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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吾身,除了要问自己失去了什么,自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手上还有什么筹码。
那么,他有什么呢?
一,他爹王浑还在位,明年有望胜任司徒;
二,王家还没有决定出真正的继承人,因为王家两支往上数四代就一直在内斗,王济这一辈的佼佼者,除了已逝的王尚,就唯他和堂兄王佑而已。他站了少傅卫瓘,王佑选择了太傅杨骏。如今京中局势混乱,杨骏是龙是虫还犹未可知;三,他老婆常山公主圣眷还在;
四,他还有一众名士好友可以给他造势;
五,他的家人虽然对他失望,却从未绝望,他们并不想放弃他,并一直在为之努力。
只要操作得当,王济想要起复其实并不是难事。
最后,王济又列了一个最近京中盛传的三个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八卦,其中有些甚至会影响到整个王家的未来走向:一,他妹子卫玠被齐云塔的净检法师亲自预言为救世主;二,他与二姐夫和峤的争李之战,让他的“名声”再上一步;三,繁昌公主和他妹妹令淑为了揪出诬陷她们丈夫的幕后黑手,正在联手演戏,假装闹和离。
这些事情琐碎又凌乱,没个三五年好像根本不可能彻底解决,但王济现在眼下最缺的时间。不要说三五年了,说不定三五天后,他妹妹和卫家就自己解决了。从此以后,他妹妹将会更加不再信任与依赖于他,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他不想,又能如何呢?
算了,不想了,明天继续,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去和常山公主赔礼道歉啊。
王济终于明白常山公主最生气他的地方了,一是他只顾自己的意气之争,不小心忽略了妹妹;二则是……
“我不该在砍李子树的时候,全然没有想好后面该如何收场。”王济诚心反省。
是的,这就是常山公主真正在意的地方。说实话,长在皇室那样混乱的地方,常山公主的三观也不见得有多正。相反,她帮亲不帮理到了极致,特别护短。在王济与和峤的事情上,常山公主并没有觉得王济有什么错。和峤既然敢只给十颗李子,就别怪王济敢砍了他的李树。
但王济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只为图一时爽快,却又泼了自己一身污水,成全了别人的名士风度。
“说实话,二姐夫在这点上,确实比我做的好。”和峤是真的有风度,不是在装模作样。只是这样一来,枉做一回恶人的王济就显得很被动了。
常山公主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没本事还脾气大,没能力还野心大。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最可怕。当然,王济还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他有能力砍了和峤的李树为自己出气,就是欠缺了如何完美的收尾。
“你知道在后宫之中,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一个大家都知道她嚣张跋扈的人,而是一个明明她欺负了你,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她会欺负你的人。”
虽然说大家都讨厌装样子的白莲花,但是比起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常山公主宁可选择当一朵怒放的黑莲。
“那你现在想好怎么收场了吗?”
王济嘿嘿一笑,他蔫坏蔫坏的表情重出江湖:“下午小娘来找我讲了一桩往事,给了我一些灵感。”
常山公主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侧耳倾听样,全然没有就是她下午故意指使着王卓、王聿给卫玠特意讲了那一段往事的痕迹。
“你还记得我三叔(王湛(zhan))吗?”
常山公主更满意了,果然是她希望王济发现的那段:“你慢慢和我说说,叔父怎么了?”
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虚虚实实,以退为进,这些政治手腕,女人生下来全有。……女人不必学政治,而现在的政治家要成功,都得学女人。——钱钟书
第36章 古代三十六点都不友好:
王济和他三叔王湛之间的故事,是直接写在《晋书》里的,人尽皆知。
那已经是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王济的祖父王昶去世,三子王湛在为父亲守孝三年之后,选择了继续在墓地结庐而居,不与外界来往。王湛与几个才华横溢的兄弟、兄弟的孩子相比,名声不显,让王家分支的不少人觉得王湛是个傻子。
这话王济本是不信的,但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那个时候还是个真。中二少年的王济,就有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与现在“谁敢说骂我家人,老子neng死谁”的凶残王济相比,过去的王济还只会迁怒家人。
王济甚至干出过全家一起吃饭时,就是不给他三叔放菜的事儿。当然,王济这不是刻意在为难王湛,他只是想王湛能大闹一场,让大家知道王家三郎也不是好惹的,如果王湛能打他一顿,那就更好了。世人大多欺软怕硬,如果王湛凶狠,旁人肯定不敢再笑话他是个傻子。
结果……
王湛根本就没和王济计较,只是从容的让下人重新给他端了菜。
这事就过去了。
过去了。
了。
(卫玠:我感觉我好像听到了少年二舅心碎的声音。)
王济彻底恼了他三叔,怒其不争,便想着那我也不管你了!后来因为王尚的死命令,王济这才会在扫墓的时候,偶尔去看看王湛,频率大概是五次里看一次。
后来王济姑且试着问了一次王湛的日常(还是王尚命令的),惊喜的发现王湛回答的条理十分清晰,最近在读《易经》。王济很是意外,便和王湛深入的聊了下去,越谈越尽兴,王湛有很多独到的见解都是王济闻所未闻却又觉得十分有道理的。
听完后,王济对王湛可以说是肃然起敬,之后更是坐而论道数日,王济自愧不如。离开后感慨叹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
后来,王济发现王湛不仅在学术方面比他成就高,在骑射武力值上也远甚于他。
晋武帝总会和王济开玩笑的问“卿家痴叔死未(你家傻叔叔还没死?)”,王济每每无言以对。但这一次不同了,当晋武帝再问的时候,王济便一本正经的回答“臣叔不痴”,还把他发现的王湛的种种厉害讲了出来。晋武帝没想到骄傲的王济能如此推崇一个人,便问“你叔叔的才华能与谁比?”,王济给出了“山涛以下,魏舒以上”这样的极高回答。
于是,王湛得晋武帝钦点出仕,一路从秦王文学(官名)做到了汝南内史。
如今王湛就在汝南,官声极好。
王济和他三叔这段“先误解,后推心置腹”的往事,成为了一时的美谈,王湛的不与小辈计较,和王济知错能改的耿直,是当时不少人心中的名士风度。
那个时候的王济,名声还是极好的。
“所以,我便想着,不如再效仿一次。”回到现实里的王济,对常山公主道。只不过当年王济是发自真心的服了王湛,如今嘛……也算是发自真心,为了家人,王济可以豁出一切。面子又算什么呢?最主要的是,如果操作的当,就又是一场佳话,不仅不会失了面子,里子都有了。
还可以……
“对啊,还可以借此重回主流视野!”王济说着说着,便茅塞顿开,有些问题就是这样,一通百通,王济曾经觉得苦恼的问题,其实都只需要一个解决办法,“只要和峤愿意配合,我便能重新起复。”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里,与晋武帝重归于好,就代表着一切牛鬼蛇神就都降的住了。
和峤如今是中书令,最清贵不过,位高权重,建言朝政,基本相当于宰相了。只要和峤能在晋武帝面前把这事当趣谈说上一说,那便是王济和晋武帝之间各退一步的台阶。
常山公主安静的面容,一半在烛光下,一半在阴影里,不喜不怒,她只是问:“决定不和皇兄闹别扭了?”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王济笑道。
王济真正想说的是,他辞去官职后,总觉得事事不顺心,人人都跟他有仇,他以前总想不通为什么,如今才渐渐意识到,因为别人根本不怕他发脾气啊,他生气了又能如何呢?顶多是砍个李子树。而等他忍到位高权重能砍人的时候,他倒要看看谁敢再给他气受!
就像是兄长王尚还在时那样,整个太原王氏上上下下,有谁敢挑衅王尚的权威?哪怕王尚看上去是那么温润如玉好说话,但只要是王尚决定了的事,他们这一辈中就不敢有不同的声音。
王济想变成他兄长那样,不止是在王家,在朝堂上也是!
常山公主就像是完全不知道王济在想什么一样,只是附和着王济的话说:“是啊,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还闹什么呢?”
“就是……”
“恩?”
万事俱备,只欠和峤配合。王济有些踟蹰:“姐夫会愿意吗?”
能对王济砍李树一笑了之,和在被砍了李树之后还帮王济造势回朝,这两件事之间绝对隔着n个北邙山。
常山公主长叹一声:“你是在告诉我,你想了这么多,其实是在空想吗?”
“不!我会努力的!”不就是让和峤真正的原谅他吗?他一定会做到的!
常山公主笑了,决定不再为难王济:“小娘没给你吗?”
“给我什么?”王济一愣。
“王濬冲家李园的地契。”
濬冲是王戎的字。之前介绍过了,王戎与和峤是西晋两大著名葛朗台,王戎有好李,卖李还钻核。和峤家的李子树,就是想办法从王戎家得到的。没介绍的是,王戎出身琅琊王氏,是竹林七贤之一,如今在朝为官,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
“太原王与琅琊王,虽然是不同的两个世家,但毕竟姓是一样的,关键时刻总会守望相助。”常山公主这话说的好听极了。
但事实上,同样的王姓世家,总是要争个高低的。如今两家旗鼓相当,其实暗地里谁也不服谁。不过两家小辈倒是按照长辈嘱咐,时常走动往来,王济的清谈会就请了好几个琅琊王家的人。两家算是一个比较纠结的相爱相杀的关系。
“王戎怎么会把李园的地契给你?”这简直是要了王戎的命。
“令淑与王戎的母亲有些交情。”王戎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老母。虽然世家子大多都很孝顺自己的母亲,却很少有像王戎那么孝顺的。
这种很私密的内宅事,常山公主和王氏本不该知道,但谁让卫老爷子有外挂呢。
“王戎死孝,和峤生孝”的典故就在《晋书》里大大咧咧的写着,而王戎的老母还有一年就要去世了。试问,在这种时候,给王戎的母亲送去能缓解她痛苦的良药,只求买下王戎名下一个李园,王戎又怎么可能不同意?王戎可不止一个李园。
事实上,小气的王戎难得大方的表示要白送,但王氏坚持要给钱,超出了市面上很大的价值。王戎自然是心满意足,两家皆大欢喜。
地契在今天常山公主与卫玠入京时,就由卫璪给送了过来,交到了卫玠手上保管。
卫老爷子不知道王济会抽风自己想通,打的主意还是让卫玠在想办法说服王济之后,再把地契拿出来。
“怎么能累妹妹花钱!”王济被臊的不行,脸颊通红。他这个哥哥的,竟然还需要妹妹帮着扫尾。最可怕的是,这才过去几天,他妹妹连地契都准备好了。
“交好王戎的母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时交好,也只是为了给日后一个保障。你瞧,如今不就用上了?”常山公主安慰王济,希望他能不要过于介怀,“这是我们妇人惯用的内宅手段,你不懂,很正常。”
“不,是我确实不如你和妹妹还有母亲。”王济的性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他不会因为是亲戚、是女人,就有什么区别对待。
常山公主笑了,灯下美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这就是她爱王济的地方啊,纵他有千般讨厌,万般烦人,只他会尊重她这点,就足以弥补了他全部的不是。当然,王济会真心真意的尊重一个人的前提,是要他能认可才行。
为了这一个认可,常山公主等的差点绝望,幸好,她还是等到了苦尽甘来。
……
隔壁院子里,卫玠看着地契,愁的头发都快掉了,他小声问与他对坐的拓跋六修:“你说我祖父是怎么想的?把地契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他难道就不担心我根本不知道地契的价值,把它随随便便丢了吗?”
【那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
拓跋六修耸肩:【所以咯,你祖父有他自己独到的看人眼光。你不能总拿现代标准来衡量古代,你知道本应该还在上中学年纪的王卓和王聿,已经在考虑出仕的事情了吗?】“……”什么?!
【现在你知道了。】拓跋六修面无表情道,【有个不靠谱的爹,孩子自然只能早早当家。你舅舅要是还不幡然醒悟,不出明年,你外祖大概就会推举王卓为官了。】卫玠真的没办法想象,今天还和他玩的孩子,明年就要去当官了。
【这就是古代,平均寿命不高,成家立业自然也早。】“那三岁的我,也没办法说服舅舅不要犯中二病啊啊啊。”卫玠一个头两个大,“要不干脆我替舅舅,打着他的名义把地契送给二姨夫得了。”
【你不怕王济知道生气?】
就是怕王济生气,卫玠才会如此犹豫啊。
【为什么我感觉你并不想改变王济呢?】
“因为越是了解他,我越是明白他这样没有被世俗打磨了棱角的性格有多难得。有可能这话说的有点酸了,但是你知道当我看到明知世事黑暗,却始终不肯弯下自己的脊梁的舅舅时,我觉得他有多帅吗?!”
拓跋六修……不想知道王济有多帅,也不想卫玠知道王济有多帅!
幸好,这个乌龙在第二天,就被善于打直球的舅甥俩轻松化解了。王济说:“相信舅舅好吗,站在你和你阿娘前面,为你们遮风挡雨的舅舅的背影,只会更帅!”
因为那样的风景我见过,只沉溺进去一次,便再也不想出来。
第37章 古代三十七点都不友好:
对于王济这种“不高调会死星人”来说,哪怕是浪子回头,他也要浪的轰轰烈烈,浪的满城皆知,浪的摧枯拉朽!
【……最后这个成语用的绝对不对。】
卫玠怒视。
【但用的很巧妙!】拓跋六修的话锋转的不要太快。
谁说面瘫就不能狗腿的?这两种属性并不矛盾。相反,卫玠很吃这一套。每当拓跋六修一脸严肃、用他苏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些没下限的话时,卫玠的心都会变得痒痒的,如被羽毛尖轻轻划过,战栗心弦。
“这、这还差不多。”卫玠慌忙的重回一开始的话题。
咳,他舅舅的重点是浪子回头的“回”,不能“浪”。
在王济因为“一言不合就砍了自家二姐夫的李树”这个八卦,而重霸京二十四小时热聊第一之后,他就没打算再下来过。想要老死在那上面也容易,“知错能改、砍李赔园”这个梗,就再次为王济的蝉联打下了坚实基础。
这阵名为王济的龙卷风,向整个洛京正式宣布了王济的王者归来。
卫恒和他四弟卫宣逛章台、王氏与繁昌公主妯娌反目什么的过时新闻,早已经不知道被王济的八卦挤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赔礼临行前的早餐桌上,大家都看到了有所“改变”的王济。
卫玠差点把酪浆喷出来。
王济充分运用了他的颜值和财力,将自己打扮一新,如一个会行走的玉石架子。身为王钟两家的优良合资产品,王济的颜值底子放在那里,无论他怎么作妖,都挺好看的,但是……
知道的,王济这是去赔礼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孔雀开屏呢。
钟氏并王家的其他人,倒是挺满意王济这幅打扮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又或者是整个魏晋的社会风气看来,打扮的越好看,才能越体现出对一个人的尊重。王济如此盛装,足可见对和峤的诚意。最主要的是,魏晋多颜控,王济这么好看,和峤自然不忍多为难。
卫玠:这个逻辑我给满分,不怕你们骄傲。
王浑王老爷子垂足而坐,看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嫡子,心中一阵恍惚,他觉得他好像再一次看到了王尚还在时,那个令他和老妻都十分满意的次子王济,仅仅是从院中走过,就有带着说不上来的钟灵毓秀。
王浑还记得那时他为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次子,是多么的骄傲与高兴。他对老妻说:“生儿如此,足慰人意。”
钟氏却与他调笑:“若我和参军(王浑的弟弟王沦)结婚,生下的儿子肯定不止这样。”
无论回想多少次,王浑都觉得这段过去很有趣。钟氏总是这般敢说,他也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夫妻之间最难的就是互相信任。他信钟氏只是开玩笑,钟氏信他一定不会怀疑她的玩笑。
那个时候他们多好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变了呢?对,王尚战死。曾经怎么看怎么优秀的次子,变成了怎么看怎么闹心的继承人。对待次子和对待继承人的标准,自然是不一样的。虽然王济顾及了妻子的情绪,从未说过,但他一直是很担心王济的不成器的,觉得他会就此垮掉。
幸好,王济好像终于幡然醒悟了。他们还是等到了,不枉钟氏对王济那份殷勤的期待。
王老爷子忍不住对老妻钟氏道:“你总是对的。”
这话让餐桌上的人都面面相觑、匪夷所思,不懂王浑在打什么哑谜。唯有钟氏笑的如二八少女,重换生机:“我自然是对的。”
之前王济只是不想做,一旦他决定做了,就会做到最好。
因为王济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特点,想得开。既然已经决定要学习竹子的精神,宁弯不折了,不开心是学,开开心心也是学,那他为何要选择不开心呢?他很快就为自己“为了家人忍辱负重”的伟大奉献精神,而得瑟了起来。对卫玠和他的两个庶子,发表了他最近的一个心得体会。
话太长,卫玠懒得复述,一言以蔽之就是:没有什么舆论八卦,是搞个更大的新闻所压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搞两个。
直到王济带着人敲敲打打的走了,卫玠这才忙问拓跋六修:“我阿娘和叔母的计划,是钓出幕后真凶吧?我舅舅把八卦压下去,还怎么钓?”
卫玠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这里面的逻辑。
拓跋六修虚空摸了摸卫玠的头,饱含深情的说了一句:【答应我,以后这种问题,一定要记得问我,不要问别人,好吗?】“为什么?”卫玠反应慢了一拍。
‘因为我不想让你别人笑话啊,又或者是破坏了你这几年无心插柳出来的神童形象……’内心戏很足的拓跋六修,却有个锯嘴葫芦似的寡言性格,到最后他说的也只有寥寥数语:【不把对方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