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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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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和邵阿牛就睡在隔壁,邸店的墙薄的很,一点动静就能听到。白术夜里醒来喝水,就听见隔壁屋里楚衡在叫“陆成檀”,语气比以往都要凶。

楚衡啊了一声,再看邵阿牛。后者老实巴交地点头,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的。

楚衡抹了把脸:“哦,做了个有点糟糕的梦。”

具体是什么梦,楚衡就不打算说了,吃过简单的早膳后,吩咐白术和邵阿牛去收拾行李,自个儿摸出文房四宝,作势要就要写信。

可关着的房门这时候却被人“咚咚”敲响。

打开的门外,站着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锦袍,身材魁梧,山一样地挡在门口,连光都被遮挡了大半。

楚衡微愣,随即回过神来,像模像样地道了声:“王爷好。”

昨日宫中天子寿诞上灯火如昼,看起来的楚三郎身形瘦削,没什么精气神。

到了庆王府再见,又觉得过于男生女相。

可这会儿看到人,怎么感觉好像比昨日顺眼了许多?

庆王神色中晃过疑惑,又把人仔细打量一番,道:“不请本王进屋?”

楚衡行礼,将人请进屋内,又吩咐白术下楼送上茶水点心。

庆王不是来喝茶吃点心的,进了屋,见桌上摊开的文房四宝,当下便背着手走到桌案前,瞟了一眼。

“你这字倒是不错。听闻你当初也曾入过殿试,为何后来又弃文从医?”庆王说着,随手拿过桌上只写了抬头的信。

“成檀”二字,笔迹瘦劲,锋芒毕露,颇有傲骨。

楚衡获赞,轻抿了下唇,瞥一眼被庆王拿在手里的信:“家中出了些事,便绝了入仕的想法。机缘巧合之下,得遇良师,这才入了医道。”

庆王手下自有人帮着调查楚衡,对于楚衡口中说的家中出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分家,后断宗。

寻常人经历不到的事,倒都叫他给遇上了。

庆王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可面对与义子关系匪浅的青年,要说的话仍是得说清楚了才好。

“郎君和成檀是何时相识的?”

“永和八年。”

“一年有余?”庆王看看他,想起自己那个从前话不多,只一个劲做事的义子,难免叹息,“郎君今年多大了?”

楚衡十八了。

换言之,这个年纪在现代,那也是成年人了。只是古时男子二十及冠,视为成年。

而楚三郎在原著中身死,就是二十岁。

“你与成檀皆是男儿,如今年纪尚轻,这才起了这等心思,再过几年,定是会后悔今日的……”

庆王说的语重心长,楚衡也就那样笑容淡淡的听着,只是越听到后面,越是想飞到归雁城去,抓着那姓陆的打上几拳,问清楚庆王口中说的那谁谁将军正当妙龄的女儿,是不是漂亮又娴熟。

“若你愿意,本王可以在军中寻一与你志同道合的小将,日后由本王做媒,结为契兄弟……”

楚衡脸上原本还拢着笑,听到这话,额角一跳,心头蹭的蹿起火来。

他知道庆王是为陆庭好,但这份好如果放在他对陆庭动心之前,那分分钟可以一刀两断,一别两欢。

可是现在,只要想到那个男人日后可能会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他就忍不住想要摸两把腰里的银针。

“王爷,楚某不……”

“三郎。”

门忽的被敲响,而后从外头被推开。白术尴尬地站在门外,稍稍侧身,露出身后捧着圣旨的小太监:“三郎,宫里有旨……”他看了看庆王,低头道,“是来找庆王殿下的。”

明德帝不会无缘无故地下旨。

当然,他头脑一热,突然下旨的时候也不少。但一道圣旨,追着接旨人从王府跑到邸店的,大概也只有这次了——西北出事了。

出事的地方叫曲玉,隶属庆王管辖。

这也是一座边陲小镇,与归雁城不同的是,曲玉地少人更少,因而当地只有一支几千人的军队,也不曾与关外互通贸易。胡人大多走的都是有重兵把守的归雁城。

此番曲玉出事,出的有些窝囊。

不同于归雁城中还设有都督府,曲玉虽有太守,却也只是个下州太守,底下的刺史、司马、录事参军等人大多三年一期换着人。

大概是因为地方小的关系,就连大钺氏这些年跟西山营几次大小战事,曲玉的官吏们也仅仅只需要紧闭城门,给百姓做好警示工作就够了。

这么一来,整个曲玉官府的警惕心,在即便庆王几番叮嘱下,仍旧日复一日的松懈下来。

于是,这一回,只是一个小小的关外部落,三千余人外加曲玉附近一小股流窜的贼匪,就这么里应外合地拿下了整座城。

事发之后,归雁城反应迅速,当即组织了兵马前去围剿。可霸占了曲玉的那些人也不是莽汉,见城外来了西山营的兵马,闭城不说,更是将城中百姓威逼上城墙,以家中老幼妇孺为要挟,要他们抵御西山营的进攻。

前往曲玉的西山营将士们不敢伤害城中百姓,在城外踌躇不前。那些人随即提出要求,要大延割让曲玉,并提供十年的粮食。并扬言,若是强攻,就要屠城报复。

“这帮人还真是胆大!”

除圣旨外,小太监带来的还有西山营快马加鞭送进宫的信。信上并未提及曲玉被占的具体过程,想来传信时还尚未有消息从曲玉城中传出。以至于谁也不清楚,怎么就被人里应外合给拿下了一座城。

庆王年轻时便已活跃在边陲,几经生死,知道西山营此去曲玉的将士们会快马加鞭送信回宫,只怕是不敢强攻,怕伤到满城百姓。

“陆成檀他在做什么混事!”

庆王大怒。

他将归雁城和西山营交给陆庭,是因信任义子的能力。知道那孩子如今早已凭借几次出生入死赢得的累累战功,成了整个西山营除去他和世子以外最得人心的将领。

可现在,曲玉出事,陆庭又在做什么!

信中并未提及陆庭的名字,率兵前往曲玉的是西山营底下一位老将。

庆王忍怒接过圣旨,皱着眉打算这就回王府准备回归雁城,临街的窗外穿在翅膀扑棱的声音。他回头,看到了一只古怪的鸟落在可窗口。

楚衡在看到机甲鸟的瞬间,就情不自禁的心悸,背脊处泛起了凉意。

在庆王的打量下,他取出了鸟腹中的信。

陆庭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他说,他要去曲玉巡查,顺便看看作为一座人口不多,却意外生活着不少能工巧匠的小镇,能不能找到一位可以修复雪凤笛的工匠。

隔着信,楚衡能看到那个男人对自己的那份心意。

可这封信,如果算上送信的时间,只怕在陆庭如信上所说的去曲玉的时候,就正巧撞上了那群家伙。

陆庭只怕和那些百姓一样,如今都被困在曲玉里!

庆王是个磊落的军汉,对于楚衡正在看的信毫无兴趣,倒是如果时间充裕,他更想询问楚衡手边明显用于送信的这只怪鸟的事情。

他迈开腿就要走,楚衡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喊住他。

庆王回头,这个方才还满脸镇定,强忍着怒意的青年放下手中的信,咬牙道:“王爷,劳烦带楚某去曲玉。”

庆王皱眉:“为何?”眼前的青年手无缚鸡之力,唯一排的上用场的大概只有那一手的医术。

但西山营不缺军医。

楚衡深呼吸:“成檀可能……被困在曲玉了。”

陆庭可能受困曲玉,这是庆王没想到的事。

但,每隔两月庆王都会带人巡查辖下诸地。此番明德帝寿诞,庆王提前半年就被召回燕都,巡查的事自然而然落在了陆庭的身上。

想到陆庭受困曲玉,未必不是西山营不敢硬攻的理由,庆王就不由地头疼。

那是他如亲子一般养到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是他手底下最骁勇善战的将士,出现任何意外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心想要楚衡离开陆庭的原因。

如果楚衡要去曲玉……

庆王沉默。

楚衡又道:“我会顾好自己,不拖王爷的后退。”

庆王淡淡的道:“去了边陲,便不是怕你拖后退,而是一条人命。”

楚衡握拳:“楚某明白。别的不论,楚某起码有一身医术,多少能帮些忙……”

“你不怕死?”庆王问,“你此去,保不准就把命丢在了曲玉,甚至于,还未到曲玉,还没见着成檀,你就可能因为体弱,病死在路上。”

谁会不怕死。

有预见性的死亡并不会让人觉得安心。

而且。

楚衡苦笑。

除了流民那次,他一个和平年代出生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血了。

想要活下去很简单,就这样躲在角落里,不去看外界的一切,不去听边关之地多少将士战死沙场,不去想大延会不会国破,然后如牲畜一般,等着敌人的刀枪架上脖子,再趋炎附势,跪地祈求。

这样活着很容易,但也很可悲。

他做不到。

曲玉兴许只是一场意外,可陆庭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楚衡看着田地间忙碌的佃户,看着那些认真读书识字的孩子,时常在想,归雁城究竟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穿书前,他经常看到一句话,有人说,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竭尽所能把黑暗都挡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大延的百姓看不见战乱,是因为那些将士们用生命筑起了永攻不破的城墙。

但这片城墙,今天豁了一个口。

“庆王殿下,”楚衡郑重道,“我要去曲玉。”

他要去那里,看看那豁开口子的城墙能不能帮忙补上。要去看看那个已经一只脚踏进他心里的男人,是否全须全尾地等着他。

第48章 【肆柒】餐风雨

曲玉这地方,并不产玉。能得此名,据说还是因前朝时,此地曾出过一位玉雕大师,姓曲,无人知道他名字。这位大师在前朝宫廷转为皇家雕琢玉饰,一直兢兢业业到九十余岁,这才寿终正寝。

因此,大师的出生地,曾经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就这样改了一个名字,名为“曲玉”,用以纪念这位大师。

之后的曲玉,仍旧像从前一样,默默无闻,不兴商贸,不兴农作,聚集了一批能工巧匠,迎来送往,却从不离开,只在不大的小镇里扎根繁衍。

这些,都是楚衡离燕都前,从庆王和赵笃清嘴里打听到的内容。

楚衡看过很多书,但县志一类却不是随手即来的。曲玉的消息,庆王最为清楚,其次就是赵笃清。

得知楚衡要去这么遥远的地方,白术当即反对,邵阿牛却拍着胸脯说要跟着一道去兴许能帮上忙。

楚衡知道,这两人都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无论是谁,都没有义务为了别人轻易丢掉性命。曲玉此行,多有危险,他不希望白术和邵阿牛跟着他出事,随即要求他们带着消息回别云山庄,也好叫老陈头等人不用担心。

白术年纪轻,心思重。楚衡担心他执意要跟,临走前还特地叮嘱邵阿牛把人看好了带回山庄。

如此,这才一个人骑着马,跟在了庆王身后。

从燕都到曲玉这段路很长,如果要坐马车走官道,这段路比扬州到燕都还长。事出从急,谁也没有考虑马车,就连楚衡也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曲玉,生怕迟一步,那边会发生任何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化。

好在一路上,仍旧不断有西山营的密信送到庆王手中,知道曲玉目前依然处于无人进出的状态,便知城中的粮食还够那支突袭部落和流匪吃的,不然也不会僵持不动。

庆王之前回燕都,只带走了身边的亲卫,这回提早离开,庆王妃仍旧留在燕都,打算陪孙子孙女一阵子,身边少不得要留些人。因而庆王此时身边跟着的亲卫不过三四十人,剩下的一大半都留在燕都庆王府中。

这些亲卫,有勋贵出身,自然也有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早年跟随庆王后,便几乎丢下了家里的所有,只身和伙伴们留在边陲之地,风吹日晒,经受各种生死考验,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庆王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为他们的前程谋划一番。

因此,吃过的苦多了,这燕都到曲玉的路,再长再难走,他们的马也是骑得飞快。

楚衡有些吃不消。

楚衡的运动细胞算不上好。

一家人都是搞各种研究的,成日躲在屋子里,鲜少会有在外头跑动的时候。楚衡学校毕业之后,就再没跑过1500米,这么一来,更别说骑马了。

穿书前,楚衡唯一的骑马经验,是有一年疗休养,和同事一起去草原骑过几趟马。

头回上马只是简单的走动了几下,除了觉得马有些臭,别的没多大感想。

后面跑动起来,才发觉,骑马是个功夫活。

活不好,别硬撑。

穿书后,托楚三郎的福,楚衡出门就是马车,要么马车要么步行,偶尔骑个马边上还有邵阿牛给牵着。这种“骄奢淫逸”的土地主生活过久了,如今骑上马风驰电掣,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可这苦头只能往肚里咽,他丝毫不想说出口。那唯一能听他倾诉的人,还不知在曲玉哪个角落里困着。

途中一行人有过短暂的休憩,但大多只是在路边找个茶铺买点水,或是路边的溪涧小河中灌点水,啃几口又干又硬的干粮,靠着马眯一会儿,便又再度上马赶路。

楚衡一开始还能跟上庆王,不过一日之后,速度便逐渐放慢了下来。

有亲卫询问庆王是否要放慢速度等他,庆王摇头,只是在一次休息时询问楚衡要不要回去。

他怎么可能回去。

楚衡咬牙拒绝。在那之后,即便他只能勉强跟上庆王等人,也依旧是一声不吭,紧紧跟着。

庆王身边的人并不知道楚衡和陆庭的关系,只当是陆将军的好友,又懂医术,听闻曲玉一事后,打算跟着一道去看看,顺便混个功绩什么的。

但这一路下来,风餐露宿的,亲卫们意外地发现,这个楚大夫哪怕已经被磨得身上全是风沙,面容也瘦了不少,却依旧咬牙跟着,没喊过一声苦。

中间好不容易有次找到驿馆留宿一晚,闲暇之余互相打了个赌,赌楚大夫睡过一夜软床之后,就浑身酸疼,不肯起来。

结果到了第二天天明,所有人在驿馆外集中时,楚大夫早已骑着马等在了外头。

楚衡的确睡过之后浑身酸疼,躺在床上差点动弹不能。

可作为一个大夫,运动过度后如何舒缓肌肉,他多少还是懂的。天不亮他就起来收拾好自己,扎了会儿银针,立即就出屋子,在外头等着了。

“你本可以锦衣玉食,睡香软的床榻,吃可口的肉糜,为了……值得吗?”

出驿馆前,庆王翻身上马,看着楚衡两腿一夹马肚时不由自主地皱眉,遂问道。

楚衡摇头:“都是一样的人,不过是吃同样的苦罢了。”

他还没矫情到因为受不了骑马的哭,哭爹喊娘的地步。

庆王是武将。文武不同路,他虽不像其他武将那样,不与文臣深交,但楚衡这样瘦弱的身体,在离开燕都之前,他心底是存着三分不信任的。

毕竟,路途漫漫,吃的住的又都是最简单的,锦衣玉食习惯了的富家公子多半吃不了这样的苦。

但,楚衡的举动,不止让亲卫们不再小看他,就连庆王,也觉得是否自己太过狭隘,才会觉得这个青年和那些富贵人家的小郎君一般,只会恣意享乐,甚至于耽误成檀。

庆王带着人一路飞驰,昼夜兼程地跑,终于在十来日后,看见了驻扎在曲玉城外的西山营。

“情况如何?”

几乎是一进营中,负责此事的老将就得到消息,从军帐中迎了出来。听到庆王的问话,当即拱手回禀:“还围着。曲玉城周围四处城门都已经围上了人。估摸着,城中粮食马上就要耗尽了。”

老将刘臣,二十余年前就进了西山营,从先锋最底层的小兵做起,熬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同僚死了又来新的,军功一桩又一桩地往肩膀上摞,前几年刚刚升为将军。

四十来岁,在西山营中,的确可以称之为老将。

他们这一行人虽不少,却都是在战场上混惯了,最会隐藏行踪。因而入军营时,并未引起远处城墙上哨兵的注意。

庆王下马后,径直入了主帐。

落在最后的楚衡引起了营中将士们的注意,见他翻身下马,似乎要跟着进帐,当即就要拦下。还是一直跟随而来的亲卫们出声,这才让人往里头走。

主帐中,只摆了一张桌子,一张席子。桌子上摆了曲玉的地图,零零散散还丢着不少纸,楚衡扫了一眼,便知这些都是刘臣和人商议围剿一事废弃的主意。

“曲玉究竟是怎么回事?”

庆王这一路上心里想的最多的是曲玉出事的原因。

曲玉这些年来,很少出事,安逸的生活养出了惰性,的确可以理解。但被三千部落加几十个流匪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实在是丢尽了大延的脸面。

刘臣看了一眼现在桌案旁,留神看着曲玉地图的青年,见庆王摆手示意无妨,这才道:“曲玉的……曲玉的刺史甘大人……”

“他如何?”

“王爷接旨回燕都前,甘大人不正好纳了一房小妾吗。那小娘子之前就怀了甘大人的孩子,前段时间足月产下一子,总算为只有七个女儿的甘大人添了个小子。”

曲玉刺史姓甘,那一位家中妻妾无数,后宅成天吵吵闹闹的,人到中年膝下只有七个女儿,嫡出庶出做成堆也不过都是叫他瞧不上眼的闺女。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自然是想把最好的捧出来,好叫全曲玉的人知道,他有儿子了。

“所以,那位甘大人办了流水席,请全城百姓吃宴不说,还请了戏班子跟胡姬?”

楚衡听到这,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曲玉被拿下,说是里应外合。先有流匪趁着刺史办流水席,所有人放松警惕时混进城中,而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最主要的那些人,借此打开了曲玉通往关外的城门。

“如果是敌袭,作为边陲之地,理当早有了应对的经验,全城的百姓联合起来,哪怕没有拼个鱼死网破,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全城被困。”

刘臣对着楚衡皱了皱眉头。

这个青年对他来说,是陌生的。曲玉一事算军机要务,庆王允许青年留在帐中已经是客气了,青年几番插话,就显得太过失礼。

“你是何……”

“曲玉城中现在的状况如何了?”

庆王打断了刘臣的话。楚衡说的没错,以一个边陲之地来说,曲玉的官吏太过松懈,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人拿下,只怕城里早就受制于人以至于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曲玉如今被守得铜墙铁壁,我们的人进不去……”

刘臣无奈地摇头,这时营帐外忽然有人大喊:“王爷!刘将军!他们杀人了!”

第49章 【肆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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