来?”

朱常洛抬头看了看天色,“去吧,不了他这个心愿,他是不会死心的。”

王安哎了一声,撒着欢麻溜就去了,看他奔向的方向,正是离永和宫最近的延禧宫。

时间不大,王安很快就带着一个人回来。

本来低头垂手的魏朝偷偷只看了来人一眼,忽的就惊讶的抬起了头瞪大了眼,脸上表情震惊之至,于是顾不上犯了忌讳,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直到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人之后……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太子朱常洛的眼,伸出手指着那个人,脸上神色迷蒙变化,足可以现出他此刻心内的诸般复杂:“殿下,他是……他就是……”

对于魏朝的惊慌失措,朱常洛没有丝毫的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人。

那人低着头,脸色木怔呆滞,一脸胡子拉碴,一双眼更是血红的吓人,看那样子也不知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初起时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脚下青砖眨也不眨,直到听到魏朝的惊叫这才抬起呆滞无神的眼,等他看到眼前的朱常洛时,死水一样的眼眸忽然掠过一丝不敢置信的惊讶,很快那丝惊讶就变成了疑问:“……是你?”

朱常洛定定的和他互相对视,点了点头:“是我!”

忽然就转过头向王安道:“带他进去,我就在这外边候着,有什么话也不用记下来回我。”

对于太子的话,王安从来没有任何疑议,当下恭谨的答应了一声,拉着那人就往永和宫走。

在魏朝目瞪口呆几近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那人随着王安被动的走了几步,将到宫门时蓦然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低沉沙哑的声音,好象沙子划过铁板,说不出的尖利刺耳难听。

凝视着他的背影,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认真的想了几遍,“且去见你想见的人,我们回头再说话,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人忽然对天发出一声长叹,头也不回的跟着王安踏进了永和宫那扇大门。

魏朝怔了片刻,忽然拔步就要跟进去。

背后忽然传来朱常洛的声音:“没有那个必要!”

魏朝惊讶的转过身来:“殿下,你难道不知道么,他就是……就是那晚上那个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朱常洛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我知道,那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这是一句平常之极的话,完全听不出任何不悦之意,口气中略带着一点淡淡的警告,甚至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半露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

可就是这样的一幅表情落到魏朝的眼里,瞬间骇得他脸色发白,直挺挺跪了下来:“奴才有罪,请殿下不要发怒。”

“我知道你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储秀宫那些得罪你的人,经过你的手处置都变成什么样子我心里很清楚,可是既然跟在我的身边,就要记住一点,他是你动不得的人物。”

“你是个聪明人,那聪明人别做出糊涂事!从今天起,朝堂上的人,我身边的人,除非我想动,否则就算有人打断你的腿,你也只能忍着,少琢磨那些挑唆生事的勾当。”

说完这些朱常洛垂下了眼,黑幽幽的眼眸直视魏朝的脸,语气森然:“和你说话,我向来只说一次。”

大太阳暧洋洋的照在跪在地上的魏朝的身上,不但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反倒是一身从头到脚的彻骨冰凉。

不知不觉间一头一脸的全是冷汗,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小印子听太子的话,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我眼里,你早就不是那个储秀宫里的小印子,而是眼下魏朝,你若还是以前那个小印子,我真不敢用你。”盯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流汗的魏朝,朱常洛颇有深意道:“好好呆在我的身边,不会亏待你,我知道你心大志远,若肯将这份心智用到正地,我会给你出头的机会。,否则,你懂的。”

一句你懂得,使伏在地上的魏朝猛然抬起头来,脸上头上全是滚滚而落的汗珠,但是他见到的是一双清水洗过的眸子,清澈幽深高远,却又莫名的诚实可信。

魏朝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将头深深的磕在地上,久久不动。

时间象过得很慢却又很快,吱哑一声门开处,王安和那个人终于出来了。

朱常洛问王安:“都见过了么?”

王安有些不安,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是见过了,可是……”

没等他可是完,旁边那人一直默不做声,此刻忽然发出一声干哑痛楚的嘶吼,身子急剧颤抖起来,牙齿互撞咯咯作响,就好象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却一直在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

王安大惊失色之余有些手足无措,倒是一旁的魏朝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一掌斩到那人的后颈之上,那人闷哼一声,身子软倒委顿在地。

王安吓了一跳:“你干嘛!”

伸手制止王安,一边斜了魏朝一眼,吐出一口气:“你做的很好。”

这次魏朝脸上已经没有丝毫得色,垂手道:“他刚才心神崩溃失守,就象崩得过紧的弦一碰非断不可,若不想法让他平静下来,奴才怕他会撑不过去。”

朱常洛点点头:“将他送回慈庆宫,告诉流朱和涂碧,让她们好生照顾。”

王安和魏朝对视一眼,一齐躬身应是。

打发二人离开后,再度抬头看了眼永和宫那两扇因久历风雨变得油漆斑驳的大门,举步要走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的从门里边似乎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低微的几不可闻,却格外动人心魄。

眼下时节已近初夏,日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猛一转眼,已到了点灯时候。

王安进来书房将灯点起的时候,同时也把拿着一卷书的朱常洛从怔忡出神中惊醒了过来。这时门外有人轻叩了下门,就听魏朝清脆的声音响起:“殿下,他醒过来了,要见您。”

朱常洛点了点头,“带他进来罢。”

魏朝应了一声,随手推开门,当头领路,领着一个人迈步进来。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时辰,以过涂碧和流朱的收拾,和刚才初见相比,洗了澡刮了胡子,就连精神都明显好了很多。朱常洛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向王安和魏朝道:“你们出去罢,这里不必留人伺候。”

看了那个人一眼,王安有些忐忑不安,末及说话,魏朝在旁边接上了口:“殿下放心,奴才们在外头守着,有什么事尽管招呼。”说完拉着王安转头就走。

“你用的人倒是忠心。”

殿门刚刚阖上,那人居然开口说起了话:“那一个还好,另外一个却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这样的人你也敢用?”

这一个那一个的,一般人听不懂这绕口令般的说话,但朱常洛丝毫不以为异,眼底幽光闪烁:“大人有大人的用法,小人有小人的用法,先生只看到他阴险狡诈,但是他对我却是忠心耿耿,这是非对错,如何分辩?

“说的有道理!”那人身子猛然一震,似乎若有所思,忽然叹气道:“当年诸葛武候有名言遗世: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你果然了不起,倒是我想得狭隘了。”

朱常洛淡淡一笑:“先生有话就直话罢,这几天一直没开口,今天既然想通了,必定是有了结果。”

此刻书房安静的惊人,灯光在那人身上罩上了一层淡淡光辉,却有一种孤单凄清的落寞。

“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疑问已经在他的心上压了好久,终于将这句话吐出口后,心里身上都是一阵莫名的轻松,就连死寂一潭的眼底都有些微光茫,眼睛紧紧的盯着朱常洛的脸,他早就知道这个少年太子深不可测,却没想到还是轻视了他,高看了自已。

是他救了自已,但是又让自已看不透他的用意,若论罪,自已足可以拖去菜市口千刀乱剐,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心头忽然浮上一阵强烈的愤怒与不甘,那种头上悬刀迟迟不落的恐惧感,更让人倍觉生死煎熬,这几日以来,这感觉几乎快要将他折磨到崩溃。

现在,就在他去过永和宫之后,眼下终于就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他不怕死也知必死,但是死之前,他需要一个答案…

第226章好友

目光转向静静燃烧中的烛火,不再去看立在那里那张有些惶惑还有些愤怒的脸,朱常洛不动声色,沉默一刻后终于开口道:“我救你,是因为你是顾宪成。”

不知道答案时费尽了心思猜来想去,可是如今答案摆在眼前,一时间除了怔忡出神不敢相信,愕然看着朱常洛……就这么简单?简单的让顾宪成觉得自已好象在做梦……蓦然发现后者专注的看着自已,眸光清澈宁定。

“时到如今,太子殿下就不要戏弄我了。”终于回过神来顾宪成自嘲的苦笑,摇摇头道:“你明知道我犯的是什么罪,眼下的你应该将我交到皇上手里,或是直接将我挫骨扬灰,无论怎么样,也不该象你今天这样做法,日后若是走露风声,只怕于你有不利,可以说是自招大祸。”

说这些话时,顾宪成神情变得诡异,眼神带着嘲谑:“殿下睿智天纵,我虽落魄但一双眼睛没瞎,连我都能看清楚明白的事,殿下如何能够看不清?”

“或是殿下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这一刻顾宪成好象豁然敞亮,恍惚中眼前再度现出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终于摇了摇头,因为激动浮上一片血色的脸再度变得灰暗,嘴角已经露出一丝冷嘲。

没有想让他再继续下去的意思,已经听够了的朱常洛用近乎直接的方式,粗暴的打断的他的话和他正在继续的想法,望着惊讶的瞪着眼看他的顾宪成,朱常洛一字一句清楚明白说道:“如果你真的有这样想法,那你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玩味的笑意,秀气长眉一扬:“我没有戏弄你,也当然知道你和郑贵妃的关系,可是我还是决定救下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是顾宪成,是那个写下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顾宪成!”

烛光一阵剧烈跳动,连带着心脏也是一阵怦怦急动,顾宪成霍然抬头,声音有些激动:“……殿下怎么会知道这幅对联?”

对联虽是文字游戏,一般用来吟风弄月或寓意吉祥,可是这副对联大气磅礴,热血激流,上联既有诗意更有深意,而下联中的蕴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宏图大愿,描述的境界足以点燃当下任何一个心怀家国天下的读书士子们心中那把火,并为之热血沸腾,趋之若鹜。

朱常洛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望着他的眼睛依旧青天白日毫无云翳的清澈。

“先生可还记得当年鹤翔山一晤么?”

再次提及往事,顾宪成心飞思转,无端生出些怅然感概:“如何不记得,当时你还是个初到封地的睿王。”

朱常洛慧黠的眨了眨眼,语气变得轻快:“是啊,先生可还记得当日我们曾说起过些什么?”

感概万千的顾宪成依旧沉浸在回忆中,漫不经心随口答道:“不敢有忘,当日殿下直言不讳,已露谋取天下之意,没想到一语成谶!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快的让人无所猝防……成王败寇,顾宪成心甘情愿伏首就戮。”

其实让顾宪成慨叹的远不止这些,对于朱常洛他不是没有提防而是诸多提防,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可以算出朱常洛一百条翻身的法子,甚到连兵谏都算到了,却唯独没有算到万历皇帝的突然变卦!

当日他从储秀宫中醒来之后,发现郑贵妃不在,而自已被人控制之后,以他的智力前因后果一联系,什么都明白了,想到郑贵妃辜负自已心意,铤而走险换来的飞蛾投火的结果,不由得万念俱休,恨不能早些死了好,这几天支持他挺下来的只是想知道郑贵阳妃的最后结局到是怎么样,一直到今天见过,他心愿已了。

其实他见到的郑贵妃,只是一个背影。虽然没有见到脸,但是那一头刺目的雪白长发,足以让他已经支持不住的脆弱精神彻底崩溃,而郑贵妃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便令他瞬间置身于最幽暗的深渊,心碎千瓣,“……你若是还是能活着,就忘了我吧。”

想到这里,顾宪成绝望的吐出一口气……时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除了感叹天要亡我之外,再无一语好说。

“当日先生曾劝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言我既然已就藩,就该守时知命,不要逆天而为。”

“今天常洛想把这句话再度送还先生。”淡然语气有如冰雪扑面,丝丝清凉入骨侵肌,却足够将顾宪成从即将崩溃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顾宪成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悠长感叹:“当日是我井蛙之见,殿下如今要取笑我,我也无话可说。”

朱常洛一脸的云淡风轻:“先生小看我了,我还没有那么无聊。”

惊诧中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蓦然发觉眼前这位少年,恍惚间仍是那个当日大营中见到的样子,依旧是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浑身上下依旧散发出那种谈笑即苍生,挥手是风云的莫名洒脱。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已,顾宪成心头掠过一片灰色,顿感人生没有趣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常洛扭过头,伫窗而立,一如既往的凝定自若,“先生一身经纶锦绣,为何不放下胸中块垒,为这家国天下一展心中抱负?”

其实对于常洛意思,顾宪成不是没有猜到几分,可真正事到临头,还是被他的话惊了一跳,就连灰蒙蒙的眼底也闪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我如此境地,你还要将我收为已用?”

对于自已的想法,朱常洛没有丝带毫掩饰,郑重点了点头:“有才之人,自当重用,常洛对于先生之心依旧如鹤翔山那一日,从末改变。”

如同见鬼一样,不敢相信的顾宪成死死盯着朱常洛……因为师尊告诉他,这世上什么可以是假装的,但只有眼睛是骗不得人。顾宪成忽然悲哀的发现,他从对方眼睛中看不出一丝欺骗和隐瞒,只有满满诚意拳拳。

“你的意思是要我辅佐你?”

口气已经变得古怪,可是眼底却闪着一丝兴奋的光。

朱常洛的脸上明明白白的是毫无置疑的坚定:“若是先生肯来助我,内阁中必有卿一席之地。”

胸前好象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心忽然怦怦直跳起来,脸涨得一血红,大声道:“你难道忘了我一直是和你做对?要知道我一直是站在你的对立一面。”

“我知道,可是眼下已经没有了皇三子。”朱常洛连眼都没眨,甚至于嘴角那丝笑容都没有动一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常洛相信先生一诺千金,若是答应助我,必然不会二面三刀。”

话说到这个地步,好象已经没有说的必要,剩下的似乎只有选择。

但似乎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都会认为完全没有选的必要。

因为一条路光明灿烂,另一条路黑暗冰凉。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自午门进,再从东华门出,然后沿着一条青石板路直接往北过了混堂司,就到了明器厂。

明四司为混堂司、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四司之一的混堂司也就是管洗澡的地方;而明器厂顾名思议,就是工部专门为皇室开辟服务的地方,就象御膳房汇集了天下名厨,那明器厂有的自然就是能工巧匠。

这里虽然比不得内皇城禁卫森严,但是外人想要通过午门、东华门这两道必经之门,必须有专门腰牌才可。

今天,一个身着六品服色的中年人过了午门,正自迈步往明器厂而来。

他手上持的正是辽东总兵李如松的牌子,这个人正是自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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