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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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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庭冷冰冰的脸,还有压下杀意的眼睛,饶是地上的二十一郎再怎么狼狈,这时也没人敢自充正义出来指责陆庭……

“我说了,这酒我替他喝。”

陆庭声音冷淡疏离,再不去看二十一郎。

“原来,成檀你和这位楚……郎君认识……”

陆庭不语,赵笃清哈哈笑了两声,从二十一郎身上迈过,凑到说话人的身边:“怎么不认识。你大哥前几日非要跟成檀比武,结果自己没踩稳从马背上摔下去,被马蹄子踩得差点断了气,成檀喂的那颗救命药还是楚三郎给的呢。”

赵笃清话音才落,一帮人又是一阵抽气。

前几日,有人下战书,非要跟陆庭比武,结果差点被自己的座骑踩死的事,早就传遍了朝野。就连明德帝都忍不住过问了几句。不少人都听说,要不是陆庭当机立断给喂了一颗救命的药,那人只怕等到大夫来,已经咽气了。

这事一出,不少人求到庆王府,想要买那药丸,但是陆庭一不说出处,二不谈价格,到后来索性避而不见,跟着赵笃清就离开了燕都。

人群中的议论声,楚衡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看了看陆庭,伸手戳了把他腰上的肉。陆庭低头。

楚衡问:“为什么不说是从我这买的?”怎么说也是隐藏市场,如果通了,就又是一笔收入。

陆庭却摇了摇头,四目相对后垂下眼帘,抬手按住还戳着他的腰,一时没收回的手。

“会给你惹麻烦的。”

楚衡一愣,随即想要收回手,却被人紧紧按住,直到身后传来梁辛安的咳嗽声,那人这才松开。

楚衡尴尬地回头,梁辛安回了他一个“我懂”的神情。

问题是,弟弟,你懂什么……

二十一郎虽然没被陆庭摔出个好歹来,但也被人扶着送回屋子躺着去了。顶替他的是一道来的桂氏另一位郎君,年纪很小,不如二十一郎老练圆滑,这一场宴到此也就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匆匆结束时,楚衡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送了那位小郎君一瓶活血化瘀的伤药,这才转身跟上陆庭。

出桂苑的路上,有几个误打误撞的小娘子不时从边上出现,扇面挡着脸,一见楚衡当即咯咯笑两声,而后笑嘻嘻地跑开。

楚衡被笑得一头雾水,陆庭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还没问过三郎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出了桂苑,赵笃清一眼就瞧见了跑过来的邵阿牛,四人站在不远处的樟树下,终于像模像样地谈起正事来。

楚衡掬手,郑重行礼:“楚某是为阿兄来的。”

“你阿兄是谁?”

“楚雍。”楚衡看了眼陆庭,有些尴尬,“得罪了靖远侯,如今还蹲在大牢里的那个楚雍。”

“原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是你阿兄。”赵笃清笑着嘲弄道,“他倒是好本事,一来燕都,人生地不熟的,就敢跟人起冲突,还财大气粗雇人去靖远侯动手。三郎,你阿兄没被直接打死,已经是他运气好了。”

“是。”楚衡哭笑不得,低声应道。

赵笃清面上收敛了笑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并不高兴他为了这么一个人,不远千里跑到燕都奔来跑去。

“这事,恕我帮不了忙。成檀和靖远侯的关系,想来你也清楚,他只怕也……”

眼看赵笃清一脸严肃,楚衡忍不住心里打了个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

说到底,楚家的人楚家的事,和庆王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赵笃清自然没必要为了他家的那点蠢事惹一身腥。

他又看了眼陆庭,后者一言不发,却也一直定定地看着他。

楚衡犹豫了下,正想跟他说些什么,却见几匹马风驰电掣一般跑来,径直停在了桂苑门前。门口的庶仆像是被吓了一跳,又听到了什么话,慌忙往楚衡这个方向指了指。那几匹马随即被调转方向,小跑到樟树前。

看着利索下马的几个亲卫模样的男人,楚衡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27章 【插播】就是个番外

火。

足以将半边苍穹点亮的大火。

浓烟滚滚,本该遍地哭嚎的山庄只有烈火焚烧时传来的噼啪声。

大钺氏的铁骑在别云山庄外走了几圈,见大火越烧越烈,心知那姓楚的汉人分明是要把所有的粮食都烧光殆尽,不让他们得到分毫,不得已调转马头,往另一边疾行。

直到天色暗下,一场倾盆大雨突然从天河之上奔涌而下,这场大火这才慢慢熄灭。整一个山庄,所有的良田,本该稻谷丰收,瓜果满园,却因这一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只剩焦土。

残垣断壁。

焦黑的尸体倒在山庄口,已经看不出生前是否曾遭到利器砍杀,就连面目都难以分辨。

跟随庆王义子陆庭追击大钺氏铁骑的数千名骑兵,从进入山庄的那一刻起,就放缓了各自的呼吸。

马蹄轻轻,生怕踩下的哪一寸废墟下,掩埋着这座山庄里曾经鲜活的一条命。

深秋的冷风卷着山庄里大火过后的焦味,大雨砸在冰冷的盔甲上,让人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有随军的斥候先一步进山庄打探情景,回来时脸色有些古怪,嗓间压抑着什么。

“将军,山庄里除了几具焦黑的尸身外,不见其他百姓的踪影!”

在骑兵们惊愕尚不及反应的时候,领兵走在最前头的武将摘下头盔,蹙起了眉头。

冷雨中,传来那武将低沉的声音。

“去主宅。”

别云山庄里有处主宅,住的是扬州楚家早年分出家去的庶子,因行三,人称楚三郎。

一行骑兵才到主宅前,就瞧见了被大火烧得焦黑一片的大门。这山庄过去有多高墙耸立,如今就有多狼狈。

将大门踹开,一路走一路询问是否有人,直到入了内院,除了满地灰烬,竟都瞧不见一个人影。

“将军,这山庄的主人家可能已经走了……”

“将军!这里有声音!”

匆匆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意外的竟是一处地窖。

撬开被堵死的地窖门,一个才十余岁的还梳着童子髻的小孩,哭着从里头扑了出来。

冷硬的盔甲磕红了小童的脑门。他抓着人,仰头哭喊。

“快起救救郎君!快去救救郎君!”

“你家郎君在哪?”

“就在后面的粮仓那儿!郎君说不能叫大钺氏的兵马抢走我们大延的粮食,他说他要把粮仓烧了!”

山庄后的粮仓,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半点粮食也看不到。

而在粮仓之中,安然端坐着一具焦黑的尸身。

小童噗通跪地,哭喊郎君。

武将的视线停留在那张分辨不出长相的脸上,拧起的眉头无声地落下。

有进山庄前,先行派走追击大钺氏铁骑去向的斥候归队,禀告道:“扬州米商楚大富及其长子,已向大钺氏开仓奉粮。”

话音落下,以己之力,为别云山庄众人夺得生机,困守粮仓,自焚而死的楚家庶子楚衡的尸身,轰然倒地。

楚衡喝了点安神的药,泡在云山汤中睡去。

山中夜色迷人,白鹿安然地跪在温泉旁,脑袋就搁在池边圆石上,时不时啃一口披散在嘴边的头发,吧嗒吧嗒舔上大把口水。

直到有脚步声接近,白鹿这才睁开眼,昂起脖子,四蹄站立。

“哇,你又舔的三郎头发上全是口水!”

五味抡起拳头,气鼓鼓地挥了挥。白鹿丝毫不怕他,呦呦地叫了起身,低头拿鹿角轻轻把人一推,就见五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术从边上过来,拉起五味,跪在温泉旁,仔细帮楚衡擦干头发上的口水。见他睡梦中拧着眉头,神情凝重,有些担心地低声唤道:“三郎,三郎。”

楚衡睁眼。

圆月高挂天穹,星光在夜幕上散开,温泉的水汽扑在身侧,隐去了眼角不经意的水渍。

他难得梦到了书里的内容。

一扫而过的小说大部分时候,他只记得故事的大致内容,但像今晚这样,如同电影放映一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的原著内容,实在叫他就是睁开眼醒来,也记忆深刻。

归其原因,大概和认识了陆庭,这个原著小说中的男主有关。

“白术,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散乱的黑发有一部分浸透了水,丝丝缕缕的贴在肩头。白术垂眸,反复擦着圆石上的长发:“三郎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楚衡不语。

白术续道:“自三郎从扬州归来后,便一直待在山庄里,若是觉得闷了,不妨出去走走。听闻扬州附近有一城,名叫崇明,产红花。三郎上回还说红花活血,不妨去崇明走走,采买些红花回来,也好入药。”

出去走走啊……

楚衡仰头,看着皎洁的圆月,想起方才那场梦。

其实比起出去走走,他更想去个能不受战乱侵袭,能够让他安安静静到老的地方生活。可他一个人走容易,整个别云山庄想走却困难。

原著中,楚三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一个人抛下别云山庄,赶在大钺氏铁骑踏入山庄前逃走。

可他最终选择留下,却也是为了让山庄里的其他人,找到生的机会。

那场大火,焚烧的不仅仅是别云山庄,更是能够供整个大钺氏铁骑吃上好些时日的粮草。在粮草殆尽的情况下,想来追击他们的男主能够给那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的铁骑,迎头重击。

以己一命,换他人性命,这大概就是楚三郎的善。

所以楚衡也没道理,为了避开及冠那年的人祸,抛下这些已经习惯了在山庄里生活的佃户。大概,就算他卖掉了整个山庄,这些人也不会跟着动一步。

那么,唯一能做的,应该就是抱紧主角大腿不动摇,打好关系,从对方手指缝里捞点好处,在战火烧到允城前,尽力避免让别云山庄再化焦土。

至于大钺氏为何会这么轻易地长驱直入进入大延,又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楚衡懊恼地敲了敲额头,这一段他还真不记得了。

“所以说到底,在及冠前,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山庄里啊……”

楚衡没头没脑的一声感叹,听得白术五味兄弟俩一头雾水。白鹿凑近,张口又咬住他的头发,末了舌头一卷,往他脸上湿哒哒的舔了一口。

“三郎,傍晚时,扬州那边来了人。说是大郎又添了丁口,三郎虽不必回去祝贺,但为人兄弟的,总要给些表示。陈管事做主,送了一枚长命锁。来的人有些不大满意,满口仁义道德,言语中奚落三郎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占了这么好的家业,却连像样的贺礼都送不出……”

“然后呢?”

五味说的义愤填膺,楚衡的声音却淡淡的。他对楚家没那么多的感情,但分家不分宗,但凡楚家那有什么事,必然还是会找上别云山庄。分家只是不用天天见着他,压根不影响楚家自认为对庶子的控制。

这都是套路哇,套路!

五味激动的手舞足蹈:“后来,那人还想欺负陈管事,被陆郎君撞见,一把抓住胳膊就是咔嚓一声给拉脱臼了,然后那人就咧着嘴哭得哇啦哇啦地滚走了。“他作势去抓白鹿的角比划,又被白鹿轻轻一撞,给撞倒在地。

楚衡嫌弃他的渣演技,抓过汗巾盖在五味的小脑袋上:“行了,别比划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读书认字吧。别想学那腿脚功夫了。”

五味嘿嘿一笑,跑到边上殷勤地给楚衡捏肩膀:“三郎三郎,你说,陆郎君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他当然厉害。

楚衡笑。

作为一本小说的男主角,没有主角光环怎么行。

第28章 【贰柒】靖远侯

那几人见了赵笃清和陆庭,忙快步走到跟前,拱手道:“见过赵世子,见过郎君。小的奉命前来请楚郎君去侯府。”

楚衡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就去见靖远侯,可来人气势汹汹,分明就是做好了他不配合,就要上手带走的准备。

他迟疑了下,表示这就跟着走。

然而,领头一人分明是连马车都不准备要他做,直接伸手就要去拉楚衡的胳膊:“郎君得罪了,侯爷唯恐马车缓慢,特地吩咐要小的们快马送郎君回燕都。”

话音才落,楚衡的手腕就被人扣住。

他脸色一变,用力一挣,左手桌时说时迟那时快,银针已经亮了针芒,陆庭突然出手,手刀劈落,打开了抓着楚衡手腕的那只手。

那人吃痛地皱了皱眉:“郎君这是何意?”

陆庭由于出生不明,靖远侯并不认他为子,故而在侯府之中也一直没有排行。

他并不在意靖远侯派来的这几个亲卫的态度,屈指放在嘴里吹响哨子。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从旁嘶鸣着,踏着有力的脚步跑到樟树下。

楚衡的神经还紧绷着,腰上忽的被人一掐,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坐到了马背上。

而后,身后坐上一人,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声音低沉:“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楚衡僵硬地坐在马背上,那几个亲卫似乎不明白陆庭这番举动为的什么,皱着眉头面面相觑,只好拱手各自上马领着往前跑。

楚衡回头吩咐五味坐马车先回燕都。

还没等他说完话,陆庭已经简单地跟赵笃清打了招呼,按住怀里的楚衡,驱使疾幽跟上前面那几人。

楚衡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被陆庭越发用劲地搂住腰。男人的气息就在头顶,他有些尴尬。

“陆大人……”

“你别担心。”楚衡愣住,头顶是陆庭低沉的声音,“我不会让他动你。”

和永兴坊的庆王府隔了两条街,就是崇贤坊。

靖远侯府就在其中。

一小队人马快速通过坊门时,坊卒从边上跑了出来,见领头一人亮了亮手里的腰牌,上头明晃晃“靖远”二字,当即客气地弓了弓身子,退到两侧。

有个看着年纪尚轻的坊卒抬眼看了看这队人马,撞见后头跟着疾驰的黑马,随即就要上前去拦。

身旁的同僚伸手拽住他,低斥道:“长点心,那位是庆王义子陆庭陆大人。”末了,又添了句,“生父就是靖远侯,不过关系不亲。”

小坊卒愣了愣,抬头朝着已经远处的马背上的人看了一眼:“长得……和侯爷不太像啊。”

当陆庭操纵疾幽在靖远侯府前停下,楚衡看着侯府的门面,心底忍不住感概,靖远侯府毕竟只是侯府。

从门面规格上来看,侯府和王府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然而,从外面看,靖远侯府依然八面威风,八字开的大门上,鎏金的青面獠牙兽头张牙舞爪地展露着凶狠。家将护卫在两侧,手持枪戟,威严肃穆。

亲卫下了马,从边上小门入内。陆庭却直接将疾幽交托给上前来的家将,带着楚衡走大门。

门口有家将似乎想要阻拦,但被拦住。

侯府庭院深深,除去大门,内里也十分威严。来往的庶仆女婢穿着统一,见了陆庭,也只是驻足行礼,并不多话,就连脸上神情也淡淡的,像是套了一层面具。

整个侯府,都透着一丝古怪。

楚衡咳嗽两声道:“陆大人,侯府一直是这样?”

陆庭目不直视,并未去看周围来往的这些庶仆女婢,就连偶然有相熟的亲卫经过,也只是点了点头。

“嫡母袁氏出身世族,追溯起来,也曾是前朝的宗室,从来重规矩。府中庶仆女婢,不得肆意笑闹,倘若犯了规矩,发卖是小,一不留神就会丧命。”

陆庭习以为常地解释道:“这些庶仆女婢,想留一条命,有一口饭吃,就只能守着侯府的规矩。庶子庶女也一样。”

这话听起来寻常,但楚衡看着周围这些来往的下人,仔细想想,忍不住心生寒意。

高门大户规矩森严,这是十分自然的事。而陆庭话中透露的意思,却又似乎不仅仅只是规矩严。

楚衡正想着,先进门去回禀靖远侯的亲卫这时走了回来,双手抱拳一拱,说是侯爷有请。

楚衡站在了侯府中堂前,深吸一口气,跨步入内,

陆庭紧随其后,虽有亲卫出手阻拦,却根本挡不住早已在沙场上几经生死的他。

亲卫们心有不甘,几乎是一齐冲进中堂之中,沉默地看着堂中久难相见的父子对峙。

“你来做什么?”

“你又为什么派人调查他?”

“燕都就这么大,随随便便来个外乡人,一问就有人,何须调查。”

“所以,你随随便便在城里一问,就有人告诉你,这个外乡人是伤了你的人的那个商户的弟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既入燕都,不就是为了他兄长而来。”

陆庭还欲再问,身侧的拳头忽然被握住。侧头一看,楚衡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从被坑掉的原著里,楚衡多多少少知道陆庭和靖远侯之间关系的恶劣,但现在并不是进一步恶劣的时候。

想起还关在牢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楚大郎,他叹了口气,平稳下呼吸,上前行礼。

靖远侯姓陆名战,父亲是先帝身边的护卫,到了陆战这里,又曾经和庆王同袍,一起立下过赫赫战功。如果不是后来陪同明德帝秋狩时,遇险坠马后断了腿,陆战理当和过去一样,手里握着兵权,替明德帝镇守一方。

尽管如此,从前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气势,到如今依然存在,只是多年在脂粉堆中浸染,那所向披靡,有些骇人的气场也渐渐变得无力起来。

楚衡看着坐在堂中,身着脸色常服的靖远侯,双手作揖,大声道:“见过侯爷!”

大声为的不过是不被人看清自己,尽管身后站着陆庭,边上那些亲卫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楚衡更多的还是想自己给自己撑场子。

只是靖远侯显然在跟儿子对峙完后,打算将他晾上一会儿。

楚衡也不在意,见靖远侯久久不开口,索性在脑海里背起了药经。身侧,能感觉到陆庭的存在,他越发觉得安心。

于是侯府中堂中,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侯爷专心致志对付着手里的茶,久不归府的陆庭如青松一般站在一旁护卫着身侧的青年,而被他护卫的青年则一心一意神游,唇角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靖远侯终于喝够了茶,短促的一声“咚”,茶盏被放在了桌案上:“楚三郎。”

楚衡神游罢,闻言应了一声。

靖远侯皱了皱眉,有些怀疑牢里关着的那个,跟跟前这个到底是不是兄弟:“今日请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可是因为在下阿兄伤人一事?”

“不单如此。”

“还请侯爷明言。”

“听闻你懂医术?”

靖远侯话落,楚衡一愣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这一下,仔细去看,顿时发觉,靖远侯和陆庭的长相,的确并不相像。

难道像生母?

可陆庭的生母不是龟兹人么?

楚衡回过神:“在下算是半个大夫,粗通医理。”

靖远侯继续说道:“本侯去牢里见过你兄长了。他说,以你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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