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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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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家娘子的命啊。”见两个老太医都愣了神且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东方随云玩心又起,嘴角微勾,“怎么,莫不是你们两个老不朽真到坊间下注了?若你们下的是我家娘子一年内必归西天的话,啧啧啧……一年后你们会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

两个老太医抓药的手略有迟疑,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悔不当初,万不想这个无人能够揣测其意的相爷会医治仇家之后?

“不要想着抓些毒药去‘医’我家娘子。如果我家娘子有个好歹,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听到东方随云的话,两个太医手不由得一抖,只听东方随云又道:“瞧你们两个老不朽的神情可想而知,你们两个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本相有宰相肚中能撑船的高风亮节了。还抖什么呢?还不快些?本相可得将我家娘子调养得白白胖胖的。”

两个老太医急忙将准备好的一些药材放入医箧,又讨好的凑到东方随云的面前,其中张太医小心翼翼的问道:“相爷,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那他得赶在赌坊封赌前重新下一注的好。

东方随云俊瞳抹过异彩,转身笑看着张太医,“怎么?你认为本相会害你?”

“相爷息怒,相爷息怒。”张太医急忙举手作揖,又讨好的试探:“那老朽可真要去赌坊下一注了。”

“如果明年还想有裤子穿,最好赌我家娘子能够活过一年。”

那倒也是,先前的赌注如果陪了本,再下一注相反的就算不赚也可以捡回损失,最起码可以保住身上的裤子。只是这位深藏不露、喜怒无常的相爷说的话可信不?

一路回到相府,知道顾青麦还在听露轩跪着,东方随云迳自往敬佛堂而去,却是吩咐下人们将张太医和罗太医二人先带往他的寝居逐风轩。

如果不是在太医院听到张、罗两位太医的谈话,他倒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往敬佛堂的路上,东方随云分析着朝中大员的可能性,又不时摇头,猛然间他眼睛一亮,看向身边的青衣随侍,“擎苍,那个下注的人找到没有?”

“属下不力。”

“藏得很深啊。”是谁技高一筹?

“只知道来兑现的是一个黑衣汉子,戴着帷帽,看不清颜面。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要求各赌坊将他所得银两直接存放在银号中,二天内在大业皇朝任何一个银号可以通兑。无法知道他的真身。”

大业皇朝居然出了这么神秘的一号人物?东方随云的心起了异样的波澜。久无对手的他似猎人般敏锐的嗅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那个下注的人对顾家也好对东方家也罢,熟极!

011回病由

当东方随云亲切的抱着自家娘子回到逐风轩的时候,久候在逐风轩的张太医、罗太医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心中了然,为了保证裤子有得穿头,真得到坊间再下一注了。只是,当他们二人替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顾青麦拿过脉后,那到坊间再下一注的打算一扫而空。

见张、罗二位太医紧蹩眉头,不时摇头叹气,又似拿不定主意的反复拿脉数次,东方随云再也冷静不起来,“老张、老罗,如何?”

张太医瞄了东方随云一眼,微微摇头,“相爷,尊夫人是否从高处跌落过?”

高处跌落?东方随云睨向门外,“含玉,你进来,回张太医的话。”

含玉急忙走进里间,敛衽说道:“我家小姐身子骨向来虚弱,半年前仗着身子好些了,是以不顾老爷反对去骑马,结果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四肢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他家娘子居然会骑马?东方随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瘦弱得一只手都能提起来的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的人,“老张,我家娘子的伤要紧么?可调养得好?”

“顾老爷子是下了血本的,所有好的药都用到夫人的身上了。是以四肢倒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要想彻底的调养好,那不是一日一时的事情。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

东方随云不悦甩袖,“罗嗦些什么,捡重点的说。”

“依下官看,夫人的腿骨方方接好,暂时不能走太多路,更不能……呃……跪太长时间。否则,方方接活的骨头再行骨折就药石罔效了。”夜老夫人罚贪念床弟之欢的新妇下跪,早已传遍京城。

一直以为她坐轮椅是身子弱的原因,不想是四肢受伤的原因。东方随云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娘子,“老张,你方才说四肢不是大问题,那什么是大问题?”

“如果下官和老罗拿捏得不错,我们二人可以肯定,夫人的脾肺曾受极寒侵袭,是以导致体内一股寒症去之不竭。这也是夫人为什么总是咳嗽的原因。”

极寒?那会是什么?东方随云睨向身边的丫头含玉,含玉急忙回道:“都是奴婢的错。那还是小姐从马背上摔下后不久发生的事。那天,奴婢推着小姐在天池边散心,小姐说口渴了要喝茶,奴婢当时心急着要拿茶给小姐喝就忘了将轮椅的栓子锁死,导致小姐连人带椅的滑入天池,姑爷应该知道,天池的水四季冰刺骨,所以……所以小姐感染了风寒之症。”

张太医似信非信的看着含玉,掳了掳须,又道:“可奇怪的是你家小姐的脾肺应该受过什么大的创伤,这才导致寒气入侵落下病根。”

“小姐掉入天池是骑马受伤不久后的事,想来小姐从马上摔下来之时就伤及脾肺了。只怕是那些江湖郎中大意了,没有觉察。”

倒也说得通。东方随云闻言,担心问道:“老张、老罗,你们看,会不会有后遗症?”

“相爷莫急。下官方才所说的四肢受损和脾肺受寒袭之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长期注意饮食调养,注意作息时间,不要劳心劳力,不出半载,应该能够痊愈。”

半年就能全愈?东方随云的眸子抹过亮色,继而又有些心焦的问道:“那到底什么是最大的问题?”

眼见平素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相爷失了往日的稳重。为了安全起见,久不说话的罗太医再次替顾青麦把脉良久,这才缓缓说道:“最后下官要说的事相爷可千万不要着急,下官想这也是导致夫人为何总是吐血的原因。下官方才替夫人拿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脉像很特别,总有一丝似乎抓得着又似乎抓不到的脉息在和下官躲迷藏,不好说、不好说啊。”

躲迷藏?什么意思?见张太医点头,明显是同意罗太医的话了。东方随云不自觉瞟向床榻上躺着的人。如果连张、罗二位太医都说‘不好说’的话,那也就是说查不出病因无药可救?念及此,东方随云心一惊,“会致命?”

“这事邪门得紧。下官从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拿捏到这种脉像,只能肯定是气血不畅。一旦夫人动怒、动气仰或心律不稳,可能会导致气血淤积,如果忍受不住就会从口腔喷出。更甚者,如果制止不住也许会吐血而亡。”

“吐血而亡?”

听着一向稳重的年青相爷拔高的声音,二位太医心中可惜之极,如今就算要去赌坊重新下注也没必要了,这顾家千金就是一个短命鬼,活不过一年。罗太医继续解释道:“血吐尽,自是药石罔效了。”

那昨晚上她吐血是因为动怒动气了?东方随云默默的撩袍坐到床缘,伸手摸了摸自家娘子瘦弱的脸颊,“能不能尽量保住我家娘子的命。”

“下官竭尽全力,到明年秋应该没有问题。”

“一年都活不了?”一股别样的情绪溢上东方随云的心间,五味陈杂,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到明年秋天之前调养得当,又没再犯什么大病的话。也许能撑过冬天。”可按夜老夫人罚新妇的严厉来看,这副身子要想不再犯病很难。

“好。”东方随云站了起来,看向两位太医,“就请你们开个药方,本相定按药方好生治疗不误。含玉,送张太医、罗太医上偏厅,本相一会子就来。”

含玉颔首:“是。”

随着含玉和张、罗二位太医出门,东方随云再度撩袍坐到床缘边,盯着仍旧昏睡中的顾青麦,神色复杂的说道:“本相不许你死,你便不能。”

听到东方随云的脚步声出了内室,听到含玉的脚步声走来,顾青麦睁开好看的凤眸,冲着红着眼睛的含玉调皮的眨眼。

“小姐,这怎么得了。原来你的病这么重。我要回去告诉老爷。”

“不准。”顾青麦挣扎着起身,在含玉的搀扶下拉了个引枕靠在床头,“爹为了我宁肯抛却一生而得的荣耀,有这些足够了。爹戎马倥偬一生,该是他憩息的时候了,我的事无需爹操心,也不许你多嘴。”

见自家小姐神情凭添一股威严,含玉不自觉的低头,“是。”

“真是受宠若惊啊,好在相爷事先说要太医来替我治病,要不然你家小姐也不能准备得这么充分。”不过那两个老太医居然能够拿捏到她的血蛊之痛,虽没说出根本,到底也说出个所以然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奴婢看姑爷对小姐是真心好。才刚姑爷的神情是真关心小姐。小姐为什么要奴婢说谎骗姑爷?”

顾青麦叹息摇头,“你应该知道坊间所言。也听到他方才言词之间着重在我是否能活过明年冬天,倒不是真的真心实意的待我。”

“可是姑爷违拗老夫人之意,并且那般急切的到听露轩抱着小姐回来,下人们都看在眼中啊。好多人都眼红了呢。奴婢就看到老夫人身边的水卉眼都冒火了。也许相爷现在一如坊间所传要以德报怨呢。”

以德报怨?顾青麦自嘲一笑,“含玉,所见不一定真实,所听也不一定真实。只有用心方能感受到真假。”见小丫头一脸的苦恼之神,她又笑道:“要你这么快的接受你必是不明白,你家小姐也是用了十五年的光阴才明白这件事。”

“小姐,奴婢会用心学。”

这丫头天赋不高,但好在忠厚。“你只须牢记多留心、少说话,多做事、少串门就可以了。”见含玉点头,顾青麦又道:“含玉,留你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对我忠心,对顾家忠心。所以,无论以后我在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我爹那边你都只能报喜不能报忧。如果我爹因为我的事再陷朝堂,我的身边留不得你,顾家也留不得你。”

虽然只相处了半年时间,但这个小姐不是她见过的一般女子。看着小姐猛然间冷下来的眼神,含玉点头。“奴婢知道了。只是小姐,你的病根怎么办?”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阎王叫我三更死,难不成我还能活到五更?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问题。”见小丫头的眼又红了,顾青麦叹道:“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境,不谈你所说的那个真心待我的相爷正在想法设法延续你家小姐的命,只说你家小姐在十五年的光阴中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也许会放你家小姐一马也说不定。”

一个绝症之人能将生死看得这般淡泊。无缘由,就是相信自家小姐,含玉点头,“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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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回郡主

铺满鲜花花瓣的浴桶中,出浴的少女被两旁的侍女扶起。少女身材修长,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肌肤胜雪,双眉修长入鬓,眸似繁星,小挺的鼻梁下樱唇红若朱丹,嘴角微向上弯,带着明朗的笑意,整个面庞生动活泼起来。

随着侍女将白底绡花的衫子,黄色百褶裙一一套在少女的身上,少女端庄高贵、文静优雅之神似跃然纸上的翩翩佳人,俏丽多姿、美撼凡尘。

一直在少女身边侍候着的帖身丫头巧慧忍不住啧啧出声,“怎么看也只有我们郡主才称得上大业皇朝第一美人。”

缓缓坐下,看着镜中自己绝美的容颜,许朝阳摸了摸自己的脸,嘟了嘟嘴,“第一美人又如何?如今不过是大业皇朝的第一笑柄。”

“谁说郡主是第一笑柄?”知道自家郡主所说何事,巧慧一边替郡主梳着头发,一边继续说道:“郡主是不知道,如今大业皇朝中有多少好儿男想成为像东方相爷那样的男子以得到郡主的青睐。”

对丫头的话颇不以为然,许朝阳瘪了瘪嘴。只听巧慧继续说道:“前几天得福还带来消息,说皇城内到处传扬着郡主对东方相爷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不离不弃的执着。皇城内的女子都以郡主为典范了呢。”

“我怎么不知道得福来过的事?”

得福是广陵王府的小厮,专门负责为许朝阳传递东方随云的消息和大业皇城内的一些零散八卦。

巧慧利落的将许朝阳那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又将一支镶着一颗质地透明的夜明珠的碧玉簪子簪到挽好的髻上,“这几天郡主不都陪着陛下和皇后娘娘赏梅去了吗?奴婢还不是今天才见着郡主?”

“巧慧,你说我陪着皇后娘娘来相国寺烧高香会不会错了?为什么我的心这几天‘卟卟’的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许朝阳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发髻上的夜明珠散发出浑浊的光摇摇曳曳,映衬得明媚动人的脸颊似含苞欲放的玫瑰,娇艳逼人。

“郡主多心了。郡主是因为一天见不着东方相爷心中就不落实。依奴婢看,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奴婢想着,这段时日东方相爷未见着郡主,只怕也不适应呢。只怕会想着郡主对他的好,保不准就开窍了。”

‘噗哧’一声,许朝阳两颊晕红,眼珠子黑漆漆的闪亮起来,“那倒也是。随云自入朝以来,何曾想过儿女情事?”

“郡主尽管放心。东方相爷一定会成为我们广陵王府的姑爷的。如果郡主都入不了相爷的眼,大业皇朝还有哪家的姑娘能够入相爷的眼?”说话间,觉得阵阵寒意袭来,巧慧急忙将一件鹅黄织锦的皮袄穿在了许朝阳的身上,又替她裹上了一件鹅黄的大氅,大氅围脖处的白狐茸毛更映衬得许朝阳姿色绝艳,再灿烂的锦缎也黯然失色,巧慧叹声赞道:“论美貌,大业皇朝有谁敌得过郡主?论痴心,郡主追逐了相爷六年。论才情,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冠皇城。放心吧,如果相爷不选郡主的话,太阳只怕要打西边出来。”

许朝阳再度嘟了嘟嘴,“如果随云真喜欢我,何以要我追逐六年?时间越长,我的心就越忐忑不安。”

“那是因为郡主情根深种才会患得患失。我们旁人看得可明白了,即便是夜老夫人看着你的时候笑得就像看到儿媳一样呢。谁不知道夜老夫人心中的最佳儿媳是郡主?”说着话,巧慧又利落的将一个暖炉塞到许朝阳的手中让她捂着暖手,接着说道:“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过了夜老夫人一关还怕过不了相爷那一关?”

“你尽拣好听的说。如果夜伯母果然看中我,就应该让夜贵妃订下我方是。”

“夜贵妃恃宠而骄那不都是和皇后娘娘置气?夜老夫人干嘛要在这个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郡主放心,那夜贵妃虽然得到了半年的主婚权,但京城的文武百官哪个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哪个敢与我们许家为敌?他们纷纷将已及笄的女儿早早订亲不就是不想淌这趟浑水?”

那倒也是。她许朝阳看中的人哪个敢抢?再说她放话京中谁敢不顾及三分?

“奴婢都看出来了。自打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相国寺,陛下和皇后娘娘又回到了原来没有夜贵妃的日子,恩恩爱爱羡煞旁人。如今皇后娘娘身怀龙子,又如此得宠,趁着这时机,郡主再求皇后娘娘下一道赐婚的懿旨不就成了,想来陛下这一次一定不会阻拦。”

闻听巧慧之言,许朝阳秀眉挑起,用手戳着丫环的额头,“还用你说?”

主仆二人正在房中笑闹,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郡主,得福来了。”

“进来。”看着小厮进来,许朝阳急忙问道:“这几天随云可好?皇城内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卟通’一声,得福跪在了许朝阳的面前,“郡主,相爷成亲了。”

听得不甚明白,许朝阳略倾着身,“什么?”

得福抬起头又道:“东方相爷成亲了。”

‘叮当’一声,许朝阳怀抱的暖炉掉到了地上,她一把拽住得福的衣领,“不可能。”她来相国寺不过半月而已,他东方随云就能成亲?

“相爷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听着巧慧的问话,得福回道:“顾家。”

“顾家?”许朝阳和巧慧异口同声,均现茫然之神。

“就是前段时日方方返京的兵马大元帅顾自强顾老爷子家。”

许朝阳‘啊’的惊叫一声,继而问道:“东方家和顾家不是有仇么?”是她大意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相爷是何用意。郡主你们腊月初八前往相国寺后,起初相爷一切都还平静,可不知怎的,相爷突在腊月十五那顾家小姐及笄之日亲自上顾府订亲,接着到皇宫请了夜贵妃的懿旨,十八就成婚了。”

一扫端庄秀雅之神,似来自大海的夜叉,许朝阳抬起脚,一脚踹倒得福,“该死的奴才,为什么不早来报?连夜赶来的话,本郡主还可以阻了这场婚事。”

得福急忙从地上爬起,再度跪好,“因了郡主吩咐要二天一报相爷的消息,上一次小的来报过消息往回赶的时候碰上雪崩阻了行程,赶回京城的时候相爷已经成亲了。所以……所以……”

许朝阳不可置信的倒退椅中坐下,“雪崩?雪崩?不对,东方家和顾家不是四代仇深?随云为何要娶顾家千金?本郡主听说顾家千金是个药罐子啊。”

得福知道自家郡主的脾气,也不想犯在她的手上,于是机灵的只捡一些也许能让郡主消气的话题说道:“如今京中流传相爷娶顾家千金是为了报东方家的四代深仇。”

报仇?许朝阳倏地站了起来,“巧慧,备马,本郡主要连夜赶回京城。”

“郡主。不可!”眼见郡主满脸怒容在房间找马鞭,小厮得福急忙跪着爬到许朝阳的身边,伸手抱住她的腿,“郡主,上次雪崩的山道还未清理完整。小的也是九死一生才过来的呀。郡主娇贵之躯,怎么能够冒那个险?”

“是啊,郡主。”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巧慧急忙周旋,“相爷成婚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实,郡主冒着生命危险赶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听奴婢一劝,继续留在相国寺中,到时候和陛下、皇后娘娘一起回京。陪好了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再说,得福也说了,相爷娶那顾家千金不就是为了报仇么?”语毕,急忙使眼色看向得福。

得福接到巧慧的眼色,会意说道:“是啊,郡主。小的听闻相爷之所以娶顾家千金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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