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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便是阿李之前对石勒解释了卫玠不踩石勒,不是因为卫玠看不起石勒,而是卫玠觉得不应该这么作践人。这是石勒第一次被人当做一个独立的人看。这很重要吗?这当然重要。最起码石勒是这么觉得的,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尊重,而这感觉好极了。
石勒就这样开始了每天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跟在卫玠身后,只因为卫玠对他道了句辛苦,就能傻乐上一天的生活。
阿李因为自身四分之一的胡人血统,成为了卫玠身边的人里,与石勒关系最亲近的人,她十分喜欢这个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她那一日送药之恩的傻小子。
“让你送药的是小郎君,俺感激她。但真的把药送给俺的你,俺也感激。”阳奉阴违、踩高捧低什么的,石勒已经见了太多,那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人有义务平白无故的好。也因此,石勒对于难得对他展现善意的人,根本就毫无抵抗力。
哪怕对方只是稍稍释放了一点善意,石勒都能热情反扑。
阿李的心被暖的甚至动起了认干弟弟的念头,不过,他们相处时间还是有些短了,阿李打算再看看。
虽然没有名分上真的认,但阿李也算是很认真的开始教起了石勒:“也是你运气好,两次当人凳都遇上咱们家郎君,谁不知道三郎最是心善呢?从来都不会因为咱们不是汉人而有什么差别待遇。如今你能被调来郎君身边做事,一定要用心,知道吗?”
石勒猛的一阵点头,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知道,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石勒凑在阿李身边,给她帮了一会儿忙后,才道:“阿李姐,俺能和你说个秘密吗?”
阿李点点头,她最喜欢八卦了:“你说。”
“俺能抢上给郎君当人凳,凭的可不是运气,是实力。”他秀了一把自己天生就比别人大一些的力气。
“你……喜欢给别人当人凳?”阿李就像是吃了颗酸李子似的皱起了脸,这个爱好有些别致啊。
“不是,俺就喜欢给郎君干活,干什么都行。俺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俺上京之前,俺娘就和俺说过,太原王氏的贵人特别漂亮,但俺没想到能这么漂亮。郎君又漂亮又心善,是俺见过最好的人,俺要,要,呃,什么死。”士为知己者死,这是石勒总是记不清、却一直想要做到的话。
崇尚美是整个魏晋的风气,哪怕是石勒也不能免俗。
听到阿李给他学话的卫玠,被石勒这个劳动人民最淳朴的初始好感值理由,囧的无以复加。万万没想到,助他成功收复第一个小弟的,不是拓跋,不是《晋书》,而是颜值……
第29章 古代二十九点都不友好:
在石勒给卫玠当了一段时间小僮后,卫玠就发现,其实哪怕不知道石勒有那个逆袭的未来,他大概也会很喜欢用石勒的。因为石勒不仅有一膀子力气,性格还粗中有细,憨厚却也圆滑,带着某种天生的“狡猾”,爱憎分明,极得人心。
在卫玠身边待了十几天,石勒就已经攻陷了卫玠身边的婢子、小僮圈,并开始替卫玠朝着王济北邙别苑上下的仆从圈攻略了下去。
七月的时候,整个坞堡上下都已经知道了从洛京来的三郎君有多好、多好。
因为每当石勒去乐于助人,又或者是和一个人关系好了之后,他总会说:“俺这算啥,俺家三郎君才是真真的大好人呢。”
然后就是拿自己的经历举例,以身说法。
也因此,全别苑上下就没有谁不知道的,那个高高壮壮的胡人小子眼睛里只装得下他们家郎君一个人,简直,简直……呃,怎么说好呢……
【恭喜玩家卫玠获得石姓脑残粉一枚。】拓跋六修如是总结,声音里带着说不上来的奇怪酸涩。
#我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啊啊啊#
卫玠倒是只单纯的表达了开心,谁会不喜欢被人喜欢着呢?亲人和朋友,都是他最渴望的。
也因为石勒这份不遗余力的宣传,卫玠在北邙的生活质量越来越好。虽然说即便没有石勒的攻略,卫玠在北邙的生活也肯定会很惬意,作为王济和常山公主的心头宝,没人敢怠慢卫玠。不过不敢怠慢和用心照顾,其实也还是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的。
在生活品质又提升了一步之后,卫玠忍不住问拓跋六修:“石勒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在叔母那边被欺负的?”
【身份不同。】拓跋六修意简言赅。同样一件事,由不同身份的人做,很容易就会得出不同的评价,好比同样是乐于助人,上位者那叫慈善,普通人叫心善,下位者那就容易被扣上“图谋不轨、挟恩图报”的帽子了。石勒的傻,以前在别人看来就是活该被利用到死,如今却变成了郎君身边的人果然连素质都比一般下仆好。
卫玠的身份,加上石勒良好的人际处理手段,这才有了如今意想不到的效果。
时刻命人关注卫玠生活的常山公主,在知道卫玠和石勒的事情后,也算是稍微放下了一些对卫玠的操心:“小娘和令淑一样,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的身边人,都很招人喜欢。”
将离顺着常山公主道:“这是自然的,老话里不就说过嘛,子肖母,女像父,小姑似兄嫂。”
常山公主明知将离是在捧她,也还是忍不住开怀的笑了起来。
卫玠进门时,正巧听到了常山公主难得的笑声。卫玠已经彻底分清了常山公主与繁昌公主这对姑侄的本质不同。繁昌公主是真的天之骄女,霸道又蛮横;常山公主却因为眼疾,很少与人接触,有点社交恐惧症,虽然和繁昌公主一样,都是眼角向上拉提的严肃面向,但却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穿。
常山公主这些天也终于算是慢慢摸清了正确和卫玠的相处之道,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在卫玠不懈的努力卖萌、亲近之下,渐渐放开了手脚,开始变得对卫玠纵容却不溺爱。该喝药喝药,该休息休息,涉及到身体问题的时候,就一概没有半点商量。
王济酸酸的表示,他就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常山公主和卫玠相处和谐,他被丢到脑后,就像是他妹妹还没出嫁前那样。
卫玠和常山公主对此的反应是,一起给了王济一个一模一样的鄙视眼神。这些天王济连人影都见不到,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他们做事不带上他。知道他们当初为了处好彼此的关系有多努力吗?!
“二舅这些天也在努力啊。”王济很委屈,大袖一甩,开始装可怜。
今天的王济难得换了身基佬紫以外的服饰颜色,换成了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鹅黄色,装起可怜倒也算是勉强不伤眼。
王济心血来潮改变着装风格,是为了搭配常山公主的鹅黄妆。
鹅黄妆是最近渐渐在世家女中流行起来的一种妆容,简单来说就是用蘸满黄色染料的毛笔,在额部染画一些花朵的样式。
等过个几十年,到了南北朝时候,这种过于耗时的手绘,就会变成黏贴薄片。也就是北朝民歌《木兰诗》里“对镜贴花黄”的由来。
卫玠如今正站在这股潮流的,在家里见王氏和繁昌公主常常如此打扮。于是在和常山公主熟悉了之后,他就鼓动常山公主也尝试了一下这个新妆容。薄鬓约微黄,轻红沿铅脸。
王济见后,连夸好看,于是干脆就也换了身衣服搭配老妻,两人一起感受青春活力。
卫玠毫无防备的就被人到中年的舅舅、舅母塞了一嘴狗粮,脑海里开始不断循环一个微博上曾经很流行的洗脑歌曲“两只黄鹂鸣翠柳,你还没有女朋友”。他如今眼前可不就有两只黄鹂鸟?他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有个比他更惨、连妹子都触摸不到的拓跋六修陪他。
【……】拓跋六修只能用科普来掩饰自己那一刻无语凝噎的心涩,他不想要妹子啊!【以免你一会儿问出“为什么我舅舅也可以穿黄色”这种傻话,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古代历朝历代的皇帝,也不都是穿黄色的龙袍的。
古代流行五德论(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轮流坐庄。好比东汉是火德,尚赤色,那么取代了汉朝的曹魏就是土德,尚黄色。也因此,司马晋朝就应该是金德,尚白色。但是呢,众所周知晋朝之前的三国很乱,不仅现实里在打仗,学术界也在打嘴仗,各种新颖理论层出不穷。五德论也有了新五德和旧五德之分。
西晋统一全国后,各方学派都想怒刷存在感,让晋朝也来个汉朝“独尊xx”的思潮。
所以当一方说晋朝是金德,尚白色;另外一方就偏偏要唱反调,说司马晋的天下是曹魏禅让而来,还是应该延续曹魏的土得,尚黄色。
两方人马斗的不可开交。
真正能拍板做决定的晋武帝司马炎,却其实并不怎么信“德性”之说,他感觉不管是什么德,只要老天承认就行。于是今天土德好好好,明天金德对对对,十分没有立场。这样的朝令夕改,导致整个西晋初期都乱哄哄的,哪怕最后新学派以微弱的优势赢了,皇帝朝臣的朝衣还是定了五时服,按照不同身份、时节、场合,有不同的颜色和面料,变得五颜六色的。
所以像是王济这种地位极高的世家子弟,想穿什么颜色都可以。不过大多以紫色为主,觉得紫色最能彰显尊贵。
卫玠: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魏晋世家多搅基啊,一群热爱基佬的家伙,他不搅基谁搅基?【喂
第30章 古代三十点都不友好:
拓跋六修同学的小讲堂结束,卫玠回归日常生活。
“舅舅你在努力什么?——”
“——怎么花钱办一场盛大的清谈会?”
卫玠和常山公主一人一句的挪揄起了王济,两人一唱一和,默契惊人,跟说相声似的,根本没给前排吃瓜的围观群众(王济)插话的机会。
王济:……被剧透了,宝宝不开心!
众所周知,王济刚把卫玠接来北邙的时候,就曾想过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清谈会,怎么花钱怎么来,怎么人多怎么请,用以炫耀他的妹子。
但是,卫玠刚来就昏睡了两天两夜,吓得王济彻底没了心情去办什么劳什子的清谈会。
而等卫玠好了之后,王济最初邀请人的“都来看我迎来了妹子啊”的这个理由,却已经不再是新闻,宴会没了噱头,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说起这个,王济就气不打一出来。
虽然说导致全天下都知道“他接了妹子卫玠到北邙小住”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他和常山公主请了一整个洛阳城的名医,实在是太过张扬。但是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有心人的小道消息传播。目的不明,但对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的心思还是十分明显的。
八卦如风,一夜间就刮进了千家万户。
不只是世家,到最后连普通人茶余饭后都要就此八卦一两句——据说卫家的救世主遭人暗害,这才生病了。
咳,谣言嘛,总有失真的部分。连最初传消息的人都想不明白,谣言到底是怎么和救世主被人暗害扯上关系的,还传的鼻子有眼的。
——“害卫家的小郎君能干什么?”
——“妄图颠覆晋室的小人,怎么可能放任救世主长大,辅佐一世明君?”
简直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如果有卫府的下仆在场,估计会惊讶出声,这不是之前只在我们府上流传的版本吗?什么时候传出去的?卫府如今的半个女主人王氏治家很有手段,她并不会太过压抑人类本能的八卦之心,她只会把自家的八卦限制在仅供内部仆从交流。
卫府的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卫玠有一个小小的不成熟的推论。
有人要利用舆论战暗害卫府,卫老爷子将计就计,借着从府内下仆那里听来的灵感,把流言蜚语闹大,让对方引火烧身。
至于到底是谁要暗害卫家,这个就更好猜了,因为这份流言谁比较倒霉,谁就是凶手。
——被大家怀疑为不安好心的这个奸臣排行榜上,外戚杨骏以其他人无法超越的票数,独霸榜首。
“破案了。这件事的始末应该是这样的,杨骏处于某种不知名的用心,借着我生病、二舅延请名医的契机,在洛京大肆宣扬了我搬去舅舅家住的事情。而我阿翁早有准备,反让杨骏偷鸡不成蚀把米。”卫玠哪怕没有证据,也能脑洞到真相。
拓跋六修和卫玠站同一边,他只是有些意外:【你知道杨骏不是个好人?】卫玠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杨骏是忠是奸,我只知道他是我祖父的政敌,祖父没事就爱坑他。说起来,这个杨骏到底是谁啊?”
【……】幸好卫家三观还算正,要不以卫玠这种帮亲不帮理的性格,他的未来成长真的很是堪忧啊。
杨骏是谁?
杨骏是西晋权臣、最有名的外戚之一。在贾南风这个太子妃还没有那个能力太过蹦跶的年代里,杨骏的风头是最盛的。因为他是晋武帝的老丈人,继后的亲爹,傻太子的二姥爷。同时杨骏也是太子太傅,与挂着太子少傅职称的卫老爷子,在对傻太子的教育理念上有着极大的冲突。
杨骏的兄子(兄长的孩子),是晋武帝的元后杨艳。杨艳病逝前,杨骏以恐无人照顾傻太子为由,说服杨艳去劝晋武帝立堂妹杨芷为后。杨芷自然就是杨骏自己的女儿啦。杨芷无子,便一直以太子的姨母自居。
有没有觉得这个关系很熟悉?卫家大郎卫密和早已经“病死”的大颜妾,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只不过大颜妾虽然是妾,却是卫密的亲姨母,对卫密倒也算是掏心掏肺。
杨芷是继后正妻,却算不得傻太子的正牌姨母,只是堂亲。杨芷从未放弃过自己生儿子的想法,只不过她生的儿子早殇,她在被确认没办法再有孕后,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到了傻太子身上。利用居多,鲜少有什么亲情。
说回杨骏。
杨骏是国丈,又手握太子这张好牌,本应该官运亨通,谁知却生生被他自己打的稀烂。平素在官场上没什么威望不说,还总爱整些人尽皆知的幺蛾子。借着女儿是皇后的威风,在朝堂上搅风搅雨,还和他的两个弟弟弄出了个“三杨”的名声。
权倾朝野。
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说法。
杨骏以为他把自己的野心掩饰的很好,实则天下皆知。连蠢顿如太子妃贾南风者,都知道利用杨家无穷无尽的野心,来到达自己的目的。
也因此,天下一出什么坏事,大家就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杨骏头上,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杨骏也确实是在盘算着对卫家做些什么,只不过不仅做了基本等于没做,还会给自己徒惹一身腥臊。他表示,不行,我忍不了了,我要搞个大新闻!
守株待兔、等候多时的卫瓘老爷子抚须而笑,终于等到你!
咳,这两位老爷子的相杀故事暂时先放在后面,说回急不可耐想要彰显存在感的王济二舅这边。
他故作神秘对妻子和妹子道:“我终于又想到办清谈会的理由了,就在七月之秋,敬请期待~”
“是什么?”卫玠的好奇道,他大概是属猫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哪怕明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义无反顾。
王济却眨眨眼,卖了个关子,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欠揍模样。
常山公主见不得卫玠着急,赶忙剧透:“你舅舅前阵子让人从京中运来了不少玉石,都摆在了夏亭那边,我估摸着他是要建个玉做的屋子,以此来炫耀他的财力。这都是当初搭建金埒时玩剩下的了,再来一次,也不怕遭人耻笑。“王济哼了一声,却没有开口反驳。因为他很了解常山公主,这只是她的激将法,想要引“战”,逼他说出真相,他才不会上当呢!
卫玠却傻乎乎的表示,可以,这很王济,轻松接受了常山公主的说法。
王济:“……”
常山公主:“……”
拓跋六修在内心里默默为王济夫妻这一刻的沉默补上了旁白:宝贝妹妹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也许、大概、可能有点容易轻信,这孩子484傻缺?吃什么能补回来?
卫玠已经自顾自的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舅舅你清谈会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很多华贵的东西吗?”
——如果可以,请不要那么壕啊,跪求别破坏我心中对魏晋名士风度的最后一丝想象。
拓跋六修忍不住道:【你对魏晋名士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误解?魏晋世家多爱钱,敛财之能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都少见的。】魏晋名士讲究随心所欲,忠于本心。意思就是说,我想爱钱就爱钱,我想视钱财如粪土我就视如粪土,和后世流行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哪怕很爱钱也要表现出对钱的不屑——的清高文人有很大的不同。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一个是妖艳贱货,另外一个是好单纯好不做作的白莲【泥垢了。
“……”
关于怎么办清谈会,王济还是愿意透露给卫玠知道的。他摇头晃脑的对卫玠道:“啧,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花钱能得到的东西,那有什么稀罕的?”
卫玠:讲真,舅舅你这么说,很容易没朋友。
“我的清谈会,要搞就要搞个大的,要有连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王济信心满满的撂下了豪言壮志。
“那你怎么得到?”常山公主皱眉,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你知道二姐夫的那棵宝贝李树吧?”王济和他父亲的庶子们的关系都很紧张,但是和庶姐们的关系倒是不错。王浑的女儿无数,嫁的都很好。其中二娘嫁给了有栋梁之称的名士和峤。和家虽不是世家,却也三代高官,舅舅更是在三国中都有过出场镜头的夏侯玄。和峤为官清廉,深得民心,在朝堂上极富盛名。
但和峤有个致命的缺点——小气,爱钱如命,往死里抠门的那种。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名士?可和峤确确实实是西晋有名的名士,迷弟迷妹一片一片的那种。是与姐夫裴楷、妻弟王济齐名的美男子。
和峤有一棵李树,全国都知道那是一颗品相极好的李树,是和峤的掌中珠、心头宝,轻易不会送人,哪怕是晋武帝讨要都只会给一点点。
“七八月正是李树结果的好时候……”王济给了众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点点点。
谁也拦不住王济作死,常山公主只能道:“你要是作死,害你二姐和二姐夫关系不睦,最后惹得二姐上门哭诉,我是不会负责帮你安抚的。”
“我才不需要呢。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偷李子吗?”王济一脸“这么多年夫妻你竟然这么想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的委屈。
常山公主和卫玠却一头,直言他们就是这么想王济的。
和峤连晋武帝都不给,更何况是王济?和峤不给的话,那王济要怎么得到?好像就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