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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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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想我说‘我也不会阻止你和世龙的’,得外祖母看过了才算数。”卫玠比较迷信他外祖母钟氏,总觉得老太太点头了,阿姊就会和母亲一样,得到永远的幸福。

“好,一定先带给外祖母看。”当年差点将就了裴修,让武贤法师也挺后怕的。

不一会儿,晋疾医来了,他也是枣哥给卫玠叫来的,生怕卫玠的小心脏承受不了醒来后翻天覆地的信息量。

卫玠的心疾并没有好,只是若他能尽可能的戒骄戒躁、平心静气,坚持吃药,不放弃治疗,说不定也可以拥有一个正常人的寿命。晋疾医一边给卫玠诊脉,一边道:“行了,没什么问题,再接再厉,我看好你。别真的应了你小时候的那句话。你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咱俩大概要绑定一辈子了。”

拓跋六修进门时,恰好只听到了这一句话,看晋疾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187章 古代一百八十四点都不友好:

此间事了,卫玠等人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离别那日,魏兴郡的百姓倾城来送,巍然壮观。那场面真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咳,开玩笑。

不少百姓都准备了东西,希望卫玠能够带上,毕竟山高路远,总是很难让人放心。

卫玠也没推辞,这种时候不收,反倒是会伤了送东西的人的心。

而且,魏兴郡民风淳朴,送东西从不流行华而不实,他们大多送给卫玠的都是很实用又不昂贵的物品,好比放得住的干粮、土仪什么的,妥帖又窝心。

郡守府的婢子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不是卫玠不带她们回京,而是她们大多都有家人在魏兴郡,或者已经在魏兴郡成家,故土难离,只能依依惜别了美如画的卫玠。并纷纷在心里安慰自己,等老了,这也能当做一桩故事讲给儿孙辈听——为了你们,祖母我可是放弃了那么好看的人呢。

为了耍帅,卫玠在走出魏兴郡时,特意换了身丰神俊逸的骑装,骑在四肢健壮的军马之上,一点点走入了阳光里,只留下了一个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卓尔不群的背影。

齐声阵阵的“卫郎”,如山呼,似海啸,成为了一代又一代人永远的回忆。

年少才非洗马才,珠光碎后玉光埋。江南第一风流者,无复羊车过旧街。——《卫玠台》,宋 杨备。

“好可怕。”卫璪心有戚戚的和武贤法师咬耳朵,“魏兴郡人少都是这般模样了,回到京城该是何等的光景?”

“你多虑了,”武贤法师撇了一眼自家兄长,“咱们能不能安全回到洛京还在两说之间。”

“!!!”卫璪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妹妹在吓唬他,他壮大了胆子,声音却依旧有点底气不足,“你肯定是在骗我,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武贤法师无所谓的耸耸肩,在一抽马鞭跑到前面之前,给卫璪留下一句:“爱信不信。”

然后,卫璪就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对他如寒冬腊月般冷酷的妹妹,去给他人比花娇的弟弟送温暖了,二月春风轻轻拂面的那种温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得到的待遇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果然是远香近臭吗,叹。

拓跋六修在一边默默看着,很想安慰自家大舅子,根本没这回事儿,无论卫玠在不在武贤法师身边,她都一直很喜欢他。至于你……你要是远了,说不定武贤法师还真的会高兴一下,只要你别再回来。

卫璪给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拓跋六修一个鼻音“哼”,然后也走了。

拓跋六修:“……”你知道全家目前只有我还会因为求认可,而友善的对待你吗?

石勒拍了拍拓跋六修的肩,他理解他,作为食物链的低端,他俩还有得磨呢。

武贤法师没吓唬卫璪,她真的只是出于兄妹情在提醒他。这一趟回京之路,注定是没办法平静的。不敢比九九八十一的西天取经吧,但也可以凑够八十难了,只比取经的难度少那么一个妖怪而已,而且他们还没有可以请来漫天诸佛的挂比孙大圣。

只劫囚这一项活动,就让疲于应对的众人应付到了麻木。

一个月后。

挡在车队前的是又一批的杀手,磨磨蹭蹭,眼神犹疑,一看就很业余。卫玠坐在马车里,收起书画卷轴,业务特别熟练的问了句:“他们要劫囚,还是要杀囚?”

“劫。”

“哦。”一个音结束对话。

劫就劫呗,赶紧着弄,完了好上路,不要影响下一批来劫(送)囚(死)的盆友,好伐?只这一趟,卫玠觉得他差不多就把还在江湖中行走的百分之八十的游侠儿都见遍了。有来劫囚的,也有来帮忙的,还有……单纯来看热闹的,到底是看打架还是看人,不太好说。

多灾多难的上京路,在如今终于艰难走到了司州地界的时候,依旧是那么“精彩纷呈”。

司州是洛阳所在的州府,一共有十二个郡,都可以算得上是天子脚下,最起码司州上下都是这么说自己的。本应该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哪怕装也该装出个样子。但现实却与理想相互违背的厉害。

越靠近京城,此行越是艰辛,几乎到了一步一停的夸张地步。敌人就像是灯蛾扑火般,一波波悍不畏死的朝着这支进京队伍蜂拥而上,已经无所谓暴露不暴露了,干脆就是摆出了“不说话,埋头干”的架势。仿佛对于这些敌人来说,哪怕弄不死人,多耽误一下队伍的进程也是好的。

卫玠和王济被分别安排在了外表相同的不同马车里,这样的马车还有很多,将队伍里的重要人物都保护的密不透风,包括几个身为政治犯的胡人将领。

反倒是真正的囚车里,那几个与胡人身形相仿、披头散发挡住脸的“囚犯”,与胡人首领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是最后的劫囚保障,纵使有人能够突破外围的层层防护,得到的也不过是所救之人的一刀封喉。

这些都是在路上见招拆招一点点准备起来的手段,连王济和拓跋六修都没想到敌人会如此丧心病狂,穷追不舍的一刻都不肯消停。

于是枣哥就提出了“让敌人来猜猜马车里都有谁”的游戏。卫玠、王济、晋江疾医以及重要囚犯等,傻傻分不清楚的坐在不同的车上,每天都会更换乘车顺序。武贤法师、石勒以及拓跋六修则骑在马上,负责前前后后的警卫工作。

卫璪机动。想坐车坐车,想骑马骑马。

卫玠小声问阿姊:“是我的错觉吗,还是枣哥的智商真的涨了?”利用计划之便给自己谋福利的既视感扑面而来啊,可以理直气壮的累了坐车,闲了跑马。

武贤法师耸肩;“你知道一种东西叫棍棒底下出孝子吗?”

卫玠有点迷茫,这话他知道是知道,但好像并不太适用卫家,除了迫不得已请家法以外,他们家的大家长们一向是不主张以武服人的。卫玠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也不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武贤法师耸肩,“但我验证了棍棒底下出脑子。”

卫玠反应了一下,这才转过弯来:“诶?诶??诶???”

武贤法师大气一笑,捏了捏卫玠粉扑扑的脸颊:“安心吧,你脑子够用,我不需要如此对你。”

“……”所以说如果我脑子不够用,也是逃不了的吗?突然好担心我未来姊子的教育问题啊,给他/她提前点蜡。

拓跋六修也觉得枣哥的智商有所上涨,这主要体现在了这次的护卫安排上。拓跋六修是护卫队伍里的主要战斗力,是的,他也参与了进来,因为他在魏兴郡受的伤已经好了。伤口本来就不大,再加上他自打长睡起来之后就变得更加变态的身体素质,一刀两刀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

但枣哥却用“你要是护在卫玠身边,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车里坐着谁好吗”的理由,把拓跋六修远远的打发走了,每天都要拓跋六修和卫玠保持至少半个车队的距离。

牛郎织女都没这么惨的。

拓跋六修知道卫璪一定是故意的,因为卫璪根本就没掩饰过对拓跋六修的不喜欢。这么说吧,卫王两家人中,最抵触拓跋六修的,唯有卫璪这个大舅子。这与拓跋六修是不是在和卫玠搅基没关系,而是在于拓跋六修给了卫玠一个卫璪根本没办法再超越的爵位,拓跋六修破坏了卫璪小时候的梦想之一,这仇比天高,比海深,不共戴天!

卫璪对拓跋六修看不顺眼的程度,甚至让武贤法师终于从当年的兰陵关外侯事件里解脱了出来,不再被卫璪钉在“耻辱柱”上。她亲自对拓跋六修表达了感谢。

拓跋六修:“……”

于是,拓跋六修就只能一边默念“那是卫玠的亲哥,你不能砍死他”,一边将有限的愤怒,投入到了无限的战斗里,砍瓜切菜一般的收缴着敌人的头颅,每次都很辣的仿佛对面那人长了一张卫璪的脸。

这天,他们又一次全歼了敌人。

己方有伤患,无死者,只要一点参了万物草粉末的特效药下去,晋疾医就敢和阎王叫板抢人。不过晋疾医是个死抠门,对药物中万物草粉末的配比是越来越吝啬了。

他本人对此痛快的给出了三个相关解释:

“一,药方总是不断改进的。随着我对万物草药效的掌握越来越清楚,我肯定会更加有效的利用起万物草的价值。尽量少的粉末,发挥出尽量大的药效。这是好事,你该心存感激。

“二,万物草基本就是用一点少一点的不可循环再生的物品,我们是不是该省着点?

“三,我就是这么抠门,不服你咬死我啊。”

说完后,晋疾医就给了卫玠一个“你能接受哪个答案,哪个答案就是真相”的冷漠眼神。

卫玠默默回看了一下由晋疾医和江疾医亲自保护的一车干枯的万物草“遗体”,再想了想拓跋六修已经派人去取的据说还有漫山遍野的“遗体”,实在是不明白他们到底要节省什么。

万物草和大部分的草一样,具有群居杂生的特色,一片又一片,要生就生一万株,要死就死一万株,跟神经病似的。救活卫玠的草木精华,来自万物草中的王草,具有独一无二的属性。王草深谙木藏于林的精髓,将自己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它的大家族中,它若生,则万物生,它若死,则万物死。这便是万物草这个名字的由来。

除了王草那一滴具有玄幻作用的精华以外,王草和它的家族成员就没什么其他区别了,药用价值是一样一样的。

拓跋六修能找到王草,还是托了王草快要枯萎的福。只有在王草快要枯萎时,它才会显得与众不同,它是整个家族枯萎的源头,一山万物草中,衰败的最严重的便是它。

在带走王草的时候,拓跋六修顺便抄了万物草全家,以免王草旅途寂寞。最起码拓跋六修是这么对卫玠说的。

他们如今根本不用担心浪费的问题,用到下辈子都够了。

晋疾医却随便卫玠怎么说,反正他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吝啬到底,绝不回头。他觉得他才是对的,他可是在给卫玠节省,却连个谢谢都得不到!

卫玠:“……”你认真的?

第188章 古代一百八十五点都不友好:

晋疾医不想和卫玠这个大金库闹翻,只得转移话题:“发现了吗?又有人在埋伏。”

此时卫玠等人正在路边休息,准备烤些野味解决午饭。为了抄近道回京,除了需要补给的时候,一般都很少入城。好处是免去了不必要的绕路以及地方上官员无休止的应酬,坏处则是他们只能像在吃食和住宿上凑合了。

如果赶一下路程,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到下个驿站,过上个相对来说舒服一些的夜晚。

不过,如今看来是没办法了,又要被劫匪耽误了。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谅人,为什么不能明天再劫囚呢?晚一天会死吗?

卫玠在心里叹了口气。

晋疾医也很无奈:“这些人敢不敢换点新花样?一天之内的第三次?今天连上午还没完全过去。”

晋疾医想快点回京,好投入万物草的研究之中。路上这些天,研究出来的只能是那些匆匆忙忙、一点都不严谨的结果,会严重影响到他在业内的名声!

卫玠:……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

“他们换过。”卫玠忍不住提醒晋疾医道,“还记得吗?就在前不久,你师兄还救治了一个‘重伤昏迷’的‘无辜又可怜’的女子。”

话说到这里,卫玠的脸已经快要笑裂了,晋疾医的脸却黑了。

因为这个故事后面的发展并不是正常套路里的“江疾医被骗,险些泄露军情,晋疾医英雄救师兄”,而是那“柔弱”女子不识货,没认出干枯后的万物草是什么,面对一车的宝贝,只以为是寻常杂草,觉得这车上的两个疾医不是有猫病,就是不受宠的边缘人物,连骗一下的感情都懒得浪费在他俩身上。

说实话,连卫玠都有点不敢置信万物草干枯后,会那么……丑。

“被人看不上才是最好的伪装,你们懂什么?”晋疾医顿足捶胸,这个颜控党统治的天下还能不能好了?

晋疾医嘴上逞强,但其实内心也在动摇。难道他自傲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把全部的黑历史都攒起来给卫玠看吗?摔!

好一会儿,晋疾医才重新挂起了嘲讽的冷笑:“这次埋伏不太一样。”

车队如今已经进入了司州的汲郡地界,京城近在咫尺,敌人的手段跟着不断升级,战争变得更加激烈、更加残酷。

卫玠对此很是重视,虚心求教晋疾医:“以你的经验来看,会是怎么个‘不一样’?”

晋疾医也没和卫玠玩虚的,直奔主题:“你哥不见了。”

“艹!”卫玠差点摔了手中的琉璃杯。卫玠再也顾不上什么伪装不伪装了,直接推开车窗,特命身边的护卫去把拓跋六修叫过来,“快!”

拓跋六修正在车队的后面骑马来回巡视,只为能正大光明的看着在车队中间停靠的属于卫玠的车厢。见卫玠在日头高照下露面,都不需要谁来叫,拓跋六修就已经双腿一夹,驱动跨下枣红色的烈马快速朝着卫玠跑了过去。他先是将卫玠的脑袋摁回了车窗里,然后才隔着帘子问:“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枣哥了吗?”卫玠焦急询问。

拓跋六修一愣:“他没和你在车上?”

拓跋六修心知肚明自己暂时没办法和大舅子和解,就选择了尽量不出现在卫璪眼前,他不想卫玠难做。

结果,乌龙就这样出现了。

卫玠以为闲不住的卫璪出去跑马了,拓跋六修却以为卫璪一直在车里和卫玠传播最爱的八卦事业。攒了整整八年的往事,可有的卫璪说了。

“你别着急,有可能他只是去了附近,我先派人去看看。”拓跋六修对卫玠道。

“恩。”卫玠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枣哥只是去了附近。

但在卫玠的内心深处,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脑补了很多恐怖的画面,好比枣哥被那些埋伏的人抓住了;又或者是枣哥被别的藩王抓住,想要借此来要挟卫家;更有甚者,在他们与歹人搏斗时,枣哥自己遭遇了什么意外,却无人能够去帮助他,他眼中的色彩在绝望中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呼吸!”晋疾医特殊的手法,快速的点了卫玠周身几个大穴,帮助他不作死自己。

久违的心疾再一次卷土重来,犹如昔日的噩梦重现,就在卫玠觉得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犯心脏病的时候。他的情绪起伏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啊,特别是涉及到他的家人的时候。卫玠颤抖着下唇,忍耐着那份因为许久不曾体验而变得更加无法忍耐的痛苦。

“我师兄和你说过什么?”晋疾医用温柔的声音在卫玠耳边道。

“任何事都要往好的一面想。”卫玠复习着小时候江疾医一遍遍在他身边轻声耳语的安慰,“下雨了,那就坐在廊下欣赏烟雨朦胧的美;喜欢的东西找不到了,就去卖个更喜欢的;亲朋失约了,就想想下次你该怎么‘敲诈’他们回报你。你的世界没有烦恼。”

晋疾医撇嘴,对他师兄这种过度积极乐观的心情不太赞同,却还是顺着说了下去:“对的,不要想什么遭遇不测,也许仲宝(栆哥的字)只是看到哪里的景色很美,流连忘返。他回来时候,说不定还会带给你一捧最甘甜的果实、最清冽的泉水……”

“如果是这样,倒是不错。”卫玠也努力的配合着晋疾医,扯动嘴角,让自己尽可能的不要再胡思乱想。卫玠不需要很快乐,他的心疾不会允许他乍喜乍悲,他只需要驱赶掉心头那种仿佛要压垮他的沉重感就好。

几组深呼吸后,卫玠进入了冥想状态,其实就是什么都不想,这是当下最适合他的理想状态。

武贤法师很快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卫璪的失踪,还是卫玠在车里的情绪不稳,整个队伍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拓跋六修看了眼武贤法师:“你的掌控欲有时候很吓人,你知道吗?”

武贤法师耸肩:“如果你是想问我,我知不知道你半夜偷偷跑去和我弟弟睡在一起,是的,我知道。”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拓跋六修慌了。脸也忍不住红了,心想着,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还不如做点什么呢,亏大了!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会安全的活到今天?”武贤法师给了拓跋六修一个威胁意味浓重的微笑。

‘好吧,幸好没做。’拓跋六修心想着。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让我们回到正题。”

切,真没种。武贤法师给了拓跋六修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道:“我已经统一口径,让人去告诉小娘,我哥不是失踪,只是去给小娘摘树叶做书签了。你记住了吗?不要说漏嘴。”

拓跋六修点点头:“那真相呢?”

“那个不省心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他了哪里?!”武贤法师已经气到快要抓狂。这些年与卫璪一起外出做官,武贤法师几乎每一秒钟都要原谅卫璪八百回,才能继续愉快的当兄妹。

“也许是敌人的阴谋。”拓跋六修倒不觉得卫璪会自己没事找事的离开。

“要打赌吗?”武贤法师却觉得拓跋六修还是太傻太年轻,就像是她傻白甜的弟弟卫玠一样,这对夫夫根本不了解卫璪这种一刻都闲不住的生物能有多作死。

不管这个赌注到底是谁赢吧,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卫璪。

武贤法师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体质,一边无比嫌弃卫璪,一边已经有条不紊的将秘密寻找卫璪的计划布置了下去,最后她对拓跋六修说:“你和世龙留下对付那些‘远来是客’的朋友,我带人去找我哥。尽可能的分散小娘的注意力,如果他问起,就说我和我哥在一起给他准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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