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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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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没有人再去管什么规矩,往地上一坐,互相靠着打气,庆幸大家都还活着,没有出事。

楚衡带着白术和在药铺医馆做活计的人,在人群中忙碌。

止血、包扎、敷药、接骨。

在这一波冲击中受伤的人很快就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受惊的妇人孩童也都喝下了安神定气的汤药。

好不容易,楚衡以为终于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些明明退去的流寇,却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往院墙内投掷土制炸药。

这些土炸药大多只用于民间,杀伤力比不上后世的炸药,但炸伤人还是可以的。有离围墙近的,当即被炸得倒在地上,半边身子血肉模糊。

所有人顿时都慌了。

“不要怕!”楚衡脸色一沉,脱下身上的外袍直接将人盖住,找来几个男人把人抬进屋子,“受伤的人全都躲进屋子里,没受伤的拿好家伙!只要他们敢冲进来,我们就拿这条命拼了!”

楚衡对书中楚三郎自焚前的那段情节,记得很清楚,那种字里行间透露的绝望和决绝,楚衡一直只能隔着文字去感受。

流寇不比书里描写的敌袭,但是楚衡紧绷的神经里,仍然忍不住跳出一连串的“我艹”。

他没打算二十岁的时候死,也没打算现在死。

他特么好不容易重新活一辈子,还没活够呢,谁特么上赶着来拿性命威胁他,谁就该去死!

门还没被攻破,但是围墙已经有人爬了进来。

有吓破胆的田舍郎从人群中冲出来,越过楚衡,直接给流寇跪下。

“求各位了!饶我们一命吧!”田舍郎跪着磕头,末了直起身来指着楚衡道,“这人是山庄的主人家,家里有钱有粮,找他,找他要!求放了我们!”

众人这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佃户们手握锄头镰刀,上前就把楚衡挡在了身后:“狼心狗肺的东西!”

“白眼狼!”

“我们郎君哪里亏待你了,黑心窝的畜生!”

田舍郎的脸看着陌生,应该是这一次跟着过来避难的百姓。

楚衡低低叹息了一口气:“如果这些人只是为了粮食,早就该在你们避开的时候,就搜刮走外头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粮食,而不是硬要闯到这里来。”

田舍郎吓坏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已经腿软得站不起身。

“这些人,只怕就是冲着别云山庄来的。”

楚衡觉得自己没猜错。

“这次地动,受到影响的人家很多,别云山庄有钱,人员伤亡不多,又忽然涌进那么多人口,还就给养住了……这么大块肉不叼,下次可能就没机会了。”

流寇进了院中,土炸药就不再往里头扔。

猎户手中的箭射得差不多了,不少人手里的锄头镰刀都沾了血,伤的流寇不少,伤的自己人更多。

楚衡两只手都沾满了血,用于缝补伤口的线已经告罄。邵阿牛一直守在他身边,有流寇逼近,就怒吼一声冲上去打。

有流寇冲着邵阿牛转身对付同伙的间隙,拿着刀棍就要砍向背对着自己的楚衡。

楚衡一个转身,弹指飞了一个芙蓉并蒂,手里的银针几下扎进来人的四肢关节。

这时候,忽听远处传来震天的砍杀声,流寇的反应顿时起了变化,纷纷向外逃窜。

“怎么了?”老陈头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走到跟前,“袁志,去看看外头出了什么事?”

被叫到名字的袁志擦了把脸上的血,咬牙呀,追到门口去看。不多会儿就跑了回来:“郎君,陈管事!是官兵!是官兵来了!”

来的不是扬州的官兵,而是一支从未见过的军队。

先行的骑兵手起刀落,几下就砍杀了不少流寇。饶是流寇再怎么凶狠,对上他们,也只有四下逃窜的份。

在士兵们控制住所有流寇前,楚衡约束着所有人,不许任何人踏出大门一步。等到有穿着铠甲的小将走到门前,抱拳说流寇已全部镇压,楚衡这才挥了挥手,让已经按捺不住的男人们冲了出去。

“那些流寇烧毁了十数间瓦房,有不少人家的地窖被清扫一空,家畜也少了许多。好在郎君之前的提醒,没有人留在外头,所以死在外面的尸体,都是流寇。”

楚衡回到内院照顾受伤的人,老陈头从外面回来,说完话后见楚衡脸色发白,忙上前要扶他回房。

“郎君脚不沾地地忙了这些日子,先回房休息,外头的事,交给下人就行。”

楚衡点头。

他是没那个体力再撑着了,流寇已除,余下的事情老陈头他们都能处理,他现在只想来张床,让他好好地睡上三天三夜。

可出了中堂,扶着墙才走了没几步,楚衡的眼皮就已经开始发沉。

刚送完药回来的五味,见三郎的情形有些不大对,忙迈开步子就要追上去搀扶,有人几个大步走过身边,当着他的面,伸手一把把楚衡抱了起来。

身体被人抱起的瞬间,楚衡手指一顿,原本收在指间打算给自己扎一针清醒清醒的银针,这时候被他反射性地抵在了对方的后颈。

直到对上来人的眼睛,楚衡这才神情一松,收回银针:“是你”

第18章 【拾捌】楚善人

太和八年,扬州地动。

这一场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的天灾发生后,一向含糊的明德帝难得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得力的文武大臣,商量出赈济的办法,并选出了前往扬州等地,赈济灾民的人员。

在派遣庆王世子赵笃清带人往扬州赈济灾民的同时,燕都方面,太傅丘壑又上疏扬州地动,天子当祭天地。随即,浩浩荡荡一行人,出了皇宫,去到外头祭祀天地四方神佛去了。

楚衡坐在胡床上,手里端着一碗冷淘,默不作声地吃着。

五味盘腿坐在边上的蒲团上,视线时不时扫向冷淘,抹把汗又继续道:“听说那位赵世子人还在扬州,如今正被扬州的粮价搅得昏头转向。还是陆郎君主动提出分一队人马来允城附近看看灾情,这才半路撞上了咱们偷偷送出去报信的人。”

冷岑岑的东西吃得胃有些不舒服,楚衡舀过一勺子冷淘,塞进五味张着说话的嘴里。

“这些事,你打哪里听来的?”

五味被塞了一口冷淘,凉得嘴巴合不拢,差点没跳起来:“是……哈……是跟着陆郎君……嚯……校尉说的……”

这一口冷淘下去,五味捂着嘴,哼哼:“三郎,那些黑心肝的流寇烧着了好多房子,阿兄特地去了趟云山居,三郎的药田被毁得乱七八糟。”

“房子烧了再盖,药田毁了再种。”整碗冷淘塞进五味的怀里,楚衡伸手摸了把他脑袋上的圆髻,“人活着就好。”

五味捧着碗,瞧着碗里只吃了没几口的冷淘,吞了吞口水,见楚衡赤着脚就下了胡床往外头走,忙从地上爬起来:“三郎要出去?”

“去前头看看情况。”

“呃……可是陆郎君说,三郎身子虚,又硬撑了这么多日,理该多睡会儿养养神。”

楚衡脚步站定,深呼吸。

陆郎君,陆郎君……

自从陆庭一把公主抱,把他从中堂外一路抱着穿过前庭后院,回到卧房,已经不知多少人在他面前提起“陆郎君”这三个字了。

公主抱……公主抱你妹夫啊!

是男人就不能忍公主抱好不好!

更何况,被陆庭拦腰抱起的时候,那家伙的手贴在他腰上,简直快烫掉他一层皮了!

“三郎,你的脸又红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五味说着就要去喊白术,楚衡伸手一把拎住小孩的后领,轻松往身后一丢:“待里头吃冷淘,我就去前头转转。”

见五味还要跟,他把凤眼一瞪:“再不吃就化了!听话,回头给你糖吃!”

得了好处,五味果真不跟了,楚衡松了口气。

他身边这俩小童别的都好,就是大的板着长脸,小的又话唠,中和中和倒是不错。

楚衡往田里走。

田里那些卷着裤腿的佃户和穿着甲胄的士兵一道,忙活着把毁了的田地收拾出来改种别的。

往果林边上走,能瞧见身形娇小,动作灵巧的小孩爬在树上,帮着底下的妇人把仅剩的一些果子采摘下来。

邵阿牛和袁志带着人,在帮被烧了房子的人家,搭临时住的棚子。

劳作的人们见了他,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行礼问安。

“家里的损失大伙儿自己都记录下,回头看看都缺了什么,能补的我帮着大家补回来。”

楚衡说着又走了几步,见邵阿牛家的田地边上站着个体格高大的男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楚衡只在镇压流寇那天,和陆庭见了一面,只是因外头所有的事都还没处理好,陆庭把他抱进卧房后就再没出现。

而他自己,吃了两颗安神定气的药丸,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不管是老陈头还是五味白术,都说庄子里的事正井井有条地处理着。好像……没有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是时隔一天后,楚衡第一次看到陆庭。

从燕都到别云山庄的路程不断,看得出来陆庭这一段路上快马加鞭,他身上穿的依然是前一天那身衣裳,蒙了一层灰。脸上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但与人说话时,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身边的校尉像是被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抱拳低头,却又被他轻轻拍了拍肩膀。而后,他转身,视线相触,楚衡弯了弯唇角,微微颔首。

“扬州这一次地动,因为司天监先前并无任何预警,惹得天子大怒。特地开了常平仓,按大口三斗,小口一斗五升的量,拨给此次受灾的无地贫民及鳏寡孤独一个月的救济口粮。”

楚衡走在陆庭身侧,听到对方提及常平仓,停下脚步抬头道:“只给无地贫民和鳏寡孤独?”

陆庭点头:“常平仓虽是为调节粮价、储粮备荒用的官府特设粮仓,但储量毕竟有限,不足以应对扬州城及周边所有百姓。”

楚衡当然清楚这点。光是他别云山庄的粮仓,也只能够养活如今这些人几个月的时间,更何况受这次地动影响的那些百姓。

只是一个月的口粮,还不够那些百姓重新振作起来的。

“其实,如果扬州的粮价能够降下来,说不定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虽然是楚衡和陆庭两个人在说话,和陆庭的身后还跟着条小尾巴——是之前被陆庭训斥的校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这会儿才忍不住插了嘴。

“听说,扬州城里有位姓楚的富商,竟然带着其他商家一道,趁着天灾,哄抬物价,逼得百姓们连粮食也吃不起……”

校尉的话还没说话,却见陆庭皱着眉头看过来,目光锐利,吓得当即就闭了嘴。

“你不要介意。”陆庭回头,看着身前的楚衡,心下叹息,“扬州楚家的事与你无关。”

校尉似乎这时候才想起,眼前的楚衡正是出自扬州楚家,当下变了脸色,连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楚衡却不打算较真。

他低头,眯起眼仔细想了想,对着陆庭直言道:“如果我说,我能帮忙压制住扬州城内的粮价,朝廷可会给我什么好处?”

他张口就要好处,校尉恨不得扑过去打他一拳,陆庭这时却动了动脚步,将上前一步的校尉挡在身后。

“三郎有主意?”

“主意是有的,就看朝廷愿不愿意付这个价。”

楚衡瞥了一眼被陆庭挡在身后的校尉,似笑非笑的唇角勾勒起一个微扬的弧度,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揶揄。

“只要朝廷肯出价,收购走我这的粮食,再以低价卖出,搅乱市场,除非他们不卖,愿意继续藏着等以后,不怕扬州的粮价不跟着跌下来。”

“那如果那些米商当真不肯卖呢?”

有人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楚衡迎着声音看去,见是张略显得陌生的脸,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是谁,只好看了眼陆庭。

“三郎,这位是庆王世子。”陆庭在旁解释,又挥退追着赵笃清的脚步跑来的小太监,只留了几个亲卫,“大郎怎么来了?”

赵笃清把手一挥:“还不是为了你口中的楚三郎来的。扬州那帮奸商,快把我气死了,真想手起刀落把人一个个都砍了!”

楚衡站着,听陆庭喊了声“大郎”,忍不住把眼前这个穿着绛纱袍的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眼。

书里对庆王世子的描述,都是五官刚毅,因常年行军打仗皱眉苦思,因此眉心有个川字。

他忍不住往赵笃清脸上去看,果真隐约可见眉心的“川”字。这一打量,又叫楚衡注意到了站在赵笃清身边的一个亲卫打扮的少年。

“楚三……楚郎君,你还未回答,如果那些米商不肯卖粮,又该如何压下粮价。”

赵笃清为赈济灾民而来,可入了扬州城,却被当地的富商们搅合的头昏脑涨,就连他亲自登门劝说,都只能得到那些奸商的推诿。

一想到跑去允城的陆庭,再想起一直被陆庭挂在嘴边的楚三郎,赵笃清索性跑到别云山庄,就为了听听这人对粮价一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建议。

果然,才来找陆庭,就叫他听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楚衡掬手:“回世子,其实很简单。先人有言,先礼后兵。”

赵笃清挑眉。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为礼。倘若礼不够用,那就兵上。不必派兵围了那些人家,只消摸准了各家粮仓的位置,派上几个人充作白脸,手持火把威胁烧粮,再用几个能说会道的扮作红脸,许以利益,不信他们还会不肯答应。”

这主意到的确简单。

赵笃清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拍楚衡的肩膀。抬起的手臂被人轻轻卸了力,他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陆庭,咳嗽两声:“这主意倒是不错,只是难免容易引起商户们对朝廷的不满。”

楚衡收敛面上笑意,双手一掬,深深一摆:“正因如此,故而楚某恳请世子,先用我别云山庄的存粮低价出售,逼一逼他们。到那时,哪怕不满,也只是对于楚某的不满,与朝廷不关。”

赵笃清不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将,楚衡的盘算哪怕他并不知情,也知道里头肯定有什么算计。

楚衡面上却是一副忠肝义胆,又与人清点粮食,又命管事把算盘拨得“啪啪”作响,完了以极低的价格,将别云山庄所有的存粮都卖了出去,只留下足够全庄百余人吃上一个多月的口粮。

赵笃清这才带着陆庭等人来赈济,随身所带的自己的银两根本不足以支付这笔粮食。

可这一位丝毫不觉得丢脸,推了身边的陆庭出来,抬手就写了欠条,取刀划破陆庭的拇指,按上一个血指印。

“待扬州事了,自会有人另外送来欠款。陆庭……就为本世子做一次担保。”

赵笃清丢下话,招呼人带着粮食直接出了别云山庄。

留下的楚衡一脸黑线,直想捂住脸不去看那张欠条上的血指印。

因事情紧要,他把人带到书房商量价钱,却不想碰到个没带钱的主。不仅如此,连担保人还是……还是临时抓了过来随便按上指印了事的。

“三郎不怕被扬州那些富商恨上?”

陆庭忽然开口,打破了仅剩二人后书房的沉寂。

楚衡摇头:“怕。可这事总得有人做。”

更关键的是,他做这件事,不管赵笃清会不会告诉朝廷,他都在这人面前留了影子。再刷几次脸,不怕下回有麻烦的时候,庆王府的大腿他抱不上了。

至于陆庭……

楚衡突然觉得屁股疼。

到底是坐不住了,楚衡站起身,从陆庭身边经过,伸手就要去拉开书房的门。身后伸出一双手臂,按住门,将他完完全全罩在身前。

“我一直没能问你,那晚,你说各取所需,指的是什么?”

声音自耳后传来,低沉的,带着不解,隐约还有呼吸吹拂到他的耳侧。

楚衡身体僵硬,背对着陆庭,忍不住咳嗽:“不过就是喝醉……”然而,陆庭的声音就贴在身后。

“我回去之后想过了,那晚酒里加的应该是鹿血。虽然不多,但是借着酒劲,我们……我想了很久,你索求的是什么,我需要的又是什么。直到现在,三郎,我还没想明白,这个答案,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第19章 【拾玖】有所求

这个姿势,有些微妙的尴尬。

楚衡忍不住挪了挪脚步。

可惜,不用余光都能看得见挡在身边的两条胳膊。

他又往前动了动,避开吹拂在脖颈后的呼吸:“你也知道,就只是喝错酒而已……”

感觉到陆庭收回一条胳膊后,往自己后颈去了,楚衡吓得一个转身,贴着门便道:“我就是想找个靠山!”

陆庭的手停了动作,微微低头,像是仔细打量了下楚衡眼底的神色,复又伸手,覆在了他的脖颈上。

“如果要找靠山,那你就找错了人。”

这叫他怎么说?

难道要讲,在看过的书里,你陆庭就是头戴主角光环,敌人听到名字,就会闻风丧胆,溃散而逃?

楚衡想了想,往后仰了仰脖子,想要躲开陆庭的手掌:“那日在山上见到你,我便觉得,陆郎君不是什么寻常人物,若是救你一命,不求日后一命报一命,总还是希望能看到救命之恩的份上,能帮上几个忙。”

楚衡这话说得并不突兀。

陆庭想起自己出事时,身上穿的绛纱袍,再看楚衡一个劲往边上躲开的视线,心下明白这家伙说的话,半真半假。

倒不是个不经吓的。

“三郎应当知道,陆某乃是庶出,如不是庆王收我为义子,只怕陆某的日子过的,还不如三郎这里来的轻松。”

陆庭的手仍旧覆在楚衡的脖颈上,掌心下清晰的心跳稳而不乱,轻而易举地暴露了不同于脸上慌张神色的情绪。

他忍不住笑了笑,低头靠近楚衡,“这样的我,三郎觉得这救命之恩是否还能再报?”

我他妈怎么知道后来老子会被你睡了!

楚衡心里咆哮,深吸一口气:“救命之恩,实不必挂在心上。江湖虽大,日后总还是有再见的时候,到时陆郎君再请楚某一杯酒水,就当是还了这份恩情……”

“一杯酒水不够。”陆庭松开手,声音暗哑低沉,“三郎如若不愿一命抵一命,那就当这份人情,陆某先欠着,来日再还。”

楚衡看着那双冷厉鹰眸中,明晃晃的“来日方长”,想起书中对这人的形容,忍不住心里一阵捶胸顿足。

为啥他好救不救,把主角就回家了!

他只是想抱个粗大腿,知道是主角后只当是粗大腿进化成金大腿,没想过金大腿再进化成金床伴!

可陆庭的人设就是有时候近乎刻板的一个人,言出必行,点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所以……他还是换另一种方式报恩吧!

“其实,陆郎君想要报恩也很简单。楚某手上有些药散,自问不比军中大夫所制的要差。郎君不如帮楚某和西山营牵线搭桥,楚某为西山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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