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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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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武安抱着她接了个吻,“以后玩点新花样?”

“跟你说正经的。”徐馨娇嗔他一眼,“你跟姜梵到底认识多久了?”

“几年吧。”

“怎么认识的?”

“工作认识的。”武安觉得好奇,“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

“怎么?不能问啊?”徐馨反问他。

“能问,你问什么都能问。”武安笑着又去亲她,徐馨推开他一下,说:“姜梵为什么回国,单纯为了拓展国内市场?”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武安见她一直提姜梵,有些不悦:“你再提他,我就要怀疑了。”

徐馨闻言嗤笑出声:“怀疑?你怀疑什么?”

“还能怀疑什么?”武安用额头请顶了一下徐馨前额,“怀疑你移情别恋,看上他了。”

“我可没有受虐倾向。”徐馨说,“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不是我一贯作风。我才不蹚浑水呢。”

“稀罕,姜梵搁你这儿就变浑水了,外面那些女人可都是如狼似虎抢着要他上。”武安说着便笑,“不过我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慧眼识珠,知道我这款才是最好的。”

徐馨笑骂他不要脸,又问:“姜梵以后还回纽约么?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吧。”据他所知是这样。

“过几天天?”徐馨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身来,看她反应,武安皱了眉:“你再这样,我真要吃醋了。”

徐馨没理他,暗暗磨牙,心里咒骂起姜梵来,他过几天就要走了,今天还跑去找胡佳瑶干什么?推开武安,她心里放心不下,给胡佳瑶打了个电话。

武安有些受伤,眼巴巴看着徐馨起身去客厅打电话,他呆在床上生闷气,仗着头破了的特权,他期待徐馨打完电话能想起他,然后再身体力行地哄哄他。

十几分钟后,徐馨总算打完电话进来,武安瞥她一眼,她走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武安笑着搂住她腰身:“行,原谅你了。”

徐馨诧异:“我还没说,你就原谅我了?”

“什么?”他一头雾水。

徐馨又捧住他脸吻了几下,颇有股安抚意味,对着他笑了笑,说:“这几天我要出国一趟,你找其他人照顾你哈。”

接着,没顾他如何作答,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武安一把抓住她:“好好的出什么国?”

徐馨摸摸他的脸:“乖,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Chapter 42

姜梵刚下飞机没多久便看到家里派来接他的司机。

他不急不缓走过去,司机却快步向他迎来,那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欧洲男人,身材粗壮,来姜家当司机有几年了,他一直不知道男人究竟是哪国人,他不喜用司机,一般亲自开车,他母亲施惠文比较喜欢司机接送。

专车早已候在机场外面,这几天纽约下了一场大雨,如今雨停了,空气却仍蒙着一层湿意,姜梵走出机场大门时正好有风拂面,带着这个国度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扰了他心头那片麻麻的情思,他忽而感到疲倦。

司机为他打开后面车门,他弯腰坐进去,从车窗看外面,只觉整个纽约都昏昏沉沉的,随着汽车驶离出去,四周景物不断往后飞驰,从他眼前一一掠过,他闭目养神,倦态由心底微微浮上了脸。

等再睁开眼时,车已达到目的地。

两排繁茂绿树高大笔挺地分立在道路两侧,四周是修剪整齐的绿茵草坪,道路平整宽阔,尽头是一座结构复杂的欧式古典别墅。

姜梵沿路走去,快到大门处时便间或遇上一些家佣,看到他后均微弯腰身向他致意,这副欧洲贵族的老式做派令他觉得可笑,尽管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可二十几年来,他似乎还不能够适应,或者说,无法接纳。

正厅一如既往的空旷,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间烟火气,他早就见怪不怪,正要上楼去,他母亲施惠文却突然从旁边的小偏厅出来,从他身后喊了他一声,姜梵回过头去,看到他母亲很难得地对他笑了笑:“回来了?”

进屋时,他脸上还没有表情,此刻见到他母亲,脸上便多了分疏离的谦恭,像是一层完美的玻璃假面,却依旧冷冰冰的,只“恩”了声。

他母亲将这难得一见的慈和继续下去,问:“路上累不累?”

姜梵脊背笔直,像是一根折不断的钢筋,回:“还好。”

他母亲眉目温和:“你父亲在书房等你,快上去吧。”

姜梵点了下头,告别施惠文后便起步往二楼书房走去,步子果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这是姜家的规矩,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太温吞,更不能太急躁,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最好做到像机器那种精准利落,绝不允许拖泥带水。

刚上了楼便看到一名男佣从他父亲姜承道的书房退出来,男佣二十岁不到的年纪,高大精壮,金发碧眼,小麦色脸颊上一抹诡异红晕,眼神萧糜,似有未退尽的余韵。

猝不及防看到姜梵,男佣眼里闪过一丝慌猝,脸颊的红晕深到耳根,尴尬又窘迫,还有一丝怕被人窥见丑恶私事的惊恐,他低了低头,朝着姜梵微弯下腰身,与他擦肩而过后迅速下了楼,显出急促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响在姜梵耳边,他虽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心里还是油然而生一股鄙夷厌恶。

男佣出来时没把书房的门带紧,姜梵走过去,正要敲门,却冷不防从里面传出一声男人低吼,随后是一连串流利的英语脏话,语句粗俗不堪,带着强烈的性侮辱,不是他父亲的声音。在脏话之后,他听到他父亲似痛苦似欢愉的叫喊声,两道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彼此缠绕起伏,是他从小到大听惯了的淫‘糜脏恶。

脚下步子顿住,姜梵在书房门前站了几秒钟,后转身走去不远处的休息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想抽根烟,找了找发现身上没带烟,心里头有些烦躁,不良的情绪毛毛躁躁地挂在那里,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忽而听到一道极有规律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姜梵循声去看,他母亲正步履从容地上楼来,若有似无地瞥了眼那扇未关紧的书房门,她径直走来姜梵面前,体态华雍,问他:“怎么不进去?”

姜梵只不回话,施惠文笑了笑,又款款往书房方向走去,站在门前听到两道既亢奋又被刻意压在喉咙里的暧昧声响时,她脸上笑容依旧得体,伸手握住门把,把门轻轻往里推了推,那条门缝变宽,两具*映入她眼帘,占据主导态势的是一个全身肌肉紧绷的欧洲男人,承‘欢其下的则是他丈夫姜承道,他二人正打得火热,看姜承道那副淫‘荡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

施惠文将门轻轻带上,微偏过头来,往后看向姜梵,声音不轻不重:“过来。”

姜梵不予理会。

她声音加重了一点:“过来。”

他仍不动如山,沉默孤傲地像块铁,眼角眉梢依旧不带表情。

施惠文无声笑了下:“别学你姐,姜家的孩子,最忌不听话。”

听她提起姜薇,姜梵这才抬眼看向她,那双眼睛没有温度,淡漠得几乎透明,下颌线却不动声色地绷紧了些,固执地一言不发。

施惠文与他对视几秒,轻叹了口气:“你父亲是越来越过分了。”

姜梵仍不言语,紧盯着施惠文,目光又暗又深,那张好看的面孔像是被霜冻住,冷邦邦,微微有些扭曲,像是美玉蒙尘。

施惠文看他这副模样,抿着唇轻笑出声:“你这样子跟你姐一模一样,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想她。”说这话时,她又伸手握住了门把,转动一下,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门大大打开,里面的人却丝毫没受影响,施惠文便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观看眼前不堪的一幕,直到那两人办完事,姜承道这才冷淡地看了施惠文一眼,继而若无其事地穿戴好衣物,问:“你来干什么?”

施惠文视线毫不退闪地打量着欧洲男人赤‘裸雄壮的身体,带笑道:“你让我的男人玩你,还问我来干什么?”

被她称为“她的男人”的那位欧洲男士穿好衣服,笑了笑,用低沉磁性的流利英语向她说道:“夫人,您的丈夫比您更会伺候男人。”

施惠文笑容魅了几分:“话别说得太早,小心今晚让你下不了床。”

欧洲男人:“谁让我下不了床,您还是您丈夫?”

施惠文:“你希望是谁?”

姜承道已换做一副肃穆表情,与一分钟前还耽于承‘欢的淫‘糜形象判若两人,他冷冷地看向欧洲男人:“出去。”

施惠文一笑:“变脸比变天还快。”

欧洲男人却不敢再轻浮调笑,他忌于姜承道,此刻见他变了脸,却不多说地听话退出书房,刚到门口就被施惠文一把勾住胳膊,她摸了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女人的滋味比男人好多了,今晚让你好好尝尝。”

不远处的姜梵慢慢握紧了拳,隐忍怒气不发,突然感到作呕,他略有些透不过气来,这种事前前后后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上演了无数次,他由恐惧到悲愤,由悲愤到暴怒,又在暴怒里衍出隐隐现现的自卑,浓墨重彩,一笔一笔刻在他骨子里,不碰触时浅淡无息,一经牵扯便千丝万缕,绕着四肢百骸越缠越紧。到后来,所有的一切随着姜薇的死而悄悄隐去声息,愤怒和羞愧都变成淡漠和冷眼旁观,他本可以继续淡漠、冷眼旁观下去,谁知偏偏却对胡佳瑶动了情……

施惠文勾着男人的胳膊,走之前不忘提醒书房里面的姜承道:“儿子回来了,等着你呢。”说着朝他示意了一下姜梵的位置,姜梵看到她目光瞟来,没有丝毫温情,眼稍暗带讥讽嘲弄,他随即站起身来,在施惠文带着男人下楼之后,这才抬脚往书房方向走去。

姜梵在书房门口停住脚步,里面姜承道正站在宽大书桌后面,他威严地看了眼姜梵,声音低沉:“进来吧。”

他走进去,在离姜承道两米远处停住,恭敬没有情绪地喊了他一声父亲,姜承道点点头,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随后又问起他工作上的事,两人的对话一板一眼地进行,聊完工作,姜承道总算进入了正题,说:“这几年,你在外面玩也玩够了,也该跟你姐一样,替家族做点牺牲。”

……

胡佳瑶当初走得匆忙,有好些东西落在周意远住处没来得及整理,今日正好得空,想着工作日周意远已经不在家,便带着行李箱开车过去。

她先是去了自己的卧室,发现里面布置与之前大为不同,这才想起来,几天前因为周母突然过来住了一晚的原因,周意远已把她的卧室改造成客房,她的衣物全被拿去了他卧室。

只好去到周意远卧室,开门进去,里面有些暗沉,层层叠叠的窗帘遮住外面的光线,显得房间又暗又闷,胡佳瑶似乎闻到一些酒气,再去看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周意远正躺在上面,衣裤未脱,连鞋也没脱,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还没摘下来,整个人显出十分的倦态。

听到开门声,他睁开眼来看了眼,门外突如其来的光线令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等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胡佳瑶后,他这才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揉了下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沉闷:“你怎么来了?”

她看他情状,不由地愣了下,随后回答:“来拿些东西。”

“拿东西?”周意远起身下床,将挂在颈间的领带扯下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拿什么东西?”他看着她,一双眼睛带着红血丝,显然没睡好,头发也凌乱,似乎还不太清醒,说:“我刚做梦了,梦到我们和好了……以前你说,白天做的梦都是相反的。”

☆、Chapter 43

胡佳瑶看周意远神色疲倦,她站在离他几步远处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问:“怎么喝成这样子?”

“应酬。”周意远笑了下。

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胡佳瑶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过来是准备拿些东西,可看他这样,又总觉得不闻不问地拿完东西走人显得不太好,犹豫过后,她还是多关心了几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周意远没说话,胡佳瑶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拿完东西就走,不打扰你休息。”说着便拉了下旁边的行李箱,正准备弯腰打开,周意远却一把握住她手腕,她看向他,见他微微一笑,神情又是疲倦又是柔和,说:“我有点累。”

胡佳瑶暂时停住了开行李箱的动作:“累就睡一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周意远淡淡地说,眼神始终温和地落在她脸上,他注视她,笑意淡暖,“能陪我说会儿话么?”

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疲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胡佳瑶有些莫名:“累了还是少说话的好,闭着眼睛休息,很快就能睡着。”手腕仍被他握着,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过来了。

见她不愿与他多说,周意远心里失落,兀自开了口:“昨天……我见到她了,赵语檬。”

胡佳瑶闻言惊讶,心里慢慢蒸腾起一股情绪,她蠕动一下唇,嗓子有些异样,没说话,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胡成磊、金凯丽、赵语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幻象,她心里有些发堵,却又觉得可笑。

周意远又说了话,语气依旧的轻:“昨天她也在包厢,坐我旁边。”他看她脸色微变,眼角眉梢的笑容更温和了些,微有释然,说:“可我想的全是你。”

胡佳瑶看向他,浅浅地皱了眉,周意远放在她手腕的手松了松,往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笑了下:“怎么办?胡佳瑶,我是真爱上了你。”

她沉默地要把他的手挣开,面对这样的他,她不知说什么好。他却把她握得更紧,仿佛此刻只要松手,她就要永远在他生活中消失似的,脸上笑容消失了些,他神情更为倦怠:“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胡佳瑶默认着继续要挣脱他。

周意远见她此刻一言不发,整个人陷入一股无力感,唯有那只手掌有力,紧紧地要把她扣牢在自己身边,他觉得不够,困顿的身心想要更多温暖,手上用力,他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微弯腰身,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了怀里:“别走。”

“你放开!”胡佳瑶眉头皱得更紧些,她被迫贴在周意远胸口,鼻下萦绕的都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她感到不适,极力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越拥越紧,一双胳膊有力地锢在她后背,他声音自她头顶响起,说不出的萧索:“为什么?我都爱上你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

胡佳瑶没理他的话,仍在他怀里挣‘扎着,刺鼻的酒气令她感到害怕,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状,在他背上捶了几下:“周意远,你弄疼我了!”

他不理她的反抗:“你是在外面有人了吧?除了这个,我找不到其他解释。”

“你松手!”胡佳瑶眉头锁紧,脸上又是怒气又是害怕,男女力气悬殊,她被他死死地压制着,推不开他,便干脆抬起脚,朝着他的小腿狠踢过去,周意远闷哼一声,虽然吃疼却仍未放过她,他突然一把将她抱去床边,胡佳瑶感觉身下一软,整个人被他扔到大床上,正要起身,他下一秒却欺身上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双腿钳制住她,他面目已不似先前的疲倦,变得狰狞凌厉起来,紧紧地盯着她看:“我没碰过你,你应该还是处‘女。”

他的话令她尾椎发凉,额上已冒了些细汗,胡佳瑶不死心,仍努力要逃脱他的禁锢:“你到底想干嘛?”

她说话时,他突然倾身过来吻住她,胡佳瑶立马躲闪开来,他不顾她躲闪,吻她脸颊、耳垂、脖颈,他的吻发烫,令她一阵颤‘栗,唇肉研磨着她滑嫩的肌肤,周意远感觉自己身体某个部位开始隐隐发胀,他语气有点凉:“我要检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出‘轨。”

……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办事的金发碧眼男人,施惠文整副身心都处于一种极度欢愉状态,她愈发媚眼如丝,伸手去摸男人精壮粗野的身体,男人身上的汗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和她身上的细汗融在一起。

完事后,男人爬在她身上回味休息,施惠文眼神却冷下来,将男人掀开,她起身下床,拿出一支女士香烟,走去窗户边上抽起来。

男人躺在床上,笑问她:“事后烟味道怎么样?”他眼神贪‘婪地在施惠文身上流连,她虽年逾50,可却包养得极好,曲线窈窕,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

“爽。”她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来。

男人双臂枕在脑后:“你老公是纯弯,你们怎么生出个儿子来的?”

施惠文闲闲地答:“试管婴儿。”

男人点了点头,又问:“你跟你老公一直各玩各的?”

施惠文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勾着唇角:“你问题真多。”

男人朝她露出一个迷人笑容,耸耸肩:“你不回答也行。”

她走过去,弯腰在男人眉毛上印了一吻,躺去了男人边上,说:“从结婚到现在,一直各玩各的。”说完想到什么,又笑了下,“不,现在不算各玩各的,他玩腻了家里的男佣,想玩我的男人了。”

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安抚性地吻了吻她的唇,说:“比起你老公,我更爱你。”

施惠文笑:“白天在他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咬了下她的耳垂:“除了我,你还包‘养了几条小狼狗?”

“记不清。”她老实回答。

男人又轻咬了下她的鼻尖:“你最喜欢谁?”

施惠文笑着把他推开一些:“反正不是你。”

男人深知要想脱颖而出就必须与众不同的道理,比肉‘体关系更牢靠的是精神关系,他试探着想深入到她心里去,又问:“结婚前,知道要跟你结婚的人是个滥‘交受么?”

“知道啊。”施惠文从容微笑,“不仅我知道,我父母兄弟都知道。”

“自愿嫁的?”

“要是你,你会自愿?”

男人摇摇头:“可能不会。”过了会儿又问,“他们怎么逼你的?”

施惠文伸手拍了拍男人脸颊,起初很轻,拍了几下,力道逐渐加重,她唇角有笑,眼角却冷冷的:“再问下去,你就要让我讨厌了。”

……

姜梵晚上睡眠浅,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轻推他胳膊,睁开眼来,看见床头边站着一个六七岁大小的混血男孩,他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散:“abel?”

abel把食指竖放到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英语说得流利又童稚:“嘘!舅舅你小点声,让外公外婆知道我这么晚来找你,他们又要生气了。我不想被罚,也不想舅舅被教训。”

黑暗里,他表情单纯而小心翼翼,姜梵支撑起身体,伸手摸了摸他那一头毛绒绒的栗色短卷发,问他:“睡不着?”

abel点点头,始终压着声音:“舅舅,你这次回来,还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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