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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六修恭喜卫玠:【我有预感,这件事肯定会上这个世界的《世说新语》的。说不定后人还会演绎的加上几句,你师兄在被你说服后,表示简直振聋发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什么的。】“……”卫玠已经被当成小故事的主角当习惯了,所以他很淡定。
王氏摸了摸卫玠的头,已经不烧了,这才放下心去:“这事儿你做的很好。”
往日里卫玠与什么人交朋友,王氏都是没有意见的,只要对方不会带坏卫玠,或者带坏卫玠名声就成。如今看来,哪里是对方不会带坏,反而是她家儿子在积极的影响着别人,她儿子就是这么棒!
“高家的小郎君还亲自带着谢媒礼过来了。”
“啊?”卫玠一愣,谢媒?高家大娘和谢鲲成了?
“不是,你那一众世家好友里,有个一直心仪高家大娘的,但是不敢开口。这事儿出了之后,他怕高家大娘受委屈,便让鼓起勇气让他阿娘上门去提亲了。想着哪怕被拒绝呢,也能像世人证明高家大娘是没错的。结果……”
高家大娘心仪的人,正也是这位郎君。
郎君的阿娘也是个开明的,觉得高家大娘做的对,就该这么拳打那些登徒子,对这个准儿媳是越看越喜欢。
坏事变好事。
大概也就只有在魏晋这种风气下,这样的事儿才会坏事变好事了。
高家大娘有情人终得眷属,她嫡亲的弟弟便亲自带着谢礼上了卫家的门,感谢卫玠那日的仗义执言。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桩官司。
高家大娘的弟弟叫高韬,与卫玠一般大,在国子学上学。那日听说姐姐被冒犯后,自然是怒发冲冠,当下便拔剑想要去隔壁与谢鲲拼命。
可是却被他在国子学的同学拦了下去,问他可知道谢鲲到底是谁?那可是乐广的弟子,卫玠的师兄。既然高韬的阿姊已经打掉了谢鲲的两颗牙,这事儿就算了吧。若高韬不依不饶,引得卫家出手,那才叫糟呢。
高韬却忍不了,觉得凭什么要算了呢?明明错的对方,他怎么不知道卫家能如此一手遮天?
但偏偏在旁人口中,卫家一定会包庇谢鲲。甚至通过他一个所谓的朋友牵线搭桥,他认识了一个不知道哪里的能人,只说他家主子能耐很。若高韬想要为他姐姐讨回公道,就一定要把事情说的严重点,最好是他阿姊被侮辱了啊,当日就上吊了啊什么的,好叫天下都知道卫家是如何的道貌岸然。
高韬想要闹,却不想以牺牲他阿姊为前提。
就在这个时候,谢鲲父子上门来请罪了,并把卫玠的一番话说了出来,摆出了足够认真悔过的态度。这让高韬背后一凉,发现自己差点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
这事儿本就因谢鲲而起,冤有头债有主,天知道为什么他身边那些突然窜出来的同学,却都把关注焦点都放在了卫家身上。在身边即世界的影响下,高韬也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心想着要提防卫家。
幸好最终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反而被卫玠误打误撞化为无形,还成了一桩美谈。
第76章 古代七十六点都不友好:
谢媒礼来了一次还不算,不等卫玠病好,谢鲲也满脸喜气的上了门。
他也要结婚了,和中山刘氏。虽还未下聘,但两家的阿娘已经私下里互相通了气,刘家很看好谢鲲这个有担当的未来女婿,而谢鲲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正是刘家的十二娘。
“……哈?”
“我最初几次爬在墙头看见的温婉背影和侧影,其实都是常去高家做客的十二娘的。”谢鲲有些扭捏,还有些春心荡漾,忍不住和卫玠炫耀他喜欢的人有多好,“她与高家大娘感情好,高家大娘善织布,所以她们经常裁了一样的料子做衣裳。我远远的看着,就误会成了一个人。她说她在高家听过我啸歌,对我、对我也很是欣赏。她说话的时候会微微低头,温柔又腼腆。”
这才是谢鲲的菜,他就喜欢这种让他充满了保护欲的人,要不然抛开家族因素,他也不会和卫玠关系这么好。
“所以,这是个乌龙?”卫玠披着衣服,半坐在踏上,听着他师兄囧囧的少年情怀尽是诗。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让我去找高家大娘道歉,高家大娘也就不会在原谅我之后,反过来对我道歉。我俩要是不冰释前嫌,也就不会解开这个乌龙了。”这些都是王氏这些外围吃瓜群众所打听不到的辛秘,谢鲲特意来说给卫玠听,就是想表达自己的一腔感激之情。
卫玠其实也没想到,误打误撞能发生这么多事。
“高家大娘人其实也挺好的,”谢鲲笑着道,“当时她那么生我的气,其实不只是我,咳,用语言唐突了她。而是觉得我朝三暮四,前几日才和她闺中密友眉来眼去,这几日就对她暗送秋波,简直是个,是个,呃,你之前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渣!对,她误以为我是个人渣!一时生气就……她也没想到她的梭子能砸的那准的,让我没了两颗牙。”
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人针尖对麦芒,有可能便就是一辈子的死敌了;但是反过来,若你退一步,对方也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做的过分的地方。
“你有错”,“明明都是你的错”的吵下去;肯定不如“我有错”,“不不,错的是我”来的和气。
就像是谢鲲趴在墙头,没想过这会不会对一个姑娘的清誉有损一样;高家大娘也只是想吓唬一下谢鲲。他们并没有真的想过要伤害对方。只是一个表达爱慕之情用错了方法;一个气愤难当失手伤了人。人没那么好,却也没那么坏。
“就像是六尺巷。”卫玠在真正经历过后,才真正明白了曾经在课本上看到的那些故事所暗含的意思。
“什么六尺巷?”谢鲲一愣。
“恩?你没听说过?具体的故事我也忘了,从哪里听来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两家人盖房争地,其中一家有个远在京城当大官的族兄,这家修书给族兄,想让对方出面解决。结果那大官只寄回来薄薄的一封信,上面写了一首诗,‘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存,不见当年秦始皇。’这家人看了信后很愧疚,果真依照信上所言,让了三尺。邻居一看他家让了,也不好意思了,便也让了三尺,于是就有了六尺巷。”
“你还记得这大官是谁吗?这是何等的大度洒脱啊,诗虽质朴,说的却是极对的道理。若有幸能与之一见,定收获匪浅。”
谢鲲的性格真的是比较豁达的那种,他父亲让他转学玄学,也是因为他就适合这个。他向往的是竹林七贤,平日里做事的风格也是。若不是谢鲲性格如此,卫玠那日指出谢鲲不对时,说不定也就不是今日的局面,而是师兄弟直接反目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本朝的吧。”卫玠尴尬的笑了笑。
因为拓跋六修这才告诉他,六尺巷其实是清朝的故事。希望这个故事别再传下去了。成语不能随便说,故事也不能随便说啊。
谢鲲表示了感谢,又得了个很符合他三观的故事,不敢多打扰生病的卫玠,这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接替阿娘来照顾弟弟的卫熠,她的压力却陡然大了很多。因为眼见着她身边认识的适龄男男女女都结婚了,或者都要结婚了,她和裴修之间却连那层窗户纸却还没有捅破。简直要了亲命了。
卫玠:???
卫玠还以为卫熠和裴修早就开始热恋了呢,不是今天我陪你去跑马,明日你送我药方吗?结果其实连最基本的关系都没确立?那你们这段时间算什么啊?纯纯的友谊吗?还是说因为枣哥,导致裴修那个家伙至今都没敢主动过?还算不算是男人了!
卫熠捏了捏卫玠的脸,在她眼里卫玠永远都只是个乖巧的小孩子:“对你阿姊就这么没信心?我若想让裴修主动开口,你以为很难吗?”
“阿姊自然威武霸气!”卫玠立刻狗腿道。
卫熠看着卫玠的怪模样笑了,一边给他掖被角,一边道:“快睡吧,明天起来病就好了,不难受,也不用喝苦药,阿姊还能给你买糖吃。”
“骗子。”从小到大卫熠哄人就这一套,以前卫玠还会上当,满心期待的以为中医有什么神奇的功效,能让人睡一夜就好。后来才发现那根本就是卫熠在哄他早睡,该难受还是会难受,并不会因为睡一觉就百病全消。
“好好好,我是骗子,你能睡了吗?”在卫玠生病的时候,卫熠是从不会与卫玠争辩的。
“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和修之全无进展,我以为你挺喜欢他的。”裴修对卫熠怎么样就不多说了,只要旁人不是瞎子,就能看到他眼睛里炙热浓烈的感情。既然你情我愿,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你才多大?倒是管起大人的事情了。”
“马上十三。”卫玠回答道。
再过个两年,卫玠就可以被举孝廉,入朝为官了。他早已经打算好了,先从太子舍人起家,再累迁某地太守,在地方上刷一下官声,然后调回朝中,任个黄门郎什么的,再然后就可以朝着中书令、中书监、尚书令、侍中什么的奋斗了,最后是八公!基本就是他二姨夫和峤与祖父卫瓘两者人生经历的杂糅版。
卫熠不知道在短短的对话里,他弟弟已经经历完了自己的一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卫玠的额头:“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卫熠无奈:“人小鬼大。好吧,那就看看你会不会懂好了,其实我自己都不太懂我是怎么想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懂什么。”
卫熠说的很乱,一如她杂乱无章的心。
“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我身边的所有女人不都是这样吗?找个世家子弟嫁了。如果他喜欢你,婚后幸福,那你就赚了。若他不喜欢你,你就在生个嫡子之后,与他各过各的,互不打扰,自得其乐。若他不仅不喜欢你,还宠妾灭妻作践你,那你要么想办法弄死他,要么想办法和离。人生的选择好像就这么几种,嫁人,生子,宅斗,育儿,帮孩子结婚,看孙子出生,帮孙子结婚,然后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卫熠越说越害怕,眼睛充满了对这样如一潭死水的未来的害怕。
“我问自己,你真的甘心这样吗?三岁学武,六岁学书法,诗词清谈方面我也许不如你和阿兄,但在兵法方面我自认为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可是我学了这些之后又有什么用呢?”
与其说卫熠在问卫玠,不如说她在问自己。
“我不是说生儿育女就不重要了,又或者没有意义。我很佩服阿娘和外祖,她们不仅让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精彩,也把我们养育的很好,教会了我们人生很多的道理,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她们只在方寸之地,就可掌握一个庞大家族,她们真的很厉害,你知道吗?”
“但你不是她们。”卫玠一语中的。
“是的,我不是她们。”她们很好,可卫熠就是变不成她们。她从小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女性的可选择范围会那么小。明明大家都是人,明明她也有优秀到不输人的地方。可她优秀的方面,却永远不可能轮得到她来发挥。
简单来说,卫熠在纠结,她到底是该附和世俗主流,嫁人生子;还是有悖于大家认知的,去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为什么你不试着去问问裴修呢?这两者也许并不矛盾。”卫玠道。
如果裴修爱卫熠(当然这毫无疑问),那么哪怕他不理解,他也会支持。卫熠想要有所作为,在京中是没有办法实现的,有太多的东西在束缚着她。那假如裴修外调呢?一方天地,不就可以任卫熠施为了?
“那假如修之不支持我呢?”说实话,卫熠有点怕她现在美好的一切,因为这一个问题而破碎。
“那就找个支持你的。”卫熠可以在千万世家子弟里,找到一个能欣赏得了她这种中性美的裴修,自然也可以在日后找到一个能理解她想法的人,谁又一定离不开谁呢?“实在不行,你还有我,我会永远支持你。”
这就是家人存在的意义啊,无论你有多么离经叛道,只要那不是伤天害理的,我就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讲真,比起被守护,卫玠更喜欢这个守护者的角色。
深夜,在拓跋六修的【幻境】里,拓跋六修试着对卫玠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会一直支持你的?”
“不,我们互相支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这才是一段最健康的感情。也许外在上他们会有差异,但在精神上他们是平等的,“我会喜欢她,爱她,信任她,只要她需要,我会成为她生命里的任何一个角色。朋友,家人,爱人。我们会相伴直到永远。”
卫玠说着说着就愣住了。
人是一种模仿性很强的动物,所以大部分人的三观都是由所处的环境和经历决定的,家人给了他对于家庭的观念,朋友给了他对于友谊的认知,那么,是谁教会了他爱情呢?
卫玠突然有些不敢深想。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好像有一个人已经做了他所描述的爱情里的全部。
第77章 古代七十七点都不友好:
卫玠既然说了不敢深想,他肯定就不会想了啊。
虽然说卫玠的好奇心有些过于旺盛,但在直觉告诉他,他这是在作死的情况下,他一般还是会乖乖选择不作死的。
就好比在恐怖片里,当别人问他要不要看传说中的死亡录像带时,他肯定会选择不看啊。
所以,纵拓跋六修有千般算计,万般手段,卫玠只一个打死不开窍,就足以抵御敌人的千军万马。
一夜好梦,卫玠神奇的在第二天真的好了,一如卫熠安慰他的那样。
重新生龙活虎的卫玠,就这样对上了蔫了吧唧的栆哥。
当时栆哥正乱没有形象的坐在望星楼上。望星楼是卫家最高的建筑,位处后院西南角的人工湖旁,听名字就知道用途了,这是在流行玄学的当下,很多世家的标配,就像是王衍的玉拂尘一样,都是一种高级cosplay的玩法。
说起古代cosplay的极限,大概就要算魏晋南北朝后期,鲜卑族建立的王朝了。
也就是拓跋六修这一支的子孙后代。
【是我异母弟的子孙后代,谢谢,我死的早,他继承了族长之位。我就知道,他的后代就像是他一样,脑筋儿不太正常。】拓跋六修对于害死他的弟弟毫无好感,毒舌全开。
拓跋鲜卑后来建立了北魏政权。
这个政权最大的特色,就是自上而下的全面汉族化,说汉语,学汉文,穿汉服,改汉姓,迁都洛阳,俨然一副汉朝文化脑残粉的劲头儿。
牵头这么做的,就是对汉族文化充满向往的北魏孝文帝。他最奇葩的地方不只是学,还规定了三年内谁学不会汉语,再在朝上说鲜卑语,那就拜拜了您呢,这个官就不用当了。以及,从皇帝到贵族大臣,有一个算一个,人手一个汉族世家老婆,不娶也都得娶,之前已经有了老婆?让她让位!孝文帝就是这么对自己老婆的。这样的事情不胜枚数。
这样做导致的结果很明显,汉族与鲜卑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现代时已经再没有了鲜卑族自己的语言与文化。
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也就出了北魏这么一个神奇的政权。
作为这群深受外来文化“荼毒”的不肖子孙的祖宗,拓跋六修是拒绝认这门亲戚的,一提就翻脸,哪怕他的后代成了皇帝,他却发自真心的觉得他们还不如不当。
咳,这个可以放在以后慢慢818。
先说回枣哥。
他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一脸少年卫璪之烦恼的模样。两条腿从不同的围栏缝隙里伸出,悬在空中,脚趾勾着木屐的两头系,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
卫玠兄姊三人小时候,其实都很喜欢这样,排排坐在望星楼上,一起感受卫家最高处的风景。尤其是在夏夜的晚上,凉风习习,群星坠坠,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别提多舒畅了。
最先发现可以这么做的自然是栆哥,据他说,是鱼哥告诉他的。卫玠曾对此持强烈的怀疑态度,毕竟鱼哥看上去那么靠谱,实在是不太像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不过在经历过上次深夜三人一起爬墙的事件之后,卫玠又开始有点相信这像是鱼哥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了。
卫玠站在楼下,仰望着其实也就只有三层高的望星楼。冲栆哥挥了挥手,就在他也准备上楼去陪着栆哥一起登高望远的时候,栆哥却已经在先一步看到卫玠后,飞快的离开围栏,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下来干什么?”
“你怎么从屋里出来了?”
兄弟俩默契的在见到对方的同时开口。
“我病好了,出来走走。”
“生病了就好好在屋子里休息,走,我送你回去。”
又是同时开口,彼此在开口的时候,还不忘接受来自对方话语里的信息量。然后,他们一起沉默了下来,等着对方先开口。结果却发现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只能自己开口,于是:“你先说。”
“你先说。”
第三次同步,兄弟俩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同时笑了起来。这样的兄弟默契他们遇到过很多回,但不管遇到多少回,都依然会觉得有趣。
最后还是拓跋六修实在是看不下去,建议他们不如先一起上楼,然后再决定谁先开口。
卫玠同意了这个点子。
但是当卫玠开口说:“先上楼?”的时候,栆哥也这样开了口。两人一左一右,对彼此做了个请的动作,除了身高以外,从背面看,他们就像是一对双胞胎。
拓跋六修在心里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和卫玠相处时间最长的还是我!
兄弟二人重新踩着木质的楼梯,上了三层楼,排排坐下。正好能从围栏的空隙,将整个卫家后院的小花园尽收眼底。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颇为怀念的想起了打着柔光的往昔。
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长大的地方,每一处都好像充满了无数的回忆。那边是卫璪摔了腿,很不争气哭出来的地方;这边的鹅卵石小路上总有熠姐暴揍栆哥的身影;景山上的凉亭是卫玠最喜欢看戏的地方……林林总总,多姿多彩。
“从小你就特别被奸诈你知道吗!”栆哥莫名悲愤了起来。每次兄弟一起做了坏事,最后被卫熠“追杀”的却只有他。
“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才想明白这件事?”卫玠不由同情的摸了摸栆哥的头,还是需要多吃核桃啊,补脑。
“……”
“一眨眼,我们就长大了。”也不知道是环境所致,还是话题没有起好,卫璪今天格外的文艺与惆怅。
卫玠很懂卫璪的问了一句:“你终于知道你要被外调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